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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果然是大叔,自己没带现金,又急着赶饭局,便让助理过来救场,唐珈叶唇角上扬起来,笑着摇头,“没事,本来就打算是我付的。”说完歪头看了看助理旁边的女性,“你是大…呃,贤宁的秘书吗?”

“您好,唐小姐,我是温总的秘书。”秘书余灵愣了愣,仍报以职业化的微笑,他们已经得到消息,温总即将迎娶眼前这个小女孩,也就是说,以后这个小女孩将是他们温氏的总裁夫人。

“上次大…咳…贤宁飞本市的通知也是你给我打的吧?”唐珈叶习惯了称呼温贤宁为大叔,不过她也识大体,懂得在人面前给他留面子,把他叫老了可不好,只是一时改不过来。

姜普乐这时候有电话过来,便走到一边去接。

“是的,是我给您打的。”余灵微笑着回答。

“哦。”唐珈叶又是笑笑,状似无意地问,“那昨天大叔回来,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报航班和时间啊?”

“昨天吗?”余灵不解,“温总最近一直在本市啊,没有出差。”

“哦,我可能记错了,最近迷上网游,有时候打得昏天暗地,记忆出现混淆。”唐珈叶心无城府地微笑,没有注意到的是,她心底刹那间浮出的痛楚如刀绞一般,又仿佛觉得自己好笑,用力扯了扯唇角,若无其事地摆摆手,“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姜普乐接完电话回来,看向走远的唐珈叶,问准备上车余灵,“你们聊什么?”

“没什么,温总的太太蛮可爱的。”余灵也看向唐珈叶消失的地方,那个小小的身影大概因为夜晚的原因竟然是那么凄冷单薄,黯淡无光。

英菲尼迪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车上时间显示八点十七分,温贤宁静静地开着车,不见一丝一毫的匆忙,因为晚上他根本没有什么重要饭局。

不消三言两语唐珈叶便同意婚礼日期提前一个月,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意外,哪怕现在他要求任何事那个蠢女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前天的生日派对,她的出现始料不及,他以为她会大吵大闹,以为他会费一番唇舌,却没想到,她会那么信任他。

脑海里突然跳起刚才吃饭时的插曲,想起那服务员说最低满一千块消费,她一本正经要求来一百盘酸辣土豆丝,服务员那种吃惊到下巴快要脱臼的滑稽表情,冰冽的唇忍不住上挑,有趣,这样的反击手法连他这种纵横商场多年的人都想不出来,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似乎…她又不似想象中的那样头脑简单,居然懂得用这一招反击的人头脑不会太蠢,相反,应该是有着超乎寻常的敏捷度。

几十分钟后英菲尼迪从高架上下来,开近一处四百坪米左右的豪宅,先从守卫森严的第一道大门进去是斜坡,斜坡之上才是主宅,车库在一楼,二楼三楼才是住宅。

温贤宁停好车,进屋的时候夏嫣然正乖巧地等在玄关处,拖鞋已经替他摆好,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只是盯着他看,“有什么开心的事吗?第一次看你笑得这样开心。”

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温贤宁侧头往玄关处的镜子里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唇角一直上扬着,可能这样的笑已经保持了一路。

该死的,一定是他在想唐珈叶与那一百盘酸辣土豆丝的笑话之后出现的反常。

“没什么。”他本来还在微笑的唇角霎时抿起,平静地低头换鞋,夏嫣然已经先一步蹲下来给他解鞋带,再温顺地给他套上舒适的拖鞋,洁白的小手在他脚上忙碌着,长卷的睫毛轻轻扇动,小模样既乖巧又惹人怜爱,说话的声音更是软腻又好听。

仿佛又看到了她十八岁时含苞待放的娇颜,温贤宁下腹莫名地热起来,一把握住她的手,低哑地呢喃,“嫣然…”

“贤宁…”夏嫣然被这火热的嗓音烫得一抖,轻声回应他,抬头看他时大眼睛中盛满期待,一只手轻轻抓住他的裤管,楚楚可怜的模样犹如一只小绵羊向他乞求,“你要我吗?你要我好不好?”

欲/望再也按捺不住,排山倒海袭来,温贤宁瞬间将她抱起,急急地奔进一楼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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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紧锣密鼓的进行,温母也曾多次打电话过来,内容不外是征求她的意见,看婚房怎么布置,酒席选在哪家大酒店办,席上用哪些高档菜色,桌布要用什么样的材质,请帖用烫金的好还是用别的…

上次做关健女朋友的事令唐珈叶对这个婆婆有所顾虑,不知道温母是怎么想的,既没有就那事找她谈话,也没有告诉大叔,好象这件事没发生过,因此唐珈叶一味在电话里说好,外加抱狗腿。

“妈,我年纪小,这些都不懂,全听您的,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嗯,也好。”温母的回答显得威严,“对了,你娘家人就来你们唐家四口人对吧?”

当然还有爷爷奶奶啊,唐珈叶不假思索地刚说话,又一想可能这是唐碧玉的主意,嫌爷爷奶奶是土里土气的乡下人,可是这是她的婚礼,爷爷奶奶好不容易把她拉扯大,她要出嫁了当然也要请爷爷奶奶来观礼。

这时候电话里传来温母的声音,“唐夫人说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长途跋涉不太好,我想想也是啊,老人家不容易啊,等你毕业后婚礼大办的时候再请吧。”

“可…”她想再说什么,温母那头已经不容置疑地收了线。

看看墙上的日历,离婚礼只有几天,唐珈叶想了想,最后没给爷爷奶奶打电话,未来婆婆瞧不起乡下的爷爷奶奶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她了解爷爷奶奶,她才刚上大一就结婚,还没到适婚的年纪,爷爷奶奶肯定不会同意。

还是放到毕业后吧,大叔也说了,等她毕业一定会大办,到时候再请爷爷奶奶来参加婚礼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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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是4000字,嗷嗷…

hapr72 婚礼

米娅听说婚礼低调之后,曾“哇塞”了一声说,“你的温大叔够前卫的啊,现在流行玩隐婚,他老人家…”

可没等米娅说话,唐珈叶马上回击,“你才老人家,你全家都是老人家。最新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尽在 .GGYY.”

直气得米娅虎腰一震,外加捶胸顿足,说交友不慎,重色轻友,还没结婚呢就胳膊肘往里拐,以后嫁进豪门就不认识她这个穷朋友。

翘首以盼的婚礼这天终于来了,酒席安排在中午某六星级大饭店。唐珈叶早早爬起床,做为伴娘米娅一大早也赶过来,自然还有唐家人。

磕温母早早提醒说婚礼前男女不宜见面,所以这两天大叔都睡在温宅。

没什么好张罗的,所有的事温家一手操办,唐家人过来也就是来走走形式。其实做为娘家人,前天唐碧玉在电话里和唐珈叶提过的,要她在婚礼前去唐家住,婚礼当天再由温家派过来接人,唐珈叶拒绝了。

“妈,这是珈叶住的地方吗?比我们家还要大啊,这游泳池…这别墅…这装修…”一进门,唐秋静便大呼小叫。

杩唐碧玉生怕被人听见,忙呵斥女儿,“小声点,别露出这种穷酸相,人家还以为我们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唐秋静不甘心地直跺脚,“妈,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三妹要嫁的人是大名鼎鼎的温贤宁啊,要早知道也不应该轮到她啊,你看我,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我比她要好得多…”

“秋静,今天是三妹大喜的日子,你少说两句。”唐悦怡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制止妹妹。

“是啊秋静,这里不比咱们家,少说话。”倪成一面用羡慕的目光打量四周,一面帮腔。

他做装修多年,一眼就看得出来这里装修成本是多少,前前后后单是装修费这一项起码超过四百万,足可见温贤宁的财大气粗,手里资产雄厚。

唐秋静鼻腔里哼了一声,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别墅继续唉声叹气。

听到楼下有动静,唐珈叶和米娅一起下来,唐珈叶穿着温贤宁昨天送来的小礼服,合身的尺寸一看便是特意订做的。

唐碧玉迎上去,皱眉看着小女儿一张素净的面,“这成什么样子?连口红都不擦。”又对唐秋静说,“赶紧给你妹妹化个妆。”

“我不要化。”唐珈叶直摇头,她不喜欢有东西粘在脸上,感觉脸没洗干净似的。

唐珈叶的配合令唐碧玉火冒三丈,唐悦怡忙打圆场,小声劝唐珈叶,“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这样不太礼貌,三妹听话,让秋静给你化个淡妆,不会很浓,好不好?”

大姐说话唐珈叶一向爱听,加上米娅又在帮腔,于是勉为其难点点头,再三对唐秋静说,“三姐,我要最淡的。”

“知道,知道,我给你化个裸妆不就行了。”谈到化妆唐秋静是一把好手,只见她从随身的GUI包包里拿出一整套化妆用具,先拍化妆水,再拍精华,再上乳液,下面是隔离霜,BB霜…

捣鼓不到五六分钟,一个十分自然的裸妆就化好了,果然比之前要好看一些,象变了一个人,唐珈叶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撇撇唇,做了个鬼脸。

当然,保密措施做得极严,楼下有百十来号的保安在暗处蹲守,别说一个人,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可是此刻坐在偌大的大厅,唐珈叶突然觉得鼻头泛酸,她想起了乡下年迈的爷爷奶奶,可能他们压根没想到今天是他们十九岁孙女的婚礼。

“老婆。”温贤宁的声音突然飘进耳朵,她吸了口气,扭头对上他明亮温柔的眼睛,“在想什么?该我们去敬酒了。”

她微笑着起身随他站起来,开始挨桌敬酒。

是谁说的结婚是个体力活,这才摆了十桌呢,唐珈叶还是觉得累得够呛,全身散了架似的难受。可还是要送客人,又是寒暄又是客套,送完最后一个,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也不知道唐碧玉是真是假,离开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直说嫁女儿心情好复杂,养大一个女儿不容易,既表现了她一个母亲的‘艰辛’,又在温家人面前做足了功夫。好不容易送走唐碧玉,唐珈叶松了口气。

“行了,大家累一天了,回去休息。”温父和蔼地笑笑,可仍有种威严在话语里面估计这就是官当了久的缘故。

“大哥大嫂,祝你们永远恩爱,早点生个小侄子出来我玩玩。”温修洁俏皮地丢下这句话,也随父母离开。

温二小姐的婚礼几天前刚刚举行过,之后和丈夫简君易去国外度蜜月,目前不在国内。

回想起那天参加那场婚礼的场面,唐珈叶至今回味无穷,前天她无意中看到大叔放在书房里的一封信,收信人是温二小姐。

信是一个女人写的,貌似这个女人和温二小姐以前是情敌,不仅是温二小姐丈夫简君易的前女友,还是温二小姐同父异母的姐姐。信里面不仅讲了其和简君易的过去,还写了她怀了现任法国丈夫的孩子,准备迎接新生活的到来,却在最后说要自杀。当然这最后自杀的一章被温贤宁撕下来,摆在一边。

她由此猜测可能大叔不想让温二小姐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后来问大叔,他倒没隐瞒,只说不想让快要做新娘的妹妹带着这个不愉快走上红地毯。

大叔好象真的很疼温二小姐这个妹妹,而且是那种疼到骨子里!唐珈叶迟疑了一下,答应帮他一起隐瞒这个善意的谎言。

两个人现在在回别墅的路上。

“累不累?”温贤宁怜惜地望着怀里的唐珈叶,他今天穿一套黑色的纯手工西服,俊颜宛如雕刻而成,嘴唇噙着的轻柔微笑使得这张面孔多了一种夺人心神的魄力。

hapr73 浮云 (3000字)

唐珈叶故意戏弄他,“大叔,你累不累啊?我累不要紧,你累了可不好。请用 .x6.访问本站”

他一下子听出她在暗指晚上洞房的事,忍不住扬起唇,“到时候你就知道。”

她捂唇直偷笑,不久就直打哈欠,累到不行,温贤宁拍拍她的脸蛋,“累么?回去睡会儿,离天黑还…”

“早”字还没说口,车子陡然停下来,司机下去后满头大汗的回来,“对不起,温先生,车子抛锚了,我刚刚打了修车场的电话,马上有人来拖车。”

磕温贤宁骤然不悦,拧了两下眉,“是哪里的原因?之前为什么没检查?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对不起温先生,我知道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出不得半点马虎,开车前我很用心的检查过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不起,对不起…”司机欲哭无泪,一个劲鞠躬道歉,差点没把腰折断。

这是唐珈叶第一次见温和的大叔发火,的确,大喜的日子车子抛锚不是个好现象,可也没办法。司机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用袖口拼命擦汗,她拉了拉温贤宁的衣袖,“大叔,不如我们下去吧,这里离家也不远,我们散步回去也不错啦。”

杩温贤宁的眉头这才舒缓下来,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

从车上下来,呼吸到新鲜空气,唐珈叶精神也好多了,拉着温贤宁手又跳又蹦往家走,日光不似正午那样强烈,泼墨般倾倒在马路上,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温馨而又浪漫。

回到家,唐珈叶难得害羞地说了声“我去洗澡”便一溜烟地钻进浴室,洗完澡出来见大叔站在卧室窗户那里讲电话,眉头深锁,“…怎么又出这种事?嗯?标书一共有几个人经手?…查出来…现在只能改底价…具体数字等我亲自去布置…”

唐珈叶边擦头发边竖起耳朵听他讲电话,听得出来好象温氏出事了,大叔正在头疼。

听到身后有声音,温贤宁转身过来,手里拿着吹风机,要给她吹头发,唐珈叶摇摇头,“大叔,你去温氏处理一下吧,我没事,晚上等你回来哦。”

温贤宁迟疑了一下,低声自责地说,“抱歉,老婆,八点之前我一定赶回来。”

“老公,乖。”唐珈叶眯着猫一样的眼睛踮起脚尖,摸摸他的脑袋。

温贤宁微微黑面,随即喉间发出一声愉悦的笑声,“我终于知道被人这样摸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唐珈叶得意的笑起来,“是吧,所以我上次会让你不要这样摸我,象摸宠物的感觉。”

又轻轻叹了口气,温贤宁在她唇上吻了吻,然后离开。

唐珈叶赤着脚,怀里抱着电吹风和沾了水汽的毛巾,转身奔到阳台,看着他从车库里开了另外一辆车,渐渐开出电子大门,肩上的乌发经不住弱风的摇摆,跟着轻盈的睡衣一道微微飘起来。

傍晚六点多,厨房里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唐珈叶让再等等,等晚上大叔回来一起吃,在家闷得慌,于是决定去外面走走,或许回来的时候大叔已经在家里等了。

换上衣服后唐珈叶郁闷了,因为外面下起了夜雨,只得拿上雨伞,雨越下越大,遮盖了一切的声音。过了马路看到对面有座公园,信步走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世纪,两个世纪,三个世纪…

隐隐有光亮从眼前划过,再然后那光亮越来越近,她的心突然狂跳起来,拼命去拉裤子,她的脚已经麻掉,双手又不听使唤,越是慌乱越是拉不上,转眼灯光和脚步声已经来她面前。

温贤宁站在雨里一手撑伞,一手拿着手电筒,她不敢抬头,把脸埋在膝盖里,不敢看那一双眼睛,向后缩,再向后缩,甚至躲过他伸过来的手。

两个人的沉默混在这雨夜里,温贤宁蹲下身轻轻捧起她的小脸,活泼爱搞怪的唐珈叶仿佛变了一个人,脸上泪痕遍布,那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布满了惊恐、害怕、绝望、崩溃,整个人象受惊吓的小动物一样瑟缩在那里,又象是一颗被人连根拔起的花朵儿,倒在这泥泞不堪的泥土里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他看到她惨白的脸上有多处大小不同的淤青,身下虽然穿着牛仔裤却有多处破洞,身上到处是泥水和血迹,这一瞬间,他明白了。

“来,我们回家。”他嗓音嘶哑,红着双眼扔掉雨伞,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然后不顾她的挣扎,抱起她奔向公园外的车子,直奔医院。

唐珈叶闭着眼睛如死尸一样躺在后座,双手紧紧拉住裹在身上的他的外套,那上面还有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烟草味。下身火辣辣的痛着,象有个机器在下面不停地拧搅,她感觉生命在虚弱中一点点流逝,绝望的想,爱情、亲情什么都是浮云,没什么好留恋的了,这样死了也好…

到医院温贤宁抱她下车后一路狂奔,大声叫来了值班医生,然后她被推进了急救室。

在进急救室的一瞬间,她听见温贤宁哽咽的声音在和大夫低声说话,“今天是我和我太太的新婚夜,我们第一次行房,不知道哪里出现问题,之后她不断在流血,大夫你一定要救救她!”

“出这么多血才来?我看你也不是小青年,怎么这么不注意,要是再晚来可能就要出人命你知不知道?还有,说不定会影响以后生育…”

hapr74 无地自容 (4000字)

温贤宁编了一个谎言来替她掩饰,维护了她一个女人在这个社会上最不能失去的名节。最新电影、电视剧、综艺节目尽在 .GGYY.

如果她被强暴的事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想不到大叔会这样跟大夫说,这样一来假使事情传出去,毕竟是夫妻间的房事,也不会引起过多关注。

悔恨没能把自己交给最爱的那个人,唐珈叶强忍住呜咽声,痛苦地闭上眼睛。

几个小时后,她躺在高级病房里,护士要掀开她的裤子给她擦药,她怎么也不肯,把被子捂得紧紧的,一个人缩在里面话也不说。

卷护士走了,病房里静悄悄的,她却知道他还在,就站在病床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稍后,被子被轻轻拉开,他小心地褪下她的裤子给她敷药。

他的动作耐心而轻柔,显得格外小心,他指腹上的温热一点点温暖她的心,她从一开始的不配合,到渐渐的一动不动,还没等他擦完药,她已泪水滂沱。

“大叔,我们分手吧,反正只是办了酒席,还没有领证,分手我不怪你。”她背对着他而躺,咬唇抽抽噎噎地开口。

娈他没有出声,一直到擦完药,帮她拉上裤子,再是被子,然后钻进来,从身后抱住她,“别说傻话,我不介意,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老婆,***膜只是人身体的一个组织,就象头发、指甲,总会要掉的,并不代表什么。”

他越是宽容,越是忍让,越是包容,她越是无地自容,忍不住回过身,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脸上的红肿淤青还没散,蹲着他的衣服一阵阵刮痛,可这些远不及心里的痛来得深,愧疚与悲伤顺着眼泪倾泻而下。

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的新婚夜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而搁浅,他们就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过了一夜。

早上他买来了可口的粥一口一口喂她喝,然后又提来一大堆她平常最喜欢吃的零食堆在床柜上,晚上陪她看电视,再陪她睡。

在他的悉心照料和加倍呵护下,唐珈叶于一个星期后从医院里出来,心情慢慢好转。

经历了这种事,他还肯要她,不嫌弃她,她想自己是幸运的,找到大叔这样宽容的男人,只要有他在,还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哪怕在外面有个最强有力的对手——夏嫣然。

是的,她不是傻瓜,不可能一点没感觉,也不可能天真到以为大叔和那个夏嫣然之间是单纯的朋友或是同学,她是年纪轻,她是思想不成熟,考虑问题不够全面,但不代表她反应迟钝,或者说是一点洞察力都没有。

关健带她去大叔的生日派对,她就看出来了,大叔对她隐瞒这场生日派对的真正目的是在保护夏嫣然,他不想把夏嫣然暴露在她面前。

到场的不是他的朋友就是他的亲人,他公然把夏嫣然带在身边,或者换句话说,他只想隐瞒她一个人。

明明如鲠在喉,明明悲伤象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了整个身心,快要透不过气来,她仍努力装作一无所知,只是想维持自己的尊严,所以才会在之后又折回去,跳了那段探戈。

她只是想通过那段舞来证明,她不要做软弱的退让,是大叔先招惹她的,先向她求婚的,她什么错也没犯,凭什么要退让。在大叔没有拒绝她之前,她会象个真正的武士一样去取自己的爱情,哪怕战死,也不要做缩头乌龟,躲在角落里偷偷舔伤口,后悔一生。

只不过,她想不通大叔既然和夏嫣然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娶她?

如果他娶夏嫣然的阻力是来自于温父温母,又不太可能,因为老一辈人挑儿媳的想法无非是家世好,长相好,要论这两点,她远不及外面那些名门望族家的女儿。

怎么想也想不通,大叔难道对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全是虚情假意吗?

他真的对她就一点没有动心吗?那么她有时候耍宝,来点搞笑的段子,他又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她别的不敢肯定,最能肯定的是他有时候被她逗乐,那种笑是发自肺腑的,真心的笑,并不是敷衍或是故意装出来的。

他娶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他娶她是假,会在婚礼这天有什么计划?等亲朋好友一到,他突然弃她这个表面上的新娘,改为拉起夏嫣然的手,当众宣布说,“我要娶的人是夏嫣然,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是夏嫣然,请你们祝福我。”

左思右想,她觉得这个猜测最有可能,尽管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娶夏嫣然,但是用这样冒险的方式既可以杀得所有人措手不及,又能抱得美人归,是个出敌制胜的绝点子。

唐珈叶最后决定,与其直接戳破他的阴谋,不如隐忍不发,装作若无其事,看看他的真面目是什么,到底会玩什么花样。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他在酒席上牵夏嫣然的手,反正她也有心理准备,先发制人,抢在他前面对所有人说,因为她发现他另有所爱,忍无可忍之下决定不和他结婚,这样到头来丢脸的人是他和温家,还有夏嫣然。

然而,摆酒席这天什么也没发生,她既没有看到乔装混在宾客中的夏嫣然,也最终没等到大叔出手,她顺理成章地成了温太太。

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她暗自发誓,无论大叔爱不爱她,他娶她是事实,而且现在她是他明媒正娶的温太太,她就应该要争取自己的婚姻。

不管结局是什么,为了爱赌一次,用婚姻来做赌注,用自己的真心打动他,可能这样做是有点傻,但是她管不了这么多,她不相信自己对大叔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可是,现实永远是这么令人难以捉摸,就在她这样盘算的时候,她居然在新婚夜前一刻被人挟持到小树林里强/暴了,她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心绪大乱,主意全无,她有如被一下子推到绝望的谷底,什么也做不了,只剩无助地趴在那里痛哭,她想死,想一了百了,公园里有条河,她想那里是她最后的归宿。

没想到大叔却找来了,他什么也没说,只用他的行动和怀抱告诉她,他不在乎,他还要她,还承认她是他的妻子。

遇到这种事,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大叔心里肯定难受,却为了安慰她说不介意,对她呵护备至,用他的心温暖了她受伤的心灵。

这些本来是结婚前唐珈叶最梦寐以求的婚后生活,虽然平淡却温馨,可是她仍然很纠结,因为她和大叔自新婚夜那次事之后两个人只同床,却没真正有过关系,以至于她总觉得自己还不是他真正的妻子。

要放在从前,她一定会主动,但是现在她内心有个阴影,害怕大叔心理上还没能接受她的身体被别人碰过,因此,每到睡觉的时候,她躺在他怀里,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只有讲些笑话来引他发笑,她却只感觉到有一根长刺长在心脏的地方,随着每一次呼吸,刺进去,拔出来,再刺进去,再拔出来,漫无边际的疼。

这晚,她一直在想心事,关灯后温贤宁没听到往日的笑话,倒有些不习惯,柔声问,“老婆,你睡了么?”

“没有。”她微微吸了口气,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每次大叔叫她老婆,她心里便生出无限柔软,仿佛被阳光照在心坎般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