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有沈风栖,武有叶隐风,暗有崔圣之”一句诗里三大名人,竟头一次会在同一个地方出现,这简直是世间难得的一次同时一睹三人风采的机会!

睿王爷和墨隽对视一眼,眼中惊喜难当,率领台上众人下台迎接,陆云袖走的慢,正巧与那谪仙一般的崔圣之擦肩而过。

“姑娘,人多眼杂,可要小心才好。”

崔圣之轻飘飘地在她耳边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向前走去,陆云袖脚步一顿,放下的心又警惕了起来。

不管崔圣之因为什么原因在提醒她,总之这说明了,会场之上,有人在盯着她。

陆云袖静下心来,跟在众人身后缓步前行,一边小心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恭喜王爷王妃,叶某来迟了,一会定当自罚一杯。”

低沉中带着磁性,这个经常在陆云袖午夜梦回时出现在梦中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陆云袖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那个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男人,收起了往日里的桀骜不驯,显得成熟沉稳,高大的身材站在那儿,就如他的外号“战神”一般,仿佛能一肩挑起天下安危。

这个在梦中让她牵挂的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原来封尘就是叶隐风…

陆云袖此时已经不知是惊喜还是害怕,心中百感交集,却不敢把那种失常在脸上显露出来,她仍旧带着淡而疏离的微笑站到了睿王妃的身后。

“好好好!”一场喜宴,两位难请的贵客竟然全部到场,睿王爷自是面上添光,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后笑道“叶将军果真是爽快人,来!请上座。”

说着在前头引路,众人纷纷让开一条小道,让他们前行。叶隐风路过陆云袖所站的位置时,脚下的步子微顿。

陆云袖不是未察觉,只是方才崔圣之的提醒,让她深知自己可能又一次地成为了钓封尘出洞的诱饵,她必须不能有一丝的差异,否则,可能就在这里,害了封尘…不…现在该称他为叶隐风。

陆云袖朝叶隐风礼貌地低头一笑,就如对待陌生人一样,有礼且存在一定的距离感。叶隐风背于身后的手不自觉地颤了一颤,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各人各归各座,睿王爷正式宣布喜宴开始。

坐席两旁的乐手奏起了喜庆的音乐,沈风栖手牵着墨璋在前,沈风景和小荷各自牵着红绸的一端,踏着红毯走到宴厅玉台前方。

睿王爷看着下头的两双璧人,笑道:“今日是我睿王府双喜临门,风栖订亲、风景纳妾,全托得各位的福,还望他们两对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沈风栖和墨璋只是定亲,两人互视一笑,便牵着手上了台,一左一右站在睿王爷身旁,沈风栖笑道:“父亲,吉时已至,先宣布拜堂吧。”

“好好!”睿王爷大笑道“切莫误了及时。”

说着拉着沈风栖和墨璋的手回到了位上。

下头负责主持的司仪早已准备妥当,气贯丹田,嗓子一开极为响亮。

“一拜高堂——”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

两人按照司仪所喊,木着身体一一照做。

沈风景虽已经娶了陆云袖,但是因为冥婚的缘故,两人并没有正式拜过堂。现下他和小荷都是第一次,虽然私下已经练习了许多回,但是真到这场上,还是显得有些僵硬。

司仪见最后一拜完成,喊道:“礼毕——送入洞房——”

话音落下,乐手们又奏起了喜乐,在乐声中,小荷被搀走,而沈风景则回到了云萝夫人的身边坐下。

礼已成,这菜也正巧上完,喜宴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睿王府的厨子果然如他所保证的那样,铺上红布的圆形喜桌上共有三十六道吉祥菜,取“六六大顺”之意,且道道精致,色香味俱全,引得人胃口大开。

陆云袖尽量把注意力放在桌上的美味身上,不去想叶隐风的事。她一口一口吃的仔细,嘴里的东西味道是一等一的好,的确也成功引走了她不少的注意力。

陆云袖最喜欢的便是那道“金玉满堂”,用玉米粒及新鲜的虾仁爆炒,浇上事先调好的特制酱汁,看起来很是普通,但尝起来却发现那酱汁并未夺走虾仁原本的鲜美,反让它又多了一种酸中带甜的滋味,很爽口也很开胃。陆云袖一连舀了好几碗,对这样的味道很是热衷。

睿王妃见她有胃口,也是高兴,连连替她夹菜,让她多吃一些。

“王爷,墨老板,我敬您们一杯。”叶隐风起身带头向睿王爷敬出了第一杯酒。

“叶将军真是客气。”睿王爷欣然接受。

而墨老板也是一脸的惶恐,站起来,道:“将军威名,老夫早有听闻,这杯酒受之有幸。”

说着举杯与叶隐风一碰,三人同时一饮而尽。

随后叶隐风又将杯中的酒水注满,对着沈风栖和墨璋:“恭喜世子、墨小姐,还望能早日喝到你们的喜酒。”

沈风栖和墨璋起身回礼,叶隐风这话就像是一个承诺,应诺了未来他们正式成亲的时候也会出席。

叶隐风这头一杯又一杯地敬,那头陆云袖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手已经忍不住微微颤抖,想了一下,她搁下筷子,与睿王妃低声耳语,说了下自己要去茅厕,便起身从另一侧绕下了台。

走下台阶,陆云袖还是有些后怕,那叶隐风眼神总是若有似无往她这飘,就算她再怎么装同他不认识,也生怕有心人眼尖就抓住了这个异样。

不行,陆云袖暗自握拳,她必须得想办法提醒一下他。

当陆云袖缓步走着再回来时,遥望台上,发现着叶隐风仍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不禁担心他是心中不快,借此来发泄郁闷。

显然台下也有人发现了这个情况,小声窃窃私语。

“叶将军已经喝了第二壶了,如此贪杯,怕是有什么心事吧?”

“你知道什么?那是他心里看着人家成亲洞房花烛不痛快。”

“哦?此话怎讲。”

“你莫要告诉别人。”说话的官员一脸小心翼翼,左右观望了下,放低了声音“这传闻,叶将军素有隐疾!”

第2卷 春草长,烟雨之路塞鸿飞 122 暗斗

叶隐风素有隐疾?

陆云袖好奇的看了眼不停的在喝酒的叶隐风,又一时对那官员说的话更加在意,不自觉的就留神听了起来。

那官员声音压低了说:“你是不晓得啊,叶将军后院有三房美人,但是全部都不曾和叶将军有过肌肤之亲。其中有一房恰好是皇上御赐的,终于忍不住跟后宫哪位妃子抱怨,这事…”

他顿了顿,见叶隐风毫无异状,显是没有听见,才大了胆子继续说:“这事也就慢慢传开了,私底下人都说,叶隐风战场行武所向披靡,这后院之火也是如火如荼。”

陆云袖听的脸色五彩缤纷的,说那三房美人的时候一时绿了,说那肌肤之亲时候又是红了,说那素有隐疾的时候又是白了回来——怎么可能,封尘自打圆房那夜就没让她好过过,何来隐疾之说。

但她却再不敢抬头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叶隐风,生怕被旁人发现自己的心情忐忑,倒是连累了对方。

郑伯恐怕还在细微处观察自己,她不敢有半分差池。

于情于理,她虽是王府中人,却只有封尘这一个男人。他若是不信任自己,也绝对不敢真面目来到这王府,于大宴之上和睿王爷饮酒。她逐渐定神回去,待抬起头来,眸光已是平静如水。

陆云袖和封尘,就像是封尘在过去的往事,本就不存于世了。她又何必苦苦挣扎在那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目光凝顿于别处,却是将叶隐风的一言一行,都通过那时而与左右的人说的话,刻在心头。

难怪他能取来宫廷御点玫瑰百果蜜糕的方子,难怪当初要受五鞭之刑的时候王爷会突然被一纸圣旨临时调走,原来他还是在偷偷的保护着她,只是她从来不知,一直用冷言冷语刺激着对方。

叶隐风,大将军。心中将那几个字又重新念叨了遍。那等相见不相识的感觉,这等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始终让她心口泛着苦涩,酸楚不已。

忽然郑伯自不远处缓步走来,一路上将手中的茶水,递到百官手中,逢到一些官员时候,还特特用手背刻意触碰一下对方,笑说:“这是我们小公子的陆夫人世家所产的极品好茶,各位尝尝?”

陆云袖瞬间警醒的看着郑伯,他这是在试这些人有没有身受毒伤?几乎是在一瞬间,她便有些坐立不安,果然即便是她佯装再好,郑伯和沈风栖还留了后手,就是让郑伯自己去出手查探百官。

一句话一杯茶一次触碰,好狠的心机。

郑伯已是快要走到叶隐风身边了,陆云袖苦于不能开口说话,却看他喝的愈来愈多,急中生智下,忽然捂着肚子呻吟了下。

睿王妃关切的问:“怎么?是身体不适了么?”

陆云袖额上渗出的点点汗珠又岂是假的,她颇为无奈的回答:“谢母妃关心。旧事缠身,又岂是一天两天可以消除去的。”

这下很多人都朝着她瞧来,包括那桌里头的沈风栖,叶隐风更是毫不意外的看向了自己,陆云袖忽然抽出帕子捂着嘴不停的咳喘了起来。

睿王妃焦急的起身,“云袖这身子骨太弱了,早知道就不让你出席这外头的大宴,在屋里静养了。可惜今天上官先生告假外出,不能来给你查看啊。”

“母妃我没事。”一场咳嗽牵动旧伤,顿时哪里都疼,疼的嘴唇都白了,陆云袖逐渐坐直了身子,“不需上官先生查看的,已经好了。”

沈风栖似乎几度想起身过来问问情况,奈何墨璋坐与旁侧,他是兄长自要避嫌,反倒是叶隐风,似乎终于悟了,倒是再度频频举杯,对象当然是将将定亲的沈风栖。

沈风栖无奈,又不好不喝。

陆云袖逐渐歇下了喘息,余光瞧见郑伯将一杯茶放到叶隐风手旁,不意外的果然借机触碰了下对方,却哪里晓得他的一出手,却是自己撞了满脸白。

沈风栖本是将叶隐风作为最可疑的对象之一,所以让他在自己这桌,时不时可以观察到他的反应,而郑伯的这一下,却让他自己反受内伤,这大将军好浑厚的内力。

他暗暗的对沈风栖摇摇头,显然是毫无所获。沈风栖只好暂且搁下心头大石,看来那封尘果然是不敢来了,可这文武百官,却是谁还没到场?

崔圣之的声音不合时宜的缓缓响起,圆润有力,近似珠玉落盘,动听的令人心旷神怡,“这王府啊,办个大宴都令人不痛快,找个老奴在百官身上蹭来蹭去,像个什么话。”

话刚落音,郑伯就吓的赶紧抄起茶盘,匆匆离去,哪里还敢再留下来。被锦示司的人真的抓到把柄,王府即便是通天的能耐也是难以自圆其说。

陆云袖忽然觉着这崔圣之的人倒是不错,下意识的又往他那里多看了两眼,这人端着手中的茶水,目不斜视的静静饮着,旁边是睿王爷不停的赔不是,果然…好大的派头。

一场家宴还未结束,睿王妃便催着陆云袖赶紧回去歇息,她方才做了场戏,的确不敢久留,只好起身告退。

这着紫衣的病美人袅袅娜娜的在众人一团喜庆中起身,令许多桌上人都侧目,低低私语着这另一桩属于王府的秘辛。

“这陆夫人当真是眉目如画的绝色佳人啊。”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哎,这等美人藏于后室,却要娶个丫头做妾,当真是奇怪。””说啊,这陆夫人身体不适,恐是不能生育之症。”

叶隐风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杯中酒更是险些泼洒了出来,他按捺着想要上前抱住自己的女人的冲动,却分明无法做到,只能相见不相识,相识又怎知,她还是否将自己挂在心上。

哪料,当陆云袖起身时候,脖间一道绿色华光,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

那是自己送她的坠子,今日却是挂在了外头,这碧绿色的坠子仿佛传递情感的宝贝,藏蕴了两人之间徐徐盈动的情思。

一瞬间叶隐风的心情好了起来,即便是旁人与他说话,难得少言寡语的叶隐风将军,亦是多说了几句。

第2卷 春草长,烟雨之路塞鸿飞 123 私会

陆云袖回了自己那小院,推门而入后,突然扑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止也止不住的轻声哭泣出来。

这些日子的强装冷静与坚强,一点点的在大宴后剥离开去。

沈风栖与墨璋已然定亲,沈风景与小荷今夜洞房花烛,再怎样这两兄弟今日都不会再有叨扰。只是封尘、叶隐风,她当真还是不舍得的。

脑海之中皆是他英姿飒爽踏入王府的场面,有如天神降临,又如雄狮镇关,这等气魄,即便是在千百人中,依旧耀眼夺目,令人难忘。

小碧是不允许去家宴的女婢,回来后却看见少夫人整个人匍匐在床上,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立刻跑过来扶住陆云袖,“少夫人,莫不是旧病复发?我去找上官…”

陆云袖一把拉住她,“上官先生今日告假,我只是心绪不宁而已。”

见陆云袖流的满脸泪,小碧已是好些日子没瞧见她这样了,不由自主的拾出帕子来给她擦拭,“少夫人,世子爷订了亲你便这般,若是将来成亲,你可怎么办。”

陆云袖微微愣住,她以为自己是心伤沈风栖与墨璋。

苦笑着摇摇头,陆云袖轻声说:“你去小院那里,把门从内拴上,今晚估摸着外头会很吵闹,别让人闹到我们清荷小筑来。再去给我打点水,我想歇息了。”

好些日子没有出去,身子骨本来就弱,一日折腾下来的确是有些疲累。小碧领了话后着紧出去办了,她摸了摸脖间的绿坠子,感觉又平复回来,才呆呆坐在床畔,想着日里的点点滴滴。

叶隐风大将军,和这王府,会有什么过节?只可惜她没有机会再问对方,否则可能依旧会刨根究底的问个清楚。她不知朝廷事,也只是内院里的小小女子,哪里能晓得那么多权谋斗争,会细琐到连家宴都不放过。

文有沈风栖,武有叶隐风,暗有崔圣之。

崔圣之权势之大,压过百官;叶隐风大将军,亦是威风凛凛;唯有沈风栖,空有虚名却不能伸展抱负…

小碧将水打来了,她打断了方才的思路,用水将脸洗净后,才问:“家宴结束了嘛?”

小碧说:“家宴里的文武百官已经差不多陆续告辞了,夜里还有在街外的流水席,这一回啊,还真是从来没有过的盛大,王爷也是下足了本的。”

“什么叫街外的流水席?”陆云袖好奇的问。

“就是在庆东大街上也摆上几十桌,流水供应一些饭食,来了吃吃了走,一直摆到天明。”小碧颇有些不忿的说:“王府这般偏颇,也不怕外人说闲话。”

外人只怕说的闲话不会少的。陆云袖软软叹了口气,也晓得自己的婚嫁,就好似一场闹剧,踏着红白的门槛,一边人在哭,一边人在笑。

后来慢慢也就反应过来,这世间人不也如此,事事都如红白,有些人哭有些人笑。她在这里伤怀时候,云萝夫人、小荷、纪花这些人怕就要笑疯了,只是沈风景那样的身子,怎么和小荷圆房,她倒是有些好奇。

“罢了。”陆云袖将身外的薄衫脱去,只留了一个淡紫色绣荷花的小肚兜和丝绸做的亵裤,“我先歇下,你也早点歇息。”

小碧合上门后,她才转了个身,想想又起身去栓门,方站在门畔时候,两手一抵,竟是有人从外头要推门而入的迹象。

明明小碧已经走了,陆云袖一时慌了,以为沈风景又来找自己麻烦,“你今晚不是洞房花烛么?还来与我这里折腾什么?快回去。”

“是我。”

听见这声音,陆云袖愣在那里,一时手软,竟是门豁然打开,叶隐风从外头进来,将门顺手拴住。

“你…”

叶隐风才不管不顾,上前就将陆云袖抱在怀里,满怀的软玉温香,那是念了许久的滋味,“袖儿…”

陆云袖忍不住轻轻战栗起来,但她还没有忘记此时王府之中犹有戒备,“你怎么这么胡来,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我哪次胡来的时候,被人发现过?王府没有守卫,沈风栖没有时间,就算郑伯,也在无意之下被我震出了内伤。”叶隐风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搂的紧紧的,顺势抱起,大踏步的来到床畔,缓缓坐下,让她窝在自己怀里。

陆云袖的眼圈都红了,她咬着唇,忍不住的敲了下他的心口,“你还来做什么,我好容易快要忘记你了。”

“我忘不了。”叶隐风只顾着看她那张可人的小脸,贪图每一分能在一起的感受,深埋在她的颈窝处嗅着那女子的体香,“封尘即便是忘记天下人,怕也要把你惦记在心里。”

陆云袖第一回听见他这般情深意长的话,两行清泪又是默默的落了下来,这般也不负她在王府里被欺凌成那样,也咬死不画他的画像。

叶隐风的手往下缓缓摩挲,自那圆润削肩开始,抚着光洁的玉背,再落在盈余可握的腰间,忽然他顿住,一把揭开她覆身的小肚兜,“你这伤!”

陆云袖下意识的去挡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浅印,“没事的,都快好了。”

“是沈风景?”叶隐风已是勃然大怒的征兆,却被陆云袖一把捂住嘴,轻声说:“真的没事,他打我也好,怨我也罢,本就是云袖该得的。陆云袖不守妇道,就是该受这等对待。”

叶隐风心中岂能不悔恨,若不是他,怎么能让这女子在王府里如此挣扎,可当初是她一力非要回来护着睿王府,否则走到哪里,他也绝对不允许别人欺侮她半根汗毛。

陆云袖觉着肚子有些凉,也就贴近了对方,见他依旧在怔忡间,不由伸手缓缓抚着他那深邃如刀刻出的五官,往日受的伤痛仿佛烟消云散,只有现下,修成正果。

房外忽然传来一阵烟花炮仗的声音,陆云袖看了看窗外,忽然凑到他耳边,调皮的吐吐舌头,“我怎么觉着今晚像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话刚出口,叶隐风眸色微变,将她轻柔的放在床榻上,生怕碰了她任何一处伤口,“我本怕你受伤…你现在的身子…”

陆云袖揪住他的衣袖,轻声诋毁:“莫不是叶将军今天在外被人说素有隐疾,一下子没了底气?”

叶隐风面色微沉,“你这是自找麻烦。”

第2卷 春草长,烟雨之路塞鸿飞 124 合欢

随着话音落下,陆云袖顿觉一阵天旋地转,不禁低低地发出一声惊呼,下一刻,人已被叶隐风压在了那床榻之上。

屋内的灯早已被叶隐风弹指熄灭,光线很是昏暗。陆云袖痴痴地望着伏在自己上方的这个男人,纤长的玉指抚上那人的脸,沿着轮廓细细地描绘着那坚毅的五官。

“袖儿…”那人不过低声一唤,眼中的柔情简直要将陆云袖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过去有人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直到现在,陆云袖才真正体会到了这种滋味,她发现她竟是如此地思念着这个人。

她淡淡一笑,在月光下,那笑靥就如纯美的百合一般:“那今日起,我该唤您封尘呢?还是叶将军?”

“叫我相公。”叶隐风将那只在自己脸上肆虐的手牢牢握住“你我早就以天地为证,拜堂成亲,也有夫妻之实。无论是我是封尘还是叶隐风,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

吻自手心落下,带着温存和爱怜一步步流连而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那光裸的肌肤之上,引起了一阵战栗,陆云袖粗喘了一声,柔柔地唤了一声:“相公。”

光是这一声,便让身上的男人激动地浑身一震失了控。

叶隐风的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陆云袖嘤咛一声双手揽上了他的脖颈,任叶隐风一寸一寸亲吻着她如凝脂一般娇嫩的肌肤,如对待珍宝一样,动作十分温柔。

断断续续的喘息声隐隐约约在屋中响起,陆云袖一头乌发如瀑在床铺上铺散开来,身上的仅剩的亵裤早就被叶隐风给除去。两条嫩白的长腿被分了开来,叶隐风挤到她**,吻落在那朝思暮想的红唇之上,肆意地品尝着那香甜的滋味儿。

“唔。”陆云袖闭着眼发出短暂的一声呻吟,连着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她脸上含羞似怯,浮上了两朵红晕,整个人比往日里多了几分妩媚。

叶隐风眸色一沉,温柔的吻落在唇角,沿着陆云袖秀气的下巴,一路舔咬至那颈部细腻白滑的肌肤,停留些许时候,颇为留恋地落下一个个轻柔的碎吻,但许是怕陆云袖明日起来尴尬,硬是敌过心中的冲动,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吻一路向下,来到胸口,陆云袖可以感受到叶隐风那火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她的胸前。她整个人微微的发起抖来,白皙的躯体渐渐染上淡淡的粉色,眼角凝结出一滴晶莹的泪珠,似喜似悲。

与叶隐风肢体**并不是只有这一次,但今夜的陆云袖却比往常更为青涩可人。大约是认清了自己的感情,虽然对这事仍是极为羞涩的,但也索性让自己放开,一副全然贡献的姿态。

叶隐风也是同样的,他目光中似有无限柔情,看着身下的陆云袖,微微侧头将耳朵贴上那温热的胸口,听着那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这猛烈的跳动是因为他。

他抬起头,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手下的动作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弄伤了身下这个让他倍感怜惜的人儿。

他暗自红了一张俊脸,觉得自己此刻就如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所幸陆云袖闭着眼并未注意,否则怕又是要被一阵嘲笑。

忽然目光一滞,带着粗茧的指尖犹豫着触上了陆云袖身上一块未褪去的青痕,陆云袖不舒服地蹙了蹙眉。这样的神情落在叶隐风眼中,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戾,那个沈风景,竟然敢伤害他的人,看来吃到的教训还不够!

“怎么了?”陆云袖困惑地睁开眼,两眼水蒙蒙的。

叶隐风迅速掩去那抹异色,换上一副邪笑:“小袖儿莫不是等不及了?”

“不正经。”陆云袖脸上一红,眼中带怨地丢了叶隐风一个眼刀,拳头打在他身上却是软绵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