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把他们送到徐州去。”盛齐铭做事情干脆利落,他已经发现他当初的做法欠妥了,把自己兄弟的女人记在自己的名字,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在心底就不舒服,更何况最近几年梁氏几次三番的勾引,让盛齐铭觉得对不住兄弟。

还有盛若兰,兄弟的嫡妻没有生孩子,他给了些钱银把她安顿了,反倒是妾室,只因为有个女儿在这边作威作福,若兰也被养成了这样,他心底有些愧对兄弟。

盛齐铭回到都督府的时候,梁氏一脸憔悴,穿着素色的衣服,“老爷,您总算来了,兰姐儿,已经许多天没好好吃饭了。”

“什么事情?”

“若兰在生辰宴上弄了个没脸,被,被人嘲笑了。她心里也自责,珞姐儿掉水她也想拉住她的,可,好像大姑奶奶生气了......”

盛齐铭眉头越皱越紧,梁氏以为有戏,帕子一直在脸上擦啊擦。

盛若兰扶风弱柳,“爹爹,都是我的错,害的珞姐儿落水了。”

“自然是你的错。”盛齐铭毫不留情地说。

盛若兰面色是真的白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是,是我的错......”

“所以,明天,你们就收拾收拾东西去徐州。另外,你改回张若兰,我不能让张兄弟没有后代。到了那边,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梁氏和盛若兰脑子里都炸开了,梁氏:“老爷,不,不!这样让我们母女俩怎么活下去啊!”

盛若兰摇着头,“不,不,我不要......”

盛齐铭真是失望透顶,“当初若不是张兄弟让我好好照顾你们,你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梁氏,当初我就不应该对外说你是我妾室,到了徐州,你们不用打着我的名号。我会重新给你们安排一个身份。以后若兰生个一个孩子就姓张吧,我会把那个孩子培育成人的。也算是全了张兄弟的恩情。”

盛若兰尖叫:“不,你答应他的,你说要好好照顾我,像亲生女儿一样的!我才是你女儿啊!”

“你明知道你不是的。我原本想着你年纪小,当初你在云家做出那等事情,大家都明白,我念着你在边关长大不懂事。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你越发变本加厉了。亦恺亦闵的姑姑一开始对你还是很好的,她自然是知道你们的身份的,但也对你不差,可你是怎么对珞姐儿的?”

梁氏脑子懵了,云家人原来都知道!那她这几年的这几番作为岂不成了笑话!“不,老爷,老爷,我错了,我们以后会好好过日子的,兰儿再也不会去和珞姐儿争什么的,兰儿快和你爹说会好好和珞姐儿相处的。”

“我不信,我已经不会相信你们了。当初亦恺就和我说,日子一久,你们的本性就会出来,说给你们的太多了,你们想要的也就更多,一开始我不以为是,我想两个女人我还是养得起的。没想到,亦恺说的是对的。”盛齐铭语气中的后悔让梁氏母女心里跟吃了黄莲。

盛若兰满脸不服气,“可是当初我还是你女儿的时候,我和娘给你做衣服做鞋子,亦恺哥和亦闵的衣服我们也都做了,可是你们呢,亦恺哥和亦闵只对云珞好,明明我才是他们的妹妹。您也是,什么好的东西都送往云府,云珞生日的时候,您年年到场,而我的生日宴却成了笑柄。您有帮我当成您的女儿吗?”

盛齐铭有些累得揉了揉眉心,颓然说:“但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我根本不是你的父亲。你对我好那是有求于我,在钱银上,我是一分也没有亏待你们的。我真是糊涂了,让你们在这儿穿金戴银,却让张嫂子在边关过那样的苦日子。我让人每个月给张嫂子送去的银子,你们都要克扣,我真是错的离谱。

张若兰,你说我处处对沅沅比对你好。的确,我承认,但沅沅是我的亲外甥女,在我的心底,你依旧是张兄弟的女儿。更何况,沅沅对我绝对是比你真心的,有时候情谊不是你想做几条衣服就能够体现的。”

梁氏没想到他全都知道,那这几年她的事情,梁氏呆愣愣地望着前方。

“你放心,你娘家人我不会动,但是你最好让他们安分一点,别打着我的名号,今后,就不一定了。”盛齐铭知道她在想什么,“事已至此,你们还是好好收收收拾东西吧,明天就去徐州,那边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

母女俩瘫坐在地上,盛齐铭头也不回地走了。

就在第二天,梁氏母女就被送走了,外面的人都议论纷纷,纷纷猜测这盛齐铭是怎么回事,盛家也不明所以。盛齐铭对外宣称,梁氏身体不好,去徐州养病。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想就知道里面有猫腻。但左右也不过是个妾室。

时光慢慢推移。

“怎么样,怎么样,榜出来了吗?”

“出来了出来了,大家别急,听我读啊!”

“丙午年秋闱榜单,第一名,横山书院姜岩!第二名横山书院xx.....第六名,横山书院王立文。第八名,横山书院黄奇逸!......横山书院。”

横山书院的人欢呼!

人群中就有人说了:“怎么都是横山书院的啊?”

“你不知道吧,咱们晋州最出名的不是别的就这书院,前年考举人的时候也是,前三全是横山书院的,今年就更是了,哈哈哈,等我孩子长大了,我也要送他去横山书院。”

来人惊讶:“这么厉害,我是蕲州的,以前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书院?”

“这是三年前办起来的,云夫子办的,云夫子可是嘉惠十八的新科进士。可了不得了!”

“姜兄,恭喜了,金榜题名啊!”

“同喜同喜,咱们赶快回去跟云夫子禀报消息吧!”姜岩心情也很激动,没想到自己能夺取案首。

上一次姜岩错了过秋闱,没能赶上。上一次是云毅秋闱,夺得了解元。

衡山书院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这一次参加秋闱的学生有三十位,这三十位学生都考取了进士,对于横山书院来说,这个名声更加响亮了。

已经三年过去了,横山书院的人数大增,有三百多个学生。是秀才的人数达到了一百多位。谢显看着这群欢呼的人,眼中有些遗憾。

云毅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

当年谢显在京城受挫,没有通报谢家就自己骑马回到晋州,倒在了衡山下面,被书院的学生带回山上,云家才知道他回来了。

刚来的时候谢显面色如灰,非常的萎靡,不复当年在晋州时的淡雅从容。

云仲全看到自己的得意弟子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但谢显太年轻了,他天资聪颖,出身高贵,自己又努力,至今为止没有遇到过什么大的挫折,这一跌,实在是把他跌的太痛了。

云仲全带着他站在书院的天台上,“阿显,这边高吗?”

“高。”“如果我一下子站在这儿我很害怕,但如果我一层一层地走上来,一边望着外面一边走上来,我不会害怕。阿显,如果从这里掉下去呢?”

谢显满眼悲愤:“粉身碎骨。”

“不,我要的是浴火重生。”云仲全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阿显,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坎儿是跨不过去的,跌倒了,爬起来。你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知道吗?你的起点太高了,所以,你觉得你跌了下去犹如粉身碎骨。”

“阿显,我记得你在晋州的时候,踏实,每一步都走的稳稳当当,为何去了京城,行事便这般没了章法?难道真是行乐之处太多,迷了你的眼?”

谢显回忆自己在京城的这一年多,在干嘛呢?因为自己的才气,因为自己在晋州有个好老师,因为自己的造诣比别人高,因为自己是五皇子的亲信,因为,太多太多的因为,让他有了太多的自信,一朝从高处摔落,那么痛,那么疼。

蓦然回首自己曾今的岁月,他想到了晋州,想到了师傅,想到了云毅,他想若是他没有回到京城,也许,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晋州,是他的起点,是他最为珍惜的岁月。他,要从这里重新开始。谢显流着泪,“师傅,我想从这边重新开始,从这边再走回去。”

云仲全拍了拍他的背。

从此,谢显就留在了晋州,已经三年了,在这里的三年,他和云毅被成为衡山二绝。

今晚的衡山书院异常的热闹,盛氏让厨房准备了好酒好菜,书原里的空地上也支起了烤架。

自从几年前云家在家里烤过引来了很多人之后,就在书院里风靡了起来。

云仲全怕他们不安全,划定一片区域,给他们做了一些烤架。

学生们熟练地把肉穿在竹签里,这几年他们为了打牙祭没少这么做过。

现在衡山书院里有六位夫子,云毅和谢显资历不够,只能做个代理的。

陆循也早是举人了,和云宝莲的儿子陆嘉禾已经四岁了。陆循现在还一直到书院里来。云宝莲也夫唱妇随,带着儿子来书院玩。

云仲全的几位弟子都乐意来书院,大概是氛围好吧。云仲全的课堂言论开放,喜欢让学生讲。

他对于某一事物也没有统一的标准,因人而异,所以学生各有不同的想法但在方向上却是一致的。

“姐姐,嘉禾也要吃!”陆嘉禾小朋友是水汪汪地看着她,萌得她心都要化了。

云珞咬了口烤肉,笑眯眯地说:“不行哦,小孩子吃了肚子会坏的。”

“骗人,我上次吃了就还好!”刚说完陆嘉禾就捂住了嘴巴。

云宝莲刚想拿一点蔬菜给儿子吃,就听得这一句话,“陆嘉禾!上次居然偷吃,又不乖了。”一手拎着小孩的衣领一边走。

陆嘉禾怨念极深地回头,姐姐最坏了。

第81章 081

今晚的横山书院格外的热闹,今年参加秋闱的所有学生都中了举,百分百的中率让横山书院在别的州名气也大了起来。

横山书院的空地上正举办着篝火晚会,烧烤的架子都摆了出来,飘散着烤肉的香味。

当初云家在自家院子里做烧烤,引得学院里的学生都馋的买了只鸡来偷偷地烤着吃,解解馋,几次之后被云仲全也发现了,怕学生自己弄不安全,特地打造了几个烧烤架放在宿舍前面的空地上。

也算是觥筹交错了,大大的桌子上摆满了酒,平日里学院都是禁酒的,这样的好日子谁都要多喝几杯。

云毅拉着姜岩一直给他灌酒,虽然云毅比姜岩小了几岁,但却是姜岩的师兄。姜岩在两年前被云仲全收了徒弟。

云仲全无奈从长子那边解救出自己的徒弟。

姜岩脸颊已经红了,还举着酒杯说:“师傅,我敬你,这几年的栽培,弟子铭记。”

姜岩是云仲全教过的学生中最踏实的,做任何事情都踏踏实实,虽然嘴巴笨,但实干。云仲全也颇为欣赏他这样的个性。“关键还是你自己努力,有没有想过出路?中了举人也可以谋一份好职务,慢慢考进士。”

姜岩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师傅,说句实话,我更想留在晋州留在书院,在书院的这几年学到的太多了,我都担心在家里那边能不能学到东西。”

晋州这几年文化教育方面飞速发展,街头的书籍更是不断,衡山书馆已经开了四家了,所到之处必为士人所欢迎。

晋州也笼络了很多贫寒的学子,云仲全每年都会召集很多贫寒学子抄录书籍,衡山书馆放在里面借阅的书都是手自笔录的,抄完之后还要经过另一个人的校对。每年都需要很多的人,现在晋州城里来来往往的读书人很多。

王大人也很高兴,积极采取一些措施,还特地建造了一个名为士人村的地方,供来晋州求学的学子入住,并且,欢迎各个州的学子来晋州落户。

这几年里晋州的文学气息越发的浓郁了,晋州城内的文化普及率达到了百分之四十,这是非常可喜的数字。衡山书院的功劳功不可没。

云仲全思索了一番,“书院倒是可能会招一些新的夫子,现在书院人越来越多了,我和你师母决定今年扩建一下,若不然明年就收不下了。若是你留在晋州,你母亲如何安顿?”

“我想把她也带到晋州来,学生家里简单,也没什么牵挂,落户晋州反而好。最近王大人似乎有意向给落户晋州的秀才举人分一块地造房子,若是真如此,那就好了。”

青田村边上有很大的一块沙地和盐碱地,在云家没来之前,衡山这一块是很荒芜的,就这几年发展起来,云家在这块地上办了很多工坊。又有衡山书院,在这边买地的人多了起来。

王大人也在青田村边上划出了一块地,具体怎么样还没有说,不过根据谢显的消息还有和王夫人的口风,是有这个意向,衡山这一块区域都已经成了晋州的文化区了。

云仲全:“若真是如此,我定当帮你和王大人说一下。你早点把户籍落在这边,你把你母亲接到这边,先住书院吧,暂时简陋一点,还望令尊不要介意才好。”

姜岩感激地说:“哪里会介意,她平日里就唠唠叨叨地想要来看看书院,见见您。”

篝火晚会要到结束的时候,大家还是有些伤感的,你考上的举人就意味着从这里毕业了,在这里最多的待了三年,人非草木,书院的文学气氛又是这群人所向往和骄傲的,从这里骤然离开真是不舍得。

云仲全看着火光下照亮的一张张面孔,眼角有些湿润了,第一次送走这么多人,心底也是不舍的,“今晚过后,这边的许多人都要各奔东西了,作为院长,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惟愿你们前程似锦,一世长安。”

“院子!”“夫子!”不少学生都痛哭起来。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大师兄站在边上看着,心底也感同身受,对云毅说:“只要你来过这边,就会一辈子牵挂着它,会永远记住这段日子。这真是个不好的地方,进来了,就不想出去。”

谢显心里怅然,又有些庆幸,好在他又回来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这边的两年,他似乎又找回了迷失的自我。

云珞作为一个女孩子,没有参加篝火会,远远地听着那边的离别声,心里有些黯然。抬头望星空,繁星点点。

不管穿越了几个时空,跨越了几千年,情感却都是想通。

云仲全也是一脸伤感地被云毅扶着回去的,酒也喝多了,话就有些多,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管有没有人,就在那边自己念叨着。

云珞自己不喜欢硬质的椅子,就做了个布艺沙发,里面塞海绵和棉花,整天躺在上面,一开始家里人还不习惯,适应了之后,也都反而喜欢坐沙发。

每个人房间里都放了沙发。

盛氏早就准备好了醒酒汤给他灌下去,“早就和他说了少喝一点,年纪大了还总这样。”

云仲全已经四十了,在古代看来已经算是要老了的,云珞却觉得她爹还年轻着呢,头发还是乌黑的,在现代也是中年美大叔一枚。

云仲全晕乎乎地坐起来,看到盛氏,“玉儿啊,我真是舍不得啊,这学生跟我的儿子一样,一下子送走那么多孩子.....”

云珞:......

云毅:......

盛氏抽出被他拉着的手,无奈地说:“你总不能让人在书院里待一辈子吧。”

云仲全的眼睛亮晶晶的,“咱们把书院扩大一下吧,多招几位夫子,正好留下几位学生。”

“随你随你,阿毅,快扶你父亲上去,真是每次喝了点酒就这样。”

衡山书院送走了一大批学生,就又要进来一批,今年的招生格外的热闹,不少人大老远地从别地赶过来,这两年王大人对于书院的招生也很重视,在城里规定,如果有外省前来赶考的读书人,一律不许多收费用,官府补贴。

“快点,这是最后一批凉果了。”一个学生喊道。

“你们那边快点,我们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全摘完。”

远远望去就可以看到山腰上全是学生,有的在下面捡果子,有的在上面摘。

满座衡山都被种上了各种果树,不要小看这些果树,这可是书院一大经济收入之一,基本上每个季度都有不同的果树成熟,然后学院里的学生就来摘果子了,这里的果子一小半是给学生自己吃的,大部分都是卖掉的。

衡山上的果子堪称晋州一绝,每年流到外面的果子就那么点,都被人争抢。

太阳西落,学生们挑着一石一石的果子回书院去了,这群学生在云仲全的熏陶下并没有读书人不干活这种想法,相反,他们在书院里经常会承包活干。

学校里栽种了很多花草,并且还有田地,云仲全让家里条件不好的承包一块地,闲暇之余打理打理,书院里给钱。

为首的人打前头开路,在转角处碰一群人马,佩戴刀具,为首的学生有些迟疑,问道:“前方是何者?是要到衡山书院去吗?”

侍卫上前一步,看了看那群人又看了看赵臻。赵臻让他后去,自己上前。“你们在摘果子?凉果?已经九月了。”

为首的学生见他并无恶意,觉得可能是哪家公子来这边看看,说:“嗯,这是最后一批凉果了,你要吃可以拿几个,不过,我们得赶快回去了。”

“正好我也要回去,就跟你们一起上去吧。”

几位学生爽朗一笑,“那好,敢问兄台何方人士?”

“京城人士。听说你们书院这次秋闱很好?”赵臻随和地说道。

“对啊,师兄们都不错,第一第二都在我们书院,兄台有意来我们书院?”

侍卫们默默跟在后面,听着那几位学子随意的话,默默看了看赵臻,发现赵臻的心情似乎很好,又转过头看另一个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正贪婪地欣赏着衡山的风光,贪婪?没错就是贪婪。

“今年我们书院又要扩建了,估计招的人更多,但是来这边考的人也越来越多,好在我们都来的早,前几年人少的时候只有几百个,今年估计要千人了。”那位学子庆幸不已。

赵臻点点头:“的确,毕竟现在有名了。你们平日里都会做这么些事情吗?”

后面的学子说:“嗯,每一季都有许多果树熟了,这边都是凉果,那边有冬果,还有那边......整个衡山都是果树,每年都有很多商人争着来收。院子每年留一部分给我们自己吃,其他的都卖掉,然后分点钱给我们,算是辛苦费。”

“那边还有田地,我包了一块,每个月给三十文。”

“平时每年就五节课,空余时间又不是都看书的,以前在家里也经常干的还要多。”

赵臻听着学子们左一句右一句,可以听出他们在这个书院里过的很不错,并且有一种浓浓的自我归属感。

赵臻抬头,衡山书院的大门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座曾今和他梦里的建筑很像的书院,终于,看到了,心中隐隐有些期盼。

锦衣男子更是热切看向前面,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走到了赵臻身旁。

和看门的老头打了一声招呼,一行人就进去了,有学生在扫地,看到他们回来,就放下扫把,替换他们挑。

那群学生休息了一下,洗了一些凉果,问赵臻:“你们要不要尝尝,最后一批了,都吃几个吧,院子不会介意的。”

侍卫们不敢接手。

锦衣男子先吃了,赵臻也拿了,蓦地想起六年前第一次来晋州的时候,小女孩子被一个高大强壮的哑巴抱着,塞了他一个果子。

赵臻拿着这个果子摩挲了一下,他当时是怎么样的,似乎是拿着没吃,后来吃了才发觉原来如此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