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王府里的小娘子

作者:荔箫

文案

满京城都听说了,

六皇子新娶的正妃是个刚还俗的小尼姑。

道贺之余,大家也很好奇,

王妃“无欲无求”,夫妻生活怎么过?

对此,

皇子妃挑了句禅语当答案:饥来食,困则眠。

六皇子皱眉,提笔蘸墨:困则一起眠。

【排雷】

①本文纯架空、纯图开心,考据指数为0,请以作者的设定为准,

不接受绕过作者设定自己做脑补然后折回来吐槽作者逻辑不通的情况;

内容标签:甜文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相见

冬日的寒凉被房中的暖意挡在外头,晌午明亮的阳光倒仍能顺顺利利地照进来。玉引端坐在正屋里,宝蓝色马面裙上的金色莲花裙襕在阳光下反着淡淡金辉。

宦官躬着身子禀话道:“快过年了,府里的事宜得劳您做个主。”

玉引浅怔,“哦”了一声,这才发觉自己嫁给逸郡王都快一个月了。

倒不是感慨日子过得有多快,而是实在和从前差别不大。

在庙里修佛的那些年,谢玉引每天的事情除却吃饭睡觉,便是读经礼佛。进了六皇子府之后仍是吃饭、睡觉、读经、礼佛,唯一的变动好像只有每天一早两位侧妃要来给她磕头问安。她也不是非见不可,不想见的时候就让她们自己在正屋里品一刻的茶,然后着人出去打发人走就是了。

是以嫁人后的日子没有她想象中的变化那么大,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适应。

现下这是她进府以来碰上的头一桩正事。

谢玉引从恍神中抽离出来,见那宦官还候着,又应了声“知道了”,挥挥手,便让他告退。

近前侍候的珊瑚一见,赶忙取了个金角子出来将人送出去,片刻后打帘回来,压着声轻轻说:“娘子,那是殿下跟前的人。”

谢玉引方才没说赏,是她自己做主拿了钱去打赏的。珊瑚有些心虚,可见玉引点点头就没了反应,又有些急,欠身又说:“娘子您…日后待这些人也上些心。这和咱自家到底不一样,奴婢早听说,宗亲们府里头都…”

“行了。”玉引皱眉头截了她的话,睃一眼,不多问都知道珊瑚被她噎在嘴里的那半截是“复杂着呢”。

玉引正正色:“去传话吧,邀两位侧妃明日一道来议一议。就说府里往年怎么过年咱也不清楚,得劳她二位拿拿主意。”

珊瑚一听,直为自家主子着急:“您别…别啊!往年不提,如今您是正妃,这就是该您一个人拿主意的事儿,何必白白抬举了她们?”

“我一个人拿主意,办好了则已。没办好,丢的又是谁的人呢?”玉引的目光平平静静地在珊瑚脸上一划,见她仍是不甘,浅浅地一笑,“行了,哪来的这么多不平?就是该我上手的事,你也得容我慢慢来不是?”

珊瑚被谢玉引说得没话,到底屈膝一福,就办差去了。

她一出门,外头机灵的小宦官立刻迎了上来,堆着笑:“珊瑚姐姐,咱王妃又无欲无求了?”

“住口!这是你该说的?!”珊瑚一喝,脸上半点笑都没有。

那小宦官当即脸色白了一层,点头哈腰地不敢再说什么。珊瑚又往正屋瞧了一眼,定定气,吩咐他:“你小子给我规矩点。听着,娘子午膳用的不香,晚上叫膳房上点开胃的来。少荤多素——娘子在庙里的时日长了,眼下肯吃荤也得慢慢来。”

“哎…是是!”那小宦官忙不迭的应了,不等珊瑚再多说,一欠身就往膳房去。

珊瑚在原地舒了口气,提步也走。跟两位侧妃传话的事得她亲自去办,这是王妃入府那天给她立的规矩。

另一边,刚从长阳宫出来的逸郡王孟君淮一脑门子官司。

生母定妃前阵子病了一场,眼下病刚好,他这当儿子的进宫来问安是为尽孝,可没料到会挨顿骂。

行完礼没说两句话,定妃就板着张脸斥道:“一个月来,你哪次进宫也不曾提及王妃半句,本宫便是不问,也知你这是晾着人来着。”

孟君淮一时卡壳,还没来得及解释,定妃又道:“我告诉你,从前郭氏的错处,你少记到谢氏的头上!你府里妻妾不睦,纵是郭氏狠毒为主,你这为人夫君的就没有错了吗!皇上不怪罪你,你还不知趣儿?将皇上下旨赐进你正院里的人晾在那里不闻不问,你当你是在打谁的脸?你不见她,折损了她的颜面,来日若你府里也闹出宠妾灭妻那出,你又当你是在打谁的脸?!”

孟君淮知道,母妃的话是对的。父皇这次不怪他,是因为他府中的事与十弟那边的宠妾灭妻有所不同。可他若一直随性地避着谢氏,下一回兴许就也是宠妾灭妻了。

但他却当真不是因为前王妃郭氏的事迁怒谢氏,实在是这谢氏她…

她论家世不错,谢家是名门望族;论样貌也不差,成婚那夜他初见她时,就从心里承认她生得算是很美。

但她…她偏生奉她祖父的命,在华灵庵里修了十年的佛。

十年啊!从五岁到十五岁,日日与青灯古佛相伴,过年时才回一趟家,其余时间都在红尘之外。

所以成婚那夜,他在欣赏了一瞬她的美貌后,很快就察觉到了这层美貌下透出的丝丝缕缕“清心寡欲”。她坐在榻边望着他,一双明眸不染纤尘…

他与那双眸子对视了一会儿,越看心越静,最后居然、居然生不出半点在新婚之夜该有的欲|望!

孟君淮觉得那种感觉太诡异了,这是他唯一一次面对着一个漂亮姑娘却并不想动她,甚至觉得想一想“那些事”都是亵渎她,是十分的罪恶!

那种诡异的感觉甚至让他在洞房中变得不知所措起来,看了她一会儿,他终是去西屋自己睡了。翌日二人一道去宫中磕了个头,而后的这些日子他也暂未再去见她。

他是想先缓一缓,一来让谢氏适应适应府里,二来让他把年前事务繁多的这一阵专心忙完。但没想到定妃这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席话直接责备下来,意思便很明白——这事由不得他缓,他得赶紧跟新王妃“混熟”了去。

逸郡王刚及弱冠,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现下心里又憋又无奈,一路便走得风风火火。一众侍从在他身后随着,谁都不敢出口大气儿。

直至他出宫门上马车了,掌事的杨恩禄才凑到窗帘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爷,您是直接回府还是…”

里面砸出一句:“不回府在外面喝风啊?!”

杨恩禄一听,得,这气可够大的。赶紧递个眼色,示意底下人加倍小心。这一路就都走得格外安静了些,到了府门口,逸郡王下马车进了府门,那一众人也还是维持着这种安静。

在王府门前下了马车,逸郡王半刻都没歇,便直奔谢玉引的住处去了。

京里各府的格局都差不多,前头住男眷,后头住女眷,前后院间隔一排后罩楼。谢玉引是正妃,所住之处是后头的正院。自前头的大门进,穿过一道道的府门,除却正当中的屋舍要绕过几处外,连个大点的弯都不用拐。

逸郡王走得足下生风,一进院门,正在门边扫地的宦官惊了一跳。这宦官岁数也小些,匆匆忙忙地下拜见礼就没注意手里的扫帚,扫帚一倒,正倒在逸郡王跟前。

逸郡王猝不及防地被跘了个趔趄,亏得杨恩禄手快,一把将人扶稳了。

逸郡王定住脚一个眼风扫过去,那宦官已吓得脸都白了,叩首连连:“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押出去杖二十。”他没什么心思多理,吩咐了这一句便继续往里走,走了两步视线一抬,又再度停下。

谢玉引站在门边望一望他,移步走近了,一福:“殿下。”

逸郡王强舒了口气,到底不好把心里的邪火冲她发。平了平气,伸手扶她:“免了,进去说。”

谢玉引平平稳稳地起了身,他便松开她往正屋去了,前脚刚踏过门槛,就听身后传来曼语轻声:“几位去侧间坐坐吧,有现成的茶水。程全在这儿候着,我同殿下说几句话。”

孟君淮挑眉,转头便见满院的人都带着几分讶色在那儿犹豫着。叫“程全”的显就是方才被他发落的那个,眼下正要拖他出去的两个宦官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他自己更跪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办。

他再看看谢玉引,她背对着他,迤地的宝蓝马面裙褶子齐整。从背后瞧不见上袄的颜色,只见一件月白色提花缎子的广袖披风平平整整地一直覆过膝窝。

披风的中缝端正,她的站姿更端正。孟君淮心下揶揄了声“仙风道骨”,转而又兀自纠正这词儿是指道家的,眼前这个…

这充其量是个不谙红尘事的小尼姑!

他不自觉地一声轻笑,又对谢玉引说了一句“进来说”就径自进门去了。

谢玉引也转身随进去,院子里的几个宦官还傻着,头一回见府门之内敢有人驳王爷的令。

便有人上前请杨恩禄拿主意:“杨爷您看…”

杨恩禄略作沉吟,掂量着逸郡王既没直接驳了,许就是想给王妃个面子,便道:“先听王妃的。走,咱喝茶去!”

一众宦官就朝侧边的小间去了,程全缓缓神、擦了把冷汗,往前挪了挪,跪到正屋门口等吩咐。

正屋里,二人在案桌两边分别落座。孟君淮心里想着母妃方才的话,便主动说:“你看不得那宦官受罚,就算了。”

谢玉引平静如水地欠身:“善哉,多谢殿下。”

“…”孟君淮一时续不上话,想了想才又笑道,“但你也要知道,这是王府,礼数规矩是不能乱的。日后若…”

话还未毕,他见她羽睫轻垂,长而平缓地舒了口气,让他蓦地觉得自己在面对一位佛庙里慈悲的女尼,话也生生噎住。

她淡淡泊泊地看过来:“我不是胡乱发善心的人。只是善恶有报偿、因果有轮回,殿下您…”

孟君淮被截了话,听及此也有意打断她一次:“善恶有报偿,你是善没关系,你觉得本王是恶人?”

“…”谢玉引稍滞了滞,认真地端详他一会儿,然后摇头。

无缘无故的,他竟有一瞬的欣喜。

她又一字一顿说:“我不觉得殿下是恶人。只是,殿下方才做的那事…”

他自知方才动辄将人杖二十是有些过,又有些着恼于被她这样纠错,手“啪”地一声击在案上,母妃方才的叮嘱却冷不丁地在脑中一闪!

谢玉引的清淡目光在他面上划了两个来回,孟君淮不太痛快地暗瞪了她半天,干咳了一声,只得将这话题绕过去:“我在宫里没用膳,让厨房送些吃的过来,我们边吃边说说过年的事。”

他说罢就喝起茶来,没想到谢玉引应了声“是”之后,顺理成章地问他:“请两位侧妃一道来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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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

孟君淮从王妃的正院出来的时候,感觉像一步从空门踏回了尘世。

他吁了口气吩咐:“让膳房上屉灌汤包来。”

杨恩禄应了声“是”,假装不知道原因,心里头的腹诽却是停不住了——这新王妃太清心寡欲了!

交谈间总是逸郡王说得多、她应得少也就算了,姑且还可认为是她对府中尚不熟悉,只能听他的安排,可她还至少提了两回“要不请两位侧妃一道来议议?”——杨恩禄听得哭笑不得,再看看逸郡王,平心静气的神色里也透出了点复杂。

他当时真想开口说一句:王妃,现下不是您把别的女人往殿下跟前推的时候!

再说晚膳端上来之后。

按规矩,她这郡王正妃,膳桌上该是四荤四素,外加两个凉菜一个汤。口味上有个偏好偶尔想让厨房略作调整不是大事,但今天她这膳桌上…

两个凉菜是凉拌莴笋、菠菜花生,汤是基本见不到油花的菌菇汤。然后热菜里头一个是半荤半素的茭白炒肉,后面跟着醋溜白菜、粉丝香芹、香菇油菜、素炒荠菜、黄瓜炒鸡蛋、尖椒炒豆芽、白灼芥蓝。

七个素菜,绿油油的一桌,杨恩禄看看它们再看看旁边端坐的王妃,特别想说:王妃您这个吃法得把耳朵竖起来!

喂兔子啊!

但郡王爷没说什么,就更轮不着他说。眼瞅着郡王爷闷头用完了晚膳,杨恩禄心里估摸着今晚的宵夜得备点荤的。

——这不?刚从正院出来,他自己就开口叫灌汤包了。

孟君淮不知道身边的宦官肚子里都快写出相声本子来了,一言不发地琢磨正事。

方才一顿饭吃得不痛快,但若说因此对王妃不满意倒也不至于。他知道她刚入府,有心让她慢慢适应,各样不熟悉的事也都可以让她慢慢适应起来。

只不过,已近在眼前的新年就不得不另作安排了。

新年规矩多,宫内宫外都有许多礼数,一旦出了岔子,一时丢人不怕,招惹□□烦也是有可能的。

逸郡王掂量了会儿后,脚下一停:“去尤氏那儿。”

杨恩禄欠身应了声“是”,暗朝后面打了个手势,立刻有小宦官疾步绕道走了,去知会尤氏先做准备。

尤氏是逸郡王府的两位侧妃之一。逸郡王十五岁那会儿,皇上给他和郭氏赐了婚,早一步赐进来、以妾室身份迎接正妻入府的人里就有尤氏一个。不过那会儿她就是个末等的小淑女,两年多前诞下长子才抬到侧妃的位子上。

算起来,她比谢玉引入府早五年,皇上下旨废了郭氏那会儿,府里上下都以为该是尤氏被扶正了,没想到皇上另从京里待嫁的贵女里给逸郡王选了一位。

逸郡王这会儿刚从新王妃房里出来就去找侧妃,让杨恩禄心里有点犯嘀咕。他在这个位子上伺候,不仅府里明面上的尊卑得清楚,实际上的高下他也得摸透。

于是到了尤侧妃的院子里,他就找了个紧贴窗户的位置候着了。一来里面叫人能听得清楚,二来郡王爷的意思也能从谈话里摸索一二。

尤氏比逸郡王小一岁,过了年关算二十,生得娇俏妩媚。她噙着笑一福,逸郡王扶了她一把,二人就落了座。

孟君淮饮了口茶,开门见山:“快过年了。王妃刚入府,年纪也轻些,新年的事你帮着她一道安排吧,各府之间的事同她说说,免得出错。”

尤氏应了声“是”,身子一挪坐到了二人间原本隔着的那张绣墩上,笑眼一眨:“我就猜今年这差事得落到我头上,决计躲不了清闲,下午才跟何妹妹打的赌,十两银子呢!”

孟君淮挑眉板住脸:“这么说何氏亏了钱了?那爷得给她补上去。”

他说着就要起身,尤氏也不慌,绵绵软软地唤了声“爷”把他拉回来,顺势就坐到他腿上去了。

然后她环着他的脖子促狭说:“要不您把这差事给何妹妹好了,妾身甘心亏了这钱,行不行?”

孟君淮笑而不言,扫了眼案头摊着的账册,就知道她今儿也没闲着。他的手顺着她的腰抚到她颈间,用了三分力道给她揉脖子。

尤氏闭眼享受着懒懒道:“嗯…再多贴十两我都不换!”

孟君淮手上没停,笑音稳稳的:“哪来这么大醋劲?爷什么时候亏过你了?”

“嘁。”尤氏眯着眼一睃他,“爷您知道我不爱吃闲醋,但这不是您正院添了个小美人儿么?我啊,真怕您忘了我呢!”

她说着手抚胸口以示担忧,话音未落,却觉正给她捏颈的手忽地停了。

尤氏疑惑地睁眼望望他,孟君淮神色浅淡:“她是正妃。”

尤氏一怔。

“从前的郭氏原也不是善类,你同她争高下便算了。”孟君淮的口气越说越生硬,“现下王妃没主动惹过你,不管人前人后、口头心里,你都要尊重她。”

气氛骤然冷了下去。

尤侧妃虽还坐在他腿上,却连身子都僵了。这么个暧昧的姿势,硬是再生不出半点暧昧的感觉来。

末了,孟君淮缓和了口气:“去看看阿礼。”

冷下来的气氛自没能因为这一句话就缓回来,小王子又睡着觉,说看也没什么可看的。逸郡王晚上倒仍是留在了尤侧妃这儿,但杨恩禄注意着瞧了瞧…

一晚上总共也没说几句话,盥洗之后里头很快就黑了灯了。

杨恩禄琢磨了好几遍郡王爷的话,心里头就感慨:啧,自家爷果真是跟那位十爷截然不同。他宠尤氏归宠尤氏,有意把这话说出来,就摆明了是不乐意看见宠妾灭妻!

杨恩禄品着这个味儿,又看看黑了灯的房里,心下拿捏住了郡王爷的意思。至于这从来也不是善茬的尤氏能不能咽下这口气、愿不愿意安安分分地以正妃为尊,这就跟他们当下人的没关系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杨恩禄想事时心里侃了十爷一句,第二天一大早,他刚随逸郡王回到前面的书房,门房就把十皇子府的帖子送到他跟前了。

那宦官点头哈腰:“杨爷您瞧,这是一口气递了两封——一封是十殿下给咱们殿下的,一封是柳侧妃请见咱们王妃的。”

杨恩禄可是一听见“十爷”这俩字就头疼。

七八个月前,逸郡王还没及冠,也还没有郡王的爵位,只是出宫建府的六皇子。当时也是巧,六皇子府正妃戕害子嗣与十皇子府宠妾灭妻的事前后脚闹出来,弄得这两位皇子一起京里的笑柄。

六皇子一度闭门不出,想等着这风头过去。但这十皇子呢…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觉得自己跟六哥“同病相怜”了,三天两头跑到府里来跟他六哥苦诉衷肠。

六皇子不好不见弟弟,只是每回脸上都明显挂着一个“烦”!

亏得这事虽则丢人,却没耽搁六皇子及冠之后封郡王,要不然…

杨恩禄嗤笑一声截断思绪,再瞧瞧递到眼前的那封帖子,不打算接这烫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