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男笑了笑:“放心,我不和你抢游松,我们只上.床,现在睡完了,还给你。”她上前一步,凑近她耳朵:“对了,他床.上功夫很厉害,技巧多,花样多,弄的你只会哭爹喊娘,爽都爽死了。”

她站直:“有机会你可以试一试。”

......

回到饭桌,余男神色如常,莫惜瞳始终低头不看任何人,一张脸涨的通红,不时侧头偷偷瞄游松。

她不是余男的对手,大家都是成年人,纵使她对男女之事全明白,也没想到这样直白的话,会从个女孩子嘴里坦荡说出来。

也或许被她刺激到,挨着游松那边脸颊总觉得烧的快沸腾。

一颗心也动荡的不知道该往哪里飘。

饭后,几人都喝了酒,打车回家。

余男先离开,游松站在餐馆门廊前,指尖的烟垂在身侧,丝缕青烟很快散在秋风里。他眼神跟着,渐渐放空,不知想什么。

莫惜瞳站他旁边,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忽然抬脚在他唇角吻了下。

游松一愣,远处的身影不知何时折回来,在前方定了定,他看见她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余男继续往这边走。

莫惜瞳咬着唇,刚才她跟自己也是跟余男在较劲,没想到她在看到这一幕时,还会往回走。

余男站在台阶下,两人的差距,她几乎需要仰望他,游松无声看了她一会儿,她说:“我有句话忘说了。”

游松咽了下喉,“什么?”

余男说:“你帮他看病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

游松的心被扎了一个孔,有液体从里面缓缓流出来,烟头攥进他的掌心里,灼烧一瞬,熄灭了。

他说,“你还不起。”

余男说,“那就慢慢还。”

这次余男真的走掉,张硕一时看傻眼,他有点不懂了。

渐渐静下来,只听他问一句,“我给过你这方面的误导吗?”

声音冷冰冰,带着隐忍爆发的怒气。

莫惜瞳往后退了步:“没。”

“那你他妈刚才干什么呢?”

莫惜瞳索性豁出去,抓住他的手:“游哥,我是真的喜欢你,以前没有余...蒋津左,我们不是很好吗?”

游松一笑:“好个屁。”他指着她鼻子:“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别他妈在这给我瞎胡闹,赶紧滚回去,干你该干的。”

“还有,以后对她,”他指着余男消失的方向,“你给我放尊重点儿,你我都欠她的知道吗?当初把你弄回来,不是让你目中无人,趾高气昂当公主的。你他妈也就是个普通人,没比别人多俩眼珠子,再这样,就给我滚远点儿。”

游松骂的狠,张硕都在一旁咽唾沫。

莫惜瞳眼泪已经挂满脸,她用手背擦了把,颤着声:“游哥,你后悔了,对吗?”

游松一滞,沉默良久,他哑了声音:“对,后悔。”

“老子他妈的要知道有一天会折在她手上,根本不会那么选...”

他自私,他一点也不高尚,要知道自己会认真,会把她搁在心坎儿上,纵然有苦衷,纵然恩义筹肠,即使天塌下来,要他死,他都不会这么选。

他爱的女人,因为他,辗转动荡了十七年...

游松说不下去,如鲠在喉。

风吹来,钻进眼睛里,从未有过的艰涩。

......

那天不欢而散,莫惜瞳隔天返回济南,张硕去送的她,说她走时一直哭。

游松和余男见过两面,中间都有张硕在,也只谈吕昌民的事。

接下来几天,余男暗中观察邵淑敏,她似乎比以往忙,连日来亲自签署几份合同。

余男故意接近,楼下销售部有急需文件,她都积极往上送,趁机记熟办公室的位置跟布局。

连去几次,她基本摸清楚。

只每次进去时,邵淑敏和张曼无论说什么都戛然而止,余男没听到半分。

一日,她见两人从吕昌民那出来,急匆匆往总监办公室去,余男抿紧唇,拿起文件紧随其后,她故意不敲门,突然闯进去。

听到一句:“客户明细不能外露,拿去绞碎...”

邵淑敏话没说完,见余男闯进去,立马冷了脸,把她大骂一顿。

余男低头连说几声抱歉,放下文件退出去。

她找个僻静的地方给游松打电话,准备今晚就行动。

晚上,余男留到最后,保安逐层检查,熄灯关门那刻,她侧身闪近楼道里...

二十分钟后,余男从昌融侧门快步出来,转身坐上一旁的出租车。

车子在黑夜中行驶,余男面色冷凝,始终盯着窗外。

没开多久,余男下车,步行转进一个巷子里,越往里走路越窄,直到尽头,然后豁然开朗,一望无际的旷野笼罩在黑夜里,这里的风声像哀嚎,四周空荡荡,远处停了几节废弃火车和岗哨。

岗哨里燃着微弱的光,余男快步进去。

游松站一旁,张硕坐在中间的坡椅子上,面前的电脑已经恢复正常。

余男往旁边扫了眼,上次看见的一窝猫已经不见了。

游松问:“拿到了吗?”

余男嗯一声,从包里掏出一团废纸屑。

“我操”张硕骂了声,问余男:“你确定这有用?”

“不确定。”

“...”张硕瞪着大眼睛:“怎么粘?”

游松说:“你来粘。”

补一句:“今晚粘完,明天找人查。”

作者有话要说:走剧情了,亲爱的们,尽管剧情有漏洞,但仍然要写。一写剧情,我内心深处燃起一股深深的抗拒感和无力感,跟上刑一样痛苦,阿弥陀佛神啊abcd快救救我~~~细节啥的明天改吧!/(ㄒoㄒ)/~~

、游&鱼52

张硕傻了,眼珠子瞪的滴溜圆,“你没逗我吧?”

游松根本没看他。

天冷了,他穿一件黑色立领皮夹克,稍一动作,皮料会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他拳头抵住嘴唇轻轻嗓子:“吃饭了吗?”

余男反应了会儿:“问我?”

游松沉脸看着她。

“哦。”她说:“没呢。”

游松转了视线,几秒后说:“那一起吃个饭?”

“不了。”余男向他微笑,“我回去和他一起吃。”

两人离的不算远,游松低头刚好能看见她发顶,她没看他,正盯着桌上那团废纸。

一条条错综缠绕,像团乱麻。

张硕插嘴说:“吃完给蒋叔带回去不就行了。”

余男没回他,微侧一下头,狭小昏暗的空间里,鼻端冲进淡淡的烟草味儿,混杂一股陈久的皮革味道,不难闻,独特的难以形容。

她脚下错开半步,察觉到头顶的视线,看向游松,又补充一句“我不饿,真不去了,你和张硕吃吧。”

她说话是笑着的。

余男以前很少对他笑,经常绷着脸,根本没有好态度。还像某种炸毛的小动物,随时保持警惕,准备攻击。

现在她终于对着他笑了,很平静很坦荡的那种,游松却心凉,那笑容背后隐藏一种淡淡的疏离感,是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

默了良久,他目光如炬,却在她眼中看不到任何内容。

游松握了握拳,垂下眸,终于明白,若无其事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张硕见两人不说话,他揉了下鼻子,还惦记着自己的事。

他把桌上的碎纸举起来,窸窣几声;“这么多,真要我来粘?”

余男定了定神色,说:“我认识个做旁门的,他自己写的程序,可以把粉碎的纸片扫描到电脑里,系统配样重组,大概能按照一定比例还原。”

张硕眼睛都亮了,“靠,这也行?”

余男说,“也不确定,试试吧。”

余男没直接去,提前打电话知会朋友,把地址写给张硕。

最后,张硕临时有事,游松亲自跑了一趟。

朋友是个男的,住在偏僻巷子里,来开门时,游松不免多看两眼,对方样貌不凡,身材出挑,宽肩窄胯和他不相伯仲,身上只穿了条宽腿裤,还赤着上身。

游松上下打量他,微皱一下眉。

朋友歪叼一根烟,也没特意招呼他,转身进了屋。

游松跟进去,对方看了看那堆废纸,没给肯定答复,也说试试。

之后他便忙起来,游松站在边上等着。

这是一栋老房子,房梁墙坯陈旧,杂件物品随意丢放,墙脚堆很多叫不出名的仪器和电子设备。

游松扫了圈,目光定住,角落里躺着个仪器,他过去,拿脚尖踢了踢,抬头问:“这个卖吗?”

......

一等就几个小时,朋友最后抻个懒腰,站起来。

当天晚上,相同地点,游松把一叠复印纸扔到桌子上。

这里已经被张硕简单清理过,木板废物堆在一角,另一侧有张破桌子,旁边扔两把木椅,坐上去东摇西晃的不太牢靠。

张硕觉得见面没必要大费周章,几人未露过马脚,而且从吕昌民角度讲,他不知情,过了将近二十年,更不会联想到他们算计他的动机,所以应该不会特意派人盯着,大可不必这么谨慎。

游松只说小心点好。

余男拿起那叠纸,上面字迹不太清晰,隐约能看到之前被切断的边条痕迹,文件恢复程度达到百分之七十,比他们预想要好很多。

游松已经提前看过,天天和地产商打交道,只寥寥几眼就知道是购房合同。

余男翻了翻:“这些合同应该没问题,和平常销售部签署的都一样。”

游松点了根烟,之后连同火机抛给张硕。

他半靠在桌子上,夹烟的手指着那些纸,“平时这东西都放哪儿?”

余男说:“合同一式六份,其中一本在业主手里,两本留在房管局备案,剩下的放在档案室,开发商做留档。”

张硕也把烟点着了,“那这些是哪来的?”

游松抽着烟,默默地说“该放的地方她没放,留档的她没留,急着销毁,这就是问题。”

张硕问:“什么问题?”

游松横他:“你问我?”

他又看向余男:“男妹妹,你分析分析?”

余男白他,没好气:“不知道。”

几人逗留了会儿,游松又拿起文件翻了翻,业主信息尚算完整,刘德顺、安成海、梅丽、董强,一共四个人,上面填有完整的个人信息和联系方式。

游松眼睛挪到文件低端,签名下面的日期都是上个月的。

近一个月时间,四份合同。

大胆假设,如果存在问题,那之前不知销毁了多少份。

游松皱眉,完全猜不透吕昌民的用意。

他拿手碰了下余男:“找人查查这些人。”

余男眨眨眼:“要我查?”

“怎么?”这里不是济南,游松刚来不久,基本可以算人生地不熟。

余男不明白,“怎么查?”

游松想起什么,冷哼:“你不有挺多那种邪门歪道的朋友吗?”

余男想起那位朋友,笑了下,把文件往包里装:“行,我改天去问问他。”

“问谁?”

余男说“邪门歪道的朋友。”

游松一皱眉,把文件撤出来扔桌上,冲张硕说“你去查,找个私家侦探,靠谱点儿的。”

“消息要具体,我要对方家人,包括亲戚朋友的详细信息,工作单位,平时活动行踪,还有几人的私交。”他顿了顿,“让人尽力办事,要多少照给。”

“行。”张硕叼着烟,把文件卷起,束在怀里。

几人走出房间。

游松抬头看了眼,满天星辰,密布在墨蓝的天幕上,耀眼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