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相信你。”她已经豁出去了,“是呀,我们在你眼里算什么?我们命贱就该被你耍被你威胁。”她死死地扣着掌心,

“我真是瞎了眼,以前才会爱上你。”她每说上一句,声音就抖上几分,那种曾经被愈合的伤口一点点又被撕裂开,疼痛着。

“出去。”

孟夏冷的一笑,“您放心,我这辈子都不想踏进你身边一步。”

剑拔弩张之际,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迟疑片刻才接起来,萧乙的电话。

“乙乙?”

“小夏,我哥回来了。不说了,我先给他弄点吃的。”

孟夏猛地抬头看着徐易风。

徐易风盯着她,努力压住满腔的怒气,半是嘲讽的说道,“回来了?”

孟夏轻叹一口气,“对不起——”她咬着唇道,“是我疏忽了。打扰了。”垂下眼睫,僵硬的说完。

“你这么冲进了以为一句道歉就能抵消?”他冷冷的问道。

对着这样的他,孟夏反而异常的平静。刚刚一阵胡乱发泄,这会儿萧甲回来她紧绷的弦完全松开,她木然的看着他,声音不愠不火,“那你想怎么样?”不知为何她竟然一丝担忧都没有了。

徐易风端坐了身子,“你和穆泽怎么认识的?”

孟夏没有料到他会问到这个问题,她片刻失神,定定的站在那儿,她和穆泽怎么认识的?

她的眸光微微暗淡下来,那一段时光,她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他的。他们的相识是在她重生之际。

孟夏呼吸一紧,胸口莫名的疼得厉害。可是她不会对他说,因为那些都和他无关。

“徐总,我不知道您这么关心下属的私生活。”

徐易风眸光一沉。

门就在这时轻轻地打开了。漂亮的小护士拿着消炎药,脸色染着淡淡的绯红色,柔声说道,“徐先生,您的手需要上药了。”

“出去。”徐易风冷冷的拒绝。

小护士脸色一白,有些不知所措。她愣愣的站在那儿。大概是个新来的,孟夏开始有些同情她了。

她抬起腿向门口走去,留下定在那儿的小护士。

她的脚刚到门口,后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孟夏,你要是现在走出这个门,我立马把萧甲送进去。”

孟夏整个人像被什么抓住了,她慢慢转过头,看着徐易风阴沉的脸,她的愤怒抑制不住的迸发出来。

21

“这样有意思吗?”孟夏的声音不大不大小,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欠过徐易风一分一毫,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唯一的就是他被答应和她订婚。

可是,婚约早已解除了,他并没有娶她。

徐易风就那么冷冷地坐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一言不发。

孟夏轻轻的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坚决地迈开脚步,艰难地向门外走去。许多年,她苦苦在他身后等待的时候,得到的永远是冷漠的眼神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现在的她自然也不会去奢求。

门关上的那一瞬,徐易风整个犹如一个发狂的狮子,“滚!”

小护士早已经害怕的双腿哆嗦了,她双眼眼泛着红慌张的赶紧跑了出去。

夜晚,徐易风从医院来到那家私人会所,正是晚上迷乱的时候,他冷着一张脸,正好碰到平日里的朋友,“徐少,这手怎么了?”

大家看着他打着石膏的手,微微诧异。

徐易风没有说话,靠在沙发,拿起一杯威士忌酒就灌了一口,众人面面相觑,一人说道,“易风,你和乔家那位好事近了?”

这一问他们几个都一副了然的模样。

“乔老头又要升了吧?”

“这人哪就要会抓住机会。当时要不是孟家——”这话说了一半,那人蓦地住了嘴。

这虽然不是圈子里的禁忌,但是大家从来不会在徐易风提起那件事。

徐易风眸光越来越冷。

他们中也有当年亲眼见证过那晚的,徐易风的无情他们也是见识过了。徐易风扯动嘴角,“我先回去了,今晚记我账上。”

他的手不好,也没有开车。

夜幕宁静,他整个人有些疲惫,随意地上了一辆出租车。这会儿,C市的交通一路畅通。

司机问道,“去哪?”

他默了一会儿,下意识地说道,“C大东校区。”说出来之后,连他自己都诧异了。

半个多小时,之后就到达了。

九点多的光景,这会儿校园生活依然在继续,陆陆续续有学生的穿梭的身影。

他的脚步不知不觉地就来到“无忧小铺”。这时候店门口已经挂起了歇业牌子。徐易风的眉头微微一凛。

里面传来温馨的歌声,“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他的手指微微一动。

“乐乐,吹蜡烛吧?”

“妈妈,我还没有许愿呢。”

里面又传来一阵笑声。

乐乐的童声朗朗念叨,“希望妈妈和乙乙快点赚到大钱,买一栋大房子,妈妈的身体要好好的。”

乐乐说了一半,抿抿嘴,“妈妈,我还有一个愿望能不能不说啊?”

孟夏一愣,“好啊,乐乐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乐乐闭上眼,双手和在胸前,一张笑脸认认真真的。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妈妈,好了,我吹蜡烛了。”

生日,徐易风心口一动,这几年他从来不参加什么生日派对。记忆的如浪潮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徐易风蹙了蹙眉,目光悠远。

“叔叔,这个真的是送我的吗?”乐乐突然惊叫了一声。

穆泽点点头,孟夏眼睛一瑟,那把小提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她的指尖微颤,看向穆泽,冲着她笑了笑,“谢谢你,只是太贵重了。”

乙乙嘴角噙着笑,但在一端,“失而复得,人生还是可以圆满的。”她的双眸里坦坦荡荡的。

穆泽明早就要飞北京参加经济会谈,今晚也是挤出时间来陪乐乐过了生日,一会儿他就他们告别。

孟夏送他走到巷口,声音幽幽的,“那会把琴卖了我心里难受极了,那是爸爸和妈妈给我买的最后一件礼物,我竟然把它卖了,虽然不舍,可终究没有办法。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有机会再看到它了。穆泽,谢谢你。”

借着清幽的月光,穆泽定睛看着她,眼睛里一闪而逝的伤痛,“小夏,如果我们早点相遇,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了。”

孟夏扯扯嘴角,淡淡地摇了摇头,说道,“穆泽,你相信命吗?”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快速说道,“我相信。徐易风对我不理不睬时,我常想只要我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喜欢我的。后来我才明白一切早就在命里安排好了。”

“强求不来。”她的声音有丝哽咽,“你看我就是强求了,才会失去——”

“失去的还会回来的,你看你的琴不是回来了吗?”穆泽的声音似乎有些压抑。

孟夏吸吸鼻子,可是有些人是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她的妈妈,还有……她有些恍惚,“对了,这是乙乙下午做的,芝麻糖。”她把袋子递到他的手里。

“乙乙知道你喜欢吃甜食,特意做的。”孟夏的声音有些轻。

穆泽无奈地摇摇头,从来没有的沮丧,他接过,“替我谢谢她。”

“一路顺风。”她轻轻的说道,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眼里似有点点泪光在闪动。

“这么依依不舍?”一个微冷的声音从她头上方传来。

孟夏很快收好情绪,转身果然是他。她的肩膀微微塌下,没有表现出吃惊的表现,孟夏往旁边微微动动身体,打算从他身边穿过去。

徐易风恨死了她这幅清清淡淡地模样,一把扯住她的手,把她压到一边的墙壁上,“一把琴就这么感动?”

孟夏挣了挣手,没有效果,“和你没有关系。”

徐易风面色未变,他嘲讽的勾勾嘴角,“20岁的生日礼物?孟夏,那一晚你还记得吗?”

孟夏的心有点下沉,她迎着徐易风的目光,“怎么会忘呢?”

“也是,自导自演也是费尽心机了,想必毕生难忘。”

孟夏猛地甩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徐易风,这么多年了,你一直纠结着这事,我只问一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下药的?”

“你没有亲眼看到,那我也可以说是你下药的。”

“我下的?”徐易风嘴角一动。

“那你凭什么说我是我下药的?”

两个对视着,慢慢地陷入了那段回忆。

五年前,夏季微凉,孟夏出生于夏季伊始的第一个月,所以取名孟夏。孟之行很疼爱这个女儿,因为她的出生时,孟之行的事业初步启动。在她20岁之际,孟家给她举办了一个生日晚会,她好不容易让孟潇把徐易风请来了。

那一天她穿着一袭白裙,犹如精灵一般灵动,开场一曲《梁祝》拉开帷幕。那时候的她的确很招徐易风母亲的喜爱,只是结局却是那样的惨烈。

5月时节,虽然刚刚入夏,那一天天气却出奇的热。孟夏瞧着徐易风不在大厅,她就赶紧溜出来。

孟家有一个私人泳池,夜幕下,水波粼粼泛着清冷的光。她远远地就看到徐易风和孟潇站在那儿似乎在争执什么。

孟潇很激动,声音有些大,“徐易风,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

后来两个人分别离去,孟夏紧跟着徐易风而去。

半路上,孟潇把她拉住,“小夏,我刚刚和徐易风又吵了,你把这酒给他就当我赔罪的。”

“哥哥,你怎么老是欺负人呢?”

孟潇眸光一深,心里不禁叹息,一瞬他淡淡的问道:“小夏,你很喜欢他,是吗?”

孟夏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想到孟潇会这么直接问出来,“好了,哥哥,我去替你和易风道歉。哥哥,以后不要和易风吵了,好不好?”

孟潇嘴角涩涩一扯,幽幽地说道,“女生外相果然不假。”

孟夏脸颊蓦地一片绯红,转身就跑了,她自然没有看到孟潇眼里的痛楚。

徐易风一个人站在露台上,颀长的身体懒懒地撑在玻璃墙上,他一手拿着酒杯,孟夏默默地站在外面,后来鼓足勇气蹑声走过去,“易风——”

徐易风没有看她,“出去。”

她立马闭上嘴巴,连呼吸都轻了许多,徐易风抿了一口酒,孟夏默默地给他满上。

一杯酒之后,徐易风的脑袋有些昏沉,他的身子慢慢地有些无力靠在孟夏的身上,孟夏有些了傻了。她喊道,“易风,易风,你喝醉了?”

只是徐易风并没有理会她,她吃力的把他抗进二楼她自己的房间。

22

孟夏好不容易把他扶进房间,她坐在大床边,毫不掩饰地看着他。彼时她还没有真真理解什么是爱,可是她知道自己爱他,深爱。

徐易风浑身潮红,胡乱的扯着他的精致的袖口,扣子抵不过他的大力,四分五裂地蹦到房间各个角落。

孟夏听着他渐渐局促的呼吸声,心里蓦地一抖,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慌忙站起来准备出去时,没想到手臂猛地被他拉扯住了,她整个人被他带到粉色的床上。徐易风眼睛殷红一片,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

孟夏不安的扭动的身子,她有些害怕,“易风——”

蓦地他一手掐着她的脖子,那一刻甚至有掐死她的狠心。他吸气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他真是小看了这个丫头。

“易风,对不起,我不知道。”她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

徐易风的手一点一点的圈紧,孟夏一张脸在他身下痛苦地却也不太挣扎。

孟夏感到脖子的力量消失时,她猛烈的咳起来。

徐易风一把扯过她的长发,她一声痛叫,只是头上的痛依然没有消失,耳边传来他阴霾的话语,“既然都送货上门了,我岂有不收的道理。孟夏,我成全你。”

“嘶啦”一声,那件白色纱裙瞬间破碎。

灼热,激烈,啃咬着。

她的手揪着徐易风的腰部,感觉到手上一片灼热,带着潮湿的汗水。

徐易风的手像一把火,疯狂地游移在她的身体上,她看着他,泪水突然掉下来。哥哥,你怎么这么对我们。

后来的记忆,她只觉得疼,身体被撕裂了,一阵一阵的疼袭卷全身,一波一波的热浪,让她仿佛置身于冰火之中。

徐易风仿佛一只发狂的野兽,不管不顾地在她身上发泄。时间的车轮似乎停止了,孟夏觉得一切好像经历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早已停止了挣扎,那些痛也麻木了。

两个人疲倦的沉睡了。

后来,她依稀感觉到房门被打开了,门口似乎聚集了很多人,一霎间气流都停止流窜。

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去看,耳边是母亲的惊叫声,然后她终于彻底的昏睡过去。

一天之后,她终于醒过来。

病房里,她听到母亲压抑的嘶喊,“你们怎么这样?她是你的女儿,你疯了!孟之行,你要毁了我的女儿吗?”

母亲的哭诉,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