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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的灯火更加明亮…

然而,李恪身后,灯火阑珊处,渐渐飘近的白影,冰冻了这一夜辉煌,她面具后的笑容,亦在这一瞬凝固。

“李恪!”面具落地,她奔向他,纤细的身体挡在李恪身前,浅黄披帛在夜风中飘摇。

李恪亦注意到这个一头银发,双目冰冷的奇怪男子。纵然他出身皇族,亦被此人与生俱来的尊贵和傲气所震惊。

“他是谁?”他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小手在颤抖。

而他,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只一句命令,“吉祥,过来!”

“不!我不!”她靠紧李恪,扣紧李恪的手,只是摇头。

他便不言语了,目光里的寒冰令她头皮发麻,他的誓言像咒语,一阵一阵,禁锢着她的头,越来越紧,越来越痛…

“你喜欢之物,我定毁灭…”

她开始颤抖,全身都在颤抖…

李恪发觉她的异样,左臂环了她,惊讶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喜欢他?”眼前的冰眸闪过一丝不屑和阴冷。

她如雷击,呆立在原地。

“他究竟是谁?”李恪用自己双手的温暖安抚着她。

“他…他是我父亲…”她蹙了眉头,低语。

李恪的目光便落在他一头银发上,坦然而笑,身为皇子,却极其谦逊地问候,“李恪见过伯父?”

伯父?他皱了皱眉,以他的年龄,做他的祖祖祖祖…爷爷都够了!只是,这丫头…父亲?很好!

“最后问一句,你真的喜欢他?”

她惊惧抬眸,在他眼里,她看见了危险的信号,杀戮的气息…

她很清楚,他是人,他是妖,他要他死,易如反掌…

心中一痛,她的手指从他手中一点一点滑脱,缓缓走向对面白衣飞扬的他,不敢回眸…

“吉祥!”他抓住她手腕,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一刻,她泪流满面,那些美好的,迷蒙的初见永远只是短暂瞬间…

轻轻挣脱他的手,回眸,泪眼朦胧中,灯火辉煌中的他依然英挺俊逸,狠心嚷道,“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听见没有!我不喜欢你!”嚷到最后,已是泣不

成声,转身奔向另一个怀抱,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紧紧禁锢。

李恪的手,依然在空中,保持握住她腕的姿势,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眸中闪过胜利的光,拥着她转身,渐渐消失在人海…

他终于醒悟过来,一边狂奔一边爬开人群,只是,这长安,只剩千灯碧霄,伊人无处寻觅…

“吉祥——吉祥——”他一遍遍呼叫着她的名字,而她,是否还能听见?

雪銮宫。

“王,王妃还是不肯进食。”宫女来报。

“知道了!从今日起就不用再送了!”从长安回来,已有月余,不肯进食?她还能活?这样的把戏他焉能不知?

“王妃…还不肯沐浴…”宫女怯弱地回道,伺候不好王妃,王会不会砍了她的头?心中忐忑不安。

他皱眉,“还有呢?”

“还…不肯睡觉,不肯出宫,不肯更衣,不肯梳洗,不肯让奴婢们近身…”

他将手中朱笔一扔,“行了!退下吧!”

宫女听见这句话,如获大赦,“是!奴婢告退!”天知道,她鼓了多少勇气来回话…

他站起身,烦躁不安地在殿内踱来踱去,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抗/议吗?她是他的王妃,他不惩戒她已是极大的宽容,她还要继续挑衅他吗?

她又是谁?是蕊儿吗?容貌虽不及蕊儿十分之一,可眉梢眼角的神韵却极为相似,有时,他希望她是蕊儿,有时,他又不希望她是,无论是与不是,她的心,到底在哪里?

当啷一声,是他腰间玉佩坠落的声音,惊扰了他的心绪,心绪难宁,索性出宫往吉祥宫而去。

而吉祥宫内,她刚刚狼吞虎咽吃完云清遥给送来的羊肉馄饨。这个云清遥,把她当猪呢,那么大一碗,撑得她直打嗝,不过,真的很好吃!云清遥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她舔舔唇,犹在回味馄饨的味道。

“王驾到!”门外守卫高声唱报。

她一蹦而起,慌慌张张把馄饨碗塞入床底,抹抹嘴唇,未曾发觉唇边还粘了一颗葱花。

他冷然盯着她,忽然想笑,来时的怒气亦当然无存,一个人欲盖弥彰原来是这么可爱!

她扭过身,不予搭理。

他微微吸鼻,疑惑道,“这里怎么好大一股味儿?好像是…”

“好像是什么?我可什么也没吃!?”她急速回身,想起床底那只碗,又觉自己的回答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他微微蹙眉,“孤有说你吃什么了吗?孤是说…好像是酸臭味!这儿冰天雪地的,怎么会有酸臭味呢?”

他探寻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卷]正文 第九十三章 穿过我的黑发的你的手

她微微窘迫,继而冷哼,“和畜生在一起,有必要讲卫生吗?”

他却极难得地没有暴怒,只是一步一步走近她身边,她似乎预感将要发生什么,一步一步往后退,“你…不要过来!”

言语间,他的呼吸已迫近面颊,闪烁着冰凌般光泽的眸子阴晴不辩,恐惧直窜上她心头,本能地举臂横在他们中间,质问,“你想干什么?!啊——”

她尖叫的原因是,轻而易举被他扛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她愤怒地捏紧拳头在他背上狠敲,可是,自己的手反被他坚实的背脊磕痛。

他一直将她扛到温泉,丝毫也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扔进水里,自己随之跳入水中,手指只轻轻一拨,她的狐裘就应声而裂了。

“喂!云清歌!你干什么?你给我站住!”她双手护住胸口,用微薄的力量喝止她。

云清歌的脸上却浮起不屑,“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孤还有想法干什么?孤这雪国,可全是雪豹,最怕的就是跳蚤!你不给孤洗干净,就每晚吊在雪松上睡!”

“我宁愿吊在雪松上睡,也不要和你一起睡!你滚开!”她一边喊一边朝他泼水,结果被他握住手腕,用力一拉,便将她拉入他怀中。

自长安回来,他一直没碰过她,因为国师说,小产以后要一月才能恢复…

骤然被他拉近,她便感到他的热力在温泉的作用下蒸腾,呼吸倏然一紧,身体也因紧张而变得僵硬。

他的双臂将她禁锢在怀里,使她一动也不能动,在他灼热的气息中,她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变得急促起来,晕红迅速染上脸颊。

“不…不要…”她轻声嘟哝,一颗心狂跳不已。

“不要什么?”他绷紧脸,心里却因她娇羞的模样而荡起涟漪,伸手取下她绾发的簪子,她的如云青丝便在他掌中浮动。

“蹲下去!”他按住她肩膀,让水漫过她粉肩,而后以指为梳,轻柔地为她清洗着满头乌发。

她忽然怔住,想起曾经很喜欢的一首老歌: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穿过你的心情的

我的眼,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牵着我无助的双手的你的手,照亮我灰暗的双眼的你的眼;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

变,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颜…

之所以喜欢这首歌,是因为喜欢并且向往这样的感觉,一个懂得疼爱自己的男人温柔地用他的手为自己梳理长发。

在她的理解里,只有真正疼惜一个女人的男人才会有这样温柔细腻的动作,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第一双穿过她的黑发的手会属于云清歌…

凝视他极为认真的表情,感觉他的手指顺着水流将她的三千烦恼丝一根一根理顺,心里的疑惑渐渐扩散…

这是他吗.?这是嗜杀成性的云清歌吗?是妖王吗?是亲手扼杀她腹中胎儿的恶魔吗?在这样冰冷的世界里,他的容颜会比冰雪更难融化吗?

他的手渐渐下移,在她细白的颈子处轻抚,战栗的感觉使她从臆想中惊醒,惊慌重新回归,欲站起,又被他压回,他不耐地皱着眉,“别动!你知道自己多脏吗?”

岂有此理!她横他一眼,居然被一只豹子嫌弃脏…

他褪去她身上仅剩的束缚,以为她沐浴为名,肆意在她每一处肌肤游移,至关键部位时,还不经意停留,加重力道…

她微微喘息,毫不客气地认为他是故意的!

“不用你了!我自己洗!”她不堪他这样有意无意的“挑/逗”。

“好啊!”他亦不反对,松开她,背着手看她,“以后再不肯沐浴,孤就会认为,你在等孤给你洗!”

她狠狠瞪他一眼,“哪里是豹嘛!分明是狼!大色/狼!你出去啊!”

他一言不发,杵着不动。

撞他?打他?以卵击石!

这个世界,永远是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她总是弱势群体?

“瞪什么?还不洗?”他作势再次来抱她。

“停!我洗!”她没入水中,暗暗发誓,云清歌,总有一天我要占上风!心中憋气,将一池水搅得纷乱…

洗毕,她却傻眼了,她的衣服呢?全被水浸透,她该怎么回去?

“洗好了?”他冷冷地问。

“没…还没…”目光四处游移,寻找可以蔽体之物。

他犀利的眼神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顺手拿过池边他的斗篷,将她从水里捞起一裹,抱着她往回走。

一路都有侍卫行礼问安,她满脸红透,脸埋入他胸口再也不敢露出来。

可是…不对!这不是去吉祥宫的方向!

“走那边啊!”她伸出雪白的藕臂,指着吉祥宫的方向。

他眸子里闪过不易察觉的邪魅,“洗干净了,孤就有所想法了….”

昨天只两更,很不好意思,今天5更补上~!

[卷]正文 第九十四章 你喜欢谁?说!

雪銮殿,他的寝宫。

雪纱帐落,与此同时,飞出一片如云狐裘斗篷,她在惊愕之下,被他的温暖紧紧包围,她所有的反抗,怒骂都淹没在他唇中。

她,和他,是实力太悬殊的两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人一豹…

一如既往的霸道,野蛮,他吻着她的时候,似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吸出来一般,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下去一般,她,除了喘息,就只能选择窒息…

无端地,便将他的吻和李恪的相比较,李恪的温柔疼惜水一样在心里弥漫,渐渐漫进眼眶,睫毛边便有了浅浅湿润,在他的唇移至她粉颈之际,迷蒙中,仿佛再度看见李恪玉

树临风,立于长安满街灯火里,情不自禁,念出的名字是:“李恪…”

他身体一僵,在她腻滑的脖颈狠咬一口…

“啊——疼——”她尖声叫道,伸手一摸,竟是满掌鲜血。

“你疯子啊!”她哭着大骂,隐约,看见他唇边猫科类尖锐的牙齿倏然收回,心中又惧又恨,她,竟然在更一只豹子XXOO…

他正处于盛怒之中,眸中冰刀霜剑,怒吼,“你刚刚叫的谁?叫的谁?!”

鲜血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她抚着脖颈的伤口,依稀便是野兽捕食时咬破喉管的齿印,愤怒便在血腥味里点燃,不知何处来的勇气,她大声回敬,“我叫李恪!我就叫的是李

恪!我喜欢他!喜欢李恪!他是人!是和我一样的人!才不像你,是禽/兽!是豹子!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一只豹子!”

“你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吗?孤要杀了他!再杀了你!”他的吼声在雪銮殿回荡。

这一次,她真真切切地听见了属于豹的吼声,比任何一次都地动山摇,可是,她疯了,在这样的震动里愈加没有理智地和他针锋相对,“你杀吧!云清歌!和你在一起生不如

死!我早就说过,我宁可死也不要呆在你身边!”

“嗷——”他狂吼一声,俯身在她颈处伤口shun吸,她的血,便这样潺潺流进他嘴里…

雪銮殿寝宫外,更有不安的国师和侍卫惶惶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宫内发生了什么事,不断喊着“王!王!”却无一人敢闯进。

她躺在他身/下,像个木偶,任他吸着她的血,她能感觉他的舌不断舔舐着她,间或,他尖锐的牙齿刮疼她的皮肤,她,都不再抵抗,如果,就此死去,但愿能回到二十一世纪

,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她的血,有少许从他唇边溢出,沿着她雪白的脖颈缓缓流淌,如一条细流,淌过锁骨,蜿蜒至她的千年泪链坠上,却不再下淌,尽数被千年泪吸收,千年泪便渐渐开始发光。

起初是桃花一般的粉红色,随着血滴的渗入,颜色逐步加深,最后,如鲜血一样,殷红透亮…

这红光带着有魔力的温暖,缓缓散发,渐渐平抚着她的伤口,她的疼痛,而他的怒火,也在红光的安抚下慢慢平息,吻,终于变得热切,却温柔,贪婪,而缠绵…

这样湿热的舔舐让她感到有几分熟悉,迷迷糊糊中,似乎在过去某个时刻,她也受了伤,亦是这样的舔舐游遍她身体每一处…

她曾经以为是云清遥为自己治伤,还一度十分难为情,难道,是她错误的判断?为她舔舐伤口的是他?

无法思考,无法回想,身体里似乎还有不属于自己的灵魂,在他的唇温里兴奋高昂起来,并指挥着自己的身体在他的shun吸舔舐中发热,颤抖,并极度快乐…

“雪儿,雪儿,是你吗?”她开始呻/吟,开始呢喃,隐约雪儿曾经和她这样嬉闹,脑海里,云清歌和雪儿一会儿分离,一会儿重叠…

“说你喜欢孤,只喜欢孤…”他噙住她雪胸艳红梅花,气息渐紊乱…

她情难自已地战栗,惊喜尖叫,双臂绕上他脖颈,奋力将自己贴向他,紧紧贴向他…

他低喘,端住她纤腰,沉身…

雪纱帐内,春光暖,这一夜缠绵,似无休无止…

寝宫外候着的众人听着里面的声音渐起变化,面面相觑,脸红之余,终于放了心,原来王是在…

然,起初云清歌狂怒的吼声亦惊动了墨颜,她匆匆从皇后宫赶过来,见宫外杵着一群人,却没有人进去查看,勃然大怒,“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竟将王的安危置之不顾吗?”

“这个…”国师抹了把头上的汗,不知该如何解释…

“什么这个那个?给本宫让开!”她从侍卫中间穿过,直奔寝宫。

有侍卫嘴一张,想要告诉她些什么,却终是住了嘴,犹自半张着口,傻看着她前去的方向。

墨颜怀着对王的安危无限焦虑的心情进入寝宫,里面的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激烈,她不禁诧异,未经请示直接闯入。

“王…”一个王字还没喊出口,她便呆立在原地,面红耳赤。

雪纱帐已微微撩起,那翻云覆雨,纠缠不清的身体是什么?

更有女子娇柔的声音在哀求,“我…我不要了…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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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正文 第九十五章

墨颜心中暗恨,转身,悄无声息退出,眸子里恨意渐浓,阴狠亦一闪而过…

她身后的玉床,浓情依旧…

早已筋疲力尽的她在他最后一次冲刺后,在崩溃的欢愉中沉湎,沉沦,沉睡…

与此同时,鸡鸣二遍,他在她身边躺下,白光潋滟,渐渐幻化成豹…

不再像从前一样急着离开,他依然搂她入怀,轻舔着她汗涔涔的肌肤,见她有知觉的时候微微一动,反蜷起身子钻入他怀中,之前因李恪而引起的不快便随之消遁。

安然,入眠…

次日,天色尚早,她竟比他先醒,发现自己卧于雪儿怀中,久违的雪白的皮毛,温暖的肚子,她对雪儿的依恋远远胜过那个魔君…

或者说,她习惯了雪儿的怀抱,许久,才猛然清醒,此刻拥着她的不是她的朋友雪儿,而是恶魔云清歌…

永远都无法把雪儿和他画上等号,下意识从他怀里逃离,却见曙光中,白光潋滟,身边这只通体雪白的豹幻化成人,双臂依然抱着她,一头银发散落在她胸口。

“喂!喂!你醒醒啊!”她推着他沉重的头,该死的豹,把她吃干抹净折腾一夜还不够,半个这么重的身体还压着她。

其实已经醒来的他顺势扭头,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清晨第一吻的感觉很好,能从容不迫在她身边醒来的感觉也很好,再也不用在人形和豹形转换时急着离开她。

记得和蓝翼大战的那天晚上,他并不是不想早点现身救她,而是因为那时刚好是他换形的时候,怕她看见自己换形,原以为那场大战会速战速决,没想到却拖到天亮,以致,

吉祥终究目睹了自己由豹转化成人。

可是,事到如今,是不是该感激那次大战呢?

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为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乱了心?从她一颦一笑神似蕊儿吗?从她能带上蕊儿的泪珠吗?从她教他怎么KISS吗?还是从她在星星谷第一次对他吐露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