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杨点头:“真没有,你自己看。”

交警看了看,的确没有:“吓我一跳。我心想喝的都打嗝了还敢开车,胆子真肥。”

“咳,那你的胆子可真小,这就被吓到了。”殷初一忍不住开口。

交警往里面看,殷初一道:“我是殷小宝。”

“殷,殷小宝?你换车了?”交警下意识弯腰,风杨回头瞪殷初一一眼,车座往后放,露出侧面的人。

殷小宝道:“我朋友的车。快十一点了,怎么还在查酒驾?今天中秋节,你们不放假还加班。”

交警此时也意识到车里还有第三人,他正在工作就没多问:“领导也说今天给帝都的酒鬼们放一天假,这不半小时前接到几通举报电话,说是这段路上酒驾多。今天值班的就都出来了。”说着话冲殷小宝摆摆手,“开慢一点。”

“这帮交警也够辛苦的。”风杨看到一段路站着四五位顶着秋风的交警,忍不住叹气。

殷初一点头:“可不是么。什么工作都不好干,包括我写歌,一首歌能把我给愁死。关键曲子出来还得愁歌词。”

“叫别人帮你填词好了。”风杨说。

殷初一叹气:“我擅长填词,不擅长作曲。”

“风杨,刚才有没有注意到那位同志说半个小时前。”殷小宝想一下,“初一,看看半小时前是什么时候。”

“十点十二分。”殷初一道:“你们排队等着上厕所的时候。”

殷小宝猛地坐直:“段子他们是不是也从这里过?”

“航哥今晚在煊哥家里住。”风杨道:“奥运和云岭中午在紫腾院,晚上去丈母娘家和老婆孩子会师。家桁和段子一块来的,家桁说先把段子哥送到段老家里,然后从那边回去。”

“他们回家是不是都得从这里经过?”殷小宝问。

风杨仔细想一会儿:“好像是哦。卧槽,煊哥家里有——”

“有个鬼。”殷小宝打断他的话,“咱们喝的是葡萄汁,就算瓶子和香槟瓶差不多,那也是碳酸饮料。混进煊哥家的人有这么傻?动脑子想一想。”

风杨连连摇头:“没有。”

“兴许是我多想了。”殷小宝揉揉额角,“初一,帮我记一下,明天早上给小赵打电话,叫他偷偷查查,别惊动咱爸。”

风杨道:“查出结果告诉我。”

如今市面上的手机号码全部是实名认证,小赵给接警台打个电话,又给电信公司打个电话,半个小时后搞到昨天夜间报警的人的姓名。

小赵把资料调出来,一看是现役军人,连忙打印出来亲自给殷小宝送过去。

殷小宝第一世时性格多疑,心眼不大,第二世投胎成殷震的儿子,得知他爸派船去海外赚到钱,整箱整箱的金银珠宝分给他爸的兄弟们,那时的殷小宝别提多心疼。

再后来亲眼看到他爸珠宝美玉不在乎,高官厚禄也不在乎,殷小宝跟他在一块生活久了,也不像以前那么锱铢必较,性格中的阴暗一面,也被他爸的豁达给治愈了。

无论是以前住在几十平的小房子,还是后来住在几百平的独栋别墅里,他爸都没有太大变化。殷小宝受他影响,简直像脱胎换骨,对待朋友也学会真诚。即便面对以前对他家不太友好的亲戚,殷小宝也能笑脸相迎。

怎奈第一世对殷小宝影响太大,发现一点不寻常,依然忍不住多想。拿出小赵给他的资料,殷小宝不禁庆幸,上上辈子没白活。

普通人想查现役军人在哪个部队服役,简直难如登天。殷小宝想查,一个电话打到肖奥运那里,肖奥运都不用经过他大伯,直接打给他大伯的警卫员,警卫员出面,一顿午饭的工夫,事情全搞清楚。

下午六点半,殷小宝过家门而不入,拐去风家。

风杨一周前接到小赵的电话,元旦后去银行上班。风杨的领导知道他快调走,就叫他把手上工作了了,平时帮同事打打杂,日子一到直接走人。

风杨如今清闲,殷小宝叫他在家等着,他五点钟就到家了。

风夫人见他这么早回来,还以为他不好好做事,指着他的鼻子数落一顿,直到她说累了,才给风杨开口的机会。

风杨把殷小宝搬出来,风夫人埋怨道:“小宝找你啊?怎么也不早说。”去喊保姆阿姨,“做些点心,小宝待会儿过来和风杨商量事情。”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小宝是你亲生的。”风杨嘀咕一句。

风夫人回头瞪他一眼:“你有小宝一半省心,我天天好吃好喝伺候你。”

“我没有小宝省心,你也不是贺姨。”风杨说,“你瞧瞧人家贺姨,会做饭,会做衣服,会画画还会刺绣,您老会什么?只会做饭还不如人家做的好吃。我如果有这么一位妈,保不齐比小宝还省心。”

“你是嫌弃我?”风夫人拧眉。

风杨摇头:“您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你。”

“你小子故意气我是不是?!”风夫人抬手要打他。风杨条件反射般跳起来,准备往外跑,“我还没说完,贺姨最好的一点是从不唠叨。”

“她唠不唠叨你知道?”风夫人问。

风杨道:“笑笑听绵绵说的,绵绵说她妈比她婆婆能唠叨,稍稍一点不顺眼能念叨半天,和你一样一样的。”

风夫人一窒:“我,我这样才正常。”

“是是是,你正常,殷家所有人都不正常,行了吧。”风杨快速跑上楼,“我去书房等他。”

殷小宝端着茶和点心上楼,风杨正打瞌睡。听到咣当一声,猛地惊醒:“来了啊,坐吧。”

“昨晚几点睡的?”殷小宝问。

风杨道:“回到家碰上我爸还没休息,老爷子精神好,愣是拉着我畅谈半个多小时,我想打哈欠还得强撑着。最后见我眼睛水汪汪的才放我去睡觉。”

“这事有点难办。”殷小宝把资料递给他,“昨晚那几通举报电话,其中两人如今就住在亓伯伯隔壁。”

“安家还是柳家?”风杨问。

殷小宝道:“安家。如果是柳家还好办。柳家亲李,家桁去跟柳将军说一声,柳将军一顿皮带炒肉就好了。安家是程家姻亲,这个节骨眼上找安家麻烦,你爸也为难。”

“照你这么一说,就这样算了?”风杨冷笑,“咱们昨天幸亏没开你拿的酒,喝亓伯母买的葡萄汁。否则,我今天就得趴在床上跟你讲话。”

殷小宝叹气:“离全国会议召开还有一个半月,你爸,翰林他爸今年都退下来,这个时候整他的人,不是给人家难堪么。”

“他初一,还不许我十五?”风杨扬眉,“你担心殷伯伯收拾你,这事我来,不需要你插手。我老丈人才五十九岁,离国家规定的退休年龄还有六年呢。”

殷小宝摆手:“既然你执意收拾安家,跟你爸说一声,这事我爸来办。”

风杨猛地瞪大眼:“殷,殷伯——”

“你出手都是小打小闹,没意思。你爸动手不合适,我爸啊,他的阴招多着呢。”殷小宝道,“别急,听我说完。我以前做事直来直去,有时候想掩饰一下,如今看来都很可笑。换成我爸,他公报私仇,有媒体跟着带节奏,全国人民也会说他大公无私。”

“说的也是。”风杨仔细一琢磨,“殷伯伯偶尔由着性子来,网友也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诬赖我殷局’的模样。”

殷小宝点头:“我什么时候能混到我爸那个程度就好了。别说了,我还得回家吃饭。”

“我送送你。”风杨随他一起到门口,风老的车子停下来。

“小宝找你干嘛?”风老望着殷小宝的车屁股。

风杨看警卫一眼,几名警卫立刻回屋。风杨把昨晚遇到的事跟风老一说,风老沉吟片刻:“我跟你云伯伯说一声,权当不知道。”

殷小宝和亓煊等人说,新上来的两位挽留殷震,殷震还会再撑一届。岂不知殷震早已打定主意,年底退休,明年爱谁谁。

当天晚上听到殷小宝说起酒驾一事,第二天早上,殷震派亲信查安家几个小辈,紧接查安家人所在的部队,以及安家这边的亲戚。

十月六号,周一上午,安家老二入股的公司法人被带走,理由是严重偷税漏税和行贿行为。

周一下午安家老大安家铭的姑父被纪委小组带走,理由是严重渎职罪名。如果说公司被查是误伤,也很正常。毕竟公司法人明面上和安家没有任何关系。

安家铭的姑母给安母打电话,安母紧接着找她妹妹,也就是程泽的母亲。

离全国会议开始还有一个半月,程母不敢找事,何况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带走的,这时候想把人捞出来,程母只能给程父打电话。偏偏程父在外地,不在帝都。

程父晚上接到电话,安排秘书去办。秘书找纪委要人,人已被收押,逮捕命令是上面下的,证据确凿。

程父下意识想到纪委老大殷震。当年殷震在一线城市申城混得风生水起,威名赫赫时,程父只是一个二线省会城市的市长。

来帝都之前,程父只是见过殷震几次。等他来到帝都,殷震之前在公安系统,后来转纪委,这两个地方相对独立,以致于程父没怎么跟殷震打过交道。

程父以前还担心殷震上台会动他的人,后来发现他想多了。可是五年都没动过他的人,怎么突然发难?

想不明白,程父也不敢找殷震要人。论起来殷震是国家级正职,他是副职,就算他不久的将来转正,如今也不能找前辈要人。于是就告诉他手下人,过两天回去再说。

怎奈十月七号,驻部队的纪委小组带走几名干部,其中一名后勤干部是安家铭的姑父的弟弟。十月八号下午,程父回国,整个帝都军区九名少校以上,包括少校,少将以下,包括少将的军官被带走。

八号下午,程父还在飞机上,十几名被抓的军官和政府公务员的罪证被公布到网上。全国民众拍手称快,纷纷赞殷书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程父下飞机,接到家里的电话,上网一看好险晕过去,有图有真相,想找人顶包也得找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程父回到家,客厅里老人孩子和夫妇,满满一屋子,哭哭啼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程父怒问。

“爸,殷震欺人太甚!”程温急吼吼告状。

啪!

偌大的客厅里忽然寂静。哭闹的不哭了,程父也忘记生气,循声看过去,只见大儿子收回手,小女儿左脸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足矣看出程泽用多大力气。

“程泽,我草——”

“啪!”程泽抬手朝妹妹右脸上一巴掌。

“程泽,你干么?!”程父懵了。

“她该打。”程泽双手抱膀,“你们别哭了。”对女性长辈说,“爸没回来,我也不好说什么。现在你来了,我告诉你们怎么回事。八月十五晚上,殷小宝一群人在亓老家聚会,她和家铭以为人家喝得酩酊大醉,然后自己驾车回去,两人就打电话举报他们。后来估计被殷小宝查出来了。殷书记没把姨夫带走,是给你老留面子了。”

“他们本来就喝酒了!”

“放屁!”程泽道:“保洁阿姨倒垃圾的时候看到垃圾箱里一堆瓶子,也以为是葡萄酒,念叨他们把洋酒当水喝。我到那边一看,全是进口气泡葡萄汁。”

程父身体一晃,程泽忙扶着他:“你,你们啊,怎么就,就这么能找事啊。”

“也是怪我没拦着他俩,我以为他们和圈里那些人差不多。”程泽抿抿嘴,“我找人打听过,殷书记手下的那群人最近都在加班,十一长假也没休息,也不知道到底掌握多少证据。由着他这么搞下去,你就成光杆司令了。”

“除了他还有谁?”程父问。

程泽道:“风老和云老按照行程出去了。”顿了顿,“他一人还不够咱们受的。你又不是不了解那位,风老和云老默许,他敢把天捅个窟窿,何况只是抓几个贪官污吏。”

第282章游戏直播

程父脑门一抽一抽的痛:“我去找他。”

“殷书记不在帝都。”程泽不慌不忙地说,“今天上午在榕城调研。我还没收到他回来的消息。巴基斯坦问责局局长来了,他明天上午得见那一位。事情从这边出的,我建议先去隔壁。”

“亓老在家?”程泽点头,程父叹气,把包递给程泽,“我过去看看。”

亓老见程父进来,放下手中棋子,拿掉老花眼镜,“怎么不在家歇歇,找我有什么事?”

程父听他说话的口气,一时也弄不清他到底知道多少。这位自打退下倒是安安静静养老,风老等人不亲自邀请,他一般情况下不出去:“殷书记最近挺忙的,您知道?”

“殷震啊,他就没闲过。”亓老挑眉,“等等,不会把你的人抓起来了?手机给我。”冲窗户边的勤务员喊。

勤务员不动弹:“亓大哥说手机辐射严重。”

亓老一愣,继而想到什么,脸色骤变:“拿来!”

勤务员吓得一哆嗦,连忙把手机递过去。亓老上网搜殷震,蹦出一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勤务员轻咳一声:“前天上午。”

亓老恍然大悟:“难怪亓煊上周日把几个孩子放在家里,合着是想拴住我们的手脚,让我们忙得顾不得看新闻。我给殷震打电话,太胡来了。”

“老领导——”

“老首长且等等。”勤务员打断程父的话,“我隐约听见亓大哥和大嫂说,殷书记也不是故意找程书记麻烦。您还是先打给亓大哥。”

“我知道怎么回事。”程父把从儿子那里听到的事叙述一遍。不过,把女儿程温漏去了。

亓老听得直皱眉:“不对啊,那天晚上我知道,一群人在这里闹大半夜,可没沾一滴酒,交警查他们也不会为难。何况他们的车一看就不一般,交警天天跟车打交道,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具体的程泽不是很清楚。”程父叹气道:“所以想请您老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殷书记忙,别打给他,找,找亓煊就成。”

亓老点头。片刻后,亓老放下手机。程父不禁坐直。亓老叹气:“那天晚上开车的人是风杨。”

“风,风杨?”程父傻眼。

亓老点了点头:“小宝以前由着性子来,这些年历练得越发圆滑。刚才听你说,我心想是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没认出他,大半夜刁难他。否则殷震怎么会参与,合着是对上风杨。”

“风杨怎么知道举报人是小程的外甥?”亓夫人问。

亓老瞥程父一眼。程父连忙说:“您,您老尽管说,这次是安家的孩子不对,回头我教训他。”

“小宝那小子机警,交警随口提一句接到举报后出来的。他就派人查谁打的电话。”亓老缓口气,继续说:“其中两个是从隔壁打出去的。交警到那里十分钟,风杨到了。时间掐这么准,他们也就当真了。”

“殷,殷小宝,怎么反应这么快。”程父不禁叹气。

亓老道:“智商比别人高,十九岁去翻译司实习。说起来他如今才三十三岁,却摸爬滚打十四五年了。”

程父之前想不明白,一手提拔他上来的风老为何由着殷震抓人。程父揉揉额角:“我现在该怎么做?老领导。”

“我给殷震去个电话,适可而止。”亓老见他愁的唉声叹气,“你家那些亲戚也是个事,怎么一抓一个准。”

“我以为只是小问题,严查也不过是一两年的小罪名,就没当回事。”程父不敢说以前被老婆糊弄过去,一忙起来就忘了,“给您添麻烦了。”

亓老摆手:“不是什么大事,给殷震借题发挥的机会罢了。不过,你家亲戚是该梳理,缺钱也不用亲自下场。有门路买些新股,倒腾出资金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或者投资一些好片子,这么多来钱渠道,贪墨军费可以说是下下策。”

程父连连点头:“您老说得对,我记住了,以后一定注意。”

“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殷震家的老小昨儿跟我说他爸打算退下来。”亓老安慰道。

“退下来?”程父猛地抬起头,“离大选还有一个多月,又出这档子事,别人会认为是我做的。那以后,我,我是一不得民心,二不能服众。”

亓老笑道:“想多了。过了年殷震虚岁七十,也到退休的年龄。”

“老亓,上届书记退休时七十四周岁。”亓夫人小声提醒,“网民可不讲道理。何况安家人还挺能得罪人。”

“这个殷震啊。快七十岁的人,怎么火气还跟二十年前一样。”亓老仔细一琢磨,可不是这个理,“我找他,你放心,不会让你难做。”

“殷书记会听你的?”程父很怀疑。

亓老噎住,猛地想到他在任上那些年,殷震每次搞出大事,不是他在国外无暇顾及,就是他在飞机上。

“他不会又借题发挥?”亓老一时也不能确定,“如果,我是说如果……”

“那也得给我留些可用的人,总不能让我变成光杆司令。”程父不得不妥协,毕竟这次被查的是风杨。

亓老道:“有你这句话殷震那边就好说。别多想,有些人留在身边只能给你招黑。”

程父心说,我现在也知道了,“风杨那边麻烦你了。”

“他们也被这两天的新闻吓得不轻,不会揪着这事不放。”亓老说着话,一顿,“殷震估计是做好干完这一票就退休的准备,才折腾这么多事。我跟他说再撑几年,他一准安分下来。”

“殷小宝,我爸刚才可是打电话了,殷叔叔打算什么时候收手?”亓煊挂断他爸的电话就打给殷小宝。

殷副司长也犯愁:“早知道他这样胡来,我当初就不该拦着风杨。”

“程老找到我家,给你爸提个醒,差不多得了。”亓煊说,“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闹太僵挺尴尬的。”

殷小宝道:“我已经说了,他说他有分寸。说得多了,他说他是我老子。你别瞎想,云伯伯和风伯伯腾出时间会找他开会。”

“那我可就丢开不管了。”

“都别管。”殷小宝看了看手机上的全家福,不禁腹诽,“老殷啊老殷,您搞出这么多事,年后撒手不管,您儿子还在呢。您不能只考虑自己,这样很不仗义啊。”

殷震打个喷嚏。

秘书忙问:“感冒了?”

“没事。”殷震抬手,“可能是安家人又在骂我。”

“给他脸了。”秘书冷哼一声,“你就应该直接把罪证送到程老办公室,由他定夺。”

“小辈犯蠢,又不是他儿子,没这个必要。”殷震道,“直接去机场。”

晚上七点,位于长安街的高档会所里,多日不出来的程泽抱着葡萄汁不松手。

柳旭东瞧着好玩:“几天不见改吃素,还是你家老爷子今天回来收拾你了?”

“我就尝尝气泡葡萄汁有什么好喝。”程泽道:“八月十五晚上,殷小宝那群人在亓家,一人喝两瓶,一千克啊。”

“安家到底怎么回事?”柳旭东好奇,“那位可不是这么没眼色的人。”

程泽和柳旭东同龄,两人是小学和初中同学,后来两家人调到别处,五年前又成功在帝都会师。柳家兄弟约他,程泽思考一秒就出来了。也没瞒着他们,“前天晚上我就猜到,一准是安家铭个混蛋干的事被殷小宝知道了。”

“你怎么等到今天你爸回来才告诉他?”柳旭东好奇。

程泽笑道:“当初他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有相信家铭的话,以为殷小宝只喝一点。更何况红酒又不是白酒。交警查到,凭殷小宝的脸,交警也不敢真罚。

“后来出事,正好我看我大姨妈不顺眼很久,还有我那些出三服的舅舅。我妈天天说她只有一个姐姐,没有兄弟,她的那些堂兄弟就是亲人。嗤,什么玩意。”

“不怕你爸的位子生变?”柳旭东好奇。

程泽摆手:“作死的不是我爸本人,他就没事。你以为上面培养出一个我爸,说几句话就能培养出来?我爸丢脸,他们日后也会想办法从别处帮我爸找回来。”

“你这么坏,你妈知道吗?”柳旭日好奇。

程泽耸肩:“我已经怂恿我爸把程温送到国外上学,以免日后再不长眼得罪了什么人。老二,怎么谢我?”

十九岁的程温今年上高三,不喜欢同龄人,偏偏喜欢比她大五岁的柳旭日。关键柳家老二跟他哥和程泽一样,毕业就结婚了。

柳旭日的老婆是他大学同学,感情很好。程温不死心,逮着机会就在柳家老二面前献殷勤,为此夫妻感情都没以前好了:“气泡葡萄汁管够。”

“滚犊子!”程泽朝他丢一瓶喝完一瓶,从此再也不想碰的葡萄汁。

八点半,殷震回到家,殷初一就说:“爸,云伯母叫你十点钟去他们家,云伯伯十点之前能回来。”

“没事吧?爸。”沈绵绵担忧。

殷震摇头。

沈绵绵想一下:“有事您说话,我爸和我大伯能帮上忙。

“我除了是书记,还是一个有八千万粉丝的网红,不是通/敌叛/国,没人敢动我。”殷震一点也不担心,放下筷子就去抱孩子。

贺楚看到大孙女紧闭双眼不禁皱眉:“她正睡觉,别抱她。”

“现在睡觉,夜里又该不睡了。”殷震说,“咱们应该给她养成白天玩,晚上睡的好习惯。昕昕,昕昕,爷爷回来了,有没有想爷爷,昕昕。”

殷昕昕挥舞着小手,谁呀,这么恬噪,觉都不让睡,烦不烦啊。

“昕昕醒了?”殷震讶异,拿起音乐会。

小孩儿睁开眼,看到熟悉的面孔,心好累,再次闭上眼。然而耳边音乐不止,殷昕昕不得不睁开眼,抬手打掉扰人清梦的音乐盒。

殷震把音乐盒放到身后,小孩扑了个空,朝殷震下巴上一巴掌。殷震笑眯眯道:“昕昕,爷爷抱你出去玩好不好?”

“昕昕说不好。”吃饱喝足的殷初一过来,“没看我们昕昕烦着呢,都不想搭理你。昕昕,叔叔抱你。”

小孩儿立刻伸出胳膊。

殷震一愣:“她,她真讨厌我?”

“你别回来就把她吵醒,她就不烦你。”殷小宝道:“你再这样下去,以后昕昕见着你就躲,可别说是我和绵绵教的。”

殷震悻悻地打开电视机,正在播放娱乐新闻。殷震打算换台,闪出燕云两个大字,考虑一秒,加大音量。主持人快速播报釜山电影节今晚开幕,影帝热门人选之一的燕云因档期问题没能出席开幕式。

“档期问题?”殷初一皱眉,“那家伙今天下午五点多更博,吆喝粉丝去看他打游戏。有时间打游戏,没时间参加开幕式?不愧是影帝,有资本就是任性。”

“游戏直播什么时候开始?”殷小宝问。

殷初一道:“好像是八点钟,跟刚才播音员说的电影节开幕式时间一样。现在可能还在热搜上。公众号爆料他的队友是华宸的几个新人。燕云现在开工作室,还能帮老东家带新人,挺不错的。”

“他的工作室是挂在华宸下面的。”沈绵绵道,“以后遇到什么事,华宸的公关团队帮他处理。华宸的电影也会优先考虑他”

殷初一明白了:“那他也很不错。釜山电影节挺有名的,不去还一点都不遮掩,也不怕人家把他拉进黑名单。”

“燕云以前拿过奖,估计也不在乎能不能得奖。”殷小宝眼皮一动,“咱们国家都有谁去?”

殷初一抱着小孩进来,把节目倒回来:“不认识。估计是新人和幕后工作人员。不看这个,我给昕昕找动画片?”

第283章上行下效

殷小宝颇有几分幸灾乐祸道:“那就没意思了,看动画片吧。”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殷震盯着他问。

殷初一问:“他知道什么?不对,爸,宝儿的确知道,而且和他有很大关系。”不等殷小宝开口,把十天前发生的事和盘托出,“这几天被安家的事一搅和,我都忘了。”

“燕云一个拍戏的有这觉悟?”贺楚挺好奇。

殷初一笑道:“您不知道演艺圈的事。咱们国家偶尔限韩,也是偶尔一次,韩国那旮旯近半个世纪以来一直限华。燕云是演员,不是歌手,指望唱片红遍亚洲。他拍出好电影,华国市场就足够他的。去年韩国电影票房前十名加在一块,还没咱们一部电影票房高。而且只是国内票房,没算海外发行。

“燕云识时务,如果明年献礼片找到他,好导演加好编剧加大投资商,说爆跟玩似的。再说,献礼片主角,大爆之后逼格上一个档次,过几年上了岁数,混个国家一级演员,他就不是一个拍戏的,而是官方认证的艺术家。”

“那他的觉悟还真高。”贺楚不吝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