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总不能眼见着我走着去吧。”

“走呗,当拉练了。”郁洁说道。

“行,你要是不心疼我没事,我风里雨里走了多少回了,大山里也走过,还有毒蛇毒虫……”萧翰之磨叨着,越说声越小,最后索性只剩呼吸声了。

他居然就这么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抱着她的胳膊也垂在一边。

萧翰之,你不是遇见我才惨变傻瓜的,你本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这时候你居然睡着了!!

看了他一会儿,郁洁觉得还是于心不忍,算了,刚才没给饭吃这回不能不给被子盖了。去卧室抱了被子回来给他盖好,萧翰之居然都没反应。

估计这两天是累惨了,白痴,居然还陪她看什么电影。果然是一个白痴。

第 23 章

站起来要走,回头看看被她裹得严实的萧翰之就有点犹豫,看外面的雨势没准儿真下一晚上呢,那他明天怎么上班?估计连早饭都没得吃了,晚上就没吃要是早饭也不好好吃——这白痴胃还不太好,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给闹的。再说,他们都是大龄男女朋友了,也亲过抱过了,即使再发生点啥那也是正常的……综合以上种种,郁洁觉得她在男朋友家借宿一晚上是很正常的。

折回来在沙发上坐下靠着沙发背看萧翰之。

以前也没仔细看过,今天花点时间看看,萧翰之是纯爷们的长相,因为风里来雨里去没事还上山下乡的外加不会保养所以皮肤不那么细白,甚至晒得还有点黑,不过好在她从来不喜欢奶油男人。所以,萧翰之长相么,差强人意。

萧翰之估计真的累坏了,睡了二十分钟还没醒,郁洁找了萧翰之的长T恤穿上,他个子高,衣服穿在她身上成了松松垮垮的睡衣,简简单单冲了澡发现架子上挂着两条毛巾,一条白的,一条粉色带花儿的。

撇撇嘴,这么俗气的花样儿也就萧翰之觉得好看,还粉色……多LOLI的颜色。

擦完脸想找点保湿的,无果。萧翰之就给她预备了毛巾而已。

一脚迈出洗手间就见萧翰之杵着,脸上那个笑啊,跟风中的向日葵似的。

“老婆。”萧翰之声音有点不正常。

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郁洁也看见了自己两条白白的腿两只白白的小脚……

“萧翰之,把你脑子里的龌龊思想给我清除,立刻、马上。”郁洁说道。

“老婆!”

完了,痴呆了。

郁洁顺着墙几步跑进次卧反锁上门。

外头没有动静,郁洁坐在床边擦头发,洗个澡差点擦枪走火,她还没做好准备呢。

直到郁洁爬进被窝外头也没什么动静,郁洁不免有点奇怪。正酝酿睡意外面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像是撞倒了什么东西,郁洁喊两声萧翰之他也没应声。

开门看看,客厅的灯亮着,被还是那样摊在沙发上,萧翰之不在。

叫着“萧翰之”一路看过去,主卧,不在,厨房,不在,浴室的门关着灯也关着,就剩这地方了,拉开门亮了灯郁洁又吓了一跳:萧翰之赤 身 裸 体地躺在地上,身边是杂乱的瓶子罐子之类,背上还静静地躺着一把牙刷。

洗澡还能洗晕倒?也别管能看不能看的了,郁洁用了吃奶的劲儿把他扶到客厅沙发上用被子裹好,得了,也甭学电视剧里女主角把死人摇活了问发生什么事的劲头了,这样子还用问么,发高烧,得赶紧送医院挂水退烧。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把他裹着被子弄车上去吧?

咬咬牙,找了全套衣服来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他穿戴整齐,当然,某些不能碰触的地方也会在手忙脚乱的此时不经意碰到。

“真是,长这累赘的玩意儿……”郁洁是这么嘟囔的。

扶着他下楼,郁洁都快站不直了,使劲戳他腰一下:“你还真没白吃饭啊,都转化成肌肉了……”

还好,电梯直到地下一层停车场否则她非累死不可。

把萧翰之安顿在副驾的位子郁洁长长出口气,刚才给压得气都喘不出来了。

发动车子的手都抖,实在是没啥力气。

雨还下着,郁洁一心三用,边开车边留心萧翰之的情况边打电话,一会儿到医院总得有人接应下吧,否则她大概只能拖着萧翰之进门了。

检查、交钱、挂水、送病房。

总算折腾完了,看看表,十点半了。

冬天里感冒的多,病床都住满了,郁洁要陪床也只得委屈委屈坐这小圆凳子趴床边眯一会儿了。

中途,可儿给她打了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郁洁这才想起来忘了给她打个电话说一声了。

王苗也打来了八卦电话,非让郁洁先告诉她男朋友到底是谁,郁洁笑两声,告诉你,告诉你还能看见你嘴张得能吞下鸡蛋那么大么?

再中途,郁洁还很果断地为萧翰之拔出了针——因为眼看着水挂完了值班护士还没来换,她去护士站找了护士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所以郁洁只好“亲自拔针”了,当然,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萧翰之还得再挨一针。

护士检查了一下说送得及时,没什么大事,挂几天水酒好了。

郁洁拄着下巴看萧翰之,印象里好像他从来没病过,总是神采奕奕出现在她面前。她以为警察的体质都超好呢,结果,刚确定了恋爱关系就病了——还真是不给面子。

萧翰之早上的时候渴醒了,一睁眼看看环境,立刻明白自己“梦见”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不是在做梦,坐起来头晕目眩,一抬手,两块医用胶布,居然都严重到挂水了?

一掀被子发现自己穿得整整齐齐,萧翰之想想就笑了然后心里便直扼腕:他当时怎么就没一点意识呢!!!太可惜了。

脚一挨地打了个晃儿还没迈步就听见门口传来声音:“别逞强了,我给你请假了。好好住院挂你的水吧。”

郁洁提着印着“老唐粥铺”的外卖袋子进来了。

看来萧翰之真是烧成了一个白痴,居然还笑得出来。

“老婆!”萧翰之欢快的语气真是与医院的大背景不怎么搭嘎,当然,如果是精神病院就协调了。

“别腻歪,刷牙洗脸吃饭。”郁洁说道,反过劲儿来她腰酸背痛的,都是这个满身肌肉的白痴闹的。

萧翰之不管,只瞧着郁洁笑。

吃完了早饭医生来查房说萧翰之还得继续挂水。

挂水吧,萧翰之靠着床一会儿看看看药瓶子一会儿看看郁洁:“老婆,得挂几天啊?”

“明天应该就没事了,哦,你妈给你打电话了,你回一个吧。”郁洁说道,她才懒得和那老太太说话。

萧翰之点头,郁洁在包里翻出他的电话递给他,电话通了却听萧翰之说着:“出差,好几天呢,得了得了,我都多大人了,有任务,挂了。”

“你妈要是不小心知道你在医院还不得以为你因公负伤啊!”郁洁说道。当然,还可能把责任推她身上。

“老婆,你送我来医院的吧?”

提起这个……郁洁瞪他一眼,昏倒都那么会掐点儿。

萧翰之笑得诡异凑近郁洁耳朵边:“这不能怪我龌龊,事出意外!不过,话说,老婆,看完了打几分?”

郁洁冲他妩媚一笑:“可能不怎么显眼,手忙脚乱我居然没看见。”

萧翰之笑得更开心:“那次你来再仔细看吧,反正机会多得是。”

后面这两句两人说得声都不小,可外人听来估计打死也想不到两人居然在“开黄腔”!

和萧翰之扯了会儿郁洁电话叮铃铃作响,拿出来一看,顾珺。

这小丫头又什么事啊?

原来是今天她哥哥家换家具邀请她去看看,郁洁顺便想起来了,她还欠着顾均好几万块钱呢。

算了,去吧,把钱还了顺便看一眼就回来,于是她跟顾珺说一会儿就到。

“老婆,你要出去啊?”萧翰之问道。

“哦,还钱去,很快就回来,你中午想吃什么?”郁洁问道。

“什么都行,老婆,你快点回来。”萧翰之说道。

旁边床的年轻情侣便窃笑,郁洁觉得丢人也不过如此了,估计人家肯定琢磨呢,大龄男女还腻歪个啥,也不怕酸倒了旁人的牙。

开车进了小区,原来顾均的房子与她也不怎么远。远远地就看见工人忙里忙外地搬着家具,顾均门口站着打电话,继续面瘫。

停了车正好顾均的电话也挂了,冲她点点头。

这还没安排完呢她参观个什么劲儿啊,正想着,顾珺从房里出来了:“郁姐姐,给点意见,看怎么摆合适。”

“顾先生的房子,他喜欢怎么摆就怎么摆呗。”郁洁说道。

“那只会糟蹋了好格局。”顾珺吐槽。

还浪费了好家具。

可是,她现在其实有点忙。

“不过,我只能待一会儿,一会还有事。”郁洁说道。

“没事没事,大不了过几天你来验收我的成果。”顾珺说道,顺便连下次见面又定好了。

和顾珺在旁边指挥着没到半个小时萧翰之就打电话来了。

“老婆,我饿了。”萧翰之说道。

“你是猪啊,刚吃完就饿。”郁洁说道。

“你猜我在想啥?”萧翰之问道。

“不猜,没兴趣。”郁洁说道,听他那贼兮兮的声音肯定没想好事儿。

“老婆,咳咳,你昨天给我穿衣服的时候有没有一点激动?”萧翰之问道。

郁洁咬咬牙:“鬼!跟穿装老衣服似的,激动个鬼。”

估计,萧翰之这变态&病态思想会维持很久很久……

“挂了,一会儿就回去了。”郁洁说道。

回头和顾珺说她有事得先走了,顾珺了然地点点头。

郁洁开车走了,顾珺又鄙视地看看自己哥哥一眼:“我猜,她是跟她现任男朋友吃饭去了,你猜呢?”

顾均白她一眼:“你自己折腾吧,我有事。”

“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哥我管你打光棍!诶诶诶,站住啊,我跟你说,我又给你争取了下一次机会,你自己看着办!”顾珺对着她哥哥的车屁股喊道。

第 24 章

萧翰之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开始不消停了,医生来查房他就缠着医生要出院,大概被他缠得烦了医生开了一大堆的药一脚把他踢出了医院。郁洁送他回家的时候也很想一脚把他踹下车扔在半路自生自灭。

进了电梯,萧翰之抱住郁洁“吧唧”亲了一口:“老婆。”

郁洁心里的后悔又加了一点,这个变态。

出了电梯,萧翰之一手提着药袋子一手与郁洁十指相扣。

“萧翰之,你不腻歪会死是不……”最后那个“是”咽了下去,因为萧翰之门口摆了个雕像。雕像锐利的视线第一时间聚焦在两只手上,还好不是凸透镜,亏了这里没太阳,否则就钻手取火了。

“妈,你怎么来了。”萧翰之打招呼,手还是不肯松开。

“怎么住院了还跟家里隐瞒?”雕像虽然说着这话儿却看着郁洁,好像是她撺掇的一样。

“小洁照顾我就行了。”萧翰之说道。

开了门,雕像还看着两个握着手的人。

“您请。”萧翰之道,雕像便冷着脸一脚踏进屋。

郁洁对着雕像的背影耸耸肩然后看萧翰之,无声地说道“太后!”

雕像在想当然这气氛怎么也融洽不了,郁洁不想待在这儿受老太太的白眼。

“萧翰之,你注意吃药,上面有说明,我先走了,有事呢。”郁洁说道。

“什么事?”萧翰之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不乐意看见你妈。

“我能有什么事,赚钱、花钱,玩呗。”郁洁说道。

果然老太太的脸又黑了一层。

电话就像证明她的话似的响了起来,而且是吉哲,他到了,问她有没有时间,郁洁本来对见他这事没太大兴趣,不过在雕像面前她还是表现得热衷的样子:“当然有时间,我多的就是时间,晚上我做东喝酒去。OK,晚上见。”

挂了电话问萧翰之:“你要不要去?”

“翰之病孩没好呢,喝不了酒,别去了。”雕像说道。

郁洁耸耸肩:“萧翰之,你去不去?”无视老太太。

“去,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萧翰之说道。其实,他是看那个娘娘腔不顺眼,在北京一起吃饭那次他那双桃花眼就总盯着郁洁看,像X光似的。

“别急着答应,这样吧,晚上如果你还去就打电话给我,不去就算了,我先走了。表舅妈再见。”郁洁拎包走人。

开车回市区心情莫名地就不好,看来雕像跟她摊牌也不会多久了,她可做不来受气的小媳妇,估计撕破脸的可能性比较大。她怎么就自虐地找了这样一棵歪脖子树呢。

回店里,一推门见芳姐也在下面,周围还围了几个人,哟,这是啥热闹事儿?

梅子眼尖瞧见她跑过来拉她到一边说,原来是两个混子找冬明剪头发,然后便百般挑剔还出口骂人,指爹骂娘的。芳姐说息事宁人,道了歉又送了五折卡两人还是不依不饶。

瞧瞧,她一闹心就有人来给她当出气筒。

笑了笑,问梅子:“姐笑得好看么?”

“郁姐,别跟他们计较,不值得。”梅子说道。

“那不行啊,这个食髓知味,以后没事来闹一通咱生意还做不做了?有那钱咱么吃了玩了不心疼,给他们那不就是糟蹋么。”郁洁说道。

满面笑意走过去:“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得罪客人了?我平时怎么说的,客人就是上帝,上帝懂不懂?”转头对两个人说道:“两位有什么不满跟我说。”

“你做得了主?”一个斜眼看她。

“好像还做得了主。”郁洁说道。

两人BLABLA大声嚷嚷着,大概就是冬明把他们头发剪得不好,糟蹋了他们钱是小糟蹋他们形象是大,想拿区区五折卡就糊弄他们……BLABLA。

郁洁笑眯眯地听完:“我说也是,怎么能给五折卡呢,来,卡先给我,我给你们换。两位,里面谈吧,外面人多,丢了你们的面子多不好。”

两人拽兮兮递过了两张五折卡跟着郁洁进了接待室。

郁洁在背后对着梅子做了个手势。

进了接待室郁洁笑眯眯地把卡折了回头说芳姐:“这都是钱哪,你怎么随便就这么浪费呢?还不如买点包子喂狗狗还能给你摇个尾巴呢,给人家钱还挨着骂,图什么呀?错在咱们也就认了,这摆明了来讹诈的还低声下气的干什么?”

两人立刻站起来指着郁洁破口大骂,真是什么难听骂什么,骂了大概五分钟,郁洁从抽屉拿出两沓钞票:“每人一万,当我赔礼。”

两人相视一眼,继而又破口大骂,大意就是你这个臭女人想拿两万块就堵住我们的嘴,我们不是差这点钱……

郁洁又拿出两万:“每人两万,够了吧?”

两人边揣钱边骂咧咧:看你识相,我们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BLABLA……

两人一拉开门,郁洁就喊了一句:“抢劫了,拦住他们!”

门外是所有男店员,围得严严实实的。

两人自然还在骂,郁洁也不还口,直到门被推开进来几位警察同志,两人怀里还各自揣着两万块,他们说不是抢劫,郁洁点头,说不是,是敲诈!顺便拿出手机放了录音,自然,录音里只有两人骂咧咧的声音,证据确凿。

满脸笑意送了警察同志出门直说辛苦。

看,收拾一些人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这么下去也还真不是办法,今天来砸后天来敲诈,她得想个办法,忽然想到可儿家那群人,对,她也请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