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侧眸看他,那人侧脸线条柔和,握着她的手,指腹轻轻厮磨着她的手指关节,做着类似***的小动作,还能漫不经心的和别人谈

tang笑风生。

阿笙开始有点佩服他了。

对面,楚楚不知何时皱了眉。

她和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但目光却不时飘向陆子初和顾笙。

她隐隐觉得不太对劲,那两人整顿晚餐下来,几乎从未正式交谈过,但坐在一起,却让人觉得气场很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萦绕在两人之间,仿佛任何人都插不进去。

她注意到一个小细节,顾笙伸手端果汁的时候,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临时改了主意,放弃喝果汁,端起陆子初刚才用过,尚且冒着热气的水杯,慢慢喝起来。

楚楚忽然觉得自己眼前一花,脑子出现短暂空白,再看陆子初,似乎并未察觉阿笙正在喝他的水,表情波澜不惊,跟唐汐正浅淡的交谈着。

楚楚咬了唇,以前还真是没看出来,顾笙这人还真是不要脸。

其实楚楚眼中那个不要脸的人很无奈,喝果汁的时候,手刚碰到果汁壁,桌下的手就一紧,隐有小警告,一顿饭下来她确实喝了好几杯果汁,喝多了,难免对胃不好,陆子初那杯水原本就是为她准备的,喝水的时候,暖意袭身,她又怎么知道转眼间功夫,她在楚楚眼中地位再次升级,化身成了一个不要脸的人。

那天,陆子初接了一通电话率先离开了,阿笙在他离开后,收到了他发来的一条短信:“别喝酒。”

吴奈凑过来,好奇道:“谁的短信?”

“朋友。”阿笙把手机放进口袋。

吴奈撇撇嘴,朋友吗?他相信才有鬼,两人刚才在桌下小动作不断,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这两人坏着呢!

那天,唐汐下楼结账,被告知有位先生已经把账结了,唐汐猜想是陆子初,给他打电话,果然…

他那边声音很嘈杂,话语很简短,“没什么,原本就应该我请客。”

有些莫名的话语却让唐汐若有所思,有什么念头在唐汐脑海中一闪而过,此事值得仔细推敲。

05年7月,迎来了顾清欢42岁生日。

阿笙感慨时间流逝太快,04盛夏,因为顾家老太太忽然离世,顾清欢错过了她的41岁生日,转眼间一年过去了,除了故人不在,年龄虚长,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改变。

韩永信原本要为顾清欢专门举行生日宴的,但被顾清欢拒绝了,她只盼家人能够在一起开开心心吃顿饭。

可就是这么再简单不过的愿望注定是一场奢念。

那天,顾清欢亲自开车去学校接阿笙,下午给阿笙买了好几套衣服,阿笙无奈试穿,恍惚以为是她在过生日。

售货员误解了顾清欢和阿笙的关系,嘴很甜:“这位太太,你女儿简直就是一个衣架子,这些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很好看…”

阿笙想解释,这边顾清欢倒也没说什么,把卡递给售货员:“刚才试过的衣服,全都包起来。”

售货员自是眉开眼笑,阿笙扯着顾清欢的衣袖:“要不了这么多。”

顾清欢拉着阿笙,走到一旁坐下:“可以以后穿,再说你穿起来确实很漂亮,就当是姑姑送给你的毕业礼物。”

那天,阿笙收到的毕业礼物是好几袋衣服,而顾清欢的家庭生日宴却是一片兵荒马乱。

那抹微笑,让她心存胆怯

更新时间:2014-5-19 12:42:38 本章字数:3314

幸福和悲伤,从来都是不期而遇。

顾清欢42岁家庭生日宴,是在一片兵荒马乱中度过的,餐厅一片狼藉。

原本生日宴上只有韩永信、顾清欢和阿笙三个人也挺好的,人少,反而清净,但像这样的场合里,注定会来一些不速之客前来搅局。

也许,不能称之为不速之客,毕竟人家原本就是韩家女主人。常静的到来掀起了生日宴最高~潮。

常静来之前,似是喝了酒,阿笙料到她会来惹事,但没想到她对姑姑的仇恨会那么深,看似优雅,毫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把满桌酒菜悉数掀翻在地,菜肴混在一起,一片狼藉钰。

阿笙闪身避开,怔怔的看着,心里忽然有些难过,那是姑姑亲自动手做的,她在厨房做菜的时候满脸微笑,长这么大,她还不曾见姑姑那么开心的微笑过。

“阿静,你胡闹什么?”阴霾声响起,是甚少动怒的韩永信。

韩永信这时候是不应该说话的,他一开口,倒像是在维护顾清欢一般,这对常静来说,是万万不能忍受的咬。

仿佛有尖锐的锥子狠狠扎在心头,痛楚蔓延全身,激起了常静潜藏已久的愤怒:“韩永信,如果没有她,我和你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和你离婚,全都是这个婊~子害得。我过得不好,她也别想好过。”

常静说完这句话,谁也没想到她会忽然间扑上去,紧紧掐着顾清欢的脖子,奇怪的是,顾清欢未曾闪避,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似乎早已习惯了,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一动也不动。

“姑姑——”阿笙心悬起来,原本要上前的脚步硬生生止住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只因常静掐顾清欢的时候,有两行眼泪顺着顾清欢的眼眶缓缓滑落,可她的嘴角却分明是在微笑着。

是错觉吗?那抹微笑看起来竟像是彻底解脱了。

奶奶说:“你姑姑这辈子的哭声都是无声无息的,除了在你爷爷的葬礼上。”

奶奶说错了,姑姑还失声哭过一次,奶奶下葬那一天,她从大院就开始哭,一直哭到了墓园,哭声惨烈。

餐厅里响起常静的叫骂声。

“贱人,大不了一命赔一命,就算以后坐牢,我也要掐死你。”

常静是真的失去了理智,指关节用尽了全力,韩永信动了怒,脸色异常难看,厉声重重的喊着常静的名字,这次有别于以往,完全是连名带姓,见常静加重力道,拄着手拐就要上前…

这位中年男人太心急,不察脚下滑腻的食物,一脚踩上去,竟生生跌倒在地。

他是睥睨商界的投资传奇韩永信,这一生何曾有这么狼狈的时刻?

常静是顾虑不到这边情形的,她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心想让顾清欢去死,优雅的女人被现实和婚姻摧残的只剩下满心满眼的仇恨,嘶哑着嗓子,边哭边骂顾清欢。

“婊~子”、“贱人”、“狐狸精”、“***货”女人一生中所有难听的词汇全都甩给了顾清欢…

顾清欢宛如风中柳叶,随着常静的动作身体虚晃着,脸色涨红,眸子里隐有血丝,这样下去,绝对会出事。

阿笙眼睛涨得酸痛,上前抓住常静手腕,“阿姨,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你先放开我姑姑,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姑姑?”常静眼睛里都是血丝,手指力道未松,狠狠的瞪着阿笙:“顾家人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我告诉你,你姑姑是贱人,你也是小贱人,有什么样的姑姑,就有什么样的侄女,你以后的下场跟你姑姑一样,下场凄惨,注定要一世受人指点谩骂…”

“啪——”

这一巴掌很响亮,就那么狠狠的掌掴在常静的脸上,然后常静在看向那人时,失焦的瞳孔中溢满了不敢置信,就那么愣愣的看着那人,手指松了力道。

这一巴掌是韩永信打得,拄着手拐站在那里,衣服上尽是菜污,但眼神却极尽阴霾。

“闹够了没有?”韩永信拄着手拐重重的砸落在地,气的胸口起伏。

想来以前就算常静再如何胡闹,韩永信都不曾打过她,但这次却下了狠手,难怪常静会泪流满面了。

“姑姑。”阿笙扶着顾清欢,顾清欢一脱离钳制就大口的喘着气,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刚刚遭遇了什么的常静,抬手就狠狠回了韩永信一巴掌,目光煞气冰冷,那是痛彻心扉的恨意。

韩永信也真够狠的,抬手又是一巴掌,只不过这次却没有落下去,因为有人握住了韩永信的手腕。

这时候出现在韩家餐厅的人,是韩愈和常静共同的儿子,韩愈。

一米八二的年轻男子就那么冷冷的站在餐厅里,因为急着赶来,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一双漆黑的眸子比平日里阴郁了许多。

他一句话也不说,他用最直接的动作宣泄了他的愤怒和长久以来压抑的怨恨,手指使力一甩,韩永信有腿伤,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站稳身体的,就那么狼狈的倒在了一旁的橱柜上。

“永信。”尚未平复呼吸的顾清欢,出于担心,已经跑了过去。

阿笙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韩愈,她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男子心狠的时候,究竟可以有多狠,他的戾气尚未完全开启,阿笙并不意外,如果韩愈憎恨一个人的话,他或许会用尽一切方法毁了那个人。

他阴霾血腥的眼神,是这么告诉阿笙的。

常静见到儿子,宛如溺海的人,终于在茫茫无助中寻觅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发丝凌乱,优雅尽毁的女人,紧紧抱着韩愈,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那天,韩家被哭声给淹没,顾清欢好好一场生日宴就这么被毁了。

韩永信被顾清欢扶起来,看韩愈的眼神,像是从未认识过他,韩永信说:“带你母亲离开韩家,这里不欢迎她。”

韩永信话语很低,讲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喉咙里还隐有哽咽。

阿笙这才发现,韩永信老了,商场只会让他意气风发,但生活却让他身心交瘁。

一句话,宛如对常静下了禁令。

常静彻底惊呆了,从韩愈怀里抬起头,极其缓慢又陌生的看向韩永信,似乎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讲出来一般。

无力感笼罩常静周身,泪水失去了控制,刹那间有哭声从常静紧咬的唇齿间迸发而出,宛如受伤的幼崽,哭得悲痛欲绝。

韩愈脊背挺的很直,近乎悲悯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常静的哭声里,抿紧唇线,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看起来竟是毫无血色。

在韩愈的记忆里,母亲还不曾这么绝望的失声痛苦过,美国多年,她染上了嗜酒恶习,白天优雅高贵,一旦到了晚上却跟酒鬼没两样。

他欲夺她手中的酒瓶,她就抬眸,醉眼迷蒙的看着他微笑:“儿子,妈妈失眠,不喝酒,妈妈睡不着。”

她也曾无数次醉酒后,在他面前痛哭过,但从不曾哭得像现在这般凄厉,餐厅余音绕梁,满屋子都是她的哭声。

这一刻,她是真得感受到了绝望,体验到了受伤。

韩愈看着韩永信,又看了一眼常静,这个孤寂,长时间生活在家庭压抑氛围下的男人突然笑出声来。

那样的笑声,仿佛从喉咙最深处宣泄而出,毫无欢愉,反而因为太过冰冷,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那天生日宴,留在阿笙脑海中的最后一个镜头略显沉窒,那段只有几秒钟的记忆,是留给韩愈的。

他对上她的视线,深邃的眸子犹如被定格了一般,英俊的五官轮廓因为极度紧绷,所以略显阴沉。

阿笙忽然明白了,韩愈眸子之所以被定格,是因为他在强忍泪水。偏偏他在微笑,那笑极尽讥嘲,极尽讽刺。

讥嘲谁,讽刺谁?也许只有韩愈自己最清楚了,阿笙尽可能维持着自己的面无表情,她在韩家,有什么立场说话,又有什么立场去表达自己的喜悲。

这一天,过得真是糟糕透了。

韩愈拉着常静离开了,他和韩永信之间的父子关系似乎已经到了决裂的边缘。

韩永信摔的不轻,顾清欢不放心,送他去医院之前,让阿笙留在韩家,等他们回来。

阿笙帮冯妈一起收拾餐厅的时候,想起顾清欢嘴角那丝释然的微笑,忽然间觉得很冷,释然背后隐藏着什么,她不敢深想,怕想的太深,会心存胆怯。

因为他,这个夜晚很美丽

更新时间:2014-5-19 16:40:03 本章字数:3369

这天晚上,韩家客厅里,手机在阿笙口袋里轻轻震动着,是陆子初打来的。

阿笙没接,她怕自己的坏情绪会一不小心就传染给陆子初。

陆子初在韩家老宅,常静离开韩家之后,直接去了老太太那里,韩愈拦都拦不住。老太太今天身体不太好,没什么胃口,在陆子初的劝说下,刚吃了几口饭,就被哭啼啼的常静扰了用餐兴致。

客厅里,任凭常静哭得有多撕心裂肺,老太太自始至终都没有表露过态度,拿着干面包片,一条条慢条斯理的撕下来,放在脚旁的小碟子里,学着猫叫,召唤小猫过来吃食钰。

韩愈坐在院子前的石阶上,整个人笼罩在阴暗的光线里,听着母亲的哭声,只觉得心烦意乱,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

这里的人,不管是淡定,还是不淡定,全都内有乾坤。

今夜,陆子初原本不想发火的,在茶水室给阿笙打电话,意料之内,她没接。就那么拿着手机出神了好一会儿,端了两杯茶朝客厅走去,还没走近,就听常静咒骂完顾清欢,又开始骂起了出手帮助顾清欢的顾笙,那声“顾家小蹄子”太过粗俗,不仅让韩老太太皱了眉,也让陆子初凉了眸咬。

“舅妈,您和我舅舅已经离婚了。”陆子初突然出声,声音冷淡。

“你说什么?”常静有些茫然的望着陆子初。

陆子初没有马上接话,只是看着常静,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唇角微扬,“离了婚,各自珍重,如今他已经有了新生活,您又何必抱着过去念念不忘?”

常静倒抽一口凉气,眯起哭红的眸子:“子初,你这是在替你舅舅说话,还是在替顾清欢说话呢!”

灯光下,陆子初一双眸子更显深邃,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高深莫测了:“我谁都不帮,只讲事实,您这么闹下去毫无意义,舅舅原本对您情份很深,只可惜再深的夫妻之情也经不起您这般来回折腾,恭喜您成功把它挥霍殆尽。”

刹那间,室内寂静,只有此起彼伏的猫叫声,大概又到了叫春的季节,吃东西也没闲着猫嘴,叫的格外欢畅。

常静惊呆了,不相信这话是从陆子初嘴里说出来的,清隽的面容,冷漠的眉眼,是陆子初,又跟往日的他大不同。

韩家老太太没吭声,继续逗弄着腿边来回嬉戏奔走的小猫,仿佛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一截烟蒂从韩愈手指间掉落,烟灰溅开。

不知何时早已站在客厅门口,远远的看着陆子初。

这样的四目相对,其实更像是一幅画,一幅太显压抑沉窒的画。

韩愈穿着铁灰色衬衫,领口三颗扣子未系,灯光照在他的眉眼间,越发衬得一双眸子漆黑如墨。

陆子初呢?陆子初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没打领带,袖子挽起,优雅冷峻,他就那么站在客厅里,身形修长而高挑。

韩愈眼眸桀骜冰冷,陆子初眼神疏淡漠然。

前者没有温度,后者眼神太过无波,情绪难测。

吴奈曾经是这么戏称陆子初的,说他看似温情,其实完全是个冷血动物。

今天之前,韩愈一直以为陆子初是和他很像的人,待人清清淡淡,因为两人家世,成长经历类似,所以不管陆子初表现出哪一面,他都能在陆子初的眼睛里找到那个小小的自己,但此刻,他却觉得陆子初有点陌生。

陆子初从不曾这样对待过常静,敬她是舅妈,言语向来是客客气气的,但今天说的话却太显无情,即便他说的都是事实。

但事实,并不见得人人都喜欢听,想听,愿意听…

韩愈只觉得胸腔里都是苦涩,就连刚才吸的烟也是苦的,对于韩老太太来说,韩愈此刻的眼神太显深邃莫测,这样的眼神仿佛随时都能过渡到一场硝烟战争里。

一直未曾说话的韩老太太,担心内孙和外孙届时因为言语冲突打起来,转眸看向陆子初:“子初,你不是还有事吗?回去忙你的正事,不用记挂我。”

夜色已深,道路光影斑驳,五颜六色的彩光交叉辉映,数不尽的车辆在夜色中来往奔波着。

深夜T市,老街、行人、车辆、路边各种小摊位,宛如一曲缓缓流动的沧桑老歌,诉不尽的曲意缠绵,百年风雨。

这些东西,看得见,摸得着,让人觉得心里很安稳。

已经7月了,从车窗里溜进来的风带着夏季空气里专属的燥热,一缕缕扑打在陆子初的脸上,这么热,怕是不日将有一场大雨不期而至。

阿笙并未等顾清欢回来就离开了,因为陆子初来了。

陆子初靠着车身,远远看着向他走来的顾笙,突然想起那一日,T大校门外,她坐在车里跟他讲顾清欢,眼眸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执拗和忧伤,仿佛有耀目的花瞬间从盛夏衰败到了冬末。

她今日挽着松松的发髻,穿着一袭长裙,一直垂到脚面,素白颜色,领口和裙摆绣着一朵朵玉兰花,他说过她穿长裙是很漂亮的,此刻就那么安静的走出韩家雕花大门,双眸在路灯下仿佛浸润了山水。

阿笙走向他的时候,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他是一个对情感有洁癖的人,动心便是一生,在上流生活圈出没久了,按理说应该疲于感情,但多年来,见过太多逢场作戏,所以不愿有一天和一个人在一起,只是为了填补寂寞,遇到阿笙之后,他忽然明白寻寻觅觅这么久,之所以会越发淡漠无情,不是因为现实所逼,而是还没遇到那个可以温暖他的人而已。

对于陆子初来说,感受过温暖,所以才会倍感珍惜。

阿笙没问他为什么会来,他既然出现在韩家,就足以说明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他都知道。

站在他面前,阿笙睫毛低垂着,陆子初看不见她眸子里隐藏的小情绪。

“不开心?”说这话时,陆子初是带着笑意的,语气平和,表情柔软。

阿笙也笑了笑,轻轻摇头,下一秒,身体被他搂在怀里。简单的小动作,无关安慰,也可能陆子初在不知该如何安慰中体会到了无能为力,而拥抱是最能表达情感的方式。

阿笙靠在他怀里,像是韩家老太太宅院里养的那些猫,安静,乖顺。

“吃晚餐了吗?”跟她说话的时候,陆子初垂眸看着她,眼眸像是最清澈的泉水。

她说:“吃了一点。”

轻拍她的背:“饿吗?”

“有点。”

陆子初笑了,松开她,抬起手指理好她脸旁散落的发丝,“要不要共进晚餐?”

回望江苑的途中,两人话语不多,没有提及韩家任何人,阿笙望着窗外万家灯火,嘴角笑容清浅,她说:“毕业后我要参加司法考试,考研,考驾照,这么看来,我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有意逗她开心:“这些未来计划里似乎没有一个陆子初。”

阿笙轻轻的笑,没接话,但却伸出手,还没触碰到他的手指,就被他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有些话是不用说的,她有时寡言,对情事略显被动,但她在想什么,他都懂。

回到望江苑,陆子初倒了一杯水给阿笙,这才转身去厨房忙活起来。

一个男人,时刻挂念她的一日三餐,愿意为了她,这么晚泡在厨房里,阿笙心怀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