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莘不破几乎站立不稳,道:“这什么鬼雾气!比狍?的胃液还厉害!”深吸一口气,这才真力渐复。心下大怒,抽出鬼王刀一个凌空斩劈了过去,那刀气也马上消失在红雾之中。

芈压道:“我用火试试!”一条火龙喷出,也和刀气一样,进入不到数尺便被那红雾“吃”得干干净净!

芈压叹道:“好可怕!要是把这血雾收集好了,把人罩在里面只怕连血祖那样的人也非被榨成干尸不可!”

于公孺婴道:“那倒未必!我们见识不广,不知如何破这血雾罢了。如果是季丹大侠到此,或有莘?前辈复活,或许知道对付的法门。”

桑谷隽道:“这血雾这么厉害,还是用幻蝶飞越过去吧。”想起还是要和燕其羽作对,心下黯然。

于公孺婴道:“不好不好。燕其羽的风轮很难抵挡!她要是躲在暗处放风,我的箭就未必能奈何她。离开了地面你和不破只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有莘不破道:“孺婴老大,我记得刚才在山峰上你说过能找到路的。”

“嗯,”于公孺婴道:“我心里确实有个想法可以试试。”

“那就快动手。”

“不过,”于公孺婴道:“我们就这样进去?”

“当然,难道还要等什么?”

“进去不见得很难,问题是…”于公孺婴叹道:“凭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能对付雠皇?”

几个人都是一怔,桑谷隽随即也叹了一口气,道:“没错。我们来得太匆忙了!本来,对付雠皇这样大事是不该草率的。光是雠皇布下的这片血雾我们就对付不了,见到他本人那还得了!”

有莘不破皱了皱眉头,道:“依你们说该怎样?”

桑谷隽道:“自然是要有一个好计划。”

“计划?”有莘不破冷笑道:“怎么计划?你知道雠皇有多少实力么?知道他有什么缺点么?知道什么东西能克制他么?不知道!我们完全不知道!呆在这里空想,一辈子也别想有什么计划可以想出来!”

桑谷隽也冷笑道:“依你说又当如何?”

“先想办法进去,打上一两架就把雠皇的底细摸清了。”

桑谷隽哈哈大笑,道:“打上一两架,你以为小孩子玩摔交啊!所谓‘高手决斗,生死一瞬’!他会给你机会第二次动手?那是雠皇!都雄虺的师父!一个不慎,我们就骨头渣都没剩下!”

芈压对徂徕季守说:“从他们两个人的话里我悟出了一个真理。”

徂徕季守微微一笑:“什么真理?”

芈压说:“如果你有一个对头,千万别和他说话,你说什么都是错的。”

于公孺婴大笑道:“芈压长大了。”

芈压白了他一眼:“什么话!我本来就长大了!”

徂徕季守道:“其实,刚才有莘兄和桑兄说的都有道理。”

芈压道:“我又悟出一个真理。”

这次问他的人是桑谷隽:“什么?”

芈压道:“天狗哥哥是我们的客人。”

有莘不破嘘他说:“这算什么狗屁不通的真理!”

芈压道:“你们俩刚才的那几句话在我听来也狗屁不通,但天狗哥哥却说你们俩都有道理,不是客人,会说出这么客气的话来么?”

徂徕季守哈哈大笑,道:“看来我如果想做你们的朋友,而不仅仅是客人的话,就应该对他们两人各打五十大板!”

芈压拍手道:“这就对了!”

于公孺婴突然道:“我说一个真理吧。”

众人一起聆听,于公孺婴道:“我肚子饿了。”转头对目瞪口呆的芈压说:“可惜了你刚才的菜汤。”

徂徕季守道:“我记得附近有条小河,里面可以抓到一些鱼。”

芈压道:“我可以再去采些野菜来。”

于公孺婴道:“我让龙爪帮你。”

桑谷隽道:“我留在这里给你堆个灶吧。”

有莘不破道:“我…”

几个人一起道:“挺尸去吧你!”

徂徕季守抓了五条小鱼,按桑谷隽的说法,“塞牙缝都不够。”但芈压则很喜欢,说可以拿来上味。他和龙爪秃鹰带回来许多野菜野果。

桑谷隽等他们回来,才挥了挥手,弄出一个土灶来。芈压不悦道:“桑哥哥太没诚意了!”指挥于公孺婴去打水,于公孺婴用《广寒曲》冻出一块冰拿了回来。芈压道:“孺婴哥哥不懂水!你这水只能用来洗脚。”

不多时一大陶锅的鲜鱼野菜汤就熟了。有莘不破尝了一口道:“猪食!”

芈压笑道:“没办法。堆灶的人和取水的人都没用心。”

有莘不破道:“你呢?”

芈压望着剑影峰,道:“我今天的心意在山上用玩了。”

有莘不破不再说话,三两下把一钵菜汤一条鱼都吃了个干净。吃完便躺下睡觉。其他人用完膳食,也各自就地休息。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有莘不破犹在打呼噜。

几个年轻人或许都不知道,当他们睡觉的时候,都雄虺就在远处看着他们。

“这几个人如何?”一条人影幽幽垂在都雄虺身后不远处。

都雄虺冷笑道:“不多陪陪你徒弟?”

“我听见剑鸣,过来看看,却什么也没找到。下了山就看见这几个孩子。你呢,有没有发现子莫首?”

“没有。”都雄虺扫了一眼远处的炊烟,冷笑道:“他们找不到路进血谷,在那里磨蹭着呢。”

“是吗?未必是磨蹭吧。我看他们是在等待时机。”

“时机?”

“别人不懂,你还不清楚么?你们血宗的这血蛊子夜最厉害,到了白天就差多了。现在这片雾气虽然把整个山谷裹了个严实,但到了明天中午,雾气稀释,只怕就会露出些缝隙来。那些缝隙便是通往血谷的血道。这几个孩子,等得应该就是那个。”

“他们真有你说的那么精明?”都雄虺冷笑道:“我只看见他们在胡说八道、消磨时间。”

“我却处处看出这些孩子的可爱来。灵儿喜欢的那个男孩,气罩用而不得其法,被血蛊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他那些伙伴明明要争取时间让他恢复,却表现得不露半点痕迹。”

都雄虺笑道:“是么?我怎么觉得根本是小孩子在无端吵闹?”

“呵呵,你好像很不喜欢他们嘛。嗯,刚才我不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冲上去杀掉一两个?”

都雄虺冷笑道:“你明知我们之间有约定在,何必明知故问。”

“但你最喜欢干的不就是说话不算数么?”

都雄虺哼了一声不说话。

“莫非…这几个孩子已经达到了让你没有把握的境界了?”

“没有把握?”都雄虺冷笑道:“要不要现在就取消约定,让我去宰掉两个?”

“呵呵,那倒不必。不过这几个孩子进步可真快啊。他们分开来还是弱了些,抱团的话…也许对付你那个老头子也没问题。”

都雄虺冷笑。

“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个老头子为什么近来敢这么明目张胆?”

“为什么?”都雄虺沉吟了一会,脸色微变:“难道他已经…”

“应该已经能发动‘流毒’了!所以才不怕你找来!”

都雄虺皱眉道:“这可有点麻烦了。”

“所以你现在不能让他发现你来了。”

都雄虺嘿了一声,道:“我会怕他?”

“不是你怕他,是他怕你!他应该还没有完全复活,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只怕一见到你就马上发动‘流毒’大家同归于尽!”

“你的意思是…”

“还是和大镜湖那次一样。让孩儿们在前面冲,我们给他们收拾点手尾便是。你那老头子不会谨慎到一遇上他们就发动‘流毒’自杀。不过,嘿!以这几个孩子现在的本事,你那个老头子对付完之后,就算不死,只怕也没力气‘流毒天下’了。”

有莘不破打起了呼噜,连桑谷隽和芈压也睡着了。于公孺婴却还瞪着眼睛望着什么也没有的夜空。

“在想什么?”说话的是徂徕季守。

于公孺婴道:“我在想,我们到底凭什么去对付雠皇

第十一关一入血谷(A) [2974 2006041115:06:47.0]

有莘不破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上午。身边只有桑谷隽和芈压。

“他们俩呢?”

“找路去了。”回答的是芈压。

“还没找到啊。”

“早就找到了。”桑谷隽道:“哼!那个鹰眼混蛋,居然收藏了燕姑娘的一根羽毛也不告诉我!”

有莘不破道:“什么羽毛?”

芈压道:“是燕其羽姐姐的羽毛。还记得那片芭蕉叶吗?就是燕其羽坐着的那片芭蕉叶。”见有莘不破点了点头,芈压道:“那天孺婴哥哥伤了那位姐姐,那片芭蕉叶掉了下来,变成一片羽毛。当时我们都没留意到,但龙爪秃鹰却把那片羽毛叼了下来,孺婴哥哥随手丢进了箭筒。”

桑谷隽嗤之以鼻:“什么顺手!我说他是别有居心。”

有莘不破笑道:“我知道那长得像漂亮小伙子的燕姑娘你很喜欢,可别以为别人也会像你一样见了一眼就会迷上她呀。”问芈压道:“那片羽毛怎么了?”

芈压道:“昨天你一直没醒所以不知道。原来到了中午,这血雾就会淡下来。孺婴哥哥说了声‘果然如此’,就取出那片羽毛来,注入灵力。”

有莘不破拍手道:“我懂了!这片血雾在夜里很浓密,但稀散之后就可能露出夜里没有的路来!不过这山谷范围太大,找起来还是很麻烦。那片羽毛注入灵力之后,很可能会飞回去寻找主人!有那片羽毛带路,我们找路就方便多了。后来如何?和孺婴老大的设想吻合么?”

芈压道:“后来果然和孺婴哥哥的设想一样!那羽毛真的飞了起来。桑哥哥用天蚕丝系着不让它飞得太远。昨天是他们俩去的,我和天狗哥哥留下来听你打呼噜。你问桑哥哥吧。”

有莘不破看桑谷隽时,只见他却不看自己,装作没听见。

有莘不破道:“他怎么了?”

“不知道。”芈压道:“好像和孺婴哥哥吵架了。”

“吵架?”有莘不破笑道:“就因为他们俩吵架,所以今天换了天狗和于公孺婴去找路,他陪你听我打呼噜?”

芈压笑道:“对!”

有莘不破笑眯眯对桑谷隽道:“桑大帅哥,那个鹰眼怎么得罪你了?”

桑谷隽哼了一声道:“没什么!”

有莘不破望向芈压,芈压抿着嘴不肯说。有莘不破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向于公孺婴要那片羽毛,他不肯给你!结果你就以为他…以为他也对那个风女郎有意思。”

芈压赞道:“不破哥哥真是天才少年!”

桑谷隽哼了一声,道:“别说得我那么不堪!我不过说那片羽毛让我保管,谁知道那家伙居然说什么我遇见…遇见燕姑娘马上就会误事!这也太瞧不起人了!我桑谷隽是什么人!连轻重缓急也不懂得分辨么?”

有莘不破哈哈大笑,道:“你没见到燕姑娘,是懂得分轻重缓急的;见了燕姑娘,只怕就头重脚轻了。”

桑谷隽怒道:“不破你要打架么?”

有莘不破一捋袖子:“谁怕你!我睡了这么长一个好觉,正愁力气没处使呢!”

两人剑拔弩张,突然一团火冲了过来,吓得两人分别跳开。

芈压叹道:“我们到底是要干什么来的?好像是要来救江离哥哥的吧?”

有莘不破一听到江离的名字,一股气登时松了。桑谷隽想起江离之所以被擒,自己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心中也馁了。

芈压叹道:“今天真奇怪啊。”

有莘不破道:“怎么?”

芈压道:“你们刚才的表现实在太孩子气了。而居然是由我来对你们‘晓之以大义’!我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才十六岁,而我已经六十岁了!”

“那不正好?”只听徂徕季守的声音道:“芈压,你不是一直很想长大么?”

有莘不破喜道:“你们回来了!找到路了么?”

“昨天就找到了,”说话的是于公孺婴,“但那条路不好走,我们多等了一天,想找找别的路径,不过看来也只有那里了。”

有莘不破知道他们再等一天多半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等自己恢复精力,道:“有路就行!只要能越过那见鬼的血雾,再难走也不怕!”

于公孺婴道:“从这里过去约十五里,在一块怪石后面,午时二刻会出现一条路径来。我放过一箭试过,可以通过。不过这条血道出现的时间只有一刻多一点,我们必须在一刻之内越过血雾区域,否则就得退回来!”

有莘不破道:“一刻,要越过去大概要走多长的路?”

徂徕季守道:“大概二十里。”

有莘不破笑道:“才二十里!以我们的速度,根本没问题!”

于公孺婴道:“没有人阻挡,那自然没什么问题。”

有莘不破道:“谁敢来拦我们!”

于公孺婴道:“雠皇是一代宗师,地位尊崇,神通广大,他手下有几个能人并不奇怪!”看了一眼桑谷隽,道:“别人不说,光是一个燕其羽,就不好对付。”

桑谷隽哼了一声,道:“行了!我知道自己的不是!总之如果遇上她,我…我跟别人动手,由你们对付便是!现在救江离要紧。嘿!我枉自多活了几年,这道理还要芈压来教。”

“他们来了么?”

“主人,他们来了。”

“找到血雾之隙了么?”

“找到了。”

“很好!这几个人的根骨都是极品!那个有莘不破的根骨尤其合我的口味!一并都拿下了。”

“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

“主人还有何吩咐?”

“虽然占了地利,但你们几个还是没办法把他们一口气全部打倒的。饭要一口一口吃,人嘛,一个一个抓。懂了么?”

午时二刻,把血谷层层围裹的血雾现出一条缝隙,形成一条仅容两马并行的小道。

“走!”

五条人影飞了进去,领头的是有莘不破,桑谷隽、芈压和徂徕季守居中,于公孺婴断后。十五里、十四里、十三里…

在这条血雾之隙的中点,有一片好大的血雾空白区域,宽约数十里,地形复杂,怪石棱?。这片中间地带把通往血谷的道路分成前后两段,通往后段血雾缝隙只有一个狭小的入口,入口处挺立着一块巨石。徂徕季守看得大惊:“好一个战场!如果有狙击,应该就在这里了!”

果然嗤的一声,一道剑气从那巨石后面袭来,伴随着剑气的还有风刃,剑气和风刃混在一起,所过之处,连坚硬的地面也被撕出一条条伤痕。有莘不破张开气罩,消解掉大部分的攻势,但脚步却也慢了下来。

最后面的于公孺婴脚下不停,叫道:“没多少时间!不破!冲过去!”落日弓一响,“巨灵之柱”发出,击破了挡在路口的那块巨岩;落月弓再响,《广寒曲》轻奏,一道寒流从有莘不破、桑谷隽等身边划过,直刺巨石崩毁后露出的几条人影。

那道寒气接近那几条人影,突然一阵扭曲盘旋,从那群人左侧穿过,绕过他们背后,一个转折,从那群人的右侧倒飞回来,攻向和身冲来的有莘不破。

于公孺婴惊道:“对方有操纵寒气的高手在!”

有莘不破只觉冰寒扑面,就如同赤身裸体睡在冬夜里的黄河岸!不由地打了个寒战。芈压叫道:“不破哥哥让开!”一捶肚子,吐出一条火龙。火龙遇到寒气,渐渐消解,而寒意也被火龙的热气驱散了。但有莘不破等的脚步都已停下,冲劲已失。

于公孺婴不得已也停下了脚步,暗中叹了一口气,心道:“对面几人功力不俗,要是进入拉锯战,一刻间哪里能解决!这下麻烦了!”

第十一关一入血谷(B) [3197 2006041115:06:48.0]

灰尘寒雾散尽,对方终于露出了面目。桑谷隽一望,几乎叫出声来:低空悬浮着的那片芭蕉叶上,坐的正是燕其羽。芭蕉叶下面,站着一个木偶一般精致而麻木的女孩子。女孩子左右分别立着两个“熟人”,赫然是天狼•徂徕伯寇和血宗的血晨!

徂徕季守深深地看了哥哥一眼,有莘不破则哼了一声道:“当初没把那个变态处理掉,果然碍手碍脚!”鬼王刀凝聚氤氲之气,就要发动大旋风斩!

血晨却抢先一步,指甲划破自己的大动脉,喷出一片血雾,向陶函众人罩来。

有莘不破沾上一点,真力陡泻,连忙推开,叫道:“小心,这血雾也能吸人精力!”话才出口,一股寒意从口腔直透进去,一瞬间竟把他冻僵了!

桑谷隽等大惊,冲上救援,一道剑气借风刃的推力破空而来,把要冲上来的桑谷隽和徂徕季守挡在有莘不破数步之外。

于公孺婴心中一凛:“他们的目标是有莘!”两弓合并,四箭齐发。他一次发四箭,威力稍减,其中两枝分别被徂徕伯寇的剑气、燕其羽的风刃挡开,血晨硬受了一箭,那一箭正中心脏,他却毫不在乎。只有那个木偶般的女孩子被死死钉在地上。

这四箭把对方四人的行动都阻了一阻,于公孺婴叫道:“情况不利!撤!”

桑谷隽使一招“望风卷土”,地皮倒卷,连同有莘不破一起倒拖。于公孺婴断后,一眼瞥见芈压不退反进,暗叫不好,芈压的五条火龙已把倒在地上的女孩卷了起来。

桑谷隽叫道:“快回来!”

芈压叫道:“至少抓一个回去!我…”突然一阵颤抖,一道寒气竟然逆着火龙传了过来,瞬间冻得芈压手脚麻木,无法动弹。燕其羽手一挥,一阵旋风把芈压扯了过去。

徂徕季守挺剑来救,血晨划破动脉,又是一片血雾把两拨人隔开了。

于公孺婴叫道:“先回去再做打算。”

桑谷隽一咬牙,拖了不断挣扎的有莘不破便退,徂徕季守跟着撤退。断后的于公孺婴杀心陡起:“至少干掉一个!”日月弓用上了“死灵诀”,箭筒里抽出燕其羽的羽毛,放弦之际,突然想起师韶的一句话:“她是被雠皇控制了的一个傀儡,挺可怜的一个女孩子。”师韶也不知道自己无意间一句话会救了一条性命。于公孺婴念头微转,仍射出了羽毛,随即撤退。

血雾阻隔了双方的视线。那片羽毛却像长了眼睛一样,一个斜飞,从血雾中的一个缝隙中穿了过去,无声无息地贴在燕其羽的头发上,如鸟归巢。这羽毛本是燕其羽身体的一部分,因此燕其羽竟然毫无知觉!

才出血道,有莘不破的行动力便恢复过来,他身子一挺,又向血道冲去。于公孺婴和桑谷隽双双拦住他道:“做什么!”

有莘不破怒道:“芈压还在里面啊!”

于公孺婴道:“在过半刻血道就要合上,来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