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你…你不是说,今日让我父子相见么?你怎么…”端穆仁听了刘琰的笑声,顿觉不妙,仿佛自己不经意间掉进了三王爷的陷阱当中。

窦芽菜明白了,那端穆仁被刘琰骗了,刘琰定是跟他说,今日可以让他们父子团聚,他端穆仁就是太上皇了,而压根没想到这会将刘皝赶下皇位并且还要被诛九族的。

刘琰这厮,城府也是太深了,而那端穆仁因为报复皇后心切,也被利用地如此彻底如此可悲可怜,窦芽菜不经觉得他好悲凉了。

“本王此番不是让你们父子相见了么?”

“你!”端穆仁气得青筋暴露,而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着头,“各位大臣,刚才老朽胡说,都是受了三王爷的指使,要陷害六王爷的,这六王爷根本就不是老朽的儿子,他是先帝的儿子,是先帝的儿子啊。”

然而,端穆仁此种心急护刘皝的行为无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让人确信,这六王爷就是他的儿子了。

“刘琰,凭什么你找来两个信口雌黄的人说几句,大家就相信你的鬼话!”刘钬站出来说道。

“滴血认亲便是。”

刘琰淡淡地说道,他一切都准备好了,今日刘皝别想逃,那刘端氏也别想逃。

“三哥,借一步说话吧。”窦芽菜抓住刘琰扬起的手,突然说道。

刘琰看了看她,笑道,“好,既然芽菜开口了,本王便愿洗耳恭听。”

“窦芽菜,你不必求他!”刘皝一把抓过她的手,使劲揉搓了两下。

“大叔,此刻不是斗气的时候,让我跟他说,好吗?”窦芽菜留给刘皝一个安心的笑容,而后转过身去 ,放低声音说道:

“三哥,你无非是想要这皇位,但若有了皇位却要掉脑袋,那未免太不值得了。”

“该掉脑袋的,恐怕不是三哥我吧。”

“是么?大叔若在大殿之上被确认不是先帝的儿子,那么母后必定要被处死,还要诛九族,刘钬总是先帝的亲生子吧,他是母后九族之内的,刘钬和三哥是亲兄弟,三哥不就也在这九族之内么?”

刘琰一听,倒是愣了,百密一疏,千算万算却忘了自己也在九族之内,不仅仅他在九族内,他所有的兄弟姐妹儿子侄子,总之和先帝有关联的人都要算在这九族之内了。而且,即便今日将刘皝拉下皇位,那他未必就能坐上皇位,因为先帝的遗诏只说传位于刘皝。

“到时候被杀掉的就不仅仅是几个人,而是整个刘家王朝了。三哥今日如此笃定,我便知道你有完全的证据,但我觉得此刻的做法甚为不妥。三哥,就算你能让自己不被诛,但是,大刘王朝的法律如此严厉,你这九族之内的人也是没有办法做皇帝的。”

刘琰再次愣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看了窦芽菜了,而刘皝能有如此胆大心细的妻子,真的是令人嫉妒。

“三哥,还有,近日边疆闹了起来,有人趁着先帝驾崩,蠢蠢欲动想要谋反了,切莫给有心人可趁之机呀。”

“那,现在该何如?本王话已说出了,不可能不滴了的。”

“交给我吧。”

窦芽菜微微一笑,离开了刘琰身边,重新回到龙椅旁,在走回去的时候,她将手放入牙齿间,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将手指藏于凤袍中,望着刘皝,朝他点了点头。

“各位大臣,既然三王爷坚持要滴血认亲,那就滴吧,请拿工具过来。”窦芽菜说着,握住了刘皝的手。

“芽菜?”刘皝只觉得食指一片濡湿的感觉。

“大叔,现在什么也别问,待会你割中指,但切忌将食指的血滴入碗中,用袖口掩着,这么细微的动作没有人会发现的。”窦芽菜叮嘱道。

“你也认为我不是父皇的儿子?”

“那日父皇在我耳边说的一句秘密便是这件事。”

过了片刻,一个装着水的白瓷碗和一把刀放在了大殿之上,众人屏息以待。

“端先生,请滴血吧。”皇后窦芽菜颇具风范地说道。

端穆仁却决不愿滴血,他转头便往外跑,“他不是我儿子,皇上不是我儿子,三王爷要陷害皇上,要陷害皇上啊。”

大殿之上尽是他惊恐的声音,几个大内侍卫很快就将他拦下,端穆仁见状便朝旁边的柱子上撞去,但他那老态龙钟的身子岂能逃得过大内侍卫的钳制,很快他的手指便被割了一刀。

看着那鲜血滴入碗中,他长叹一声便昏倒了过去。

刀到了刘皝手中,他从龙椅上站起:

“今日若证明朕不是先帝的儿子,朕自愿退位;若证明是,那么朕希望一切到此为止。先帝尸骨未寒,朕又刚刚登基,朕不会在这件事上惩罚任何人。”

哇,大叔好聪明!不愧是先帝家公看中的,这几句话就将所有可能到来的危机扭转了,还体现了他仁爱的一面,最重要的是刘琰不必受罚,因为若刘琰反而因这是受了罚,他必定会不顾一切,就算你死我亡也要将真相昭告于天下的。

刘皝拿起刀,在手指上轻轻一割,而后将刀交给了身旁的太监,再将手指上的血滴入碗中。

第2卷 王妃窦芽菜 216 日后,她要独守空闺了

日后,她要独守空闺了(2039字)

众人伸长了脖子,等了半日,那血并没有融合在一起。窦芽菜长吁了一口气。

“退朝!此事从此不再追究!”刘皝将那碗砸在地上,走出大殿,窦芽菜和刘钬跟在了身后。

刘皝下了朝便匆匆赶往永宁宫。

“母后,是真的么?我不是先帝的儿子,这是真的么?”

皇太后这边,早已经知晓了今日在朝堂之上发生的一切,便知道如今已经无法隐瞒了,但她早已想好了如何应答。

“皝儿,刘琰只是想要将你赶下皇位,才出此计策的…”

“太后娘娘,事到如今,就不要再欺骗大家了吧。”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刘琰也出现在永宁宫珞璃阁中,他的身后跟着四个侍卫。

窦芽菜感到奇怪,这太后的宫里,刘琰怎么会畅通无阻呢,连通报的人都没有?难道?他已将这永宁宫包围,要逼死他们?

皇太后的杯子应声落地,那茶水泼了一身,窦芽菜忙走过去用帕子将她身上的茶水擦干净了。

“芽菜,方才在朝堂之上你对三哥说的一切都很有道理,但并不表示他刘皝能继续坐着皇位,如若让外姓的人做皇帝,列祖列宗也是不会答应的。太后娘娘,您说呢?”

刘琰并未对太后行礼,而此刻的刘端氏,深深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没错,皝儿,你确实不是哀家【皇帝死了,皇后要称自己为哀家了】和先帝的亲生儿子。”

刘皝倒退一步,手中的宫扇滑落在地,虽然窦芽菜已经和他说了,但是,现在亲耳听到自己母后承认此事,他才觉得受了很大的刺激。

这么些年,他竟然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身世,还一直以是父皇的儿子而自豪呢,此刻看来,这全都是一个笑话,是一个笑话!

“当年,哀家日日盼望着祈祷着能生一个儿子,没曾想却生了个女儿,这便让哀家没法登上后位了,不得已,只好派当时的一个嬷嬷去端家表兄家里,将他刚出生三日的儿子要了来,同时将女儿送了出去。毕竟是自己的表兄,原以为他会好好待云罗的,没有想到他表面上很顺服,但是心里其实恨极了哀家,趁着与突厥和亲,便将云罗送做了和亲公主。皝儿,虽然没你不是哀家亲生的,可是哀家待你向来比亲生儿子还亲啊…”皇太后的眼泪从浑浊的眼角滑落,声音也哽咽了。

“是的,你待我如同亲生儿子,可如今却让我陷入如此境地。我情何以堪,而你又有何颜面面对父皇!”

刘皝发了疯似的将桌子上所有的茶壶茶杯拂落一地,最后一圈砸在柱子上,力道之大,让他的手指顷刻间变削弱模糊。

他突然之间发觉自己活了二十八年却一直活在一个谎言里面,现在真相被拆穿,他的心觉得丝丝的抽痛,他敬爱的母后是他的姑姑,他敬重的父皇是别人的父皇,与他一点点关系都没有!

他的拳头一次一次打在那柱子上,那手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又仿佛不是自己的手似的。

第一次看到刘皝如此歇斯底里般悲痛的样子,窦芽菜觉得心如刀割,她跑过去,用身子护住那柱子,刘皝措手不及,一拳打在她的背上,一股锥心的疼痛袭来,她瘦瘦的身子怎么能承受他如此大的力量啊。

窦芽菜不顾疼痛转过身,一把抱住刘皝的腰,眼泪扑扑掉了下来:

“不要,不要虐待自己,你没有错,你没有错,不要虐待自己,大叔,我们走,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窦芽菜…”刘皝只觉得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伸手将她拥在怀中,此刻,他需要她给予温暖,他需要她给予力量,因为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力过。

刘琰看了刘皝悲痛欲绝的样子,狠心转过身去,说道,“如今这些不离不弃的戏码演来还有什么意义,这永宁宫外面的都换成了本王的人…即便不是本王的人,你也没有资格做皇帝了…六…刘皝,拟旨退位吧,将皇位禅让与本王,而后,本王会派你去镇守边疆,你仍然是你的六王爷,其他的人通通不变,只是太后娘娘,若无本王的允许,切勿踏出永宁宫一步,否则那茨芯宫的云罗…”

“大叔,没关系,边疆就边疆,我同你一起去。”

窦芽菜突然之间有了种“我愿意为你,问哦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的感觉。

“不,此番,是六王爷一个人去边疆,其他人等,均要留在宫内。”

“刘琰,你不要太过分了,豆芽不发威你把我当豆子,别忘了我好歹是丐帮帮主,你欺人太甚我把你皇宫变成丐帮你信不信?”

窦芽菜火了,看到大叔受了伤她已经很难受了,现在这个天杀的三王爷还不准有人陪着大叔,把她惹急了,她要把这皇宫闹个天翻地覆。

反正已经不是她老公的皇宫了,她也当不了皇后了,还怕只小鸟啊。

“窦芽菜,你留下吧。”

突然,一直没有开口的刘皝说话了,但是他说的是让窦芽菜留在皇宫。

“什么?大叔,夫…夫妻本是同林鸟啊,大难临头我是不会自己飞的。”

“现在是我飞,没让你飞,你原地不动。”

“好了,就这样吧,你留在宫中。”

刘皝写好了退位的圣旨,盖上玉玺,然后将皇冠一扔,玉玺一扔,转身便踏出了珞璃阁。那背影有些苍凉,有些萧瑟…

“皝儿…”皇太后追了上去,但是刘皝走得那么快,她很快便看不见他了,她颓然倒地。

“母后,你放心,大叔总有一天会原谅你的。”

窦芽菜走去过将皇太后扶了起来,交到刘钬的手里,而后走到刘琰身边:

“现在,你是皇上了,是不是有一种孤家寡人的感觉呢,这世间有比皇位重要很多的东西,但是你却没有珍惜。”

说完,窦芽菜转身走了出去,去追刘皝。

日后,她要独守空闺了,这该如何是好?

第2卷 王妃窦芽菜 六王爷去驻守边疆了,窦芽菜不去

六王爷去驻守边疆了,窦芽菜不去(3109字)

三日后,刘皝退位的诏书便昭告于天下了。

用来蒙骗百姓的理由是病入膏肓,就快翘辫子了,传位三于王爷刘琰。

用来交代百官的理由是,太医刚检查出六王妃不能生育,六王爷又只爱六王妃,此生不会再娶,那么六王爷便没有子嗣,按律不能继承皇位了,先帝生前并不知此事,六王爷自愿传位于三王爷,三日后登基。

于是,这回的阿三和阿六的战争,依然是阿六输,

刘琰登上皇位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下了一道圣旨,命刘皝即刻启程前往边疆镇守,平定边疆叛乱打退进犯的蛮子,时间为三年,若三年之内没有完成任务,便永世不得回宫,也就是说要一辈子住在条件艰苦的边疆了。

骑士,表面上说是镇守边疆,其实是一种变相的发配,现在边疆那么乱,刘皝还要带兵上场打仗,内外交困的局面,恐怕就算是先帝在世,亲自出马,也未必能用三年的时间既平定叛乱又打退敌人。

刘琰这招够毒的,同时,从这件事情来看,刘琰确实有座皇帝的资质。

虽然六王爷刘皝退位的理由都说得过去,但毕竟之前发生过三王爷在朝上公然指出六王爷非先帝亲生儿子的事情那个,于是民间和朝野上都有议论,特别是刘皝的旧部、门生,总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但刘琰一上位便采取了严密的舆论监控和铁血的政策,特别组织一批心腹组成了专门窃听的“耳滴子”,就像那句话说的,任何的政治都是建立在血泪之上。

刘隆基在位之时主张的是用黄老之学治国,刘皝推行的则是儒家,因此天下许多儒生都是他的门生,而刘琰不同,他以法家思想治国,手段颇为狠辣。

某尚书因为回家的路上说了句,六王爷好好的就退位了,奇哉怪哉,这天夜晚,脑袋便搬了家;某百姓在茶馆喝茶的时候说了句,三王爷怎么就登上皇位了,回到家中,家中一家老小已经身首异处。

第一天早朝之时便有如下对话:

“李大人,昨晚和三夫人睡的觉吧,你和夫人那首‘小怜玉体横陈夜…香蕊暗陈花绽,翠腰羞对幽灯’的闺房诗还不错嘛,看不出李大人平日里正正经经的,原来也爱这些诗呀。”刘琰慢慢悠悠地说道。

那一大人听了,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皇上…皇上饶命啊…”这不过是他和夫人躺在双上亲热之时,他悄悄说的,这皇上怎么就知道了呀。

“李大人,闺房之乐,何罪之有呢?”刘琰继续微笑着,只是那笑让人感觉格外的阴冷。

“臣…臣…妄议了皇上,臣罪该万死,请皇上开恩,臣…臣…”

“哦?妄自议论了朕?李大人可都议论了些什么?”

“臣…臣…”

“说吧!”

“皇上臣该死…”

“说!”刘琰大吼一声,将手上的杯子砸落在地,吓得那李大人哆嗦地不成样子。

“臣说,臣说,臣昨儿个和夫人说了句,三王爷登上皇位确实蹊跷啊,但王爷们的事情谁知道呢。”

“呵呵,不过是句这样的话,李大人有什么好不说的。各位大臣,日后这样的话想说便说,不必顾忌,退朝!”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但是,再也没有人敢就六王爷退位三王爷上位的事情说些什么。

除了监督舆论之后,刘琰上台后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让权力更加集中在他的手里了。他的冷酷和残暴让人战战兢兢。

而他唯一没有做的一件事就是——册立皇后。原本,所有的人都以为温婉贤淑的三王妃锦玉必定要登上后位的,连锦玉自己也这么认为,向来没有什么野心和念想的她都暗自高兴了两回。

但是,刘琰从未提过此事。

“启奏皇上,六王爷的旧部,例如纳兰瑾、晋晓岚等人该如何安排。”几位刘琰的心腹在御书房与他商量着国家大事中官员任免的问题,每次皇帝的更换便会带来朝廷官员的大幅度变动,每个帝王都会将最信任的人委以重任,而纳兰瑾等儒生曾经都是六王爷的人,如今六王爷失了势,但还是玉偶很多忠心耿耿的部下和门生的。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纳兰瑾、晋晓岚等儒生,朕不可能再委以重任,但是若直接罢免必然会引人闲话,所以,将他们调到那些可有可无的位置上去,尤其那纳兰瑾,让他去藏书阁顶替花戊己吧。”

“是,皇上英明。”

“六王爷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回皇上,六王爷明日一早便要出发了。”

“哦,多备些银两,再选几个能干的美女,就说是朕赏赐的。”

“是,微臣即刻去办。”

刘琰挥了挥手,几个臣子离去了。

他坐在书案前,环顾御书房里的一切。母妃,儿臣终于为您报了仇了,如今刘端氏虽然仍是皇太后但被儿臣囚禁在永明宫内,而当年为了帮助她母后而撒谎的刘皝,儿臣也要把他调到最艰难的边疆去镇守了。

母妃,您高兴吗?

母妃,您一定感到很欣慰吧。

哈哈…哈哈哈哈…

御书房内,响彻着刘琰歇斯底里的恐怖笑声,最后,他大手一拂,满桌的东西全数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碎了。

“皇上,喝参茶了。”

“滚!”

被封了玉贵妃的锦玉一脚刚踏进来,便被刘琰吼了出去。

窦芽菜发现,身世被揭穿以后,刘皝只在大殿之上和永宁宫里的时候表达过不敢置信、愤怒、悲愤、悲伤以及绝望的情绪,而自从写下退位诏书之后,他的情绪便平静地有些诡异了。

甚至,窦芽菜对于他如此轻易地写下退位诏书也觉得奇怪,六王爷刘皝在朝中的实力并不比三王爷刘琰差,如若他坚持不退位,并非不可能扳倒三王爷。但是,他却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当场就写下了退位诏书。

还有,他的亲爹端穆仁呢?他打算去认吗?若不认,对端穆仁来说多少有些不公平,若认,也是不行的,因为世人还是认为刘皝是先帝刘隆基的儿子。

究竟,他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突然之间,窦芽菜觉得刘皝的心思她一点也不明白了。

比如,此时,他正坐在书案前,看着地图翻着相关资料,研究着边疆的形势。而皇帝刘琰半个时辰以前送来了几箱金银珠宝和四个绝色大美女,若在平常,他必定全部退回去,即便收下了金银珠宝,那女人他定是瞧也不瞧的,再美的也不瞧。

但是适才,他不但收下了,还认真地看了四人分别一眼,总共看了四眼。

现在呢,人家美女跪在那边呢,分别穿着赤橙黄绿四种颜色的衣服,他不叫人退下也不叫人起来,就那样维持原状。让她抑郁的是,赤橙黄绿似乎并不怎么将她放在眼里,方才进来只给六王爷行礼,没有给她这个六王妃行礼,但现在也不是打击报复的时候。

难道,他动了春心了?

都说温柔乡是世界上最好的乡,对于抚平他内心深处别人看不见的伤痛该是极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