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喜欢。

如果他是对大人版糖糖好,那该多好啊?

她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爱上他。

糖糖终于明白“天意弄人”的终极含义了,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她是唐糖,却只能说自己是糖糖。

她微微叹了声气:“那大学追你的女孩里,你有没有特别有好感的啊?”

庄伟凡被这个人小鬼大的“小朋友”给逗乐,揪了揪她的鼻子,点头说:“有,有个跟你名字同音的女孩,给我写过一万字情书。”

糖糖睁大了眼睛,忙扯住他的衣袖追问:“然后呢?”

“我看了,她的情书写得跟流水账似得,字也丑。”糖糖的目光黯淡下去,果然是被他嫌弃了吗?庄伟凡又说:“感觉蛮好的一女孩,比较优秀,长得不差。”

好高的评价,原来她在庄伟凡心中评价这么高啊?

“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事业心太重。”庄伟凡从不会对人说这些,可面对小孩子他说话似乎没了什么顾忌:“老庄喜欢持家的女孩。”

原来如此,原来是嫌弃她是学霸吗?

糖糖很疲了,听着庄伟凡低沉的声音,就像是在听一首催眠曲;伴着他的声音进入梦乡,连做梦都是甜的。

梦里她跟庄伟凡坐在白绵绵的云朵上,人手端着盘香甜的提拉米苏,双脚吊在空中荡啊荡,吹着暖风,一起欣赏远处的彩虹,无比幸福。

庄伟凡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跟糖糖相处,工作落下了许多;他托人给糖糖制造了假户口,以庄糖糖的身份给她在南辰报了名。

这所学校师资优良,是国内排得上名次的贵族学校;有不少外地显贵将孩子千里迢迢送来这里读书,南辰光是小学,一年学费就高达8万左右。

糖糖小时候也是贵族学校出生,她父亲是学校的股东,根本不用付学费;这里学费高得简直出乎她意料,想起自己承诺要将钱一分不少还给庄伟凡,她不由肉疼。

庄伟凡送糖糖去报名前,特意给她做了顿丰盛的早餐,以前是一个煎鸡蛋,今天变成了两个。以前是一杯牛奶,今天变成的两杯。庄伟凡勒令她不许浪费,糖糖就真的全吃了,撑得靠在椅背上直不起腰。

她捧着圆滚滚的肚皮坐在餐椅上,一旁的庄伟凡慢条斯理的对她说:“糖糖,我对外宣称你是我的私生女。”糖糖人小鬼大,很有大人的心思;这件事,他还是得告诉她一声,以示尊重。

糖糖一边听他说,一边玩手机;她刷了今天热门新闻,感叹之余不由对他竖了竖大拇指。她表示十分佩服庄伟凡编故事的能力,新闻中报道的是这样一个狗血故事:

庄伟凡上大学时年少轻狂,跟一个打工妹爱的死去活来;之后打工妹自卑离开,6年后才知道,打工妹当年有了他的孩子,也就是现在的糖糖;打工妹两年前去世,糖糖一直跟着外婆过日子,近些日子糖糖才被送回他身边。

新闻里还有记者采访庄伟凡的视频,采访视频里庄伟凡将故事描述的绘声绘色,就跟真的似得。

“老庄,你好厉害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糖糖再次竖了竖大拇指。

庄伟凡放下餐具,用擦巾擦了擦嘴,起身收餐具时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孩子哪里学来的成语?什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糖糖冲着他吐了吐舌头:“你说我是你‘私生女’,我也不叫你爹。”

庄伟凡真心拿她没有办法,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好好好,叫老庄。”

南辰光是小学部就足以秒杀一所普通的高中,校内绿树成荫,四季荷塘里的荷花在严冬绽开;小学部内无论是假山还是荷塘,为了小孩的安全,外围都有一层几米高的铁网,极煞风景。

他们在咨询老师的引导下,走过一道又一道小桥,一条又一条林荫小道,走了近十来分钟,眼前才终于开阔起来,看到了小学教学楼;

糖糖差点以为自己来的不是学校,而是进入了桃花源。

那一层一层的景色障碍,当真是美不胜收。

庄伟凡带糖糖去教务处办了入学手续,又带着她去见了校长;

“糖糖。”庄伟凡叫了她一声,示意她跟校长打招呼。

糖糖立马笑颜如花,甜甜糯糯地叫了声:“校长好!”精神劲儿十足,她觉得自己比小学生还小学生。

入学前有学前测试,这将决定糖糖去哪个班级;别小看南辰小学,这里的学生从幼儿园开始就按照成绩分班,压力很大。作为将要上一年级的糖糖,压力更大。

校长安排老师给她拿了一张语文卷子,一张数学卷子,一张英语卷子;考试前庄伟凡特意安抚她:“考不好没关系,就算是0分,老庄也不介意。”

“…”作为从小学到大学的学霸糖糖,她很介意0分!

幸好庄伟凡不是她真爹,有这样的爹还不得惯出一个学渣女儿啊?

糖糖花了十分钟做完语文卷,这双小胖手写出的字歪歪扭扭,简直不能看;做数学卷时,她几乎是用鄙视的姿态做题,“1+1+3=?”这种问题她真的不想回答,简单的另人发指。做了两道奥数题,她的智商才得到一些安慰。

英语卷倒是有些“难度”,根本不是一年级该有的题目,更像是高一的考试卷。有强迫症的糖糖不能容忍自己英语有瑕疵,硬着头皮将那些语法慢慢记起来;对她来说最简单的是听力、作文部分,做起来十分通畅。

她考听力时戴的那只耳机小了,夹得她耳朵疼,从考场出来时,两只耳朵又红又肿。

从考场出来后,庄伟凡给她揉耳朵,并且觉得十分扯淡,阴着脸问监考老师:“一年级英语怎么还有听力?”

监考老师讪笑道:“走个形式,其实很简单,都是一些简单词汇的听写。”

简单词汇的听写?糖糖觉着不可思议,听力内容明明是阅读填空形式,难不成她拿错卷子了?

她蹙眉的模样被庄伟凡看见,他摸着她的脑袋安慰:“没事糖糖,考个位数我也不嫌弃!老庄一年级考0分呢。”

糖糖低沉哼了一声,庄伟凡小时候是学渣吗?

二十分钟后,考试结果出来。

监考老师将结果送去校长办公室,糖糖和庄伟凡也在里边候着。

校长看了卷子觉得不可思议,惊讶地望着庄伟凡:“庄先生女儿教得真好,语、数满分可以理解;但英语卷子错拿成了高一的月考卷…庄糖糖同学竟然能做出98分的高成绩!听力部分全对,整张卷子只是语法部分错了一题,英文作文十分完美!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糖糖满头汗,原来是拿错试卷了吗?

庄伟凡低头看着糖糖,用家长的姿态十分老气的感叹:“神盾局的功劳啊!”

第9章 任性的小学生

“庄糖糖同学成绩优异,自然是去一年a班。”校长笑眯眯地望着刚才那名监考老师,眼角的鱼尾纹微微上扬:“莫老师,你带庄先生跟庄糖糖同学去见宋老师。”

莫老师应下,对着一大一小做了个请的手势:“庄先生先请。”

庄伟凡率先跨出校长办公室,糖糖拽着他的衣服跟着也跨了出去。莫老师觉得这父女两有些奇怪,人家父女都是大手拉小手,萌萌哒多可爱?

这父女倒显得有些生疏,大人一味走在前头,糖糖一双小肥腿踩了风火轮似得猛追,小肥爪紧紧拽着庄伟凡的衣服,生怕落在后面,另有一番萌态;

糖糖走累了,松开他的衣服,习惯性地抱住他大腿:“不行了老庄,累。”

胖子就是这样,走一段路就满身汗,一双小肥腿直发软;庄伟凡看了眼时间,他还急着回公司处理事情,在学校耽搁不了太久;也不顾及莫老师的眼光,直接将胖妞糖扛在了肩上。

莫老师:“…”庄先生“扛”女儿的方式可真是独特的无与伦比呢。

传说中a市最年轻、能干、有钱的男人,向来如天山上的一朵雪莲花王,高冷不可触及;昨日庄先生自己爆料出有私生女,a市一半单身少女碎了心。

单身美女们感叹自己不是漂亮打工妹,广场舞大妈们感叹生不逢时,大老爷们感叹连私生女都没有人生好失败…

庄家老宅;

庄老爷子吃过药,一如既往打开了报纸;看到报纸上的头条,咚一声从沙发上摔了下来;将报纸拍在实木茶几上,怒不可遏:“臭小子!什么‘霸道公子爱上打工妹’,荒唐!”

擦桌子的关大婶忙从地上将娱乐版报纸收起来,讪笑道:“老爷别气,这报纸是我的,是我的。”

庄老爷子冷冷哼了一声,胸口剧烈起伏;关大婶忙将报纸塞进围裙兜里,伸手将老爷子扶了起来,再用厚毛毯盖住老爷子的双腿,安慰道:“您不是担心少爷孤独终老吗?这不,有个丫头也不至于孤独终老啊。哎呀,真看不出来,咱们少爷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玩那手!”

“这件事,老常应该是知道的。”关婶小心翼翼打量着老爷子,试探着问:“要不要找老常回来,问一下情况?”

老爷子不说话,眸子沉了沉:“不急。”

作为一个插班生,自然免不了站在讲台上介绍自己的俗套。

糖糖立在讲台上,望着讲台下几十颗幼稚的小脑袋,一本正经的说:“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新同学,庄糖糖,以后请多多关照。”

班主任宋老师是个长发及腰的美女,挺拔的鼻梁骨上架着黑框眼镜;身着职业套装,包臀半身裙显出宋老师曼妙身姿;

宋老师和庄伟凡站在讲台旁侧,不停地对庄伟凡暗送秋波。

糖糖介绍完自己,发现宋老师正对着庄伟凡放电,心里颇不舒服:“宋老师,您眼睛进沙子了吗?”

宋老师尴尬撇过头,冲着糖糖尴尬笑笑,随后自己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糖糖,给她安排了座位。糖糖的事算是办妥当了,庄伟凡也不便再呆在学校,便回了公司处理业务。

糖糖上了半天课,无聊的她直打瞌睡;对于数学老师讲得那些“低智商”题目,她表示受不了了。偏偏在她最困的时候,数学老师让她起来回答问题:“庄糖糖同学,请你口算一下‘46+27+18+78=’这道题。”

“…”糖糖应老师的要求站起来,班里几十个小孩齐刷刷望着她,都等着看她出丑。

众小孩:哼哼,这么难的题班长都不敢举手回答!新来的你等着被老师罚站吧!

“169。”糖糖眼睛一眨,算出了答案。

班里的小孩倒吸一口凉气:妈蛋新来的好厉害!竟然敢抢班长的风头!

中午下课后,糖糖上完厕所回来收到一个纸条,她小心翼翼打开,只见上面用铅笔字歪歪扭扭写着:再gan回da问ti,我们就打死你!o( ̄ヘ ̄o#)!

糖糖额头直冒黑线,她扫了一眼周遭的小屁孩,发现最后一排有群男孩子簇拥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女孩;那小女孩目光灼灼,直勾勾盯着她。

她用铅笔戳了戳同桌小胖子,问:“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大概是同为胖子,同桌吸了吸鼻涕,咬着铅笔头回答她:“你惨了!得罪了班长,小心他们打你!”小胖子拿出涂改液,在课桌中间画了一条三八线:“别超过三八线,别跟我说话,连累我挨打就不好了。”

“…”小学生的黑暗啊!

糖糖扶额,她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妈,跟一群六、七岁的小孩折腾,说出去一定丢死人吧?

恰好她扶额抓狂的动作落在女班长眼中,六岁的女班长抱着胳膊,高冷地坐在位置上,嘴角一勾:“还没有谁敢得罪我周晓晓的。”

几个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忙跟着说:“是是,谁敢跟老大作对,就是跟我们作对!”

上课铃一响,各就各位;下午的英语课是莫老师上的,莫老师深知糖糖底子好,让糖糖当着全班的面用英文念了一个简单的阅读短文。

糖糖的声音稚嫩,可发音吐字却十分准确,地道的就像是美国本地人。

这一回,糖糖是彻底惹怒了班长一行人,下课期间有个壮男孩拍着她的桌子警告她:“庄糖糖你放学别走!”

放学后,糖糖收拾好书包,赶紧闪人;中途肚子疼,去了趟厕所,出来时就被小班长一群人堵在了厕所门口。

糖糖看着一群小屁孩,无奈扶额。

周晓晓虽然才六岁,眉目清秀间不难看出长大后是个美人胚子;面对这种被小学生围攻的情景,糖糖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这些孩子,蹙眉问:“你们想做什么?”

“打你!”周晓晓抱着胳膊,一副大姐大的摸样,冷哼一声又说:“新来的,在班里只有我能出风头!你刚来,有什么资格回答问题?”

周小孩用手指戳了戳糖糖的肩胛:“大熊警告过你,你还敢出风头?不知——死活!”

“…”糖糖往后退了一步,满额的黑线。

到底是多活了十几年的人,她眸子一沉,声音稚嫩却又透着股沉稳气息:“小屁孩们滚开。”

一群小孩微微一愣:好大的脾气!

周晓晓被激怒,用力推了一把糖糖,对着她抬腿就是一脚。

糖糖笨拙的身子避之不及,异常迟钝地往后一闪,那一脚还是踢在了她的膝盖上;周晓晓穿着皮鞋,鞋头坚硬,让她好一阵子吃疼。

她好歹也是个跆拳道黑带,由于身子变小导致身手无法施展;在这种尴尬境地下,她勉强承认了一个事实:她现在是小孩的身体,在这些小孩眼中她就是被欺负的对象。

想到这一层,糖糖不免有些悲伤;

随后秉着“豁出去”“年少不更事”的念头,眉目一蹙,彪悍捡起厕所门口的两块砖头,几乎撕心裂肺大吼:“来啊!来啊!我打不死你们这群小家伙!”

大概是她手拿两块砖,表情又变得十分凶悍狰狞,身上散发出嗜人般的气势,震慑得这群小孩不敢靠近,都哆哆嗦嗦往后退了退。

周晓晓小拳头一握,躲在男孩子们身后,颤颤巍巍道:“…我…我妈妈让我回家做作业,我先走了。”

大姐大一溜烟儿跑了,其中一个叫大熊的男孩子也吞了口唾沫:“我回家看熊出没…”

组织的脊梁骨跑了,其它小喽啰抱起书包也扭头飞一般消失在了教学楼尽头。

糖糖丢了手中砖头,抬头望天: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被小学生欺负还能不能好了?老天你是在逗我吧?

被小学生围攻什么的,世界最惨,没有之一。

她叹息摇头,背着自己小书包,迈着一双沉重的小肥腿,慢悠悠往校门口走。

庄伟凡跟她约定,放学后会派车来接她。可她到了学校外约定的地点等,没见着庄伟凡派来的车,倒是看见一个老头,从轮椅上摔了下来。

秉承着做好事有好报的革命主义精神,糖糖小胖妞一跳一跑的过去了。一双小胖爪抓住老大爷的胳膊,用力拽,用力拽,用力拽…

“大爷你好重,我拽不动。”糖糖无比诚实的望着从轮椅上摔下来的大爷,颇为真诚的望着他。

随后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老大爷哼了一声,自己站了起来,重新坐回了轮椅。

面对如此“矛盾”的大爷,糖糖表示不解:“大爷你腿是好的,为什么还要坐轮椅呢?”

大爷看她的眼神似乎很不爽,又哼了一声:“小屁孩懂什么。”

“…”糖糖发现今天挺倒霉,被小学生围攻、被老大爷鄙视。

她失望的悟出一个道理:做小孩好难啊,她早已经过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

“小孩,过来给我锤锤腿。”老大爷冷冷使唤她。

糖糖眨着一双清湛的大眼睛,特真诚的问大爷:“您不是有手吗?”

“…”老大爷气呼呼的,又哼了一声:“小朋友,尊老爱幼懂吗”

糖糖今天心情可不好了,对于这个奇怪的大爷她表示很无奈,淡淡哦了一声;随后将自己的小肥腿抬起来,淡淡道:“来吧,帮我锤。”

老大爷:“为什么?”

糖糖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眨着:“爱幼啊!”

老大爷又傲娇的哼了一声,委屈地咬着嘴唇:臭小子,看你的好女儿!欺负人!

第10章 糖糖的忧愁

老大爷气得抱着胳膊撇过脸,愤然碎碎念:“没天理了,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么贫呢!”

糖糖见老大爷真的生气了,心一软用自己的小肉锤,给他锤了锤腿,糯着声音问他:“舒服吗?”

遇到个莫名其妙的老大爷绝不是偶然,况且这老大爷眉眼之间有几分庄伟凡的英姿,定是庄爷爷无疑了。庄伟凡对她好,她总不能欺负人家爷爷吧?

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糖糖心一软,给他锤了锤。

“小丫头,叫太爷爷。”庄爷爷享受了她的小肉锤,虚着眼睛表示十分满意。

糖糖看了眼庄爷爷,心想庄家人怎么都这样?一来就让人叫爹、叫太爷爷,毛病!

“爷爷好。”糖糖去掉了“太”,尽量在称呼上跟庄伟凡平起平坐;她可不愿意平白无故比庄伟凡低了个辈分,那多膈应?

庄爷爷脸一沉,不依不饶:“太爷爷!”

糖糖一脸轻松,眉眼弯弯:“爷爷。”

于是两人陷入了死胡同,在称呼上争论不休;庄爷爷气得冷哼一身,抱着胳膊不再理她。

哼!我真生气了!

庄伟凡收到关婶的通知,得知老爷子要去学校见糖糖,他开完会赶紧开车奔向学校。老爷子性格严谨,见到糖糖指不定会怎么为难她。

没想到他到学校时,竟看见一老一小在争论称呼问题;

老爷子气鼓鼓地,冷哼一声,抱着胳膊撇过头去;糖糖则双手叉腰,瞪着一双大而清湛的眼睛,噘嘴同老爷子对持。

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这是哪一出?

庄伟凡将车靠路边停下,他还没走过去,糖糖就朝他奔了过来,抱住了他的大腿。他正想跟老爷子打招呼,没想到老爷子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鼻子一扬,从他身边走过去,上了旁边一辆车。

庄伟凡望着脸色不怎么好的老爷子,正想凑过去跟他打招呼,正好车窗打开,从里边飞出一个橘子皮儿,正中在他脸上,里边传来傲娇的愤怒声:“三日之内,回老宅负荆请罪!”说罢,轿车绝尘而去。

“…”庄伟凡被扔了一脸橘子皮,表示好无辜;低头看了眼比他更“无辜”的糖糖,受伤的心一下就被补救了。

糖糖爬进庄伟凡车里坐好,自己系上安全带,问庄伟凡:“老庄,爷爷是不是很讨厌我啊?”她坐在后排,庄伟凡看不见她抱歉的表情。

“没有的事,老爷子就那古怪脾气。”庄伟凡嗤笑一声,解说道:“他肯生气,对我扔橘子皮,说明对你还是挺满意的。”

“老庄,你说我是你私生女,你就真的不用去相亲了吗?”糖糖知道他肯“收养”自己,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想靠自己逃离家里逼婚。

庄伟凡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白,心里不由有些抱歉:“糖糖,无论我收养你的初衷是什么,都不妨碍我对你好,知道吗?”

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相处,庄伟凡很喜欢她。那种喜欢庄伟凡自己也说不上来,糖糖明明是个小孩子,他有时候会觉得她像一个大人;

即使每天被工作折腾得再心烦,回家一见糖糖乖巧的给他拿拖鞋、帮他将换下的鞋子摆好,那种小感动就足以让他心暖半天。

庄伟凡这几天老腰疼,不知是没睡好,还是在公司开会时站太久。

两人回到家,进了玄关,糖糖率先坐在换鞋的小椅子上;避免庄伟凡弯腰,导致腰疼,她拿过一双男式拖鞋,惯性地戳了戳庄伟凡的皮鞋:“抬起来。”

庄伟凡微微抬起一只腿;

糖糖两只小肥手毫不费劲儿地替他脱了皮鞋,又小心翼翼替他脱了深色袜子,帮他穿上拖鞋;随后又将袜子捋直,扔进洗衣袋里。

开了一天会,庄伟凡已经很累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餐厅;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热腾腾地还冒着氤氲热气;这些饭菜应该是老常过来做的,掐着他们回来的时间上好菜,就又离开了。

做饭的老常表示很心塞:他的老腰还没痊愈呢!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