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陌不由苦笑起来:“看来这枫逸影早有准备了,所以才会预备了这么多的火油。早知如此,我那时也预备火油就好了,唉,可惜他们破城太快,我竟然是来不及……”

他正胡思乱想,忽听红莲兵营里一阵短促的哨响,无数红莲士兵横抬着一根根巨木去撞击城墙。刚刚撞击了有两三下,城墙上有一个白影一闪,双手连环甩出,数桶火油又泼了下来,准确无误地泼在那些巨木之上。然后又有数支火把一闪,被人用甩暗器的手法甩了下来,正落到那些被浇了油的巨木上。轰地一声,火势又起,巨木烧成了一个火球,连带那些抬着巨木的士兵身上也全燃着起来,直烧的这些士兵蜷胳膊舒腿,在火中扑腾,不大的功夫,连同那巨木一起被烧成了劫灰……

伊轻尘眼中一亮,虽然相距甚远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看身法看功夫,那人定是枫逸影无疑。她一颗心噗噗乱跳:“他,他果然在这里!”

城下一阵梆子急响,无数燃烧着的箭镞向着城中射去。以下射上毕竟不能射很远,城上发一声喊,无数铁盾牌竖了起来,正挡下那密集的火箭……

一夜激战4

城下红莲兵营中忽然红旗摇动,十余万人嘶声高呼,数百架云梯架上城头,红莲兵如蚂蚁般爬了上去。

忽听城中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喝道:“青翼国的兄弟们,让这些妖兵见识一下我青翼国好男儿的身手!”他声音听似不高,但中气充沛,在这千军万马之中异常清晰。

城中兵士本来激战了半夜,早已疲累不堪,但听到一向尊敬爱戴的逸王爷如此一呼,精神大振。人人都知道此城一破,那一城百姓便再也没有了活路,人人下死力苦战……

伊轻尘在高坡上只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冲进去帮助守城。

这样大规模的攻城足足持续了一夜,红莲兵依旧是没有攻上去一兵一卒。双方死伤都极惨重。红莲兵虽然不惧生死,但却怕火烧,一旦沾上火油,不烧成灰烬不算完。这一夜下来,红莲兵居然也损伤了不少兵士。四野里黄沙浸血,断抢折戈,绵延十数里之遥。

天刚一破晓,红莲兵便停止了攻城。无数断指残体的红莲兵卒如同被泄去了灵魂,木呆呆地立在那里不动了。

而那些活着的兵卒眼中的金光也都散去,神情间有一丝茫然,但更多的是木然,一副在梦魇之中却难醒来的样子。然而防卫仍然极严密。

风清扬一挥手道:“就趁现在!我们先进去和枫逸影会合了再说!”

连画了几道符咒,隐去四个人本身的气息,四人一同闯入红莲兵营之内。

他四人武功不弱,又穿着红莲兵的装束,一路前行,竟也无人怀疑阻挡。这样走了足足有一三分之二,眼见城墙已经在望。不料前面忽然出现一对巡查之兵,为首的将领向他们喝要口令。

四人实在是没想到红莲兵营内尚有如此多的清醒之兵,心头大震,这口令谁也说不上来。

那领头的将领脸色一变,呼喝:“他们答不上口令,定是奸细,拿下!”

一夜激战5

一声拿下刚刚出口。一个人影便撞了过来,啪地一声一道护符贴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子登时不能动了。其余士兵发一声喊,围了上来。

军中击鼓鸣锣,又有几队红莲士兵奔了过来。

四人一见暴露,便也就不再掩饰,风清扬在前开路,伊子尘,伊轻尘居中,白子陌断后,四人一起向前硬闯。四人都身负上乘轻功,在帐篷顶上纵跃如飞,无数红莲士兵在后紧紧追赶,呐喊之声如同浪潮。

四人正在舍命向前飞奔,忽听一阵梆子急响,无数箭矢如雨点般射了过来。

迫得四人只得跳下地来。身在红莲兵营之中,红莲兵怕伤到自己人,便就不敢再放箭,

虽然如此,但红莲兵却越聚越多,四人走的也越来越慢,无数支长矛大枪围着他们四人猛刺。

伊轻尘向前一看,见前面的红莲兵多的如同浪潮翻涌,心中不由一凉:“看来我们几个要葬身在这个地方了!”

又冲了数重军营,白子陌斜眼一瞥,忽见左右两边各有几个绿色的大帐篷,他心中一动,忽然冲出,半空中一个转折,直直冲进那绿色的大帐篷之内。无数红莲兵大喊着也冲了进去。

伊轻尘吓了一跳,不知他要做什么,忽见绿色大帐篷内呼呼冒出了火苗,白子陌身形如飞,自帐篷内冲了出来,叫道:“点了他们的粮草库!快点!”

风清扬三人不等他再叫出第二声,也全明白过来,各各冲进帐篷之内,有一个帐篷中有油一大桶,被伊子尘一脚踢倒,在油上放了一枪,火光闪处,轰地一声火焰窜起多高,如不是伊子尘跑的快,差点烧了她的头发。

粮草是军中的命脉,这红莲军中有一大半是活人,是活人便就要吃饭。粮草被烧,军中立即大乱起来。有追人的,也有救火的,忙得不亦说乎。

四人轻功都极不错,转眼又会合一处,向前冲去。

一夜激战6

忽听红莲兵大营之中传出一阵奇异哨声,随着哨声一响,自地底钻出无数红莲士兵,都是面色青黑,神情呆滞,有的脸上更长出了片片尸斑,这些人却不拿兵器,只一双手掌指甲生出尺许,如十把尖利的钢刀向着四个人攻了过来。

伊轻尘脸色一变:“僵尸!这些竟然都是僵尸!没想到这些僵尸白天也能自由活动!”

她们是驱魔伊家的传人,而白子陌又是操纵僵尸的老祖宗,自然是不惧怕这些低级的僵尸。四人或贴符咒,或念动咒语,围着这些僵尸转动了一大圈,已经有数十个僵尸被她们定住了身子。

然而也就这么一耽搁,前面的红莲兵又合围过来,将她们四个团团围在正中,白子陌四下一看,见涌来的士兵蜂聚云集,到了此刻,除了舍命苦战,也没有别的法子。

四人正在吃紧,忽听红莲兵后面一阵喧哗,紧接着便见前方的红莲兵翻翻滚滚,不住向两旁散开,一队人马在刀山枪林中呼啸而来,当先一人一身白衫,在万军丛中分外惹眼,骑在一匹极为神俊的白龙马上,手舞一面着了火的大旗,横冲直撞,,这一面大旗舞动起来,声势极为骇人,如同一条火龙在翻飞,那些红莲国的士兵最怕的便就是火,被他火旗沾着,不是皮开就是肉绽,硬硬冲出一条血路。他身后跟着数百青翼国的勇士,都骑着战马,左手持盾,右手持枪,将那些来不及闪开的红莲兵杀了个人仰马翻。

伊轻尘颤声叫道:“大枫叶!”

来人果然是枫逸影。他面上虽然有些憔悴,但一双眼睛却如深夜寒星,极为有神。

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伊轻尘四人已和他这一队人会和。枫逸影叫道:“四位,快快上马!”

冲着伊轻尘伸出手来:“上来!”

伊轻尘一颗心噗噗直跳,一只小手刚刚伸出,便被他一把握住,跟着身子如同腾云驾雾般飞起,正落在他的怀中。

你当真拿我当朋友?

伊轻尘一颗心噗噗直跳,一只小手刚刚伸出,便被他一把握住,跟着身子如同腾云驾雾般飞起,正落在他的怀中。再睁眼看时,见白子陌,伊子尘,风清扬也各自上了身后骑士的马。枫逸影一挥手,率领着众人又向外杀去。

他率领的这些士兵都是青翼国的精锐,都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冲锋陷阵极为拿手,不大的一会,已经冲出了红莲兵的包围,向着城门奔去。还未到城门前,那城门上的吊桥便已放下,自里面冲出一队弓箭手,射住了阵脚,阻住了追来的敌兵,然后掩护着这一队人马进入城中。这些弓箭手这才后队变前队,缓缓撤进城内。

伊轻尘她们这一进弄出的动静可谓不小。但红莲军除了一些军卒和一些下层军官外,并没有见到一个像样的将领。那神秘的军中统帅更是没有冒头,伊轻尘等人虽然有些纳闷,却也暗呼侥幸。

这一队人刚刚进城,就看到何烟墨迎了上来。他一眼看到伊轻尘,呵呵笑道:“怪不得你们在红莲兵营里刚一弄出动静,这小子就心急火燎带兵去接应,原来是我的乖女儿到了……”

忽然看到白子陌,伊子尘,风清扬,面上现出惊奇之色:“咦,这几位是?”

枫逸影淡淡地道:“不用问了,都是朋友。”

白子陌微微怔了一怔,俊脸的神色有些复杂,忽然邪邪地一笑:“逸王爷,你这话就有些口不应心了吧?他不认识我,你总该认识我的,你当真拿我当朋友?”

枫逸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不管以前如何,现在么,凡是与红莲妖兵为敌的,都算是我枫某的朋友。

伊子尘忙道:“不错,不错,他现在已经是个好人了,你们可不能再乱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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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每逢节假日都写不快,因为要看孩子。呵呵。不过,今天依旧更了七章。也算对得起亲们的热情。

恩断义绝

“好人?!”白子陌满头黑线,在这小丫头眼里也就是好人坏人之分了,倒也黑白分明的很。不由看了她一眼,伊子尘却冲他做了个鬼脸,一双大眼睛笑得如同一弯月牙。

忽听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冷冷地道:“这四人是什么人?太子爷可查清了他们的身份?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来自敌国的奸细。”

枫逸影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何烟墨的眉头更是凝成一个疙瘩。

伊轻尘抬头一看,就见前面来了一队人,中间一匹高头大马,马上是一位身穿锦服的人,皮肤白白的,似乎一掐就能掐出水来。长着一对狭长的凤目,面貌如同一个娇柔的女子,听嗓音看打扮却又是一个男子。浑身上下带了那么一种慵懒的味道,像是才从床上爬起来。

“咦,这又是谁?怎么敢这样对大枫叶说话?”伊轻尘好奇地睁大眼睛。心里暗暗嘀咕。

忽觉身子一轻,枫逸影已抱着她跳了下来。施了一礼,淡淡地道:“回禀元帅,这位是伊轻尘伊姑娘,万岁爷已封她为太子妃。其他三位是她的姐妹和兄弟,绝对不会是敌国的奸细。”

“元……元帅?!这个娘娘腔的男子居然是元帅!那大枫叶是什么?他原先不是元帅吗?”伊轻尘实在是太吃惊了,一双眼睛睁得溜圆。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伊轻尘,嘿嘿笑道:“哦,原来是太子妃到了,恕本帅眼拙。嘿嘿。”

他话锋又一转,看了一眼枫逸影,皮笑肉不笑地道:“太子爷,您虽然尊贵无比,但在边关之上,还请您暂时忘掉您太子的身份,在这里只有元帅和将士,所有的人都要听从元帅的调配,以后再有什么事,还请太子爷谨记现在先锋的身份,先要禀报本帅,再行定夺。”

枫逸影淡淡一笑:“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或许耽搁片刻便就贻误了战机,赫连元帅如果不信任本王,尽可以将我先锋的职位摘去,那么守城的事就偏劳元帅来指挥了。”

恩断义绝2

“你!”那位赫连元帅脸上阵青阵白,忽然笑了起来,道:“好了,好了,本帅也不过就这么一说,现在非常时期,谨慎一些总没有坏处,既然这几个人是太子爷的朋友,自然不是奸细了,你们慢聊,本帅先去巡查一下防卫。

带着一拨人前呼后拥地去了。

伊轻尘见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着枫逸影道:“大枫叶,这人是谁?怎么感觉狐假虎威的?他居然还是元帅?”

枫逸影还没有说话,何烟墨便冷笑一声道:“这人可是万岁爷跟前最得宠的红人,这次红莲国进犯,万岁爷钦封他为元帅,妈的,他什么也不懂,却什么也想管!每次晚上敌兵攻城的时候他都躲在帅帐里睡大觉,白天没战事,他倒出来充什么大头蒜了……”

“何烟墨,你如果没有什么事,可以先滚蛋了,火油收集齐备了没有?”枫逸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好,好!我这就去!”何烟墨举旗投降,转身去了。

伊轻尘满心的纳闷,忍不住问道:“大枫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应该才是元帅吗?怎么你倒要听那个草包的指挥?”

枫逸影脸色微微一变,冷冷地道:“这是青翼国的国事,不是你这个外人能过问的。你不是要走吗?还回来做什么?”

伊轻尘没想到几天不见,他对自己会如此冷漠,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脸色一白,不由后退一步:“你……你什么意思?”

枫逸影垂下眼眸,淡淡地道:“如果我的记忆没错,我记得某人说过要和我两两相忘于江湖的。既然如此,那你还回来做什么?放不下本王,还是想看看我狼狈的样子?你真的以为我没有你就不成?好了,你去做你的朱砂痣和明月光吧,你在我跟前时间久了,说不定真会成为蚊子血和饭粒子……”

我不要你了!

他一句话便如一把刀,刺得伊轻尘脸色越来越白,一步一步后退。伊子尘看不过去,忽然叫了起来:“喂,姓枫的,你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我姐姐从知道红莲国来攻打青翼国后就一直担心的不得了,我们日夜兼程赶到这里,就为了换取你这么几句没良心的话?你……”

“子尘,别说了!”伊轻尘忽然喝止了她,她贝齿紧紧咬住红唇,冷冷地看着枫逸影:“你真的要我走?真的不想再和我相见?”

枫逸影大海般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波动,冷冷地道:“是你自己说分手的,说出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而且——”他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而且这些天里我也已经明白,这个世上并没有谁离了谁也不行的。我也并不是非你不可的。还记得那位花如玉吗?那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可人儿,我已经封她为太子妃,我们择日就要完婚了——所以,伊轻尘,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他这样一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直打得伊轻尘眼冒金星,她圆睁着双目,满脸的不信,踉跄着退了几步,喃喃地道:“你说的……是真的?你——再说一遍!”

众人谁也没想到这次进城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风清扬,伊子尘气得脸都白了。白子陌眼中却有光芒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双手抱臂,冷冷看着枫逸影。

枫逸影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说一遍还是这样,我已经不要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赖在这里不走?”他的眸子中忽然有光芒闪了一闪,笑道:“当然,你如果实在舍不得我,我也可以把你留下做个偏妃的,不过,是在花如玉之下哦……”

“咚!”伊轻尘已经退到了墙角处,后脑正碰在城墙上,瞬间起了一个红肿的大包。她却是生像不知道疼,无力地靠在了墙上,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只是呆呆地望着他,脑子里似有一千个声音在回旋:“我已经不要你了,我已经不要你了,我已经不要你了……”

我听你的,这就走了!

这是——她用了整个生命去爱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这就是她拼死也要赶回来,一心想救他,如果救不了他,宁愿和他共死,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赶过来,原来就得了这么个结果!

为什么,为什么他变了,他会变得这样快?

大脑瞬间空白,她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喃喃地道:“好!我走!我走!枫逸影,你不要后悔!”

枫逸影眼中似有暗波在闪动,他暗里咬了咬牙,微微一笑道:“我从来也不会后悔!好了,你可以走了!穿越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在的地方。”

伊轻尘脸上忽然也露出了一丝微笑,那笑容却是绝望和妖冶,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好!枫逸影,算你狠!从此以后我和你恩断义绝!你我就是陌路人!”忽然转身向城墙上跑去。

枫逸影怔了一怔,心底莫名地升起好大一股寒意,他伸出了手似想拉住她,却又勉强忍住。

眼睁睁地看着伊轻尘跑上了城墙,心中忽然一震:“她跑上城墙做什么?!”

几乎想也不想地,飞身而起,向城墙上掠了过去,口中叫道:“拦住她!伊轻尘,我不是让你在这里走!”

城墙上的士兵听到枫逸影的命令,忙上前阻拦,不料还未曾近身,便被伊轻尘一掌一个,给推出一丈开外。

伊轻尘跑在城墙顶端,向外面城墙下看了一看,城下是防敌的荆棘和埋设的尖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她回头妖娆地一笑,看着飞身而上的枫逸影:“我听你的,这就走了!”

枫逸影脸色大变,急叫道:“不要!”

伊轻尘却根本不理他,忽然一闭眼睛,纵身跳了下去!

这一刹那间,枫逸影的心脏也似被人挖了出来,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他也跟着飞身跳下……

伊轻尘的身子刚刚腾空,一只手便被人抓住,接着身上一紧,似到了一个人的怀中,她睁眼一眼,却见枫逸影脸色煞白,正紧抱着她。

不要在我面前玩什么寻死觅活的游戏

她的身子刚刚腾空,一只手便被人抓住,接着身上一紧,似到了一个人的怀中,她睁眼一眼,却见枫逸影脸色煞白,正紧抱着她,他的一只手勾住了城墙,整个身子也凌了空,他用另一只手抱紧了她,足尖在城墙上一点,便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又飞回了城墙之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伊轻尘转眼就在生死线上打了个来回,她转过身子,冷冷地瞧着枫逸影:“你我不是已经是陌路了吗?你还拦住我做什么?!”

枫逸影手掌微微有些颤抖,却不敢松开她,暗里咬了咬牙道:“伊轻尘,不要在我面前玩什么寻死觅活的游戏,如果你只是为了让我难受的话,那么我恭喜你,你做到了!但是,我绝不会再去满天下疯狂地寻找你。我虽然不再爱你,但还不希望你死在我的眼前,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孩子气了吗?”

伊轻尘的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忽然哈哈笑道:“原来你只是不想让我死在你的眼前,好!那也容易的很。”忽然一掌推开他,向后倒退一步,却正撞进一个人的怀中,身后那人手臂一环,便把她抱入怀中。

只听风清扬的声音在身后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傻丫头,为他这种人寻死觅活不值得,师兄带你走。”抱着她就飞下了城墙,当然——是在城内。

他俩个刚刚落在地上。枫逸影也跟着跳了下来。看着风清扬抱着伊轻尘,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微光,他强压下想要拆开他们的冲动,看着他们冷冷说道:“你们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还是离开吧。我知道城内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们离开……”

他一句话尚没有说完,伊轻尘便冷冷地打断了他:“枫逸影,你既然已经和我恩断义绝那就不劳你过问我的事情,我愿意回去就回去,愿意留下就留下,你无权干涉!”

一句话噎得枫逸影脸色一白,他冷冷一笑,道:“此城是我在把守,我不想让你留在这里,你就不能留在这里!”

我送死不送死与你有什么关系

伊轻尘气得浑身颤抖,叫道:“那我现在就离开你这座鬼城!这总可以了吧!你开了城门,放我们出去!”

枫逸影一皱眉道:“此城已经被红莲兵团团包围,你这样出去根本就是去送死。”

“我送死不送死与你有什么关系?”伊轻尘冷冷地噎他一句。

“我说了,我不想看着你送死!”

“哼,我们也未必是送死,说不定能杀出去。”

“你说什么笑话?!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能冲出去?”枫逸影太阳穴砰砰直跳:“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别扭!”

白子陌忽然踱了过来,微微一笑,忽然天外说了一句:“城要守不住了?”

这一句话出口,所有的人都是一怔。伊轻尘脑中如电光石火,忽然明白过来。一颗心噗噗乱跳,似乎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本来已经失去光彩的大眼睛里又有光芒在闪烁:“你……你是因为城守不住了,所以才要赶我走?是不是?是不是?”

枫逸影面上有一丝狼狈,向两边看了一看,幸好周围的除了他几个外,并没有旁人在场,所有的士兵都去城墙上守着了。

他瞪了白子陌一眼,冷冷地道:“谁说城要守不住了?白子陌,你再惑乱军心小心我杀了你!”

白子陌嘻嘻一笑,道:“我刚刚已在你的城墙上逛了一圈,发现你的士兵也是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你用于对敌的火油已经不多了,所以如这样下去,此城被破也是迟早的事情。”

枫逸影冷冷地道:“白子陌,你知道什么!我的援兵很快就到……”

“援兵?”白子陌笑了起来:“如我所料不错,你的父皇对你猜忌甚深,到了这个地步都不肯把兵权再交给你,宁愿交给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娈臣,而此城一破,红莲兵很快便逼近了京师,你的父皇还要留下兵士来守卫京师,他怎么还肯再派兵?”

生为皇家子的悲哀……

“你!”枫逸影脸色有些发白。这白子陌果然不简单,对青翼国的军事布防居然会如此一清二楚。

伊子尘睁圆了眼睛,不解地问道:“你的父皇为什么会顾忌你?我听姐姐说,是你破了枫天语的阴谋,还救了他,那么他不是应该更感激你才对吗?”

白子陌叹了口气,拂了拂她的头发,道:“你真是一个天真的丫头,他的父皇已经上了一个儿子的恶当,自然对其他的儿子也有了很深的防备,或许在他心里,嫡亲的儿子也及不上一个宠信着的外人。他不肯把兵权再交给逸王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在皇家,任何亲情也比不上皇权来得重要……这是生为皇家子的悲哀。”

伊子尘脱口道:“原来生在皇家还不如生在一个普通百姓家。普通百姓家最起码还有个天伦之乐,但皇家却父子不像父子,兄弟不像兄弟,为了个权势你防备我,我防备你的,有的更恨不得欲杀之而后快。还真是要累死了……”

她这一番话很直白,听上去也很天真,但听在枫逸影和白子陌耳内,却不亚于当头棒喝,枫逸影退后一步,惨然一笑,暗道:“是啊,她说的一点没错,这就是皇家生活,难道这真的就是我想要的?我即便是以后得到了皇权又能怎么样?真能快乐了?我是不是以后也会走上父皇的老路,任由我的后代为了争夺这个皇位拼个你死我活?”他想到这里,忽然浑身发冷,再不敢想下去。

有生以来,第一次对那高高在上的皇权感到恐怖,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厌恶:“或许做一个普通百姓反而更简单些,也更快乐些。”

忽听伊轻尘幽幽叹了口气,一双大眼睛望着他,道:“大枫叶,你不走,我也不会走的。”

枫逸影一震,看着她那闪闪发亮的眸子,知道她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肯定是不会走了。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轻尘,你不懂行军打仗,留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何苦白白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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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写的异常疲累,那些官场上的事木木弄不很清,尤其是有些官话,说的我累死了。我发现,木木也不是当官的材料。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