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温柳年全身都是水,皱着鼻子打喷嚏。

赵越哭笑不得,赶紧将人抱回山洞火堆旁,又找了条长树枝进来:“快些将衣服烤干。”不然又该着凉了。

温柳年哆哆嗦嗦,觉得自己甚是倒霉。

衣服被一件一件搭到树枝上,最后只剩湿漉漉的一套里衣,赵越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暂时披着吧。”

温柳年道:“哦。”

赵越低头,继续拨弄火堆。

片刻之后,温柳年将里衣也搭在了树枝上,又往火跟前凑了凑。

“小心被烫到。”赵越拉住他。

温柳年无辜道:“冷。”

“去床上吧。”赵越道,由于放了避尘珠,所以即便山洞附近就是水流,被褥也很是干燥温暖。

温柳年道:“不想去。”

赵越手下微微一顿。

温柳年又小声打了个一个喷嚏。

赵越丢下木棍,将他整个人都抱到怀中。

原本就只裹了一件外袍,此番更是滑落大半,温柳年伸手刚想着要拉一拉,双唇便已经被他堵住。

舌尖有些急切的相互缠绕,理智逐渐趋于空白,温柳年双臂环住他的肩膀,呼吸不自觉便急促起来。

干柴不断发出细碎炸裂声,火堆越烧越旺,山洞内的温度也越来越滚烫。

外袍被胡乱丢在一边,白皙的身体在火光下,像是被洒上一层暧昧碎金,赵越目光痴迷,握住他的指尖,轻轻低头咬了一口。

温柳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赵越将他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山洞深处的床铺。

一个红木盒从他怀中掉出来,红甲狼被摔到晕头转向,半天才缓过神,于是竖着触角很是生气。

干什么呐…

第92章 【终成眷属】一对有情人

霁月刀柄上,挂着一个黄玉雕的小狐狸,赵越从刀穗上下一条红绳,一圈圈缠在了他的手腕。

温柳年与他十指相扣,掌心微微有些凉意。

“冷?”赵越问。

温柳年摇头,轻轻拉开他的腰带,指尖颤抖抚上那结实胸膛。

红甲狼嗖嗖跑过来,原本想抗议一下自己被摔晕这件事,结果还没等爬上床,就被一件飞来的外袍整个罩在下面,半天也找不到从哪里出去,只好茫然转圈圈。

虫生真是非常坎坷,且曲折,且灰暗。

“是什么?”看他从衣服堆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温柳年问。

“青藤膏。”赵越在他耳边亲,“平时用来治伤。”现在自然是有…别的作用。

火堆燃烧愈发烈,几乎要将整个山洞都照亮。红甲狼在一堆衣服中费劲爬了半天,终于晕乎乎钻了出来,半天也没回过神。

温柳年低哼一声,眉头微微皱起来。

赵越将他抱在怀中,亲如同羽毛般轻柔。

红甲狼奋力往床上爬。

痛楚太过清晰,温柳年咬住枕头,手指不自觉便抓住身下的床单。

于是好不容易才爬到一半的红甲狼,被他一拽一拉,就又咕噜噜滚了下去。

更晕。

赵越从身后将人整个拥入怀,耐心让他慢慢适应。

漫长而又缓慢的煎熬后,温柳年终于低低“嗯”了一声,后背一片绯红。

赵越只恨不得将他嵌入自己骨子中。

掠夺如同暴雨疾风,温柳年无力趴在床被间,视线已经被水雾染到一片模糊,却还是紧紧握着他撑在枕边的右手。

一眼就喜欢上的人,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不想放开。

红甲狼趴在衣服上,抬头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小触须蔫蔫耷拉下来。

都不过来玩,到底在干什么呐…

火光在石洞上映出一对纠缠身影,干柴不断炸裂发出细碎噼啵声响,间或间杂着低低呻吟,直到许久之后,才逐渐归于平静。

红甲狼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赵越下床生了一堆新的篝火,以免把人冻坏,又烧了些水,细细帮他把身子擦干净。

温柳年陷在厚厚的被窝中,只露出一张脸看他。

“还难不难受?”赵越问。

温柳年摇摇头。

“好好休息。”赵越低头,在他唇边温柔印下一个亲。

温柳年往里挪了挪,却不自觉就皱了下眉。

“别乱动。”赵越按住他。

温柳年耳朵愈发滚烫,索便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片刻后,赵越掀开被子,也躺在了他身边。

温柳年睫毛有些颤抖。

赵越将人抱到自己怀中,右手在腰肢轻按。

温柳年又往小缩了缩,却被他抱得更紧。

怀抱坚实又温暖,如同这世间最避风的港湾。

洞外风雨潇潇,沙沙雨声传入耳中,却丝毫也不觉凉意。

唇上触感湿,是最熟悉的亲。温柳年在梦中扬扬嘴角,而后便睡得更加香甜。

手腕红绳相缠,解不掉也扔不开。

第二天一大早,温柳年就觉得脸颊有些痒痒,费了许久的力气睁开眼睛,扭头就见一团红艳艳的小东西。

红甲狼欢快竖起触须,醒了呐!

“怎么是你。”温柳年笑出声,手指蹭蹭那光亮背壳。

山洞里安安静静,身边也没有人,温柳年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被一阵酸痛又拉了回去。

“怎么了?”赵越刚好拎着一桶水进来,见到后赶忙丢下东西坐到床边。

温柳年往被窝里缩了缩,半晌才道:“早。”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赵越问。

温柳年心想,有。

“我煮了粥。”赵越帮他整整头发,“等会吃一点,然后我们就回府衙。”

温柳年小声道:“要是干爹问起来呢。”

赵越握住他的手:“你想不想说实话?”

温柳年拼命摇头,傻子才想说!

“交给我便好。”赵越他的指尖。

“当真?”温柳年不相信,“说谎这种事,难道不该我来做。”

赵越失笑,伸手捏捏他的脸颊:“没对你说过谎,是我不想说,不是不会说。”

“当真不会对我说谎?温柳年嗓子有些哑。

赵越点头:“这辈子都不会。”

温柳年笑嘻嘻,伸手拉拉他的头发。

红甲狼趴在一边,一边啃肉末一边紧张看两人。

不要又丢一件衣服过来呐…

府衙里头,周顶天正在发脾气,跑哪里去了,居然一夜都没回来。

“爹。”周慕白着实无奈。

周顶天怒道:“你这叫什么表情。”简直不孝顺!早知如此,当初在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该送给街头炸油条的王二狗,也好过现在天天看着烦。

“子初都是大人了,你怎么还事事管着他。”周慕白倒了杯茶递过去,“剿匪之事已经结束,我们何时回孔雀门?”

“这个…”周顶天摸摸下巴,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周慕白道:“莫非爹还打算一道去王城?”

“你这个提议甚好!”周顶天点头,“就这么决定了。”

周慕白:…

我并未提议如此。

“一道去王城看看你舅父,而后便回孔雀门。”周顶天拍板决定。

周慕白晃晃手中茶杯:“也好。”

“不过这趟回去,大概有的头疼。”周顶天道,“我算是见过些世面也好说话,但小柳子的爹可就是另一回事了。”若是知道自家宝贝儿子跟这个男人跑了,估摸着不昏迷三天不会醒,还有弟妹若是絮叨起来,那叫一个魔音贯耳啊,江湖妖姬也比不过。

周慕白笑笑,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两人有情有意,旁人除了道声喜,又能如何?”况且即便是有阻挠,按照他从小到大的子,只怕也没人能压住。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外头传来家丁诧异的声音。

“无妨。”温柳年趴在赵越背上,表情很是淡定,“不小心扭了一下。”

“去哪了?”周顶天从院门出来。

“干爹。”温柳年挠挠脸蛋,“我们昨晚去了苍茫山。”

“在山里待了一整晚?”周顶天瞪大眼睛。

“是啊。”温柳年点点头,“那里有处山洞,平时我若是心里烦了,就会过去住一夜。”

“扭伤严不严重?”周慕白问。

“不怎么严重。”温柳年哼哼道,“回去休息一阵就会好。”

“伤哪了,给干爹看看。”周顶天不放心。

“不行!”温柳年抱紧赵越的脖子,“不给看。”

“摔伤有什么不给看的。”周顶天拍他的脑袋,厉声道,“到底伤哪了!”

“爬坡的时候脚滑,不小心坐到了地上。”赵越将人往上托了托,“没什么事,前辈不必担心。”

周慕白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温柳年怒瞪他,你再笑,我去干娘面前告状!

周顶天也哭笑不得:“没事吧?”

“没事。”赵越道,“我先带他回房。”

周顶天终于点头放行。

“有什么好笑的!”直到回了房,温柳年还在生气。

赵越帮他脱掉鞋子,“好好躺着,我去帮你找点药。”

“要去找谁?”温柳年警惕,千万不要说是左护法,这种事情怎么好开口!

赵越道:“陆追。”

温柳年放心躺回去:“快些回来。”

赵越替他掖好被角,转身去了对面尚府。

陆追正在桌上晒虫子。

赵越一脸嫌恶:“你是打算接手虎头帮吗?”

陆追胸闷道:“我在给你儿子做虫饼。”

红甲狼欢快从赵越怀中爬出来,亲昵用触须蹭蹭陆追。

赵越道:“有没有药?”

“又得了什么难言之隐?”陆追将红甲狼放到桌上。

赵越眉头一跳。

“若是一般病症,有左护法在,只怕也不会找我。”陆追上下打量他:“不举还是举过头了?”

赵越很想一掌将他拍死:“伤药。”

“伤药?”陆追眼底很是疑惑,居然是如此正常的疾病?

不应该啊…

赵越与他对视。

半晌之后,陆追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