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妃伏诛,被软禁在王府里的赵王得知消息,“自尽”而亡,太子在文武百官的恳请之下,以最快的速度登基为帝,改国号为丰顺。

丰顺帝登基的第二天,萧扶来找越瑢。

彼时越瑢正在书房里看书喝茶,见倒霉舅舅突然来了也不惊讶,只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说:“听说那位崩了的时候舅舅也在现场?”

“不仅是在现场,他那最后一口气,还是我帮他咽下去的呢。”想起永兴帝驾崩时的情形,萧扶笑了起来,白皙阴柔的脸上浮现出几许压抑了多年的快意,“不过主要还是那个兰贵妃动的手,都说最毒妇人心,这话真没说错,好歹是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她说灌药就灌药了。还有那遗诏,狗皇帝一开始不肯教出国玺,她竟然直接拿针往他指缝里扎,那模样可吓人了……”

兰贵妃给永兴帝灌毒的时候,萧扶就潜伏在窗外。他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就杀了永兴帝的,因为越瑢说过,还有些和永兴帝有关的事情他要先弄明白。那天他之所以会进宫,是有些事情要处理,出宫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兰贵妃那边的动静,这才跟了上去,没想到就看见了兰贵妃弑君的一幕。

越瑢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不由挑了一下眉:“她不是一直很受宠么?哪来这么大的恨意?”

“好像是因为兰贵妃曾经被某个妃子害得流过一个孩子,从此不能再生育了。她因为狗皇帝没给她做主,还护了那害她的人,所以心中一直存有恨意。再加上狗皇帝这些年来一直拿她当我姐的替身……”说到这,萧扶冷笑了一声,“换做是我,我也得弄死他。不过就那女人的蠢样儿,哪里有半点儿像我姐,狗东西真是瞎了眼!”

兰贵妃和萧氏长得并不像,只是一双眼睛十分神似,越瑢早就听自家破爹说过这事儿,对此倒也没有太意外,只眼神凉薄地嗤笑了一声:“嗯。”

说来要不是他家破爹的身份地位足够让永兴帝忌惮,那家伙必定是不会放过他母妃的。越瑢想着就有些恶心,挑眉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兰贵妃为什么这么着急行动?”

兰贵妃会想法子救赵王,这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虽然没想到她会直接狠心弑君,但这也不是什么太让人意外的事情。可问题是永兴帝虽然有些不好了,但看太医的意思,他还完全没有到会驾崩的地步,那她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甚至不惜冒着背上弑君造反恶名的危险去给儿子铺路?要知道赵王如今还是罪责在身之人,就算永兴帝的继位诏书上真的写了他的名字,天下人也必定会质疑其真实性的。

以侍疾之名侍奉在永兴帝身边,先哄着他免去赵王的罪,重新把他扶上来,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对这个儿子的疼宠和重视,然后再逼他写下继位诏书杀了他,这才是最顺理成章的做法。然而兰贵妃却连这么一点时间也等不住,这又是为什么?

“应该是知道永兴帝活不久了,她才会这么着急吧,不然就是蠢,也不能蠢成这样啊。”

萧扶一句话,一下点醒了越瑢。

是了,要不是笃定永兴帝快死了,她怎么会狗急跳墙用上这么漏洞百出的计谋?可她又凭什么在太医都说永兴帝还有时间的情况下笃定他快死了?

除非……

她知道永兴帝这突如其来的病症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越瑢顿时眼睛一眯,心里有了计较。不过这倒霉舅舅并不知道他和苏妗互换身体的事情,因此他也没有多说免得他担心,只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替萧家和我母妃报完仇之后就会回西陲一趟……”

“是啊,今儿我来,就是来跟你道别的。”

“这么正式,”越瑢顿了一下,看他,“你该不会是不打算回来了吧?”

萧扶笑了起来:“以后不知道,不过三五年之内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京城这地方太精致,不适合我这种粗人。我打算回西陲看看,然后规划一下把生意南扩的事儿……”

甥舅俩随口闲聊了一会儿,萧扶就告辞了。

临走前,他收起了嬉皮笑脸,意有所指地看了越瑢一眼:“太子某些方面跟他老子挺像的,虽然这回是你帮他坐上皇位的,但他心里并不一定会记你的好。尤其他已经看到你面具下真正的样子……一个有着强大后盾,本身又心机过人,生生骗了世人二十多年的人,要我,我也不会让他继续在我面前蹦跶。”

“我知道,”永兴帝和赵王虽然崩了,但镇北王府的危机并没有解除,越瑢很明白这一点,也早有准备,因此只懒懒说道,“放心吧,时候到了,我就带着一家子去投奔你,所以舅舅加油赚钱,到时候我们一家子就靠您养活了。”

萧扶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样子看得噎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你这是打算……”

越瑢抬目看他,笑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萧扶震惊地看着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魄力。

“姐夫……也是这么想的?”

“父王早有此意。”

萧扶看着他啧啧几声,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大拇指一竖,站起身说:“行吧,那我走了,你有事儿就传信给我。”

“好,一路顺风。”

***

此后一段时间,日子过得很是平静。

朝堂上那些因为新皇登基而生出的纷争,半点没影响到镇北王府和小两口的生活。

倒是刚登基那段时间,丰顺帝宣越瑢进过宫,有意把他安排在几个重要的官位上。越瑢没有拒绝,而是顺着他的意思,选了其中的兵部左侍郎一职,这便正式开始了他的官途。

丰顺帝见他顺从,没再故弄玄虚妄图扮猪吃老虎,心里很是满意,只是满意之余又怕他会凭借自己给的这个机会一路直上,一时十分纠结。

不过这样一个人,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放在身边盯着的,因此哪怕纠结,他还是在试探完越瑢之后,让他进了兵部。

越瑢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不以为意,每天只在兵部混混日子,到点了按时回家,日子过得很是潇洒。他在公事上的积极性并不高,差事办的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看起来十分老油条,再加上懒得再隐藏自己的真面目,与他接触过的大小官员们都觉得十分幻灭,纷纷认定他是一只心机狗。

然而叫人想不到的是,竟也有那不机灵的,没有看出他仙气飘飘的外表下是一副深沉如海的心机,见他果然如传说中一般“长得好心地也好,办事还很牢靠”,心中十分欢喜,生了结交之心。

这人名叫王旭,在兵部任郎中一职。

王旭是个世家子,今年二十八岁,出身临安王家,祖父是内阁阁老,在朝中地位很高。这人是个老实憨厚的,越瑢偶然忙了他一个小忙,他便开心地贴了上来,要与越瑢结交做好友。

越瑢见他憨归憨,人品还不错,是个可以结交的人,便也没有拒绝。

这日府衙里没什么事儿,两人便提早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距离府衙不远处就是城中最热闹的一条街——朱雀大街。王旭走着走着,突然眼睛一亮,在街边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子前停了下来:“这些簪子做的不错啊!我家夫人一定会喜欢!王爷,你要不要也挑一支送给王妃?”

这家伙是个出了名的妻管严,府里只有一个正室夫人,旁的什么通房妾室都没有。他经常在回家的路上给他夫人买点什么东西回去哄他夫人开心,越瑢被他带的,也有了这么个习惯,每天回家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给苏妗和福生带点吃的玩的小东西。

“公子好眼光!我这些簪子啊可受大姑娘小娘子们的喜欢了,你们要是买回去送给夫人,夫人肯定喜欢!来来,您快瞧这碧玉簪……”

摊主是个身材圆润的大娘,说话十分爽利,见有人来买东西,忙唾沫横飞地推销了起来。

王旭耐心地听着,越瑢却没什么心思听她介绍,只拿起手边一支小猫状的白玉簪,嘴角勾了起来。

这玉簪用料普通,款式却十分新鲜,尤其是雕刻成小猫状的头部,更是生动有趣。

越瑢看着那只圆圆胖胖却亮着爪子,看起来一脸狡黠往儿的小猫,有种看到自家媳妇儿的感觉。他眼中浮现点点笑意,见一旁王旭已经在那摊主的推销下掏钱买下一只蝶恋花银簪,便也拿起那小猫玉簪说:“这个我要了。”

摊主很高兴,忙给他包了起来,越瑢盯着那只玉簪看了几眼,这才眉眼含笑地将它揣进袖子,慢悠悠地回了家。

而家里,苏妗刚刚哄睡玩了一下午的胖儿子,正窝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美滋滋地看着清平郡主送给她的那本精品《论语》。

第57章

故事情节曲折有趣, 中间插画精美生动,关键是男女主那啥的花样极多, 这本《十美春·事传》……阿不,是《论语》,这本《论语》果真如阿昭所说,是难得的精品啊!

初秋傍晚,微风清凉,苏妗没什么形象地歪在窗户旁的软塌上,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个果子, 边看边啃, 神色赞叹。

正看到精彩处, 外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便有丫鬟恭敬请安道:“王爷您回来了。”

“嗯, 王妃呢?”

越瑢?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苏妗一惊, 整个人跳了起来, 她第一反应就是把手里的书藏回原处, 但那地方太远了,根本来不及,情急之下,她只能把它塞到软榻的褥子下面,然后一屁股将其坐住。

刚做完这一切, 越瑢就进来了, 苏妗心中微松, 下意识冲他笑了一下:“王爷回来了?”

“嗯,”越瑢没发现她的不对,摩挲着自己袖子里的白玉簪走过去,“在干什么呢?”

“看……”苏妗本来想说看书,但她手边没有其他书册,便只能生生改口,“风景。您瞧外头这花儿开的多好。”

越瑢往窗外的花坛里看了一眼:“是还不错……”

“那王爷陪妾身出去摘点吧,福生先前吵着要吃鲜花饼呢。”苏妗不等他说完就灵机一动道,“方才太阳大,妾身不敢出去,如今可算是落山了。”

她一副闲话家常的样子,神色也随意得很,越瑢没觉得不对,只挑眉道:“这种小事吩咐丫鬟去做就是了,何必你亲自动手。”

“可是妾身答应福生了,要亲自给他摘的。”苏妗面不改色地把锅扣到了胖儿子头上。

“那等会儿再陪你去,”越瑢说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拿起她的手举到自己面前,啃了她手里剩下的半个果子一口,然后往她身上一靠,懒洋洋笑道,“刚回来,为夫先歇会。”

他都这么说了,她肯定不能硬逼着他马上就去,苏妗心里有些着急,却不得不咽下到口的催促,不好意思地收回手说:“这个妾身都吃过了。”

“没事,我不嫌弃。”越瑢说着将她的手拉回来,继续就着她的手吃起了果子。

……你不嫌弃我嫌弃啊!苏妗嘴角抽了抽,面上却没挣扎,反而在他吃完果子后,贴心地拿出帕子给他擦了嘴。

“王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事儿少,处理完了就回来了。”越瑢说着,突然看到什么似的直起身,“别动。”

苏妗一愣:“怎么了?”

“你头上有只虫子……”

“虫子?”越瑢话还没说完,苏妗已经眉头一皱,下意识往头上摸去,“哪儿呢?”

没想到她竟半点不怕,还主动拿手去摸,越瑢一顿,想笑又有些无奈,他家妗妗果然不是一般女子。

“你看不见,”等不到美人主动投怀送抱,青年只能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说,“我帮你。”

苏妗有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总有种他要使坏的感觉,不过见他神色认真,到底是点了一下头。

越瑢勾唇,从袖子里拿出那小猫白玉簪,轻轻插在了她如墨的发间。

苏妗只觉得头上痒了一下,之后便没了动静。她愣了愣,下意识抬手去抓,却被越瑢再次握了手腕:“别动。”

苏妗:“……?”

越瑢下了软榻走到不远处的案桌上拿来铜镜:“用这个看。”

……什么鬼?苏妗纳闷极了,抬头一看,就见铜镜中的姑娘如云的发髻上趴着一个拇指大小,看不大清是什么的白色东西。

虽然不怕虫子,对格外讨厌虫子的苏妗眉头一拧,抬手抓住那东西就要扔出去,结果一碰……怎么是硬的,还冰冰凉凉的?

苏妗一呆,凝神看了看,发现那“虫子”竟是一只小猫状的白玉簪!

看着她懵逼的样子,越瑢忍不住笑出声:“怎么样?这‘虫子’是不是还挺可爱的?”

渐渐回过神的苏妗:“……”

王八蛋又涮她玩!

“好了好了,不生气,这是我方才回家路上看到的,觉得好看,便买了,”拿过那簪子重新插回苏妗头上,越瑢满眼笑意地看着她,“你喜不喜欢?”

喜欢是挺喜欢的,可……苏妗惊喜又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若不是把它当成了虫子,妾身会更喜欢。”

越瑢觉得自己这主意挺好的:“从丑丑的虫子变成了漂亮的簪子,这对比起来,不是更惊喜么。”

苏妗:“……”

并没有谢谢。

似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越瑢嘴角弯了弯,撑着身子凑到她跟前,用一双狭长幽深的笑眼看着她:“第一眼看到这簪子,我便想到了你。”

男人阳刚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带着某种暧昧的温度,苏妗心头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想刚一动,身前的青年就跟着逼了过来,将她整个人困在了软榻一角里。

苏妗:“……”

失策了。

越瑢见她神色懊恼,越发想笑,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说:“你就与这簪子上的小猫儿一样,看着憨态可掬,乖乖巧巧,实则性子野,脾气也大……”

苏妗:“……”

谁性子野,脾气也大了?!

“偏我,就喜欢这个样子的你。”

刚想反驳就被他一句话堵住了什么的,苏妗顿时噎了一下,随即脸蛋也不知怎么就烧了起来。她想说点什么,可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正心慌意乱着,越瑢突然偏了一下头:“嗯?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

苏妗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见越瑢下意识抬手去掀自己手掌撑着的那块软榻褥子,方才一个激灵回过神:“!!!”

夭寿了!不能翻!

她大惊之余勾住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多谢王爷,这簪子妾身很喜欢!”

猝不及防的越瑢动作猛然一顿,半晌收回那只手,搂住了她的腰:“这就是王妃的谢礼?”

他声音奇异暧昧,如同某种古老的弦音,说不出的勾人好听,然而苏妗这会儿却没有心思欣赏,只故作羞涩地亲着他的嘴角,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说:“嗯……咱们出去摘花吧,一会儿妾身给您做鲜花饼吃呀。”

越瑢目光微动,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摩挲着她的细腰低笑说:“可为夫眼下不想吃鲜花饼,只想吃妗妗。”

苏妗:“……”

罢了,只要能让他忘了探究软榻褥子底下的东西,做就做吧,反正又不是没做过!

这么想着,苏妗便主动亲了上去。

越瑢果然忘了方才的小意外,配合起她来。苏妗见此稍稍放心,捏着他的耳朵故作羞涩地说:“王爷,咱们去里屋吧,这窗户都开着,会被人看到的……”

埋首在她身前的青年气息微乱顿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把她的双腿盘起来勾在自己腰间,抱着她站了起来:“好。”

苏妗被他眼中跳跃着的火光看得心神一荡,再一想他结实有力的怀抱与火热滚烫的亲吻,她不由身子发软,整个人跟着来了“兴致”。

然而就在她放松警惕乱了心神,准备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战斗”中来的时候,已经抱着她离开软榻的青年突然一个转身,闪电般腾出一只手将那本《论语》从软榻褥子底下抽了出来。

苏妗:“……”

苏妗:“!!!”

越瑢也是万万没想到,被她藏在褥子底下,无意间硌到自己手掌的东西,竟会是一本《论语》,他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正想说什么,怀里的姑娘突然满脸通红地跳了下来,要去抢那本《论语》。

想着她曾经与自己解释过这事儿,越瑢明白了,同时也没了探究逗她的心思,将那《论语》往榻上一扔,便一个弯腰将苏妗打横抱了起来:“好了好了,妗妗不想让我看,我就不看了,我们……”

话还没说完,余光突然扫到一副色彩艳丽,内容逼真,香艳至极的画!

青年猝不及防地愣住了,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那本《论语》被他砸得自己翻了开来,露出了里头的插画。

“……”

一阵死寂后,越瑢低头看向了自己怀里已经僵成一块石头的姑娘:“原来王妃平日里看的话本子都是这样的……”

苏妗很想大声说“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但事已至此……

来人,给老娘挖个洞,老娘要钻下去!!!

见她木着脸不说话,一副已经被这意外吓得灵魂出窍的样子,越瑢渐渐回过神,心里的惊愕也变成了一波又一波的笑意。

他抱着她回到软榻上,又伸手关上窗户,这才拿起那本《论语》翻看了两下:“写的不错,画的也挺好的,难怪说是精品。”

苏妗:“……”

“可这东西该是两人一起看才有意思,妗妗做什么要把它藏起来呢?”越瑢边看,边凑过去含着她的耳朵说,“你看,这个书生就是这么对待他媳妇儿的……”

苏妗被他这暧昧的声音烫得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她想说什么,越瑢却已经勾着嘴角欺上来,“时候还早,咱们就在这儿看会书,学习学习这里头的知识道理吧?”

看着青年毫不嫌弃,甚至满是兴奋的双眼,苏妗渐渐从尴尬欲死的羞耻中挣脱了出来。

“我……我看这些,你不介意吗?”

“为什么要介意?”越瑢抬头看她,“读书能懂事明理,这是好事不是么?”

苏妗:“……”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呢。

又见他是真的不介意,苏妗心头那口气才慢慢舒了出来:“王爷从前……看过这些么?”

“我这么纯洁的人,自然是没看过的。”

苏妗:“……”

她怎么一点都不信呢。

“而且……”

“嗯?”

越瑢低笑一声,用力吻住了她的唇:“现在是学习时间,咱们不讨论这个。”

第58章

拜这本《论语》所赐, 两人的夫妻生活质量有了巨大的飞跃, 在这件事上一向克制的越瑢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酣畅淋漓”。

就是苦了苏妗, 被他折腾得叫都叫不出来了。不过累归累, 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越瑢并非那种只顾自己爽的人。

总之除了上次被下药之后的体验,这是小两口成亲三年以来,第一次不带克制地拥抱彼此,也是第一次点着灯看着对方办事。

苏妗一开始很是羞耻,后来就渐渐放开了,因为她发现越瑢的身子也挺好看的。尤其是他绷着肌肉弓着背, 汗水滚滚而落的样子……

咳,秀色可餐,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