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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什么事?”

“上回你不是说你好多年没见到骆闻了嘛,这次巧了,我们办案时遇到他了。”

严良眼睛一亮:“骆闻回去当警察了?”

赵铁民摇头道:“不,他现在在做生意,看着日子过得很不错。这次新出的命案被害人是个小流氓,区分局先前不知道这案子是连环命案的凶手干的,对小流氓的人际关系进行了排查走访。小流氓生前可能结怨的人大都问了。小流氓死前几天,有回虐待小狗,小狗被好心人救了,随后别人把狗送给骆闻。小流氓看到骆闻拿着狗,要他付三百块买下,否则狗要拿回去,骆闻就付钱把狗买下了。就这样,调查人员找到了骆闻。”

严良笑了起来:“你们查案可真够细致的,连花三百块买条狗都列入可疑对象。”

赵铁民道:“当初不知道小流氓是被连环命案的凶手杀的,以为是普通的仇杀案,所以到处做人际调查工作,要不然也不会遇到骆闻了。”

“我觉得你找我,还不如找骆闻,他比我有正义感多了。他常说,无论什么理由的犯罪都是可耻的,所以他选择当了一名法医,他向来工作态度都很严肃,总是通过翔实的物证鉴定技术势必要让凶手伏法。尽管他现在不是警察了,不过你们找他,相信他会提供建议的。他可不像我,呵,你是知道的。”

赵铁民微微笑了笑,他想起了许多往事,严良是赵铁民见过的犯罪逻辑学应用得最好的人,他极其擅长通过案发过程中的凶手行为,来推理给出答案,可是,他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察。甚至可以说,他是个不及格的警察。大概正是因为如此,严良自那次事件后,辞去所有警察的职务,回到学校当了一名老师。

不过找骆闻提供建议,赵铁民摇了摇头:“我手下说他对案子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大概和你一样,不再是警察了,也就不想去介入警察的工作了。”

这时,赵铁民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一阵,挂断后立刻站起身,道:“我还有事,这是骆闻的联系方式,你想见他的话自己联系吧,我先走了。”他面色郑重,扔下一张纸给严良后,快步离开。

38

赵铁民还留在严良那儿聊天时,林奇给他打了个电话:“赵队,徐添丁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张兵,他们一家人刚来分局报案,说在自家门口捡到一张打印纸,上面印着‘下一个杀你’。纸我已经让人原封不动地包好,送到你们市局化验去了。张兵父母我们安排送到市局协助调查,张兵本人还留在分局,怎么样,你要不要见一见?”

“好,我马上就来。”挂下电话,赵铁民连忙告别了严良,驱车赶往分局。

学校离区公安分局只有四五公里,十分钟后,赵铁民到了分局,林奇带他进了一间小的会客室,里面一个头发有点长,穿着白色汗衫背心的年轻人此刻耷拉着脸,一改往日的神气十足,正畏畏缩缩、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里,手指不断转动着水杯,却没有喝。

赵铁民看了他一眼,咳嗽一声,朝他点点头:“张兵是吧?嗯…你别担心,我们警察一定会负责你的安全,绝不会让你出事的。那张纸是什么时候捡到的?”

张兵孱弱地抬起头,望着赵铁民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些许,咽了口唾沫,道:“是…下午我爸出门时,看到门把手上塞着的。”

“在这之前出门时,门把手上没纸吗?”

“我今天一天都在家弄电脑,没出去过。我爸中午出去过,他说中午回来时没有的。如果有的话,开门时肯定会看到。”

“你爸下午几点看到这张纸的?”

“3点,刚才我爸已经跟你们说过了。”

赵铁民点点头,又道:“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有不同寻常的言行?”

张兵想了一阵,摇摇头:“好像没有。”

“那么换句话说,如果有人要杀你和徐添丁,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这个…”张兵报出了几个人的名字,又列举了与他们之前的纠纷,大都是打架斗殴一类的事,赵铁民知道这些小混混是连环命案真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警方也不敢怠慢,旁边一名记录员耐心地把所有人的相关信息写下来,以备事后调查。

又问了一阵,没有再多的线索,赵铁民和林奇退了出来,道:“林队,如果那张纸的调查结果是其他人的恶作剧,那么事情另当别论。如果鉴定结果,这张纸是凶手的,那么张兵一家的安全工作需要你们分局来妥善负责。”

林奇很认真地点头道:“没问题,纸上写着‘下一个杀你’,应该是冲着张兵来的。张兵父母都是附近的拆迁户,房租是主要收入来源,听说平时除了他爸喜欢赌博外,其他方面的为人还是比较本分的。凶手杀了徐添丁,徐添丁和张兵从小玩到大,平时关系很好,张兵是凶手下一个目标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为了保守起见,他们一家三口都应该保护起来,等他父母从市局回来,我们组再商量安排人手,二十四小时保护他们一家安全。”

赵铁民对林奇的安排很满意,道:“嗯,凶手明目张胆地说要杀下一个,我们必须提高警惕,决不能出半分差错。对了,门把手上的纸,是在中午到下午3点之间塞上的,他们小区有监控吗?”

“小区里有两三个,不过都是管停车区域的,恐怕没什么大用处。”

“那就要继续走访周边群众了,看看是否有人见到这张纸是谁塞的。”

林奇道:“做肯定要做,不过我想结果也许不太乐观。一张纸可以随手塞进口袋,凶手衣服里藏一张纸走到他们家,很难引起旁人的注意。”

赵铁民理解他们调查的困难,只好道:“暂时我们没有其他更好的调查办法,只能先这么做了。”

这时,林奇接了个电话,挂断后,苦笑着摊开手,道:“本来我一度怀疑徐添丁的死跟当晚最后一个目击者朱慧如有关。我安排人跟踪朱慧如兄妹,今天下午朱福来一直在店里,朱慧如拉上个旁边商店的小姐妹去市区买手机了,还有个喜欢朱慧如的郭羽今天上班。纸不可能是他们三个放的,看来我真怀疑错了。”

赵铁民不太关心这几个人的事,他详细看过卷宗,又听林奇说了他调查这几个人的情况,不过他们有不在场证明,指纹也不合,并且以这几个人的身份、背景、能力、条件,尤其凶手扔掉几万块引无关路人破坏现场的举动,赵铁民一点都不相信凶手会是这几个人。

赵铁民拍拍林奇肩膀,打发他走开:“行吧,林队,这里的事先交给你了,我赶去市局等化验结果。”

39

傍晚,严良在骆闻小区外的马路上停好车。他拿起一袋东西下车,站在原地张望了一阵,很快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站在树荫下的一个男人,这人有个很大的特点,他出门在外总喜欢斜挎着一个单肩包。

两人都望见了彼此,露出会心的微笑,同时走上前。

严良用力地握住骆闻的手,道:“好久好久不见了!”

骆闻微笑着寒暄:“你这几年怎么样?”

“还不错,我在浙大当老师,日子比过去轻松了很多。你呢?听说在做生意,想必也过得不错吧?”

骆闻笑道:“还行,我和你一样,也想过点轻松的日子。”

“不过我看到你,一点都看不出已经下海的样子,你看起来还是那个骆法医。”

“是吗?哪里像?”

“你的装扮,”严良指了指他的包,“想起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去省厅开会,那时你就背着个单肩包,后来办案中看到你,你还是背个单肩包,我问你怎么老背个包,你说是职业习惯,每次去现场都得带着个包,装各种工具,以至于平时生活里,也习惯性地背个单肩包。看来你这职业病是改不了了。”

骆闻笑了起来:“是吗,我倒没注意,看来职业病也是种顽疾。”

严良道:“这次我们能见面,实属巧合。幸亏你花三百买了条土狗,结果警察找到你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你会在杭市。五年前我辞职后,本想找你聚聚,但那时你还是法医,我嘛,因为那件事,我特别不想再和警察有瓜葛,所以放弃了。后来我不知道你也有一天会辞职。”

“这次警察来找过我,你怎么会知道的?”

“赵铁民找我闲聊时说起的。赵铁民你应该知道的吧——”

“听过这名字,我还当法医那会儿他好像是…杭市的刑侦支队长?”

“对,现在还是。他说城西出了起命案,他调查卷宗时,注意到了你的名字,一验证,果然是你,这不,他就告诉我了。”骆闻心中泛起一层警惕,不过他看严良坦率真诚的表情,不带任何试探的意味,并且他深信,如果警方真的怀疑到他,根本用不着让严良来试探他,而是对他进行有针对性的调查了,遂又放宽心,道:“现在你还参与办案吗?”

“我?”严良笑了笑,“一方面我自己不想再过那种生活。另一方面,如果我想参与办案,你觉得那次事情后,警察还会放心让我参与吗?”

“你的那次事情——”骆闻低下头,“对于你的做法,我个人保留意见。”

严良不以为意地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反对的。你总是说,无论什么理由的犯罪都是可耻的,不过我至今都不后悔当时的做法。呵呵,这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先去你家把东西放下。”

“什么东西?”

严良伸手示意手里的大塑料袋:“好久不见,我琢磨着给你买点什么见面礼。可你一不抽烟,二不喝酒,比我还无趣。我至少还经常在家喝点小酒呢。我想到你刚买了条小土狗,考虑到你一定没有养宠物经验,所以就去买了些狗粮和狗零食,哈哈。”

“这…”骆闻有些难为情,低头道,“我倒没为你准备什么。”

“呵呵,开个玩笑,不用这么正经,我只不过刚刚开车路过一家宠物商店,临时想起来的。”

骆闻点点头:“好吧,不过我家没什么可招待你的,我只能待会儿好好请你吃一顿弥补了。”

两人走进小区,严良打量着小区里的环境,道:“这地段,这楼盘,不便宜吧?”

“还可以,我辞职后,来杭市的单位安顿好后买的,那时一万七八的样子。现在嘛,也许两万多,我不太清楚,中介公司总是打我电话,很烦。”

“全款买的?”严良笑着瞥他一眼。

骆闻低头应了句:“嗯。”他不是个看重钱的人,所以从来不愿在他人面前表现出他很有钱的样子。

直到进了骆闻的房子,严良吃惊地站在原地:“这就是你的房子?”他看着整整一百多平的大户型新房,光房价就值两百多万了,可这里的装修,包括家具电器估计只需两万块全搞定。地上随便地拖着网线,客厅里还有条小土狗,看着脏兮兮的,见两人进屋,围着他们转,附近还有一些屎尿,房子更显脏乱。

骆闻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装修稍微简单了点。”

“这是简单吗?”严良笑了起来,“这根本是简陋。你自己随便找几个人装的吧?”

被严良一眼看穿,骆闻更觉尴尬:“我不太懂这些门道,反正就一个人住,简单布置了下而已。”

这时,严良注意到了墙上唯一的装饰物——骆闻的一家合照。

照片中一家三口站在一棵开满花的树下,朝着相框外开心地笑着。

严良唏嘘了一声,他没再继续嘲笑骆闻装修的简陋,他多年一个人住,生活上自然就不太讲究。他是严良见过的最好的法医,像他这样的人,把精力都花到了他的专业工作中,对生活品质从来没什么追求。

严良望着照片,抿了抿嘴,微感歉意地看着他:“还没找到?”

骆闻背过身去,低声说了句:“八年了,也许…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空气似乎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严良咳嗽了声,打破尴尬,注意力转到了小土狗身上,拿出袋子里的狗零食,拆开一包胶皮骨,扔了一根给狗,小土狗咬起骨头就跑到一旁啃起来。严良笑道:“瞧,这狗很喜欢吃。”

骆闻脸上也再度浮现出笑容:“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就买了狗粮,并没准备什么零食给它。”

“那个…”严良停顿一下,看了眼相片,道,“这么多年了,应该有不少人给你介绍过其他人了吧,你…有没有考虑?”

骆闻笑着摇头,道:“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

“嗯…我们学校有一些年轻的女教师,相貌、学历、素质各方面都不错,正所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我想肯定有适合你的,如果——”

骆闻打断他:“不用一见面就当起媒人吧,呵呵,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需要。”

严良皱眉看着他:“你总不能就这么一直一个人过下去吧?”

“这样不挺好吗?自由。”

严良摇摇头:“不用骗自己了,你和我不同,你是很热爱法医这份工作的,你辞职了,还跑到杭市来,我想,也许主要原因是你想换个生活环境吧。”

骆闻抿嘴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我印象中的你,总是热衷于工作,并没多少生活情趣。如今你都养起狗来了,是因为你一个人太孤独了。其实如果有个人走进你的生活,会好很多。”

骆闻摇摇头:“养狗和孤独没有关系。”他目光看向照片,“以前我女儿也养过一条狗,和这条很像,所以我看到它时,一时心血来潮,就养下了。”

空气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这次骆闻咳嗽一声,打破尴尬,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一起去吃饭吧,请你尽情点菜。”

两人在离小区不远处的一个精致的饭店包厢里聊了三个多小时,多年未见,有说不完的话题,以前的警察生涯对这两人都已成了过去时,彼此讲着各自生活中遇到的有趣事,骆闻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吃完饭,两人沿着马路往回走。

快到小区时,严良道:“你这里离学校很近,我以后可以多找你。对了,你工作忙吗?”

骆闻笑道:“挺轻松的,基本不太去公司,只要你有空,我随时奉陪。”

“哦,你在公司都做些什么?我看你的职务,应该挺忙才对。”

骆闻呵呵一笑:“你知道我手里有一些专利,包括几个微测量鉴定技术的专利,我借给公司算是项目入股的形式吧,具体的事情不用我干。另外我的几项资质头衔也比较紧缺,公司在很多项目申报上需要。正因为工作轻松,所以我才来杭市的。”

严良点点头:“这样倒也不错,相比起来,我在学校教书,有时候遇到课题什么的,就远没你那么自由了。”

走到小区门口,两人准备分手,骆闻道:“你送了我一袋小狗用品,我却没什么能招待你的,实在不好意思。”

严良哈哈大笑:“不用这么见外吧,今天的单是你买的。”

“我知道你空闲时喜欢小酌几口,我是完全不会喝酒的。我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单位一位客户送了我一瓶拉菲,我也不知道真假,就交给你鉴定吧。酒还放在车里,现在去拿。”

“唔…拉菲!你可真够慷慨。”严良啧啧嘴。

两人走进小区,走到了一辆漂亮的奥迪Q7前,骆闻靠近车身时,自动感应锁响了一下,他打开后备盖拿酒。

严良看到骆闻的座驾是一辆奥迪Q7时,微微惊讶地张了下嘴。

骆闻拿出酒,交给严良,笑着问:“这拉菲是真的假的?”

“嗯…应该是真的吧,我也不会看。”他接过红酒,瞧了几眼,如捡到宝贝般捧在手里,又好奇问,“你以前好像不会开车嘛,辞职后才学的?”

“是的,现在驾驶成了国民技能了,大街小巷都是车,以前工作时不想浪费时间学车,辞职后空闲了,就去学了。”

“哦,这车是你自己买的,还是你们公司给你配的?”

“自己买的。”

“这要一百多万吧,什么时候买的?”

“嗯…大概快三年了吧,来杭市后买的。”

严良哈哈大笑:“你可真够有钱啊,买这么贵的车,能换一打我的车了。”

骆闻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是老师嘛,开太好的车不合适,学生看到了,容易过于追求物质,会忽略学习的本质。现在的我则没这么多限制了。”

“开这么好的车,果然骆法医成了骆老板了。可你一向低调,开这车去上班,拉风的状态会不会不习惯?”

骆闻抿嘴笑了笑:“我并不喜欢开车,去单位我通常坐公交,那样更方便。”

严良脸色微微一变,道:“你上班不开这车,那买来干吗?”

骆闻并未注意到严良眉宇间多了一分异样,依旧坦然道:“偶尔私下出门逛逛,开这车…唔,还不错。”

“有面子吧?”

骆闻冲他笑了笑:“也可以这么说。”

“呵呵,是一个人逛,还是带上某个——”

骆闻白了他一眼:“严老师,我建议你不要教数学了,去教想象力更丰富的人文科学吧。在杭市我没什么朋友,也只能一个人逛。”

严良哈哈笑起来,点点头,同时,笑容背后,他的一颗心逐渐沉了下去。随后,他唯唯诺诺地应付了几句,匆匆跟骆闻道别,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离开了小区。

40

已经晚上9点,赵铁民依旧留在单位加班。

陈法医走进办公室,交给他一份文件,道:“下午那张纸的鉴定结果出来了,纸张、油墨、打印机均和凶手过去留下的字幅一致。此外,由于这次的纸就塞在门把手上,保存得很好,我们应用了美国进口的微物质鉴定设备,提取到了纸上的轻度指纹压力,指压的痕迹排除了张兵父子的指纹外,另外找到的指纹与凶手在凶器上留下的完全一致。不过微物质鉴定未能提取到纸张上留存的凶手的汗液等物质,大概是含量太低的缘故。”

赵铁民拄着头,思索半晌道:“凶手越来越明目张胆了,短短没几天就杀两个人,这次还留字扬言继续杀人,你觉得他真会这么做吗?还是…虚晃一枪,扰乱我们的侦查方向?”

陈法医撇撇嘴:“也没什么好扰乱的吧,我们现在也没有具体的侦查方向,威胁不到凶手。”

“说得也是,凶手如果单纯做点无关的动作,纯属画蛇添足,给他自己带来更多的风险。嗯…这么看来,他确实想杀张兵了。”

陈法医点头道:“很有可能。”

“现在他们分局已经派了人,二十四小时跟踪保护张兵一家,并且跟张兵一家说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们一家也说了会充分配合警察的工作。理论上凶手根本不会有机会杀人,如果真敢动手,也一定是当场被抓获的结局。可这凶手处事很谨慎,不知道他接下去到底会怎么做。”

“会不会下毒?”

“下毒?”

“用某些剧毒物,找机会让张兵吃下。”

赵铁民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这样的案子以前也出现过,嗯,明天我就提醒一下分局的人。”

陈法医道:“徐添丁被杀的卷宗我也看过了,分局的现场报告没问题,我没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

赵铁民微微眯起眼,想了好久,道:“目前我们唯一真正掌握的线索,就是凶手的指纹。看样子只能走海量比对指纹的老路了。短短几天,死了两个,张兵又接到谋杀警告,显然这次办案我们拖不起了,必须尽快抓到人。明天我再跟领导汇报下,商量下该投入多少警力,设计个严密的统计方案,把重点区域内该比对指纹的人都录进去。”

这时,他接到一个电话,拿起一看,是严良的:“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你聊聊案子。”

赵铁民颇有些意外严良会主动找他聊案子,马上道:“你有什么看法吗?我现在就在单位。”

“好,我马上过来。”

很快,严良到了办公室,关上门后,开口第一句:“我想介入你的案子,你看怎么样?”

赵铁民对他突然间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有些措手不及,犹豫着道:“你…你的态度?”

严良笑了笑,道:“我们毕竟多年朋友,我对你的工作表现得漠不关心,你却还记着我随口提到的想见骆闻。今天我跟他吃了个饭,回来后颇感几分惭愧,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给你一点点有用的建议。”

“真的?”赵铁民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你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当然不是,不过如果你拒绝我介入,我也无所谓。”严良摆出一副吃定赵铁民的样子。

赵铁民笑起来:“好,当然好。”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最好不要太高调,因为…嗯,你现在不是警察,我找你聊天当然没问题,公开介入办案,恐怕…”

“我知道,我有前科。”严良很坦然地说。

赵铁民连忙咳嗽一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赵铁民奇怪地打量着他:“你今天跟骆闻见个面,怎么像突然换了个人?”

严良笑着寻理由搪塞:“大概是聊了很多过去办案的事,有所感触吧。”

赵铁民点点头,道:“你想怎么样介入案子?”

严良道:“请把所有的相关卷宗的副本全部给我,包括全部的调查细节。”

“这很多,恐怕要浪费你好几天时间。”

“没关系,我有时间。”

赵铁民朝他笑笑:“明天上午,我让人把资料准备好,给你送过来。”

严良点头,道:“好。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确认下。我记得你似乎提过,所有被害人均是刑释人员?”

“没错。”赵铁民点头。

不过他随后又道:“除了最后一个,最后一个只是个小流氓,派出所拘留了很多次,不过从没进过监狱。而且,最后一个案子的作案手法和前面五起完全不同,这点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