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激凌险些触到了我的鼻尖,我默默地后退半步,皱着眉头打量面前这个可谓让人异常“惊喜”的少年。

这孩子长得蛮好看,用俊眉星目来形容倒也不为过,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头发略微的有些凌乱,可能是刚刚才运动过,额头上还有汗珠,本来应该是阳光型运动少年,可是此刻脸上莫名其妙的浮着一抹娇羞,倒让人觉得很可爱,估计是劳资目光灼灼,这孩子更加娇羞了,头微微低下,便看到扇子一般的睫毛扑扇,夕阳洒下的辉光,在那弯弯的弧度上镀了一层金。咳咳,劳资不是猥琐怪阿姨啊!

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自认为和煦的笑容出来,“你叫我?你是?”

那孩子没有急着吭声,只是献宝似的把双果冰激凌凑到我面前,我更纳闷了,游移不定,这接还是不接呢?

不接吧,这孩子就一直这么可冷巴巴的瞅着我,脸蛋上也红彤彤的。

这接吧,我又不认识他,而且这个口味的冰激凌学校南门才有的卖,现在虽然不算太热,但也是夏天,也化得稀里哗啦的,可谓是惨不忍睹。

好吧,这孩子的眼神太过期待,劳资一时心软,把那化得不成人形的一坨接了过来,然后异常囧的举到眼前,靠,这个怎么吃啊!

估计那娃也发现了这一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半响才闷闷地道,“扔了吧,都化了!”

额,又正中劳资这颗柔软的心了。

“下次我会跑得再快一点!”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害羞和懊恼的神色,我瞅了瞅他,又瞅了瞅手上化掉的冰激凌,然后送到嘴边,轻轻地抿了一口。

“还好,我喜欢这个口味的冰激凌,谢谢!”

他又异常欢喜地搓了搓手,劳资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从包里掏出面巾纸递给他,“喂,别搓了,你手不粘么?”

刚刚的冰激凌化了不少在他手上,此刻看他这么搓来搓去,真叫我挥身冒汗啊!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介个…”此少年含羞带怯,我若有所悟。

其实呢,我刚进校门的时候,走在路上,还是经常遇到人表白的,只不过等我纵横校园三年之后,就鲜有告白者出现了,至于为何,咳咳,这个不提也罢。若真要说,也就一句话可以慨括,那就是人不可貌相,寝室三只说劳资静若处子,动若瘸子也不是没道理的…

这个孩子估计是新生,投有听过我被追得烦了携板砖意图敲人未遂的彪悍事迹,不过既然是新生,我也不能吓着人家,免得让其在成长的道路上有了心里阴影,于是我和颜悦色地告诉他,“刚进大学就应该好好学习,为家为国奋斗,儿女私情啊什么的,还是放一边,要以大局为重啊孩子!”

哪晓得那孩子漂亮的眼睛噢地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半响,脸上一个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一闪而过,我微微错愕,下一瞬间他又是一副可怜巴巴的乖巧样子,让我怀疑刚刚那个笑容到底是否真的出现过,又或者是我精神恍惚所产生的错觉?

“上次我没有零钱在你的碗里放了一百块钱那是我的救命钱我很多天没吃过一口米饭再过几天我连慢头都吃不起了所以我不是来表白的我是来要债的我饿了我饿了你要请我吃饭!”

少年把心一横,露出一个视死如归的表情尔后一口气吧啦了这么长一段话,声音拱亮,过路之人无一不侧目,让劳资犹如被雷劈过,愣在那里泪流满面。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天上飞过了一群乌鸦,它一会儿排成了个s,一会儿排成了个B呀~~~

骗小孩子的钱,被人街头要债,让劳资一张老脸往哪搁啊!撞墙,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我看着手中化得差不多的冰激凌,泪流满面,你没钱吃饭,你还买这东西干嘛呢?你当姐,这么好忽悠么?

冰激凌化的水从指间流了下来,劳资也浑然不觉,直到那少年十分自然地拿纸巾给我擦拭,我才缓过神来,猛地甩手,干嘛呢你!

他笑得一脸无畏,眨巴眼睛道,“苏浅夏,你要对我负责,我很饿!”

我恍惚看到周围过路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喂喂,你们不要敏感地只捕捉负责两字好吧!

我硬咽了,“你有钱买冰激凌,没钱吃饭么?”

“啊!”他恍是一愣,然后笑得异常狡黯,“他们说,这个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噗…

好吧!我晓得,寝室里那三个曾经曰过,把我的喜好全部一箩筐倒出去了的,双果冰激凌,好舍得…

手上的冰激凌己经差不多全化了,少年很细心地从我手中将那冰激凌接过潇洒地抛进旁边的垃圾桶,尔后继续用小鹿斑比一般的眼神看着我,我踌躇良久,将手擦干净之后,从包里掏了两张100的钞票出来。

既然你说得这么可冷,那我就给你两张好了,多的那个就算是利息?你丫的回去多吃几个馒头,别再我面前说饿啊饿啊饿啊!

“给出去的钞票,泼出去的水!”少年义正言辞地道,“而且上次是我自己打赏你的,再要回来多无耻啊,做人不能这么无耻,所以,苏浅夏,我这个月的伙食你包了吧!”

打赏…打赏…

我靠!你当劳资傻子么,你当这是在拍现代言情偶像剧么?你想泡妞用得着找这么无聊的借口么?你挥身上下都叫嚣着一个字,傻!你明白么?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然后在我的怒视下,他的肚子,咕噜一声叫了。

我顿时…惊悚了。

此少年摸了摸肚皮,颇像怀孕在身的姑娘,皱着眉头吸着鼻子用万般委屈的声音跟我讲,“苏浅夏,我真的饿了,你带我去吃饭吧!”

其实面前这个少年,比我高大得多,只是被他这么可冷巴巴地看着,倒好像我成了白雪公主她后妈,我承认我被刺激到了。

“你放心,我吃得不多!”

哦,雅蠛蝶!那万分委屈的正太荫音,让劳资丢盔弃甲,只好认命地拎着这只不晓得哪里冒出来的正太冲去了旁边的小饭馆。

我点了几个小菜,然后看到面前的少年风卷残云一般将它们扫荡干净,而且他一边疯狂扫荡,还能不停地讲话,让我怀疑,先前的娇羞,真的存在过么存在过么存在过么?

“苏浅夏,我叫孙乐燃。是c大大二的学生。”

“恩!”我点点头,大学城么,周围一圈都是大学,管你什么大,吃完了拿了钱给姐姐闪人!

我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正要结账,就看他一惊一乍地道,“苏浅夏,你是不是经常熬夜?”

我摇头,虽然我玩游戏玩得久,但也甚少熬夜的。

他沉默片刻,又道,“那你肯定经常对着电脑聊天!”

我继续摇头,“打游戏而己!”

“哦,难怪!”他了然地点头,尔后开始喋喋不休。

“电脑有辐射,屏幕辐射产生的静电最易吸附灰尘,长时间对着电脑,会容易导致斑点与皱纹。”孙同学一脸严肃,我不以为然,结果他忽然摸出手机凑到我面前,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我怒不可支,我跟你很熟么?

劳资恨不得一拍桌子,你晓不晓得偷拍我有什么下场!恩?

然而还未等我发作,他己经飞快地把手机凑到我眼前,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讲,“你看,这里有痘痘!”

我仔细一瞅,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正要在研究一番,他又嗖地把手机收了回去揣进了兜里,然后继续一本正经的道,“要少上网,多在外面走走,勤锻炼,可以跟着大家一起跑步啊什么的,比对着电脑玩游戏不晓得好多了!你要知道,生活的美好,在网络上是体会不到的!”

我仍旧是不以为然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就看到他炸毛一般的握着拳头,“你要相信我,我家世代都是行医的!虽然你现在很漂亮,但是,再嫩的黄瓜,放到电脑面前久了,也是会焉的!”

这是嘛比喻啊?抹汗,黄瓜啊什么的,还是交给菊花吧,泪流满面…

同学,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孙同学仍旧死活不肯把钱拿回去,我折腾半天也只有作罢,他倒是很善解人意一般地要将我送回教师宿舍前,我拒绝无果,只能任由他尾巴一样跟在劳资身侧。一路上遇到熟人都若有若无的把视线在我和他身上移来移去,我忧心忡忡,他倒好,很熟络地逢人就笑,看到我幽怨地扫他一眼,又立马低下头仿佛受气了的小媳妇,冤孽啊冤孽啊,尾毛劳资就对正太无解呢?

后来散了,我往楼梯上走的时候,依稀听得有人在后面叹气,“真累啊!”

我猛地回头,小正太阳光明媚地朝我招手,“谢谢啊,我吃得很饱!”

刚刚是我幻听了?

我甩甩头,万分悲戚地挪回住处。

某年某月某日,我捡到了一只正太,属性不详…

我很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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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们要探讨的,是游戏和现实之间的XX…

很雷吧,我也觉得。

小说么,哎呀哎呀,可爱就好。

我昨天专门强调霸王问题,结果,不说还好,说了留言还少了,我呢个去…情何以堪(@__@)

羽毛君昨天全身O钻一把铁胎弓把我PK赢了,我泪流满面,就想起了以前的一个片段。

如下:

我:羽毛,我在写3V3,你说一边全是红翅膀,一边只有一个红翅膀,但是操作很牛叉,哪边会赢啊?

羽毛:什么职业?

我:红烧队有冰心,但是冰心操作很烂。(指默默)

羽毛若有所悟,哦。

我:?

羽毛:如果那个冰心操作跟你一样的话,对面那边肯定会赢的。

我: …

好吧,于是默默他们队输了…

058:战场悲剧

回住处,开电脑,登游戏,拉开好友列表,晴空不在,略微惆怅,尔后叹气,忽然就有种天地失色了无生趣的沧桑感,我支着下巴看着屏幕上穿着蓝沁套的女冰心战士,再看看那灰色的好友名字,不经意就想起了墨龙的一句话,你是我称霸天下的累赘。

只是这里的称霸要换两个字,晴空啊,你是我色遍天下的累赘呀…

如果此刻上的是魍魉号,我该干嘛呢?

或许是在永宁蹲着捡人头,或许是隐身趴在地图某处看奸、情,又或者豪气干云叉着腰杆儿问候别人全家,总之,不会闲得如此蛋疼。

我仔细思索良久,决定不能如此蹉跎下去,劳资要去战场混一套冰心的七十战场套出来,比身上这套衣服好看不说,打架也很犀利。

我轻车熟路地排队进战场,周三是雪猪阵,我摸拳擦掌满腔热血地蹿进去,结果刚刚从猪圈跳下,跟着一名看起来很可靠的队友往朱雀旗子跑,奈何人家腿长,劳资腿短,雪猪阵又不能骑马,于是一下就拉开了不小的距离,然后我小短腿还没跑到朱雀旗子下面,就被身后追上来的一群敌方红名团团围住,很好,我被法师睡了,被冰心失心了,被太虚恐吓了,被天机伤筋断骨了…

伤心啊,即便我现在穿的是蓝沁套皮糙肉厚,也架不住众多火力齐袭,劳资这个大悲剧,居然还未给自己加上一口血,就黑白死回猪圈了。

一脸黑线地在猪圈复活,这强烈的落差让我忍不住指天骂地了,想当初,姐在战场里多么风骚多么妖娆多么无敌,华丽的补刀流,现在居然蹉跎成这样了??

好吧,是我的错,我当年做冰心的时候忙着副本了,没下过战场,后来下战场又都是用的魍魉号,自然是行动迅猛出手见血,如今用冰心号,我惆怅地看着夜夏,尔后叹口气,算了我忍,我不杀人不抢人头,劳资洗旗还不成么?

这次我瞅着自己队友多的方向拼命的跑,眼看要和大部队胜利会师,劳资又被睡了。很显然,这次睡我的是个魍魉,屏幕上看到不人,我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只得腹诽两句以示不满。

好吧,此时此刻,作为一个冰心,我讨厌敌对的魍魉调戏我。

在敌方和己方大规模混战中,我刷了个八门群加血,然后紧挨在一个大块头天机后面伺机抢人头,为何要挨在天机背后?

咳咳,因为块头大,我深知这个游戏有很多鼠标流,劳资身形娇小,可以有效的防止鼠标流点到我,灭哈哈哈…

瞅着敌方某奕剑仅剩一丝血条,我抬手送了他一个破甲,心想,嘿嘿,这次人头该是我的了吧,哪晓得伤害显示出来劳资就彪泪了,居然只有560,眼睁睁看着该奕剑含恨消失成为一坨白光,系统 适宜地发出消息:墨烧客好身手,短短时间连续击杀三人,令敌人闻风丧胆啊!

我X!

那个墨烧客杀完之后又果断隐身消失在劳资面前,我泪流满面,此时此刻,劳资也讨厌己方的补刀流魍魉啊,雅蠛蝶!

第一轮战场很憋屈的险胜,报名再进,习惯地点开战场名单来看,然后揪心了,我是不是要站在上面不下去了啊,GM?

现在这个时间可以队伍报名,于是,对面那群人,肯定是组队进来的。对方是以默默为首的红烧队伍,再看己方,我只看看,我什么都不说。

我以为我们会以很大的比分输给对方,岂料作为这局中人,我竟然猜不透这结局。

我跳进战场,跟着队友往旗子跑,然后敌方两只红翅膀羽毛冲了过来,没有急着动手,我随意TAB一下,就发现这二人均是锁定的我。

呃,我还是逃跑吧。

我朝着地图上有队友的地方狂奔,奈何冰心跑得慢,终究落入虎口,然而这两只羽毛并不急着动手,轮流用藤葛弓术篇技能将劳资缓行晕住,就好像我是他们爪子底下的小白鼠,真TM蛋疼。

恩,片刻之后,我知道了真相。

默默他们过来了。

然后,在一片绚烂的风七天罚光效之中,我悲催地死在了围攻之下。我忽然明白,刚刚那两只羽毛困着我,其实是在等默默。

虽然默默没有动手,但我知道,她一直冷眼看着,看着我在众人的围攻之下,化作一团白光。坚持执着又心狠的女人,其实是很可怕的。拉开好友列表,看到那个灰色的名字,我唏嘘不已,就是你丫的烂桃花,害的劳资如此悲剧。

复活,上好状态,再次跳下去,看到己方几个人,敌方几个人,果断上去开好八门加血,混了几点人头声望,正暗自感叹间,默默战斗小分队又冲了过来,弃周遭所有人不顾,径直瞄准了我…

于是,我又黑白了。

点开比分来看,欣慰的发现己方队友还算努力,我们比分还是领先的,遂给自己打气,再次跳下战场。

恩哼,依然被围攻。不过这次有个叫樱冢护的冰心给我加血,还开了个八门,让劳资多撑了几秒,只不过依旧逃不脱被轮的命运。

再死,再下去。

依旧再死…

期间樱冢护又陪着我死了两次,最后,我收到了他的私聊。

<陌生人>樱冢护:他们跟你有仇啊?

你对樱冢护说:你不知道默默?

<陌生人>樱冢护:不知道。

额,作为一个71级的冰心,不知道默默与吾的纠葛,委实有些让人吃惊。

你对樱冢护说:你不看门派?

<陌生人>樱冢护:门派?哦,我几乎不看的。

噗,那你丫天下也都不看的么,难得还有这么纯洁的人,我表示很欣慰。

我萧索地站在猪圈中,思索着,到底还要不要下去呢?

点开战绩来看,劳资贡献极少,死亡却高居榜首,额,11次了啊,简直是奇耻大辱。小马的喜悦度降到了难过,一身装备持久都破损到只剩下几十点(人物死亡会掉装备持久和灵兽的喜悦度),最让人愤恨的是在默默那冷飕飕的眼神下劳资被虐的无力感,这真让人心头堵得慌啊!

<战场>一二五:夜夏快下来吧!

额?难道劳资还有什么用处?值得劳资队友这般惦记?

<战场>二百五:是啊是啊,你下来吸引他们火力,我们就好安心洗旗了,要被追上了。靠,又死了。

我X!这算盘打得,感情死了修装备不花钱啊。

我看到二百五的尸体出现在我脚边,然后咬着牙齿吸了口凉气。

<战场>樱冢护:说这些做什么,加油洗旗,我任务就要完成了,哈哈,来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