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躺在那里,看着乌发随意挽在脑后,只鬓旁低垂几缕,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温柔的娘,心里一阵软绵绵的暖和。

虽然自打重活回来,变成了不能说话不能走路的小婴儿,心里免不了会有憋屈。可小宝却是打心底的感激上苍的,因为给了他这么一个好的娘。

所以娘,你真的不要怕啊,还有小宝呢。

见瑶娘靠坐在榻上,小宝屁股扭扭磨到她身边来,瑶娘诧异地看着他:“小宝真厉害,都会爬了。”

小宝小屁股一个使劲儿,翻了过来,肚皮朝天的喘了口气,心想:这叫什么爬,明明叫蹭。可瑶娘已经高兴得不得了,将儿子抱起来,亲亲脑门,又捏捏小胖手,直到把小宝逗得面红耳赤害了羞只拿小手推她才算罢。

瑶娘又和他玩起丢布球的游戏,小宝知道他娘在等什么,遂打起精神和瑶娘玩得很开心,两人的笑声隔壁屋都能听见。

听到旁边传来的笑声,玉蝉终于松了口气。

苏奶娘是个好性子的人,虽她是被殿下安排来侍候她的,可若是让她撇除一切的外在因素去选,她却是站在苏奶娘这一边。

阿夏则是目光一闪,垂下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母子二人玩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小宝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瑶娘才反应时候不早了。

“快睡吧,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奶?”

小宝当即吓得一个翻身滚到床里边,用小屁股对着她不理她了。瑶娘想着之前吃饭的时候喂了小宝一碗稀粥,又喝了半碗奶,应该是不饿了,这才放弃要给儿子喂奶的想法。

瑶娘去吹了灯,来到榻上躺下,却一直没有睡意。

感觉有个小人儿滚了过来,她当即伸手搂住,借着月色依稀能看见儿子睡得酣甜的小脸,瑶娘忍不住摇头笑了笑,抛去所有胡思乱想。

其实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想这些,她不是他的什么,他也不是她的什么,他幸不幸那两个新进门的侧妃与她又有什么关系!还是因为知道自打他有了她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人,所以忍不住有了贪念?

苏瑶娘,你不该去想这些的!

轻抚着儿子热乎乎软绵绵的小身子,瑶娘渐渐陷入梦乡。

*

朝晖堂,福成一直拿眼睛瞅晋王。

只差冲上去问,殿下你今晚到底去不去凌波轩和皓月居?

福成之所以会产生这种不确定的想法,也是因为这两位侧妃是陛下赏下来的,哪有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新郎官不出现的。

可惜晋王一直老神在在地看着案上的卷宗,甚至时不时拿起笔在上面批阅着什么,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真是王爷不急,急死太监!

好不容易到了亥时,晋王终于站了起来,却并没有出去的意思,而是去了后寝房。

更衣,沐浴,一通弄罢,福成想:好吧,殿下这是打算哪儿都不去了。哪知晋王却又套上了衣裳,福成顿时宛如打了鸡血一般振奋起来,恨不得掀开哪个女人的被窝,将自家殿下送进去。

晋王出了房间,福成还要跟,却被晋王喝止:“别跟上来。”

这下不用说,福成就知道晋王这是打算上哪儿去了,这是又要去找苏奶娘呢。也不知今晚那两个侧妃该如何安眠,大抵要空等一整夜了。

可谁叫人家苏奶娘得宠,殿下真是一晚上都不愿意空下,即使偶尔空一晚,也能一直惦记着,第二天恨不得天不黑就去。

瑶娘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人亲醒了。

来人不改往日秉性,一面吸咬着她的唇,一面手下揉搓着。搓着搓着就不耐地将衣襟给拽了开,探进了里面。

瑶娘睡得有些迷糊,下意识环上对方颈子,甚至给予回应。两人唇齿交缠,呼吸越来越重,对方的薄唇渐渐往下移去,在她玉颈上啃咬着。

“殿下……”瑶娘发出无意识地轻唤,身体愉悦地直冒泡泡。

晋王嗯了一声,一手撑在她后颈处,一手往下摸索。

他兴奋得不能自抑,扯了腰带就想覆上去,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怎么旁边有个东西。

黑暗中,脸红红的小宝恰如其分地啊呜了两声,两人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瑶娘就想尖叫,却将声音掐死在嗓子眼里。

“小、小宝……”

晋王闪身下榻,将灯点燃,果然见瑶娘身边躺着个小崽子。

望着那个满脸无辜,甚至因为突然明亮揉着眼睛的小崽子,晋王瞪着瑶娘:“他怎么在这里!”

瑶娘莫名有些心虚,‘我’了好几声才小声道:“我今晚带小宝一起睡。”

“他不是平时在隔壁!”晋王蹙着眉,满脸不悦。

瑶娘本来还觉得忐忑不安的,见他这样突然一股怨气上来:“我带我小宝睡怎么了。”明明很有气势的一句话,让她说出来却一点都没有威慑感。

晋王哼了一声,一把抓起小宝的衣领子,拎着就往外面走。

“你做什么!”

瑶娘吓了一大跳,鞋都没穿就跳下榻,差点没摔了。等跟出去后才发现门已经打开了,门外站着玉蝉。

晋王把小宝丢给了玉蝉,关上门。

回头看向瑶娘,瑶娘莫名有些心虚,她可从没有用那么凶的口气和晋王说过话,正想扭头去穿了鞋子,也是想躲开晋王的逼视,刚转过身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尖叫掩在口中,晋王将她压在桌上,就这么顶了进去。

瑶娘没有防备,差点没叫出声,用拳头掩着自己的嘴,然后他就那么一下一下地撞着她。

“以后不准他再睡这床上!”

别的瑶娘让了也就让了,可这个她让不了,她一面小口喘着气,一面道:“我想你今天不会来的,所以才让小宝跟着我睡。”想象中义正言辞的抗拒,哪知话说出口后,还是一贯的软绵,却又带了些许怨气。

瞅着她的小脸,晋王来了兴致:“那你以为本王应该去哪儿?”

瑶娘这会儿哪里能集中精神,听了这话下意识就道:“你不是应该去那两位侧妃那里……”

等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醋了?”

“奴婢才没有。”她没有直视晋王。

晋王哼哼了两声,眉梢往上扬了扬,动作却是又狠又重:“既然不想本王去找别人,那你就好好侍候本王,侍候好了,本王就都给你!”

而瑶娘早就被他这两下撞失了魂儿,除了那句都给你,再也没能剩其他。

*

思懿院正堂,晋王妃高居其上,下首处坐着胡侧妃,至于李夫人和陶夫人,连张椅子都没得坐,只能站在一旁。

下面站着两个人,乃是刚进门的柳侧妃和徐侧妃。

昨天殿下一整夜都待在朝晖堂,根本没出去,一大早大家就获知这一消息。所以不用说,这两位是苦守空房一整夜。

晋王妃噙着端庄得体的笑,俯视着下面两个人,正确的应该说,她看得是徐侧妃。

徐侧妃长相肖母,长得娇美可人。从面相上来看,这种长相应该胸无城府,可偏偏晋王妃知道这都是假的,论起城府和做作,可极少有人胜得过这母女俩人。

晋王妃最是讨厌这种长相的人,那是一种生理性厌恶,会让她想作呕。

可如今她不这么想了,她觉得自己以前想岔了。瞧瞧现在这不是挺好,她俯视地,笑看着她,看着她狼狈至极,只要她还是晋王妃一日,她就得屈于她下。

而这府里,多得是有人陪她斗。

“既然进了门,就都是服侍殿下的人,当得情同姐妹,互帮互助。多的本妃也就不说了,两位侧妃昨儿才进门,今天恐怕还有许多事,都下去吧。”

晋王妃的身影没入珠帘之后,这一群打扮光鲜亮丽的女子才各自散去。

李夫人和陶夫人很迅速地就离开了,显然不想搀和进其中。胡侧妃勾着笑,上下打量着徐侧妃和柳侧妃:“两位妹妹慢走啊,姐姐我先行一步。”说着,就笑了两声离开了。

不管是她的言语还是她的行举,无不显示着奚落,这让徐侧妃和柳侧妃脸色当即不好了起来。

可对面还站着对头,又哪能在对方面前示弱,旋即两人恢复如常。柳侧妃惯是清高孤傲的性子,自然不屑这一切,抬着下巴对徐侧妃矜持地点点头,就离开了。留下徐侧妃一人,脸色乍青乍白也不知在想什么。

*

其实打从来晋州之前,徐月茹就知道这是一条艰难的路。

晋王妃是她嫡姐,还是憎恨她和她姨娘多年的嫡姐,会如何对待她毋庸置疑。可徐月茹惯是眼高于顶,从小被当做嫡女教养着长大,这让她忘了哪怕徐国公再疼她,她姨娘再得徐国公的宠爱,庶终究是庶。

尤其当年徐国公为了徐月茹姨娘闹出的那种种事情,早已让京中之人暗笑在心,谁又可能真正将徐月茹放在眼底。

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嫡母不上心,徐国公为她相了几个,她没有一个看得中的。身份高的嫌她是个庶出,还有个让京中人闻名遐迩的姨娘,身份低者,她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

没道理嫡姐是王妃,她嫁个出身寒门的进士。

一直蹉跎到十六,婚事依旧没有着落,不光徐月茹急了,她姨娘也急了。小意地在徐国公面前求,徐国公想了又想,才将自己打算再送个女儿去服侍晋王的事说了。

晋王虽不在京中,可谁不知这藩王之中,就属晋王和永王权势最大,手里捏着数十万大军,那是朝廷都得给其几分颜面。

且不论徐国公为何急于想拉拢晋王,总而言之一个藩王的侧妃,以徐月茹的身份怕是高攀了。

尤其晋王妃又是徐燕茹。

可徐月茹和她姨娘思过来想过去,还是觉得这事可行。晋王妃一直没能诞下子嗣,想必也是个生不出来的,若是徐月茹嫁过去能一举得男,哪怕是晋王妃也得靠边站。

以后那偌大的晋王府可就是徐月茹一人的天下了,就如同当年徐国公夫人,因为生不出来儿子,让徐月茹的姨娘拔了头筹,就得一辈子低下头颅做人。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要费尽心机,可与荣华富贵相比,这些算什么,她们没有天生的金贵命,就只能泼了脸皮不要,下了狠心去争去抢。

徐月茹打小让她姨娘养大,她姨娘对她影响甚深。明明一个国公府的姑娘,哪怕是个庶出,也是可以当个正妻的,偏偏正妻不当非要来当这个妾。

所以徐月茹来了,抱着势在必得的心而来,可现实却狠狠地泼了她一头冷水。

晋王竟然对她不屑一顾,不光是她,还有柳妍儿那女人。一个男人在洞房花烛夜不出现,不是不屑又是什么?

一时间,徐月茹思绪千思百转,可同时也激起了她不甘示弱的心。

没有什么男人是她攻克不了,不过就是手段。

☆、第60章

第六十章

而就在这新进府的这些女人挖空心思想邀宠的同时, 晋王却是天天学那偷香窃玉的小贼夜探香闺。

可对外, 晋王殿下不为其他女色所迷,胡侧妃风头无二的声势还是如同以往。

这几日留春馆特别热闹,胡侧妃接二连三被拜访。除了柳侧妃, 竟是新来的这几个侍妾都来了,包括徐月茹。

起先胡侧妃是没给徐月茹好脸色的,可也不知是徐月茹合她脾胃还是什么,两次下来二人竟然相谈甚欢,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味道。

小跨院这边的人看戏都看不过来了, 每天都有新的话题。

这日, 徐侧妃来探望小郡主。

这是她第一次来看望小郡主, 由胡侧妃陪着一起。两人来了小跨院,见到白白胖胖的小郡主, 徐侧妃嘴里不要银子的好听话接连往外扔,把胡侧妃哄得是笑声连连。

“姐姐真是好福气,若是哪一日我也能为殿下诞下一名小郡主, 这辈子就知足了。”

胡侧妃心里想着:就凭你?嘴上却是虚情假意道:“妹妹肯定是有福气的,说不定还能给殿下诞下一名小公子呢。”

徐侧妃也喜欢听这话, 克制着想翘起的眉梢, 含蓄道:“这生男生女啊都是天注定的, 可不是咱们说能生什么就生什么, 得有那个福气才成。”

她本是想自谦,也是表示自己没有想生儿子的心,就算心里这么想她也不会当胡侧妃面承认, 不然还怎么借机接近殿下,哪知还是被胡侧妃误会了。

胡侧妃误会她意有所指,说她生了小郡主是她没福气!

要知道这可一直是胡侧妃心中的痛,若是她能一举得男,现如今哪有这群女人站的地儿,可惜是个女儿。

胡侧妃肯定不会因为一句话就跟人翻脸,徐侧妃对她来说是有用的,可心里也不怎么舒服,眼神一瞟,落在边上低着头的瑶娘身上:“苏奶娘,还不快来给小郡主换个尿布。你说说要你们有什么用,小郡主的屁股都捂红了,这若是让殿下知道,还不知会怎么震怒。”她这是想显摆晋王重视小郡主。

瑶娘昨儿被折腾了大半夜,还是她好哥哥的求了半天,晋王才放过她。胡侧妃来了,她就找了个角落待着,哪知她站着都能打瞌睡。此时听到这话,一个激灵恍过神儿来,忙走上前去打开小郡主的尿布,才发现小郡主根本没尿,这是胡侧妃又拿自己做了筏子。

看看边上眼神又妒又羡的徐侧妃,瑶娘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心里叹了口气,顺时随俗地拿出一张干净的尿布给小郡主换上。

哪知小郡主如今月份大了,也调皮得很,就是不愿躺着,非要使劲坐起来。瑶娘便就着这姿势给她换,哪知她对瑶娘的头发又感上了兴趣,伸手就去抓了一把。

瑶娘呲了一声,小心翼翼去掰开她的小手,想把自己头发拿回来。胡侧妃就不乐意了,“小郡主想抓,你就给她抓就是!”

瑶娘无奈只能忍着疼,低着脖子塌着腰给小郡主换尿布。

晋王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当即眉心一皱就想说什么,却又看见边上站着的两个女人。

徐侧妃眼尖,见到一道身影进来,就忙扭过头看去。

“殿下!”

胡侧妃自然顺着看了过来,心中连连后悔带徐侧妃过来这趟。其实连她也没想到晋王这时候会来,不然怎么也不会干出这种蠢事。

“殿下。”她端着媚笑走过来,曲膝行礼。

晋王冷着脸,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坐在榻上拽着瑶娘头发直乐呵的小郡主。

福成自然也看到那一幕了,忙笑着往前一步:“这怎么成,没得将人给抓坏了,又伤了小郡主的手,还不快来人去帮着松松!”

其实玉燕早就打算上去,只是被晋王的突然到来打断了,听到这话连忙走过去,帮着瑶娘将头发从小郡主手里拿出来,又轻轻推了她一把,瑶娘拢着乱了的头发去了一旁。

胡侧妃落了个自讨没趣,心里十分委屈。

她前脚刚说了有什么不能抓的,后脚福成就道别把人给抓坏了。可还不等她解释什么,就感觉到晋王冰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冷哼了一声,人转头就走了。

“殿下——”胡侧妃忙撵了出去。

徐侧妃站在原地,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跟了过去。

可等她跟出去根本没见着晋王,只见胡侧妃站在院子里气呼呼的。

“胡姐姐,殿下呢。”

一见徐侧妃走过来,胡侧妃忙收起脸上表情,勾起笑道:“殿下啊,殿下还有公务,就是来看小郡主一眼。这人看完了,自然就走了。”

徐侧妃点了点头。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又问:“胡姐姐,方才那姓苏的是个奶娘?”

胡侧妃有些不耐地点点头,她这会儿满心懊恼,才没有心思搭理这人。

哪知徐侧妃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意有所指道:“我怎么看她倒不像个奶娘,放个这样的奶娘在小郡主身边,姐姐你也真是宽容大度。”

起先胡侧妃没明白过来意思,明白后顿时有些恼了,满是不耐地看着对方:“这人可不是我放的,是你那好姐姐放在小郡主身边的。”

提起晋王妃,徐侧妃就收敛住了漫不经心,“是王妃?”

胡侧妃冷笑一声,颔首。

徐侧妃瞄了胡侧妃一眼,似有些犹豫道:“如果是她,胡姐姐就得小心了,我那姐姐我可是最清楚,从来不做无用功的事儿。她当年还未出嫁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以棋下得最好,下棋讲究的是料敌之先,合纵连横,往往走一步早已算出后面数十步,您可得小心谨慎才是。”

徐侧妃本就是生了想挑唆的心思,对方大乱,她才有机可乘。却不知这一挑唆,恰恰让胡侧妃心思浮动起来。

她忍不住就想到晋王每次到留春馆,却来小楼里过夜,难道王妃知道她……

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徐侧妃见此心中一笑,倒是连留春馆都未再同去,便出言告辞了。

而胡侧妃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扭头又往小楼行去。

*

“苏奶娘你没事吧?”见瑶娘捂着鬓角,玉翠走上来问道。

拨开她的手看,竟然红了一小块儿。

“哎呀,都红了,我去帮你拿点药抹抹去。”

瑶娘拽住她,一只手揉着鬓角:“不用了,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小郡主也是,怎么老喜欢拽人头发。”不光拽瑶娘,另外两个奶娘也拽,有时候连玉燕玉翠两个都不能幸免。

“这个月份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小宝也是。”不过现在小宝却是不拽了,即使拽,下手也很轻,根本不疼,而是以赢取大人的注意力为主要目的。有时候连瑶娘事后想起来都不免惊奇,觉得小宝实在比其他同龄奶娃更为聪明懂事一些。

这时,胡侧妃突然从外面走进来,顿时没人说话了。

“侧妃娘娘。”几个丫头曲膝行礼,瑶娘也忙站了起来,曲了曲膝。

胡侧妃点点头,在一旁坐下。

方才倒来的茶,因为胡侧妃和徐侧妃离开,已经被收拾下去了,只能又重新泡了来。

瑶娘总觉得胡侧妃眼神好像怪怪的,借着哄小郡主睡觉,从玉燕手里将小郡主接过来。可即使怀里抱着小郡主,瑶娘还是觉得胡侧妃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

胡侧妃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被一叶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