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傻乎乎的笑,丁香忍不住催促:“娘娘,快些看信啊。”

她嗯了一声,拆开来,数了数,竟然有六张信笺,全都写得满满的呢!

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

第一句话便是:“若无意外的话,大抵下月初会回。”

只有半个多月了!

她差点高兴的跳起来,没有延迟,那么说明是很顺利的,她又往下看,看了一会儿,脸就红起来,摆摆手叫两个丫环出去:“你们吵得很,我自己慢慢看,你们别进来。”

两个丫环偷笑下,陆续退出去。

可过了好久,都不曾见她有反应,竹苓轻手轻脚进去,却见她歪在美人榻上,睡着了,手里还抓着信纸,那么六张虽然厚,可真看起来也不过一会儿功夫,大抵是看了好几遍罢,看得都累了。

见她嘴角翘着,像是在做美梦,竹苓给她盖上薄被,无意间眼角目光扫到一眼,见有句话,“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裴玉娇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才起来,去上房与二老一起用饭,太夫人见她容光焕发的,也知是司徒修写了信来,暗暗好笑,还说不是相思病呢,瞧瞧,看了信立刻就好了,但心里也为她高兴,只望这小夫妻能一直这般情投意合。

谁料吃饭间,宫里却有人来传话,请裴玉娇去宫里,这是皇家的惯例了,每年中秋都要齐聚一堂的,而且裴玉娇如今这月份,胎相稳定,来去小心些定是没有问题。太夫人知道这也是推脱不了的,恐是皇上,皇后也想见见她罢,毕竟都没有住在王府。

只裴玉娇有些担心,上辈子司徒修不在,她去趟皇宫就丢了命,这趟呢?

临走时,她问素和:“王爷说你会武功,你可真能护得住我?”

“当然。”

“可宫里不准带武器呢。”

素和闻言,随意扯了截树枝下来,往前一挥手,只见那树枝竟深深插入了树干,裴玉娇目瞪口呆,这要插在人身上,定是不得了!

她捏紧了小拳头:“那你要紧跟着我,不管有什么要伤我,你一定得拦下。”想到那毒蛇,“取之性命也无妨的!”

她一定得护着自己跟孩儿,等他回来!

第101章

素和一早得司徒修吩咐,便是没有裴玉娇命令,在外头也是从不离身,这会儿听裴玉娇这般说,更觉奇怪,莫非还真有人要害她性命?可转念一想,她做暗卫这些年,什么龌蹉事没见过,这些皇亲国戚啊,光鲜里藏着污垢,背地里不知多少勾当呢。

她更是提了十二分的精神。

裴玉娇坐在轿子里,她就在旁边步行,头上戴着八只尖利的木簪子,袖中更藏几十只暗器,到得宫中,也跟在她身边,好像只护主的灵猫一般,敏锐矫健。

到得坤宁宫殿门,竹苓跟丁香更是小心的扶着她缓慢进去。

走得十几步,听得身后轻唤:“是楚王妃罢?”

声音淡淡中透着高贵,又不缺女儿家的娇柔,裴玉娇认得出来,也一点儿不惊讶,转过身笑道:“表姨母。”虽然寻常见不到司徒弦月,可中秋,她偶尔会来的,假使皇后邀请的话,可见今年便是了。

司徒弦月的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已经快五个月了,已有些显怀,她道:“小心些,来,我扶着你。”

裴玉娇略微吃惊。

因司徒弦月这人才华横溢,惯来自负高傲,故而京都姑娘得她一句夸奖,便是无上的荣耀了,而印象里,她在宫中并不亲近任何人,说是说聚会,经常单独坐一处,并不与人搭话,她记得,有次许贵妃问她什么,司徒弦月竟好像没听到一样,弄得许贵妃很是尴尬,事实上,她至多也只与韦氏说两句。

那么看来,韦氏在她心里还有几分面子呢,现在竟然要扶她。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司徒弦月已经扶住她胳膊了,手指细长,力度不轻不重,握着她往前。

她忙低声道:“谢谢。”

司徒弦月轻声一笑:“谢什么,你既然叫我表姨母,我该照顾你一些。”

两人走进去,韦氏看到裴玉娇就笑起来,柔声道:“行礼也不必了,小心些,便坐在我旁边罢。”叫人设了座椅,司徒弦月与裴玉娇一前一后坐在她左下首,裴玉娇心里是有些惴惴不安,暗想,果真如司徒修说得,皇后要拉拢他呢,竟对她那么好!

坐在对面的薛季兰笑道:“母后可真体贴七弟妹,不过七弟妹也是好福气,这么快就有孩子了,好像比咱们几个都早呢。”

袁妙惠听到这话,微微有些不悦。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消息。

见她低着头喝茶,朱玫因为司徒澜,看谁都不顺眼,只觉谁都过得比她好,便拿袁妙惠作筏子,咯咯一笑道:“早确实早,只我是没指望,相公啊天生风流,倒是五弟妹,你怎么还没有呢?听说五弟那是心心念念要娶你,想必专情的很。”

若是司徒澜对她有那份心,天天缠一起,能没有孩子?

袁妙惠心里恼火,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知道裴玉娇有孩子时,一早就有计较了,恨不得很快也怀上,好让司徒璟更宠她,谁料到现在仍是一无所得,私下请大夫看了,说她身体健康,并没有问题,可见还是运气。但这话不接,她难受,接罢,跟朱玫这种人争论,委实掉面子。

还好韦氏看朱玫不妥当,淡淡道:“澜儿不规矩,还得你多规劝着些,与几位嫂子,弟妹多取经!”

意思是怪她了?司徒澜明明是品性不好,天生的,这也能怪在她这个儿媳的头上?

朱玫气得一个倒仰,只当着皇后婆婆的面,她没那么大的胆子来反驳,沉着脸低头整理衣袖。

袁妙惠撇了撇嘴,心想司徒澜那德性,没有谁喜欢,便是韦氏也瞧不顺眼,偏这朱玫还不知死活,没事儿就喜欢胡说八道,着实叫人厌恶,她目光朝裴玉娇撇过去,只见她正与司徒弦月低声说话,再一看她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罢,听说还是个儿子呢!今次司徒修与司徒熠又去永平府,听司徒璟说,功劳是板上钉钉的,他二人还真是一帆风顺。

唯独她与司徒璟深陷泥沼,完全没有办法,连许贵妃都被降为许婕妤了,听说皇上也不曾去见她。

就没有办法反击了吗?

这样下去,司徒璟早晚会失去争夺太子之位的能力的!

她忧心忡忡,胡思乱想间,又见几位公主,长公主陆续到了,司徒恒成也露了脸,第一时间竟也问起裴玉娇,听闻一切安好,当众赏赐了礼物下来,还说要好好想想孙儿的名字了!

稀里糊涂又得了不少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裴玉娇连忙谢恩。

众人赏着歌舞,吃完佳肴,女眷们都随韦氏去殿外一早设好的拜月台拜月。

清淡的熏香飘散在空气里,裴玉娇想起拜月求愿,往前她愚钝,从不知求个如意相公,这辈子头脑清明了,然而第一次的中秋佳节,竟已经叫司徒修弄得没有法子不嫁给他,说来这也是难解的缘分,如今她再也不用去求什么郎君了,她已经有孩子的爹了!

摸了摸肚子,她轻声道:“儿啊,保佑你爹爹平安回来,然后再过几个月,你就能见到你爹了。”

好似感觉到她的声音,孩儿微微动了动,她满脸笑意。

袁妙惠过来轻声问:“在笑什么呢,可是有什么喜事?”

“嗯。”她笑道,“王爷很快就要回来了,咱们一家团聚当然是喜事呢。”

“是吗,可喜可贺。”袁妙惠目光朝司徒弦月瞄了一眼,声音越发轻了,“我见你与宝嘉长公主很好呢。”

“她是表姨母啊,但是并不熟稔。”

“我听说,她是皇上的外室呢。”袁妙惠道,“也不知是真是假?你可知?”

裴玉娇一直好奇司徒弦月的这个秘密,只当初是偷听到朱玫说得,现在却是袁妙惠,而且说得更清楚,她震惊不已,司徒弦月真的是皇上的外室?可他们不是堂兄妹吗?她有些心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那是司徒弦月的事情,与她是没有关系的。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保住孩子与她自己的性命,笑一笑道:“咱们管这些做什么,多少人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难道都要弄清楚?我也懒得理会呢!”

她不会那么好奇去询问这件事。

说起来,司徒弦月还帮过她,不然京都好些夫人那时也不相信她变聪明了,所以司徒弦月再如何,她不会去管。

袁妙惠有些讪讪,当然也不再提了。

拜完月,韦氏也怕裴玉娇劳累,临走时叮嘱几句,便叫她回去,稍后又与司徒弦月坐在内殿说话,韦氏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与司徒弦月道:“你知道我这回请你来,是为什么。”

司徒弦月向来眼高于顶,然而面对韦氏,出乎意料的竟是恭顺,点点头道:“许是为渊儿。”

“他只比你小两岁,当年我见着你,也是当女儿一样看待…”韦氏说到这儿说不下去,若是许贵妃这等贱人便罢了,她能恨她到骨子里去,可司徒弦月不一样,当初司徒恒成喜欢她,可她却执意下降许家公子,她虽然也恨过,然而司徒恒成后宫佳丽众多,她恨得过来吗?她对司徒弦月的情绪是复杂的,只为亲生儿子,她愿意去求司徒弦月。

司徒弦月沉吟片刻:“其实皇上也有此意,娘娘,便再给他多些时间罢。”

韦氏一喜,看来这几年蛰伏不是没有作用,司徒恒成还是会动摇。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宫人匆匆在外禀告:“娘娘,楚王妃娘娘被人惊扰,险些出事儿!”

“什么!”韦氏大惊,明明裴玉娇离开时,她甚至派了宫人亲自相送。

怎么还会出事儿呢?

司徒弦月也站了起来,询问道:“险些,那是没事儿了?”

“是,是,只…”宫人结结巴巴,“就是死了个人,常宁公主跟前养猫的桂枝。”

常宁公主那可是韦氏的亲生女儿,为人也是嚣张跋扈,她确实还在宫里养了猫儿,而且待那只猫百般宠爱,经常在宫里横冲直撞,韦氏心想,莫非真是那猫闯出来的祸事?她脸色一变,假使裴玉娇因此出意外,没了孩子,不知后果如何呢!

她急忙过去。

裴玉娇此刻正站在夜色里,目光往前看着,并不看地上躺倒的人,她轻声问素和:“这人到底是寻猫,还是故意来撞我?”

当时根本也看不清,只听远处有人轻唤喵喵,便知是呼猫,谁料转眼就到跟前,要不是她时刻警备,要不是素和当机立断,一掌推了出去,只怕真要被她撞到肚子了。

那么她摔一跤,还能保住孩子吗?

如此后怕,以至于她脸色都有些发白。

素和淡淡道:“必然是故意的,完全冲着娘娘而来。”

可刚才听那些宫人说,此人是常宁公主的宫人,照理说,常宁公主不该如此针对她啊?不不,她不会那么笨,裴玉娇脑中一时像塞了团乱麻,这时候,假使司徒修在,他会怎么做?

此时,韦氏赶来了,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一边对裴玉娇又是轻声细语,“你没事儿罢?快些请太医看看。”

“我没事。”裴玉娇摇摇头,“母后,只是一场误会,那人寻猫找到这儿来,素和为保护我推了她,不知怎么的,大概撞到台阶,还请母后见谅。而且,我也不用看太医,我想回去。”

大概任何地方都比皇宫安全。

她面色平静,说是误会,韦氏惊讶,旁人再如何说,她却发现,这分明是个聪明人。

她笑了笑道:“既然无事,那快些回去好好歇着罢,桂枝她莽撞,敢冲撞到你,便是死也是该的。”

她这回亲自看着裴玉娇上了轿子,往外走去,回到坤宁宫,却是满脸冰寒,厉声道:“将这事儿好好彻查,到底是谁指使桂枝,暗地里给我查出来!”

裴玉娇回到侯府,也是乏了,与长辈们说得几句,桂枝的事儿一句未提,便回了卧房休息,只在门口磨磨蹭蹭的看着素和不进内室。

素和嘴角牵了牵,看来刚才还是吓到了,不过像她这样性子的能如此镇定也算不易,她笑一笑道:“你进去睡吧,我给你看着门。”

“一直看着?”她问,她可是看到素和出手的,如雷如电,都没看清呢,那人就倒在地上了。

实在太厉害了!

素和倚在门框上,两手抱在胸口,懒懒道:“看到太阳出来行不行?娘娘放心,我便是睡着,几丈内有动静都难以逃过我耳朵。”

裴玉娇高兴了,过去拉拉她衣袖:“好,谢谢你,白天给你补觉。”为表达下谢意,她想一想,从衣袖里摸出两块金糕卷给她,“半夜饿了吃!”

素和哭笑不得:“谢了。”掰了一块扔进嘴里。

有高手看护,裴玉娇这会儿一点不怕了,毕竟不能叫爹爹来看着啊,她也不想家人担心,故而什么都没有说。

她躺在床上,把藏在枕头下面,司徒修写给她的信拿出来瞧了瞧,暗想今天她做得很好,便是他在也一定会夸她的,她笑眯眯把信塞回去,安心的睡着了。

第102章

九月初五,司徒修回了京都。

乾清宫里,司徒恒成在殿内来回踱步,满腔愤怒的道:“朕念韩罗劳苦功劳,将他南安侯改为世袭罔替,又赐了永平府的大宅于他,他却仗着这荣耀胡作非为,横行霸道!足足七年,他沾地为王,鱼肉百姓,朕丝毫不知,那些官员都眼瞎了耳聋了?岂有此理,幸好你二人前去,斩了他这条地头蛇。”

说完,兀自气喘吁吁。

司徒熠忙道:“父皇日理万机,华国上下每日多少事情,哪里能桩桩顾得上?自然会有疏漏的,至于官员不敢置喙,也是因韩罗心狠手辣,常捏着家属性命要挟。”

司徒恒成猛地摔了案上茶盅:“朝中大臣,还被个小人威胁?上禀到朕这儿,朕难道不能护他们周全?”

兄弟两人互相看一眼,心想父皇再是英明,可有句话却是天高皇帝远,故而便是皇帝又能奈何,这天下不平的事儿多着呢,司徒修躬身道:“儿臣以为,韩罗能只手遮天,与都察院玩忽职守不无关系,虽则父皇设立了十三道监察御史,监督各地官员,但永平府一事,可见并不到位。儿臣甚至听说,众御史在各地多有受贿,与贪官污吏狼狈为奸,如今只除去韩罗,又算得什么?”

听到这句,司徒熠一惊,没料到司徒修解决了永平府一事不止,竟然还要再掀风浪,那是与整个都察院为敌啊!

他做人向来低调,讲究万事留一线,事情办好便罢了,可这个弟弟,难怪司徒澜要铲除他,委实像是出鞘的剑一般锋芒毕露,可父皇为人仁和,未必欣赏他这一套刨根问底的作风。

他笑笑道:“七弟,凡事得慢慢来,欲速则不达。”

司徒修意见不同:“趁热打铁。”

司徒恒成伸手捏了捏眉心,凭着韩罗小小一个侯爷也能掌控永平府,还撺掇众官员一起分享赈灾银粮,可见他手不能及处,多少官员腐朽败落,还不知百姓怎么受苦呢!他自小的志愿便是当个明君,今日着实受了些打击,皱眉道:“你们先下去罢。”

他需要时间思量,当初都察院乃许侯爷执掌,恐是安插了许多门生好友,变成他一言堂,自然是从里往外的坏透,或许该如司徒修所提议的,好好整顿,可一整个衙门大动手脚,未免引起混乱,得从长计议。

兄弟俩知道父皇还未下决定,当下便退了出去。

司徒熠笑着拍拍司徒修的肩膀:“我说你啊七弟,在外念着弟妹,如今回京都了,还想着都察院的事儿?赶紧回你岳家接弟妹回王府罢!”

司徒修笑起来:“已回京都便不急了,早晚得见上面。”

司徒熠啧啧两声:“小别胜新婚,我也不与你多说,回去见娘子与彰儿了,好走。”

他转身大踏步而去。

司徒修出得宫门,亦翻身上马,马鞭挥下,一路直奔裴家而去。

听说他已在上房,正与祖父祖母说话,裴玉娇一颗心差些欢悦的蹦出来,连忙套上软和的绣花鞋,由竹苓丁香扶着出去,寻常短短的路,这会儿竟好像变长了,怎么走也走不完,她嘴里道:“快些,快些,你们怎么比我走得还慢!”

还不是怕她摔了,竹苓忙道:“已经很快了,娘娘别急,王爷都在府里了,还能见不着?”

裴玉娇不管她,只顾走路。

将将从月亮门出来,便看见前方走来一人,穿着紫色的锦袍,金丝银线织就的云纹浮在衣襟袍边上,闪闪发亮,像是要腾空而去,她猛地立定了,目光直落在他脸上,正如她梦里看见的一样,俊雅高贵,不可方物。

她突然哭了起来,眼泪落下来,脚也好像软了,再也走不动,索性他过来了,将她搂在怀里,柔声斥道:“见到我不高兴,哭什么?”

她哭得更厉害,两只手搂住他的腰,紧紧的抱着,好像怕他再走。

他笑着,伸手轻抚她头发,目光落在她肚子上:“果然大了,跟我想得一样。”

已经很是显眼,那样突出来的一个肚子。

她急于告诉他,也不管眼泪还在流,指着肚子道:“孩儿会动了!”

“经常动吗?”他把手贴在她肚子上。

“不是的,只是有时候,总是动会累呢。”她道,“但是我吃完东西,他经常会动的,许是也在吃。”

“那我等你吃了再摸。”他捧起她的脸,细细凝视。

变胖了,好圆一张脸,更像个大包子,可五官仍是漂亮的很,皮肤白里透红的,像个可爱的娃娃,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像羽毛般拂过去,柔软的触感延伸到心底,引得全身的血液都热了起来。他多怀念这感觉,此刻将她拥在怀里,所有的思念都好像得到了补偿,他再次亲下去。

她仰着头回应他,从没有那么热烈。

好像风儿看见了都害羞,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唯有他们两个,用唇舌在表达着对彼此的喜欢,彼此的依恋。

她脸红心跳,微微喘息,舌尖麻的有些生疼了,他才慢慢放开她。

“刚才祖母说,你得了相思病,叫我快些来,我便没说几句话。”他不忘调侃,“是真的吗,所以写信给我?”

她脸更红了,暗道祖母怎么能这样呢,面上却不愿承认,噘嘴道:“胡说,我好好的,没生病!”

“那为什么写信?”

“我不能写信吗?”她垂眸道,“妻子写给丈夫,不是很正常的?”

司徒修看她害羞,轻声的笑。

她问:“你吃了饭没有?现在正是要午时呢!”

“还没有。”

“走,去我那里吃。”她拉住他的手。

他便随着她去。

怕他在永平府没有好吃的,裴玉娇叮嘱了一大串的菜名叫厨房去做,司徒修好笑:“这么多咱们吃得完吗,还是你如今饭量已经有那么大了?这样,本王可养不起。”

裴玉娇瞪他:“好心没好报,都是给你吃的,你看你都瘦了,我一早叫你带厨子去!”也不管多了浪费,反正难得一回,她催着奴婢去厨房说。

见她那么体贴,司徒修心里暖暖的,将她抱过来坐在腿上,两只手搂住她的腰。

她身上带着淡香,那是久违的味道,他脑袋搁在她头顶,微微闭起眼睛,在途中的疲乏一下子都没有了,怀中是她柔软的身体,虽然带着肚子,对相对于他来说,仍是娇小的,他一只手不由自主慢慢往上抚了去。

虽然奴婢们知趣一早避开,可被他突然这般,裴玉娇的心还是有些慌慌。

他的手不老实,他身上的东西也不老实,在底下戳的她差点跳起来。

她吓道:“现在可不行。”

正要吃饭,再说,他从永平府回来,指不定一会儿祖父又要与他说什么事情,谁知道呢。

司徒修笑了笑,咬一咬她耳朵:“什么不行,本王说要做什么了吗?”

她恼得不理他,从他身上要扭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