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初接过徐源顺便买回来的物件,走到阿笙身边坐下,回应很简洁:“难得喜欢。”

他这么说,好像她之前有多挑剔一样,但心里却没有丝毫的不乐意,反倒是满满的感动。

手被他握在手里,阿笙这才看清,陆子初手里拿着指甲剪,一边低头帮她修着倒刺,一边念叨着:“饮食要注意,你不想找佣人,我不勉强,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

耳边是他温和的责备声,窗外是温暖的阳光,流沙早晨开玻璃窗的时候,忘了关窗户,于是晨间微风拂面,那是最动人的生活乐章。

熏熏入睡。

察觉到了她的沉默,他抬眸问她:“怎么了?”

“困。”

他没吭声,每次来看她,总是缠着她不放,她缺觉也是应该的,是该好好反思一下,但......也要他能忍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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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p>陆子初低头继续帮她修倒刺,修完后,又把指甲帮她修了,这才放下指甲剪,环住她的腰,“我陪你睡一觉?”

“流沙呢?”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你睡着后,我下楼陪她。”

“好。”

躺在床上,不管是拥抱,还是亲吻,有时候是可以不含任何***的。

陆子初亲她的额头,眼睛,脸颊......他给她营造的睡眠环境太好,也太柔和,阿笙抵着他的胸口就那么睡着了。

......

阿笙再次醒来,卧室内已经没有陆子初的身影,正午阳光灼热,窗外知了声不绝于耳,松软的枕头上放着一张卡片。

他和她不知何时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每次离开,都不会用短信方式或是他人口述告知,早已习惯用卡片和文字代替,这次也不例外。

——我回去了,照顾好自己和流沙。

楼下有饭菜香飘来,流沙已经在用餐了,见阿笙下楼,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面上:“姑父回去了,临走前把午餐给我们做好了。”

阿笙吃着饭菜,眼睛热了。

当一个男人甘心系着围裙围着锅台打转,空气中流动的菜香气,就像置身寒冬天,有人端给自己一杯热奶,喝进口中,说不出的暖和。

他就像是一个最完美的生活魔术师,没有带给她太多惊心动魄的惊喜,却总是能够在日常生活中轻而易举的改变她的心情。

等流沙回美国了,她就回去,算起来也是下个月的事情了。

陆子初回国后,总是会不时的给阿笙打电话,一日三餐很上心,就怕她应付自己的胃。

她笑:“我不吃,流沙也要吃饭,你上次训我之后,我哪还敢不放在心上。”

她最近胃口确实不太好,天气太热,在外走走都觉得头晕的厉害,每次做好饭,更是没有丝毫食欲,于是一天里,多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水。

“阿笙。”陆子初说:“虽说小别胜新婚,但你又哪是懂得照顾自己的人?你这样,我哪放心得下?别人娶得是媳妇,到了我这里,既是丈夫,又是父亲,苦着呢!”

阿笙还真是拿他没辙,他又在模仿她语气了,嘟囔道:“说好休假半年的,谁让你提前结束假期了?”

这番埋怨的调子,引来陆子初笑声不断:“所以你折腾我中国、英国两边跑,看我这么辛苦,是不是解气了?”

阿笙脸红了:“休想给我扣罪名,我才没有闲功夫折腾你。”

“不怕你折腾,就怕你不折腾。”若是有一天她不再折腾他,他该是不习惯了。

阿笙想象陆子初说这话时的表情,当他拿着手机给远在英国的她打电话,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许微风袭面,他眯着眼微笑,那姿态必定是很迷人的吧?

8月,阿笙食欲一日比一日差,不让流沙讲,徐源和贺蒙更是不知,吃饭吐,吃水果也会干呕。

流沙急了:“总不能一直喝水吧?”

别说喝水了,有时候若是水里有香气,也会让她反胃不已,比晕车还难受。

一天犯头晕,险些晕倒,流沙用足吃奶的力气扶姑姑躺下,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拨了一通电话回国,当时陆子初正在开会,听到流沙的话,一脚踢开椅子站起身,急躁的扯着领口,大步离去。

会议室里,余下高层人员一个个寒颤若噤。

他们老板这是怎么了?

陌上花开,缓缓归矣

8月的英国,满城繁花。

日子流水,一天悄然流逝,新的一天又悄无声息的来了,不知从何时起,阿笙开始习惯每日的干呕和苦不堪言。

陆子初抵达英国那天,英国天气好得不像话。

阿笙在这天上午窝在客厅藤椅里做了一个梦,很久都没有再梦见父亲了,但那天却梦见了。她一时没认出他来,时光模糊了他的面容,他去世的时候临近五十岁,可她梦见他的时候,他还很年轻,也很英俊。

梦里不知是怎么认识的,也不知是怎么相约旅行的,初见,他伸手,笑容阳光温暖,他说:“你好,我是顾行远。”

泪,一下子就那么流出来了,她的父亲看起来比她还年轻,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她忽然有些茫然,不知是她进错了时空,还是他偏离了命运施加的轨道楮。

心里竟是欢喜的。

面对她的沉默和眼泪,他站在她身前,始终都笑的很平和,伸出的手指就那么凝固在了空气里,那样执着,似乎再相见,只是为了和她再亲密触摸一次。

她伸手回握,手指竟在微微颤抖着,但嘴角却偏执的上扬着:“您好,我是顾笙。”

大巴车远走旅行道路上,他和她坐在车里,隔着过道,距离不远不近,浅淡交谈着......

他说话的时候,她脉脉的看着他,默默的听着,他察觉到,又笑了,他很喜欢笑。

他问:“怎么一直看着我?”

“没什么。”她低头用微笑掩饰眼中的酸涩,说跟他虽然只是初见,但却仿佛认识了很多年。

她在梦境里那般欢喜,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也不管年轻的他是否爱听,她说:“你跟我父亲很像,他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都说他是慈父,从小到大,不记得我任何缺点,却能牢牢记住我所有的优点,我的性格有一大半是承袭了他......”

说着竟然又想哭了,他便隔着过道,关切的看着她,平和的声音一如经年:“你知道哪个季节里尘埃最多吗?”

“四季都是一样的。”

他温温的笑:“可很多人都觉得夏天尘埃最多,因为阳光太热烈,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注定在光线里无所遁形。其实有尘埃也没关系,四季随时会有大风袭来,随便一刮,尘埃也就没了。你相信吗?时间会冲淡一切。”

她点头,只要是他说的,就都是好的。

她太贪恋这个梦境,想一直和她的父亲在一起,但却醒了,明媚的阳光刺痛了双眼,她重新闭上眼睛,想接上适才突然中断的梦,却泄气的发现:时不待她;就连梦,亦不脆软相待。

天很蓝,云很白,开始明白,不管是爱或被爱,牢记或遗忘,在乎或不在乎,最终都将被生活和解,温柔以待。

这天午后,不宜上~床立马睡觉,总要留些时间消食才好,恍惚中看到了前不久还在想念的人。

是谁说的:你若在想念那人,那人或许也正在想念你。

伴随时间沉淀,感情在婚姻里逐日成长,很多时候陆子初和阿笙无需言语,四目对望,多是相对微笑。

笑什么?是无需理由的,只因那一刻,笑容不自觉就爬上了眼角眉梢。

他步伐疾快而又坚定,心心念念的都是前方的女子,她坐在遮阳伞下面,见他回来,早已站起了身,静然伫立,像是一个深情款款的家居小女子,嘴角那抹淡笑,藏匿着道不尽说不清的玲珑心事。

在这样一个阳光慵懒的午后,仿佛微风吹动时光日记某一页,看着走向她的男子,阿笙忽然就那么想起了过去岁月。

是的,看着她成长,帮助她成长的人,除了父亲顾行远,还有她的丈夫陆子初。

流沙在电话里说:“姑姑最近胃口很差,吃什么吐什么,刚才差点晕倒。”

此行回来,生怕会看到妻子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中国到英国,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红绳系住了彼此,她在这端轻轻一扯,他的地球那端心也会跟着一扯,于是步伐和言行开始变得身不由己,就那么焦躁不安的围着她打转。

烈烈日光,热不过她眼眸里温柔的光;路途再长,长不过她眉眼纤长......

三步,两步......一步之差,他已强有力的把她拉进了怀里,霸道的行径却因为举止温暖,以至于淋漓尽致,不容置疑的发挥出来时,没有人怀疑那是最克制的本能,纠缠不清的欢情,让世界瞬间明亮了起来。

他要带她去医院,阿笙安抚他:“别听流沙瞎说,我就是天气热,这几天没胃口。”

“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扶她走到客厅沙发前坐下。

“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也太娇气了一些。”

陆子初蹲在她面前,看她脸色苍白,气色不是一般的差,想说些什么,终究一字未言,起身去了一趟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杯水:“喝点水。”

她喝水的时候,能够察

tang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究竟有多灼热,只喝水是没事的,还有陆子初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夏日闻到只觉得舒服清爽宜人,但混着温水,阿笙却有些受不了了,杯子往陆子初手里一送,也不管那水是不是溅到了他的身上,捂着嘴起身就往洗手间跑去。

似是一种循环,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干呕,刚喝进去的温水也似乎吐了出来。

“必须去医院,这不是胡闹吗?”陆子初跑进来,胸前的衬衫上果真被温水浸湿了,但哪有闲功夫清理,扯了一条毛巾,就蹲在妻子身旁,抬手抚着她的背。

阿笙难受的很,没时间回应他的话。

流沙重新倒了一杯漱口温水,端进来站在了一旁:“前几天我问姑姑,是不是胃不舒服,姑姑去医院检查了,回来后说不是。我看就是胃有什么问题,可能是医生误诊了,最好还是去医院好好看一看,总不能一直这么吐下去。”

陆子初面色严肃:“你去医院检查过?”

“嗯。”阿笙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

陆子初接过流沙手中的水杯,递给阿笙,不放心道:“医生怎么说?”

阿笙走到漱洗台,静静的漱着口,经过刚才干呕,声音怎么听都有些虚弱:“让我平时多注意,没事多卧床休息,最好不要外出。”

陆子初眉头打结了,平时多注意,在家多休息都可以解释的通,怎么还限制起自由来?

“药开了吗?”他没忘记正事,这么个吐法儿,既然看了医生,药总该有吧?

“嗯。”

陆子初拿毛巾帮阿笙擦了嘴,扶着她往外走:“中午吃药了吗?”

“还没有。”隐隐迟疑。

“在哪儿放着?”

“卧室。”

一起上楼,她也该午休了,扶她上~床,阿笙伸手指了指床头抽屉,陆子初了然,想必药放在抽屉里。

他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这才拉开抽屉取药,没注意到他拿药瓶的时候,阿笙就那么目光柔柔的看着他。

月经恢复正常,前不久到了经期却没来,再加上最近容易困,吃东西又总是干呕不止,她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也不是在这方面毫无经验,是怎么回事?内心隐隐期待,隐隐惴惴不安,隐隐彷徨焦虑,隐隐......欢喜。

瓶子上的药名逃不过陆子初的眼睛,他盯着瓶身看了很久,眼睛就像是长在了上面,似是以为眼花看错了,所以短短药品说明,用药指示,竟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是看得时间太久了,这才移开眸子,缓慢转头看着阿笙,一贯冷静的他,竟也有不敢置信的瞬间。

想说话,喉间却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他看到了妻子眼眸中辗转反侧的温柔,空寂的主卧室一时间只余留下他眼眶涌起的温热和潮湿。

冰凉的瓶身,黑漆漆的英文,却在瞬间悉数变成了温暖色。

午后细碎的阳光斜斜的照射进来,烫热了他冷峻的面容,阿笙清晰看到他抿紧的唇,缓慢的呼吸挤走了室内所有的空气。

他握着瓶身的手指倏然用力,好看的手指关节,就那么一寸寸的攀附在白瓶子上,青白交加。

良久,低沉紧绷的声音这才响起:“恶作剧?”

声音那么慢,那么沉,那么......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次是真的。”

昼夜同在:你是我,我是你

主卧室内,阿笙靠着床头,身上盖着薄被,两只手交叠放在被子外面,被子之下覆盖着她尚且平坦的腹部。

那双手泛着莹白的光,就那么安静的栖息着,却足够慑人心神。

2014年8月,阿笙在医院里邂逅了此生最美好的时刻糌。

同样是这一年8月,陆子初原本心忧而来,一路焦躁不安,终究在这一刻化为了须臾。

阿笙手背一热,手指已被他握在了掌心,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情感在内心最深处激烈的翻涌着,以至于陆子初热血沸腾,眼热鼻酸。

在这世上,能让他开怀大笑的人很少,能让他眼热鼻酸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顾笙却是其中之最。

他至亲至爱的人啊!握着她的手不足以宣示内心的激动,于是将她两只手都牢牢的握在手掌里,深深的凝视着她。

那般执手相望,历经四季变迁,看淡了花开花落,却看不淡一次幸福意外。

越是在惊喜面前,陆子初就越是觉得自己究竟有多无能为力,他想做的事情那么多,比如说拥抱着妻子再也不肯松手,比如说把她紧锁怀里牢牢的缠吻他,但她身体不适,那就只剩下最保守的珍惜了楮。

一切来得太快,来得那般措手不及,他那般毫无心理反应,那般不知所措,以至于这个男人眼睛猝然间潮湿了。

别以为他会动情或是因为激动流动,他没有,情绪上面临大起大落,在大喜之下,他忽然间笑了。

他这么一笑,比群花还要鲜艳绚丽,宛如梨花树下等待太久,岁月沉淀了故事和浮躁,只余下睿智和沉静,那般温润如玉,说不出的似水流年,明媚晴朗。

这样的笑容很少出现在陆子初的脸上,一次是西雅图重逢,他蹲在她面前叫她的名字,笑中带泪。

一次是求婚,他踩着月光,在满操场荧光闪闪中,快步走到她面前,沿途人潮,是他邂逅的风景,而他眼中最美丽的风景是朝他走来的她。拥抱,彼此呼吸轻柔细腻,他眼神水光浮动,却是温暖无双。

最近一次,就是现在了。

笑中带泪,足以让阿笙心甘情愿沉溺其中,永远都不愿再苏醒。

“天荒地老”、“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千百年来,太多人歌颂爱情,有人在情感世界里欢喜,有人挣扎哭泣,所想所要的其实都是一样的,惟愿此情温柔相待,那么为家,为他,为孩子,为父母操劳余生,也是心甘情愿的。

原来,不管是淡淡微笑的陆子初,还是欢喜大笑的他,都是让人怦然心动的。

怦然心跳的那个人是陆子初,心跳速度是那么的快,笑容从浮上嘴角的那刻起,就没停下来放松过。

“为什么吃保胎药?不舒服吗?”所幸,他还没有被惊喜冲昏了头脑,把药送到妻子嘴边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吃完药,阿笙才说:“本来我身体就不好,不宜马上怀孕,医生说间隔1年以上最好,这样的话,子宫也能获得修整和休息。”

夫妻夜生活,他从未避孕,她也没有避孕的意识,一切秉持着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所以那日得知怀孕,怎不意外?

陆子初原本松松的心思,在听了妻子的话之后,忽然就那么提了起来,“医生怎么说?”

“检查过,说是最近比较危险,孩子能不能保得住,还不知道,所以就暂时没对你说。”阿笙原想等他来英国再说,他最近很忙,每次通话,有时他在开会,有时在外应酬,若是提前说了,他在那边指不定怎么急呢?

“我们再去医院全面检查一下。”这次,他是真的不放心了。

“困了,等睡醒了再去。”她是真的累了,他来之前,就已经吐了两次,如今浑身无力,只想好好睡一觉。

身体下滑,就那么钻进了被窝里,漆黑的发丝落在松软的枕头上,露出白皙的脖颈,若是寻常,陆子初必定情难自制,说不定还会吻上去,但今日......

“好,你睡,你睡......”他理着她鬓旁头发,她那么疲惫,必定是接连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这么一想,倒是自责的很,他每日都和她通话,竟没听出任何端倪来,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由着她一个人难受着。

怨他。

他起身把窗帘给拉上了,那么亮的光线,妻子还怎么睡?但没忘记她的习惯,隔光窗帘闭合,室内也太昏暗了一些,于是他又走到床边,把灯调暗,床头灯晕晕朦胧,温柔的洒落在阿笙的脸上,眼见阿笙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颜色,他这才软了心肠。

睡吧,等睡醒了,一定要拉着她去一趟医院,仔细听听医生是怎么说的。到了这种时刻,不管她说什么,哪怕一字一字复述着医生的话,对于他来说,也是草木皆兵,若不亲自去听,去看,去询问,他又怎么能安心呢?

是真的有些草木皆兵了。他甚至不让她下地走路,从家里出发,抱着她上车,再

tang到医院,抱着她检查就医。

沿途路过的医生病患,都要怜悯感慨的多看上一眼,他们大概以为阿笙双腿怎么怎么,不宜下地走路吧?

阿笙只垂眸盯着丈夫的胸口,柔柔的笑,她几时这么娇贵了?这样的待遇,怕是今后要跟随她很长一段时间了。

其实检查后的对话和之前医生对阿笙说的话是一样的,“按时服用保胎药,注意卧床休息,避免体力劳动,暂停夫妻性生活。”

医生怎么说,就怎么做,只要他妻子和孩子好好的,不碰妻子,他是可以做到的。

没有忽略阿笙听到“暂停夫妻性生活”的时候,耳朵似乎都红了。

若是以前,他倒是很喜欢看到妻子这么羞涩,但那日却是满心满眼的怜爱。

回去的途中,他把唇落在了阿笙白皙的脖颈上,她今天出门时,把长发随手挽了一个松松的髻,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垂眸不语的时候,就连寂寞的颈部也是最为美丽的。

想到她的肚子里,此刻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任何言语都无法描述他的心情。

“阿笙......”他把妻子圈在怀里:“你怎会这般招人喜欢?”

阿笙愣了一下,起先觉得陆先生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有些不知所谓了,但随后才理解了他的感动。

谁能想到,这个睥睨商界,遥控整个陆氏集团的男人,这个曾经在法律界声名赫赫的男人,有一天竟也有词穷的时候,被欢喜挤走了所有的言语,于是余留下的只有对妻子满满的爱。

窗外,夜幕已下,起风了。

流沙总说英国的夏天很短暂,西雅图的夏天很漫长。前者温暖,后者多雨。

其实夏天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观景者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