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瞬间的尴尬,不着痕迹的将右手臂往前挪了一些。

他也意识到了,便开口说话转移话题。

「我想你穿高跟鞋的话是不是几乎可以平视我了?」他的声音带了些笑意。

「你是夸我长得高麽?」她也笑,每个见到她的人几乎都会说她长得高。

「这应该也是一种赞美,不过我有些本末倒置了,我应该说你很漂亮。」

温洛莞尔。

「那麽请问,小姐具体身高几何?」

「还好你问的不是年龄,那可是每个女人的秘密,」她噗嗤一笑,「进酒店体检的时候有170cm,你应该有…183cm?」

「185cm。」他纠正。

她伸出手比划着,「我要和你平视的话得穿那麽高的高跟鞋,那和直接踩在三角板上差不多。」

墨圳的车是一辆四门的宝马M3,很常见的银白色。他打开後备箱把自己的拍包放进去,又接过温洛的也放进去。

他把伞交到温洛手中,从里面一个小收纳盒里拿出两张乾净的白色毛巾,随後关上後备箱,很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伞。

把她带到副驾驶的位置,先将毛巾换到拿伞的那只手拿好,用另一只手打开车门。他本是要用另一只手虚放在车门处以防她被撞的,但是这麽一来她就会被雨淋到。他只好将毛巾放回原来的那只手上,伞一直放在她上方,直至一半放到车顶上,到她完全坐进去为止。

他关好门,走到驾驶室的位置开门上车。

他把一张毛巾递给她,「你小腿上应该溅了些雨水,」伸手指了指她的左手臂,「这边手臂也湿了,擦一擦,不然容易感冒。」

她会意,接过毛巾草草擦了下。

他笑,用毛巾细细的擦过刚才替她开门时淋湿的後颈和头发,接着是两只手臂,最後才草草擦了下有些湿意的衣服。

「抱歉,你好像淋湿更多。」她有些歉意的开口,毕竟是自己搭人家的顺风车。

他不在意的笑,接过她递过来的毛巾,和自己的那张毛巾一起丢到後座上。

「每一位女士都应该被这麽对待。」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和淅沥的雨声融合在一起,一丝丝的飘进她的耳中。

「我想,你留过学,」她侧过头朝他笑,「英国?」

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头笑着看她,抿了下唇,「伦敦政经学院。」

她有些惊讶,甚至都没有稍加掩饰自己的表情。

伦敦政治经济学院,英国的精英大学,有多名校友和教员获得过诺贝尔奖。还有很多在国际政治上出名的校友,她记得的就有肯尼迪。而且该校入学竞争极其激烈,常年仅低於牛津与剑桥大学。

他是怎样的优秀才能进入那麽一所多少人可望不可即的高等学府。

「Rerum Cognoscere causas.」

他有些意外她会记得他母校的校训,「很少有人会去记一个学校的校训,他们关注的往往只是名气和排名。」

「我表哥曾经考过,最後没考上。」

「我猜他去了诺丁汉。」

她笑出声,像清脆的铃音,「你怎麽知道?」

「乐淳奕,他…」他突然想起来乐淳奕今天不在,停顿了一下,「上次在圣安吃饭的时候,有个带黑框眼镜的,还记得吗?」

她点头。

「他当时和我一起考的LSE,我考上了,他没有,最後他就考到诺丁汉去了。」

「真是望尘莫及。」她带有些自嘲的笑,「我就一普通大学的本科生。」

「其实留学不是我本意,也算是家里的安排吧。那时候除了读书,不知道还能干什麽,就这麽一年一年的下来了。那时候经常一两点睡,考试的时候更晚,有时候还通宵。根本连出去兼职打工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谈交女朋友了,我都是回国才…」

他突然停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抱歉,光顾着自己说了,会不会很无趣?」

她摇头,笑,「听一下你们灿烂的学业生涯,挺有意思的。」

他笑,声音略微提高了些,「真姐的老公,陆川,那天你也见过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崇拜与艳羡,「他在LSE一路从本科念到博士,当时大院所有的家长都眼红着,但是最後只有我和乐淳奕被逼着考A-LEVEL。」

「那麽厉害?」

「嗯。回国後他进了家风投公司干了两年,赚了不少,後来在家里人的帮助下开了个传媒公司,干的风生水起的。就是WE传媒,知道吗?」

她笑着点头。

「看来你们都是百闻不如一见的精英人士。」

「呵呵,过奖了。」

她其实很仔细的听着他说话,他的普通话字正腔圆,声音又很有磁性,听着很舒服。

所以,她确切的听到了他说的那个词——大院。

车子快过江的时候温洛的电话响了。

看到是梁巳徵的名字,温洛皱着眉抿了抿唇。

「今晚跟我回家吃饭。」梁巳徵直奔主题。

「我今天…」

「我知道你除了打球周六没其他的安排,」梁巳徵好像要知道她说什麽似的,「别说你要照顾小笼包,我现在在宠物中心,你快过来。」

「好,遵命。到门口接我,我没带伞,银灰色M3.」她懒洋洋的回答,挂断了电话。

「你把我放在前面那个宠物中心吧,」温洛抬手给墨圳指示方向,「前面那个路口右拐就看到了。」

墨圳点点头,打着方向将车子拐进岔路,开了大概一百米不到就看到了那个宠物中心,门口摆放着一只半人高的金毛的塑像。

车子停到门口,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小马甲的男人,打着一把灰黑色的24骨雨伞迎了上来。

墨圳把车熄火後车锁自动打开,男人顺势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伞半放到车顶上,空着的那只手虚扶着车框。

温洛下车後回头朝墨圳道别,墨圳笑着点头。

梁巳徵微微倾身看向车里,笑着对墨圳说:「十分感谢您送她回来。」

墨圳也报以一笑。

梁巳徵顺手关上门,揽住温洛的肩膀朝门内走去,宽大的伞面将两个人完全的罩住。

墨圳将车开出後又过了两个路口,方向一打就拐上了高架。过收费口的时候稍微有些堵,偏偏此时有两个入口是关闭的,可能是午饭时间,没想到一时车有那麽多。

他刚才看到梁巳徵的穿着和那一套自然而然的动作,以及关门时对自己的那声感谢,他突然就想到了刚才温洛说的那个诺丁汉毕业的表哥。

之前他询问温洛的联系方式,邀约下次打球,不可否认她的球技很棒,在他见过的女性当中可以说是佼佼者。

她拉开一直拿在手上的手拿包,递给他一张名片。他随意看了一眼便放在了中控台上。

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一长串车辆,拿起那张名片细细端详了起来。

黑色磨砂烫金的设计,右下角是一圈金色的藤蔓。

正面是温洛的名字,没有任何头衔,下方是字体略小一些的手机号和邮箱,背面有温洛的签名,是在磨砂直面上的一层光滑的笔迹。

他用手摩挲着名片,听到後方车子传来督促的鸣笛声後,才将车向前开。等待收费员给计费卡的时候,他将名片反过来放入钱夹。

☆丶2——4

作者有话要说:TAT 求收藏!!努力攒存稿ing

温洛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刚好看见梁巳徵抱着小笼包躺在沙发上,小笼包伸出舌头有以下没一下的舔着他的脸,他闭着眼笑着抚摸着它後颈的毛。

她噗嗤一笑,调侃他道:「魅力越来越大了啊,小笼包都对你投怀送抱!」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没有拒绝的,我想这应该是它的殊荣。」

她蹲到沙发前,双手叠放在上面,故意放嗲了声音,「好哥哥,小笼包是公狗,没看出来…您换口味了!」

梁巳徵睁开眼,侧过身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慢了一会儿才伸手拍来一下她的脑袋,「没大没小的,敢调侃我了!」

「嘿嘿,一般人我才不调侃呢!」

「唔…真是梁某的荣幸,对了,刚才送你那人是谁?M3…品味不错。」

「艳遇!」

艳遇?他在脑海中回想刚才一瞥而过的那张脸,似曾相识的样子。

「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只知道他毕业於你求而不得的那所学校。」

「LSE?」他瞪大了眼睛,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一些,「你一定要给我引见引见!」

「我和他不熟,会不会再见说不定呢,」她把小笼包的前爪放到膝盖上,小笼包顺势把头凑上前来舔她的脸,她「咯咯」的笑着躲开,「对了,你认识乐淳奕吗?」

「诺丁汉的师弟,你认识?」

她含糊地点点头,「今天一起打球来着。」

「挺认真一人,可惜後来栽女人手里了,」他摇摇头,「他爷爷是抗美援朝的老将军,他爸爸好像是军区政委,人家可是住在城西首山的红墙绿瓦的大院里,那是传说中的高干子弟。」

他说着,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脑门,一字一顿的说:「你别对他怎样啊,他复杂着呢!」

温洛还在回想着他刚才说的话,还没来得及深思便听到他最後的这句话。

她摊手。

「我不是大叔控。」

「他比我还小个一岁多呢,难道我也是大叔?」

他好气又好笑,伸手乱揉着她的头发。不小心把她夹到头顶的刘海给弄散了,她娇嗔着打了他手臂一下才重新把刘海弄好。

「放心吧,我对他没兴趣。」

他仔细端详着她的表情,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麽破绽来。良久他才开口。

「他们这类人家里就是一潭深水,我们淌不得。」

话题最终终结於梁家老宅打来的催促电话。

很久以後,当温洛和墨圳在一起了,梁巳徵才想起这段对话。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叹了口气,还是把当初的那句话又对她说了一遍。他以为在她受到伤害的时候他至少会在她身边,安慰她,开导她。然而当她真正受到钻心的刺痛的时候,他却在离她千里之外的地方,与她没有联系。她前来找他的时候将那段伤害娓娓道来,最後她悲恸大哭晕倒在他怀里。在那一瞬间他後悔没有及时把她从墨圳身边拉开,以至於让她受到如此般的伤害。

国庆过後圣安的康乐部经理被总经理放了两个月的带薪假期,温洛成为了康乐部的代经理。

自从温洛成为了康乐部的经理後,她的工作变得十分的清闲。

早上到酒店後一般都会先去游泳馆游一会儿泳,然後去打几场保龄球。她的保龄球是孙程轶铭教的,孙程轶铭是孙氏集团的太子爷,刚刚毕业,是清华建筑系的硕士。二人是在游泳馆认识的,在她上班的一个星期後,後来她才知道原来孙程轶铭和梁巳徵相识,他父亲和梁国安也是老友。

下午一般温洛没什麽事干,有时候去跑一会儿步,但大多时候是在梁巳徵办公室隔间的休息室大床上补眠。晚上基本都会在酒店大楼後面的酒吧里,坐在吧台上和调酒师学调酒,识酒,品酒。周六照常去健身中心打球,但是却再也没见到过墨圳等人,墨圳也没有邀约过她打球。她也就把和那些人的相识当做是「一面之缘」。

圣安的康乐部除了酒吧和KTV之外都是只供酒店入住人员使用的,酒吧和KTV在圣安主楼後面相连的四层建筑里,叫做时光会所。这里消费较高,但私密性和保密性程度非常的高,但是这里没有那些普通娱乐场所里大家心照不宣的活动和服务。因为时光会所的良好口碑,选择到这里来的一般是商业性质的聚会或者喜欢乾净透彻环境的人,当然,这些人一般都是商业人士或者政客颇多,时间一长自然也会有些请人来此做客以示对对方的尊重,换句话说是在夸奖或奉承对方的洁身自好。

温洛每晚都在时光里待着,认识了不少商人政客,有人人皆知的,也有碌碌无名的。当然,她并没有以经理的身份出现在时光。

她在时光的这段时间发现了一些不满的地方,与她去过的其他正经的娱乐场所差别实在过大。

时光里是清一色的男服务生,虽然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是男人有时候确实缺少女人与生俱来的温柔与体贴,在某些情况下来说很难能触动到客人内心。

在装饰上,黑色的光滑墙面,菱形的切割将灯光分散洒向四周。地面也是黑色的,只不过是哑光磨砂的设计。走廊上是简洁清冷的香槟色玻璃灯箱,所有的包厢门都是黑色的镜面,上面嵌着一根一米长的弧形洒金磨砂拉手。从外面无法得知包厢里的情况,包厢里却可以清楚的看到走廊上发生的一切,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约束客人的行为。

可是这样的设计有些严肃且冰冷,时光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商业会所,这样的设计有些过於太冷硬,没有给人亲近感和柔和感。

她一直在想如何去修正和构思新的设计理念,她认为,既然时光已经美名在外,稍加改变并不会产生实质上的影响。

给时光添加一些女性化元素,以及温暖贴近人的设计,或许更能让客人们感到轻松与舒适。也能吸引一些年轻的女性顾客,毕竟大多数女人都是不喜欢娱乐场所的灯红酒绿逢场作戏,但是这不妨碍她们有一颗想玩乐和结交朋友的心。

大概两三个星期後,为了找到整改的灵感,温洛开始每晚去城市各个角落娱乐场所整晚整晚的泡,大至知名的娱乐中心,小至酒吧街口碑极好的小酒吧,有会员制的会所,也有一些大家做着心知肚明的事的夜场。她喝得不多,且每次都是梁巳徵开着他那辆骚包的911载她去,她结束後又赶来接她,也有几次是他陪她一起的。梁巳徵上过经济版的头条,也因为似有若无的联姻传闻上过娱乐版,加上梁氏集团总经理加未来接班人的头衔,在本城还是有一部分人能够认出他,所以即使温洛是一个人在泡吧,也不会有人来骚扰她。虽说梁家是正正经经的做生意的,可是有钱人不管有没有深厚的背景,都是不好惹的。

温洛是在一个中等偏上的会所认识的靳文。

靳文大学毕业後和朋友合资开了个小酒吧,那时候小酒吧还是大多数人的娱乐聚会的第一选择,生意很好,但是却不好做,竞争力过大。他们前期投资了很多,亏了快两年,後来在一次酒价大幅上升的时期,他们是唯一一家没有抬高酒水价格的。

做酒吧的生意人,有部分自然是在外面混的,当时就有人找上了他们,砸了场子,当时整个酒吧是一片狼藉。

靳文从小在城东的一个老皮鞋厂的职工宿舍里长大,他从小和一帮同样生长在那里的孩子一起长大,他们从小都缺少父母的关心与关爱,在经济上也没有得到过满足,大多数人都是念了技校混几年,有的人仅仅是初中毕业。总的来说,除了靳文外,他们所有人都是无所事事不学无术。他们早早踏入社会,做着五花八门的工作。换句话说,他们有的人过的是刀尖上的生活。

他们中有个叫杨哲明的,在技校读书的时候就是学校里的老大,附近其他学校的人也都不敢随便惹他。毕业後他进了一家大型夜场上班,无意中救了被人追杀的老板,最後被老板相中提做自己的保镖,之後培养他做一把手,几年时间他的名字在那个圈子里让人又敬又畏。

杨哲明5岁的时候他妈跟别的男人跑了,他爸就没给过他几顿饱饭吃。在他饿得饥肠辘辘的时候,是靳文给了他一个能果腹的白馒头,他当时是用眼泪和着一起咽下去的。之後靳文经常给他带食物,他父母不在家的时候,也会偷偷地把杨哲明叫到家里给他热菜吃。所以杨哲明地狱靳文的感情要比其他人来得更加深厚。

杨哲明听到靳文的酒吧出事的时候连忙带着十几个手下跑到了现场,闹事的人有人认出他,连忙告诉带头的人。最後杨哲明就往那一站,手指头都没动一根,对方连忙表示会负责今天所有的损失。一周後酒吧重新开业,也就从那时候起,酒吧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将近十年下来,渐渐做到了现在的小有名气的浮夏会所,当时一起合资的朋友已经转行做了其他。

某天天色还早,不过7点多的样子。温洛坐在吧台上喝着酒,和调酒师闲聊。调酒师听说她学过一些调酒的手法时,提议让她展示一下,她点头答应。

她的手指在酒瓶上来回翻飞,轻轻握住酒杯将调好的酒倒入酒杯中,一抬头便望见了靳文。

靳文以为她是新来的调酒师,接过那杯酒就仰头就喝下去。

後来才知道是自己弄错了。

一晚上的聊天接触下来,靳文很喜欢温洛这个女孩子,说话大方直爽,且很有见地,不像现下很多年轻女孩子一样有着一些肤浅浮华的思想。

後来看到梁巳徵来接她,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人对他的敌意,他不禁失笑。大方的和梁巳徵握手,表示温洛很惹人喜欢,想认作妹妹,还带着调侃的问梁巳徵是否介意。

梁巳徵也笑,说多个哥哥宠着她也不是件坏事。

那之後温洛经常去浮夏会所,有时候和调酒师交流谈酒,有时候在角落里一个人喝酒,品尝新出的甜点,也有几次是被靳文邀请过去参与朋友的聚会。

再次遇到墨圳,是在12月初。

那天极冷,北风呼呼的刮着。夜间更甚。

浮夏里开着恒温的空调,温暖的空气洒在身上很温暖。

温洛穿了件暗粉色的兔绒长大衣,孔雀绿的抹胸短裙,配着黑色的丝袜和及膝的长筒皮靴。进了大厅後她就把大衣脱了下来搭在手臂上,跟吧台的调酒师打了个招呼,便直接拐上了走廊进了包厢。

靳文今天约了以前职工宿舍里的发小,他们好几个人温洛已经见过,这次基本都带了女朋友或者女伴过来,温洛进门挂好衣服後便先去和女人们聊天。

聊了一会儿温洛有些闷,找了个借口出了包厢。

今天是乐淳奕的生日,他提前在浮夏定了个包厢。来的除了一帮发小,还有他们上学时玩得比较好的几个人,以及他的大学校友。

墨圳带了陈妤去,陈妤和他的一个高中同学在玩骰盅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把墨圳晒在一边。何卿看到了墨圳一脸的不耐和烦躁,示意他出去抽烟。他点点头。临要出门的时候何卿被严悦真喊回去凑桌子打麻将,墨圳笑笑拍他的肩,自己拉门走了出去。

他就是这时候看见了温洛。

☆丶3——1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嘤嘤嘤】

就让一支烟烧出一早封锁了的梦

最理想的戏车厢里上演

让上升的烟遮掩窗边不想见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