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女人的瓜子还抱着男人的裤腿,邵卿立刻伸手,一把揪住她的长发,把她拖到楼梯口,“给我把人丢进舞池,谁也不许多管闲事!”

两名保镖怔了怔,下意识望向男人,却见他淡淡一笑,“照办。”

“是,律哥!”

全身上下只穿着内衣裤的女人尖叫声不止,“不要!放开我!”

楼梯间动静不小,不少客人纷纷探头出来。可见到这阵势,没人敢多说话,只当没有看见,又退回包厢内继续喝酒玩乐。

须臾,邵卿深吸口气,两道凌冽目光瞪向对面的男人,“你做的好事?”

“啧啧啧。”

关律笑着走上前,抬起邵卿的手捏在掌心,“有没有打疼?你说你为什么非要自己动手,随便交给他们去打就行了嘛。”

“不解恨。”邵卿咬牙切齿,精致五官泛着怒气。

见她气鼓鼓的小脸,关律双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扣入怀里,“卿卿,你总是这样打断我,万一我以后落下毛病,不举了怎么办?”

“那不是正好吗?”邵卿偏过头,盯着他**着笑容的深邃双眸,踮起脚尖张开嘴,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

混蛋!

“嘶——”

肩膀骤然一痛,关律闭上眼睛,享受着从肩部肌肉一点点传来的撕裂感。这丫头的小牙,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坚硬?活生生想要咬掉他的一块肉!

齿间淡淡传来一股血腥味道,邵卿咬的牙床发麻,渐渐松开嘴巴。

关律伸手扣住邵卿的后脑,将她的脸颊抬起。随后他低下头,菲薄的两片唇瓣夹带丝丝坏笑,精准吻住她的唇。

好狠的心呀,看他怎么惩罚她!

包厢金色大门被男人踹上,紧接着邵卿整个人便被抵上门板,身上那件紧身的黑色短裙,几下子便被男人趴下来,丢在脚边。

“说吧,想要什么姿势?”

邵卿长发黏在脸颊边,气喘吁吁的瞪着他,半咬唇瓣,“我在上面。”

“好。”关律低头,薄唇落在她的锁骨间轻吻,双臂一收将她抱起来,扫掉茶几上的酒瓶,把她放在冰冷的茶几台面上。

咚咚咚——

包厢内不时发出类似撞击声,门外的两名保镖目光平静,对于这种噪音,早已有了抵抗力。况且律哥同卿姐每次都玩的很大,他们更是司空见惯。

律哥小心眼,醋坛子,别说有人多看卿姐一眼,就是背地里有yy的想法被发现,那也是犯了律哥心中十恶不赦的大罪!

邵卿喘着粗气,因为过度用力而手脚发软。包厢内有一盏暗色水晶吊灯,她眨了眨眼,暖色光线落在男人的肩头,那里有她刚刚咬过的清晰牙印。

关律俯下身,强而有力的身躯火速将她包裹。邵卿掌心滚烫,紧贴他喷张的肌肉,她微微瞄了眼,恰好见到他伸手解开西装裤。

包厢内空气炙热,邵卿微微仰起头,喉咙中火烧火燎。她撑开五指,猛然环抱住男人的脖子,水润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关律!”

她颤颤巍巍的开口,溢出的声音沙哑,“不可以。”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瞬间停住动作,他低头瞥眼怀里脸色潮红的女人,深邃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冷意。

片刻后,他拉起邵卿,让她整个人背对自己。

男人双手穿过她的肩膀,上身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从身后拥住她。他薄唇**邵卿的耳垂,剧烈的**声一下下回荡在她耳边,“卿卿,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你…”

邵卿紧咬唇瓣,在他倏然紧绷的身体中,整个人也瘫软在他怀里。

不久,包厢内的动静渐渐沉寂。门外的两名保镖依旧昂首挺胸,尽责守护。

晚上十点前,邵卿把车停在别墅外。她打开皮包,先补了个妆,扬起脖子仔细看了看,确定并无吻痕及异常才重新发动引擎将车开进去。

佣人见她回来,立刻上前,“大小姐,您回来了。”

“嗯。”邵卿换了鞋往里走,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爷爷呢?”

“老爷子心情不好,回卧室休息了。”

邵卿眉头轻蹙,“爷爷今天出去了吗?”

“去看过二…乔小姐。”

对面的小女佣窃窃低着头,一下子改嘴真是不习惯。

有人端着托盘下楼,邵卿看到碗筷,问道:“妈妈又没吃晚饭?”

“太太头疼。”

须臾,邵卿提着包上楼。

二楼走廊铺着厚重的绒毛地毯,细微的响动都能吸附。邵卿走到门前,卧室门没有关严。

邵钦文坐在床边,递给妻子水杯,“快点把药吃了,早点休息。”

冯馥用温水服下止痛药,神情一直都不好,“老公,你说咱们的小女儿,还能不能找回来?”

提起这个,邵钦文不禁暗了眼神,“我又去重新登记了失踪资料,只要有消息,一定会通知我们。”

“哎!”冯馥摇摇头,眼底的神情极为复杂,“其实这些年,我总是看不惯她,可是当我知道她真的不是我们的女儿时,我这心里又空落落的。”

邵卿收回伸出去的手,静静站在门外。妈妈口中的她,指的就是乔南。

“别在想了,”邵钦文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抚她,“说到底这孩子就是跟我们缘分浅,幸好我们还有卿卿,她才是我们的希望。”

“对,我们还有卿卿。”冯馥欣慰的勾起唇,笑道:“等过段时间,咱们跟爸商量一下,撮合卿卿跟小哲交往吧,两个孩子很般配。”

“好。”邵钦文应允,也有此意。他起身把卧室门关上,同妻子一起休息。

浴室中播放着轻柔的钢琴曲,圆形浴缸内充满白色泡泡,邵卿把头枕在浴缸边沿,左手中举着一杯红酒。

肩膀以下都被泡泡覆盖,露出的纤细脖颈线条优美。邵卿轻轻闭着眼睛,手腕晃动着杯中的红酒。

“姐姐,你害怕吗?我去找爸爸妈妈来救姐姐好不好?”

“妹妹乖,你一定要找到爸爸妈妈才能回来,知道吗?”

“嗯,姐姐等我哟。”

“好,出门一直走,不要转弯。”

手中的酒杯突然掉落在地,邵卿睁开眼睛,定定望着大理石地面上那滩妖娆的酒渍,目光变的深沉。

入秋以后,天气时好时坏。邵至公拄着拐杖站在房檐下,定定望着园中那两株枣树发呆。

“爸。”冯馥笑吟吟过来,将外套披在他身上,“您一个人站在这里看什么呢?”

“枣子红了。”

“是啊,”冯馥弯起唇,道:“昨天卿卿给我摘了些,今年的枣特别甜。”

邵至公目光一暗,“南南喜欢这棵树上结的枣。”

前院两株枣树老爷子三年前新移植回来的,他年纪大了,公司所有事都交给儿子和孙女,平时喜欢种些瓜果蔬菜,供给全家人吃。

冯馥眉头轻蹙,神情瞬间也起了变化。昨晚她做梦了,梦见那年乔南第一次踏进邵家大门,只穿件简单的牛仔裙,还有双磨白边的球鞋。

“爸,”她轻叹口气,“钦文已经又去警察局登记了,只要有任何关于小妹的消息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邵至公慢悠悠转过身,抬脚进去,“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冯馥动了动嘴,刚刚好些的偏头痛又难受起来。

早餐邵卿特别煮了粥,她分别给长辈们盛好,自己才坐下,“爷爷,您今天下午要去医院复查,我请假带您去吧。”

“不用,你公司事情多,我陪爸去复查。”冯馥主动把责任揽过去。

“那也好。”邵卿笑眯眯喝粥。

“大家早!”

邵钦文西装革履下楼,心情显然不错。

“爸爸,有什么开心事?”

女儿一问,邵钦文不禁得意的说道:“刚才助理告诉我,这月邵氏保健品的销量增长了百分之五十,要是照这个势头下去,年底我就能再开一家分厂。”

“哇!”邵卿竖起大拇指,“我看好爸爸。”

自从将邵氏企业交给女儿打理,邵钦文这两年致力于研究开发保健品,邵氏旗下研制的增加免疫力的保健品非常受欢迎,上市短短两个月,已经供不应求。

“爸,您以前总说要稳扎稳打,可我自从研发保健品才知道,原来这里面利润很大。”

邵至公胃口不好,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这种东西是给人吃的,你可要仔细些,不能只想赚钱,钱可是赚不完的我们邵家声誉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您放心,”邵钦文信心满满,“小馥最近一直再吃,她也说吃过精神好,您要不要也吃一点?”

“我年纪大了,吃什么都没用。”邵至公拄着拐杖站起来,神色黯然,道:“你们有时间多跑几趟警局,早点把我孙女找到才是真。”

这个话题瞬间令气氛降温,邵钦文抿起唇,“您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小妹。”

邵至公没在多说,又走到院子里去看枣树。邵卿轻轻搅动碗中的粥,小口慢喝。

乔南买了两杯咖啡,借机来到七楼总务部。她平时跟上下层同事们关系还说得过去,很容易找到借口查查员工资料。

“你确定工号是27065?”

“对。”乔南弯下腰,眼见同事三次录入这个工号,但都没有查到这名员工。

“安锦没有这个人。”

那天订婚礼中途让她送资料的男人,胸卡上分明写着这个工号。乔南记车牌很准确,她有把握没有记错。

“也许是我弄错了。”

回到五楼,乔南蹙眉走进办公区,忽然感觉气氛不对劲。

“主任,小南回来了。”

大家齐刷刷看过来,乔南讶异,“怎么?”

“小南啊,事情这样的,”严主任笑哈哈过来,道:“不是要交头条了吗?你的有着落了吗?”

“还没。”

严主任递给她一份资料,“那正好,这新闻你去跑跑。”

接过资料看完,乔南才明白过来。郊区有片葡萄园大丰收,可惜今年行情不好,卖不上价格,农民们打电话到电视台,希望派人拍点照片,帮忙宣传。

这种没有新闻价值的苦差,自然没人愿意去。乔南倒是不挑拣,只问主任,“什么时候去?”

“现在行吗?”

乔南眨了眨眼,立刻点头。

电视台安排司机送她过去,但是回程要她自己解决。乔南带好相机,背包离开。

车子驶向高速路,天色逐渐暗沉。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乔南扫眼号码,淡定的接通,“喂。”

“你在哪里?”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着不悦,乔南瞥眼窗外,道:“采访,台里临时决定让我去,今晚我不能去你那里了。”

“什么采访?”

“喂?喂!哎呀,我这里信号不好,听不清你说什么…我先挂了啊。”

乔南故意把手机拉远,果断挂断。然后她又把电池抠出来,紧提的心瞬间放松。

明天怎样她不知道,反正今晚她可以逃过一劫。

得过且过吧。

大概两个小时后,司机把车停在村口。

乔南下车后,周围黑漆漆一片,连个路灯都没有。车子转头开走,她还没来得及多说。

汪汪汪——

一阵狗叫,吓得乔南抱住头,“有人吗?”

眼前射过来一束光,乔南本能挡住眼睛。举着手电筒的孙大爷盯着她看了看,问道:“姑娘,你是安锦电视台来的记者吗?”

“是。”乔南赶紧把记者证递过去,“大爷您好,我叫乔南。”

“乔记者。”孙大爷点点头,用手电照亮进村的路,“跟我来,路不好走。”

乔南背着包,快步跟他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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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放他鸽子

村庄面积不大,整个村子加起来大概只有几十户人家。乔南紧紧跟在孙大爷身后,不久被他带到一处篱笆小院内。

“老伴,接到记者了吗?”

“接到了。”

远门前有些许光亮,那是从屋子里透出来的光。孙大爷带着乔南进院,道:“乔记者,快进来。”

“哎呦。”孙大娘体型微胖,面相和蔼可亲,“这姑娘长得真俊,真是来采访的记者?”

“孙大娘好。”乔南常年采访,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对于处理人际沟通很有一套,“我叫乔南,安锦电视台记者,您叫我小南就好。”

孙大娘前面带路,把她拉进屋内。两间红砖房,面积不大,但是房子挺新,应该盖过没多久。

“快请坐。”大娘为人热情,早已泡好茶。

乔南接过茶杯喝了两口,一直赶路真是口渴了。

“这茶口感不错。”

孙大娘微微一笑,道:“乡下地方,委屈乔记者了。”

“不会。”乔南摇头,打趣道:“城里人都喜欢来乡下放松,吸收点新鲜空气,吃点农家饭放松放松。”

这话倒是不假,近几年农家乐旅游非常流行火爆,每到节假日都会有不少人专程开车来到农家院,只为吃点粗茶淡饭,摘点新鲜瓜果。

“乔记者,你肚子饿了吧。”

孙大娘转身瞅眼孙大爷,“赶紧给人家弄点饭。”

“好好,我这就去。”

外屋有灶台,边上放着剩菜剩饭。孙大爷没动剩下的东西,洗干净新鲜的蔬菜后,动作麻利的炒菜。

乔南坐在板凳里同孙大娘聊天,“大娘,你们今年葡萄收获多少斤?”

“几百斤。”孙大娘叹口气,道:“去年种葡萄赚了钱,我们老两口新盖了房,全村人都跟着我们学,今年把钱全种了葡萄,可是没想到,今年这些葡萄卖不上价钱啊…”

“这村子里有多少户人家?”

“六十二户。”

乔南默默计算,那至少就是几千斤葡萄,确实是个问题。

“哎,我们老两口实在想不出办法,才想到给电视台打电话,帮帮我们的忙。”

“别急,我这不是来了吗?”乔南安抚大娘,“明天您带我去葡萄园,我把照片拍的美点,再往网上一发,肯定能打开销路。”

“那敢情好。”孙大娘被她哄的开心起来。

“饭好了。”

孙大爷端着碗筷进来,孙大娘急忙接过来,摆放在圆桌上,招呼道:“乔记者,趁热吃。”

“您叫我小南吧。”乔南拿起筷子看了看,土鸡蛋暗黄的色泽诱人。老两口平时生活节俭,家里没有一件贵重物品,他们吃过的剩饭也都是绿叶菜,但为了招待客人,孙大爷拿出自己散养鸡下的蛋,毫不心疼。

“真好吃。”乔南尝了口土鸡蛋,笑眯眯的竖起大拇指,“我都好多年没吃过这么香的鸡蛋了。”

这小姑娘人长得好看,态度又亲和,老两口对望一眼,憨厚的笑了笑。

乡下人纯朴,没有那么多讲究。粗茶淡饭的招待,孙大娘一直担心乔南不适应,转身给她洗了串新摘的葡萄。

“唔。”乔南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颜色深紫,果实多汁,“好甜。”

孙大爷扬起笑,道:“我们这里的葡萄日晒好,味道没的说。”

大爷比较沉默寡言,只有提到拿手的才接几句话。他抽出支烟,搬起小板凳坐到院子里抽烟去了。

吃过晚饭,孙大娘把碗筷收起来。乔南盯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爷爷。

这个季节正是葡萄和枣子成熟的时节,去年这时候爷爷带她还在邵家摘枣,祖孙两人一边摘一边吃,还不忘比较谁摘的枣子多。

乔南低着头,心情顿觉失落。这些事她不想琢磨了,可见到孙大爷孙大娘,她怎么都不能不想起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