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下午的事情,捡了一些要点说了,而后细细的观察着他的反应。果然说到侧王妃的时候,分明还是比较激动的,甚至压制着她的时候,力气也非比寻常。

他狠狠的道:“果真是过了这么些年,这云萝夫人的脾气却是一丝没变。”

陆云袖怔怔的问:“你认识她?”

对方不答话,而是翻身将她按在下头。

陆云袖又开始紧张起来,这意味着他便要开始新一轮的攻城略池。她咬唇问:“你能拿下面具么…”

他轻笑出声,“好。”

陆云袖没料到他会答允,谁料想,此人一袖便将烛火挥灭,而后掀下厚布帘,只留着黑漆漆的床榻,什么也看不清。

陆云袖沉下了脸,“你骗我。”

她听见宽衣解带,以及摘下面具的声音。陆云袖虽然被骗,但还是用足了力气瞪眼看,朦朦胧胧的适应了夜色之后,竟然也看出了些端倪。

至少感觉轮廓分明,兼且眼眸深邃,又由这几日的行径能够揣测出,其是个行为强硬而又狂放不羁的男子。虽则是个性子很冷的男人,但动作上,又比较温柔,可以感觉到他并不是那么讨厌自己,又或者是故意欺压自己。她真是想瞧见这男人的样子,来到他日,便是要把他给揪出来,以报今日之仇。

但是她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忍耐不住的按着他的胸口,“我恨你。”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21 背德

021背德

他停顿了下,却是毫不心软的继续上下其手,“恨我自是最好,我便是想让你恨的。”

陆云袖如何都想不通,自己到底何时何地得罪过这般人物,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折磨自己。

她吟哦了一声,在对方的抚摸下细细的娇喘,娇慵无力的扭动。

月色清辉,只恐他人偷看,芙蓉帐暖,哪得一人偷香。

这深沉的夜里,床榻之上的情人,皆在相互拥慰。只有此处,似是而非。

男人垂首亲吻着那绽放在夜间的花蕾,已经在方才的挑逗下微微发硬,今日的陆云袖已然不是初次,他也并未厮磨太久,感觉到身下的女子鼻息间逐渐粗重的喘声时候,他便纵身闯了进去。

陆云袖几乎要叫唤出声,终于还是咬牙挺了下来。她感觉到男人的动作时缓时快,时而重重挺进,时而浅浅厮磨。她的粉面上再度浮上一层红云,鼻息也渐渐浓浊,喉咙阵阵搔痒,一股想哼叫的感觉涌上心头,虽然她紧咬牙关,极力抗拒,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再也忍不了多久了。

男人坏笑了下,居然便这般退了出来。

陆云袖慌忙睁眼,一脸莫名的表情——难道他便这般放过了她?然后便会离开么?

“你不觉着,若是叫出声来,会更舒服一些?”说完他一口含住香扇玉坠般的耳垂,一阵轻轻啜咬,下身更是不停地磨转,双手手指紧捏住玉峰蓓蕾,在那不紧不慢地玩弄着。

陆云袖羞的揪住身下床褥,双唇紧闭,死命地紧守着一丝残存的理智,不愿叫出声来,她的一双清澈眸子似开似合,断断续续的回答:“不可,若是让外人晓得…”

男人似是故意而为,突然间,伸手捏住陆云袖的鼻子,一阵窒息下,不由得将嘴一张,刚吸了口气,哪里料到他猛一沉腰,疾冲而入,强烈的冲击感直达五脏六腑般,撞得陆云袖不由自主的“啊…”的一声轻声长叫,险些尖叫出声。

她慌乱不已的猛砸着对方,无地自容,刚想要闭上嘴,对方又再度挺腰,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叫唤了一声。

陆云袖被欺凌的两眼泪涟涟的,生怕外头的人听着,又困扰在此时无法抽身,这种生死不能的境地,刺激的她愈加迷乱。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22 纠缠

022纠缠

这时他吻上陆云袖那鲜艳的红唇,不断地搜索着滑嫩的香舌,她虽说欲火渐炽,但仍极力抵抗,不让入侵的舌头得逞。见她如此,此人又开始了一阵阵猛烈重击,强烈的冲击快感,激得陆云袖全身酥酸麻痒,那里还能抵抗半分,口中香舌和对方舌头紧紧纠缠在一起,想叫也叫不出来,只能从鼻中传出阵阵销魂蚀骨的娇哼,脑中所有灵明理智逐渐消退,沉浮其中不能自拔。

不知不觉,亦是不知时间过了几何。

陆云袖在这般梦里挣扎时候,几番临死境地,却又被拯救回来。至最后,她连番咬牙忍下那已经如惊涛骇浪般冲击的刺激,面上表情几番变化,终于倒吸一口凉气,半晕半醒的倒了下去。

他喘着气,在那流着汗的发鬓上亲了亲,倒卧了下去。

陆云袖发了会呆,忽然间委屈的侧过身子,身侧的男人将她扳了过来,陆云袖死活不看他,他笑出了声,低声在她耳畔说:“别怕,明晚等我,我给你蜜糕的方子。”

“我不要。”陆云袖嘶哑着嗓子说:“你与她又有什么区别?都是折磨我,日里夜里,都在折磨…”

他不动声色的说:“错,你觉着不快乐么?”

这不是爱…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蒙着神秘的面纱,每晚来去自如,就算感到快乐,那也是他挑拨的底线。

陆云袖推他,径自背过身去,只觉身心疲惫,她淡淡道:“你满意了,可以走了。”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贴在自己的心口,结实的肌理上尚染着点点汗珠,那里在怦怦的跳动,是彼此鲜活纠缠的象征。

“上一回还舍不得,怎么这回就变了模样。难不成是因为沈风栖?”

沈风栖的名字一出,陆云袖便变了脸色。她惊慌的说:“与他有何关系?”

只是念及那还未酝酿便已结束的感觉,依旧是有些疼痛的。从今而后,她还是与沈风栖离的远些较好。

“你莫不是真喜欢上沈风栖了?”他的声音又低沉了下来,充满了暴风雨来袭的强势。

陆云袖倔强的回道:“脸与名字都不敢透露的人,拿什么与沈风栖比。”

他冷冰冰的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只要记得,你如今是我的女人。”

这句话深深的砸痛了陆云袖的心,她不搭理他,继续翻身合眼准备睡觉,总归到了时间此人也是要自行离开,白日的自己,与他无关。

窸窸窣窣的着衣声从身后响起,陆云袖也懒得转身。在她看来,整件事都疑窦重重:他是如何进来的、他又是怎样躲过王府的守卫、他是怎么探知自己的婚房、他又是为何要这般逆天而行。

“明天等我。”他只留了一句话便扬长而去,当门声轻轻合上之后,陆云袖才捂着嘴低声哭了出来。她哭的有些撕心裂肺的,偏又不敢太过大声,反倒是憋的自己几欲昏厥过去。

虚无缥缈,不可理解,最终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23 回门

023回门

早晨起床时候,陆云袖也觉腰肢酸软,幸好睡的踏实,比前两天的精神要好了许多。

小荷急冲冲的便跑了进来,对着正舒展身体的陆云袖说:“少夫人…”

看她欲言又止的,陆云袖走到铜镜前,摆弄着自己的一头长发,素净的面上皆是了然,“是母亲又有话说么?”

“呃。”小荷露出异常为难的表情,“今日小公子出殡,我们所有人都要出去,但是侧王妃的意思是,您先暂且留下。”

陆云袖“喔”了一声,甚为平静。若王妃在,恐怕还有个人帮衬,现下,管家的是侧王妃,便是尽其所能的羞辱自己。

幸好上一回在云萝居已有心理准备,此时居然倒很平静,她微笑着转身与小荷说:“这是母亲体恤我方嫁进王府,以大喜之身参加白事,怕是有晦气,需理解她的苦心。”

小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小荷就先去,回来再服侍少夫人。”

午后,随意吃了些小碧小荷准备好的点心,陆云袖起身踏出房门,一时安宁,满院无声。时而有梁上的碎雪,在寒风中倏然而下。她已不觉冷,有时候心冷,比身冷更加凄绝。

她将脖领束好,从房内取了把伞,想要出去走走。

空无一人的王府,尽数都去出殡,倒是忘记了,今日应是她回门的日子。

数来不过三日。

第一日遭遇陌生男子圆房,第二日守夜,第三日便是玫瑰百果蜜糕的试练,还真是每日过的都过得极其精彩。

王府门口还有几个守卫,他们是不能离开去出殡的。陆云袖走到门边,对他们说:“今日回门,我想回家一趟,傍晚时分便会回来,无需担心。”

两个守门的人连连点头,也不敢拦着,见陆云袖袅袅娜娜撑着伞走出的孤单背影,大都叹了口气,“长的这般美,却要在王府里孤独终老,真是可悲。”

另外个人听见这种哀叹,接话道:“哪能呢。你以为纳进来,不算是给世子留的妾室么?不过就是没有名分罢了,将来啊…还是要替世子传宗接代的。”

“说的有理!昨日不是还有人说,世子爷对少夫人赞赏有加,二人时常还眉目传情,看来世子爷自己心里也有数。”

陆云袖是听不见二人讨论的,她独自走在王府门口那庆冬大街上。此时正当一场雪后,快要转春,结了冰的湖泊已然融化。

庆冬大街是朝都相对繁华的街,然而因着天凉,行人较少。忽然之间,身后传来一阵马蹄的喧嚣,陆云袖也算警觉,听见声音后,赶紧靠到旁边。

这时,本应扬长而去的高头大马,却豁然停在她身边。马上的男子朝她看了一眼,便自离去。而仅仅是那一眼,却让陆云袖如坠深渊,跟在后头小跑了一会,直到力竭方才刹住。

那眸中神色,与昨夜那人极为相似。只是她非常后悔,若是晓得就应该仔仔细细的看的,结果却被那一路烟尘阻隔住脚下步伐。

白日的二人,原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

她喘了几口气,颇为失落的朝着姑姑家的方向走。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24 神秘

024神秘

姑父姓李,商贾之家,专以供茶为生,在朝都也算不错,然而他行商不思进取,始终容易受制,后来家道中落。也是陆云袖的爹爹病中将整个陆家的基业都托付给姑父,才挽救了李家岌岌可危的生意。而陆爹爹这般做,也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求个安稳生活。

李家宅院分三进,住着李家三口以及几个下人——姑父永远有多少本就吃掉多少,别家茶商早就发家致富,但他却能将陆家的遗产挥霍的差不离,还欠下王府一大笔债。

只是陆云袖到得门口,敲了半晌,也未曾见有人出来应门,她好奇的转过身,到了一旁应婶家询问。

应婶一见是陆云袖,顿时红了眼眶,迎了上来,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到底瘦了没有。

陆云袖有些难以启齿的问:“应婶,姑姑姑父呢?”

应婶是陆云袖在李家住着的时候,最照顾她的一个大娘。每每她穿着单薄的时候,应婶便会送一件自己的衣裳过来,或许也是看她独自在李家可怜。正因为如此,陆云袖总是将应婶看做除李家三口之外,自己的第四个亲人。

应婶听完她问,顿时恼恨的不得了,跺着脚骂道:“作孽哦。把你孤苦伶仃的嫁给个死鬼不说,回门的日子我都记着,这家人居然也好意思出外游玩。”

陆云袖怔怔的看着她,字字艰涩的问:“他们去哪里了?”

应婶拉着她,想让她进里头休息一下,她默默摇头拒绝,“若是不在,那我便先回去。这以后…”

怕就不会再回这个地方。

只是话未说完,她倒是两脚一迈,当先抢了进去,躲在门后头偷偷的看出去。

是小公子,也就是她的夫君的出殡队伍,一列人抬着棺材且哭且行,尤其是以侧王妃云罗夫人哭的最是惨烈。实际上这家人也颇多不易,小公子出殡,王爷与王妃却要去宫里伺候太后,云萝夫人怕是心中也有万分的委屈。

而走在前面扶着棺木的就是沈风栖,沈大世子,或许正是他的出现,让这街面忽然热闹了起来,许多家都推开门窗,就是为了一睹洛阳纸贵的沈世子的风采。

他今日的步伐,虽如以往一般坚稳有力,但分明走的有些沉重。虽眉头深锁而气色苍白,但在飒飒寒风之中,也端出了无上风骨,令周遭的女子们纷纷感慨起来——这般完美的人,到底会为谁折服。

好在因为是比较悲哀的气氛,无人敢上前骚扰,只能在两旁悄然低语。

面对着沈风栖,陆云袖只有满腹的不知从何说起,**着手中那丝帕,恨不能当。她默默的瞧了会,直到出殡的队伍消失在了眼底,陆云袖忽然惊呼一声,险些窜出门去,她绝对可以肯定,那个刚才骑着马从后方一晃而过的,正是自己的“假”夫君。

只是也不过是一眼之间,那人再度消失不见。她忧心忡忡的盯了会,那自沈风栖消失后再度安静下来的街道,哪里还有半个人烟。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25 迫见

025迫见

应婶以为她的失魂落魄来自于两个地方的忽视:出殡不许出现、回门又不见亲人。只是当她反应过来,却看陆云袖冲着北街跑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似乎在与自己玩一个游戏,但凡她发现端倪,便会立刻消失,可每当她无意回眸,却又好似暗自跟随。

好似下了什么决心,她转过身去,看着很担心自己的应婶,从袖中取出一小袋银两递了过去,“应婶你拿上,前些年多亏你的照顾,这是我的心意。”

应婶红着脸死活不肯收,她强行塞了过去,才拾起伞缓慢的离开。

原本这银两是要孝敬姑父姑姑的,不过想来他们用大婚的彩礼也能过一段好日子,怎么还会需要这点补救。

她撑伞走在路上,人烟稀少的街道上,越发显得她身姿的单薄。陆云袖想不通,如何都想不通,自己一生善意待人,却为何会落到这般境地。我之不幸,彼之欢欣,或者在那些人的眼里,她越可怜,反倒是越开心。

哭也好,怨也好,也不过都是自己在和着苦水吞,谁能怜惜。

“让开,让开!前面的人让一下!”

一阵呼啸声从背后的远处传来,马蹄阵阵,车轮滚滚,而陆云袖正走在路中,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陆云袖刚想要避让,却忽然咬牙站定不动,看着是要故意将自己往那脱了缰似的马车前送。

“让开啊!”来人大呼。

陆云袖闭上眼睛,就是咬紧牙关不动摇,哪怕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带动的心跳如麻,如擂鼓阵阵,穿破生命。

那突如其来的马车不得不紧急抓紧马缰,想尽办法的不去朝陆云袖的身上撞,而她居然霍然沉静下来,微笑着望向来处。

似要破开云雾见月明。似是打开混沌奉真心。她决意,用自己最大的勇气,赌它一赌。

眼瞧着车轮就要碾上陆云袖那瘦弱的身躯,千钧一发之际,她感觉到一只强有力的手猛然将她一拉,便自撞进个温热的胸怀。

马车在最要紧的关头死命的勒住停下,手中的伞在地上滚了几滚,落在旁边的水中。

而陆云袖则喘着气,额上已是出现细密的汗珠。

马车上的人怒喊:“找死啊!不知道让一让么?”

只是他立刻噤声,全因为护着陆云袖的男人,那唇边微微浮起的残忍笑容,令他不寒而栗的一颤,冷哼着扯住缰绳,便自扬长而去。

陆云袖微喘着,紧紧揪住面前抱着自己的男人,她低喃着:“你终于…出现了。”

男人低笑了声,“你倒是聪明的很。”

陆云袖感觉到他推拒自己的力量,立刻死死抓住不放,“你别走,你先别走…”

哪一处都不要她的时候,她也不晓得为什么,就好像抓住个救命稻草,分外无助的说:“你不要离开我。”

双眸被覆住,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说:“你这是何苦?”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26 周旋

026周旋

陆云袖茫然失措的感知着这覆着自己的手掌的温热,双眸却已泪如雨下,她这是何苦,李家不要她,那是她的命;侧王妃不欢喜她,也是她的命;只是眼前这人呢?他所作所为甚至只能用匪夷所思四个字来形容。

她抓住这样的人,当真不是在作践自己?

“也是…”陆云袖自己喃喃着,拿开他的手,“你走吧,若是再教我看见,我便告诉别人,你潜伏在王府图谋不轨。”

他从背后俯身,似是极有信心的抬唇微笑,“哦,你舍得?”

陆云袖并未再强迫自己转身,她哪怕是有再多的理由告诉自己,你应该回头看看,但她明白,他若是不想,可以随时离去。

“大不了…一起死。”陆云袖恨恨的说。

他好半晌不说话,忽然笑道:“这般聪明,我忽然有些喜欢你了。”

陆云袖脑中那弦顿时断了,停在那里望着远处的空旷,此时满城积雪,万瓦铺银,鳞次栉比,近若堆玉,待她回过神后,他早已离去多时,倒是手中多了张字条,应是方才她呆住的片刻塞过来的。

回到府里后,依旧是空空如也,她快步回到房中,将字条放在桌上,只见上头苍劲有力的写着玫瑰百果蜜糕的细致做法,从材料到如何用料,又到如何上笼,中间的手法,都记载详细。

陆云袖摸着字条,不知所措的坐下,呆呆的看着面前龙飞凤舞的字迹。

她虽然外在柔弱,但在李家生活这些年,早已有默然忍耐的习惯,别看她往日默不作声,实际上事理都在心里藏着。唯独在那个男人面前,时常会不像往日的自己。难道,仅仅是因为,这与自己的肌肤之亲,已是足以让她失去冷静。

将手放在纸条上细细摩挲,四野无人,也正适合将前些日子的事情理个清楚。

这个男人:他出入王府如入无人之境,说明武功应是很高的;而他分明很清楚王府的各处地方所在;他甚至能弄来宫廷御点的秘方;最重要的,他似乎对侧王妃,还颇有怒意。

这三桩疑点统和下来,此人要么是王府的近人,要么便是王府的仇家,而且极有可能是朝堂中人。既然如此,等小碧、小荷归来后,便从侧面打听下,王府是否有什么过往,招惹过谁又或者是得罪过谁。

只是陆云袖想不明白,他帮自己的原因。一旦他出手给了这秘方,极有可能泄漏自己身份的。不过眼下最急要的,还是得应付那始终看自己不顺眼的侧王妃云萝夫人,这玫瑰百果蜜糕的宫廷御方已有,心中底气自然也足。

她起身开门,打算再去西北耳房试试,幸而沈君竹准备的材料足够,不需再备。进了厨房之后,将纸条放在案上,扫了一眼之后又重新开始。

煮上热水泡核桃仁一刻钟去苦涩之味,沥干水后同其他材料一起切成小丁,倒入盘中后再与松子仁搅拌成果料馅…正因为不再是依着原书上捉摸不清的语言进行,而是有了详细的说法,陆云袖也变得愈加小心,每一步都照着方子上做,最后将整块糕放进蒸笼时候长长舒了口气。

不论怎样,这一次应该能让云萝夫人满意。

正准备转身歇息片刻,微微后撤却撞进旁人身上,她以为是诸人已经出殡回来,兼且能来这里探望自己的大约也只有沈风栖,于是顺嘴问道:“兄长怎么知道我在耳房里?”

第1卷 梅花香,小荷自吟纵余年 027 再见

027再见

话刚落音,她便张了张唇,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他大白天的居然敢在王府里乱晃?若是被别人瞧见他们在一处,岂不是会连累到她?陆云袖慌忙走到门边,将厨房的门关上,回身便是质问,“你这般胡来,就不怕被王府的人瞧见么?”

自己刚回王府,他后脚便踏了进来。这一路是跟着自己,还是另有打算?

男人依旧带着面具,但此时倒是可以看的更加清晰。身上衣着是玄色锦袍,绣着暗纹,隐隐透着的华贵气质,却也不是寻常人可以穿出的架势。尤其是身量极高,所以哪怕是俯瞰自己,亦是能感觉到呼之欲出的压力。

这还是第一回,陆云袖在白日里和他相见。只是每每此人都不肯放过自己的感觉,令她越发惴惴不安,“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男人伸展了下身子,似乎毫不在乎她的问话,在上一回沈风栖的座椅上坐下,“怎么?是想念世子爷了?”

“你!”陆云袖恼羞成怒的跺了跺脚,“你别胡说,我和世子爷很清白。”

“这我倒是晓得。”他的回答愈加放肆,“你原本就与我是有肌肤之亲的…”

话音渐长,他居然骤然间就到了陆云袖身旁,二人紧紧相贴,“女人。”

二字落下之后,陆云袖眼睛里又有了泪花闪动,哪个清白女子愿意受到这样屈辱的对待,只是孤立无援的她,只能将所有的痛苦默默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