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告戒他,还是在告戒自己?

她竟然有些分不清楚了…

姬立行全然也没有在意,他的大手揉动,那种酥麻的感觉扩散至周身。她只感觉一阵晕旋,才发现自己其实有多么渴望他。因为这份羞耻的渴望,她竟然有了想要哭的冲动。

只感觉重重得撞击,清楚感觉到他的灼热。而她虽然被封锁住了唇,可还是忍不住呻吟出声。黑暗中沉默而又激烈地攀附住对方,她一次又一次承受着他的索要。

他只感觉不够不够,怎么会够。

五年的离开,五年的相思,五年后的一切…

说你爱我。他在心里默默低吼了一声,话到了嘴边,竟然变成,“叫我的名字。”

身体忍不住朝后仰去,她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动了动唇,姬立行。姬立行。姬立行。姬立行。立行。立行。

可是她就是不出声,咬紧了牙关也不开口。

他不是不懂她,眯起双眸,却还是愤愤地咬上了她的肩头。

她轻呼了一声“痛”。

他咬牙问道,“你也会知道痛吗?”说着,一面纠缠着她的身体,一面没完没了地吻着她。

只感觉头顶炸开一团白光,在他的索吻中,她终于忍不住瘫软在他怀里。

※※※

当天晚上几乎一夜没睡,他的体力好得吓人。直到天破晓,这才放过了她。现在,两人躺在五年前曾经初次占有彼此的那张床上,心头同时浮起一阵异样感觉。时间过得太快,她追他跑,反而变成他追她跑。

姬立行突然露出一抹苦笑,手指划着她的手臂,喊了一声“凝儿”。

展凝一愣,瞥了他一眼,拍开他不安分的手,背过身去,不打算理会他。他却从身后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拥住她,让她依偎向自己。他将头靠在她的颈边,沉声说道,“你说说看,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恩?”

“什么关系?不过是我答应要满足你罢了。”她冷声说完,他的手指却捏了下她的胸。

姬立行对于她的回答似乎也在意料之中,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愿。他的大掌直接覆上了她,她敏感地并拢,却也夹住了他的大手。

他故意激她,挑逗地说道,“你夹得这么紧,我要怎么抽出来。”

“你…”展凝听到他这么说,只感觉自己像是吞了一口蛋,闷得慌。

她反射性地松开了腿,可是他却没有移开。她急忙转身,他一个翻身压上了她。她推拒着他,懊恼地皱眉,“不是刚刚才…”

“你现在知道和一个五年不碰女人的男人相处是怎样的后果了吗?让我告诉你,我这五年来是怎么过的?你想知道吗?”他邪魅地笑着,漆黑的眼底忽然闪烁过一丝炯亮。

他说着说着,咬住了她的唇。

展凝微怒,小脸绯红一片,支吾地说道,“你怎么过的关我什么事情?我、我不想知道你怎么过的!你走开啊,你…我…你好不要脸…”

她瞬间呈现得小女人模样,他却看得有些痴了。有那么刹那,他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爱笑爱闹爱撒娇还容易害羞的展乐乐。因为她突然展露出这一面,他心里立刻柔软起来。

原本还戏弄她,现在却没有了心情。

这个女人啊,总是能把他搞得神魂颠倒,并且无法自拔…

终于将手抽.出,另一只手用力将她往怀里一带。

他的力道好大,她被撞得闷疼,他却低头爱怜地吻了吻的鼻间,“怎么样?我是不是让你很舒服?让我留在你身边,当你的情人?”

温柔的吻如羽翼落在她的脸颊,好象是在诱惑她一样。

“我不需要情人,要找情人,台北牛郎多得是!”她顽固得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你要找牛郎?牛郎有我帅有我好看吗?”他眼中曝露出阴狠的光芒,愤愤地问。

她一抬手拍在了他的脸上,“姬立行!你真好意思说得出口啊?”堂堂阎帝国的首领,竟然和牛郎比较?这话让别人听了真是要笑掉大牙呢!

“收了我吧,我很能干的,什么都会。恩?”

“能干?你会煮饭洗衣服拖地打扫?”

“我指的是爱你的姿势…”

网友上传章节 教主卷:转为主动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展凝也没有想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和他成了情人。情人,这两个字好暧昧好陌生也好亲密。很多年前的她,做着渴望的梦,渴望着嫁给他。很多年前后的她,却背负了一条命,那是一段无法弥补的感情。

她不爱谁,也爱不起谁,更没有资格爱谁。

只是每每他一出现在她面前,她的思维怎么就会那么混乱。

就好比现在,她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好吧,虽然完全都没有看进去。可是他硬是挤到了她身边,还非要让她坐在他怀里。他的大手就这么扶着她的腰,掌心的温度瞬间渗透肌肤。而他的气息,似有若无地传来,搅乱了她的思绪。

展凝皱眉,想从他身上起来。他却不让,厚颜地朝她笑了笑,收回视线专注于电视。

她有些怒了,想着这个情人怎么那么拽?

“你能不能别抱着我?”她问他。

姬立行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出肥皂剧,沉声回答,“不能。”

“那我能离开吗?”她推拒了下,他的力道收得更紧。

“不能。”还是这两个字,轻飘得让她快要抓狂了。

展凝忍不住了,伸出双手将他的脸掰向自己,不让他再继续看电视。他一低头,直接撞进了自己的眼底,却发现他的眼神那么温柔。她有些错愕,却将他的温柔无视,只是眉宇皱得更拢了,“我们不是情人吗?那你怎么…”

“是啊,我们是情人。所以我们应该温存温存。”不等她把话完,他十分顺口地接下她的话。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袋,俯身作势就吻住了她的唇。灵活的舌头舔噬着她的身体,他的吻已经游移向她的颈项。

展凝脸上一热,感官完全被刺激了,气喘吁吁地说道,“你是我的情人,我没召唤你过来,以后你不许过来。”

“这可不行,我们是同居的情人。最多我不和你挤一张床了,可是你这里又没有多余的房间给我睡。所以,我也没办法哎。”他深深地吸允着她性.感的锁骨,总是能找出借口来搪塞她。而且那些理由听上去还那么冠冕堂皇,甚至是义正言辞。

“你用了什么,怎么这么香,我好喜欢。”他在她耳边吹气。

她懊.恼地呻吟了一声,沉溺于其中。纤细的手臂攀住他的脖子,一下子转被动为主动。这下子,他惊然了,就在他的错愕之下,她吻上了他结实的胸膛,“不是只有你会,我也会,你说得很对,我们的身体彼此适合。”

“我们,只要做.爱就可以了。”

她闭上了眼睛,只要身体的互相纠缠,不需要爱与不爱。

※※※

日子就这样过,情人的生活似乎也还不错。

直到有一天傍晚,展凝与姬立行两人刚出电梯,却瞧见所住的公寓墙上还有门上,更甚至是一旁楼道的窗户上都被人画满了“死”字。她倒是没有惊吓,只是他却沉了一张脸。幸好同层的邻居前些日子移民了,所以不会被吓着。

展凝默然地走到公寓门前,望着那一个盒子,她笑着说道,“你猜里面是什么?我猜猜,是****?”她说完,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直接抬脚踢了盒子一下。

“不要动!”姬立行开口阻止,只可惜已经晚了。

他提了一颗心,真怕她会在自己面前就这样被炸掉。那一瞬间,他害怕得竟然不是自己的生和死,而是她的生和死。非常愤怒地冲到了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他拖进了自己怀里,二话不说,先惩罚她一下。

当然了,他的惩罚是吻,吻得她快不能呼吸。

展凝这才意识到自己犯得错误,看来这个男人的怒气不小。直到她无力再继续承受,使劲地拍打着他的胸膛,他这才松开了她。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却还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看来不是****。”

“下次再轻举妄动,小心我把你的衣服扒光,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收到她无辜的眼神,他恶狠狠地放话。

哦,好恐怖的惩罚啊,果然满脑子淫.亵思想。

姬立行扫视了一圈四周,沉声叮咛,“你不许再动。”显然他是不放心的,所以索性拉着她的手就往楼梯间走去。推开了门,他抓起长柄扫帚再次转身回到了公寓门前。拿着扫帚,倒转了个身,长柄的那端小心翼翼地挑起盒子的盖子。

“嘶嘶——”那是一条蛇,蛇头蹿了出来。

展凝瞧见蛇,脸色都骤变。她从小就对这种蠕动类的动物十分惧怕,因为小时候曾经被蛇追咬过。现在她完全说不出一句话,甚至是苍白了容颜。只是她不会像个孩子那样再大叫或者是大哭,只是咬住了唇。

第一次,反握住他的手,那么紧那么用力。

姬立行立即将盖子翻上了,他一扭头,瞧见她唇色泛白,急忙将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发,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要怕,没事了。只是这里不能再住人了。”

“我不走。”她固执地开口,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她的惶恐。

“不行。我不知道是你被人盯上了,还是我被人盯上了,总之我们都不能留下。收拾收拾东西,跟我走。在我还没有查到那个罪魁祸首之前,你必须要跟我在一起。”他扶着她的肩头,毅然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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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追我,不要追我。妈妈,有蛇,不要追我。爸爸,我怕。」

「妈妈…」

「爸爸…」

「乐乐最怕蛇了,有蛇,不要追我。」

蛇腾空跃起,咬在了她的小腿上。男人也在同时拿棍子将蛇打下,一并将她抱在怀里。女人担心地哭出了声来,惊慌失措。她眯着眼睛,吓得直哆嗦,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幸亏他们两人都还在自己身边。

那条蛇却突然变大,变得越来越大。

“啊——”展凝叫了一声,从睡梦中醒来。她半躺起身,惊恐地望着某一点,视线并没有焦距。脑海里那些镜头似乎还在晃动,怎么眼前都是那条蛇。浑身都湿透了,头发黏在脸上,湿漉漉的,十分不舒服。

她一叫,睡在一旁的姬立行也醒了。

“做噩梦了。”他沉沉说道,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想要安抚她。看来她是真得害怕了,这个小东西!他眯起了鹰眸,对于那个幕后之人更加愤怒,到底是谁?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动他的人?

展凝喘息着靠向他的胸膛,闭上了眼睛,“现在几点了。”

他瞥了眼挂钟,吻了吻她的脸庞,“七点刚过,还早,你再睡会儿。八点我叫你。”

“不了,我洗个澡,也该去公司了。”她摇摇头,推开了他,准备下床。

姬立行从身后抱住了她,心疼地说道,“我送你去公司。”

“我自己开车去。”她伸手拉开了他环住自己的手臂,穿上拖鞋,走进了洗浴室。

玻璃门被关上了,套房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姬立行这才拿起座机电话,拨了一串号码。电话通了,他阴沉地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少爷,已经查到了,是尤氏的小姐尤宜。”电话那头,天耀恭敬地说道,“据说之前,尤小姐是商家内定的少釢釢人选。恐怕这次是因为商先生的关系。”

姬立行心中一沉,眸中寒光迸发,“下午三点,约尤氏父女见个面。”

“是!少爷!”

随即,电话被挂断了。

姬立行下了床,随意地套了件睡衣。他走到洗浴室前,静静地等候着。

玻璃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展凝长发披肩,全身上下只裹了一条大浴巾。她一愣,抓着浴巾刚想开口,却被他抱住了。对于他动不动就对她搂搂抱抱,她似乎也有些习惯了。沉默了片刻,他轻声说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不管是谁,只要伤害她的,他都不会放过。

※※※

也许是受到了那条蛇的惊吓,也许是那个噩梦的关系,展凝没精打采的。坐在办公室里,她有些魂不守舍。很久不做梦了,很久没有梦到爸爸还有妈妈了。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大班椅一转,手指按下了电话直线键。

“小雀,你来下。”

“是,展姐!”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蔡小雀推门而入,笑眯眯地开口问道,“展姐,找我有什么重大事情吗?”

“去查查尤宜小姐现在在哪里,马上告诉我。”展凝回过神来,想来想去会做那些事情的人也只有她了。她其实不想去探究,也确实有些害怕面对。之前那次会面,尤宜所说的字字句句,还让她记忆犹新。可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至少,她不想再被人送蛇这种东西了。

蔡小雀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展姐,交给我了。”

“辛苦了。”展凝微笑。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蔡小雀去而复返,她将已经查得的结果如实汇报,“展姐,尤小姐每天都会去画廊。按道理,她现在应该是在那间工作室。地址是西丁路一段39号。”

西丁路一段39号。展凝点点头,记下了她所说的地址。她从大班椅上站起身来,拿起西装外套,穿在了身上。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走到她面前。抬手拍了下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又要辛苦你了,九点半的会议你帮我延迟。”

蔡小雀问也不问,只是“噢”了一声,绝对的服从。

她转身,在展凝之前替她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却有些不放心,“展姐,你一个人去吗?要不要带几个人去?或者,我跟你一起去?”

对于这个叫尤宜的女人,她也是略微知道一些的。据说,她一直深爱着商正浩。因为商正浩的死,她曾经一度精神抑郁,更甚至是心理理疗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样一个抑郁的女人,她不得不提醒展姐。

“不用了,公司暂时交给你了。”展凝拒绝了,走出了办公室。

※※※

冬天转眼而过,春天却更加显得寒蝉。

展凝开着车驶离了四神大厦,来到西丁路一段。她看着门牌寻找着39号的地址。目光扫过一幢又一幢公寓,刹那间瞥见了那两个数字,她猛地煞车。车子一停,整个人朝前微微倾倒。她下了车,反手甩上车门。

这是一幢简单的红格子顶别墅,釢黄色的墙面因为岁月的磨砺而显得有些斑驳。木质的窗台,别墅前的栅栏也是木质。她一摸,感觉有些软软的。轻轻一推,栅栏门推开了,她走向了那扇紧闭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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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台阶,还有点青苔。

展凝终于站在别墅前,她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按下了那个门铃,“叮咚——叮咚——”

下一秒,门被人打开了一条缝隙。

“谁?”门内头响起轻轻柔柔的女声,随即,尤宜那张消瘦的脸庞赫然闪现于展凝面前。她瞧见了展凝,显然是一愣。眼底闪烁过复杂的深邃,她收敛了那份诧异,有些厌恶地望着她,“你来做什么。”

展凝朝她笑笑,轻声说道,“突然来了,不好意思。可以进去谈谈吗?”

“有话快说。说完就给我滚!”尤宜冲冲地放话,却把门打开了。

展凝漫步走了进去,尤宜已经回到画架前作画。

她这才瞧见了尤宜身上所穿的围裙,以及衣服上已经干涸了或是新添的颜料。对方握着画笔,对着画板描绘着什么。她环顾四周,空旷而又干净的厅,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倒是放了不少画。

突然,她的目光放柔于一副挂在墙中央的画。

画里面,是一个男人模糊的背影。还有金灿灿的阳光。

没有人知道,他是在看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在追随什么。

展凝站在画前,心里想到了正浩。她没有回头,轻声问道,“他在看什么。”

“呵,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阳光那么耀眼,他的眼睛会瞎掉的。可是他就是一直看一直看,我让他不要盯着太阳看了。他不肯。我哪里知道他在看什么。”尤宜意有所指地说道,手一个用力,画卷上猛得添了一道硬朗的画痕。

展凝听出了她的话中有话,心里哀叹了一声,“我也不想让他一直盯着太阳看。”

“太晚了,他已经瞎了,而且不在了。”她握着画笔,同时望向了那副画。那抹模糊的背影,一如那个不想去回忆的夜晚,他犹如生命里唯一的阳光,这样干净得折射在自己身上。可是她不是他的阳光。

展凝伸出手来,想要去抚摸画里的那道身影。

“别碰他!”尤宜冲动地奔到了她身边,一把推开了她。整个人挡在画前,不让她,更或者是不让任何人去触碰她心里的那抹阳光,“不管你是展乐乐还是展凝,你都没有资格碰他,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说那!”

“对不起…”展凝心里默得一酸,无比虔诚无比惆怅地说道。

“连对不起你都没有资格说!”尤宜却笑了,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你根本就不懂,你不会明白的,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正浩对于我来说是什么。我告诉你,你不用来质问我,那些事情全是我干的!”

“知道答案了?你可以走了!”

“还有,我警告你,日子不要过得太幸福。不要以为你暗地里做了些什么,就没人会知道。正浩还在天上看着呢,他看着你,你是怎么和那个男人幸福地在一起!”

尤宜说着,手指向大门,“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

展凝顿时僵在原地,每次只要一提到正浩,她总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个大口子。而鲜血,就从那个口子里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是啊,她当时为什么可以这样对正浩呢?甚至是答应了和他在一起,还利用了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