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知道呢?

伊轻尘绯红着脸,没有说话,手指却在他的心口处画着圆圈……

枫逸影一震,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眼眸深得如同一口深潭,声音是难得一见的沙哑:“轻尘,你现在不停,以后我可就停不下来了……”

伊轻尘依旧没有回答他,红唇却又吻住了他的……

轰,枫逸影苦苦压制的理智终于彻底崩溃!强制熄灭的热情被轻易点燃。

他倏地抱起了她,将她放在了大床上,他幽深的瞳眸燃火,灼热的视线盯住她,双臂支撑在她的身侧,并紧握成拳:“轻尘,你,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在他的灼热目光之下,伊轻尘只觉身子似要燃烧起来。小脸上一片火红。

“大枫叶,大枫叶……”她呢喃着她对他独有的称呼,像是声声呼唤。

大枫叶,大枫叶

所有的理智都离他而去。

他抱紧了她,双臂将她纤细脆弱的身体箍进怀中,抱紧再抱紧,像是要把她揉碎在身体里面。

他深深地吻她,带着浓浓的渴望和情欲。

他们的衣物不知何时散落在屋子的一角,炙热激情的吻如同燎原的烈火,他的大掌情不自禁在她全身游移,从光滑的大腿,到纤细的腰肢,最后,罩上了她胸前的浑圆……

伊轻尘倒吸了一口冷气,从他手掌传来的热度,几乎要将她彻底融化。

“啊……”她情不自禁低吟出声。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伸手就想推开他。

“轻尘,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枫逸影的嗓音沙哑而又慵懒,双臂把她箍得更紧。。

伊轻尘闭了眼睛,不敢看他。他的唇轻轻的如雨点一般落在她的脸上,面颊,额头以及不知何时流出来的泪水上。

“轻尘,你真的好美!”令人销魂的呢喃,消失在他的唇间,

他的吻一路向下,是伊轻尘不堪忍受的火热和霸道,伊轻尘在他身下微微颤栗,紧咬住嘴唇,仍然泄露出破碎的呻吟。每一声都仿佛掷在了枫逸影的心坎上,欲火袭来,枫逸影只觉自己快要融化。

他眼神迷离,终于失去了控制,火热的躯体和她相纠缠,与她用更亲密的方式紧密地结合。

就像经历混沌初爆一般,疼痛和甜蜜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伊轻尘初经人事,疼痛又渴望地弓起了身子,在他的身下婉转呻吟……

大红烛摇摇曳曳,将他们完全笼罩在陆离的光晕中。

伊轻尘的泪水簌簌掉落,无论结果如何,这已经够了,已经够了……

像是不断地被远古洪荒的激流吞噬埋没,眼前盛开了奇幻美丽的花,完全融化在他的身下,一次又一次的绽放,绽放。

你可比小狗金贵多了

一切的激情过后,枫逸影拥紧了她,如同拥有着全世界,内心说不出的欢愉和满足,在她微微有些红肿的唇瓣上一吻,氤氲的眸子锁定了她的如花般红晕的俏颜,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轻尘,为什么忽然这样?”

伊轻尘心中咚地一跳,别开眼,不答反问:“怎么?你不高兴?”

枫逸影心中一荡,叹道:“轻尘,能得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渴求,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忽然……”

伊轻尘脸微微一红,却做了个鬼脸,道:“你以为只有你们男人好色啊?我被你的美色所迷,早就想把你推倒了……嘿嘿。”

枫逸影一愣,骤然失笑,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真是个古里古怪的小丫头。”

“大枫叶,”

伊轻尘抱紧了他的腰,将脸贴近他的胸膛:“我让你永远记得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枫逸影宠溺地一笑:“傻丫头,你我要永远在一起,我怎么会忘了你?”

“那不在一起的时候,你也要记得我!”伊轻尘在他的怀里拱了一拱,如是说。

枫逸影微微一怔,想看看她的脸色,她却把俏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

枫逸影笑道:“小笨蛋,你想什么呢?怎么会不在一起?难道你还会离开我?”说到最后一句,心中忽然一沉:“轻尘,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伊轻尘微闭了眼睛,压住就要涌上的泪意,强笑道:“我是说,我们不可能总腻在一起吧?你还要上朝,还要许多事要做,我们总有分开的时候……”

枫逸影这才放下心来,微微吐了一口气:“坏丫头,吓了我一跳。你如再敢私自离开我,我就拿条链子把你直接锁在我的身边。”

伊轻尘瞪他一眼:“拿链子拴我?你以为我是你家的小狗啊?切!”

枫逸影揉了揉她略有些凌乱的头发,笑道:“你可比小狗金贵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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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章

为什么要瞒我

伊轻尘两只小拳头在他的胸膛上擂了几下:“臭枫叶,坏枫叶,居然拿我和小狗做比较。”

枫逸影顺势握住了她的两只手,牢牢地钳制在她的头顶上方。不经意间,锦被滑落,露出了她的酥胸……

他的眸色蓦然加深,血脉奔流如潮,刚刚平复的呼吸又絮乱起来,身子一翻,便又把她压在了身下,低叹一声:“轻尘,你真是个魅惑的小妖精……”

又是满室的春色旖旎。

伊轻尘在他一波一波的撞击下,几乎要眩晕至死,她却紧紧地攀附着他,心中一个声音在低念:“就让我放浪形骸这一回吧。一回就好……”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激荡的情潮再一次停止,枫逸影看了着她酡红的双颊,如梨花带雨的双眸:“轻尘,为什么哭?是不是,是不是我弄疼了你……”

伊轻尘脸颊几乎要烧起来,微微摇了摇头:“不,不是,是我太高兴了。终于,终于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我总算也不虚度此生了……”

枫逸影一愣,今天他总感觉伊轻尘有些怪怪的,可具体怪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双手捧过她的小脸:“轻尘,怎么了?你有心事?”

伊轻尘闭了眼睛,闷了片刻,忽然小声地问出一句:“大枫叶,昨晚,昨晚你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枫逸影身子微微一僵,看着她的小脸,忽然叹了口气,道:“轻尘,你是问花如玉的事吧?”

伊轻尘睁开了眼睛,清亮的双眸望着他:“为什么要瞒我?”

枫逸影叹了口气:“轻尘,我并不是存心瞒你,只是觉得很没必要。”

“没必要?你觉得我没必要过问?没资格过问?”伊轻尘不相信地看着他。

枫逸影却抱了抱她赤裸的身子:“傻丫头,你想哪里去了?我所说的没必要是因为我确定不会和那个女人有牵扯……”

明月光和朱砂痣

“那你怎么还要把她带回来?你为什么不拒绝?又想当个花瓶一样摆起来?”伊轻尘的话语不觉有些咄咄逼人起来。

枫逸影叹了口气,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轻尘,皇家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的。这次的太子谋反事件,让我的父皇已不相信任何人,花如玉名义上虽然是他赐给我的侍妾,其实却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睛,所以我不能拒绝……放心,她也只是我名义上的侍妾而已,我绝不会动她,更不会给她任何名份。轻尘,你先委屈一下,忍一忍,等我做了皇帝,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果然!果然如此啊!

伊轻尘唇角不由露出了一抹苦笑,和她猜想的差不多呢。不由叹了口气:“你现在是太子,以后自然会有大批莺莺燕燕进宫的,你想拒绝只怕那些大臣也不会让你拒绝,一切,还是未知之数……”

枫逸影一愣,抱紧了她,双眸盯着她的眼睛:“轻尘,你不相信我?”

伊轻尘摇了摇头,强压住心头的苦涩,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你的父皇,万一他又要赐婚怎么办?又给你送几个莺莺燕燕怎么办?还是不能拒绝?”

枫逸影笑道:“小笨蛋,你多虑了。父皇只是在我身边安插个‘眼睛’而已,有花如玉在,父皇就不会再赐别的女人了。”

伊轻尘苦笑了一下:“我是对自己没信心,怀疑自己是否有这么长久的魅力,以后我年老色衰的时候,你只怕……”

枫逸影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唇:“轻尘,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你的这个性子,而不是你的容貌,所以你根本不用怕什么年老色衰这一说。”

伊轻尘眨了眨眼睛,强忍住就要涌出的泪意,忽然伏在了他的怀中,喃喃地道:“大枫叶,我要做你的‘窗前明月光’和‘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不要做‘蚊子血’和‘衣服上粘的饭粒子’。”

莫非非要等我拿大棒子赶你

枫逸影一愣,第一次听到这么古怪的比喻,失声笑了起来:“傻丫头,说什么呢?什么蚊子血,饭粒子的。好滑稽的比喻。”

伊轻尘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比喻滑稽,可其中的道理却一点也不滑稽……”

她强笑了一笑:“对了,你今天上朝可说了去白龙国寻找我妹子的那件事情?皇上恩准了没有?”

枫逸影笑道:“我这次来找你正是同你商量这件事。父皇已经应允,不过因为我大哥的事情,还有许多事急等着我去处理,所以要迟上一天。我今天布置一下,明天我们就走。”

伊轻尘低垂了双眸,她知道,他嘴里虽然不说,却肯定尽了最大的心力,果然是,官身不自由啊……

枫逸影却唯恐她会生气,看了看她不动声色的眸子:“怎么?轻尘,你生气了?你放心,我今天便是不吃不睡,也要把琐事处理完毕,明天一早一定出发。”

伊轻尘微微笑了一笑,忽然说道:“大枫叶,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皇位你只能拥有一个,你会选择什么?”

枫逸影猛地一怔,眯了眯眼睛:“怎么会?你和皇位并没有冲突啊。我两者都想拥有。小丫头,你不会是想让我做一个重色轻国的昏君吧?你这个问题很没有意义哦。”

伊轻尘苦笑了一下,她就知道,他不会为她舍弃他的太子位的。

那——就这样吧。这样就好了。

枫逸影见她低垂了眼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微微有些慌乱:“轻尘,你又想什么了?”

伊轻尘抬起头来,嫣然一笑,道:“傻瓜,我哪里想什么了?嗯,要说想么,我是想你既然有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不走?莫非非要等我拿大棒子赶你?”

枫逸影不由笑了起来。他自然知道他该走了,但他却实在不想离开她这个‘温柔陷阱’,情不自禁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亲,又温存了一会,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去了。

小姐今天有些古怪

枫逸影在外面足足待了一整天,直到三更天才回到逸王府中。虽然有些精疲力竭,但他却很兴奋。所有的事情,他总算是已处理完毕,只等着和伊轻尘,风清扬一起动身了。

他脚步轻快地来到伊轻尘所住的房外。

然而房内漆黑一片。听不到半丝动静。

难道,她已经睡了?不会吧?这几天他无论回来的有多晚,她都会在屋子里坐着等他。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上午折腾的她太累了?所以提前睡了?

心中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原先,他从来没感觉逸王府有什么好,可自从伊轻尘在这里后,他越来越觉得这里有一个家的感觉,总是让他迫不及待想要赶回来……

他轻轻敲了敲房门:“轻尘,睡了么?是我。我回来了。”

屋里依旧是没有半丝动静,旁边的奴婢房里的灯反而亮了起来。一个小丫头开了门,忽然看见枫逸影,忙跪倒:“杏儿参见王爷。”

枫逸影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伊姑娘呢?”

杏儿低头禀道:“小姐在房里呢。不过……”

枫逸影心里微微一沉:“不过什么?”

杏儿踟蹰了一下,道:“小姐今天有些古怪,上午和风公子出去了一趟,回来后便紧闭了房门,不许我们任何人在里面侍候,送进去的饭菜她也没有动过。只呆呆地躺在床上。奴婢本来想留下安慰安慰她的,也被她赶了出来……现在,又早早睡了。”

枫逸影一怔,一抹不好的预感忽然涌上心头,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啪地一声,推开了房门。

那杏儿伶俐乖巧,忙点着了桌上的蜡烛。

一瞥眼间,忽然啊地一声惊叫起来。

床上虽然铺开了床褥,但却并没有伊轻尘的影子!

大半夜的,她去哪里了?难道是出去小解了?她正要再出去找找。

红玫瑰白玫瑰

忽见枫逸影猛地掀开了被子,被子下有一个剪纸似的小人。枫逸影一把抓起了那个小人,脸色惨白的如同外面那清冷的月光,他低头看了一眼,身子忽然微微颤抖起来。

她又用了这一招!这该死的金蝉脱壳!这该死的假人!

他手指微微发抖,又看了一眼那个小人。上面却除了符咒以外,还写了一段话:“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大枫叶,我虽然爱你,可我真的无法接受你这太子和未来皇上的身份。就让我们两两相忘于江湖吧……或许这样,我们彼此的梦还会更美一些。”

纸人上微微有些泪渍,显然伊轻尘写这些话时心情也是很不平静。

枫逸影自然不知道这是谁的名句,但他却能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恍然想起伊轻尘那怪异的比喻,说什么要做明月光,朱砂痣之类的,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她怎么敢一二再,再而三地怀疑他的感情!怎么敢又和他玩这种出走的游戏?!

两两相忘于江湖?他怎么可能忘得了她?!久违的那种心痛还有怒火熊熊的几乎要焚烧掉一切,微一用力,那个纸人便在他手中化成了劫灰。

她——去了哪里?

听小丫鬟的语气,她走了至少有大半天了,追是追不上了。

不过,幸好,幸好他知道她会去哪里!

伊轻尘,这次不管你跑到哪里,我发誓一定要把你捉回来!太子可以不当,皇位可以不要,但却一定要抓到你!绝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一步!

他忽然像疯了一样冲出去,自马房里牵出银雪驹,飞身而上,旋风般冲出了大门,绝尘而去……

小两口又闹别扭了?

而此刻,伊轻尘正坐在离青翼国都城数百里外的一个小客店里,怔怔出神:“大枫叶大概回去了吧,说不定也已看到了那个假人……唉,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是坐在屋里生气,还是追出来了……”

‘哐!’一杯茶重重地落在她面前的小杨木桌子上。发出好大的声响,吓了伊轻尘一大跳。

她抬起头来,风清扬的俊脸就晃荡在她的眼前:“小丫头,回魂啦!又去哪里神游了?”

伊轻尘小嘴一撇,眉头微微一皱,抱怨道:“大师兄,人吓人也是可以吓死人的,放个茶杯也这么大动静,你想吓死我啊?”

风清扬眉峰一挑,冷冷地看着她:“臭丫头,是你自己在神游九重天好不好?你说你渴了,我就为你去倒茶,给你端过来,你却连喝也不喝,像个呆子似的对着茶杯出神,我叫你,三声两声你不答应!再不震醒你,这杯茶就凉了!”

伊轻尘脸一红,低垂了眼眸,呐呐:“大师兄,对不起……”

风清扬懒洋洋地道:“不要和我说什么对不起,我只想问你,你和那个大枫叶究竟是怎么回事?小两口又闹别扭了?为什么不等他和我们一起走?他没时间,还是他欺负你了?”

他这些疑问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上午他去城里打听伊子尘的消息。回来后,伊轻尘便紧抓住他,说什么已经知道了子尘的下落,然后二人一道出来。出来后力逼着他做了一个纸的假人,说什么他的功力高,做的比较像。然后她便在那纸人上写写画画的,边写边哭,搞得神神秘秘的,还不许他偷看。

弄好以后,伊轻尘便求他把这个纸人变成她的模样,她自己躲在一家小客店里,让风清扬带着这个假人冒充她回了逸王府,把这个假人安放在她曾所居的屋里后,风清扬便又出来和她会合,然后二人买了两匹坐骑,几乎是停也不停地向着白龙国的方向进发。

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一口气奔出了足足有四五百里,那两匹健马几乎就要口吐白沫了,伊轻尘才慢慢停了下来。

此时,夜已快要三更,二人在路边找了个鸡毛小店,吃了一点东西,便住了下来。这一路上,风清扬几次想问她是怎么回事,但都被她用别的话糊弄过去,只是催促快走快走。

如今,好不容易歇息一下,他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疑问,一古脑全问了出来。

伊轻尘脸色微微一变,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喃喃:“他,他做了太子……”

“我知道啊!做太子好啊,以后就是青翼国的国君,这是好事呀,多威风!这又碍你什么事了?”

伊轻尘瞪了他一眼,忽然问道:“好事?哪里好了?大师兄,难道你也想当皇帝?”

风清扬砰地一声敲了她的脑袋一下:“笨蛋,哪个男人不想做皇帝,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可并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机会的!”

伊轻尘闷闷地道:“你是说,无论哪个男人都喜欢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