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智也惊到了,不是收队了吗,怎么又出事儿了。

“先别通知其他人。”

“好,我在办公室等你。”汪智挂了电话,拿了件衣服出门。

他到办公室的时候汪智人已经在里面了,临窗默默的抽着烟,背有些勾着。他把事情简单跟汪智说了说,汪智也头疼,辛瑶父亲的案子再查下去只会动了根基,心急揪出全部不是好办法,只能是打草惊蛇。

汪智掐了烟,坐在钟隽对面,喝了口茶,这个时间队里已经没人了,楼下只看得到他们所在的这一层微亮着光,他也有些难开口,叹了口气,“钟隽,要不这事给你父亲说说,我也难办啊。”

汪智捡了一根金条在手中摩挲,拧着眉头:“金条的银行标识没有,这案子上头也不会给我们特批,非正常的捷径容易走擦边球,一不小心……”

“你看呢?”汪智难得问他的意见。

钟隽脸上的神色看不清,但他还是答:“好,这件事我通知我父亲。”

汪智面上表情轻松了太多,连忙笑了。

“辛苦你了,明天聚会准时到啊。”汪智提醒钟隽,拿了车钥匙和钟隽一并往外走。

钟隽人一直呆在车里,快十一点的时候才往家里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钟母,一听是儿子高兴的不得了,钟隽声音也柔了下来,说:“妈,我一会儿回趟家。”

“爸还没睡吧?”他又问。

钟母抬头望了望书房的灯,微笑着答:“没有呢,你快点回来吧。”

他下车的时候钟母就在玄关处等着呢,头探了又探,张望着钟隽,钟隽将母亲一揽,往里走。

“多久没回来了!”钟母高兴,说话声音就大了几分,刚好钟隽父亲从楼上下来。

钟隽拍了拍母亲,说:“以后我常回来,再带上您的准儿媳妇儿,好了,我跟爸有点事要说。”

“什么重要事啊,这么晚了,你们说完都几点了,今晚就住下吧。”钟母将儿子的车钥匙都收了去,钟严面色也有些难看,盯着钟隽。

钟隽回头,看着母亲死死扣住他的车钥匙,手里还握着他的外套……点了点头,答应了。

“你们局长简单给我说了下……我来办吧。”钟严倚在偌大藤木书桌后叹了口气,手轻轻扣了桌子,并警告:“给你们单位小辛放几天假,过了这一阵就好了,还有她父亲,你不许在插手,钟隽,你上次给我去找谁了,胆子大啊!信不信连你也给我停职!”钟严怒了,上次钟隽做事确实急功近利,弄得整个省公安厅都难堪。

“你都给他求了个缓刑两年了,还想怎么样?!”

钟严气的拍桌子,怒目瞪着钟隽。

知道父亲在气头上,钟隽也不惹他。

“听说你交了女朋友,年纪还小的很?”钟严这才缓和下去,问儿子。

“你排一排时间,我带回家让你们看看。”钟隽笑了,抽了支粗~大的狼`毫在手里把玩,这只是钟严去年过寿时候钟隽送的。

“放回去!”钟严看儿子手里没轻没重的,喝了一声。

“家世怎么样?”

“您不早就调查清楚了吗?让妈好好准备见面礼,那可是我要娶回来的,可不能怠慢了。”

“那姑娘今年才大二,准备那么早干什么!”话刚出口就露馅了,钟严确实暗暗打听了夏晗,家室确实清白,就是单亲这一点他不满意,还有就是年纪太小了,现在女孩子都不愿意生孩子,家里的老大都结婚几年了,肚子还没动静,钟隽又娶回来一个年纪小小的,就更没有盼头了。

夜里钟隽睡不着,他这个房间信号不好,就带上门去了后院的人工湖旁,给夏晗打电话。

夏晗接到他电话声音欢快的不得了,“怕耽误你,我都不敢给你打电话,怎么样,顺利吗?明天……能回来吗?”

“晗晗,你愿意见我爸妈吗?”钟隽找了块石阶坐下,看着夜空被雾霾笼罩下偶尔的几颗星。

夏晗足足楞了有分钟,脑子都闷了,又有点怕,爸爸提过钟隽的父母,她知道钟隽背景不简单,所以见父母,更让她紧张了。

“什么时候?我有点怕,要准备什么吗?我爸爸要不要一起去啊?”

“带上夏叔干什么,提亲吗?”钟隽在电话那头逗她。

“我是真的很紧张,不要逗我!”夏晗有些气呼呼。

“不着急,你紧张就过段时间吧,慢慢来。”

听了他的话夏晗才舒了一口气,这个话题让她呼吸都加快,不想继续了,夏晗就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想到明天又单位的聚会,钟隽就提出让夏晗一起来,“没事儿,都是同事,辛瑶也在。”

“那我要穿什么衣服呢,正装还是?”

这丫头也太当回事儿,“明天我回去接你,穿裙子,我喜欢你穿裙子。”

这通电话有半个小时了吧,直到夏晗在那边都困了,他才挂,他去厨房喝了口水,又亮了一盏主厅的壁灯,看着家里新添置的地毯,阳台那边的墙似乎又从重新刷了一遍。深夜昏暗的水晶壁架闪着光,他十二岁那年获得全市青少年长跑冠军的奖杯就在那里,相框里是钟拓和他的合影,钟拓将他扛在肩上,把他当奖杯使。

钟隽看的一滞,上前将那相框防倒,大手紧紧按住眉心。

这一夜钟隽辗转难眠,前几天案子那么忙,一直都没睡好。

早晨钟母和大儿媳儿一起忙家里的早餐,何梓茜和婆婆说说笑笑,钟隽下来时候眼底都青青一层,钟母老远就见着了。

家里的阿姨已经还了他的车钥匙,玄关处就经过餐厅厨房,对家里的早餐他也没胃口,就说:“妈,我先走了,局里今天有事。”

钟母也愁,就说:“梓茜,你快去看看阿拓忙什么呢?”

何梓茜放了手里的精致的小瓷碗,越过钟隽上楼去了,钟母这才说:“喝点黑米粥再走吧。”

钟严刚刚晨练回来,精气神十足,见这仗势,叹了口气,“让他走吧,女朋友在等他呢,昨晚打电话打到好晚,我都听见了。”

人工湖确实正对着父亲的房间,夏天开着窗,楼下的动静确实可以听到。

钟拓刚还和妻子从楼上下来,只不过到餐厅时钟隽人已经不在了,钟家早餐的时候钟拓就好奇问:“阿隽交女朋友了?”

何梓茜筷子也停了下来。

钟严颔首,“过段日子让他带回家看看。”

“这样也好,以后妈也不用总盯着梓茜的肚子了。”

钟母表示还有的等:“是个女大学生,年纪这么小,我看难说啊。”

“妈,阿隽他喜欢就行了,他看上的女孩子一定不错,您别担心。”何梓茜的声音温柔好听,钟母听了也高兴。

何梓茜几年前是风头正劲的女明星,自从嫁给钟家长子后,基本上不接剧本了,一年也就一两只广告,形象很好,外界看来和钟家长子郎才女貌,十分登对,钟家长子从商,一路混的风生水起,业界很受瞩目,人沉稳老练,手段也狠,一派商界精英模样儿,获了多少A市女子的芳心。

当时对何梓茜的求婚也是轰动A市,羡煞旁人。

钟隽回去的时候夏晗正睡的香呢,他不在,夏晗就穿了一件更为轻`薄又短的睡裙,实在太热了,每每他在这里过夜,保守的睡衣都让她睡得好难受。他都进了卧室了夏晗人还没有醒,被子卷的高高的,裙`子已经卷到了腰`上,一截晶莹的小腰露着,黑色的蕾~`丝内~`裤裹着她的臀,她腿翘的好高,钟隽就站在床尾处,连那幽谷`处浅浅又丰~润的线都看的到,再往上,小姑娘一根肩`带彻底的掉了,两捧饱~`满逼`人的奶~桃就正对着他,那边缘还有一颗樱~红让钟隽顿时血`脉`喷`张。

他放了手里的东西,人倾`~身压`了上去,夏晗被他的大动作弄醒了,挣开他翻身起来,裙子立即垂`落,遮的好好的。

“局里的聚会几点开始?”夏晗边说边往浴室冲,开始倒腾。

钟隽喊:“过来。”

夏晗从浴`室探出一颗脑袋,问:“怎么了?”

“我没睡好,头疼。”

她上前查看,给他按了按太阳穴,夏晗倾身的姿势胸~前白`浪一片,起~伏~耸~动,钟隽忍不住了,一头埋在那沟~壑其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闷闷的声音孩子气:“你陪我睡会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钟隽!这是埋胸了啊啊啊啊啊,姑娘们似乎都在等肉,表急表急,肉沫沫也行吗?等真吃上了就看不到钟隽着憋屈摸样啦,妞儿们,只需稍等! 大家注意到钟拓没,PS:此为嚣张心狠的男人,姑娘们注意。 对于埋~胸的钟队,你们怎么看?(很软很舒服的好吗!!!)妞们,看完不要忘记留言打分~MUA来找我玩:阿福微博:“青树阿福”还有读者群欢迎你们来各种无节操:291683021姑娘们收一下我的专栏哟!: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夏晗红着脸轻拂钟隽短短的头发,那厮还埋在那丰~盈`柔~软中享受的不得了,把夏晗的腰抱的紧紧的,像个孩子。

钟隽一口咬~在她软~嫩的胸~上,俊脸就贴着夏晗的胸`口,闭了眼睛。夏晗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低头看他脸色也不好,手贴着他的脸颊,也躺下小睡了一会儿。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钟隽人已经不在了,夏晗轻轻的叫了一声,没有人应,就起来洗漱换衣服,刚准备给他打电话呢,门铃就响了。

是钟隽,左手提着生煎包,右手是还烫着的豆腐脑,夏晗看了看包装袋上店家的标识,她认得,都是A市的老字号招牌店了,生煎包在城东,而豆腐脑在A市北边最热闹的美食街,光是开车都是半个小时路程。

夏晗说他太麻烦了,钟隽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夏靳跟他提过,说夏晗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两样了。

他们队的庆功聚会在晚上,弄的夏晗一整天都在为这个事紧张,在衣柜翻翻找找,始终不满意,她以为警务人员的聚会一定庄严又严肃,所以不能穿的太跳脱吧,但是聚会,也不能穿的太严肃。

这忙的,连中午饭都没好好吃,夏晗又向钟隽确认:“辛瑶一定回来吧。”她确实有些怕生,只有钟隽一个还真有些紧张。

“别那么紧张。”

夏晗点点头,叶汶和清风又打进来电话,清风在电话那头狂吼,“晗晗,快点出来!今晚主题是烤肉自助,叶汶请客!”一句话说完清风还在电话那一头狂笑不止。

夏晗隐隐约约的听到电话那头叶汶低低说了句“你这么大声,很丢脸啊!”

“清风,我今晚不能陪你们了,钟隽单位的有聚会,他要带上我。”

清风爆了句粗~口:“瞧你小媳妇儿样,警察叔叔带你去单位聚会,用得着高兴嘛!”

她也不好意思了,叶汶把电话抢过来:“晗晗,你去吧,我带清风去去自住烤肉就可以了,好歹也是把你身份介绍给同事,嗯……他还不错嘛。好吧,明天见。”

他们单位聚会的地点是一家幽静低调的酒店,地毯昂贵而厚重,踩上去没有一点声音,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走廊里安安静静,雕花的窗户,三两步就是不知什么年代的贵重花瓶,每个窗台上有头放有盆栽,味道清新淡雅,钟隽刚一推开门就满是哄闹声,辛瑶笑着把她拉过来坐下。

和她想象中的不同,在座的男人都很年轻,还以为都是上了岁数的市局领导呢,挨个枯燥的讲话敬酒,你我之间阿谀奉承。和她想的太不一样了,都是很朝气年轻的面孔,也有几个同钟隽一样,是带着女朋友来的。

队长汪智夏晗认识,身旁应该是他的妻子吧,和汪智的岁数应该相当,保养的极好,看起来温柔漂亮,队里的小伙子都叫那个女人嫂子,连钟隽都不例外,还有上次待她上楼等钟隽的警官,他先是看到夏晗一惊,然后也尴尬的笑了笑。

还有俞露,她看到夏晗只简单的笑了笑,再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倒是看上去俞露很辛瑶很要好,钟隽给大家介绍了夏晗,几个爱起哄的纷纷端起酒,还叫着小嫂子。夏晗老实,端了一杯就进肚了,那几个看小嫂子这么老实也愣住了,看了看钟隽,默默的把手里的酒喝了,自觉的很,在钟隽的注视下,给自己又满了两杯,谁也没敬,仰头干了。

夏晗第一次喝白酒,她以为没什么的,喝下去了才知道有难受,喉咙直到胃都火辣辣的,只一杯,而且刚才给夏晗倒酒的小伙子还没给倒满呢,脸就已经红扑扑了,钟隽也没想到小姑娘这么实在,没来得及拦。

之后的酒都被钟隽挡了,辛瑶笑她,给夏晗到了茶让她好受一点。她对这种场合没经验,所以难免。

汪智的妻子得知夏晗是A大的在读生,就过来和夏晗聊天,女儿今年的高二了,明年就是高考,所以向夏晗打听A大哪方面专业强一些,她和丈夫都舍不得女儿去外省读大学。

晚餐结束,有几个在那边打台球,还有几个在打扑克,刚好钟隽走过来,汪智的妻子就招招手叫钟隽过来。夏晗既然是钟隽的女朋友,也就不顾虑了。

“钟隽,你也劝劝老汪,让他转个文职,腰上的伤又严重了,他的主治医生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剧烈运动,更不能熬夜,可他倒好,一有了案子就不管不顾,在这样下去,我真受不了。”

汪智算起来也快奔五十了,勤勤恳恳的在基层队伍干了二十多个年头,带出来多少受过表彰的警务工作人员,可人家聪明啊,能调到省里的调到省里,能转文职就转文职,就这事,都不知道跟汪智吵了多少回。

“行,我再劝劝。”

“你也是,你现在是年轻,不懂。”汪智的妻子又说:“现在你觉得我俗,不理解你们刑警的工作,等你成家有了孩子就明白了,我看这小姑娘挺乖,你别让人家事事迁就你。”

辛瑶还不知道被停职一段时间的事,钟隽也想,等结束了再告诉她,他不担心,辛瑶坚强,这点事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

这包间里什么娱乐设施都有,还有一个小型的吧台,那边是台球设施。

倒是女孩子简单,都聚在一起聊天,辛瑶说起了和夏晗一起报了健身班的事情,俞露问了地点,这才知道,她警校假期曾在那家健身中心当过跆拳道教练。

“晗晗报了跆拳道课程。”辛瑶开心的说。

可夏晗却窘了,她抱跆拳道课程完成是想找单人教练练习太极一章,这样期末考试好过,可这被俞露知道了,难免有些丢脸。

赵鑫突然把辛瑶叫走了,只留下俞露和夏晗。

“以后我们能常联系吗?毕竟钟隽是我的队长,他平时很严格,跟着他,我得时时刻刻崩着神经。”

“可以呀。”夏晗擒着笑看着那边钟隽的身影,他跟人聊天时自信,还有些她平时看不到的冷峻。身材如刀裁般笔直修长。俞露也随着夏晗的目光忘了过去。

“夏晗,你和钟隽在一起很辛苦吧,毕竟他那么优秀……”话出口了俞露才觉的不对,朝夏晗笑笑,转移话题,“跆拳道有什么不会,可以找我。”

夏晗没有过多揣摩俞露话中的意思,只当俞露是很善意的想跟她做朋友。

钟隽把辛瑶单独叫出来,默了默说:“可能要给你一个假了。”

辛瑶被震住了,忙问:“又出什么事儿了?”

“你放心,一切都好好的,过几天你去夏靳那里探亲吧,这里一切我在呢,能出什么事儿。”

钟隽既然这样说,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辛瑶也稍稍放了心,干干了笑了笑,低了头掩饰情绪,说:“我也正想他呢,刚好。”

“你别多想,没多大事,等这阵子过去了,你立即可以复职。”

很晚才结束,由于夏晗和钟隽都喝了酒,再加上这里离公寓并不是很远,两个人就当消食了,一起步行着回去。

夏晗抱着他胳膊走,钟隽感觉胳膊越来越沉了,就在夏晗身前蹲了下去,他还没说话呢,夏晗就一下扑了上去,由他背着,还一直问他,累不累?

她搂住钟隽的脖子,埋在他脖颈里贴着他耳朵,“你们队里的人都好有趣啊,还有俞露,她真的好漂亮。”

“你更漂亮。”钟隽自然而然的说。

夏晗被夸高兴了,朝他的脸猛亲一口,又说:“钟隽,以后我们结婚——”

夏晗觉得这话说的不对,又说:“反正我是一定要嫁给你的!”反正被他背着,脸红着也不要紧。

“明年夏天就二十岁生日了吧?”钟隽转而问她。

夏晗滚眼的眼睛睁的老大,立即笑开了,“什么意思,明年就会娶我呀?!”

“不然怎么办,现在领不了证啊。”

“嗯嗯,没关系,我有耐心等的!”夏晗乐得在他背上乱扭,钟隽掐了把她小屁股她才老实。

过了好久夏晗才慢慢的说:“我是说,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反对你的工作,我相信你,所以担惊受怕我也不怕,啊!不对,你不需要我担惊受怕,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放心工作就好,家里的事情我来负责。”

小姑娘还挺豁达,钟隽听了心暖成一片,他又怎么舍得她担惊受怕呢。

“我越来越觉得上大学没有意义。”夏晗在他背上嘟嘟囔囔。

钟隽却皱了眉,为她怎么了。

“上大学就是要实现人生目标呀,可我的人生目标不需要通过大学这条渠道来完成,其实……我老早的目标就是嫁给你。”

她把人生想的太简单了,也难怪,夏靳,还有黎政都在身边护着,难免以为现实美好灿烂,人生的一点点小不如意都有人抢着来宽慰她,她的亲情始终醇厚浓烈,没有一丝渣滓……那样的感情,他也曾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