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倩倩耸着脑袋:“怎么不可能,夏啊,你说我是不是没希望啦,呜呜,可我就是喜欢穆澜师兄啊,别的我都觉得是萝卜!”

我靠,这什么破比喻啊…我尝试着安慰她:“反正你都是听说的,真的假的还不一定呢!”

“呜呜…肯定是真的!”莫倩倩无视我,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悲观主义思想里了。

我捂头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啊啊,这么小就被情事困扰,不妙不妙啊…不过话说回来,我貌似也被这个东西困扰住了,唉唉唉,人生好悲催。

莫倩倩伤感完毕,然后问我:“你上来的时候,听到一些难听的话没?”

“什么难听的话?我就看见一些人瞧我的眼神不对,怎么?你知道?”我问。

莫倩倩下巴一抬朝对面阮语铃的床位弩了弩:“全靠那个大小姐啊,全栋楼都知道她和卫南晋分手了,都当笑话来讲呢,大小姐不甘心,把你拖下水了呗。”

我就知道……白了一眼,我也懒得问阮语铃在外面传了一些什么难听的话。莫倩倩正要反过来安慰我,门口出现了两颗脑袋,探头探脑地对着我们俩笑:“嗨~舒夏同学你回来啦。”我一看,原来这叶玺和叶珥花这一对八卦姐妹花,我顿时脑子一大,头痛啊!

两人把我们寝室环视一圈,“咦?阮语铃不在吗?”

废话,当然不在!

八卦姐妹花对视一眼,然后不请自入,笑嘻嘻地坐进来。我本来还以为她们会兜个圈子然后再进入主题八卦,没想到这两个八卦专业人士直奔如题,问题辛辣。

“舒夏你怀了卫南晋孩子是真的吗?卫南晋陪你去打孩子了吗?”叶玺清朗地面不改色地问。

我靠!!!!我怀孕了??我还去医院打掉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传闻啊!

卫南晋哟喂

我靠!!!!我怀孕了??我还去医院打掉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传闻啊!

叶珥花推了叶玺一把:“我听到的不是这样!”她转过头问我:“阮语铃不是家里破产了然后卫南晋把她抛弃了吗!”

叶玺明显不屑:“破产个P啊,你没见她整天LV,GUCCI,的换着穿呢,你也太没水准了,这种话你也信!我看哪,根本就是人家卫南晋受不了她了,另寻新欢了呗。”说着她用一种挑猪肉的眼光瞄我,我神经紧张地坐直。

叶珥花吃了鳖不高兴,嘟囔着道:“明明是那个阮语铃来说的嘛,她自己跑来和我掏心掏肺说什么舒夏家里缺钱就想替他们卫家生孩子,好啦虽然她也不是这么明说的,可她就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她家干什么破产了呢!哼,不过照她那个样子继续腐败,迟早的事儿!我还想说她前几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热情嘞!”

叶玺还想骂她什么,被莫倩倩打断了:“我靠你们俩都闭嘴行不,两尊八卦神求你们了别烦舒夏行吗,你看她这个样子像怀孕像堕胎的吗,哪有人堕了胎还这么活蹦乱跳精神奕奕的!”

>_<我活泼过头了吗…我此刻的心情就如同喝了一碗混了酱油辣椒麻油花椒陈醋的汤…酸酸甜甜苦苦涩涩真是说不清啊,竟然连我想给他们卫家生孩子都来了。丫丫个呸的,也要看老娘愿不愿意啊,说远了!说近点,老娘现在对卫南晋根本提不起兴(性)趣,还帮他生孩子呢!

人生就是以囧为乐啊,两个姐妹花把我细细瞧了一番,说是以她们专业而独到的眼光来看,我的确不像怀过孩子还堕过胎的人。很好很河蟹。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心中有一团烈火燃烧,字意盎然,朝气蓬勃,它叫一一怒火!

奶奶的熊啊,你才怀孕了,你们全家都怀孕了,你才堕胎了,你们全家都堕胎了!阮语铃呀阮语铃为何你如此的不争气,如果我们现在发生的事写成一部小说,那么你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注定了你就一华丽丽的女配角,你咋回事啊,这些手段都是那些小说里出现的不高明智商还比较低下的小女人的作风啊,你太对不起你的女主角一戏份了!算了,话题扯远了,反正我现在很愤怒,十分愤怒,不是一般的愤怒。虽然我的脸看上去很淡定。

于是这俩姐妹见我如此淡定便甘拜下风了,灰溜溜地逃窜而出,我和莫倩倩终于松了口气,互相无奈地看看,不约而同地看向阮语铃的床位。娘的,真想搞只死老鼠塞进她的被子……(好吧我承认我的作风更有问题!)

莫倩倩一度以为自己要失恋的小心肝在我的这一系列悲催的事件下突然变得很□了,她挥舞着她的小手绢,甩了甩她黑溜溜的俏皮小短发再一次对花木兰同志发起了进攻,我表示十分欣慰,有前途啊!

我默默下楼出校门,期间刚才那些异样漠视的眼光呼啦一下又变得热情有爱起来,哟?这演变速度也忒快了点吧?有几个和我一个系的女生还特友好地对我笑笑:“我就知道舒夏你不是那种人!”

啥?我根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暗语?我忧郁迷茫地转头,看见趴在寝室门边的叶玺和叶珥花,两人笑呼呼地冲我比了一个V,恍然大悟!原来是她们帮我澄清了这些留言,这俩八卦姐妹花说得话,这栋楼的女生没几个不信的,难怪难怪…

好吧,我一时激动一时感激,下楼之前非常有勇气的送了她俩一个热烈的飞吻,把她俩吓傻了,然后一阵狂笑…靠,你舒姐姐我这个天才阳光美少女的飞吻有这么好笑吗!

心情极好的走出校门,又心情极好地在校门口买了几块炸糍粑,还心情极好地喝了一瓶百事可乐。一边啃着糍粑我一边想啊想,终于想到了一句话。

妻不教,夫之过(我承认,是我自己乱改编的,不过这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是吧?是吧?),阮语铃如此不懂事,如此诬陷我,不能说肯定,但50%都和卫南晋脱不了关系,事情也就是因他而起,真真是蓝颜祸水啊!

在这个事情上,我也算是想通了,我到底爱不爱卫南晋这个问题,的确很难回答。我爱过他,爱他的温柔,爱他的宠溺,我也承认,我也爱他和我旗鼓相当的家世,爱他帅气的外表。可我爱的并不是现在这个盲目,焦躁,又有一点懦弱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我无法接受,虽然他和以往一样对我这般温柔,可我总是感觉除了这点和他的那张脸,他没有一处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卫南晋,就好象一个顶着他脸孔的陌生人。

也许我最开始来时的豪言壮语那些狂妄嚣张的话根本就是错误的,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怎么会没有想到,既然我变了,阮语铃变了,莫倩倩变了,爸爸妈妈变了,那卫南晋怎么可能不变,我一直妄想着追回以前那个卫南晋,就像当局者迷一样,固执地执着于那份放不下的感情,最后自然而然会落得一身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咬下最后一块糍粑,把小碗扔进垃圾桶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一丝怅然,又有几许快活,感觉全身轻松许多。哦对了,看了我说的这些话,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特别富有一种文人气质,一种独到的见解和思想,你点头了那就对了,因为我也觉得它们太符合我这个柔弱斯文且高雅有学问的少女了。嗯!(老花:嗯个P啊!我求求你别在这么严肃的时候突然恶搞了行不行!)

我想通了!我舒夏疏松疏松筋骨,活动活动全身,准备去赴卫南晋的宴席了。并且我要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俺舒夏不喜欢他!更不爱他!俺现在要好好学习努力工作养活全家,呵呵!

还没想完呢,卫南晋的一个催魂CALL就来了:“小夏我在宝丽来餐厅等你,我回家冷静了很久也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我也正有此意。

到早不晚的时间,宝丽来餐厅只有寥寥几人,我径直就看见了卫南晋坐在沙发上喝水,盯着水杯不动,眼睛无神,而后又不停地向窗外张望。

我没说话,坐到他对面。然后一阵沉默,我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扮蒙娜丽莎,于是直接抬头说道:“昨天和今天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很认真的考虑。我真的很感谢也很感激你对我这么好,这么照顾我。可是卫南晋,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就像电视剧里面说的一样,是强求不来的,我承认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对你的确有好感,但是…你不适合我。”

说完我脑子一直在高速运转着,想:这套说辞会不会太官方……?别人都说“我不适合你”,我说“你不适合我”会不会显得有点太自私了?

对面卫南晋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瞪着我,然后默默地垂下眼睑,表情很悲伤似的。他没有看我,低着头缓缓地说道:“我也考虑得很认真也很清楚了,舒夏,我不爱她,我不爱阮语铃,我爱你。我总是不自觉地就被你吸引,率直天真都是她甚至是其他女孩子比不上的。”他停顿了一秒,声音渐变柔和:“小夏,你自己也说你明明对我有好感,为什么我会不适合你,如果是家境的关系,我卫南晋根本不在乎……”

我狠心打断他:“不是家境!家境这种东西你觉得我会在乎吗?卫南晋,这个不是借口也不能成为解释的理由,你根本没有想清楚,你对我和对阮语铃真的不一样吗?真的是爱情吗?

他愣了很久,我也没说话。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很阴沉,我忽然想起今天霍辰打来电话说要下雷阵雨,惨了,忘了带雨伞。我皱眉看看天空,这时正巧轰隆一声打雷,一滴滴指甲大的雨滴就噼里啪啦地咋了下来,越下越大,餐厅外的正扇玻璃上都流淌着雨水,啪嗒一滴落在玻璃上然后缓缓变成几条细长的雨丝滑到地上,在玻璃上脱出一道浅浅的痕迹。雨声也愈渐大起来,倾盆大雨就这么下了下来。

卫南晋似乎并不为这突如其来的暴雨而转移注意力,他神色坚定,面不改色地说:“舒夏你别说这么多了,你不爱我没关系,可我现在爱的就是你,你也管不到我。”

我…O-O!我靠!怎么还有这种人啊,咋这么固执捏。我急了:“你别这么早就下定论啊,你和阮语铃这么多年的感情,至少要给她一个交代吧!”

卫南晋很淡定很淡定地瞧了我一眼,然后很淡定很淡定地说:“嗯所以我叫了她来。”他微微歪了下头,向我身后挥了挥手:“语铃,这边。”

我!我我!我我我!我言语不能,我噗!!!我表情僵硬地看着阮语铃冷酷地从我身边踏过软软地坐在卫南晋身边。天啊!!这是一部什么戏啊…为何让我的人生如此狗血,我可是清新美少女,这种新欢旧爱共处一室的剧情……算了,我也不是他卫南晋的新欢。

想到这里,我释然了= =,优雅自如地微笑着朝阮语铃打了一个招呼。阮语铃十分生动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高傲斜睨了我一眼,那样子好像在说:你不配和我打招呼一样。

唉唉唉,这种戏码我也能够理解,真的,阮语铃铁定以为是我耍了超级无敌狐狸精手段硬生生地把她的卫南晋抢了,对我这个样子…还是稍微说得过去。

不过一旁的卫南晋不乐意了:“语铃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语铃不满地瞪他,嗲声道:“什么什么意思,我们俩吵架你本来就不应该拿她来气我,南晋…我们和好吧,你别玩这么幼稚的游戏了。”

我是旁观者,我是看戏的,我是旁观者,我是看戏的,我是旁观者,我是看戏的……心中默念一百遍。

卫南晋淡下表情,推开阮语铃挽住他的手:“语铃你别这样,这不是什么游戏,我也不是拿小夏来气你。我们真的不适合,分手吧,我爱的是小夏。”

我是……旁观者,我是……看戏的,我……我要哭了。妈妈我好冤枉啊,阮语铃的样子像非洲野兽要把我吞了!

对面两道□裸燃烧的视线向我汹涌的扑来,我干笑着摆手:“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阮语铃呀你要多劝劝卫南晋别生气了,还有你呀卫南晋,别一时糊涂啊!”

话音刚落,斜对面的阮大小姐立刻红眼眶泪汪汪了:“南晋我错了,我发誓我以后不见网友了好吗,我们重新开始吧,呜呜,我爱你,我爱你!”

卫南晋这次真的像是铁了心肠了,他撇过头:“语铃,我们已经分手了。”

阮语铃如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野兽没得到饭吃似的(我一时心急,比喻不恰当就别和我计较了)开始不顾形象地汪汪大哭。

卫南晋无奈了:“语铃你别哭了,唉,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那叫一个囧,一个无语,一个郁闷啊。扭头看了眼外面还在继续下的大雨,牙一咬,豁出去了:“你们慢慢谈,误会需要时间解开的,我就先走一步啦,再见。”说罢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重出了餐厅。

餐厅离霍辰家不远,我飞快地在雨中奔跑,争取如刘翔一样飞奔到霍辰家,可是这种事总是事与愿违,而且还是这么狗血的时候。卫南晋竟然不顾哭的梨花带雨的阮语铃追了我出来,他手长脚长的,一会儿就把我追上了:“小夏,舒夏!你跑什么,我今天就是想说清楚。”

我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有什么好说清楚的,你快回去和你的阮语铃说清楚!你承认吧你,你明明这么在乎她,何必呢?”他把我拉住,我挣脱不了,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来,脸上也全是雨水,全身已经几乎湿透。

我靠!我不要感冒啊!呜呜呜,就在霍辰家楼下了,为什么不让我上去啊!!为什么我跑这么慢啊!!

他趁我分神,猛地一下把我又一次抱住:“我不会放开,我永远也不会放开!”

真的吗?我不由愣了下?

突然,他身子一僵,缓缓放开我。我回头,看见了这样一幅绝美的画面(凸= =凸)。

阮语铃纯白洁净的连衣裙被雨水打湿紧紧地服贴勾勒出了她姣好的身段曲线。长发披肩,雨水从发尾一滴滴滚下来,像是连绵不断的小细珠,晶莹剔透衬托着她嫩滑的肌肤。眼里还簇着泪珠,眼眶微微泛红。但已经停止了哭泣,恬静地微笑着看着卫南晋:“南晋哥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总是护着我,没有人敢欺负我,你说我以后会是你唯一的新娘。初二那年我们一起去大连玩,你在海滩上吻我,你说不管我以后是什么样子,你都会爱我一辈子。我昨天晚上没有睡觉,一直在回忆我们这些往事,翻我们小时候的照片,不知不觉就看了一晚上,你看你还是没有变,我却变了这么多。

我们两岁便认识,认识了十八年,相爱了五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也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了。不过……没关系,如果你现在执意要分手要离开,我真的觉得没关系,只要你开心,你快就好。我知道,你觉得我现在爱慕虚荣了,和以前不一样呢,可是你知道,我爱你!我爱你这一点我从来就没有变过。”

雨水把阮语铃打得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卫南晋痴痴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慢慢转头,和我眼光对视:“小夏,对不起,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语铃。”他闭了闭眼睛,走向阮语铃,把她护在怀里,抚开她脸上的泪水和雨水。

这样的阮语铃真的很美,连我都快心动了,更何况是卫南晋呢,呵呵。我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转身跑向马路对面的大厦。

还没跑进去,就在门口,被一只大手箍住,一张嘲笑又特别阴沉的脸孔把我吓得不轻,霍辰冷眉冷眼地把我拉进他,脱下他的外套哗地一下扔到我身上来。

吻吻吻吻吻

我像一只刚斗鸡都输了然后又被淋得湿漉漉的傻野鸡一样站在霍辰面前瑟瑟发抖。我想啊想,再想啊想,又看看他一脸的讥笑就知道这丫铁定看见了刚才我们在雨中上演的狗血天雷青春偶像剧,那叫一个郁闷啊。我正要张口:“呃…”他眸光犀利地瞪我,我立刻再次落败。见我可怜兮兮又浑身颤抖地看他,霍大人终是不忍,狠狠地骂了我一句蠢猪。然后怒呵道:“还不快上楼洗个澡!”

电梯匀速上升,就我和他两人沉默地站在里面,我悄悄地通过电梯的铝合金门瞄霍辰,他双手环抱,薄唇紧抿,眼露冷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全世界都有深仇大难呢。见我在偷看他,霍辰微微扭过头冲我冷笑:“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哎哎哎,上次做梦做了什么来着?霍大爷骂我猪,骂我蠢,骂我笨……哟,这立马就应验了,还真是准啊。想归想,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他,虽然从表面看来我的确像是一个悲剧性人物,被卫南晋当作新欢,不过这新欢还没欢乐十分钟就被旧爱抢了,被卫南晋抛弃了。但是!!我们不能光看事物的表面是吧,我们要从内部分析,就像打入敌人内部,我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路人夏,看了一出阮语铃和卫南晋分分合合缠缠绵绵的纠缠偶像剧,所以,我根本毫无受伤嘛!

霍辰大概是看我眼珠直转以为我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了,他皱眉威胁我:“今天你就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

切,我又没说我要去干嘛,难道还要把卫南晋砍了不成。默默点头,他也满意的点头。进屋后我就被催命一样催去洗澡。穿着睡衣头发上裹着一条大毛巾出来,路过墙上的镜子我不经意地瞅了眼,哇靠!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印度阿三啊。我对我印度阿三的新形象表示满意,于是高声问了句靠在沙发垫上的霍辰:“喂!你看我像不像印度阿三?”

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气结!恼怒地拍拍他身边的位置:“过来!”我坐过去,以为他要对我进行一番思想的开导,感情的化解。其实我在洗澡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我大义凛然:“说吧说吧…!”暴风雨即将来临。

不料他长手一伸把我头发上盘的大毛巾扯了下来,还没干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睡衣上侵湿了半边,我大怒:“干什么啊你!要教训你快教训,我…”突然脑袋上又是一重,他一只大手拿着毛巾在我头发上死命的揉,边揉还边念叨:“洗完澡也不吹头发,你有没有常识你。”

我抗议:“等头发自然干才好,你才不懂!”

他不予理会。

不过我心里非常,十分,万分的疑惑,按道理讲霍辰不应该这么平静不是吗?以他的性格,以他的这张毒舌没把我从头到尾羞辱一变那才奇怪了,说不定这件事还会成为他以后讽刺我的笑柄,一天被他嘲笑个一百遍我都不稀罕了。难道说,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如果是,我觉得我应该自行认罪,也许还能得个从宽处置。

“呃…”我在组织语言。

“别说话!”

“……凸= =凸”

霍辰手掌的温度像是透过毛巾传递到我身上,很热。他身上独有的一种男性的气息把我活生生的包围,因为隔的近,连他的呼吸我脖子都能感觉到那种气,也不知我哪根筋搭错了,心里扑腾扑腾地直跳,混乱得不得了……。待我头发不再滴水了,他才把毛巾拿下来,又扔回我头上,把我弄得像一个披着白毛巾的野鬼。我愤愤地瞪他。

他倒是愉快了,似笑非笑地撑在沙发靠手上问我:“阮语铃她男朋友给你说什么了?”

给我说什么了?说什么?说他喜欢我,说他爱我,说他一辈子都不放开我……我白了一眼霍辰:“为什么要告诉你?倒是你,回来这么早干什么?”

“要不是回来得早,我恐怕就错过了刚才好戏了,呵呵。”

呵呵,呵个P啊,我皱着眉头说:“其实吧,我觉得你铁定误会了,我给你讲,亲眼看到的就不一定是事实,就像刚才吧……他不耐地打断我:“解释这么多有什么用,难道你还没对她男朋友死心,说你蠢,你还真以为自己聪明?”

“我蠢!?我哪里蠢了?我在我们系里叱刹风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陪客户吃饭呢,我这样的聪明美少女你打着灯笼也难着了!”

霍辰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你聪明?舒夏你脑花还是散的吧?又笨又懒,挑食,自恋,骂脏话,小聪明一箩筐就是没用在正当地方,被人耍得团团转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卖了不仅帮人家数钱还可以到别人家里去任劳任怨,整天笑嘻嘻傻乎乎的一点脑筋也不转转!”

“啊啊啊!你笑个P啊,我哪里懒了!我天天早出晚归斗转星移,我们系周教授你知道吧,还夸我有天分,挑食!哪个人不挑食啊,我只是稍微严重点,自恋怎么了总比自卑好吧!你倒是好笑,把我优点都说成缺点了,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哈哈我知道了,我靠你别不是喜欢我故意观察我吧!”我笑嘿嘿地翻上沙发去捶他。

结果被他一把手捉住手腕:“下来!不要站在沙发上!”我才不理他,还故意在他周围踩来踩去!他把我两只手腕都逮住了:“给我下来坐好!等会摔下去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话音刚落……我就华丽丽地摔了一个狗吃屎,还好霍辰逮住了我的手腕把我身子一提,我一个踉跄直接扑到他身上!

呃……这个姿势有点火星。我两腿跨坐在他的腿上,霍辰两手扶着我的腰,简直就像是把我搂在怀里。身上莫名的浑身燥热起来,死毒舌竟然也不放手,笑眯眯地看我的窘样。我操放手啊!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怎么?不想下去?”

“我靠!你不放手我怎么下去你箍这么紧想箍死我啊!”

滋滋兹……我看见了空中的磁场…弥漫着一股暧昧的味道,霍辰变得好□……腰间的手越收越紧把我抱着拉近他的胸口,我我我……我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越靠越近,我们俩的脸几乎都快贴到了一起,结果我像个白痴一样被他漆黑深幽的眼珠夺取了视线,呼吸急促,身体都快燃烧起来了。霍辰放在我腰间的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知不觉移到了我上面,磨挲着我的颈子让我又痒又麻,他挑眉淡笑又盯着我看,搞得我要崩溃了!!全身不自在啊!

“霍…唔!!”突然唇上一阵温热,我两眼睁得比铜铃还大,看着眼前硕大的俊颜。明明那么冰冷的一个人,嘴唇却出奇的炙热,在我唇上蔓藤般的缠绕,轻拭。我心脏都要蹦到了喉咙,一时手足无措,愣在他怀里让他吃尽了豆腐。他另一只手也开始不安分在我腰间摸来摸去,我睡衣的料子本来就薄,几乎整个身子都被他的大手点热,酥软无力。

我还傻在那里不敢乱动,他的唇瓣紧贴在我的唇上,揉着我的头发,沙哑道:“吓傻了?”

不是吓傻了!!是吓得尿都快流出来了!!好吧我知道我又很煞风景了,可是!!啊啊啊啊说不清楚了,世界疯癫了,霍辰吃错药了!我也吃错药了,竟然不受控制地有意无意回应他的吻,两只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搂在了他的颈子上,还是在坐在他身上的情况下!!

似乎感觉到我的回应,他的吻再次落下来,比刚才更炙热更激烈,柔软的唇瓣诱惑地叩开我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他的舌尖,我赶紧一缩。来不及了,被他深深地缠住,深深浅浅,绵密之极。

热啊!好热啊!!而且我快要昏眩窒息了,莫名的电流从小腹一路蔓延上来。我嗔了霍辰一眼,我靠这个人还笑得出来,不知道矜持害羞一下,大拇指摩挲着我的脸颊,又在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不…不不行了,我怕我把持不住了,老娘不是二十岁,老娘二十五了,女人的欲望也是很可怕的!见我眼神放空,霍辰捏了我脸一把:“发什么呆,认真点。”

认真个鬼啊!!啊!突然颈子上也一热,我睡衣的扣子已经被他打开了一颗,温热的唇一路沿着颈子滑到了锁骨,第二颗扣子也经不起拉扯自己松开了,我的半个身子几乎全暴露在了霍辰面前,睡衣没有支撑滑到了手臂上。他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我接近半裸了= =#

不要啊~~~我不要再沙发上做,一时情急为了刹车,我向前一扑把霍辰抱住,直冲冲地就献上吻抑制住了他的动作。好歹姐姐我也是有经验的,抱着他的腰抬头亲他,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直接把我反攻= =#

想要回去吗

自然是没有把我反攻成功,要是成功了那还得了,一没避孕不说,二来这发展是不是快了些?我问霍辰:“所以你是真的被我说中了?”

他反问:“说中什么?”

“嘿嘿暗恋我呗,你就承认吧,我不会歧视你的,真的。”

“哼我倒是好奇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自信?”他笑着反问我。

我眨眨眼睛,歪着头装可爱:“从某人的眼睛里看出来的哟。我笨我蠢我挑食我自恋,那又怎么样,我有人暗恋呀。”说完我故意斜眼他。

他不怒反笑:“你怎么也不含蓄点?”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继续装可爱摇头晃脑:“含蓄朦胧固然美好,可我更爱打开天窗说明话,是吧?快老实告诉我了,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事情让你如此迷恋我,呵呵呵…”

他无奈地摇头伸过手来又捏我的脸颊:“你什么能正经一点啊,我看要是总统选举这种事放到你手里都会变成娱乐选秀大典。”

“喂喂我现在就很正经啊,我只是很奇怪很惊讶,居然是你…我还以为…啊我电话在响。”我抓起茶几上的小灵通来,呃……卫南晋。古语不是说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显然卫南晋他不是一匹好马,我狠狠地挂断了。再打?我再挂。还打?我继续挂。

霍辰一语不发地看着我一遍又一遍地挂掉卫南晋的电话,毛骨悚然的眼神看得我心里发毛,等到卫南晋再次打来,我心一横接了起来,尽量心平气和得地说:“你好,还有什么事吗?”那边沉默不语,沉重的呼吸声从电话筒传过来。我等了一会,不紧不慢道:“既然没话说,那我就挂了。”

“小夏,别!”卫南晋急急忙忙地说道,“我知道刚才我太激动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确是放不下阮语铃,但并不代表我爱她。我刚才和她谈了很久,她似乎也理解了,小夏,现在雨停了,我们再出来谈谈好吗?只有我们两人。”

“不好,卫南晋。”我瞄了一眼霍辰,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心里一急对卫南晋说道:“就在楼下,十分钟。”十分钟,做一个了断好了。

挂掉电话,我故作轻松地起身准备换衣服出门。

霍辰拧眉不悦:“卫南晋?你要出去?”

我默默点头。

他一张俊脸又沉了下去,“不准去。”

我扭头淡淡地对他摇头:“不是准不准的问题,而是我必须要去,你别担心,我会很快的。”不能在和卫南晋纠缠不清,至少我现在知道了自己不爱他,何苦守着最初的那个执愿呢,是时候做个了断,也是时候重新开始我的生活了。

但显然霍辰误解了我的意思,他不悦地站起来,像个如芒在背的幽灵阴森森的,“你必须要去?还是说你根本无法释怀,舒夏!你好好看清楚,卫南晋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道?你如果真的要去,那你令我太失望了。”

我委屈地看着他:“你连我们谈话内容都不知道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妄下定论,又凭什么对我失望,你如果真把我想成那种喜欢藕断丝连的女人我无话可说,我才对你失望!”我愤愤地抓起电话回屋。

一只手拉住我,霍辰不自然地偏过头:“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说罢拉着我的手不放,活脱脱地像个做错了坏事来承认错误的小毛孩。

我当场愣在原地,眼睛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一抹浅浅的红晕和低头认错的温顺样子。如果不是亲临实境,我死都不会相信这是霍辰,那个嘴巴毒,脾气坏,高傲,冷漠的霍辰。

真是……好萌好可爱啊!>_<我露出漫画中感动得快要飙泪的表情欣慰的点头:“长大了长大了,阿辰你长大了,姐姐我好安慰。”

见我脸变得如此迅速,刚才还一副委屈伤心的模样,下一秒就变成了金光焕发的样子,他咬牙切齿:“舒夏你给我闭嘴,谁是姐姐?”

我无视之,继续抚脸感慨:“阿辰啊你快再做一遍刚才的那个动作,治愈啊治愈,你治愈了我悲怆的心灵。”

他眸光一闪,笑意盈盈,清亮地说:“再叫一遍。”

“什么?”

“再叫一遍我刚才的名字。”

“阿辰……”我重复道,恍然觉醒,这是个有多亲切的名字,难怪这厮的表情如此,嗯,如此灼亮炫色。

美吧你,这么肉麻的名字我才不会喊。

他满意地点头:“我陪你一起下去。”

我犹豫了下,“你就在家里等我吧,十分钟就搞定。”

换好衣服我开门出去,霍辰突然开口:“有件事要让你知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