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安阳是做为嫡女养大的,这些年独占恩宠,长生这个真正的嫡长女一出现,立即就把她打回了原形,很是受了些委屈,上次为此就好好闹腾了几天,自己好不容易恩威兼施又给了好几样值钱的宝物才哄住了她,这次知道长生封为公主、明净封为驸马并授官,不知还要闹腾成什么样子?

金侧妃一向消息灵通,怕是早就知道了,宝贝女儿安阳不知哭成什么样子,该怎样才能哄劝住她们不哭闹呀?淮安王可真是又心疼又头疼呀。

可是屋子里怎么静悄悄的并没有闹起来?难道她们还不知道?那就更麻烦了?自己该如何张口呀?思前想后觉得逃避不是办法,只会引起金侧妃和安阳更难受更不满,还是硬着头皮进屋去了。

进去后却愣住了,只见爱妾金侧妃和爱女安阳爱子安怀正喜滋滋地说着什么,一旁站在那对在郡主府看到过的双胞胎丫头,金侧妃正往她们俩头上插一只金钗。

看到他进来,安阳高兴地说:“父王,你来啦?快看这姐妹俩,父王大概还不知道她们的来历吧?她们是一对双胞胎,原来在谢府服侍姝儿和长生姐姐,我以前常去谢府,所以认得她们,谢家被抄后,我托人偷偷把她们俩和另外两个服侍姝儿的丫头都买下在别的地方安置着,这件事我一直瞒着父王和母妃,父王不要怪我呀!”

淮安王心里云里雾里十分不安,根本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他不知道她们这般淡定到底是不知道长生封公主的事,还是知道后故做淡定然后才爆发?就心在不焉地说:“安阳是个重情念旧的人,肯在谢府遇难时出手相救,郡马和锦姝小姐都会真心感谢你的。”

安阳飞快地看了金侧妃一眼笑着说:“父王别急,女儿还没说完啦!后来我把她们四个的卖身契都还给了姝儿,两个年纪小的被姝儿带进宫了,这两个大的以前服侍过长生姐姐,和长生姐姐感情深厚,姐姐现在封为德孝公主,我应该送份厚礼祝贺,可又想她什么也不缺,身边就缺可心的人服侍,所以我和母妃商量不如把这姐妹俩送去服侍姐姐,也好让她们主仆团聚,我想这份贺礼姐姐一定很喜欢,对不对父王?”

淮安王瞠目结舌地说:“你们知道长生封公主的事了?”

金侧妃不解地问:“这个好消息整个京城都传遍了,王府的奴才们都知道,我们能不知道吗?本来昨个下午就想过去贺喜,可听包娘子说长生带回了在宫里交结的姐妹和嬷嬷正在叙旧,我想就不打扰她们了,准备等会就送过去,王爷来了刚好,我们一起过去吧。

妾身把给德孝公主的贺礼早就备好了,是我最心爱的一套珊瑚头面,还是王爷送给我的,安阳想要都没舍得给,她刚还怪我偏心眼呢。等把这两个丫头拾掇好了咱们就和安阳安怀一起送过去。王爷为何这般问?”

安怀嘻嘻地笑着:“父王,刚你没来时,姐姐想要母妃的好东西,还撒娇使性子,比我还象小孩子呢,姐姐羞羞羞!”

安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再胡说看我不收拾你!母妃是偏心眼,我出嫁时都舍不得给我,后来要了好几次还是舍不得给我,非要说什么父王的心意她要一辈子珍藏,不能随便送人,就连亲生女儿也不行,今个倒是出手大方就送人了?就不管父王的心意了?不是偏心眼是什么?不过姐姐以前流落民间吃了那么多苦,还入过天牢,也没用过什么好东西,父王和母妃偏疼她也是应该的。不行,父王要补偿我,另送好的给我,要不然我不依!”

淮安王仍是不敢相信,细细地察看金侧妃和安阳的神情,见她们果真神色喜悦,方才略放下心来,吱唔着说:“你们倒是有心了,长生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安阳是父王的心肝宝贝,父王肯定会补偿你的。”

金侧妃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向安阳使个眼色说:“你和安怀带这两个丫头去厢房拾掇,我和你父王说几句话。”

安阳临走前还不忘撒娇:“母妃和父王说快点别让我们等急了,还是早点给长生姐姐送过去,好让她高兴。”

看着爱子爱女出去,金侧妃方才拉下脸,半是撒娇半是负气地说:“怎么,王爷看到安阳变得懂事反而想不通?难道她就该大哭大闹王爷才满意?你把我们安阳都想成什么人了?她不过任性了些被王爷娇惯了些,心肠又那么不好吗?”

淮安王至此方才真正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陪笑道:“爱妃想哪里去了,安阳是本王的爱女,本王还不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她心性纯良,不过娇惯了些,哪里不好了?我只是觉得她是小孩子家心性,这些又被我独宠惯了,忽然上面压了一个姐姐,是真正的嫡女不说,还被封为公主,她心里不痛快我也能理解,与心肠好不好有什么关系?爱妃多心了!”

金侧妃叹了一口气,有些难受地说:“说实话,她开始也是挺难受的,并不是妒忌德孝公主,是因为这些年被你独宠惯了,被众人奉承惯了,忽然来了一个姐姐处处胜过她,她难免心里难受,昨天下午哭不说,早上还过来哭了一会,王爷没看她的眼睛还肿着?可哭归哭,哭过之后还是对我说长生姐姐从小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应该过上好日子,她们是亲姐妹,又是亲妯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应该高兴才是,又担心长生有孕身边没有可心的人服侍,这才把这两丫头带来准备送给长生,看着她忽然长大懂事,我既高兴又心疼呀!”

淮安王感同身受,激动地说:“她真是这么说的?”

金侧妃瞪了他一眼:“你的女儿你还不了解?我还能骗你不成?其实刚知道这件事时,她并不是真的不容长生,只是怕王爷见了长生就不宠爱她了,所以才象小孩子一样乱发脾气。这次长生封了公主,她开始也是挺难受的,哪个孩子不是这样?见了姐姐妹妹有糖吃自己当然也想要,她既为长生高兴,心里又很委屈呀!可很快就想通了,不但要送去那两个丫头,还说姐姐身子不方便,她要帮姐姐整理公主府,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淮安王顿时心疼的不行了:“安阳哭了吗?真是难为她了,明明心里难受还要为姐姐着想,她这么懂事我真是高兴极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女儿,真让本王心疼。不过她也能只能封郡主了,这已经是皇上格外开恩了,长生封公主其实与本王没什么关系,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她在宫里时救过皇上一命,皇上为了报恩才封为公主的,可不是本王偏心眼。”

“妾身知道,王爷从安阳生下来就把她当心肝宝贝,有好事还能忘了她?安阳再少不更事,这点却是知道的!”

淮王府感动极了:“爱妃放心吧,本王不会让咱们的宝贝女儿受委屈的,明澈的事我会再想办法让他尽快升职回京,城西那座位置最好出产最多的庄子我明个就派人去官府备案送给安阳,我们在京中最大的银楼也一并给了,本来那个是要给长生补嫁妆的,可她现在已胜过安阳很多,那个还是给咱们的宝贝安阳。还有安怀的事,我也会慢慢谋划的,不过此事阻力很大,急不得,你且放下心就是,有我在,必不会让你们母子受委屈的!”

金侧妃心里长舒一口气,费这么心神,还不就是为了听淮安王这几句,好为她们母子争取到实实在在的利益?这个才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只要明澈升职回京与安阳夫妻团聚,只要安阳的利益得到了补偿,只要安怀占据了世子之位,纪氏母女现在再得意又能如何?淮安王府还不是她们母子的?

对着淮安王却感动的落下泪来,趁着屋里再没别人走过去依偎在他宽阔的肩上哽咽地说:“王爷,你待我们母子真好,这辈子能跟着王爷,能为王爷生儿育女,别说做侧妃,就是为奴为婢伺候枕席,妾身也甘之如饴死而无悔,愿来世还能跟着王爷,无论王爷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妾身也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生生世世都不离开王爷!”

淮安王顿时满心的侠骨柔肠,能有这么一个美貌能干的爱妾全心全意不计名份不顾富贵贫贱地跟自己,又为自己生下一双优秀的儿女,甚至还要生生世世跟着自己,做为一个男人夫复何求?他一定要真心实意地疼爱她和她的儿女,绝不辜负她一片天地可鉴的真情。

他抱紧金侧妃呢喃着说:“你才是本王最心爱的女人,你们母子三个才是本王的心肝宝贝,放心吧,本王绝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未完待续。)

第447章、贵重贺礼

也许昨天一天经历的事太多了,承受的惊喜也太多,长生激动的晚上久久不能入睡,第二天早上越发怠倦无力,遂让明净替她给父王和母妃请了安,自己略略洗漱过吃了些东西就复又躺下。

明净深知她的心思,见她无大碍,又自告奋勇地去问候了周嬷嬷和菊香小喜吃住可好,生活是否习惯,叮咛她们按时擦药。

纪王妃还是不放心女儿,用过早饭就赶过来看,带了一大堆吃用补品不说,还十分夸张地带来了擅长安胎养胎的太医。长生由开始的不好意思,到如今已经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对自己无私的付出和疼爱,因为这样才能让她真正开心起来。

太医显然对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淮安王流落民间的嫡长女很有兴趣,看长生的目光带了几分探究和羡慕,把脉后说一切都好,只需多加休息就成,然后开了安胎药就走了。

长生本能地对古人吃药安胎十分抗拒,是药三分毒,特别是在怀孕早期,她不懂医术,无法识得有益还是有害。太医刚走,纪王妃就急急吩咐人去抓药,却被长生拦住了,费了好多口舌,再加上明净帮腔,才说服纪王妃不要让她吃安胎药。

三个人商量下午去看太姨娘和周王氏,周王氏没见过什么世面,被册封后肯定又是惊喜又是惶恐,虽然有见多识广的太姨娘在身边,但长生还是不放心,她要亲自去见娘亲,还要问问金花的亲事到底如何了。

包娘子进来说是金侧妃和安阳郡主来了,长生一愣,难道她们知道了自己封公主的事,所以心里不服来生事?安阳确实很有可能这么做,但金侧妃不象这么笨的人呀?

有了亲生女儿,纪王妃好象底气也足了,沉着声说:“她们来做什么?”

顾不上细思量,金侧妃已经掀开帘子进来了,满脸的喜气和真诚,后面跟着安阳和安怀,最后面居然跟着维妮姐妹俩,两人虽依旧恭敬温顺,却还是掩饰不住眼里的惊喜。

金侧妃一进门就拉着安阳和安怀给纪王妃行礼,纪王妃可有可无的受了,似是懒得理会她们,什么也没问。谁知金侧妃接着就拉着一双儿女要给长生行三跪九叩大礼

“哎呀金母妃、安阳妹妹,安怀弟弟,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折煞长生了,千万不可多礼,快请坐下吧!”

长生顾不上细想,赶紧下床拦住,死活不许金侧妃和安阳安怀给她行礼。她如今虽是公主的身份,但金侧妃毕竟与一般妾室不同,她是经皇家册封的侧妃,是她的庶母,受她的大礼不合适,决不能落下这个口实,且不说有损自己的名声,光是淮安王知道后心里就绝对不会高兴,自己名利双收占尽实惠,若为小事招惹一群人划不来。

纪王妃深知金侧妃的手段,知道她绝不会无缘无故跑来示好的,就冷眼旁观不于理会。她们果然想得没错,淮安王紧跟着进来了,刚好看到长生强拉着不许金侧妃和安阳行礼:“金母妃切不可如此,你是长辈,长生如何敢受你的礼?安阳和安怀是我的亲弟妹,自家人还讲什么虚礼,快别如此了客套了,都坐下喝茶吧,别让长生为难了!”

淮安王走得慢了些,被金侧妃和安阳抢先进屋,他还以为母女俩急着向长生示好,自然是乐于看到的,就有意让她们几步,笑呵呵地捋着须进了屋。若是长生不加推辞地受了金侧妃和安阳的大礼,刚好被他看到,怕是心里要不痛快了。

安怀不明就里的站在一旁发愣,他到现在也没太明白,家里为什么忽然多了一个长姐,还封了公主,要不是母妃又是哄又是吓,他才懒得来给她行礼,整个淮安王府谁能比得过他受宠,母妃都说了,等封了世子,将来整个王府都是他的。

金侧妃还在坚持着:“长生呀,你也别让我和安阳为难,你如今贵为公主,这个礼是一定要受的,你若觉得过意不去,咱们还是先行国礼后行家礼吧!”

长生赶紧向淮安王求助:“父王,快来呀,金母妃和妹妹非要向女儿行大礼,我快要拦不住了,你快来帮忙拦住她们,母妃是长辈,我怎敢受她的大礼?”

淮安王看着妻妾儿女一团和气哈哈大笑:“好啦好啦,你们不要推让了,本王今个就来做个了断,这样吧,金侧妃是长辈就不用行礼了,就让安阳和安怀给长生行个大礼,算是长生册封后第一次正式见面,以后就不用再这么客套了,一家人平常相处就是,王妃觉得如何?”

纪王氏正暗嗤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在封了公主的嫡长女面前称长辈,却被淮安王把火引到她身上,略一思量说:“王爷说的对,长生第一次见金侧妃已经以平礼相见了,以后两人就如此,不必再分什么上下尊卑。安阳和安怀虽然见过姐姐,却是第一次见德孝公主,行大礼了也是表示是皇上和皇后的尊重,今个就让她们俩给长生行个大礼,以后自家人相处,就不必讲究这个了,以姐妹之礼相处就行,王爷觉得如何?”

淮安王大喜:“好好,就依王妃所说,安阳,安怀,还不快过来给德孝公主行礼?”

府里还有其他侧妃弟妹,哪能处处让金侧妃母子占尖?而且要受她们的礼,也要披挂整齐威风凛凛在当着淮王安府所有人的面,让主奴们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在府里除了父王和母妃是超越任何人的,哪能轻易让她们这么过关?

长生眼珠一转面带浅笑:“不如这样吧父王,女儿现在衣衫不整,自家人先不讲究这些,听说等会公主的礼服头冠就会送来,不如等我披挂整齐了,再来受弟妹的大礼如何?”

纪王妃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给长生一个赞许的眼神,笑着说:“对呀对呀,我想起来,不止安阳和安怀要给德孝公主行大礼,安玉、安平、安和都要给德孝公主行礼,他们还没正式见过姐姐,不如等礼服和头冠送来,索性一次过了,国礼家礼一起行,中午咱们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顿团圆宴,孩子们也好熟悉热络起来,王爷觉得如何?”

金侧妃脸色一沉,这不是把她们母子和那些庶子庶女们一起看待吗?连忙向淮安王使眼色,淮安王深以为纪王氏说的很对,根本视而无见:“好,王妃说的甚合本王心意,就这么办吧,吩咐下去,中午的宴席用王府最高规格的!”

长生却着急地说:“父王母妃,我册封后第一次弟妹们,是不是该给他们见面礼呀?我得赶紧准备去!”

去而复返的明净笑着说:“放心吧,母妃早就料到了,也早就准备好了,为夫看你还是先赶紧梳洗打扮吧,送衣服的应该快要到了!”

长生方才想到自己刚从床上起来,虽然衣衫还算齐整,发髻却已散乱,哎呀一声说:“父王和母妃还是先在外面坐坐吧,长生失礼了!”

淮安王看到长生的小女儿情态心情极好:“好啦好啦,自家人不算失礼,我们去外面等你。你金母妃要把她珍藏的首饰送你当贺礼,你梳好头就戴上吧,安阳讨要了多次,你金母妃都没舍得给她呀。”

金侧妃的贴身丫头赶紧捧上一只锦盒,长生打开一看,和纪王妃都愣住了,果真是一套极好的金镶珊瑚头面,做工精致价值不菲极为难得,金侧妃居然出手这么大方,她确实是想开了单纯道贺还是别有目的?这母女俩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呀?

金侧妃抿嘴一笑拉拉安阳的衣袖,安阳方才反应过来,赶紧把小维和小妮往前一推笑着说:“姐姐大喜,妹妹没有什么能入姐姐眼的东西送,我想姐姐现在有身孕,自然最需要可靠又能干的丫头服侍,这两个丫头曾是姐姐的旧人,今个就送与姐姐了,她们把行礼也带过来了,卖身契也随身带着,就不用再回郡主府了。快去见你们主子吧!”

长生滞了滞,她居然要把维妮姐妹送还自己?转眼看向面带惊喜眼含热泪的小维和小妮,她们今日与平时打扮不同,虽仍是丫环服饰,却是全新的只有一等丫头才能穿的绸缎衣服,头上居然还各插了一只金钗,脸上也涂脂抹粉的格外娇妍,不是平时胆小萎顿,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不是一直是安阳的出气桶吗?只要安阳因为自己或者明净生气,全都加倍发作到她们身上,她俩在郡主府没少受打骂,所以明净才求了明澈把她们许配给墨儿和砚儿为妻,只等明澈回京与她们完婚脱离苦海,今个到底是怎么了?又是珍贵的首饰,又是送回维妮姐妹俩,要说单纯是道贺,打死长生都不信的。

看到长生的神情,金侧妃越发明白今个此举是成功了。“快去见你们的旧主子呀,她有了身孕,以后就好好服侍吧,不可懈怠,知道吗?”

长生方才相信这是真的,她们以后真的要在自己身边了,以后不用再为她们提心吊胆了,此刻,无论安阳和金侧妃是什么目的,她都是真心实意感激她们的,这份厚礼真比什么都来的贵重。(未完待续。)

第448章、庶子庶女

安阳再不好,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把可乐可喜和维妮姐妹赎了出来,虽然也曾打骂苛待过她们,却无论如何都比她们落入别人之手要强的多,这一点,长生是真心实意的感激,也是她做事肯对安阳留一线的主要原因之一。

只是欠这么大的人情,这对母女俩到底想要她拿什么去还?

暂时无法做什么打算,只能以后酌情处理了,她招招手,把小维和小妮拉过来:“以后记着郡主的恩情,是她在谢府最危难的时候冒着危险赎了你们和可乐可喜,让我和姝儿不会因你们遭遇不幸而心有遗憾,若非是她,谁也不知道你们都会遭遇些什么,现在她又把你们送还我,这份恩情对你们来说等同救命之恩。你们俩和我、还有姝儿,一辈子都要记住,去,给你们的恩人和旧主子磕个头别过,虽然她不再是你们的主子,却仍是救命恩人,知道吗?”

小维和小妮聪慧懂事,也明白虽然安阳打骂过她们,但是同救命之恩相比,同落入更不加堪的地步相比,这一点点小事实在不算是什么,就是长生不说,她们也是真心感激安阳的,听了这番话更是霍然开朗,当即双双跪下谢恩。

安阳虽然感动,想起自己曾经时不时打骂她们,更多的是羞愧,连忙扶起来:“我这个人心肠不坏,就是脾气不好,以前常常打骂你们出气,不敢求你们记恩,只要别记恨就好。”

淮安王十分快慰:“好啦好啦,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就要改正,你已经身为人妻,别再象小孩子一样乱发脾气啦,多学学你姐姐的涵养。快让你姐姐去梳头吧,顺便把你母妃送的首饰戴上,不许眼红心热的怪你母妃偏心,以后若碰到好的,为父买来送你如何?”

安阳象小孩子一样牵住他的衣袖,娇嗔地说:“父王不许骗人,可一定要买给我,还有啦,以后给我买什么给姐姐也要买一份,她从小受了那么多苦,父王要好好补偿她!”

淮安王哈哈大笑,明净见长生实在不想再看他们表演父女情深和姐妹情深,连忙借口让长生赶紧梳头,请大家去外面坐。

刚刚坐定,吕侧妃带着安玉来了,母女俩今天打扮的格外秀美,也不顾金侧妃和安阳的白眼,行了礼就围着淮安王:“王爷,德孝公主在哪里,我们好拜见拜见?”

安玉娇声娇气地说:“是啊,我和母妃听说姐姐封了公主,高兴的昨夜都没睡好,若不是听说姐姐要和故人叙旧,我们昨夜就过来看她了,父王快看,这是我和母妃送的贺礼。”

锦盒刚打开,安阳看到里面是一支样式新颖成色极好的玉簪和一条绣工精美的丝帕,掩嘴而笑:“吕母妃可真大方,居然舍得送玉簪,还有安玉妹妹,绣工越发了得。”

吕侧妃和安玉脸一白,府里谁不知道淮安王偏心眼,有什么好东西全给了金侧妃母子三个,只有她们不要的才能轮到别人,自己拿什么跟她们相比?本来背地里已经受够了委屈,还要被她们当着人面奚落,安玉气得泪珠子直打转。

安怀拍手笑道:“穷酸鬼,拿这个来做贺礼!我母妃可是送给长生姐姐好大一盒首饰,加起来有六七件,你们也不嫌丢人现眼,快点扔出去吧,别丢人了!”

金侧妃气他一时忍不住说出实话,拉住佯装要打,淮安王满面尴尬却不知如何是好,也明白自己确实太忽视安玉了,想打安怀又舍不得,一时左右为难。

安玉“哇”地一声哭出声来,纪王妃见闹得实在不成样子,拉住安玉拭泪哄道:“好孩子,你弟弟不懂事混说,你是姐姐,别跟他计较了,来,母妃送你一样好东西。”

说完摘下脖子上圆润莹白价值不菲的南珠挂链就往安玉脖子上戴,平时霸道惯了的安怀哪里肯让安玉得了好,家里哪样东西不是他们母子三个挑过了才能轮上别人?现在居然要被安玉这个贱丫头占先,一把推开金侧妃就去抢,却不妨用劲太大,链子被拉断了,珠子滚了一地,安玉哭声更响了。

吕侧妃平时再怎么忍声吞气,也受不了女儿被人明火执仗地欺负,也嘤嘤低泣起来,纪王妃气得干脆坐下不管了,都是一家之主处事不公才造成的,谁惹的祸谁收场去。

明净皱起眉头,安怀小小年纪就如此霸道专横,若他做了淮安王世子,这府里还有别人的活路吗?以后只顾好纪王妃就行,其他人还是少打交道为妙。女婿是外姓人他不好插手,更不想看别人的闹家务,索性悄悄溜进屋帮助长生梳洗去了。

淮安王羞得老脸通红,一把拉过安怀骂道:“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父王和你母妃都在这里,你就敢如此欺负你姐姐,还抢东西,若是背过我们,你还不知混帐成什么样子?今天我若不好好教训你就枉食朝廷俸禄!”

说完举手就要打,还没挨上安怀就杀猪般叫起来,淮安王却下不了手真打,安怀又死活不讨饶,一时尴尬万分不知如何是好。金侧妃一看今天的如意盘算要被儿子给破坏了,心里又气又极,想想还是以大局为重,索性横下心拉过安怀用力在屁股上打。

安怀从小到大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哪里挨过打?他虽然年幼却身高体壮,一见母妃真下手打他,情急之下顾不了多想,一把就把金侧妃推倒在地大哭:“母妃干嘛打我?安玉和吕氏两个贱人拿的东西如何能跟母妃的相比?我说句实话就要挨打?我拉断纪母妃的珠链是气安玉居然敢跟我抢,从小到大,什么不是我们挑剩下的才给她们,我还没说不要她居然敢接?等我做了世子,非把她们卖做贱役不可!”

安阳一看母妃被弟弟推的重重摔在地上,大惊失色连忙和丫头去扶,一时也顾不上骂安怀,何况在她心里安怀并没犯多大错,他说的可全是实话,只是不该当着父王的面说而已。金侧妃本就身体丰满,一摔倒全身难受的半天反应不过来,更顾不上教训儿子了。

淮安王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来,平生第一次狠下心不去管摔倒在地的金侧妃,安怀如此蛮横无理,还不都是她惯的?自己平时那么宠爱这个幼子,脸却被他丢尽了,而且小小年纪如此霸道心狠,长大如何得了?

吕侧妃拉着安玉扑通一声跪倒声泪俱下:“妾身虽非正室,好歹也是和金姐姐一起册封的侧妃,安玉虽没有安阳的福气能封郡主,却也是王爷的亲骨肉,我们母女俩怎么就成了贱人?求王爷快把我们母女俩送去感业寺修行吧,以期诚心皈依佛门求得来世之福,免得落于他人之手被卖到污淖下贱之处,到时求生不能求死无门,妾身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安玉总是王爷的亲骨肉,大唐的宗室女子,若令宗室蒙羞王爷被人耻笑唾骂,还不如当初生下来时就掐死她算了!”

安玉长久以来的积怨顿时爆发出来:“安阳和安怀是父王的儿女,我难道不是父王的亲生骨肉吗?父王且看看安怀当着你的面是如何欺负我们母女的!你再想想他背过你是如何对我这个姐姐的?就连今日来道贺长生姐姐册封公主都要被他羞辱!她们母子送给长生姐姐的好东西,还不都是父王给的?难道是金母妃的陪嫁不成?她们凭什么向我们炫耀?若不是父王太过偏心,难道我们还拿不出一两样值钱的东西送给长生姐姐?

我和安阳都是庶女,为何她能封郡主,我却连个县主都不是?父王若真心为女儿打算,怎会让女儿落得如此田地?女儿年已及笄,却因身份问题至今亲事高不成低不就,父王可曾真正关心过?安怀说的对,从我记事开始,什么不是安阳挑过才轮到我?所以安怀骂我是贱人是对的,我本来就是个贱人!一个贱人何苦还要活在这个世上受罪?我不如死了算了!”

以前自己没有儿女时,纪王妃在府里几个庶出子女中最怜惜的还是安玉,她虽然深居简出不问俗事,但对安玉还不时照拂一二,今日见她居然当着自己和淮安王的面被安怀如此欺负,心里也不好受,正欲安慰,却不防安玉积怨爆发,把压在心底很久的话叫嚷出来,索性不管了,由她大哭大闹去。同为庶女,且不说平时吃穿用度和受宠程度的巨大差异,光是一个能封郡主,一个却连县主也封不了,是个人都受不了的。

今日矛盾的爆发看似为小事,其实还不是因为淮安王长久以来对金氏母女的太过偏颇引发众怒?别说安玉和其他两个庶子,就连自己都受了她们不少气。

她们母子几个在府里骄纵霸道,确实是该收拾了,今个闹大了刚好能借机惩治一下,好让她们有所收敛,免得算计自己的女儿。虽然今个金侧妃和安阳都送了重礼相贺,但绝不会只是单纯道贺那么简单,谁知背后还有什么阴谋或者要求长生办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449章、鸡飞狗跳

淮安王没想到平时最是温顺胆小的安玉今个居然爆发了,把他指责的一无是处,顿时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应对,也自愧平时确实对她太过冷淡和忽视,她说的对,和安阳同为庶女,安阳却封了郡主,她却连个县主也不是,还被安怀骂做是贱人,是个人都受不了的。

正想着如何劝慰她并惩治安怀,却不提防安玉悲愤之极居然对着桌子就撞过去,他大惊之下伸手去拉,在吕侧妃的惊叫声中,安玉还是撞了上去,然后软软地倒在地上。

慌乱之下连忙查看,全都大吃一惊,安玉一动不动的,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额角也撞破了,一股红的吓人的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吕侧妃痛哭着扑过去,纪王妃也慌了,赶紧吩咐速传太医。长生在里面听到动静实在太大了,不出看看说不过去,揭开帘子也吓了一大跳,赶紧着人把安玉抬到里间床上,一时屋里乱成一团。

金侧妃被安阳扶起来后,很快明白今个的努力已被儿子全毁了,别说给淮安王提要求,只要不影响母子三个在他心中的地位就好。她横下心,朝着犹自满脸不服气的安怀一巴掌狠狠的扇去:“你这个杀父弑兄的东西,安玉是你的姐姐,你居然敢骂她是贱人!今个我若不打死你,谁知你日后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狠狠扇了几下之后,安怀哇哇大哭,却也不敢再推母妃,安阳慌忙去拉:“母妃何苦为那个贱人打弟弟?他将来可是要做世子的呀!”

淮安王方才回过神来,听到这几句话,所有的怒气汇集一起,一巴掌扇过去:“你说谁是贱人?你说谁是贱人?你再说一遍试试?谁告诉你说安怀要做世子?他做不做世子我都不能做主,你有什么资格妄言?”

金侧妃羞愤交加差点晕过去,这一双儿女怎么如此愚蠢不争气呀!安阳差点被打懵了,生平第一次看到最宠她的亲爹怒气冲天,顿时伤心羞愤至极:“父王打呀!打呀!今个打死我算了!她本就是个贱人!安怀做不了世子谁做世子?难道是那两个蠢货吗?我不过说了实话就要挨打,那我就再说一遍,父王继续打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父王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淮安王举着手“你你你”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口气窝在胸口差点憋死,终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成功地晕了过去。

一屋子的人都慌了,除了吕侧妃依旧守着女儿安玉,其余人全围到了淮安王身边,纪王氏虽对丈夫积怨颇深,但还是慌乱心痛极了,她一把推开犹自发愣的金侧妃和安阳,扑通一声跪下去胡乱摇着:“王爷!王爷!你怎么呢?你不要吓为妻呀!我们的女儿刚找回来,我刚有了盼头,你可不要吓我呀!你快醒醒呀,快应我一声吧!”

明净赶紧蹲下去用力扶,却一时扶不起来,情急说:“岳母别急,我去找人扶!”说完匆匆出去。

长生忍住内心的慌乱,冷静下来吩咐小维和小妮去帮助吕侧妃看护安玉,想起平时并未听说淮安王有什么隐疾,应该是被安阳和安怀气晕过去了,连忙跪下伸手一探,果然呼吸正常,再装作去拉纪王妃,也感觉到了淮安王心跳正常,方才放下心来,他应该是气晕过去了,并无大碍,太医已经去传了,应该很快就到。

想想也是活该,除了安阳和安怀,他何曾真心关心过别的子女?安阳和安怀还不是被他宠坏的,平时看着他们在府里欺大辱小蛮横无礼,只是训斥几句或者象征性地惩戒一下,从没真正教训过他们,甚至有时还要好言好物哄劝金侧妃,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

不过纪王妃哭是如此伤心,她还是老大不忍,他们毕竟是多年的结发夫妻,又共患过难,以这个时代的标准他对母妃并不坏,母妃如此难过也能理解。淮安王府如今与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了淮安王,这个炽手可热的王府很快就会没落的,这个爹虽然偏心眼,但对她还是真心疼爱的,许是血脉相连的原因,这几天相处下来确实产生了几分父女之情。

就连忙劝道:“母妃别慌,我看父王气息正常,应该没大事,可能是气晕过去了,太医应该很快就到,我们还是先把父王抬到榻上吧!”

纪王妃方才反应过来,明净已经从外面传了几名力壮的婆子家奴过来,大家一起用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大壮硕的淮安王抬到榻上。纪王氏久病成医,粗通把脉之术,摸摸丈夫的手腕安下心来,脉博平稳有力,应该只是气晕过去了。

她冷冷地瞪着金侧妃和安阳:“我一向心慈手软,却让你们骄纵成了这样,逼得安玉寻死不说,还气得王爷晕了过去,我看这个王府再不整治,怕是明日都能做出犯上做乱之事!你们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再不走,就是王爷醒来了也要再被你们气晕!”

长生也明白这个道理,她们三个不走,这里乱哄哄的真让人受不了,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来。可人家今个是上门送贺礼的,确实也送来了厚礼,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她想了想劝慰道:“金母妃和妹妹勿慌,父王不会有事的,他若醒来看到你们还在,又要责骂妹妹和安怀了,不如你们先回去躲躲他的怒气,等他身体恢复了再说,如何?”

安怀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气,一直在王府里横着走,除了父王和母妃谁也没怕过,更没一个人敢说他一句、敢给他一个脸色看,这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凭什么?她封了公主又如何,还能比世子更厉害?何况今日又是挨打又是挨哭,还不是为了给她送礼?说起来全是因她而起,她居然敢赶他们母子三个走!

想起母妃和姐姐私底下咒骂长生的话,他破口大骂:“你这个不知从哪来的宫奴村妇,居然敢赶我们走!冒充我的大姐不说,还害我和姐姐被父王打,你是个什么破烂公主?快滚回你那下贱地方去!要不然等我将来做了王爷,非把你卖到窑子做婊子去不可!”

明净气极上前骂道:“你再骂一句试试?看我敢不敢打你?”

金侧妃瞠目结舌却死活拦不住,简直恨不得一把掐死他算了!安阳却觉得十分解气,因为安怀的话刚好说到她心里去了,就算安怀说的太过份又如何?父王大不了象以前那样骂他几句,过后还不是依旧宠他?何况父王晕过去了,根本没亲耳听到安怀的话,过后母妃巧言妙语自是小事一桩。

其实淮安王真的只是气晕过去了,而且在众人的用力摇晃下和挪动下,已经醒过来却没有缓过神,忙乱之下也没人发觉,他刚一清醒就听过安怀咒骂长生的话,真恨不得自己没有清醒过来。

他想打安怀却挣扎着起不来,气极想骂却想不出如何骂才能解恨,只得指着他口不择言:“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也配做世子!你不居嫡不居长,有什么资格做世子?你若做了世子,满府上下还有活路没有?我现在就去告诉皇上封安平为世子,好断了你这禽兽的念头!”说着挣扎着就要起来。

金侧妃听到要封安平为世子,顿如泥塑木雕,全身象被抽空了没有半点力气,安阳也愣住了,父王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她终于意识到今日之事不妙了。

长生却是巴不得安怀骂得越过份越好,听起来象是占了便宜,其实却要吃大亏的,一看淮安王清醒过来,立即佯装不堪羞辱的样子说:“明净,咱们快收拾东西走吧,这淮安王府一时也留不得了!我好歹也是姐姐,却被弟弟辱骂,我哪怕睡破庙,也不要被人如此羞辱!我这个公主可是皇上亲口封的,却说是破烂公主,我还有什么脸留在这里?”

纪王氏怒极一个巴掌狠狠朝安怀扇去:“你居然敢如此辱骂我的女儿?今个本妃就好好教训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安怀一听父王骂自己禽兽不如还说要封安平为世子,似是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却因平时宠坏了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正要哭闹怪罪别人,不提防纪王妃一个巴掌打下来,顿时大肆发作,说话越发口不择言:“你这个病鬼居然敢打我!都是因为你不死害我母妃做不了正妃,我才做不了嫡子的,看我不弄死你才怪!”

说完就要去推纪王妃,幸好长生有防备赶紧去拦,不提防又高又壮的安怀用力过大,猛地把她推倒在地,明净正在坐榻旁扶挣扎着要起身的淮安王,见状大惊失色却已经来不及救护了,赶紧扔下淮安王扑过来。

金侧妃猛然想起长生已有孕,冷汗顿时都下来,不加思量伸手就要打安怀,安怀一看满屋子的人对他不是打就是骂,到底年幼受不住,大哭着跑了出去,安阳也醒悟过来跑去追。

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长生和怒气冲天的纪王妃,金侧妃差点瘫坐在地上,长生若只是淮安王府嫡长女还罢了,可她已是皇上亲封的德孝公主,还是救命恩人,若真有三长两短,怕是她和安怀都难逃干系了。

纪王妃一个巴掌朝她挥来:“贱妇!我的女儿若有三长两短,我非让你们母子偿命不可!”(未完待续。)

第450章、为女请封

正满屋子鸡飞狗跳之时,太医急匆匆赶来了,纪王氏顾不上再追究什么:“太医快看看我女儿如何了,她可是有孕在身呀!”

长生虽被推倒在地,却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心知没有大碍,她一向身强体壮,再加上现代人的观念,根本不觉得摔一跤孩子就会有问题,却因为不想轻易放过金侧妃母子,就仍装作十分难受,看着明净惊慌悔恨的样子,偷偷地朝他眨眨眼,明净明白她无大碍,心里略轻松了些。

太医一进屋先看到淮安王衣衫凌乱狼狈不堪,王妃惊慌失措地蹲在地上,早上见到的德孝公主正倒在地上呻吟,白色的珍珠滚了一地,吓了一大跳。他早上来时还都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他不敢迟疑,喝令不要搬动长生,就伏下身把脉,把了一会脉息正常无碍,脸色看着也不算差,也没有什么早产的迹象,方才放下心来:“还好,公主身体康健没有大碍,若是别人怕胎要不保了,但受此一惊还是多少有些不利,先小心把公主抬到床上将息,三日内要卧床静养,再吃上五天安胎药就没事了。切记不可让她再受磕碰惊吓,要不然老夫就是医术再高明也无法了。”

大家方才放下心来,纪王妃令人小心把长生抬上床去,长生有气无力地说:“母妃忘了,安玉受了伤还在床上躺着,快让太医看看妹妹如何了,我不打紧,躺在榻上歇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