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再次开口,乔南没有回头,静静听着井淮说道:“有个消息告诉你,我听说,郁家正在为郁锦安挑选结婚对象。”

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点点攥紧,乔南努力弯起嘴角,“是吗?那是人家的家事,与我无关。”

眼见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咖啡厅,井淮心底一片怅然。他摇了摇头,只希望这一次,她的可以做到与她无关。

走出咖啡厅,湛蓝的天空中朵朵白云漂浮。前天下过雪,空气变的干净清新,深吸口气,那种直通心扉的透彻气息,能够让人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

乔南背着包,迈开大步走向电视台。正如她刚刚对井淮的宣言,无论那个男人发生什么,那都是人家的事,与她无关。

傍晚,邵卿接到电话赶到酒吧。她把车钥匙交给门童,提着包跑上二楼。

“关律人呢?”

手下人看到邵卿出现,态度恭敬的回答,“卿姐,律哥在里面。”

邵卿转身推开包厢的门,快步走进去。

黑色真皮沙发中,躺倒着一抹人影。邵卿几步跑到沙发前,蹲下身,“关律,你怎么样?伤到哪里?”

“唔。”躺在沙发里的男人闭着眼睛,听到她的声音,只是皱了皱眉,却并没有苏醒过来。

邵卿瞥眼茶几上染着鲜血的纱布,还有镇静药物,黑眸顿时沉下去。她转过身,坐在沙发边上,定定盯着关律的脸。

须臾,她抬起手,指尖轻轻触上他的脸庞。

六岁那年一场绑架案,她结识这个男人。他算不上好人,打架斗殴,欺压弱小,黑社会中的大哥,生活在灰色地带的恶劣人物。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这十几年来,给予过她最深刻的爱恋,也给予过她最心动的情感。无论她思绪多么清楚,每当她想到那年他穿着白衬衫,害羞又霸气的站在她面前,宣告从今以后,湖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时,她的所有情感与心思,都为他颤动。

只可惜,他们之间终究相差太多。她有着干净坦荡的身家背景,肩上担负着邵家的未来。她的命运注定可以大起大落,登高望远,她不可能为这个属于最底层的男人放弃邵家,放弃她多年的执着信念,放弃即将唾手可得的一切!

邵卿是明智的,哪怕她的心底如何压抑,她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要走的路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那不是她要的生活,她就是想要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享受那种俯瞰所有人的快感,那是她的梦想!

这辈子一定要实现的梦想!

包厢门被人敲响,邵卿收回落在关律脸上的手,“进来。”

推门进来的女人盘着发,穿件蓝色丝绒旗袍。她手中托着酒盘,笑吟吟进来,“听他们说邵小姐过来了,我特意来给你送杯酒。”

“谢谢莲姑。”邵卿笑了笑。这家酒吧明面属于莲姑,暗地里关律才是老板。想当年,这位莲姑也曾是道上一位老大的情妇,后来那位老大死了,关律就资助莲姑开起酒吧。

“阿律睡着了。”莲姑倒了杯红酒递给邵卿,道:“刚才医生来给他包扎过伤口,又给他打了一阵止痛针,估计药效发作,这会儿睡得正沉。”

“伤口严重吗?”

“两刀,都伤在胳膊上,倒还不算太深。”

邵卿眼神一暗,手腕轻转,摇晃杯中的红酒,“他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只有你的话还能听上两句。你劝劝他,不要这么拼命,他已经不年轻了。”

莲姑仰头干掉杯中的红酒,红唇抿起,“道上的路都是这样走的,如果阿律不拼命,下一次,人家就会要了他的命!”

“…”邵卿心口一窒。她下意识偏过头,看看身边睡熟的男人,他好像睡得并不安稳,无意识中挪动了头,将脑袋枕在邵卿的大腿上。

“邵小姐,你有心事?”

邵卿挑眉,有些好笑的看向对面的人,“你怎么看出来的?”

“用心就能看出来。”

包厢内灯光昏暗,茶几上丢弃的血色纱布有些刺眼。邵卿别开视线,精致的妆容染上一抹淡淡的失落,“我…”

她顿了下,才慢慢说道:“我已经选好了结婚对象。”

“结婚?”莲姑微微一惊,短暂的讶异过后,神情很快又平静下来,“邵小姐聪明漂亮,又是邵家千金,理应谈婚论嫁。”

端起酒杯,莲姑朝她伸过去,“恭喜。”

邵卿握着杯子,好半天才同她碰了碰,“不要告诉关律。”

红酒的甘甜滋味回香,莲姑眉头慢慢蹙起,“瞒不住的,他早晚都会知道。”

闻言,邵卿攥着酒杯的五指蓦然收紧。她也清楚瞒不住,只是想到关律可能出现的模样,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离开酒吧时,天色彻底黑透。邵卿开车回到别墅,客厅中早已黑灯。她提着包上楼,推开卧室门进去,却看到冯馥正坐在她的床前。

冯馥放下手中的相册,朝女儿招招手,“妈妈炖了燕窝,过来吃。”

“好。”邵卿洗干净手,走到冯馥身边坐下。她身上染着淡淡的酒气,冯馥闻到后忍不住皱眉,“又去应酬?”

邵卿一愣,随后点头,“有个简单的聚会。”

抬手轻抚女儿的长发,冯馥眼神温柔,“卿卿,这些年辛苦你了,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却要承担起照顾这个家的责任。”

“妈!”邵卿放下瓷碗,握住冯馥的手,“好端端为什么说这些?”

冯馥垂下脸,邵卿见到她翻开相册的那页,目光沉了沉。

指尖落在全家福照片的中间,坐在邵至公怀抱里的小女孩,黑亮清澈的眼眸干净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冯馥眼眶蓦然泛红,“我记得生小妹的那一年,冬天也是特别冷。我阵痛了两天两夜,才总算把她生出来。可是月子里她总是哭,我晚上都没法睡觉,没有修养好,落下偏头疼的毛病。一转眼过去二十多年,难道我辛辛苦苦生下的女儿,只跟我有那三年的缘分吗?”

邵卿抿唇,伸手圈住母亲的肩膀,“妈,我们不是说好,不再提起这些事情吗?你身体不好,不能总是哭。”

“眼见你都要结婚了,我就更惦记小妹。”冯馥擦擦眼泪,握住女儿的手,“卿卿,你要答应妈妈,要是哪天我跟你爸都不在了,你也要继续找,一定要找到你妹妹!”

张开双手环抱住母亲,邵卿红唇贴在冯馥的耳边,“好,我一定会找到妹妹。”

听到她的承诺,冯馥才笑了笑。

床头柜上摆放的相框中,正是那张全家福的照片。邵卿眼眸轻眯,瞪着那个坐在爷爷怀里的小女孩,嘴角弯起的弧度冷冽。

独自一人生活,好处很多。最大的一点就是她吃饱,全家都不饿。乔南下班回到家,整个人累的倒在床上不想动。

她休息了下,先去浴室洗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走进厨房。

方便面煮起来最省事,乔南自然不想费劲的张罗做饭。不过窗外寒风习习,她拿出锅子,选择把方便面做的丰盛些。

烧开水后,她把调料包放进去,然后把面饼放进去煮。为照顾营养,她又往锅里加进蔬菜和火腿肠,前后五分钟,一碗香喷喷的方便面出锅。

“哇,好香哦。”

乔南低头闻了闻,赶紧拿出一个大碗,把面条全部倒进去。然后她端着碗,坐在餐桌前美滋滋开始。

吸溜!

面条一口气吸进嘴巴里,虽然吃相不雅,但满足口腹之欲非常过瘾。乔南低头夹起一筷子面条,突然想起不久前,也是在这里,也是在这张餐桌前,郁锦安曾经为她烹制的那碗令她惊讶不已的方便面。

他是怎么做的来着?

乔南闭上眼睛,不用仔细回想,男人每一个步骤,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清晰可见回荡在她的耳边,出现在她的眼前。

心底某处,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湖,瞬间**起一圈圈涟漪。

她用力咬住唇,忽略掉心中的感觉,面无表情低头吃面。方便面的十二种吃法很了不起吗?哼,她厨艺那么好,绝对比他做的好吃一百倍!

很快的功夫,乔南消灭掉一大碗面。她把餐具清洗赶紧,洗手后泡了杯红枣茶,走到客厅中看电视。

虽然节目很无聊,可还没九点,她**也睡不着,只好随便打发时间。

老旧的居民楼下,一辆黑色宾利轿车早已停靠一段时间。车里的男人降下车窗,怔怔望着楼上亮灯的房间,动作始终未变。

节目实在看不下去,乔南关掉电视,打算回床上折腾去。她起身走到窗前,拉上窗帘的前一刻,随意往楼下看了眼,却不想看到那辆黑色宾利轿车。

她脑袋里有片刻的空白,而后反应迅速的把屋子里的灯关上。

半响,她再度走到窗前,将白色纱帘拉上。

楼下车里的男人,大概发现楼上的灯光熄灭,缓缓推开车门走出来。

黑色车门前,郁锦安从口袋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他极深的吸了口,吐出的白色烟圈弥漫在他的身体周围。

乔南站在窗口,不敢将身体太往前靠。隔着一层浅薄的白色纱帘,她望着站在车前吸烟的男人,张开的五指一点点收紧。

夜色深浓,此时室外的温度已是零下。车前的男人身上只穿件单薄的羊绒大衣,甚至连一条围巾都没有戴。

乔南敛下眉,说不清此刻盘旋在心头的滋味是什么。酸甜苦辣,她早已遍尝,只有对他,她不知道那种滋味应该属于哪一种?

半梦半醒间,乔南突然弹跳而起,赤脚跑到窗前。探头往楼下看去,那辆黑色宾利轿车不知何时消失。

她怔怔回过神,瞥眼墙上的时钟,已是凌晨一点钟。

翌日早上,乔南穿好衣服下楼,眼神不自觉瞥向昨晚停靠黑色轿车的地方。一小堆燃尽的烟蒂吸引了她的注意。

短暂失神后,她重新迈开大步离开。

新年伊始,一月的第一天,乔南办好离职手续,顺利领取工资。她走出人事部,沿途仔细的看着这座她工作两年的地方。

人终究都有感情,哪怕只是个职业,她同样心有不舍。

同事们间或从她身边经过,有人还在议论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邵氏集团四十周年庆典,各大集团企业的老总都赶去祝贺。各家采访媒体电台也都一早去报道,这次现场采访的任务交给了新闻二部,好羡慕啊!”

“是哦,听说咱们大BOSS一早也赶过去参加了呢。早上有人看到BOSS穿的特别帅,简直迷死人啦…”

乔南背着包,神色淡定的走过。

踏出电视台大门,她仰起头望着明媚的阳光。看起来,今天的天气格外好!

包里的手机有响动,乔南看到号码立刻接通,“小璇。”

“你还在台里吗?”

“没有,我刚刚坐上地铁。”

电话那端,宁璇的声音有点异常,乔南问她,“怎么了?”

“你要的五年前酒店入住名单我查到了,”宁璇捧着手机走到角落,表情纠结,“我把名单发到你手机上了。”

“好,谢谢。”

宁璇站在电视台大厅的落地窗前,透过玻璃窗看到自己紧蹙的眉头,“五年前酒店客人的入住名单里,我发现了…郁锦安的名字。”

“你说什么?”地铁中信号不太好,通话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宁璇握着手机,不得不再度重复,“五年前入住酒店的客人名单中,有郁锦安的名字。”

郁锦安?!

地铁到站,大门关上的最后一秒,乔南果断跑出车厢。她顾不上看出口方向,胡乱选择一处出口,大步跑远。

打车来到酒店,因为乔南前几天才来过采访,酒店大堂工作人员知道她是记者,并没有阻拦。她按了电梯,来到16楼。

按照宁璇查到的五年前住客信息,走到1688号贵宾房前。客房门关着,乔南站在门前,缓缓闭上眼睛。

当年她被带到酒店时,眼睛被蒙住,无法看到任何景象。但因为失去视觉,触觉便会更加灵敏。她抬起手,指尖轻触面前的大门把手。

手指触碰到门锁边上的号码时,乔南全身一阵僵硬。

1688。

当年她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到的数字,竟然代表着这样的含义。

乔南大脑嗡一声响,有很多早已埋藏在她心中的疑惑,此时此刻都好像找到解释的原因。

五年前的男人,就是郁锦安!

原来是他?

电梯门打开,乔南快步进去。她心急火燎跑出酒店,匆忙拦住一辆出租车离开。

郁锦安,我有一句话,还没有告诉你。

明天有*哦,所以…你们懂滴!

132 永远无法得知的真相高潮

邵氏四十周年庆典,定在新年伊始举行。上午,湖城各大新闻媒体系数安排人员到场,几乎上流圈子的豪门权贵尽数到场庆贺。

当年邵至公独撑大局,一个人单枪匹马打拼,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广告公司,逐渐把业务做大做广,直到如今的邵氏集团,旗下已经涉及广告影视、百货公司、大型娱乐城,以及餐饮业。

这些年邵至公年事已高,开始慢慢放权,把手中的权利分别交给儿子和孙女。相比邵钦文的优柔寡断,反倒是年纪轻轻的邵卿,成为大家眼中一致看好的未来邵氏接班人。

别看人家是女孩子,倒也巾帼不让须眉!

尤其邵至公对孙女疼爱有加,自幼视为掌上明珠。这几年但凡有重要场合,邵至公不带儿子出席,却都甘愿为孙女站台,可见他心中早已决断将来会把邵氏集团的大权,交于谁的手上?

湖城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宴会厅,大厅四面由通透的玻璃窗组成。随意抬眼望出去,蓝天白云,视野开阔。二十八层的高楼,俯瞰整座城市的最佳角度。

今天是邵家大日子,邵卿一早赶到现场亲自布置。助理们个个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走路都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穿梭在宴会厅周围。

现场布置再三确认,邵卿拿着对讲机,亲自绕场一周,发现两处问题点,吩咐助理们及时改正。

“高台周围布置的花朵换成白玫瑰。”

“啊?”助理瞪大眼睛,额头开始冒汗,“副董事长,高台周围的花卉一直都是确定的百合花。”

“以前是,”邵卿挑眉,红唇弯起的弧度别有深意,“但我现在看看,白玫瑰好像更合适。”

“是,那我们马上换。”助理立刻打电话,紧急调派人手去买白玫瑰。

“副懂事长,您该化妆换衣服了。”秘书过来提醒,邵卿把对讲机交给助理,吩咐他们继续跟进,而她则转过身,走进宴会厅外的化妆间。

十点钟酒会开始,邵卿还有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她坐在化妆间内,望着妆镜中自己姣好的面容,一点点勾起唇。

“您想要什么颜色的礼服?”

化妆师问,邵卿偏过头看看秘书准备的几款晚礼服,手指最终落向最后那件,“白色。”

“好的。”化妆师掌握她今晚礼服的颜色基调,化妆盘发能把握好风格。

距离十点还有二十分钟,各路前来道贺嘉宾纷纷入场。宴会厅内采访的各大电视台杂志社的记者们架起设备,调试灯光。

邵钦文协同妻子出席,两人均是盛装打扮。冯馥穿件湖蓝色真丝旗袍,款式复古,非常符合她的年纪。

“邵太太,你这身旗袍真是好手工,不知道在哪里裁的?”

周围一众阔太太们前来巴结,冯馥得意的弯起唇,笑道:“这是卿卿找人给我定制的,具体哪家我还真的不知道,今晚我回去问问,下次打牌告诉你们。”

“哎呀,看人家这女儿多孝顺懂事,果然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可不是吗?卿卿不但漂亮聪明,还很有眼光,邵太太的衣服首饰都是女儿挑选,你们说这样的儿媳妇,谁家娶回去不要偷笑吗?”

冯馥听到大家的吹捧,心底的傲然更甚几分。卿卿这孩子自幼争气,无论是学习还是教养,从没让她操心过。每次提起她的大女儿,众人都是竖起大拇指,满眼满心的羡慕之情。

宴会厅入口处,邵至公拄着拐杖出现,立刻引起众人瞩目。邵钦文快步走到父亲身边,搀扶他走进会场,“爸,您看这现场布置,都是卿卿亲自监督的结果。”

邵至公望了眼周围,欣慰的点点头。他抿唇往里走,沿途很多人都跑过来巴结奉承,这几年他鲜少露面,有种不惹尘世的感觉。可邵氏若有重大事件,他出现的那刻,依旧能成为全场的重点,这就是所谓的气场。

不多时候,郁敬铠带着妻子进场,同行在他们身后的不是郁家二少,而是郁家大少,郁家未来的继承人,郁锦安。

“哇!郁少出现啦!”

人群一阵骚动,能令少女心爆棚的男人出现后,顿时吸引一票豪门千金跑上前。甚至还有不少豪门贵妇,也跟着往人群中挤过去。

郁敬铠的风头都被儿子抢了,只能暗自感叹,如今真是个看脸的时代。不过好在他的样貌倒是遗传给儿子,只是儿子远比他更帅气。

想到此,郁敬铠心中也有得意。

“郁太太。”冯馥看到入场的人,急忙抽身过来招待。

眼见她身上这件惹眼的旗袍,容珊立刻来了兴致,“邵太太这旗袍好漂亮,哪里买的?”

果然旗袍受到容珊的青睐,冯馥红唇轻弯,“不是买的,是卿卿找人特别定做的。”

“原来如此,我说没在市面上见过。”容珊眼底掠过一丝失望。

看到她的眼神,冯馥笑着上前,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卿卿说这旗袍符合郁太太气质,特别定做两件。我带过来了,放在后台,一会儿庆典结束,我拿给郁太太。”

“哟,卿卿真是招人喜欢。”容珊展颜,瞬间拉进同冯馥的关系,“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

“那是自然。”冯馥挽起手包,拉着容珊走到贵宾区。

前方高台之上,布满一朵朵白色玫瑰。郁锦安手中端着一杯香槟,眼底掠过那些花,薄唇不自觉弯起的弧度凛冽。

曾经填写过一份个人资料,还记得上面有关问题涉及到他的个人喜好,喜欢的食物,喜欢的运动,还有喜欢的花卉。

当时郁锦安随手写个白玫瑰。

然而今天,他望着高台四周布置的白色玫瑰花,深棕色瞳仁不自觉眯起。看起来这个邵卿,远比他想象的还会玩。

临近十点,化妆间的门被人敲响,助理小声提醒,“副董事长,庆典马上开始。”

邵卿提着裙摆站起身,助理忍不住惊叹,“您,您好美啊!”

穿过宴会厅外长长的走廊,邵卿逐渐平复心情。等她抬脚跨入觥筹交错的宴会厅时,一颗心已经归于平静。

待到她出现,全场立刻响起一片掌声。邵卿面颊微红,朝众人微微施礼后,便走到爷爷身边,模样乖巧谦逊。

上午十点钟整,邵至公踏上高台,身边有邵卿搀扶。他年事虽高,但站在麦克风面前,背脊依旧挺拔。

“今天邵氏四十周年庆典,感谢大家都能出席,帮我们邵家撑起场面,也算给我老头子一个面子,至公万分感激。”

全场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