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被兰婧误伤的昌亲王世子应该是她堂弟而不是堂兄

于是修回来啦,这章是对的,么么哒

第二天一早,玉引便准备带着兰婧去昌亲王府赔不是。而在去之前她思量再三,觉得可以把弹弓还给她。

她确信这一夜兰婧心里肯定不好受。弹弓是她主动交出来的不假,可当时她眼里的不舍明显极了。

如此这般,这样扣上一夜便足以让兰婧反省错处,玉引相信她不会再犯。

于是当她在马车中把弹弓还给兰婧的时候,兰婧高兴坏了,接在手里看了半天,再看向她时眼睛都亮亮的:“我真的还能留着它?”

“留着吧,以后也不是不能玩,只是千万别再伤了人!”玉引道。

兰婧便小心翼翼地将弹弓收了起来,小心得像是在收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玉引在旁看得有些想笑,不懂兰婧这么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怎么突然喜欢上了这种东西,又觉得她堂堂一个衣食无缺的翁主对这些小物件如此宝贝实在有趣。但转念再想想,兰婧今年十一岁,这种半大不小的年纪还有些玩心、对这些玩物在意也在情理之中,就没过问。

待得马车到了昌亲王府面前,玉引搭着珊瑚的手先一步下了车,兰婧则有她自己身边的人上前搀扶。玉引回眸间恰见握着乳母的手要下马车的兰婧被裙摆一跘,索性身边一个侍卫反应快,疾步上前托稳了她的肩头。

“…多谢。”兰婧惊魂未定,边松气边向谭昱道谢。谭昱一笑,退到一旁,猛然察觉到玉引的目光,又硬生生将笑意抑住。

玉引倒不在意。她知道这些个新拨到孩子们身边的侍卫也就十五六,孟君淮挑这个年纪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能跟孩子们亲近些,那规矩便是可以松一些的。

“没事的。”她走过去一牵兰婧的手,向那侍卫道,“翁主近来出门多,多劳你们费心护着。你们比她年长,能带她玩一玩也好,我和王爷也是希望你们主仆间能相处和睦的。”

谭昱心下松气,抱拳应了声“是”。玉引没再多说别的,拉着兰婧的手往昌亲王府里去。

兰婧边走边小声地问她:“母妃,您知道我近来常出门啊?”

“自然知道。”玉引笑睃了她一眼,“母妃管着后宅,你还有事想瞒母妃?”

兰婧噎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又说:“那您不觉得这样不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玉引一哂,“你啊,性子比你的兄弟姐妹都闷一些,我跟你父王本就都想你常出去走走,想让你过得开心点。”

这样吗…

兰婧低着头没说话,玉引蹙了蹙眉:“怎么,是你乔母妃说你了?”

“没有。”兰婧摇摇头,“乔母妃也想我多出门看看,不过我母妃不肯。她从前一直说女孩子要乖乖的,不能跟哥哥弟弟他们学,不然父王会不喜欢的。”

玉引衔着笑,未显什么不快,只说:“别瞎想,你瞧你大姐姐是不是常出门走动?明婧现下也就是年纪小,过几年肯定也要喜欢出去玩的。”

“可是…”兰婧扁了扁嘴,声音更轻了些,“母妃说我跟她们不一样,她们是您正院的…”

何侧妃!

玉引一瞬间的郁结于心。要不是何侧妃三年前就搬了出去,她这会儿肯定又想把何侧妃叫过来训一顿了。

不过这回让她意外的是,兰婧并没有见她脸色不好就不敢说话,而是挽着她的胳膊,带着那么一点好似撒娇的口吻跟她说:“母妃您别生气,我知道我母妃有些话错了,我不听就是了!”

“对,这种话绝不能听!”玉引赶忙干脆地肯定她的想法,“母妃早跟你说过,你跟你兄弟姐妹们都一样,没有什么他们能做却独你不能的事!”

兰婧笑吟吟地点头应下说知道,心里突然觉得嫡母妃特别好!

可是她认真想想…嫡母妃之前好像也是这么好的,这些道理她原来就都听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会害怕。

或许是近来出去玩得多了,所以自己变得“野”了点儿?

兰婧边是这么想,边是下意识地扭头往府门外看了眼。几丈外的谭昱好像注意到她的目光,朝她摆了摆手,引得她又一笑。

这趟“赔罪”如料很顺利,昌亲王妃祝氏跟玉引打从成了妯娌开始就相处不错,听说这事后压根就没生气。见玉引带着兰婧专程过来,一见面她就立刻表示这根本就不算个事儿,堂姐弟打闹间伤了都没什么大不了,何况兰婧是不小心的?

昌亲王府的世子自己也露了面,揉着还有点青的额头也笑说不要紧。然后玉引与祝氏闲话了会儿家常,兰婧则跟昌亲王府的几位翁主一道玩去了。

各样奇闻趣事说了一通,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玉引本也没打算留下用膳,便直接和祝氏提了孟君淮嘱咐的事:“王爷说让昌亲王殿下得空时到府里一趟,道有事要商量。我觉着应该是政事,你尽快知会一声吧。”

祝氏也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一听这话就说:“我们爷近来一直闲着,嫂嫂等等,我这就叫人去前头告诉他。”

事情就这么禀了过去,昌亲王听说后没什么犹豫,当即就叫人备了马,说这样能抓紧去见六哥,还能顺便护送玉引回府。他们便一同往逸亲王府去,玉引回到府中自然回正院去歇着,昌亲王独自去了孟君淮的书房。

没过两刻,玉引便听前宅有人来小心翼翼地禀话说:“王爷好像在前头跟昌亲王殿下争起来了…”

“怎么个‘争起来了’?”玉引听出底下人是想请她去劝架的意思,仍是多问了两句。

“具体不知道,就是听见昌亲王殿下说要走,咱们王爷不让。兄弟二人在书房门口争了起来,撞得门板咣咣的…杨公公怕打起来!”

玉引:“…”

她斟酌了一下,觉得都是这么大的人了,又都有实实在在的爵位搁着,理应不会随意动手。

要真是到了“打起来了”的份儿上…应该是真气不过?那想发个火就发吧!

她便心平气和地摆摆手让那宦官退下,那宦官见王妃不打算管,脸色都白了:“王妃…您不去劝劝?”

“不去,先由着他们谈吧。”玉引道。

她心里想着,我要劝也晚上再劝。

转而兀自一滞——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哎呀…

前宅,昌亲王气得又一次拍上门板:“六哥您让我出去,这事儿我不管!”

但孟君淮整个人都抵在门上:“不行,你坐下听我说,六哥能害你吗?”

“…”昌亲王脸色都白了,见实在脱不得身,运着气到侧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吁气,“您说!”

“你当六哥让你办这差事是为了自己躲清闲?为了自己不得罪人?”孟君淮放开了门,踱到他面前,“我手底下上万号锦衣卫,办这差事累不着我!又是奉皇命办差,我怕得罪什么人?难道你觉得我怕得罪母后?”

昌亲王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现下的局势,由不得你闷在府里当闲散宗亲!”孟君淮叹着气坐到与他一案之隔的椅子上,“七弟和十一弟借着掌管东西厂,早就向皇兄表了忠心。九弟已经跟着四哥混日子了,我帮不了他,十弟那个混蛋不用我多说吧?再往下几个更年轻也不急这一时,你夹在中间却必须看明白!”

近几年的事让孟君淮十分难受。不止是为皇长子,也是为他们这一众兄弟越发疏远的关系。

从前不是这样的,而那个“从前”也并没有离现在太久。他便很想在这情分上使使劲,实在不想看到兄弟间只剩怀疑与仇恨的那一天。

但很可惜,他拉不了所有的人。混蛋老十不多说,四哥现下也没救了,跟着四哥的九弟同样没指望…他不仅帮不了他们,还得壮士断腕似的把他们割离出去。

昌亲王沉默了半晌,面色也沉下去:“六哥。”

“嗯?”

昌亲王看向他:“您是真打算这么对四哥补刀子吗?四哥这大半年是怎么过的您肯定知道。”

孟君淮长缓了一息,回看过去:“那皇长子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你就不清楚吗?”

皇位万人瞩目,四哥想要皇位一点错都没有,可他实在不该为了皇位和宦官勾结在一起,他明明知道他们对皇长子下过手。

皇长子也是他的亲侄子!

昌亲王又沉默了一阵:“可是我觉得…”

孟君淮截断了他的话:“皇兄就时衸这么一个儿子,四哥这样,皇兄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你觉得他不恨吗?”

昌亲王一滞。

他又说:“你觉得时衸自己会不恨吗?”

“六哥您这意思…”昌亲王蹙起眉头,“您觉得皇兄…”

孟君淮点了点头。

他觉得皇兄一定是想办四哥的,而且他完全有能力治罪。过了大半年没出手,无非是在等兄弟们的意思。

这是一个逼他们近一步分出敌我的时候,这一步过去,京里或许会更乱,也或许会更平静。

但乱或平静,都不要紧。眼下最重要的,是他们每一个人在这一步上,都不能走错。

昌亲王面上的神色变了又变,孟君淮起身去书案上取了本空白的折子递给他:“自己请旨吧,比让我开口要好。”

第164章 绯闻

乾清宫。

昌亲王的折子递到御前,皇帝接过来看了一眼便不禁一笑。将里面的内容读完后,他想了想,往东配殿走去。

离配殿尚有几步时,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传了出来。

皇帝脚下顿住,望向配殿的目光因为忧心而带了轻颤。但他硬是等着这咳嗽声止住、又多等了一会儿,才继续向里走去。

殿中,止住咳的孟时衸倚在枕头上缓着气儿,余光瞥见父亲进来,便坐直了身子:“父皇。”

“阿衸。”皇帝带着笑容,坐到榻边看了看他,“今日觉得如何?”

“我挺好的,父皇您别担心。”皇长子也笑着,心里庆幸了一下方才的咳嗽声没让父皇听见。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皇帝手中的折子上,知道是拿来同他说的,便没什么避讳,“这是…”

“是为齐郡王的事。”皇帝将折子递给他,“你十二叔递进来的。”

十二叔?

父皇继位后,差事从二叔安到了十一叔,这位十二叔恰是个分界线,从他往后的几位叔叔都一直闲着,孟时衸都快对他们没印象了。

他不禁很意外第一封关于四叔的折子竟是十二叔递进来的,心里觉得是不是要求情?但待他看完,却发现十二叔竟是想把查办齐郡王的差事揽下来?

孟时衸皱了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十二叔怎么突然…”

“我看是有人提点他。”皇帝道。

孟时衸便下意识地琢磨起跟十二叔交好的人来,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六叔?”

“嗯。”皇帝点点头。

“您觉得六叔也在结党?”孟时衸眉心皱得更深了些。他想着六叔手里有锦衣卫,这个势力一旦反起来可不好办。

但皇帝摇了头:“你六叔要是结党,可犯不着找个毫无实权的昌亲王,谢家才是离他最近又最有用的。”

“那他这是…”孟时衸声音忽地一滞,转而带着不置信吁了口气,“六叔仁善。”

如果不是为了结党,他这样做,就只能是为了帮十二叔一把,不让宫中因为十二叔并无差事又在此事上毫无表态而不满。

这件事看似不难,可现下的局势…他们放出的风声足以让所有摸到端倪的宗亲处处谨慎步步小心,在这种时候还肯伸手去为旁人操一份心的,着实算得上仁善了。

皇帝一喟:“要是都像他这样在意兄弟情分,不知道能省多少事。宗室里和睦了,对天下也是好的。”

“父皇?”孟时衸微微一惊,“您是觉得六叔可以…”

“且先留个意吧。你六叔这几年带着锦衣卫,本事是有些的,但现在定下这样大的事还太早。”皇帝说罢就将这话题结在了这里,打量了独子片刻,一哂,“你今年该及冠了。”

“…是。”孟时衸心里一阵说不清的滋味。他原以为活不到这时候的,现下活到了,又不清楚还能再活多久。

“好好养着,今年你的冠礼、瑜婧的昏礼,都是大事。”皇帝拍了拍儿子的肩头,孟时衸颔首应下,心绪复杂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月底的时候,宫中下旨将齐郡王圈进府中,按律查办,差事给了行十二的昌亲王,在京中掀起一阵不小的议论。这样一来,与之交好的孟君淮根本闲不下来,拜访的人天天踏破门槛,一部分想打听皇上到底什么意思,另一部分则是觉得昌亲王这是大有前途,想攀攀这高枝。

逸亲王府里便足足热闹了一个月,直至三月初,借着尤则旭与夕珍的婚事闭门谢客,府里才清闲了点。

他们完婚后,和婧跟谢晟的婚事也很快就被提了上来。

于是难得闲下来的孟君淮心情又不太好了,玉引无聊时读着话本,他就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转得她一个劲用余光看他。

后来她就被他转得读不下去了,把书一放:“君淮你坐会儿好不好?我头都晕了!”

“…唉!”他重重一叹,眉宇深皱地坐到罗汉床上。玉引撇撇嘴,走过去坐到他身侧笑话他:“干什么啊?舍不得和婧出嫁?”

“是啊。”孟君淮说着就又叹气,支着额头苦思着问她,“你说咱再多留她几年行不行?”

玉引抿着唇想了想,答说:“我也想。”

和婧不是她亲生的,但现在她真的都快忘掉这件事了。

她嫁进来的时候,和婧才四五岁。最初的时候和婧特别讨厌她,但那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她们就相处得和睦了起来。

之后这都有十年了吧?和婧一直在她身边,比她亲生的任何一个孩子陪她的时间都长,而反过来说,她陪和婧的时间也必然比孟君淮陪和婧的时间长。

他舍不得,她只有更舍不得。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俩都有一种自己好像特别悲凉的错觉…

觉得华丽讲究的正院卧房里,寒风那个吹啊…

二人惺惺相惜地一对视,在凄凄惨惨戚戚的情绪里,不约而同地在想:真的,早晚只剩咱俩相依为命!

然后玉引目光一沉:“不行,咱还是别多留她了。”

孟君淮:“…”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跟他说了她的道理。

她觉得虽然他们很舍不得和婧,但也得顾及和婧自己的想法。

——和婧倒也不是不在意他们,只不过,她现下春心萌动,对婚后的崭新生活充满憧憬,玉引觉得把她这个念头压制住也不太好?

他们留她容易,不过是和谢家打个商量的事。可是万一三五年之后,和婧的这个念头淡了,觉得无所谓了,就糟糕了。

还是趁两个人最甜蜜、最期盼成婚的时候顺了他们的意最上,这样他们完婚后都会尽全力为对方好、为这段感情好。玉引觉得假若有一天谢晟与和婧过不下去了,一纸和离书写下来,她肯定乐得继续养着和婧,但在那之前,他们当爹娘的不能为了一己私心硬把人家火热的感情磨掉啊!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孟君淮听完她的话后忧愁地叹了口气,十分想把和婧按回五六岁的年纪,心安理得地再养她十年!

此后,正院里一天比一天热闹。

和婧期初想着婚事还是害羞居多,但后来大家一天天地都在说这个,为她安排的也都是正经事项,她自己也就逐渐“不要脸”起来,喜悦逐渐压过了那份害羞。

比如在试制的婚鞋送过来时,和婧比划了一下尺寸立刻就说了:“阿晟哥哥那双做小了半寸!不行,得重做!”

话音没落,一屋子弟弟妹妹都用一种忍笑的目光看她,阿祐最坏,跑过去拽着她的衣袖就问:“姐姐,您怎么这么清楚?”

“废话,那是你姐夫!”和婧一点都没不好意思,接着还理直气壮地承认了,“我刚给他做过一双,比这个大半寸,穿着正合适。”

“…”孟君淮痛苦的扶额,心说你都没给我做过鞋啊?

玉引憋着笑递了块点心过去哄他,又跟和婧说:“正好谢晟一会儿过来,直接叫来让绣房给他量吧,免得再不合适。”

“好!”和婧应下。一刻之后听说谢晟来了,便亲自去前宅相迎。到了前宅一看,却见尤则旭跟夕珍也在。

“哎,怎么一道过来的?”和婧一时诧异,夕珍解释说:“没有,我回来看看姑母,在门口遇上的堂兄。”

几个人都熟悉,也没什么瞎客气的必要,就此便一起往后头的正院去。

夕珍跟尤则旭是带着礼来的,就一个宦官捧着,三个大匣子摞在手里高得瞧不见路。若一路都是平地那也没什么,但前宅后宅间要过一排后罩楼,后罩楼正当间的大门有门槛儿,那宦官脚下一跘,“哎呦”一声连人带礼物一起倾下去。

尤则旭久在锦衣卫反应颇快,立时抬手一挡,在最上头的匣子砸到夕珍前把它挡住了。谢晟一看也伸手帮忙,按理能扶住再往前走,可那宦官吓坏了,又想跪下谢罪又姿势实在不方便,三人以一种很尴尬的状态僵在了这道大门处。

谢晟只好吼那宦官:“你快起来!”

话音没落,一个还带着稚嫩的少女声音传过来,喊说“快搭把手”。谢晟和尤则旭背对着后宅僵在那儿看不见是谁,倒很快看见有个侍卫打扮的人过来帮忙。

“兰婧。”和婧主动跟走过来的人打了个招呼,看看她的衣着,问说,“又出去玩?”

“嗯,听说东四那边新开了家点心铺,做得点心特别好。”兰婧说着看了看正帮着拿东西的谭昱,又道,“不过也不急,我先帮姐姐把东西送过去,也跟母妃问个安。”

“多谢你啊,这顿儿点心姐姐请你。”和婧觉得她近来性子明显好了,也乐得跟她说笑。姐妹俩一拉手就率先走在了前头,想了想又折回来连夕珍一起拉走,“让他们拿,我们先去!”

夕珍不厚道地朝尤则旭一吐舌头就跟妹妹们跑了,被甩在后面的尤则旭跟谢晟气笑,摇摇头,知道她们这是成心气人。

“多谢啊。”尤则旭向谭昱道了句谢,虽清楚那宦官自己拿不了这么多,又觉着不太好意思用二翁主身边的人,便想自己把谭昱拿着的东西接过来。

谭昱稍一避,轻松笑道:“我来就好。二翁主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