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暗沉,“这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小夏,我的事情我做主。”徐易风这也再变相的和她保证,他父母的不会影响他的决定。

孟夏轻笑一声,一字一顿,“你不怕绝后?”

徐易风沉默一刻,淡淡的说道,“孩子是也随缘的,乐乐这孩子我也挺喜欢的。”

孟夏淡淡地退后一步,定定地看着他,他眼里的一闪而逝的悲伤,她转身留给徐易风一个清淡的背景。

是谁说的,当你喜欢一个人时就赋予了他|她伤害你的权力。时光穿梭,如今孟夏似乎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徐易风对她的……疼爱。

孟之行身体康复很好,孟夏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很巧合地遇到了穆泽。

穆泽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他朝着她扯了一抹涩涩的笑容,“有没有空,走一走?”

孟夏点点头。

医院有一个半亩的荷花塘,一片片睡莲刚刚冒出来,漂浮在水面,清静幽雅。

穆泽目光悠远,语气轻轻的,“孟夏,很抱歉。”

孟夏低着头,没有接话。

“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他悠远的看了看远方,“你不要怪乙乙,那时候她也是没办法,我让她瞒着你的。”

孟夏咽了咽喉咙,抬起头对上他满目哀伤的双眼,“穆泽,说实话,我怨恨过你,可是到最后我只是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其实那天是我闯红灯的不是吗。”

她眯着眼,再回首,一切都恍然如梦。

只能说她和那个孩子终究没有缘分。

他们谁都没有错,是时间的错,把他们交错在一起。

孟夏扯扯嘴角,“乔奕琦怎么样了?”穆泽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解释,来看他的表妹。

“伤口比较深,医生说也许她这辈子都不能再提笔画画了。”

孟夏一怔,“她……太傻了。”

“你何曾不是呢?”穆泽反问道。

孟夏抿抿嘴角,“乙乙说你要离开这里。”

“之前和你说过的,法国那边有家研究所,和那边已经接洽好了。下周的飞机。”

孟夏点点头,目光有些动容,“一路顺风。”

穆泽蹙着眉经历了挣扎终于转身拥住她,相处这么久,他一直是彬彬有礼,即使两人在谈婚论嫁时,也仅限于拉拉手之类的。如今,穆泽突然这么表露自己的情感,也是从心底彻底放弃了。

“小夏,我终是迟了,迟了。”

“就让我这么抱一会儿。”

孟夏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她能够那么清晰地感到穆泽脸上无法抑制的痛苦。

她的手慢慢的环住他的背脊。

周围不少人投来注目的眼神,打趣的窃笑着。

许久,他慢慢的松开她,伸手捧住她的脸,轻轻的低下头,唇角落在她的发间,他的吻很轻,像在对待一件件最珍视的宝贝,小心翼翼,情意绵绵。

“好好照顾自己。”穆泽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来,“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呆在这里了,可以来法国找我,我随时欢迎。”他浅笑着,脸色的暗淡渐渐消逝。

孟夏看着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她郑重地点点头,“穆泽,我会离开这里的,一定。”

穆泽的眼里突然一亮,手忍不住伸向她的头顶,定定了一瞬,眸光瞟到不远的后方的身影,他突然弯了弯嘴角。

眼里满是动容,眼前的她越来越坚强。她还是挺过来了。

徐易风一步一步走过来,一脸青色,周身的肃穆的让人寒意怯怯。

三个人站在一起,一时间气流逆袭。

穆泽看着徐易风的眼光有些冷,一则因为孟夏,二则他表妹也是为了他才自杀的,“徐总,来看琦琦吗?”

徐易风没有恼,眸光在他的手上稍稍一顿,走过来拉过孟夏。“乐乐在找你。”

孟夏知道这是徐易风的手段而已,她扯着笑,“我托何妈妈帮我照看她了,不劳您费心。”

徐易风身体一僵,脸色变了又变,眼底染起一层怒色。

孟夏伸手拉过穆泽,越过他的身边向前走去。

很长一段路之后,两个人转过弯还看到徐易风依旧站在那里。

“徐疯子中邪了。”穆泽调侃道,心里却是了然,刚刚那一幕,他已经看出来,徐易风对孟夏变了,那个人的眼里从不会出现的神色,克制的怒意,还有隐隐的醋意。

孟夏抿嘴一笑,“穆泽,你相信徐易风会爱上我吗?”

穆泽淡漠不语。

她继续说道,“我不相信,也不敢相信。他那么个人怎么会在这时候爱上我。”

徐易风变了,她是有感觉的。他对她很好,好到孟夏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对于这件事,穆泽没有立场去说,“小夏,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孟夏低着头,静默了一瞬,“我看到他就会想到我爸爸,我哥,还有我妈妈,我忘不了过去。”

想到那些,她的心就疼,锥心的疼。

“那么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做。”

孟夏请穆泽去吃大排档,露天的环境里,他们肆意地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穆泽也不拦着她。能彻底的醉一次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那边徐易风却在饱受着徐乔两家的施压。

“易风,你是个男人就该有担当,琦琦为了你一辈子都不能画画了,你觉得你能在这时候离她而去吗?”

徐易风揉揉眉心,突然觉得一阵疲惫,沉声应道,“我给了乔氏双倍的补偿。”

谭颖心里登时一把火,“补偿?一个女孩子一生的梦想都毁了,你以为你给的补偿算什么。易风,你让妈妈太失望了。”

徐易风抿抿嘴角,“妈,如果不是小夏回来,你会这么轻易接受乔奕琦吗?”

谭颖一怔,脸色顿时惨白下来,徐易风说到了正点。

“易风,你就这么看你妈妈的?好啊!乔家的事我不会再插手。”谭颖搁下这话,徐易风也没有意外。

回到家里,家里一室冷清。

他轻声上楼,驻足在孟夏门前,“咔嚓”一声,黑压压的房间里,只有床头夜光灯在闪着。他的心登时一阵烦躁。

说不清道不明。

孟夏回来的时候,磨蹭了很久,才进了门。

徐易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夜光幽幽的洒进来,他面前已经放着两瓶空了的酒瓶。

“回来了?”

静默中突然一声沙哑的问话,孟夏脚步一歪,撞到一边的桌角,一阵生疼,撑着桌子站好。

屋子里黑漆漆,深更半夜听到这么一句问话,着实吓人一把,“徐易风大晚上,你发什么疯?”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酒味,还有一双瞧不清楚的双眼,徐易风走进她的身边,鼻尖闻着一股子的白酒味,他暗笑一声,“喝酒了?”

孟夏虽然微醉,可她也闻到了味道,他也喝酒了。

两个酒鬼有什么话可说的。

她转身,摸着扶梯上楼。

徐易风慢慢握紧手,脸上的寒意已经凝结到了极点,却又竭力克制地想要和她好好谈一谈,可他发现似乎现在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无奈的扯扯嘴角。眯着眼看着她步履不稳慢慢的爬着楼梯,待她上了楼,人却坐在楼梯口,一动不动。

看着她恍惚的样子,他皱着眉,小心翼翼的提起她,手托着她的手,触手的灼热。

她借着他的力站好,却又一把推开他,自己却踉跄了后退了几步。

他快速的拉住她,顷刻间,她感到嘴角一片温热,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伴着纯纯的酒味,窒息的吻,肆意地放肆着,却又似在克制一般。

孟夏瞪着眼,呜咽着。头胀胀的,却也是清醒着。她猛地张口,徐易风却也觉察,手托着她的下巴,他的眼睛里散着耀眼的光芒。

孟夏咬牙切齿地骂道,“徐易风,你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要让他吃掉她??吃掉吗???好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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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咬牙切齿地骂道,“徐易风,你混蛋。”

徐易风鼻尖顶着她的鼻尖,一排的亲昵,她鼻尖沁着薄薄的汗意,一手圈着她的腰间。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的抱着她,怜惜疼爱。

“小夏,忘了过去好不好?”他放下姿态,那样的人能说出这番话也实属不易了。

“不!”孟夏猛地睁大了眼,即使在暗色中,“除非我失忆了,徐易风,我忘不了。”

徐易风眼睛一暗,声音哑哑的,吸了一口气,头低下来,嘴角贴在她的耳边,呼吸有些急促,沉默了许久,轻声细语道,“我也忘不了。”

孟夏不明白他有什么忘不了的,只是来没有来得及问。她的唇再一次被封住了。

雪白的布帘被风吹得掀起来,半吻半拥之间,回到了房中。

后背被抵在房门上,被门上的装饰烙的疼,徐易风看着她皱眉,托起她的身子,紧紧的团住她,她一动都动不了,两个姿势极其的暧昧。

“徐易风,不要让我恨你?”

“你不是已经再恨了吗?小夏——”他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我后悔了。”

在知道了那些过往后,他后悔了。那种悔恨像针尖一般深深的扎在他的心底。

五年的空缺,再见到她,突然间发现一切都变了。他以为自己是没有感觉的,曾经追逐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孩子,其实不知不觉间已经驻扎在他的心底,只是他没有感觉到。

“你后悔?”孟夏愣了愣,笑了,眼泪都要溢出来。

他的话只能让她更加的难受,泪水一行行的滑下来。

徐易风嘴角慢慢地移到她的脸颊,亲吻过她的泪,凉凉的涩涩的发苦,眼睛对着她的眼睛,呼吸相闻,皆是迷醉的酒香。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孟夏想不起来了。

五年前的那夜,徐易风给她的只有粗暴,孟夏至今回忆起来都觉得一阵寒意。

今夕重叠,她都觉得一切都在梦中。

他的吻很温柔,透着隐隐的心疼,孟夏只觉得那种醉意越来越深。

黑幕中,他的手像火一般炙热,游离在她身上。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来,孟夏只觉得全身燥热的难受,像置身于火中一般。

他的手慢慢探进去,在私密处轻轻的捻动着,孟夏虽说和他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可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身子只能无助的轻颤着。

他似乎很急切,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她,她疼的汗珠冒出来,咬着唇。

徐易风撑起身子,知道她此刻还很干涩,他隐忍地轻轻一动,换来的是她抽泣,和一阵搅动。

“乖,放松。小夏——”他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情乱、意动。

黑暗中,一切的感官感都是那样的鲜明,她抓着他手臂,十指痛心的抓出几道长痕。徐易风终于完全挺进去,身心暖暖地像被柔软的丝绒包裹住,细细的蠕动着。

孟夏难耐的踢腿,他吻着她,□进进出出,嘴角却贪恋的啃噬着她的胸|房,刺激着她。

等到一切平复下来,他半拥着她,依旧在她里面,似乎这样一切才是真实的。

孟夏一头的汗水,徐易风细细地抹着她的额角的汗,手慢慢地从她的脖子到胸口,最后停留在她的小腹处,流连不去。

那道暗黑的疤痕,在朦胧的灯光下是那么的刺眼。

孟夏的睫毛颤了颤,他的指腹在那里来来回回不停的划着。

许久,他动了动身子,让她贴近他的胸口。

“这个疤真是阑尾炎留下的吗?”他突然想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她是那样怕疼,那会儿高中发烧都快四十度了,都不肯去医院打针挂水,最后,还是孟潇给她刮痧去热的。

“小夏,我想知道。”

“是的。”她淡淡的说道,推开他的手。

他的手一顿,他喃喃道,“一定很疼。”声音闷闷的。

孟夏眯着眼,身体疲倦极了,嘴角下意识地说道,“不疼,打了麻醉,过后才有疼的感觉。”顿了顿,淡淡说道,“其实没有初夜疼呢。”

那种疼才是刻骨铭心的。

徐易风身子明显的一怔,孟夏感到小腹一凉,他的吻落在那里。借着光,他还是第一次细细地看着她的身体,孟夏很白,肌肤近乎雪一般,只是肚子上留下来细微的疤痕,一道一道的。徐易风认真的看了半晌,大抵明白了,那是妊娠纹,是她怀着他孩子的留下的。

痕迹留下来,只是最宝贝的没有了。

徐易风的眼神越来越深,恍惚中孟夏觉得小腹有液体流动的感觉,清清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