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再也不想只活在你一个人的世界之中了,才明白,我的世界没有了你,其实更加精彩。’

望着对面的云傲天那憔悴的神情,以及昨晚似真似假的一幕幕和护士的一次次关怀,想必都是他在幕后操纵一切的吧?

男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可笑,当女人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不见了踪影;当女人已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他们却一次性负出了比以前更多的努力。

可他们不知道,在错过时机的情况下,努力仅仅是付诸东流罢了…

寒忆儿轻轻的叹息了口气,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咒骂道:“你有病啊?”

对面的云傲天听到此话,心头顿时涌起了一阵酸涩。

想想,一心一意的对待喜欢的女人好,虽不求她的感激,不求她的回报,可换来一句咒骂,在脸皮厚的男人也无法接受。

难过的低下了头,双拳紧握,在抬起头的瞬间,他硬挤出了一个憨厚的傻笑:“你有药啊?”

“…”刚刚只因不知说什么好,她才突然冒出的一句辱骂,谁知…“你吃多少?”

那阵酸涩渐渐逝去,云傲天一脸严肃的说道:“你有多少,我吃多少!”

她这边也很是严肃,争锋相对,不甘示弱:“你吃多少,我有多少!”

“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

“…”

“…”

凝结的空气,在一句句看似吵架却实则逗闷子的对话中散去了。

也许,她已不想和他见面如仇人相见;也许,她是想证明自己已不在在乎他了。

走到云傲天的面前,将手中的午饭递到了他的手中:“吃这个,我本打算给别人的。”

看了眼这未动的食物,他满是好奇:“你不吃吗?”

脸瞬间阴沉了下来,眉头紧锁在了一起:“你要是不愿意吃,就仍了。”说罢,寒忆儿转身快步回到了母亲的病房内。

关上房门,依靠在门板上,她轻轻的舒了口气,不解的问着自己:“总是想对他态度稍微好一点,可为什么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呢?”

“因为你喜欢我呗…”忽地,病房内传出了云傲天的声音。

寒忆儿稍稍一愣,转身拉开病房的门,走廊内空无一人:“怎么回事?难道产生幻觉了?”莫名奇妙的挠了挠头,缓缓的关上了病房门。

在转过身的时候…

“额…”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直愣愣的僵直在原地,傻呆呆的注视着母亲身旁的云傲天。

只见,他对着寒忆儿微微一笑,从寒母身旁坐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内,缓缓的向她走去:“你没事吧?”

僵硬惊慌的表情稍稍缓解,她四处张望着…

他是鬼吗??

他从哪进来的???

愤怒的望着云傲天,害怕吵到母亲休息,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拉开门,硬生生的将他扔出了房间,顺便将门锁的严严实实的。

一脸迷惑的向母亲病床走去,直到坐下后,她还在思索着云傲天到底是如何进来的。

就在这时,那云傲天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

寒忆儿刚要破口大骂,云傲天面带微笑的轻“嘘”了一声,坏坏的指了指寒母:“别吵到伯母哦。”

说罢,他灵敏的坐在了床铺的另一端,大手紧紧的拉住了寒母的手:“伯母啊,我叫云傲天,是来看您的,您一定很高兴吧?”

“你出去。”眉头紧锁,寒忆儿发出了一声小声的驱赶音。

那云傲天好奇的一愣,单手放在耳朵旁:“什么?”

“我叫你…”

“伯母您说什么?”无视寒忆儿的话语,他真切的仿佛在和寒母对话。

这边的寒忆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母亲,很是诧异。

“哦…”高兴的点了点头,云傲天微微一笑,感激的说道:“原来您说,您很高兴见到我,希望我能留下啊。”面向寒母,一脸的认真与诚恳:“伯母啊,我当然愿意留下了,留下一辈子都没问题。”话落,他抬起了头,炫耀般的望着寒忆儿。

站起身,愤怒的向他冲过去,刚想伸手把他赶走。

谁知,那云傲天轻咳一声,紧紧的抓住了寒母的手,目光中满是威胁,仿佛在说‘你要敢我走,小心伯母生气!’又好像在说‘我就是不松开伯母的手,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又急又气的直喘粗气,寒忆儿眉头紧皱,愤恨的吐出了句:“无耻!”转身快步的去了家属休息的房间。

一进入,才发现家属房间的另一边门是开启的,在向里面走去是一间客厅,那侧是厨房,出了玄关,在拉开门,则是…

医院的走廊??

“感情这个无赖就是这样神出鬼没的进入病房的??”醒过味来的寒忆儿险些整个人气的背过气去,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见寒忆儿摔门而去,云傲天那无赖般的笑容渐渐逝去,整间病房内温暖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冰冷。

带有一抹哀伤与愧疚的神情望着寒母,他缓缓低下了头:“伯母,我已经跟您说过我的名字了,我叫云傲天,今年24岁,是英皇集团的执行总裁,也是忆儿…”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介绍我跟忆儿的关系,总之,我是一个很坏、很坏的男人…”

“与忆儿的相遇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叫我和她生活在这不同世界的两个人,硬是走在了一起。”脑海之中逐渐回忆起过去与寒忆儿发生的种种冲突,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充斥着无尽的懊悔。

“我和忆儿这不同世界的人,硬是生活在了一个世界之中,没有了解,也没有相同的过去,更加不会有着相同的轨迹,等待我们的则是,源源不断的误解与伤害…”

“而我…在这段时间给她的伤害,早已数不清,也道不尽了,可是…”

“随着时间慢慢的发展,也许是她在慢慢向我的轨迹靠近,也许是我在慢慢向她的轨迹融合,我们已不再向以前那样只懂得伤害和抱怨了,时间渐渐另我们学会了了解彼此…”

摇了摇头,云傲天淡淡的一笑:“一次意外,我对她的感觉,她对我的感觉早已从起初的平行线转变为了弯曲,彼此尝试着相交。”

“可能我还是无法真正的了解忆儿,一个错误的计划,导致本来即将相交的平行线再度回到了原点…”那次云傲天出于好意将她敢离云家,则是他一生最后悔的决策,也是他现今付出沉重代价的伏笔。

“或许,我和忆儿现在的距离太远太远,可我愿用光年的时间去追赶她,爱护她,给她无尽的幸福…”

真诚的目光若隐若现的盈盈闪动着泪光,深吸一口气,他浅淡的笑了笑:“伯母,我不想跟您承诺什么。因为,男人的承诺其实都是虚假的,我只想告诉您…我希望忆儿比我快乐,我会把自己所有的爱,全部给她。直到,她找到了比我带给她更多幸福的男人,我就会选择放手,远远的祝福他们…”

世界上最真挚的莫过于爱情,最难解的也是爱情。

问世间情为何物?

多少人因情落泪,却还执着于那份情海之中,无法自拔?

男人对女人许下的承诺永远不可信,可男人给自己许下的承诺却很难改变。

真挚的诺言,不是要说给心中的她听的。而是要给许下承诺,说好叫她幸福的自己听的!

云傲天的每字每句,无疑都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也是在告诫自己,如果有一天没有做到这一切的话,那么欺骗的不是她,而是欺骗了自己的心。

一个人若能连自己都骗,也就不配为人了…

不知是他的肺腑之言感动了寒母,还是由于寒母身体的缘故,她那许久未曾有感情的心,竟然滑落了一颗细小的闪亮的泪珠…

同期,仅与病房有一墙之隔的寒忆儿,也听到了他的每字每句,对自己许下的真挚宣言。

冰冷的心莫名发生了潮起潮落、汹涌之变,她已无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更加不解自己是否该告诉他‘你别在浪费时间了。’还是就该这样,默默享受他带给自己的幸福?

直到自己牵着他人的手,获取云傲天在远处的祝福呢?

呵呵,也许…

若这样下去,自己再也无力牵起他人的手,享受白头了…

苦涩的一笑,寒忆儿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刚要拉开门的时候…

云傲天发出了一声哀求的呢喃:“伯母,有件事我想求您…我不知道您昏迷了多久,只求您,在选择离开之前,可以醒来,对忆儿笑笑,告诉她…要坚强面对未来没有您陪伴的日子…”

一瞬间…

寒忆儿那勉强编织了20年的梦境,在逐渐破碎着…

第7卷 君为素女弃花丛,女人争斗几时休! 282

282(3021字)

【拉斯维加斯机场,晚上11点左右】

大概1个半小时的飞行,林雨泽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拉斯维加斯。

一下飞机,他急匆匆的打了辆的士向着林家别墅赶去。

回想着弟弟林雨夕刚刚的每句话,一向敏感的他,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个假设。

那既是,父亲林孝义根本没有生病,而是被自己的大哥囚困于家中了。

反之,大哥害怕父亲长久无法现身于公共场合,会被外人起疑,故此放出假消息,声称自己的父亲生病。

又甚是担忧此消息会影响林氏股价,所以,要求知道此消息的人不要对外界透露。

真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大哥既可正大光明的独揽大权,又可得到父亲诸多老友的协助。

可谓是一举多得了!

那现今自己该做的是什么呢?帮助父亲重掌大权?还是…

深邃而忧郁的目光望着窗外那夜空上的繁星点点,母亲曾说过‘人死了,就会变化成天上的星星,默默守护着自己爱的人,为他们指引明灯’然而,自己很需要母亲的指引,很希望母亲告诉自己,现在该如何做?

对于父亲的仇恨,林雨泽久久不能忘却,但是,那血浓于水的事实正在逐渐开启他与父亲之间无法磨灭的亲情。

奔驰在柏油马路上的的士正在缓缓接近林家的地势。

宽阔的路口,树立着一块指示牌「前方三百米为私人地域」

“Whethertoenterthemansion,Mr。Lin?”司机回过头,询问着林雨泽,

犹豫片刻,他默认的点了点头:“Yes!”

车灯照亮前方黑暗笔直的小路,道路两旁的松柏繁荣茂密。

在人生的记忆里,自己只来过林家坐落于拉斯维加斯的住所一次。而那次,既是自己收到了父亲送的那对钢笔。

没想到,时过境迁,已经不知不觉过了快20年了。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道路两旁仍矗立着四季常青的松柏,还有…

“ToMr。”司机将车子停在了小路尽头的大铁门前。

点了点头,林雨泽从口袋内掏出了几张美元:“Thankyou。”

拉开车门,缓缓的走下了车。

站在原地,昂头仰望,透过这大铁门的缝隙,望见庭院中央的喷水池,桃心形的户外游泳池,还有左手边全玻璃设置的温室花棚。

没有变化。

呵呵,一切都没有变化,唯一改变的是…

林雨泽的目光望向了不远处…

四根圆错落有序的连接着别墅下中上三层,别墅的四周用白色花岗石包围着,一层的透明玻璃在金黄色的水晶灯照耀下显得格外华丽。

整体看来,林家的别墅有几分仿造卢浮宫的设计。

呵呵,自他懂事起,便听妈妈提起过,这座别墅号称拉斯维加斯最华丽的别墅,也是林爸爸为哄得自己的母亲开心,特意送给母亲,只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爱巢。

只可惜,这富丽堂皇的别墅,唯一改变的是,再也不属于他们一家三口所居住的了。

淡淡的一笑,回忆之门慢慢关闭。

似乎一父一母,对现今的每个孩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这对幼年的林雨泽来说,却难上难。

故此,他对爱情观看的格外淡,可一旦爱上了,则很难很难改变…

“二少爷???”在别墅内巡视的女D佣惊讶的对门口喊完。

站在铁门外的林雨泽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容:“刘姐,好久不见。”

“真…真的是二少爷?”那女D佣异常的激动,两步跑到了大门口,喜出望外,热泪盈眶的点着头:“真没想到少爷还会记得我,如今我已经是人老珠黄了,还刘姐呢。”

想想也是,林雨泽离开家的时候,才多大?那时候刘姐已经二十有几了。

“呵呵,在我看来,你还是那么年轻啊。”

“呵呵…”激动的笑了笑,刘姐擦拭了下脸颊上的泪水,缓缓拉开了林家紧闭的那两道大铁门。

驻足而立,林雨泽深吸了一口气,怀揣着思绪万千的心情,正式跨步进入了阔别已久的林家…

【中国医院内,下午3点左右】

当云傲天那句语意明确的话语落下之后,寒忆儿的小脸宛如一张白纸般惨白。

目光呆滞的依靠在门板之上,她的心“扑通…扑通…”纠结的刺痛着。

没关系,没关系,也许云傲天刚刚那句求母亲的话语,只是单纯的在给自己未来做打算呢?

可是,为什么他的神情却是那样的绝望???好就像…

妈妈真的得了绝症似的呢?!

对了!医生说过妈妈的病情不要紧,医生的话肯定是真的。医生说没事就是没事!

那个死云傲天在诅咒妈妈,真是个混蛋东西!!

寒忆儿不断的自我安慰着自己,整个人如疯了一般的拉开门,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

惊慌的抬起头,云傲天顿时一愣,神情僵硬,眼神左右飘忽着:“那个…忆…忆儿…”

“谁叫你诅咒我妈妈的!?”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宛如一位年幼的孩子,在向欺负妈妈的坏蛋撒泼。

寒忆儿扬起小手,五官扭曲的拍打着云傲天的胸口:“你凭什么诅咒我妈妈?!说啊!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妈妈早点不要我?是不是?”

站立在原地,云傲天痛苦的摇了摇头,抿住了双唇,缓缓垂下头,认眼前的那无助又可怜的“孩子”不断用自己发泄着她的怨气。

只要…

她不将伤心、痛苦憋在心里就好。

“说啊!你干什么诅咒我妈妈?干什么要诅咒她啊!!!”捶打他的胸口越发无力,那愤怒的神情慢慢转化为痛苦,直至一滴滴的泪水从眼眶中滚滚而落。

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前,缓缓抬起头,盈盈闪动的眸子略带着哀求与无助:“云傲天…告诉我,刚刚你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好吗?告诉我…”

纸永远包不住火,只求真相她能晚一些知道,能给自己些时间成为她足以信赖,可以依靠的后盾,然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