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落素便是小舞当年被赤炎带走的无界灵宠,对赤炎生死相随忠心耿耿。

洛素瞥了眼落宝,充满敌意地说:“走吧手下败将,难不成还等我背你?”

这所谓的手下败将,指的是他们还未化成人形之时的事,当时洛素是一条小蛟龙,洛宝是一只毛茸茸的蓝色小兽,洛素随便嘶吼两声便吓得洛宝东躲西藏缩成小肉球。

洛宝咔吧咔吧嚼碎糖块,蹭了下鼻子:“走走走,不需要你。”

“搞清楚好吗?我并非帮你,胆小鬼。”说着,她一飞冲天。

“……”洛宝怒视她离开的方向,一口闷气堵在嗓子眼。

“好啦好啦,不气了乖,男子汉本就该让着小女子,去吧去吧,别再吵架了。”小舞的口吻颇像长辈,只因她感觉洛宝与洛素就是未长大的小孩子。

赤炎倚在一旁反而捡了乐,明明都是小舞的“孩子”,脾气秉性却南辕北辙,这算不算一个随爸,一个随妈?

既然来了,赤炎与白染便移步密室商讨对策。而小舞必须坐镇后宫,安抚颠沛流离的百姓。

“冥界正全力抓捕剜心鬼,我就不信凭我冥界的力量灭不了一只浑身恶臭的老妖。”

白染放下茶杯,道:“还真治不了,即便我以真身出马都弄不死他。”

赤炎蹙起眉:“你分明是向着天界一方,从始至终你都希望我能与天界联手,由此保住你不可动摇的地位。”

白染悠悠抬起眸,一指指向赤炎:“够了!你敢对我这般冷嘲热讽口不择言还不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总有一日,当我忍不了,我宁愿与你同归于尽!”

听到这番话,赤炎无视神色愠怒的白染,一翻身躺上床榻,漫不经心道:“彼此彼此,我宁愿没有你这种只会替天界卖命的兄长,”他的唇边斜起一丝冷意,“若不是为了雾舞,我才懒的与你废话!倘若雾舞当初没有魂飞魄散如今会由着那只恶灵为非作歹吗?!是你那所谓的秉公执法才让整件事陷入危机,这叫自食其果!”

从他们降生之日起,便一个上了天,一个入了地,本是同根双生子,却被分隔到对立面上,成为永生永世的敌人。

天意,全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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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谁说我拖沓拉着!这章的信息量是不是很大!说小的拖出去枪毙五分钟(╰_╯)#

“迄今为止,我也不认为我当初做错了,只是做了我必须要做的事。”白染倏然起身,步伐又急又快,快得想让风声盖住所有噪声。

当他走出寝宫,眼前已是人山人海,火把簇簇,失去家园的百姓们惶恐不安,侍卫们尽量提高嗓门维持秩序,但即便如此,依旧乱成一锅粥。

小舞站在高台之上,换上一袭华服,泰然自若地,笑着安抚道:“本后知晓各位感到害怕,我何尝不是,但哭闹改变不了现状,此刻最重要的是不能再死人,所以请各位互相关照,最好是手拉手,一旦发现亲朋好友失踪请立刻通知官兵,最重要的一点则是,皇宫之内已设下天罗地网,势必将此杀手缉拿归案。”

“原来是杀手……皇后,那名杀手为何要杀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某老者急问。

“不是一个而是一支队伍,此重大案件已交由刑部彻查,诸位只管安心住下,皇上、本后以及众将士会与全城百姓共同进退!”

此话一出,掌声雷动,百姓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白染望向她的位置,注视那一副从容的笑脸,不得不承认,年仅十六的小女子已拥有母仪天下之风范,这便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前方越是艰险她越是沉着冷静。

所以他才不懂,当初她怎会毫不犹豫地同意嫁给赤炎,分明知晓这段姻缘将受到三界阻挠依旧执意而为之为哪般?

而这其中的原因,也唯有雾舞本人清楚。

又或许,真的爱赤炎如痴如狂……白染垂下眸,眼皮不知为何感到沉重。

累,一定是太累了。

小舞看到皇上渐行渐远的身影,匆匆下了高台,穿过羊肠小道,本想走在他前方给他一个迎面而来的微笑,却见他倚在树旁坐下,将脸颊埋双膝之间,微弱的月光洒在他小半个身躯上,落寞之感无法言语。

她提起裙摆,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身旁,缓缓地蹲下,并未急于打扰,只是那样看着,头上的凤簪在光源的反射下璀璨明亮,仿佛一颗安静的守护星。

白染知晓她就在身旁,但是没勇气抬起头,当他拼命地阻止悲剧重演之时,自己却陷入其中,赤炎说得没错,他是自食其果,美名其曰为了维护三界和平必须秉公执法,实则听了太多有关雾舞魅惑众神的传闻,不论真假,在天界都是不允许存在的。

——从心所欲不逾矩。其意是:不管你是谁、地位何其高,都不可逾越道德修养的底线。这也是白染秉承的宗旨,不管你在三界中的地位何其重要,但请不要忘记所遵从的原则,否则无一例外,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时,白染是第一次见到雾舞,也是最后一次。

她真的很美,美得令他高举执法杖迟迟无法打落。

而雾舞,却义无反顾地迎上至尊执法杖。

她在消失之前,眼中没有绝望更没有泪水,甚至对白染盈盈一笑,高深莫测地道了一句:你今日制裁于我、我不怪你,因为你也逃不掉,等你。

她的声线虽柔情似水,但这句话却像诅咒一样成为噩梦的开端,其一、无界灵宠伴随她的消失遭遇灭顶之灾;其二、因为她再一次的降生,将万年淫.欲之妖气托上天界,导致坐骑及战宠感应到其强大而发狂颤抖,相对的,冥界势力日渐强大,千年怨魔苏醒。同时,隐藏在地狱底层的万年恶灵蠢蠢欲动,三界动荡,战争一触即发,因此,他必须让雾舞重生,让这位足以稳定全局的,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神魔双修圣女,重获新生。

所谓神魔双修圣女,前身乃是威力无穷的女魔,具有双重性格,魔性一面又称之为死之女神,个性嗜血、狠毒、聪明且贪婪无穷无尽的淫.欲,若想征服她,便必须先令她崇拜至极致,在她与高等天神进行双修的斗法过程之中,逐渐净化其心魔,同时在清除其心魔之际保留其无边的妖法。

……

如今,雾舞临死前的预言成为现实,也只有他有能力让雾舞通过双修获得重生。白染长吁一口气……此刻想来,证明她一早就知晓自己对于三界的影响力。

化作泡影之前,噙在她唇边的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应是嘲笑吧,不惜毁灭,也要报复他的冷酷无情。迫使他毫无退路地站在她的身旁,再为了保护她与众神为敌,做着一切旁人不可理解的荒谬之事。

更荒谬的是,他也开始质疑自己,是否真如赤炎所说那般,只认规矩不懂变通。

一只小手抚上他的发鬓,轻柔地抚摸着,宛若一缕拂过心房的春风。

不自觉地,白染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摩挲,他从未对任何一个人做过如此亲昵之举,如此不设防,甚至每当她靠近之时,他的心情都会为之放松,而这个人,本应恨他入骨。

小舞只看出他很疲倦,所以坐在他身旁,揽过他的头部,让他倚在自己的肩头稍作休息。

“为何不问我在想什么……”碎长的发丝遮住他黯然的黑眸。

“皇上想讲自然会讲,不想讲臣妾也不会多问,”小舞浅浅一笑,“您是一国之君,谁都可以慌乱您却不可以,臣妾知晓您压力颇大,倘若压抑得紧,喊出来,喊出来可以纾解情绪,真的很有效,臣妾在外漂泊的那些年都是靠这法子撑下来的。”

白染缓慢地眨着眼,回想她在重修之路上所经历的磨难,心情更为压抑。

“爱情的力量究竟有多大?足以让一位举世无双的女神放弃所有。”他喃喃自语。

小舞猜想他是在问自己的看法?不禁望向满天星斗,思忖片刻,道:“臣妾想,无论是神仙还是人,倘若可以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便是最大的幸福与快乐吧,皇上可曾听过一句话?只羡鸳鸯不羡仙。”

“那你对我……”白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罢了,没什么。”

小舞笑了笑也未回答,或者说她也不知该怎样回答,固有的观念灌输的是对家庭的忠诚,只要嫁了就是一辈子。

她感到肩头一沉,只见皇上依着她已睡去,她解下披挂盖在他的身前,一手搂住他的身体,睡吧,只要活着,棘手事是处理不完的,谁都会吃不消。

微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小舞轻柔地捋顺着,说实话,她很喜欢如今的昭夕帝,有情绪也有表情,卸下冷漠面具的他,距自己很近。

而这相拥而坐一幕,落在赤炎的眼中,怒莲伫立在他的身后,唇边划过一丝笑意。这场好戏岂能让冥帝错过?

“属下不懂修仙之道,更不知这位女子与冥帝之前的关系,但这般与他人卿卿我我合适吗?”怒莲一副替赤炎含冤的神态。

“当务之急乃是抓捕剜心鬼,其他事与本帝无关。”赤炎攥紧拳,继而转身离开,怒莲快步追赶,笑得更为得意。

赤炎飞出皇宫,见洛宝与洛素在用各自的结界相冲,不由一掌发出引起他们的注意。

洛素与赤炎心灵相通,所以即便不交流也知晓主人心情糟糕。她俯首致歉:“洛素不该与天界来的小废物争强斗狠。”

“你真是很烦,若不看你是女子我早就!……”

“怎样?早就怎样?!”洛素跃身飞到洛宝面前,一指指向他胸口,怒目圆瞪。

洛宝无奈一叹,主人再三叮嘱,要让着小女子。

赤炎才没心思理会无聊的吵闹声,他一把抓住洛宝的手臂拽到一旁,先环视四周,再压低声线问:“你主子平时与你聊过本帝没?”

“没聊过。”洛宝给出无情的答案。

“……”赤炎提起一口气,又问,“聊过白染没?”

洛宝依旧是摇头,对于主人的**他会做到守口如瓶。

赤炎也知晓多余问,何况他也想好不再掺和其中让雾舞早日升仙,但这心里就是不舒服,是,他承认当初并非因喜欢娶她为妻,可是相处久了发现她真的很可爱,尤其是那不骄不躁的态度以及柔美的笑靥,一点一滴吸引着他,当他从白染口中得知她已魂飞魄散之时,他没有为除掉天界一尊大神深感喜悦,而是初次与白染大打出手,交战之中双方都受了重伤,倘若并非白染亮出雾舞仅存的一魄,他想,他们可能都在那次厮杀中消失在三界之中。

他握着那一颗红艳通透的魂魄,初次低声下气地面对白染,恳求他,让雾舞复活,并以他竺氏祖先的名义对天起誓:只要雾舞得以重生,他再不招惹,也绝不在雾舞面前显现真身。

“竺”乃佛门之首,其族女神只接受上苍的旨意,千年或几千年才孕育“日月神子”一双。双生子自降生之日起便分化阴阳两极,相生相克,又生生相惜,其中一子,眉心印有“太阳金环”,以荼蘼花为标志,佛学中称之为天上开的花,白色而柔软,纯洁柔美,见此花者,恶自去除;另一子眉心印有“银色皎月”,以彼岸花为标志,花开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称之为地狱之花。

竺白染,竺赤炎,为了各自的使命,忠心耿耿地捍卫着一界领地,就像日月不可同辉一般,宁可永不相见也不愿多看对方一眼。

所以,当赤炎屈尊恳求白染协助雾舞重生之时,白染的内心其实受到不小的撞击,但是想到雾舞消失前所说的那番话,想到玉皇大帝以及众仙对这位圣女的迷恋与争抢,他拒绝了赤炎的请求,同时,用他独门法术——遁忆术。封存了有关雾舞的全部讯息。

就连赤炎的记忆,他也一并抹得丝毫不剩。

说他残忍也好,冷血也罢,他只是希望赤炎不要为了一个本不该属于他的女子悲伤难过,却忽略了,他与赤炎乃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当无界灵宠伴随雾舞的消失而灭亡之时,他又不得不取出雾舞的魂魄施法轮回。雾舞身为天命之神魔双修圣女,妖界是她最初的家园,也是赤炎的领地,当一股清香四溢的气息拂过赤炎的心灵时,赤炎终于想起曾有一位美丽善良的仙女,成为他们兄弟之间的牺牲品。

但是赤炎似乎也没道理将责任都怪罪于白染,毕竟他是始作俑者,引起众神动怒,联名上书告上玄天仙境,这其中最无辜的,当属雾舞。

不过,有一点赤炎始终未弄明白,雾舞好像知晓躲不过一劫,就在出事的前一晚,赤炎见她神色疲惫,随口问她去何处了?

雾舞则笑嘻嘻地答道:泥流恶灵山,我在那里藏了件东西,一件我再也不需要的东西。

泥流恶灵山便是万年恶灵驻扎的禁地,赤炎以为她在说笑便未追问,何况,他那时并不关心雾舞的情绪,只知晓她喜欢念他厌烦的经文,喜欢安静独处。

赤炎悠悠地扬起眸,没错,对于泥流恶灵山的浅显印象正是来自她的表述,她究竟将什么东西藏在那里呢?

其实……他与白染都不了解雾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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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致看了下同学们的评论,在小鸡没有恢复记忆之前都还是未知数,正在按照大纲设定一步步前进着,不要急哈。

还有一些同学想念2货小贱鸡,她会回来的。

PS:没回复完的评论今天回+送分^_^。

第五十一章

数日过去,剜心鬼仍未抓获,全城百姓持续恐慌,天界明知凡间大乱却依旧不肯派天兵天将协助抓捕,白染看在眼中,寒在心里。

“这就是你誓死守护的天神们,还不如那些平时作恶多端的鬼兵顶用。”赤炎岂能错过幸灾乐祸的机会。

“天界自有天界的规矩,众神在等我发号施令。”白染从未忘记自己所处的位置。

“狗屁规矩,斩妖除魔时可曾请示你?分明是一群隔岸观火的乌合之众。”

“堂堂冥帝连只鬼都抓不到还好意思奚落众神?不可理喻。”

赤炎刚欲回嘴,太监十万火急来报:“皇上又出怪事了!昨晚城外一女子遭到施暴,女子家眷报了官,官府登门造访,竟发现那女子的肚皮肿得比怀胎十月还要大,怕是要生了!”

听罢,白染与赤炎面面相觑,暗自喊了一声“糟糕”!

待白染问清受害者地址,迅速脱离肉.身,与赤炎一同飞去查探。

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女子身下血流成河,脸色铁青当场暴毙,家人则蜷缩一圈惊恐尖叫“妖怪妖怪,妖怪跳窗逃跑了!”,通过百姓的交谈声,可以断定,施暴者正是剜心鬼,女子一夜之间所产下小妖怪正是剜心鬼的子嗣。

白染将屋中所有人定住,走到床榻旁掐指一算,此女前世乃是一只未修炼成精的妖,所以剜心鬼才会找上她,赤炎则伸手抓住女子漂浮半空的孤魂,丢入锦囊,也怪悲惨的,待回到地府时给她直接送至轮回殿。

“证明剜心鬼的嗅觉异常灵敏,可以感应到微乎其微的妖气,换言之,前世是妖的女子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白染抬手抚合女子的双眼,念了段超度经。

“倘若再抓不到那厮,他的鬼崽子将会吞噬整个凡间!”赤炎一拳打在墙上,“这恶心的家伙然还能与凡人繁衍生息?!一个鬼崽子至少夺取一百人性命,一百无心魂魄地府要来何用,如此类推……不能再等了,我要在他之前进行大屠杀!”

“……”白染按住他召唤鬼兵的手指,“你也太过分了吧?”

“我怎过分了?没有魂魄送入地府数万鬼兵都会饿死,何况送入地府不代表生命就此终止!”赤炎甩开白染的束缚,抬起两指抵在眉心,却再次被白染打断:“阳寿未尽便强行夺取魂魄乃逆天之举!说白了就是缺德!你先冷静,我来想办法。”

“我……我还缺德?”赤炎愣是气笑了,古板守旧的白染然也学会爆粗口了。

白染踱步思忖,一边抽掉目睹妖怪出生全过程的百姓们的记忆,一边考虑对策,倏地,他驻足转身:“引蛇出洞。”

“谁当诱饵?”

“你,”白染走到他的面前,正色道,“据史料记载,剜心鬼极其好色,你的容貌生得比女子更媚,也只有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将自己伪装成凡人,你诱,我抓。”

“……”赤炎注视他那副认真的表情,真想给他一拳。

“这事完全可以调转一下。”

“我身上没有妖气。否则我真不指望你。”

赤炎怒视着他,但此刻真不是斗气的时候,他合起眸长吐一口气,缓缓地伸出一指:“好!本帝就牺牲一次,倘若你再抓不到剜心鬼趁早给我滚回天界吃斋念佛去!”

白染抿唇点头,拍了下赤炎的肩膀,赤炎则嫌弃地甩开。

很熟么?切。

到了傍晚——

小舞本想与皇上商讨一下宫中存粮之事,却在进入皇上寝宫时,惊见一位绝美女子,指着白染鼻子的大声质问。

“你把我糟蹋成这样真是为了抓剜心鬼吗?!”赤炎一脚踩在椅面上,揎拳挽袖快气炸了。

白染抿了口茶,小幅度抬起眼皮瞄看过去,长发披肩,人高马大,除了那张脸美得惊艳,横看竖看也不像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白染本想克制住笑意,但还是没能忍住,偷摸扬起嘴角。

“皇上,这位女子是?……”

赤炎闻声望去,见小舞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他一手支在桌边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手捂住心口,有点不想活了。

“他是……”白染差点脱口而出,但忽然想到此刻的赤炎已幻化真身,而这一副容貌,是他最怕让小舞看到的——唯恐勾起她的记忆。

“哦,我是皇上的姑奶奶,别看我年纪不大,但辈分大。”赤炎斜了白染一眼。

小舞一怔,姑奶奶?……那便是皇上父亲的姑姑?!

“晚辈给姑奶奶请安。”她直直地跪下,毕恭毕敬。

噗……赤炎刚灌进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

咕嘟……白染硬生生咽进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