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姐姐!”菲尔德原本以为她已经动心了,哪知道她竟然还是这么固执。

哎哎哎,怪不得船员大哥们刚刚都在笑话他。他们说连他船长老爹都劝说不动的人,这个世界上还真是少呢!可是,展姐姐到底为什么要留在南极洲呢?她又在等待什么呢?大伙儿都问过她好多遍,可是她每次只是摇头微笑。

总是保持着沉默,却让又让人那么想要亲近。

“展姐姐,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呢?一个人留在这里,大伙儿都不放心。而且,一进入秋季,大西洋就会很快封冰,到时候你该怎么办?”菲尔德虽然年纪小小,但是航海经验十足。

她只是凑向了他,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除了南极洲,我最想去的地方就去奥地利。不过,不是现在…”

菲尔德听不懂她的话,懵懂地望着她,却感觉到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展姐姐,你为什么想去奥地利?”他直觉地问。

“因为…”她故意停顿了,下一秒徐徐说道,“是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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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竟然看见了久违的人。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她做过的唯一一个有关他的梦。与其说是梦,更不如说是过去某个片段的插播。只是,她却还能依旧如此清晰得记得当时的一切。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这样清楚。

「正浩,你有什么最想去的地方吗?」

「我?我…」

「有吗?」

「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南极洲。」

「南极洲?第七大陆?」

「因为我想去看南极光。」

「南极光啊?听说很漂亮很神奇,正浩,没想到你想去的地方是南极洲哎!」

「…」

梦醒了以后,她才发现自己再一次得泪流满面,却再也睡不着。闭着眼睛,听着风吹打在窗户发出的隆隆作响声。翻了个身,将泪水蹭在了温暖的睡袋上。只是没过一会儿,连眼角都感觉凝结成了薄薄的寒霜,有些凉凉的。

而他竟然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化,那么年轻那么帅气。

还是那个腼腆里带着些可爱的大男孩儿,温柔得让她每次一想起来就会难过得无法言语。正浩,正浩,正浩,她在心里不断地念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你还好吗?你在天上好吗?你是不是也在看着我?你知道吗?我在等待南极光出现。

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月了,正浩,我会一直等下去。

※※※

三天之后的清早,乔治船长以及队员们早早得起来了,整理好全部得东西,将货箱等等一一搬上了船只。等到清空至最后一只货物箱,众人齐齐地望向从城堡里走出来的两人。船长的儿子菲尔德以及那位犹如风般神秘的女孩儿,携手走了出来。

狂风呼啸,将人的脸颊吹得通红,也将人的头发一并吹乱。

她朝着大家微笑,淡然神色,清丽的容颜,却让人可以为之疯狂。

有些人就是这么奇特,眼睛也仿佛能够说话一样。

“展姐姐,你真得不跟我们走吗?老爹说了,这次一走,我们就再也不会来这里捕猎了。”菲尔德原本灿烂的小脸瞬间耷拉下,依依不舍地问道。

她伸手,揉了揉他可爱的小脸,“临别的时候,要给姐姐微笑,以后再和姐姐见面的时候,姐姐才不会说你哭鼻子!”

“…”菲尔德吸了吸鼻涕,咧开了嘴,露出了一口白牙。

乔治船长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其实在这之前他早已经劝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这个女孩每次都是认真地听着他的警告劝解,末了固执得不说话,眼神里的坚定让他如此无奈。此刻,看见她又是这抹熟悉的笑容,心里也知道她的心意没有改变。

可是他还是不放心,沉声说道,“展小姐,我们给你留下了足够你一年所用的食物。马上就是秋季了,到时候大西洋很快就会冰封!没有船只会前来!你一个人在这里,一定要注意安全。对了,我已经将你托付给丝麦琳站的老站长。”

“他的名字叫阿别林。曾经是我从军时的战友,为人很好。他可能这两天就会飞来,直到来年入夏才会离开。他已经在电话里答应了,所以你可以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在老站长没有回来之前,站里的几个站员会照顾你。”

她一听到乔治船长这么细心的委托以及关照,心中感动。迈开脚步,走上前去拥抱住了这位年近五十的老船长,“谢谢你,乔治船长。相信有一天,我会去奥地利看你们。到时候,我还要请你们帮忙呢。再见了,希望下次见面,不会太久。”

说完,她松开了手臂,朝后退了一步。

乔治船长“哎”了一声,将手套戴上了,对着身边的船员嚷嚷道,“小伙子们,快点上船,我们要起航回家咯!”

“是!船长!”船员们虽然还在缅怀此刻的分别,但是一想到可以回家,心里的激动难以言语。已经离家几个月时间了,他们想念着自己的亲人、爱人、子女。回家的渴望,那么迫切得在每个人心里生长。

乔治船长朝自己的儿子招了招手,菲尔德乖巧地迈开脚步走到了他身边。他一把揽住了自己的儿子,朝着她再次告别,“展小姐,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好!谢谢你,乔治船长!”

她依旧微笑,看着他们一行人转身慢慢离去。直到走远了,直到远到变成了小点,直到那抹小点消失不见,却是迟迟没有收回目光。只是身后,有站员在呼喊,“展小姐!快起大风了!快进来吧!”

“来了!”深深地注目他们离去的方向,她这才转过身进了城堡。

而乔治船长与菲尔德渐渐地走向自己的船只,一路上两父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菲尔德毕竟还是个孩子,开口闭口就是“展姐姐”,几个月的时间相处,让他对这个姐姐格外亲近。

“老爹,展姐姐到底叫什么名字啊?”菲尔德突然想起了些什么,边走边问。

乔治船长一愣,这才发现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竟然连她的全名都不知道。他总是称呼她为“展小姐”,而船员们爱称呼她为“展”,菲尔德又只是管她“展姐姐”地叫着。这样一想,大家居然都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的名字。

不过,他总是有种感觉,一定会再见到她。

网友上传章节 教主卷:布兰&展凝

又过了一个星期之久,乔治船长口中的老站长阿别林终于回到了丝麦琳站。

只是随行而来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老站长阿别林的年纪看似于乔治船长差不多,面宽,眉毛粗又浓,是个粗性却又果猛的男人。连一身的打扮也是军式大衣,厚底的军式皮鞋。看得出来,这位阿别林站长似乎对军旅生涯难以忘怀。军人,举手投足之间就会有正气。

而另一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则大不相同,他戴着口罩,她无法看清对方的真/正面貌。头发花白,像是银丝一般,不见一根黑发。只是从他的步伐以及身形上看,她有些无法确定他的年纪了。黑色羊绒的大衣,而他拄着雕刻着辟邪神兽的独特拐杖,让人一眼难忘。那种气势直逼向自己,无法忽视。

即便是间隔了几米的距离,却也能感觉到他那种深不可测的神秘力量。

她静静地站在走道里,沉默地看着阿别林站长护着男人走上了楼。

这是她与这位名为阿别林站长的第一次见面,气氛还算融洽,当然了这只是她的个人观点。虽然对方理也没有理会自己,但是也没有对她恶言相向。她一向乐天派,而且知足即乐,就这样在丝麦琳站长期地住了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已经进入了秋天。

大西洋进入了封冰时期,随着时间地慢慢推移,迎来了能够将人迅速冻结的冬天。

刻骨寒冷的冬季,南极洲也进入了南极昼,没有了黑暗,只剩下没日没夜的光明。睡觉的房间里,窗户都糊上了黑色的窗纸。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好长一段日子,直到南极昼转为南极夜。到了南极夜,太阳始终不会升上地平线来,星星也一直在黑洞洞的天空闪烁。光明与黑暗,两个极端的生活,会让人感觉不安。

即便是在丝麦琳站里驻留了几年的站员也受不了这变化,在这段时间里变得脾气暴躁。

只是唯一不变的,只是她的等待。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等待奇迹的发生。

※※※

“冷死了,真是冷死了!”

“就是,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么冷!”

“…”

她刚走出房间,就听见城堡里两个站员小声的嘀咕声。而两个站员一抬头瞧见了她,朝着她抱歉地笑笑。她摇头,搓了搓手,示意天气真是冷啊。打了个招呼,她从左侧楼梯而上,朝着城堡顶楼阁楼的小图书馆走去。由于天黑,城堡里的煤油灯已经点了很多天了。

昏黄的光亮,却也还是能够照亮阶梯。

她默默地走向顶楼,只是刚迈上最后一个台阶,一扭头,瞧见了正楼梯上同时走上来的男人,他花白的头发让她一眼认出,竟然是那天戴口罩的男人!

这是他们在那次见面后,第二次碰面。

昏黄的煤油灯照耀下,她镇静地观察着他。他的五官深邃,混合着西方以及东方,依稀可见年轻时那份独特魅力。宽广的额头,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朝后梳去。饱受沧桑的容颜,可以看得出是个经受过大风大浪的男人。而且,周身的气流瞬间会让人感觉压抑。

这个男人的年纪…

“小姑娘,不用猜了,我今年六十足岁。”男人沉沉开口说话,声音浑厚。

她倒没有半点惊讶,沉静的眸底漆黑一片,闪烁着炯炯光芒,坦言不讳地说道,“很抱歉,先生,我只是对你很好奇。”

“先生?”男人眯起了一双犀利的老眼,语气里听不出所以然,“我看你比我孙女大不了多少,叫我一声爷爷还差不多。”

“爷爷?我觉得以您的模样,做我父亲还差不多。”她仰起头,不咸不淡地说道。

男人不确信自己是否被揶揄了,却对这个小女孩儿有了一丝兴趣。他沉沉地咳了几声,随后说道,“你是这二十年来,第一个敢这么大胆和我对话的人!”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是个女孩儿!

“难道您有性别歧视吗?”她轻飘地调侃着,却也看透了他眼底深藏的含沙射影。

男人看着她冷静的姿态,恍然感觉她的身上竟然有些自己当年的影子,当下却反而好奇于她,“你一个小姑娘跑到南极洲来做什么?”

“您一位老人跑到南极洲来做什么?”她反问。

男人眸中露出几分欣赏,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您不觉得自己不先报姓名,就问别人的名字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吗?

他突然爽朗地笑出了声,笑声浑厚有力。停了笑,沉声说道,“记住我的名字,布兰&杰森克!既然开口喊了我一声父亲,我就认了你这个干女儿!”

“…”她望着这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沉默了好半晌时间。

低下头,同时闭上了眼。

只是再抬起头的时候,她镇定自若地说道,“我叫布兰&展凝!”

杰森克听见她这么说,并不再多问她的真正姓名。既然会来到这样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肯定不是寻常人。孤身一人的女孩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他这个老家伙终于找到了点可以消磨时间的事情了。

“你在等南极光,如果十年也不出现呢?”杰森克说着,径自走向了小图书馆。一抬手,辟邪兽拐杖点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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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见他走进了小图书馆,随后也走了进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图书馆,珍藏了世界名著,而很多一些甚至是绝版的丛书。她取过书架上的一本丛书,随意地翻了几页,没有抬头,只是轻声说道,“您不是也在等待南极光吗。”

“哦?”杰森克狐疑地音调,只是对于小姑娘语气里的肯定所惑,却是不急不徐地说道,“看来你对我的确是很好奇。”

展凝将书放回了书架,扭头望向黑洞洞的夜空,“听站员们说,您每年都会来南极洲。而今年,是第十年。据说,这十年里,南极洲都没有出现过极光。我猜想,您一定是在等待极光。毕竟这里没有什么好让人期待的东西。”

“只是,您又是为了什么等待南极光呢?”她的女声格外悠扬,终于侧过头来。

煤油灯下,他深邃沧桑的容颜瞬间泛起一丝悸动。眼底闪烁的期待,竟然让她感觉如此熟悉。杰森克捧着手中的书,拄着拐杖走到了窗前,望向夜空里明明灭灭的星辰,沉声说道,“有个小女孩儿,她说只要南极光出现,她就会原谅我。”

“所以,您就等了十年。”她并不诧异,理所当然地接下了他的话。

“那么你呢?你告诉我,你又来这里做什么?”杰森克不再将话题围绕着自己,一点一点地探入这个初初相识的女孩儿身上。不知道怎么了,对她就是有种特别的好感。也许…也许是因为和她有那么一点相似。

她又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与他一并抬头遥望夜空,扬起唇角,她眼中带着一丝伤痛,“因为,有人说他最想来的地方是南极洲,最想看的是南极光。所以,我来了。”

“是你爱的人?”杰森克又问。

她默然了一会儿,终于郑重地点了点头,“是!是我爱的人!”

眼前隐约浮现起正浩和煦的俊容,她忽然感觉前所未有的感觉。那些点点滴滴,丝丝暖入她的心扉。只是为何,闭眼的瞬间,却又显现另一人的身影。她猛得睁开了眼,视线有些隐隐约约起来。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终于清醒。

杰森克突然有了个想法,沉声说道,“孩子,我杰森克活了六十岁,叱咤了大半辈子,从未主动和人做个买卖。今天,我和你做笔买卖。你看怎么样?”

“哦?那我还真是幸运呢!您说说看,是什么买卖呢?”她有些好奇地问道,转身面对他。深藏在眸底的黯然散去了些,终于有了几分光芒以及期许。

“如果今年,我们能看见南极光,那么你就跟我回去。从此以后,你就是布兰&展凝。”

她微笑,“如果没有看见呢?”

“如果没有看见南极光…”杰森克沉沉说着,侧过头望着她漆黑炯亮的双眸,露出了一抹老谋深算的笑容,狂妄地说道,“那么我就只好将你带回去。省得你年纪轻轻一个小姑娘,在这里蹉跎年华浪费时光。”

“布兰先生…”

她刚开口想说什么,却见杰森克眯起了双眸,他的这一举动她并非是不明白。是啊,她本来抱了一辈子在这里等待的打算,直到南极光出现。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时间静止,这才顽固地说道,“很抱歉,我想我没法答应您这笔买卖。我必须要等待南极光出现。”

“不过,很高兴认识了您。”她真挚地望着他。

杰森克感慨地叹息,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如此答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扶住了辟邪兽拐杖,佯装生气地说道,“还不改口?我可不喜欢我的干女儿开口闭口‘先生’‘先生’的称呼我!难道我这个老头子连这点魅力都没有了吗?”

她咧开了嘴角,笑得像个孩子,轻声呼喊,“干爹!”

“哎!乖女儿!”杰森克伸出手,亲昵地拥抱了下这个刚认的干女儿。

※※※

与杰森克干爹用过餐后,又聊了几个小时。结束愉快的谈话,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睡觉。躺在了床上,闭上的眼睛时候,开始回响干爹方才所阐述的那一番话。如果不是经历过太多沧桑的人,一定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有些人活着,可是在自己心里就像是死了一样。」

「可是有些人死了,可是在自己心里却一直都活着。」

「到底是死,还是活,不过是你一念之差。我等待了十年,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年了。等待是需要结果的,如果等待没有结果,那么没有任何意义可言。顽固的等待,和逃避没有任何分别。我可不想用十年去明白这个道理,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明白干爹的意思。

「好了,去睡吧。」

「等等!忘记告诉你了,干爹已经派人通告。」

「布兰&展凝,正式成为布兰世家的一员。不管你同不同意跟干爹回去,你都是布兰世家的人!」

「…」

临睡前,她脑子里一直想着干爹所说的话,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过了很久之后,才朦朦胧胧地进入了梦乡。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这份等待的结果是如何。她是在等待吗?还是真得像干爹说的,她只是在逃避罢了,逃避那些不想面对的东西?

正浩,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你告诉我…

好不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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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之间,又过了三个月时间。

寒冷到了极点,城堡外漫天风雪,只要一出去,人都会结成冰。而城堡里,储备齐全的煤炭,足够维持到来年初夏。每一年的初夏,南极洲才会微微回暖。而到了初夏时节,站内就会补充下一年所需要的所有物质。而在南极洲的生活,很恬淡也很无忧无虑。

“凝儿!来看看干爹写得这一手书法!”偏厅里,杰森克让站员们搬来了大圆桌,正在舞文弄墨。手握着大毛笔,他显得格外开心。一头白色银灿灿的,黑色的围巾围裹着他的脖子,身边还放了一只大箩筐,他兴奋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又有些可笑。

噢,对,现在她已经开始叫布兰&展凝。

干爹喜欢叫她凝儿,阿别林站长和站员们则喜欢称呼她为“Zhan”。

至于她以前叫什么名字,她都忘记了呢。

展凝刚走到偏厅,就听见杰森克的呼喊声。漆黑的眼珠闪过流光异彩,立刻迈着小碎步奔到了他身边。望向桌案,却见宣纸上几个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她点点头,念着那几个字,“气吞山河,横扫世界。”

“凝儿,看不出来你个小丫头还懂草书。看来,你是中国人。”杰森克将毛笔放在了笔案上,一旁的站员立刻送来暖手的毛巾,他接过毛巾轻轻地擦了几下。站员接过毛巾,转身离开了大厅,不打扰他们父女谈话。

展凝耸耸肩,身体靠向了桌案。双手环胸,眯着眼望向他,心里有些佩服于他的狡猾,忍不住啧啧赞叹,“我说干爹啊干爹,你想知道我是哪个国家的人也不用玩这么一出吧?好吧好吧,我是中国人,出生在台北。”

“台北!”杰森克呢喃念着这两个字,沉声说道,“中国是个好国家啊,台北是个好地方!凝儿啊,你既然在台北出生,那么干爹问你,你知道不知道一个人呢?”

展凝挑了下眉,“干爹,能让你有记忆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只要别像是干爹那么骨灰级别的人物,就算是我不认识,也一定听说过。所以,我肯定知道。”

“哈哈!凝儿啊凝儿,你如果是个男孩儿就好了。不过如果是你,干爹倒是愿意赌上一次啊!”杰森克对于她的聪慧很是喜爱,即便是被她揶揄为骨灰级人物也并不生气,反而爽朗的大笑出声,意有所指地说道。

她明白干爹话中有话,故意忽视,追问道,“不知道干爹指的是谁?”

“干爹问你,这个世界按区域划分,是怎么划分的。”

“如果按世界常识,那么是按13个区域划分。分别是东亚、东南亚、南亚、中亚、西亚、北非、撒哈拉以南的非洲、欧洲东部和西欧、北亚、北美、拉丁美洲、大洋洲以及南极洲。”她想也不想,对答入流。

杰森克点点头,望尽她的眼底,继续说道,“很好,那么干爹告诉再问你,如果按世界组织划分,又该怎么分?”

“干爹真爱开玩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怎么会知道那些呢?再说了,这个世界上难道真得有世界组织?”展凝四两拨千金地反问,顺带装傻。只是离某个人的名字越来越接近,她直觉地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讨论。

“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