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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本已离开教室的女生又跑了回来,喊道:“严老师,外面…外面有警察找你。”

所有学生都看向了教室门口,那里站着两个警察,赵铁民鼓嘴瞪着眼,一脸严肃地看着严良,似乎不耐烦地喊了句:“快点吧,找你很久了。”

学生们的目光又回到严良脸上,各自表情写满了充满震惊的“真相大白”。思绪中纷纷涌现严良被戴上手铐拉走的场景。

严良瞬时像被冰冻住了,他看了一眼赵铁民,把最后一张讲义狠狠塞进了皮包,随后紧闭着嘴,更显做贼心虚地低头朝门口走去。

严良紧咬着牙关,走到门口,瞪了赵铁民,低声怒斥:“你穿警服跑学校来干吗!”他瞥到教学楼下停着一辆PTU机动警车,抓捕犯人常开这种车,他更是吐血,“耶,居然还开PTU车子来,我一身清白算是毁于一旦了!”

8

赵铁民满脸无辜:“什么清白毁于一旦?我刚去办案了,就在文一西路上,没来得及换衣服,想到你了,就顺道过来。”

“好吧好吧,有什么事吗?工作上的事不要找我,请我吃饭的话,改天等你换身衣服再来吧。”他快步向前走,一点都不想和这个警察接触。

赵铁民跟在他身后,微微笑道:“行,那就一起去吃饭,我去车里换件衣服。”

严良转身道:“老兄,你到底找我什么事?你不像单纯找我吃饭的样子。”

赵铁民抿抿嘴,低声道:“其实是有个案子。”

严良面无表情道:“那没必要谈下去了,我五年前就辞职了,早就不是警察,我现在只是个老师,不想和警察有任何瓜葛。”

“嗯…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你也肯定想得到,普通的案子我根本不会来找你。只是这次案子有点棘手,昨天文一西路刚出的命案你听说了吗?”

“没听过,也不关心。”

“咳咳,”赵铁民干嗽一声,“以前媒体也报道过,城西一带这三年来发生了多起命案,每次案发现场凶手都留下‘请来抓我’的字,这你总听说过吧?”

严良看着他:“第五起了?”他冷笑一声,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不过,这又关我什么事呢?”

“你以前毕竟当过刑警,还是省厅的专家组成员。”

“不要跟我提以前。如果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你办案忙,也别在我这边浪费时间。”严良转头就走。

赵铁民拉住他,凑过来道:“不谈案子也行,我就问你一事。如果凶手把另一个人在泥地上拖了几十米,凶手有没有办法不留下他自己的脚印?”

“泥地上不留下脚印?这倒从未见过嘛。”严良好奇地皱起了眉头,不过马上又恢复刚刚的冷漠,道,“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与我无关。”

赵铁民道:“你可以暂时不把我当警察,仅作为我们私下的聊天。”

严良想了想,道:“你就这一个问题吗?”

赵铁民点头道:“对,就问你这一个问题。”

“告诉你答案你就走,不再骚扰我?”

赵铁民笑着回答道:“行,不再骚扰你。”

严良道:“可我有个条件。”

“尽管提。”赵铁民很爽快。

严良道:“你是大领导,有话语权。我希望你能给西湖分局施加压力,让他们花点力气,早点抓到城西的一个变态佬。”赵铁民瞬时脸色一变,肃然道:“你是指新闻里说的那个?”

“对。”

赵铁民严肃道:“你有什么线索?”

严良指着电梯,道:“左边这部电梯里,早上有坨屎,我看新闻里说的,可能是那个变态佬拉的吧。”

赵铁民连忙转身叫过杨学军,对他吩咐了一阵,让他去学校保安部门调电梯监控回来查。随后对严良道:“你放心吧,这家伙我一定很快抓出来。这个变态佬的案子从昨天开始已经不归分局管了,直接由我处理。”

严良颇显意外道:“你负责这种小案子?”

赵铁民很认真地点点头,道:“因为我们怀疑这个变态男子和杀害五人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严良一声冷笑:“哈哈,是吗?”

“现在还不确信,前晚变态佬猥亵女性的地方就在命案现场旁,而且时间很接近,所以抓住变态佬是我们的当务之急。唔,不过我挺好奇的,你怎么对这个案子这么关心?”

严良面露窘态,含糊道:“没什么,早上我进了左边这部电梯,出来时刚好遇着人,发生了点误会。”他连忙补充道,“仅是一点点误会,你别想太多,我早就解释清楚了,你瞧,我怎么看也不像那种人对吧,我是去上课,怎么可能会…”

赵铁民第一次见到说话这么啰唆的严良,他强忍着心中的大笑,拉过他来,道:“好吧,我不会想太多,我们先去吃个饭。”

9

“时间过得真够快的,一晃你去学校教书都五年了。先是你,后来是宁市的刑技处长骆闻,都走了。这几年新出来的人,我始终觉得比不上你们两个。”赵铁民喝了口水,看着严良。

严良微眯了一下眼:“你是说骆闻不当警察了?”

赵铁民略显惊讶:“你不知道吗?哦,对,你比骆闻更早辞职,看来你果真对警察的事不闻不问了。”

“骆闻去哪了?”

赵铁民摇摇头:“不清楚,我听宁市的朋友说,他辞职去做生意了,算起来也有三年多了吧。”

“他都会辞职去做生意?”

“是啊,现在个个都想着多赚钱,听说当时他打辞职报告后,他们市局的领导各种挽留,还给他申请了高级别的人才房,结果他还是去意已决。好像说他手里有几项专利,又有几项专家级的职称,辞职出去,光是拿职称和专利挂靠给别人,就能赚好多钱。”

严良叹息一声,点点头:“他大部分专利都是单位名义的,不过他保留了几项微测量的个人专利,嗯…不过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他选择当法医是出于对这份工作的热爱,我想他辞职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吧——也许就像我。算起来,自从我离开省厅后,就再没和他见过面了。他辞职了,嗯,可惜…真可惜。”

赵铁民接口道:“是,大好的专业知识,不用来解决实际问题,却窝在学校里教书,实在可惜了。”

严良瞧了他一眼,笑起来:“你都学会挖苦人了?”

“认识你这么久,多少也学会一点,”赵铁民拍了下手,道:“好吧,言归正传,你提的抓变态佬的要求,我答应了。现在你帮我想想凶手是怎么样不留下脚印的。”随即,他把现场的细节逐一告诉严良。

听完,严良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看着赵铁民,道:“没想到你会遇上这样的对手。”

赵铁民微微皱眉:“怎么?”

“专案组成立四次解散四次,投入这么多警力查了快三年,到现在连凶手的基本轮廓都没有,这家伙的反侦查能力不是一般强。”

“是的,要不然我也用不着找你了。”

“可是他却偏偏留下一张‘请来抓我’的字条挑衅警方。”

“很嚣张。”

严良摇摇头:“我认为仅仅定义凶手嚣张,是片面的。凶手犯罪用了很多反侦查手段,显然是不想被警方抓住。一起谋杀案中,如果凶手不想被抓,通常他的犯罪手段越低调越好。他如果不留下这张字条,恐怕也只是普通的命案,不会惊动到省市两级警察,也不会由像你这个级别的领导负责督办,投入的警力规格自然也少,对凶手本人自然也更安全。”

赵铁民点点头:“如果不是那张‘请来抓我’的字条,这案子大概就放区分局负责,不会专门成立省市两级联合专案组。”

“他用很多反侦查手段,显然不想被抓。可他留下这张字条,引起警方重视,显然又会增加他被抓的概率。这不是矛盾的吗?”

赵铁民思索片刻,道:“你有什么看法?”

严良道:“我不知道,现有的线索无法进行推理,只能猜测,而猜测不是我的强项。总之,警方如此高规格的阵容,三年时间抓不到他,显然他是个高明的对手。高明的对手犯罪中的每个动作,一定有他的用意。”

赵铁民摸了摸下巴,道:“先不管他的用意了,我需要先弄清楚他怎么把人拖过绿化带不留脚印的。”

严良道:“把人拖行几十米不留下脚印,倒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我想不明白凶手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变得这么复杂。”

“你有什么办法?”

“现场的限制条件很多。首先,凶手是人,不会飞。其次,绿化带是泥地,只要踩上,必然会留下脚印。凶手拖行尸体的办法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凶手确实从绿化带上走了;二是,凶手并没从绿化带中经过。”

“没从绿化带经过,这怎么可能?”赵铁民摇摇头。

严良道:“如果凶手勒住死者后,再拿一条长绳系住,然后把长绳的另一端扔到绿化带对面,然后他绕着绿化带走到对面,捡起长绳把人拖过来,这是可行的。但这样做有两个问题,一是死者当时还没死,如果凶手这么做,被害人会逃跑;二是他绕绿化带跑到后面,要浪费很多时间,如果刚巧此时有车辆经过,那么犯罪就会当场被发现。”

赵铁民想了想,道:“如果凶手是两个人呢?一个人控制死者,另一个人在绿化带另一面拉人。”

严良果断地摇头:“不可能。你说这案子不为钱财,也不是仇杀。而团伙犯罪要么是为财,要么有共同仇人,否则缺乏团伙犯罪必备的共同利益基础,团伙犯罪的前提不存在。并且你们五次命案调查,得到的线索都有限,指纹也是同一个人的,而团伙犯罪,通常会留下更多的证据。另外,即便团伙两个人,也没必要搞这套。”

赵铁民点点头,道:“那么你说的另一种可能,凶手确实走过了绿化带,可是没留脚印,这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凶手穿了死者的鞋子。拖行痕迹上不是有死者的脚印吗?你们认为是死者被人拖着,挣扎中留下的,也许这脚印压根不是死者的,而是凶手的。凶手不但穿了死者的鞋子,而且在拖行过程中,模仿死者挣扎留下的那种脚印特征。”

赵铁民道:“可是如果那样,凶手穿了被害人的鞋子,被害人是赤脚挣扎,也会留下赤脚的脚印啊。”

严良目光微微一收缩,道:“如果死者当时已经死了呢?”

“可是死者后来还在水泥地上写了字,说明之前还没死。”

“你们确定字是死者留下的吗?”

赵铁民想了想,道:“这还得回去做更细致的调查。不过如果字是凶手留的,他留下字有什么意义?”

严良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该是你们警察思考的事。总之,根据你提供的线索,不管采用哪种拖行方法,我能得出的结果只有一条,就是孙红运在绿化带旁时,就已经死了,而不是被拖到水泥地后才杀死的,水泥地上的字,一定是凶手留的。我建议你一是回去核对水泥地上字的笔迹鉴定。二是找省厅的足迹鉴定专家看看,留在地上的脚印到底是谁的。”

严良表现出对自己的判断很确定。

赵铁民缓缓点头:“好!”

严良又道:“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个大问题。”

“什么意思?”

严良解释道:“对于凶手来说,最干脆的做法,他在绿化带旁袭击死者时,直接把他杀死,随后往绿化带树丛里一扔,走人。这才是对凶手来说最安全的做法。他何必要把人拖到水泥地上,费这么大周折,还制造出一场不留脚印的犯罪。他一定有他的犯罪逻辑,只不过我想不明白。所以呀,赵领导,”他抿抿嘴,“三年时间,专案组成立四次解散四次,不是单纯因为警方运气不好,一直没抓到,而是这凶手绝对不简单,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赵铁民吸了口气,神色更显凝重。

严良笑了笑,缓和下气氛,道:“对了,你之前说变态佬涉嫌这场连环命案?”

赵铁民恢复了平常神色,点头道:“没错。”

“关于变态佬有哪些线索?”

“我们掌握的直接线索和新闻里的差不多。这男人四十多岁,戴眼镜,身高体型都中等,嗯…就像你这样。”他瞧着严良脸上的苦色,笑了笑,继续道,“近几个月来,此人多次在城西一带半夜挟持独自回家的年轻女性,拉到附近的草丛等角落进行猥亵。犯罪时通常戴个帽子,所以监控并没有拍到他的真实长相。受害人的事后回忆也只能得到个大概轮廓,五官并无大的辨别特征。此人多次作案后,派出所调取了附近的沿线监控,结果意外发现此人还好几次半夜跑到附近小区的电梯里拉大便。真是个标准的变态男。”

“你说猥亵是指…哪种程度?”

赵铁民皱皱眉,道:“就是掏出生殖器,当着女人的面,打飞机。”

“强迫受害人替他打飞机?”

“不,他自己打飞机,只是当着受害人的面,最后射到了受害人身上,除此外,他没有对受害人进行性侵,也没拿走受害人财物。”

严良啧啧嘴:“真是心理够奇怪的。不过,凭什么认为他和命案有关?”

“前天晚上12点不到,城西一个辖区的派出所接到一名女性报案,说她被人猥亵。那名女性在酒吧上班,当晚下班回家,末班公交车到站后,她独自一人沿着马路向前走,前面走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那男子一开始没瞧出异常,等快靠近时,男子突然向她冲过来,掏出一把刀,把她拉进了绿化带,随后进行猥亵。而我们的命案现场,离前晚的报案地点仅隔了几十米,法医尸检结果判断的死亡时间和猥亵发生的时间接近,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命案是那个变态男干的。”

严良笑了笑,道:“我个人认为,可能性接近于零。”

赵铁民张嘴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你说,凶手前四次犯罪中,你们调查了监控,都没发现他。也就是说,凶手把犯罪地点周边的监控都避开了?”

“对,尽管监控有很多盲区,但每次犯罪把所有监控都避开,显然凶手在犯罪前做足了功课。”

严良道:“命案的凶手是个高水平的家伙,神出鬼没,没人见过他。而那个变态男,没被抓住纯粹是因为他运气好,如果猥亵女性时刚好遇到路人,说不定此刻已经在公安局里了。尽管他犯罪时戴了帽子,但连电梯大便的事都被你们查到了,显然这家伙并没有多少的反侦查意识。这两个人的水平差太多了。”

“你说的有道理,”赵铁民抿抿嘴,“那你说该怎么查?”

“具体的细节我不想过问,但既然你说死者的死亡时间和变态男的猥亵时间相近,我想,抓住变态男或许是个突破口。目前的情况看,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赵铁民笑了笑,望着他说:“谢谢你。”

严良道:“今天我谈了这么多我本职工作外的话题,单纯因为你答应抓变态佬。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是纯粹的吃饭,我不想再谈案件的话题了。”

赵铁民叹息一声,不过还是点点头,尊重严良的选择。

他今天回去多了两件事,一是让人核对笔迹,看看“本地人”三个字是否确实是孙红运本人写的;二是拖行痕迹中的孙红运的脚印,做一下身高、体重的鉴定,如果一致,那么脚印确实是孙红运的,如果不一致,那意味着是凶手穿了孙红运的鞋子留下的,也就是严良判断的那样。

今天一直加班到晚上9点多,郭羽才下班。

他拖着疲倦的身子上了公交车,坐了半个多小时下站,向前走了一段是片大排档。

第三部分:无证之罪

10

此时,昨天的那个黄毛和几个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围着一张露天桌子坐着,吃着烧烤,喝着啤酒。

郭羽看到他们,就侧头往边上走,他可不想惹上这些人,昨天被狠狠打了一记后脑勺犹记在心,说实话,当时他很害怕,怕被那两个流氓群殴。

几个小流氓今天倒没注意到他,因为黄毛的视线被走过的一个漂亮女生吸引住了。那姑娘穿着黑色的超短裙,大腿纤长,上半身穿着一件职业装的白色短袖小衬衣,看着应该是个公司的销售人员。

在酒精的刺激下,黄毛不管女孩旁边还有个男朋友模样的人,肆无忌惮地对同伴大声笑道:“身材真好,屁股又圆又大,摸起来肯定很舒服啊!”同伴大笑起来,对着那陌生女生吹口哨。

女生厌恶地瞪他们一眼,咒骂了句:“神经病!”

“哈哈,嘴巴好泼辣,我喜欢。”小混混叫着。

旁边的男朋友对她道:“走吧,别理这些傻逼。”

正当两人要走,谁知刚刚男朋友说的话稍响了些,传入了这群流氓的耳朵里。黄毛当即站起来,喝道:“你妈逼,你他妈骂谁傻逼?”

她男朋友并非想惹事,看着对方人多又来势汹汹,先自胆怯了,但在公开场合,又在女朋友面前,不想丢了面子,低声朝向空气说了句:“我又没说你。”

“那你他妈的嘴里嘀咕个鸡巴?”黄毛冲到他面前,点着他的鼻子质问。

女孩连忙拉过男朋友,嘴里冷哼一声,转头就快步走。

“没种就别他妈跩!”黄毛见对方退了,以胜利者的口吻叫嚣一句,顺道又拍了一下那男人的后脑勺。

男人当即回过身,道:“你干吗?”

黄毛见对方居然还敢回过来,于是走上两步继续指着那男的,道:“你他妈再多说一句?你他妈再多说一句试试看?”黄毛的同伙也纷纷站起身,走到了他们周围。

周围人见起了纠纷,也都聚拢过来,口中劝着:“算了算了,没事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双方都消消气。”

男人面对对方五六个混混模样的人,有些胆怯,不知所措。女朋友也害怕了,赶紧拉他:“算了,快走吧。”

男人冷哼了声,转头走了。

谁知,黄毛突然飞起一脚踹到男的腰部:“你他妈跟谁哼呢!”

同伴见对方怯了,本来准备坐回去继续喝啤酒,不想黄毛这么忍不住气,对方都要走了,还扑上去踹一脚,怕闹出事。毕竟杭市城西一带的治安一向管得很严,连忙上去拉住他,口中也劝着算了,继续喝酒等。

男人在女朋友害怕的哭声中爬起来,什么话也不敢说,低着头,和女朋友两人快速走开。

一旁看着的郭羽叹口气,这种流氓简直是社会的垃圾,但他对此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多叮嘱自己几句,下回遇到这几个,更小心点,千万不要招惹。万一惹了这种人,他把你暴揍一顿,就算派出所抓了他,也只能按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关个一两天,出来后还会找你麻烦。

这时,突然有人走到他身旁问了句:“这几个家伙一直都这么坏吗?”

郭羽转头一看,是昨天面馆里那个收养小狗的中年大叔,他点点头,语气显得有几分无奈:“这一片他们算是出名的。那个人,”他示意黄毛,“好像叫小太保,算是他们的头了,经常这样。”

“哦。”骆闻点点头,朝他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去。

“对了,师傅,你昨天拿回去的狗怎么样了?”

骆闻转回身,道:“我看了下似乎都是皮外伤,应该过几天就能恢复过来了。不过我想大概是受了惊吓,反正到现在都缩窝里,基本不太动,给它买了牛肉条,好像也不太喜欢吃,水也没喝过,唔…真有点麻烦。”骆闻淡淡笑了下。

“你以前养过狗吗?”

“以前?”骆闻想起了八年前那条狗,不过那时他和那条狗接触的时间很短,他点点头,道:“养过几个月,后来狗丢了。”

郭羽道:“狗不吃不喝,我觉得应该是到了陌生环境害怕,以前我养狗都是这样的,到新家头几天都胆子很小,过个三四天,狗习惯了就会又吃又喝,而且你这条有点像土狗杂交的,以后食量可大得很了。”

“哈哈,是吗,我养狗经验少,以后还要向你请教。”

“我也很喜欢狗,只是现在住这里不方便养,下回等狗伤好了,你把狗拉出来玩玩吧,我会教狗一些起立、坐下、叼东西的动作,训好后可有趣了。”

骆闻在杭市三年,除了单位里,很少跟其他人接触,也没有什么朋友。听郭羽这么说,他感到一份温馨的感觉,朝他笑了笑:“好的,如果真能那样,就太感谢了。”随后,骆闻转过身,扫了一眼那个黄毛,面无表情地走了。

11

郭羽和往常一样,来到“重庆面馆”,看时间已经晚上10点,店里没其他客人,朱家兄妹正在收拾店面准备打烊。

郭羽正要离开,朱慧如看见了他,跑过来招呼道:“你要吃面吗?”

“呃…你们关门的话就算了。”他微微侧过头,面对朱慧如,他总是害羞不敢直视。

“没关系,不差这么一会儿。”朱慧如很热情。

“嗯,那请给我来一碗馄饨面。”

朱福来进厨房烧面,朱慧如坐到了他面前,好奇地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好像经常挺晚的?”

郭羽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红,他略低着头,像是面对老板的表情,老实地回答着:“公司有时候要加班,没办法。”

“你做什么工作的?”

“开发,唔,就是程序员,电脑里编程序写代码的。”

朱慧如拿出手机,把玩着道:“像手机里的游戏,就是用代码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