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布很薄,像是从帕子或是里衣上撕下来的, 上面写着短短一句话:赵王夫妇不是人, 求姐姐看在你我乃是血脉至亲的份上,救我一命——嬿。

字迹潦草, 还是用血写的, 可见求救之人, 也就是苏嬿, 处境不怎么乐观。

正好这时栖露也回来了, 说那丫鬟是赵王妃身边伺候的, 越瑢并不意外地点了一下头, 这便收起了手中的破布。

看来千辛万苦进了赵王府做侍妾的苏嬿, 并没有过上她梦想中的好日子, 反而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触怒了赵王夫妇, 落了个危在旦夕的下场。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越瑢并不怎么同情她,尤其她还曾经算计过自己。不过她毕竟是苏妗的堂妹,这事儿还是得看看苏妗怎么说, 何况……

想到被自己留在府中的霍云成和黑子,以及近来一直在查找当年的证据,却始终一无所获的叶风等人, 越瑢便意味不明地眯了一下眼。

这也许会是个契机呢。

正这么想着, 不远处突然传来苏妗的痛叫声, 越瑢心下一凛,几乎是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四周颇为寂静,栖露也是一下认出了这个声音,脸色大变道:“这!怎么听着是王妃……不,是王爷您的声音?!”

越瑢没有回答她,他已经闪电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栖露回过神来,也忙飞奔着跟了上去。

五公主不知有人已经往这边赶来,见自己的石头还没碰到她的腿,苏妗就已经放声大叫,惊得一屁股跌坐外地之余忍不住就有些懵逼:“王……王爷,我还没砸到您呢。”

被她这一吓吓得神志稍微清醒了点的苏妗:“……”

是、是吗?

“那什么,王爷您别怕,我会小心,不会砸坏您的脚的……”五公主说着就重新鼓起勇气,举起了手里的大石头。

感觉腿骨隐隐作痛的苏妗顿时大惊:“别!你……我受不住这个!你……你还是拿你头上的簪子扎我吧……”

这么大块石头砸下来,她怕她的腿要断。

“簪……簪子?”心慌慌的五公主这才反应过来,“对,对,拿簪子扎也很疼的!”

她说着就赶忙放下了手里的大石头,拔下了自己发髻上插着的一根银簪,“那,王爷您忍着点啊,我……我来了……”

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王……王爷!”

五公主一呆,而后面色大喜地转过身:“阿妗姐姐你来了!王爷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再也无法保持清醒的苏妗一把抓住了胳膊往怀里拉去:“热……别走……”

五公主:“??!!”

刚看清眼前情况的越瑢:“……!”

“阿、阿妗姐姐!我……他……不是你想的这样!你听我说!我……”生怕自己最喜欢的“阿妗姐姐”会误会自己,五公主吓得魂飞魄散,话都说不清楚了。她一边试图解释,一边死命地推据着苏妗,可苏妗力气极大,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哪能推得开。情急之下,五公主握紧手里的簪子就给了苏妗大腿一下,同时口中崩溃大哭,“都说了王爷是阿妗姐姐的夫君!不可以乱碰别人的!你怎么能这样呢!!!”

顿时疼得清醒了一下的苏妗:“……”

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的越瑢:“……”

刚刚赶到的栖露:“???”

“阿妗姐姐,我……我没有!”五公主又惊又怕,还很委屈,抹着眼泪就指向了一旁倒在地上的那个丫鬟,非常努力地解释道,“是她,她才是坏人!我是来帮忙的,呜呜呜,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方才……方才不想和姐姐们玩,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走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听见声音……王爷的声音,就来看……这个坏人,她要勾引王爷,我……呜呜呜我用屁股把她坐昏了,然后王爷应该是被人下了药……我怕他被人趁虚而入,就拿了石头想砸他,让他保持清醒……”

越瑢:“……”

听他是大致听明白了,就是这丫头哭哭啼啼的听得他脑袋疼。又见苏妗因为疼痛老实了一瞬后就又开始迷糊了,越瑢忙上前抱住她,同时眼神微冷地扫了地上那昏迷的丫鬟一眼:“你送公主回去,然后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清平郡主,我先带王爷回家了。”

这显然是在吩咐自己,栖露忙忍下心中的担忧愤怒道:“是!”

越瑢又看向还在抽噎的五公主,嘴角微抽跟她道了声谢,这才一个手刀打昏正缠着他不放的苏妗,然后背起她走了。

留下陡然放松下来的五公主震惊又崇拜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心想阿妗姐姐可真是帅呆了,竟一下就打昏了王爷,还连他那么大个的人都背得动!

***

事实上越瑢背苏妗背得还挺费劲的,跟力气大小没多大关系,主要是因为苏妗就算昏迷了那个手脚也十分不老实。

还有下身,更是一拱一拱的,本能地动个没完。

越瑢有点想杀人。

那顶在他后腰处的诡异触感让他快要崩溃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体验?这他娘的,让他有种自己是个小倌儿,马上就要被同性压在身下干了的感觉啊!

又见苏妗渐渐从昏迷中挣脱了出来,呼吸也越发急促,手脚也越发放肆,青年脸色漆黑如墨的同时忍不住就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背着她一路狂奔。

好在这里离公主府的大门不是特别远,镇北王府的马车也一直停在那,越瑢顾不得四下路过的人震惊的目光,背着苏妗上了马车就一路狂奔回王府找宋修和去了。

然而宋修和针对苏妗的检查结果却是:她中了一种十分罕见的助兴药,这种药的药粉由生长在南边某个小国的一种花制成,无需服用,只需要喝点酒,再往身上洒一点药粉,便可以产生药效。因这种助兴药药性较为霸道,且长期服用对身体有损害,再加上原料也不怎么好找的缘故,并不怎么常见。而正是因为它药性太过霸道,无药能克,所以它唯一的解法就是……

夫妻敦伦,将它发泄出来。

越瑢:“……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看着咬牙切齿瞪着自己,脸色黑如锅底,似乎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的倒霉师弟,二十好几了还是个光棍的宋修和红着脸,尴尬又同情地觑了他一眼,弱弱地留下一句“要是不这么做,弟妹会很痛苦,你那东西也可能会……憋坏”就溜了溜了。

留下越瑢看着床上不停喘气,脸色也开始诡异发红的苏妗,整个人又慌又怒,差点爆炸。

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居然要像个女人被自家媳妇儿,用自己的东西……

啊啊啊啊王八蛋!别让他知道今晚是谁搞的事,不然他一定要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越瑢狠狠闭上眼,壮士断腕般扯开了自己的腰带,随即接连深吸了两口气,这便抬着仿佛千斤重的脚,走向了苏妗……

然而苏妗到底是个女人。

从前两人行房又都是在黑暗中,虽然因为药物的作用,她有冲动也有本能,但她并不了解男人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越瑢倒是懂,正因为懂,他先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用手帮了她两次,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最终他只能一边咒骂老天爷,一边开始了主动模式。可这样糟心的情况下,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再加上苏妗因为难受一直在一个劲儿乱动,弄得他又疼又慌,这……根本就没法正式攻城啊!

越瑢简直要他娘的哭了。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这么想哭过。

然而再想哭也得先想法子解决眼下这问题啊,因此重新给自己做了一波心理建设之后,倒霉催的镇北王就深吸了两口气,准备再次攻城……哦不,是主动向敌方献上城门。

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再也无法忍受那种憋闷感的苏妗猛地一个抬头坐了起来,一直在关注下面的战况,并且心慌意乱极了的越瑢不设防,被她一脑袋撞了个正着。

碰!

一声脆响后,两人捂着额头痛呼出了声,而终于成功献上城门的同时,熟悉的晕眩感也席卷了越瑢的心神。

他先是为那一瞬间的感觉感到震惊羞耻崩溃,但察觉到那股熟悉的晕眩感之后,青年心下顿时就被狂喜淹没了。

换回来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他们居然换回来了!!!

青年感动得差点痛哭出声,然而还不等他继续欢喜,意识就被身体里的药性所左右了。

苏妗也是一样。

刚才还是迷迷糊糊的她,在经历过阵诡异的晕眩感之后就渐渐恢复了清醒。她不知后来发生的事情,自是先懵逼了一阵,但很快就被越瑢本能的动作给弄得回了神。

这……

她猝不及防地红了脸,又见自己的衣裳都有条有理地放在一旁,显然不是自己逼迫了他,而是他主动想要帮她化解药性,苏妗的心口顿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般,一阵酸软。

“妗妗……”

这时他无意识地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苏妗身子一颤,主动抬手抱住了他,“嗯……”

她嘴角微翘,低低应声,“我在。”

……

此后自是烛光暖融,一夜春·宵。

第51章

第二天早上, 奋战了整整一宿的两人没起来床。

宋修和知道他们两口子这会儿必定是精疲力尽, 吩咐了众人不许进去打扰,这便笨拙地哄起了一起床就闹着要爹娘的福生:“福生的爹爹生病了,福生乖,你娘在照顾你爹呢!”

福生知道什么是生病, 听完更着急了:“痛痛!吹走!”

每次他生病了娘亲都会抱着他,帮他把痛痛吹走,他也要进去帮爹爹吹走痛痛!

宋修和:“……你娘已经在帮你爹吹了, 福生乖, 师伯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孝顺娃福生:“不好!”

宋修和有点头大,他嘴笨,不会哄孩子,除了“带你出去玩”就会说“带你去吃好吃的”了,然而小福生并不心动, 反而越发闹着要进屋。

宋修和无奈又无措,正要叫人去请萧氏过来救场, 不远处的长廊上突然跑过来一个红艳如火的身影:“福生小宝贝!想死干娘了,快, 让干娘抱抱!”

宋修和一愣,下意识抱着福生往后退了一步:“干娘?”

来人正是清平郡主明昭,冷不丁对上那宋修和那张温润秀气的脸,她也是一愣, 随即就爽朗笑道:“我叫明昭, 是阿妗的好朋友, 福生的干娘。”

“原来是弟妹的友人,”宋修和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明姑娘好,在下宋修和,是王爷的师兄。”

“你好你好!”庆阳长公主府里美男无数,清平郡主见多了长得好看的男人,对宋修和并不上心,抱过正歪着小脑袋看着自己,似乎在想她是谁的小福生就重重亲了他两口,“小宝贝儿,还记得干娘不?”

福生是个颜控,对于长得好看又穿着艳丽的人一向记得比较深,因此没一会儿,他就认出了这位从前时常来看他,还会带好吃的好玩的给他的“干娘”。

“干娘!”小家伙嘴甜地叫了一句,而后便扯扯她的衣领子,委屈巴巴地指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说,“爹爹!娘!”

清平郡主昨晚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上门,就是来给苏妗和越瑢一个交代的。见小家伙闹着要进屋,她便扭头问了宋修和一句:“宋公子,阿妗和王爷怎么样了?”

正因为眼前这陌生的姑娘而有些不自在的宋修和一听,忙把苏妗越瑢的情况简单概括了一遍。

这种私密的事情说起来其实有点尴尬,但这是他最热爱最擅长的领域,宋修和一开口便精神抖擞了起来,同时什么不自在都没了。

看着这方才还腼腆温吞,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这会儿却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像是变了个人的青年,清平郡主:“……”

这人,挺逗啊。

又见他言之有物,显然很懂医术,她不由有些好奇,“你是大夫?”

宋修和一顿,恢复了方才的腼腆:“是,在下从小学医。”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清平郡主说完,见他看着自己一脸的欲言又止,心下有些纳闷,“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的眼神清澈简单,不像寻常男子见到她时,多是惊艳或淫邪,叫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捶爆他们的狗头。因此清平郡主对宋修和印象不错,这话问得也十分心平气和。

宋修和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医者父母心,他既然看出了她身子有问题,自然不该不管,因此迟疑片刻后,他还是郑重地开了口:“姑娘近来,可有月事不调的毛病?”

猝不及防的清平郡主:“……??!!”

“我见你面色暗沉,气血凝滞……”

宋修和最近一直在研究妇科,会问出这话也是想知道自己的判断有没有错。然而还没说完就被一脸不可思议的清平郡主打断了:“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哪、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问姑娘家你是不是月事不调的啊?!”

宋修和一愣,想着她许是不好意思了,不由认真地劝道:“姑娘,不可讳疾忌医啊!”

差点噎到的清平郡主:“……”

想!打!人!

好在这时栖露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她脸色发红,面上似有怒意,忙飞快地走过去,小声与她解释了一句:“郡主莫要生气,宋公子是个医痴,一遇到与医术相关的事情便会格外上心,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见谅。”

又飞快地冲宋修和挤挤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免得得罪人,“宋公子,这位是庆阳长公主府的清平郡主。”

竟是位郡主?宋修和一听,有些意外,随即忙冲清平郡主行礼:“见过郡主。”

末了温和有礼又异常执着地追问了一句,“不知郡主近来可有月事不调?”

清平郡主:“……”

栖露:“……”

最终还是小福生打破了这一地尴尬,清平郡主看着这学医学傻了的呆子,嘴角抽了抽,到底是看在苏妗和越瑢的面子上没与他计较,只抱着再次闹了起来的小福生扭头走了。

“好了好了,乖,你爹你娘没事,他们啊是给福生生妹妹去了,福生知道妹妹不?是个长得和福生很像的小娃娃……”

“妹妹?”

“对,妹妹,等妹妹出来了,福生可要好好保护她,知道吗?”

一大一小说着就走远了,只留下宋修和一脸不赞同地对栖露叹道:“郡主这月事不调的毛病,瞧着似乎已经很久了,有空你也劝劝她,年轻人不好这么忽视自己的身体的。”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栖露:“……”

她觉得自己有生之年可能看不到宋公子成亲娶妻了,就这呆样,活该一辈子打光棍儿啊!

***

苏妗和越瑢不知外头发生的事情,两人一觉睡到下午,这才终于醒了过来。

腰贼酸,身上贼疼,还有某个使用过度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说不出的难受。

苏妗龇牙咧嘴地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不想刚一动,便被一只胳膊结结实实地搂进了一个温热宽阔的怀里。

“再躺一会儿。”

刚睡醒的青年,声音沙哑低沉,性感得叫人浑身发麻,苏妗正好身上疼得很,便也没挣扎,乖乖窝进了他怀里。

“王爷感觉怎么样了?”折腾了一晚上,她的声音也哑得厉害,还很干,只想喝水,不过这会儿她懒得动,便只闭着眼睛问了一句,“可还难受?”

“嗯……腰疼,”越瑢低头亲着她的头发笑叹道,“还有种被女妖精吸干了精气的感觉。”

苏妗:“……”

巧了,她也有种身体被禽兽糟蹋坏了的感觉呢。

察觉到怀里姑娘的不爽,越瑢低低笑了起来:“不过只要那妖精是你,就算真把我吸干了我也愿意。”

苏妗被他笑得耳朵发麻,还有点痒,忍不住往一旁别了别头,这才暗暗翻了个白眼道:“妾身去请大师兄来给王爷看看吧。”

“不用,我休息休息就好,倒是你……昨天进屋之前他给了我一瓶药。”越瑢说着,放在她腰上的手往下探了探,“为夫帮你擦上吧?”

苏妗一怔,脸色一下涨红:“不用了……”

“乖。”越瑢低头亲了她一口,狭长的眼睛里全是亲昵的笑意。

苏妗心头一跳,想着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不好就这么在床上躺着,到底是忍着羞耻咬了咬唇:“那你……不许乱看。”

刚刚醒来的她双颊粉红,双目水亮,看起来娇媚又别有风情,越瑢心中一痒,低头就要去吻她的唇,被苏妗下意识躲开了:“还没刷牙漱口呢!会臭!”

瞬间什么心动都没了的越瑢:“……”

罢了,先上药吧。

青年一脸无语地爬起来,在苏妗尴尬羞耻的感觉中给她上了药,末了又忍着疲惫给她按了按酸疼的四肢和腰,这才一脸菜色地叫人送来热水洗漱了一番。

“对了,昨晚……”洗漱完之后,两人都舒服了一些,苏妗这才有心情说起昨晚的事情。

越瑢一想到昨晚自己差点做了真女人的事儿,脸色就控制不住地发黑。

要不是后来及时换回了身体,他觉得自己一定会留下心理阴影,落下个往后再也石更不起来的毛病……

又见苏妗一副十分不解自己到底是怎么中药的样子,越瑢忍下心里的怒恨,拿宋修和的话跟她解释了一番:“应该是那丫鬟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往你身上洒了那药的药粉,再加上你之前又喝了酒,两者一相遇,这便产生了药效。”

“这世上竟还有这样诡异的药……”苏妗听完十分震惊,半晌才又道,“那这事儿,会不会赵王搞的鬼?毕竟那酒是他逼我喝的。”

“十有八九,不过也不排除别的可能。”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想往镇北王府里塞探子的人可不少。而妾室什么的,也比其他身份更容易获取情报,也难怪会有人用这样的法子给他送女人了。

越瑢这么想着,冷笑了一声,“这事儿我会派人去查,你放心吧,倒是你那堂妹苏嬿,昨晚通过赵王妃身边的丫鬟给我送了封求救信,说是自己快活不下去了,求你救救她。”

苏妗十分意外地愣了一下:“苏嬿?她怎么了?”

越瑢从自己的衣服堆里找到那块破布递给她:“她是赵王的身边人,我打算通过她找找当年那件事的证据,你看看可不可行。”

苏妗拧眉看着那块破布,心里有点儿复杂,她不喜欢苏嬿,但谈不上恨,要她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她心里不忍。但要身边的人冒险去救她,她又有些不甘愿。因此听越瑢说了他的打算之后,她不由松了口气:“可行,你派人去问问她吧,若她愿意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帮他们办事,他们救她出来,公平交易,合情合理。

越瑢点头,这才想到昨晚两人撞头昏迷的事情:“说来我好像知道咱们互换身体的另一个契机是什么了。”

苏妗一怔,一下直起了身子:“真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