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女生心中一凛,回去就到殷小宝微博下评论,“小宝最近别去打篮球,踢足球,有人找你报仇。”

粉丝们一看到“报仇”二字,分分钟把评论送上热门。

殷小宝晚上到家,闲来无事登上微博看到评论,稍稍一想便知道粉丝口中的报仇是什么。殷小哥歪在沙发上乐呵呵道:“小爷可不止会踢球,还会摔跤,揍人,到时候岂不知谁踢谁。”

“小宝,别玩了,大壮今天一天没吃东西。”贺楚说,“在窝里,你把它拉出来,等你爸回来家,送它去医院。”

大壮初到殷家时,殷小宝还是个小小少年,如今他都快大学毕业了。殷小宝屈指一算,“妈,再过几个月大壮就满十四岁了,我觉得它不是病了。”

贺楚浑身一僵,“你的意思是?”殷小宝点点头,贺楚下意识往大壮的窝的方向看一眼,“等你爸来家再说吧。”

殷震半生经历过太多太多生离死别,听贺楚说大壮的年龄到了,极有可能撑不下去,殷震面色不变,走到殷小宝身边,拍拍儿子的肩膀,“你想把大壮埋到哪儿?”

“火化,骨灰撒到河里吧。”殷小宝叹气道:“无论现在埋在哪儿,以后被人不小心挖出来,还是会落个尸骨无存。”

“行,听你的。”殷震想一下,“老婆,给大壮煮点骨头汤,把骨头捞出来,泡两个馒头,大壮吃得动。”

贺楚点点头,晚饭变成大壮喝有滋有味的汤,殷家三口啃骨头。

四月十二日,周三,早上,殷小宝到楼下照例去狗窝那边看大壮,大壮的头露在外面,双眼无力地开一条线,殷小宝知道,大壮真没力气了,心中一酸,去楼上喊他爸妈,“咱们今天请假好吗?”

下午三点,大壮在三位主人的陪同下走到狗生尽头,享年十四岁。而大壮是有功劳在身的狗,无论如何,殷震都得给杭城警犬大队讲一声。岂料殷震的话刚说出口,警犬大队那边就问:“殷局还想养狗吗?我们这里刚退下来一只。”

殷震哭笑不得,“我们家大壮的身体还没凉呢。”

“那刚刚好,大壮的孙子,送它爷爷最后一程。”警犬大队的人顿了顿,“我拍张照片发给你,你一看就知道。”

殷震挂断电话,手机“叮”一声,“看看吧,儿子。”和大壮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要我们养?”长成大小伙子的殷小宝难得孩子气,“不要,我只要大壮。”

“行,那我跟他们说——”

“等一下,爸,如果我们不养,它会怎样?”

殷震想了想,“杭城的同志们认养。”

“那他们会好好照顾大壮的孙子吗?”殷小宝又问。

殷震摇头,“有的人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哪能照顾好狗。”

“妈,你说呢。”殷小宝看向贺楚,贺楚摊摊手,“弄来家你爷俩养。我天天照顾你们俩就够累的了,我可没精力。”

殷震耸肩,“我是没意见。不着急,儿子你慢慢想。”

按照殷小宝设想的,养狗也得再过几年,可是又担心大壮的孙子在别人家里过得不好,虽说大壮可能有很多很多孙子以及重孙。

“喂,沈二叔吗?你家养不养狗?”殷小宝想了一会儿,躲到楼上给沈毅之打电话。

沈毅之很是无语,“去年绵绵和纬纬生日的时候请你过来,别说你没看见。”顿了顿,“说吧,又要我帮你干嘛?”

“我能让你干什么啊,您那么忙。”殷小宝一听他说起两个小孩,“我记得再过一个月就是绵绵和纬纬的十岁生日了吧,回头我送给他俩一只狗,退役缉毒犬。”

“刚刚退役的?”沈毅之道:“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八年以上的狗,你不用往我家送,我家可不是爱心之家。”

“怎么可能,缉毒犬六岁就会退役,那只狗最多六岁。”殷小宝道:“就这么说定了,五月十三号,我去你家。

沈毅之前年退役后打算转战演艺圈,然而他这个想法还没对亲戚朋友讲,就被推上足协主席的位子。

总局那边官宣了,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沈毅之才知道他成为新一任足协主席。没办法,沈毅之只能带着老婆孩子来帝都。

夏萌萌家的影视公司市值几百亿,她又是独生女,她爸妈得知沈毅之一家要来帝都,便在东二环,离足协很近的地方购置一栋别墅。地方大,沈毅之一家就住在丈母娘家。这倒是方便了殷小宝,五月十三日上午,殷小宝牵着“礼物”让司机送他去沈家,半个小时就到夏家小区门口。

早早接到消息的沈毅之挂上电话刚一说殷小宝待会儿过来,沈绵绵和沈纬纬以及他们的大哥沈综和小堂弟沈纪就跑到门卫室,坐在门卫室里等殷小宝。

沈绵绵趴在窗户边,一看到白牌的车子,霍然起来,“小宝哥哥。”

殷小宝下意识把小大壮往后一拉,单手接过扑上来的小女孩,“绵绵又长高了?”

“对啊,对啊,妈妈说我一米四,再过两年就有小宝哥哥高啦。”沈绵绵穿着浅色牛仔裤,粉红色夹克,脚上踩着白色运动鞋,披着头发,乌黑的齐刘海上戴着粉色发箍,仰头看着殷小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闪烁着,“我的礼物呢?小宝哥哥,快给我。”

“在地上,不在我脸上。”殷小宝好笑,“你往我脸上瞅什么啊。”

第61章经济论坛

沈绵绵没有一丝窘迫,笑嘻嘻道:“小宝哥哥太帅啦,我看傻了眼。”

“花痴!”

身后传来一声嘲讽,沈绵绵回头一看,噘着嘴,“哥,我要告诉爸爸。你说小宝哥哥是丑八怪,你人身攻击噢。”

殷小宝抬起脚,踉跄了一下,一脑门黑线:“绵绵,沈综哪有讲我丑。”这丫头说话怎么跟不经过大脑一样。

“我说小宝哥哥帅,哥不赞同还骂我花痴,不就是说你丑吗。”沈绵绵仰头望着殷小宝,“别人讲你丑你都不在意,小宝哥哥好大度啊。”

殷小宝噎住,牙尖嘴利啊你,“外面风大,我们进去聊。”话音落下,沈绵绵额头上的刘海再次被掀起来,上去拉住殷小宝的手,满不情愿地说:“好吧。”

沈综点点她的额头,“你最好祈祷老爸每次都站在你这边。”

“别想威胁我。”沈绵绵抱住殷小宝的胳膊,“小宝哥哥,我哥的意思等我爸不在家就揍我,你可要给我作证啊。”

殷小宝笑眯眯道:“好啊。”沈综猛地瞪大眼,殷小宝装作没看见。

沈绵绵得意的哼一声,到屋里就向沈毅之告状,说沈综欺负他。末了不忘指着殷小宝说:“我可没有乱讲噢,小宝哥哥是证人。”

沈毅之看过来,殷小宝立马变身复读机,把沈综和沈绵绵对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一遍。沈绵绵不可思议,沈综笑了:“小绵绵,你以为你是女生,你以为你长得很可爱,小宝哥哥就向着你?我跟你说啊,我和小宝哥认识的时候你还在妈妈肚子里。论关系亲疏远近,他也是站在我这边,何况我们都是男生。”

“你,小宝哥哥,我以后都不跟你玩了。”沈绵绵好生气。

“小宝哥,踢球。”沈纪抱着个足球从楼上跑下来,直奔殷小宝而去。殷小宝忙接住他,“去哪儿踢?”

小沈纪往外一指,殷小宝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外面的绿草坪上有两个像球门一样的东西,抬手把小孩抱起来,“你们去吗”

“不去,我很生气。”沈绵绵噘着嘴。

沈纬纬站起来,“我去。

“我帮你们捡球。”沈综跟着说。

瞬间,满屋子孩子只剩下沈绵绵一个。小姑娘看着一窗之隔,大笑的几人,转过头找沈毅之,愤愤道:“爸爸,你看他们!”

“我看他们干么?你还想说他们故意欺负你?”沈毅之道:“你小宝哥哥是独立个体,是个自由人,他想和谁玩就和谁玩。帝都的警察都归你殷伯伯管,你殷伯伯比爸爸还厉害多了,我可不敢管他儿子。”

“厉害?有多厉害?”在沈绵绵眼中,她爸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

夏萌萌道:“这么说吧,无论你爸参加活动还是从机场出来被粉丝围住时,帮助保镖叔叔保护你爸的警察全都得听你殷伯伯的。你爸如果敢管他儿子,把小宝惹生气了,回家和你殷伯伯一说,你觉得你殷伯伯还会叫警察叔叔保护你爸妈?”

沈绵绵连连点头,谁要是敢欺负她爸妈,她管他是死是活啊,“小宝哥哥的爸爸好厉害啊。”

“绵绵见过殷哥吗?小哥。”夏萌萌看向沈毅之。

沈毅之摇头,“从她记事起只在电视里看到过。绵绵,殷家伯母漂亮吗?”

“漂亮!”沈绵绵使劲点头,“还特别温柔,和今天以前的小宝哥哥很像。”

夏萌萌无语,人家不帮她就不温柔?什么逻辑,“殷家伯母是个医生,和电视剧里能把手术刀玩出花来,说刺人左眼绝不会挖到右眼的医生一模一样。”

沈绵绵打个哆嗦,夏萌萌继续道:“等你放寒假,小宝过生日的时候咱们去他家,让你见识见识。”

“妈妈,我今天还没练琴,我上楼啦。”话音落下,人已经跑到二楼。沈毅之乐不可支,搂着老婆的肩膀,“你吓唬她干么。”

“那丫头再继续下去,就成谎话精了。”夏萌萌道:“她心有顾虑,说话做事的时候才不敢无所顾忌。”

沈毅之摇了摇头,站起来伸个懒腰,“我出去看看。你上楼瞅瞅,那丫头别自己吓唬自己,回头再把小宝当成毒蛇。”

沈绵绵和沈纬纬这对龙凤胎的生日宴在晚上,殷小宝这么早过来,一来今天是周六他很闲,二来他得交代夏家的工人怎么照顾退役缉毒犬。

殷小宝陪沈家三位公子玩了半小时,小沈纪额头上出现密密麻麻的汗水,殷小宝单手抱起他,“走,咱们回屋喝点水。”

沈纪抱住他的脖子,“小宝哥哥,我们下午还玩?”

“好啊。”别看沈纪才到殷小宝的腰,小孩脚下功夫不输帝都大学足球队的学生,殷小宝倒也乐意陪小孩玩儿,“小纪平时还希望玩什么?”

“足球。”沈纪脱口而出。

这孩子眼里只有足球啊。殷小宝笑问,“沈综,你家有跳棋吗?”

“有的,我去拿。”十二岁的沈综早就不玩跳跳棋,到楼上好一番翻找才在收藏室里找到。出门遇到妹妹,沈综得意道:“宝哥要我和他玩跳棋。”

“我也会。”沈绵绵抬手就拿棋盘。

沈综躲开她,“小宝哥不喜欢不听话的女孩子,最讨厌无中生有,惹是生非的人,他虽然没有讲,但是我知道他今天对你很失望。沈绵绵,我劝你还是好好在楼上反省。”

沈绵绵脚步一顿,理智上相信,“你胡说,我才不信!”

“不信就用你的手机搜一下。”沈综是个好哥哥,他爸妈、大伯都不在家的时候,一人看着三个弟弟妹妹。

沈纪年龄小,好哄。沈纬纬不听话,沈综揍。独独妹妹,沈综不能打,也不能骂,因为一说她她就哭。

沈绵绵哭了,家里长辈不会责怪沈综,只会跟他说别太严厉,绵绵是个女孩子。十二岁的沈综每到周六周末思考的不是去哪儿玩,而是妹妹再这样下去会变得谎话连篇,嚣张跋扈,惹人厌。

难得有机会,沈综可得抓住,“还是不信,你下楼就说要玩跳棋,小宝哥如果和你玩,以后我都不管你。”

沈绵绵双脚一动,突然想到如果被拒绝,不但让大哥看笑话,小宝哥哥还会更加生气,多不划算,“我现在不想下去。”

沈综瞥她一眼,嚣张的小丫头片子,跟我斗,你还嫩着点。

到楼下把棋盘给殷小宝,沈综坐到他爸身边,“我知道大伯常说的打蛇打七寸,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必须一击即中什么意思了。”

“噢,你说说看。”沈毅之来了兴趣。

沈综指着楼上又指了指殷小宝,“绵绵今天一天都会乖乖的。”

“那也得我配合啊。”殷小宝提醒他。

沈综又跑到他身边,“你敢不配合吗?”

“不敢!”殷小宝一脸怕怕,“你那妹妹太古灵精怪,我可不想被她坑了,还觉得绵绵可爱,绵绵懂事。”

沈综嘿嘿笑道,“那等绵绵下来,你要装作不冷不淡的样子啊。”

“瞧好吧。”这一点难不倒殷小宝,等沈绵绵下楼,殷小宝不大笑,也不主动和沈绵绵搭话,小丫头在殷小宝身边待一会儿就待不下去,跑到夏萌萌身边,夏萌萌不安慰她还说:“你小宝哥哥教小纪玩跳棋,你别去打扰他们。”

沈绵绵瞬间蔫了,一直到晚上,沈从之带着父母过来,给双胞胎带来很多礼物,沈绵绵脸上才露出笑容。只是没有像以往一样见到爷爷奶奶就告状,什么哥哥说教,弟弟抢她的玩具等等。

沈从之和他父母没看出不对,沈毅之和夏萌萌相视一眼,看来绵绵很喜欢殷小宝啊。

此后沈绵绵只要调皮捣蛋,沈综和他爸妈就亮出殷小宝,什么殷小宝只喜欢乖巧、懂事不要父母操心的女孩子,什么殷小宝喜欢勤学上进的女孩子等等。

次数多了,沈绵绵怒了,“我要换个小哥哥喜欢。”这个爱豆事特多了。

“好啊。可算没人跟我争小宝哥哥啦。”沈综巴不得,“听说小宝哥哥过些天要参加什么国际经济论坛,很多国家的总统都会出席,还会上电视,我想你一定不感兴趣。”

“我才没兴趣看呢。”沈绵绵躲到小书房里就打开电脑,上网搜索“殷小宝经济论坛”,然而跳出来的不是帝都理科状元殷小宝,就是殷小宝制作游戏,殷小宝的小游戏燃爆。翻了五页都不见殷小宝参加国际经济论坛的消息,沈绵绵慌了。

“哥哥,哥哥你累吗?我帮你捶捶背。”沈绵绵见沈综在楼下看书,非常狗腿的跑到他身后。

沈综翻个白眼,“不需要,我不累。”

“那你一定很渴,我给你倒水。”收起小拳头就往厨房方向跑,“要加冰吗?”

“不需要,我不渴。”沈综酷酷的说。

沈绵绵回头道:“现在不渴,待会儿就渴了。”

“她吃什么药了?”沈纬纬疑惑不解。

沈综不答反说:“绵绵,我想吃苹果。”

“好哒。”沈绵绵找个最红最大最漂亮的苹果,“哥,我不会削皮欸。”

“洗干净就成了。”沈综说着,冲弟弟挑了挑眉,沈纬纬一脸惊悚,“沈绵绵今天早上忘记吃药吗?”

沈绵绵一手端着冰水,一手拿着大苹果,瞪着他,“沈纬纬,信不信我把这些东西全甩你脸上?”沈纬纬浑身一哆嗦,跑到外婆身边。

“哥,您怎么知道我爱豆要上电视啦?”沈绵绵扭过脸,三两步到沈综身边,讨好地笑道。

沈综白他一眼,“爸爸问你爱豆天天去一号线干么,你爱豆说他坐地铁去外交部实习,过些天随亓老参加g20峰会。”

“爸爸也知道?妈妈也知道?”沈绵绵的双眼瞪得滴流圆,“外婆也知道?”

“听你爸爸提一句。”林女士说。

“哥!你——”

沈综打断她的话,“我叫你帮我捶背倒水了?都说不需要,是你自己瞎忙乎。刚吃过早饭,我能有多饿。纬纬,把苹果放回去。不长脑袋,还好意思怪我。暑假作业做完了吗?纬纬——”

“我这就去拿作业。”沈纬纬从厨房里出来就往楼上跑。沈综目光灼灼盯着妹妹,沈绵绵瘪瘪小嘴,“好啦,你不要生气,我去做作业。不,拿下来,在你面前写。”

沈综点了点头,沈绵绵转过身拍拍胸口,妈呀,生气的大哥好可怕啊。

各部部长归裴老管,比如外交部的直属领导就是裴老。翻译这种小事,裴老会交代外交部翻译司准备妥当。

出发前一天,亓老不知道他的翻译是谁,基于对裴老领导的外交部的信任,也没多问。

二零二八年十月十六日早上,殷小宝在大门口拦下亓老的车,要亓老捎他一段,看着殷小宝长大的亓老知道他一向有分寸,也没生气,“随便找个警卫送你一段。你亓煊哥的车在家。”

“可是人家就想坐你的车。”殷小宝可怜巴巴道:“到门口也不行?”

亓夫人拍拍老伴的胳膊,示意他让殷小宝上来。亓老打开车门,很是无语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去干么吗?”

“知道啊。”殷小宝拿出工作证,“老板多多担待。”

亓老一瞬间懵逼,“你是我的翻译?!”尽是不敢置信。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殷小宝嘴角含笑。

第62章翻译殷小宝

亓老接过工作证,“居然不是假/证。”

殷小宝扶额,“我就是想办假/证,也得有人敢给我办啊。”

“你办证需要找别人,自己不就搞定了。”亓老说着,往边上挪一下,亓夫人坐到中间,殷小宝抬脚钻进车里,“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去缠你裴伯伯了?”

“对啊。小宝,我现在还有点不太敢相信。”亓夫人道:“我听亓煊说过,你是在帝都大学信息学院,不是外语系也不是外交学校,怎么就给你亓伯伯当翻译了。”

殷小宝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啊。”亓老侧目,殷小宝忙说,“不是冲您老,您别多心。是我还没满二十岁,亓煊哥这么大的时候才上大一,我就要出来工作赚钱了。可怜的殷小宝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哟哟哟,还能哭咋地。”亓老倍感好笑,面容一整,“别歪楼,言归正传。”

殷小宝轻咳一声,“其实就一句话,我误交损友。不是亓煊哥,是裴航哥。本来啊,裴伯伯只是给我几本……裴航哥羡慕我粉丝多又能自己做小游戏赚零花钱,就跟裴伯伯说我很闲。

“裴伯伯被他那么一忽悠,就命令警卫送我去外交部实习。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恨的是去年年底有一天下大雪,我撑着伞去地铁站,裴航哥开着车出去不说捎我一段,还叫我谢谢他。您是不知道啊,我当时真想糊他一脸雪。”

“最后你还是忍住了。”亓老接着道:“不过是被你爸拦下的,对吧?”

殷小宝一愣,“您怎么知道?”

“外面下着大雪,你爸舍得让你自己走去地铁站,甭说你亓伯伯,我也不信。”亓夫人道:“我可是认识你爸你妈很多年了,小宝儿。”

“您老别叫小宝儿,我都二十岁了。”殷小宝连忙说:“叫我殷晟。等到申城您再左一句小宝儿,有一句小宝儿,有损咱大国威严。”

“好,听你的,殷晟。”亓夫人一顿,“怎么这么别扭啊。”

“我听着都别扭。”亓老道:“你爸的名字响亮,殷震,震慑天下。怎么就给你起个这么别扭的名字。”

殷小宝心想:我爸懒省事,可是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别扭吧?我也觉得特别扭。谁叫名字是我爸起的,就算叫殷一,殷二,我也不敢有意见啊。您老千万别忘了,喊我殷晟。”

“殷小宝?”

“亓伯伯,咱不是都说好了,到申城就喊我殷晟。”飞机降落在申城机场,殷小宝刚刚起身,一个趔趄,好险摔个五体投地。

亓老脚步一顿,“我?”

“不然呢?”殷小宝脱口而出,随行人员齐刷刷看过来,殷小宝反射性站直,眨了眨眼睛,“等等,不是您喊的?”

亓老很是无语,“我喊你干嘛?喊你跟我们一起下去,想得倒美,你又不是我们家亓煊。”

“小宝,别找了,在下面。”警卫说:“声音从机舱口传来的,可能是你的粉丝。乍一看到你在飞机上,激动的。”

“粉丝?”殷小宝往前走一步,意识到亓老和亓夫人还没下去,外面还有朝廷台的记者,“您先请,我最后,我最后。”

亓老瞥他一眼,“你不但要最后,还得等我们走远了再出来,放心,我叫人给你留一辆车。”

殷小宝撇撇嘴。

“你有意见?”亓老瞪眼问。殷小宝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一顿,“讲真,我的粉丝如果知道我跟您老过来参加会议,朝廷台的新闻联播得创新高。”

“是吗?”殷小宝点头,亓老嗤笑一声,“我怎么听说你那个外交官微博,四千九百万粉丝,其中四千万是你爸的。”

“噗!”众人笑喷。殷小宝一噎,“亓伯伯,我可是您的翻译,你再这样讲,信不信我立刻回帝都。”

“行啊。”亓老道:“我出去说一句殷小宝确实在飞机上,你们没眼花。你觉得你是能出机场还是能出申城?”

“咳。”警卫抿抿嘴,咽下笑意,提醒道:“大家等很久了。您和夫人再不下去,大家该觉得出什么事了。至于小宝,您别担心,我看着他,等您和夫人上车,我再带他下去。”

“看住他。”亓老虚点点殷小宝,“你小子给我老实点,敢乱抢镜,回到帝都我叫你爸收拾你。”

殷小宝轻哼一声,“说得好像谁没上过电视一样。想当年咱参加《古诗词大会》,观众比每天看新闻联播的还多好不好。”话是这么讲,殷小宝还是找个窗帘拉上的位子坐下。

直到飞机上只剩下殷小宝和两名警卫,殷小宝才拉着行李箱下去。附近除了机场工作人员,没有一位乘客。饶是如此,殷小宝依然戴上口罩,进入亓老下榻的酒店。

此次会议为期三天,从上午十点开始,各国首脑会陆续抵达申城。亓老的行程表,殷小宝也有一份,十点钟,俄方代表会抵达申城,十一点,有个简短的,非正式会谈。

如今是八点半,殷小宝看一眼手表,冲个澡换身衣服就拎着包去找亓老。

亓夫人开门,看清来人,侧着身,“怎么不在房间里多休息一会儿,出发的时候会有人通知你。”

“昨天晚上九点就睡了,不困。”殷小宝指着身上的衣服,“伯母,怎么样,我妈给我做的。”

“你妈做的?挺合身。”亓夫人没在意,仔细一看,“等一下,你这衬衣上的袖扣是?”

殷小宝笑道:“假的。我妈绣的,是个寶字。”

“贺楚的手可真巧,看起来和人家卖的袖扣一样。”亓夫人摸一下,“什么材质的?”

“银子的。”殷小宝道:“我妈说金银珠宝里面银子最便宜,给我做西装的时候就请人打一盒一各种镂空的银扣子,然后她用丝线绣个花样,缝衬衣上。”

亓夫人佩服,“你妈真有耐工夫。”

“她现在是老师,不是医生。我爸说,学生放假的时候不给她找点活干,她突然闲下来会闲出毛病的。”

“别显摆你妈了,跟我出去。”亓老听得够够的,好像别人没妈一样,“小宝,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真没问题?”

殷小宝收起笑脸,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见到俄方代表,亓老同对方握手问好,回到屋里坐下来,殷小宝上线,直接把亓老说的话翻译成俄语。

华俄两方随行人员愣住,亓老因把注意力放在殷小宝身上,担心他卡壳,听到他叽里咕噜一堆,正想问殷小宝你说的什么玩意,俄国代表站起来。

“你的俄语说得很好。”伸出大拇指,反应慢半拍的亓老眯着眼,你小子搞什么?什么情况?

“没干嘛。”殷小宝笑道:“他说,虽然他的英语和俄语一样好。但是能在华国听到俄语,他很开心。”

亓老瞥他一眼,我先给你记下,回头一起算。扭脸招呼俄方代表坐下,本来二十来分钟的会谈,因为殷小宝这位尽职的翻译全程用俄语,俄方代表说得开心,愣是磨叽到快十二点。

亓老回到休息室,转过身一看殷小宝坐下,“给我站起来!”

所有人齐刷刷起身,亓老头疼,“不是说你们,是他。殷小宝,我问你,之前是不是故意的?你不用讲,我知道你小子故意的,因为我不准你跟着我们下飞机。还有,你到底会几国语言?今天差点弄得我下不来台,你可知道?!”

“我看得清清楚楚,您的表现很完美,那些俄国人倒是有点失态。”殷小宝十分坦荡,“用俄语是我临时决定的,没来得及通知你,是我的错,那一个小时的工资我就不要了,回头给翻译司打算八折。”

高级翻译按照时间算,殷小宝这一趟差其实是按照天数算。亓老不清楚,听他这么一说,气乐了,“我还得谢谢你是不是?”

“那就不用了,咱们谁跟谁啊。”殷小宝摇了摇头。

亓老一瞪眼,“给我老实站好,说,到底会几国,不对,到底精通几国语言?”

“英语,老师教的,俄语,我爸教的。葡萄牙语,我朋友教的。西班牙语,只会说不会写。法语,自学的。朝鲜话,以前只会几句,我有个同学是东北那嘎达的,我跟他学几天,日常交流没问题,不会写。”

“不会写你怎么学的?”众人疑惑,亓老挑眉,还不从实招来。

殷小宝也很奇怪,他以前只会汉语、满语和蒙古语,至于英法俄怎么学会的,活太久,他也记不清,于是胡诌道:“天赋加努力加环境。你们大学毕业之前有会葡萄牙语,会朝鲜话的朋友吗?”

众人下意识摇头,一看亓老表情不对,立马坐好装雕像。然而殷小宝这时候却不能装:“难得有机会,和俄方代表多聊一会儿不好?如果误了您的事,我以后再也不瞎显摆,只用英语。”

亓老摆摆手,“你去吃饭。有事我叫人通知你,别乱跑。”等殷小宝一出去,亓老就令人把俄方代表拉着他多聊二十分钟的事透露出去。

接下来是会议,不需要殷小宝这位翻译,晚上倒是有个会晤,需要殷小宝跟着出席,但是中间还有六个小时。

殷小宝吃过饭躲到休息间里睡一觉,醒来后一看手表,三点半,,走到外面就问,“亓老在哪儿?”

“你是来度假的吗?”警卫瞥他一眼,“亓老在开会。我们一个个忙得连口水都喝不上,殷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