只怕越听下去,自己的罪恶感就会越强…

转过身,云傲天拉开了病房的门,舍弃一切的逃离了那个沉痛的房间…

“哈哈哈哈。”趴在地上不安分的洛海冥渐渐平息,猖狂的一笑,他的目的彻底达到了。

‘忆儿,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能回到从前,但是我相信云傲天一定会和你相见…’

‘忆儿…现今我唯一能为你的做的,只有这些,未来的幸福还需要你自己把握…’

洛海冥缓缓的闭上了双眸,留下了一滴酸涩的泪水。

有哪个男人会竭尽一切的成全心爱的女人和其他的男人和好如初?

有哪个男人又会宁可犯罪也要促使心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获取幸福?

然而,洛海冥就能…

也许先前他对李忆儿的爱是畸形的爱,那么现在,他的爱…

即是无私的爱…

“好了!洛海冥你想要说的话说完了吧?”王警官拉起了趴在地上的他,厉声质问着。

“完了,谢谢你了…”

淡然的一笑,他那邪魅之气不复存在。

现今他可以无任何牵挂认罪伏法了,也许未来的几十年,自己都要在狱中度过,可只要能叫忆儿开心,自己愿意牺牲一切的一切…

云傲天选择了逃避…

洛海冥到达了目的…

但是有一个人,一个一生苦命的女人却活生生的成了这场情债的牺牲品,她…

就是寒忆儿!

淡然的坐在位置上,不知自己该看向何处,也不知属于自己的位置是什么,未来仿佛是那么的渺茫。

目光撇向了窗外,很想知道是否别墅的花园内,那株薰衣草籽,已经渐渐发芽了呢?

“对不起…”走到了门口,洛海冥背对着她真诚的道了一句欠。

也许无任何意义了,但是,最起码他知道,寒忆儿是这场情债之中最无辜的女人。

可没办法,因为他的心永远是偏向李忆儿的…

转过头,看着那个毒打过自己的男人,她已经不觉得害怕了。清雅的一笑,掠了下鬓角的长发:“谢谢你…”

“谢谢?”转过头,不解的望着她,洛海冥不明她这是何意。

“谢谢你说出了真相啊。”

她又是一笑,看似如一位圣洁的天使一样,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上一般,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伤害到她。

洛海冥真的搞不明白,她难道不怕云傲天选择李忆儿吗?“你不怕吗?”

“怕?”稍稍一愣,犹豫了一下,慢慢走到了那个危险男人的身前:“我会怕,但是我会将那份彷徨安置下来,选择等待。”

坚信黑暗过去即是黎明,与云傲天不清不楚的爱,不如坦然面对现实的好。

将痛苦掩埋,按部就班的过着自己的生活,细心等待那株薰衣草开花…

也许那花是为自己而开,也许那花是为李忆儿而开…

“虽然你用着偏激的爱伤害了李小姐,可是从另一角度看,你真的很痴情。”伸出手,淡淡的笑了下:“希望你以后能洗心革面。”

看着她伸出的手,洛海冥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解的问着:“你不恨我么?”

没有任何犹豫,双眼弯成了一道小月牙:“恨你啊,可是你大胆的说出了真相,我相信傲天一定会努力找回李小姐的,这样李小姐就不会在外面受苦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人的心都有着小小的黑暗,再好的人都有,自己在得知李忆儿这个人之后就期盼她不要出现!

可真当自己得知一切真相的时候,反而希望她能回来。

逃避是无法解决问题的,自己要坦然面对她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

实在不希望李小姐会因为生活的不挤,走了自己的路…

一想到这,寒忆儿的心中不免对李忆儿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情。

“呵呵…”

整个房间似乎产生了一尊幻影,那就是…

一位女神高高的矗立中央,而洛海冥这个鼠辈却是那么渺小,想要去膜拜这位有着无尽胸襟和善心的女神。

真的好嫉妒云傲天…

遇见了一个、两个女人都是这般的超凡脱俗、富有博爱之心的女人。

还一直担心未来忆儿回到云傲天身边这个女人会欺负她。

是自己多心了,自己相信有一天忆儿回来了,这个女人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

可是另一种担忧却渐渐在洛海冥的心中产生了,那个担忧即是…

寒忆儿太过完美,完美到另男人无法抗拒,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可现在自己不得不承认,寒忆儿已经超越了李忆儿…

“唉”长叹一口气,目光看向了窗外的世界…

‘忆儿,一定要打败这个女人啊!’

伸出手,回握了下寒忆儿的手,愧疚的一笑,转身向着他后半生的监狱迈去了…

【洛海冥的自白】

我出生即是黑道世家,即便我有着远大的抱负也无从施展,因为我知道,我无法与命运抗衡…

从以前到现在我都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直到遇见她…

从那时起,我就幻想舍弃属于未来属于我的路,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有着属于自己的孩子,有着属于自己深爱的女人。

我找到她了,可惜…

她不爱我!

在樱花树下,我唯一期待的是,她只要告诉我一句‘我不舍得你走’

仅仅是这一句,哪怕无法得到她的爱,我也会默默的守护着她,寻找自己心中的路。

可是…

没有,我没有盼来我想要的。

还是走回老路吧,何必为女人转变?

在黑色的日子里,我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其实父亲知道我有着无尽的才能,但是我不想用于黑道,不想在黑色社会浪费我的时间!

一辈子腐朽下去,换来一声的颓废,也不错。

再度和她相遇,我深知已无法回头,那不如装作和她素不相识,不是更好吗?

一次次伤害了她的同时,也是在伤害自己,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无法停下手,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在她心里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无所谓了…

我本身就不该是一个好人。

我为她所做的一切,我对她的爱,不希望她知道,因为我…

不配说爱…

望着监狱内的高墙铁网,等待我的未来的日子则是那冰凉的铁窗,透过隙缝望着外面的月,她的身影一遍遍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也许洛海冥是一个反面角色,也许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但是,有几点是无法否认的…

他的痴情,堪比董永。

他的头脑,比云傲天更有过之,否则两年内他就不会从身无分文到白手起家了。

唉…

不知是该叹息他投错胎,还是该叹息他误入歧途了呢?

依靠在冰凉的铁墙边,他带着苦涩的笑容哼唱起了那首《铁窗泪》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圆

条条锁链锁住了我

朋友啊听我唱支歌

歌声有悔也有恨啊

伴随着歌声一起飞…

第7卷 君为素女弃花丛,女人争斗几时休! 249

249(2019字)

提起一个俗的不能在俗的问题。爱上

当李忆儿和寒忆儿同时掉进水中,云傲天会选择救谁?

呵,现在他即是陷入了这种两难状态,站在岸边不知该跳向那一边…

离开那沉重的病房内,他似乎已然忘却寒忆儿还留在那伤心之地,疾步的向前走着,神情看似是那样的疲惫。

坐在走廊上的林雨泽见云傲天的出现,好奇的站起了起来:“傲天,出什么事了?”

没理会,他就像没听到一样,潸然离去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林雨泽皱了皱眉,双手不安的攥成了个拳头,转身向那间谈话的病房走去。

在到达门口的时候,洛海冥恰巧从里面出来,带有一抹忏悔的神情,更加带有一抹苍凉…

没多耽搁,一步跨入了门口:“忆儿…”站在房门口,一阵寒风侵袭着他的面颊。

抬手遮挡寒风,这屋子怎么会那么凉?

寻觅着寒忆儿的身影,侧目过去,敞开的窗户伴随着密密麻麻的雪花飘洒进屋内,那白色的窗帘像天使的裙摆忽闪、忽闪地起舞着。

在仔细看看寒忆儿正站在那纯洁的裙摆之下聚精会神地遥望着远方…

白色的雪花侵袭着她细嫩的面颊,身后的白色窗帘更像是天使的庇护一般圣洁。

林雨泽提起了前进的脚步,在落下的时候很是轻盈。

不知他们在这场谈话之中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只知当前美景在眼前,赏景之人不忍去打破…

“雨泽…是你吗?”单耳的听力似乎比双耳更加灵敏,只是无法辨清方向感罢了,没有回过头,寒忆儿那双空灵的大眼睛依旧遥望着远方。

“恩。”点了点头,他这才恢复了以往的脚步,向她的方向走了过去,到达窗口,那刺骨的寒风侵袭着他的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方知这个寒冬竟是如此的冷傲。

而她却一动不动的站在这寒窗前,似乎感觉不到任何凉意…

林雨泽抬起手想要关闭这扇窗。

“不要。”小手抵在了窗沿缝隙上,摇了摇头,空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了几下:“我好闷,不要关窗户。”

好闷?

明明小脸都冻的通红通红的了,她竟然还说闷?

真正闷的,应该是她的心吧?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在那场谈话之后一个个的都变得那么奇怪?

目光凝视着她的小脸,正要拉窗户的大手一点点的放下,解开身上的外衣,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

回过头,无神的大眼望着他,清淡的点了点头:“谢谢。”

当她再度将头转过去的时候,林雨泽单手抚住她的小脸,心中纵有着无数的急切,口气却依旧保持着平稳:“发生什么事了?”

“没。”摇了摇头,抬手拿开了他抚摸自己脸颊的温暖大手。

手缓缓垂下,他深邃的双眸挂上了点点忧郁之光。

敏感的林雨泽一眼安能看穿她的心,不要求她万事和自己商量,可“朋友”这一词的真正含义到底为何?

“呵呵,我只是在想娥皇和女英的故事…”余光看到了他的失落,有些时候是自己太过固执了吧?从未想过把自己的事情和他人说,不过此刻,也该向他人敞开心扉了。

淡淡一笑,转过头,身子依靠着窗口,寒忆儿不解的注释着他:“二女嫁舜,那舜帝对他们的爱是平等的吗?”

听到找个问题,林雨泽稍稍一愣,目光担忧的望着她…

‘忆儿,你现在扮演的角色是娥皇还是女英呢?’

单单透过这个问题,林雨泽便知她与云傲天的感情又出现了崎岖了。

思索了一下,这感情的疑问真的很难解答:“无从辩知!”这一答案一定不是她想要的,浅淡的一笑,叹息了口气:“在现代不会有舜帝,所以,爱与不爱,应该用心去感受。”一句意味深长之言,似乎在警示寒忆儿不要忧心,心会解答一切烦恼。

“那你说…”空灵的双眸冲浸了点点忧伤,目光移向了一望无际的天边,淡淡道:“娥皇和女英可以好好相处吗?”

“在舜帝从二女中选正宫、妃子之时,尧帝和其妻想出了一个办法…”

据说当时舜王要迁往蒲坂,尧命二女同时由平阳向蒲扳出发,哪个先到哪个为正宫,哪个后到,哪个为偏妃。娥皇、女英听了父王的话,各自准备向蒲坂进发。娥皇个朴实的姑娘,便跨了一头大马飞奔前进,而女英讲排场,乘车前往,并选由骡子驾车,甚觉气派。可是正值炎夏、牲口浑身淌汗,路过西杨村北,遇—溪水,二女休息片刻,让牲口饮水解渴,以便继续赶路。在行进中,不料女英驾车的母骡,突然要临盆生驹,因此车停了。这时娥皇的乘马已奔驰在遥远的征途,而女英受了骡子生驹的影响,落了个望尘莫及。正宫娘娘的位置为娥皇所夺取,女英气愤之余,斥责骡子今后不准生驹。因此传说骡子不受孕,不生驹,都是女英封下的。

通过这一典故,证明了即便是亲姐妹也会有利益的相争,否则女英在输了之后,绝不会气愤的禁止骡子生驹。

更何况还是素未谋面的两个女人呢?

不知寒忆儿到底面临人生怎样的抉择,站在朋友的立场,他不想在女人的勾心斗角,她会受到任何伤损,更加不希望…

她会被邪风吞噬。

“要是太累的话,就放弃吧…”渴求的望着她,很想叫她看看自己,自己在等待着她,若她累了,自己会给她一片净土。

大手缓缓的向她伸出,当双臂即将拥住她时…

“傲天!!”透过窗户,她看到云傲天一个人漫步雪天,担忧和关怀并进。转过身:“雨泽,我去找傲天。”说罢,她脱掉了身上的外套,交递给了林雨泽快步离去了…

一个人站在窗前,手持着带有她芳香的外衣,无奈的摇了摇头,苦涩的一笑:“她根本就听不到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