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那位‘长孙荣极’真正厉害的地方,如果他在现代当演员的话,一定能拿奥斯卡影帝奖。

正所谓要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那位‘长孙荣极’必已经骗过了自己,连自己的感情都能骗,将她视为深爱的人,这才能扮演得活灵活现。

水珑还记得那日他入房中,对自己说“阿珑信我”这句话时的表情眼神。

那种深切的感情,让她都恍惚了一瞬。

倘若不是她向来心智坚定,认准了什么就是什么,说不定还真得被骗过去了。

“啧。”圣尊眼中幽光轻晃。

水珑不紧不慢的打趣,“是不是又想去打长孙荣极一顿了?”

圣尊身躯不易察觉一顿,似乎没有明白水珑的意思的“嗯?”了一声。

水珑嘴角掩饰不住笑意,也不去拆穿他,转言其他,“你不反驳我说的话,就是默认我说对了吧。”

“我反驳,你就会质疑了吗。”圣尊反问。

两人反问的语气却分明都是笃定的,不需要对方的确定。

柔软的手掌触碰到面颊肌肤,令圣尊一怔,心智便松软了下来,静静的望着水珑。

视线中女子笑容恬淡,有安抚人心的魔力,谁能想到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善良之辈,她也只在自己面前才展露这真实柔情一面。圣尊无声的喟叹,单单想到这一点,就倍感满足愉悦。

“他学的是你,学的感情也是你的,所以说你是多深爱我啊?”含着轻柔笑意的问话,似开玩笑般让人轻松惬意,半分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和羞涩。

圣尊却还嘴硬,“他学的是长孙荣极。”

“嗯,是长孙荣极。”水珑点点头,随意的说:“可长孙荣极就是你啊。”

——长孙荣极就是你啊——

这句话和‘你就是长孙荣极啊’看起来似乎没有差别,意思其实也没差,可听入圣尊的耳朵里就是不一样。

圣尊猝然靠近她一分,面无表情却不冷峻,不笑也不怒的样子,让人更加注意到他灼灼的眼眸,清澈又深邃,矛盾得神秘莫测,让人看到之后就像是被吸铁石给紧紧的吸附住,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他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猝然开口说话却不一点不让人觉得唐突,“你说的没错,我的确爱极了你。”

在水珑一瞬的愣神中,他缓缓的说:“不单单只是喜欢,真是爱上你了。”

见水珑没有回话,神情淡然却还被他瞧出那一抹不明显的呆愣无措,竟是有种傻傻般的可爱,让他不由的笑了,笑容将内心所有的宠溺和喜爱都表露出来。

她也有发傻的时候,她也有无措的时候,她也并不如平日表现得那样,对感情上的事情那么的迎刃有余啊……想着想着,就越发愉悦喜爱,一直郁结心头的纠结都被融化了一般,懒得再去计较,只想喜着她爱着她宠着她,何必再去要求她在意自己多少呢。

怎么能不计较!一个转眼,圣尊又恢复理智了。

他就是计较,就是在意,有什么办法。

他就是小气任性,没那种只愿爱人幸福美满,自己怎么样都可以的伟大心怀,有什么办法!

他就是惦记这个女子了,就是要她心里念着的想着的在意的只有自己,有什么办法!

圣尊又凑近水珑一分,就跟逼良为娼的恶徒似的,用温柔又霸道到几乎凶狠的眼神盯着她,说道:“我是爱你,爱死你了,恨不得将你关起来,用**术将你的记忆都变成我,将你吞进肚子里都觉得不够……”

“……”浑身冷汗的花一和花二,面色发青。

少爷,您您您您这……真的是在表达爱意,不是在跟仇人说刑法吗!

嘶!吓死个人了!

“可是舍不得,看见你就舍不得了。”圣尊似乎也觉得自己之前的言语太吓人了,语气渐渐的放轻,眼神划过一丝懊恼。

不知是懊恼之前说的话,还是懊恼自己舍不得。

“纳姆儿。”这个神圣的称呼,被他用柔雅的嗓音唤出来,虔诚无暇又蛊惑引诱。

“我爱你,比长孙荣极更爱。”

前世水珑最腻歪的就是‘我爱你’这三个字,她宁愿别人说喜欢,也不想别人说爱。因为三个字代表的意义和责任太大,现代人却总用在口花花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多是肤浅的**,一时的勾引,转瞬就忘。

前世她也经常能够听到别人对她说这三个字,教官偶尔说起时的慈爱,队友说起时是一脸的搞怪和玩笑,也有人深情款款跟她说起这三个字,不过结果是她被腻歪排斥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脚将那个想将她压床上的人踹飞。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炙热霸道的眼神锁定着她,不给她一丝逃避的机会。

一样是有着强烈**的眼神,却没有一点让她排斥的虚伪猥琐,他的**不单单是肉欲,更强烈的是发至内心的执念。

这种发至内心的强烈的情感被他强势,也不允许她逃避的全部传递给了她,产生剧烈的共鸣。

从心脏的跳动,到胸口的闷烫,一切陌生又强烈得让水珑微微失神。

她有种危险的预感……她被什么抓住了,再也逃不掉了。

危险,却给她极致的吸引,让她的挣扎微弱得几乎没有,便无声无息的妥协了。

“只是我的爱,可不是话本里写的什么无私的奉献,也不会伟大得让人歌颂。”圣尊覆盖上她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轻柔的说:“正如你所说,我小气、霸道、任性……还有很多很多毛病,可我就是看中你了,你就别想逃掉。”

“独占,独占,还是独占,这就是我的爱。”

“你的身心,你的思想,你的感情,全部都该是属于我的。”

圣尊眸光一晃,歪头的幅度很小,对水珑一笑宛若满园梨花盛开,温柔清澈得不可思议,“你怕吗?”

“我怕了,你就会放过我吗?”水珑淡淡的问。

圣尊想也没有想,“不会。”

水珑绽开笑颜,灿如夏花,“那我有什么好怕的。”

明摆着没有退路,那就只能放开胆子一往直前了。

“现在告诉我,还喜欢长孙荣极吗?”圣尊说。

“喜欢。”水珑毫不犹豫的回答。

圣尊气势一变,那表情就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真是气煞我也!

“爱我吗?”不爽了一会,圣尊又问。

瞧瞧这前后的问话,前者喜欢,后者爱,一下体现差别,还想利用文字差别来胜一局。

可惜,水珑不给面子的撇了撇嘴,觉得腻歪的没去回答。

“嗯?”这回圣尊的气势真变了,隐隐暴躁煞气,让人知晓他真怒了。

这可苦了一旁的花花两兄弟,几乎要含泪将水珑当菩萨看了。菩萨啊,求快收了这杀神妖孽,否则他们花花草草就要遭辣手摧残了!

手掌被捏得有些疼了,水珑回首去看圣尊,笑着摇头了摇头,那被他覆盖着抚在他脸颊的手,灵巧的滑到了他处挠了挠。

“从始至终都是你。”情话水珑会说,只看她愿意不愿意说。

在圣尊那双深深的眸子注视下,她泄了一口气,笑着说:“长孙荣极是你,圣尊也是你,以后你爱扮什么身份,爱叫什么名字,阿猫阿狗都行,都是你这个人。”

“喜欢的是你,爱的也是你。”说到爱时,水珑眸子深了深,令圣尊感受到她清淡话语后,认真真挚的情绪,就似某种定下就不会变的承诺,“一直都是你。”

一张轻若蝉翼的人皮面具,至水珑的手灵巧的揭开,一点点脱离圣尊的脸庞。

“你到底在纠结在意着什么?”

人皮面具没了,看清里面的脸,却让水珑的一怔。

这是一张清俊尔雅的脸,宛若玉石雕琢,气质清润,实乃难得的美男子。

偏偏……不是属于长孙荣极的脸!

趁着水珑这一瞬愣神的功夫,圣尊也才回神,面颊竟浮现一抹浅红,那眼神有那么一瞬瞬的游离。

他到底在纠结着什么?

听完水珑这一番话,他……一时找不到镇定的心情去圆说了。

会被笑话的!绝对会被笑话的!

这时候,连他自己都要为自己之前的纠结想法笑话了!

不行,先稳住。

“阿珑……”刚叫出口,截然而止。

圣尊默然。露马脚了,完全玩不起去了!(⊙口⊙)

不就是几句好听的话吗,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怎么就是稳不下来!

水珑眸子一眯,仔细打量着圣尊。

“哼哼。”然后,诡异的笑了两声。

圣尊:“……”

水珑轻哼,“难怪脸皮这么厚,这层下面,还有吗?”她也不去揭。

“没有了。”圣尊微笑,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脸放,“你揭。”

水珑似笑非笑,“别,留着,挺好看的。”

圣尊醋了,危险的说:“有我好看?”

“哼哼。”水珑又诡异的笑了两声。

圣尊:“……”

这该死的小模样,真让人又爱又恼。

“阿珑?”

水珑轻笑,“怎么不叫纳姆儿了?”

“纳姆儿。”圣尊从善如流,然后一派从容淡定的态度,“不过,阿珑听着更亲近,也只有我能叫。”

水珑说:“那是长孙荣极……”

圣尊不等她说完,截止道:“我,因为长孙荣极是我,所以才能叫。”一想到水珑之前说的话,他便压抑不住笑,“只是我,一直都是我。这是你说的吧。”

这模样落入水珑的眼里,就好像脾气霸道的大猫别扭的撒娇,让她没忍住笑,不打算再逗弄他。

对,一直都是他。

无论他怎么变,本性的东西始终不会变,给她的感觉始终都是一样的。

“一个人看戏难免无趣,连个讨论的人都没有。”水珑看他。

“一直在陪着你。”他扬唇。

大手握着她的手,抚在脸上,又一张薄薄的面具,被两人一同扯下。

明亮日光下,那是一张凝聚了天地钟灵毓秀的绝世容颜,冰雪纯白剔透也不及他眼眸至清明皎,一袭白衣,一抹浅笑,却比真仙更来得出挑绝伦。

水珑没有被这张绝世男颜迷惑,她笑着说:“这张脸也是个破绽,别人看不出来,我却看得分明,那个‘长孙荣极’的脸分明是几年前的样子。”

两人分开不到一年,眼前男子的容貌依旧绝世,却似长开了不少,完全褪去往年几分不太正常的青涩,越发风华绝代。

“公子闲应该和你说过,我这张脸难做。”圣尊,也是身份完全暴露的长孙荣极说道。

这张脸难做,所以看到的人自然就更加信以为真,她反而怀疑了。

水珑扬眉,“我记得公子闲的师傅还没死。”

难保圣尊找不到公子闲的师傅,让对方做出自己的脸呢?

公子闲做不到,不代表资历老的上一代鬼医也做不到。

她思考问题,向来不会只看眼前的证据。

211 纠结什么

从见过水珑真实容貌的震撼之后,再见到圣尊到长孙荣极的变脸,旁观花花两兄弟倒是淡定了不少,极力的去忽略内心那种恨不得将自家少爷毁容的嫉妒。

没错,太让人嫉妒了。这幅长相根本就是女子的克星,男子的公敌好吗。当初见到干兆假扮的‘长孙荣极’他们还没这么强烈的感受,在见到这家少爷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太强烈了,随即而来的就是挫败和自卑。

这个男人生来就是打击同性的吧!

趁着长孙荣极和水珑用晚膳的时候,花花两兄弟悄然的远离,站在一处角落光线暗淡处。

“哥,这次我保证没有听错,我听见少夫人说圣尊了!”花二低声对花一说道,一脸的正经平静。

花一点点头,“我也听到了,而且……”和自家的弟弟对视在一起,意外的并没有多震惊,也许是跟着两人的身边,震惊的次数太多了,免疫力就强大了。接着说:“我觉得少夫人说的是真的,少爷……真的是圣尊。”

花二胸口起伏了两下,没有惊叫也没有怀疑,他说:“我还听到少爷叫少夫人阿珑,我记得……传闻中,那位南云城的城主叫白水珑。”

花一说:“我也听到了,而且我觉得少爷也没有交错,少夫人真的是南云城的城主。”

花二这回胸口没起伏,他异常平静的说:“我更听到少夫人说长孙荣极就是少爷……”

花一没有等他将话说完,就已经打断了,“我都听到了,而且我还是觉得少夫人没有叫错,我们少爷不仅仅是圣尊还是西陵的王爷,叫长孙荣极,是少夫人的夫君。”

两兄弟就这样沉默着,沉默着。足足过去了三分钟,才似有双生子心灵感应的同时回神过来,一样的眼角跳跃着一样的波光。

“哥,难道是我们上辈子造福太多了吗?”花二恍惚的说,“要不然咱们怎么这么走运。”

花一木然说:“我记得,当初你跟我说,遇到少爷他们是我们走了八辈子的霉运。”

花二忽然激动了,“哥,那是圣尊啊,武林至尊啊!还有那什么,南云城城主,那可是富可敌国的大城啊,天下谁人不知的最最有钱的地方啊!天啊!我们发了发了!”

花一无语自家弟弟根本就没有听自己说话,狠心打击他,“再有钱也不是你的,说到底我们都只是奴才。”

花二鄙视的扫了自家哥哥一眼,“啧,天下多少人求着做圣尊手底下的奴才,圣尊都不收呢!还有,还有南云城的居住证,那什么我们既然是少夫人的人,那南云城肯定有我们一个落脚地吧!”天知道,他不断听说着南云城的风采,有多少去一趟。不过因为南云城距离不近,一时也没有找到好时机,等准备动身去一趟的时候,他们两兄弟就已经被撞到了圣尊的手里。

花一再度打击自家的弟弟,“我们是少爷的奴才,不是少夫人的。”

“不都一样吗。”花二满怀期待的说道。

他想,此生不仅仅能上一趟传说中的升仙山,还能去南云城潇洒,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时候两兄弟还沉溺在美梦中,却忘记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有得到就一定有付出,看隐凤等人就知道了。

“啧,笑得这么淫荡?”一道娇柔麻骨的声音响起,惊醒了花花两兄弟。

两兄弟转头看去,发现是好几天没见的梁蝶儿。

“你……”花二正准备回口两句,就被花一捂住嘴巴,拉着朝长孙荣极和水珑的方向走去。

花一已经找到了对付梁蝶儿的办法,只要在少爷和少夫人身边就不怕梁蝶儿放肆过度,尤其是在两个主子在吃饭的时候。

梁蝶儿明显看出了花一的意图,嘟了嘟嘴果然没有去找招惹两兄弟。事实上,他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花花两兄弟,而是为了正经事。

这时候长孙荣极和水珑吃完了晚膳,两人的面具已经重新戴上,梁蝶儿也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在长孙荣极扫过来的一眼后,便翩然如蝶般的来到了他的身边,悄声说道:“主子,事情已经办好了。”

“嗯。”长孙荣极轻轻点头。

梁蝶儿等待着下文,却等候了一会也没听到话,不由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

视线中,他家主子正淡定的吃着糕点,那白皙似骨玉般的手指一块块捏着糕点往嘴里吃,不知不觉一碟子不多的糕点就被他吃完了。

这回哪怕长孙荣极的脸色半点没显露出异样,梁蝶儿也知道他走神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吃糕点吧!

瞧着那糕点,没一块不是甜的,他看着都觉得腻歪。

“主子?”梁蝶儿心想着,这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吩咐,自己可就走了吧,总举得主子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啊。

根据他长久的经验知晓,在主子不对劲的时候,最好有多远离多远,否则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嗯。”长孙荣极应了一声。他眸子一闪,手指再伸向碟子的时候,发现碟子空了。他的手指就这般一顿,然后慢悠悠的收回来,淡定的抽出一条帕子擦拭着手指,半点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不妥,更别提是走神了。可实际上刚刚那一会儿,他的确是走神了,走得相当不明显。

“若是没别的事吩咐,属下就……”

梁蝶儿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他的脚步实际上就已经踏出去了半边,准备翩然飞走了。不过长孙荣极侧头朝他看来,露出的一抹浅笑,让他愣神当场。

“蝶儿。”

不知道是不是梁蝶儿的错觉,总觉得主子的声线似乎有点变化,却比往日更迷惑人的心神了。

“蝶儿在~”他本能的反应比思想还快,腰身一扭就娇娇媚媚的应了一声,同时还不忘给长孙荣极一个娇气的秋波。

旁边的水珑看得兴致勃勃,嘴角轻勾。

连梁蝶儿都看出长孙荣极走神了,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她就是不提醒,有意看他的反应。

从揭开了他两层假面后,他就开始走神了,不知道躲闪着什么,偏偏还装正常平淡,装得跟真的似的。

这样子让水珑想起往日和他的相处,甚至坏心眼的想着,这该不会是害羞了吧,难不成揭了两块‘皮’,他的面皮就真的变薄了,经不起一点逗弄了?

“去买小鱼饼。”长孙荣极冒出这么一句话。

“啊?”梁蝶儿怔了一瞬,呆呆的样子倒是有几分的可爱,“主子,您说什么?”

他没听错吧?什么小鱼饼?这和他过来说的事有联系吗?

长孙荣极可不管他怎么想,淡说:“明日我就要看到,去吧。”

果然,果然没好事!

梁蝶儿再悲愤也不敢违抗圣尊的命令,只得自个在心里纠结着,领命走了。

梁蝶儿一走,花花两兄弟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借着收拾饭后用具的理由,端着吃剩下的碗盘远离了这里。

院子里只剩下水珑和长孙荣极两人。

长孙荣极将水珑的手捏住,就像是找到什么极为好玩的玩具,或揉或捏玩的不亦乐乎,垂眸的样子很专注。

水珑看得好笑,之前不是挺能装的挺能说会道的吗,怎么说破了之后,反而就安静了?

“他们都不知道你的身份?”水珑开了口。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一般人或许听得不太明白,不过长孙荣极却听明白了。

“嗯。”长孙荣极抬起眸子,看向了水珑。

隐凤只知道他圣尊的身份,却不知道他是长孙荣极。风涧几人知道他是长孙荣极,却不知道他是圣尊。

水珑挑了挑眉,笑着说:“瞒得这么精密,绝对不单单为了迷惑夙央他们,还是为了迷惑我吧?”

长孙荣极之前走神为了就是这个——不想水珑提起他瞒得这么精密的原因。

偏偏他家的小火狐狸就是这么聪明,让他自豪又无奈。

长孙荣极用无辜的眼神望着水珑,“想骗过敌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人。”

“嗯?”水珑眼睛一眯,笑容妖冶又恬静,柔和的问:“你以为我会信?”

她的眼神分明没有半点的逼迫意味,甚至砍成柔和,却让长孙荣极倍感压力。

他一个倾身,便压在了水珑的身上,却很小心的没有压迫她的肚子。那只被他把玩着小手如今和另外一只手,被他一同扣在水珑的头顶后方,完全掌控的姿态,以自身的阴影将她笼罩。

“不信我?嗯?”低缓的嗓音,带着隐而不露的危险感。

水珑却不惊不怕,别说以前她就不惧他这般的作态了,现在她身怀有孕,更拿准了他不敢过火。

“你觉得你的话可信吗。”不需要长孙荣极的回答,水珑挑了挑眉,端详着他的冷脸,然后说道:“之前不是挺嫌弃‘长孙荣极’的个性吗,怎么一说破就层出不穷了。”

长孙荣极狡辩,“嫌弃?”

瞧着他那轻微高挑的眉梢,淡淡下撇的嘴角,分明就像是在说:你又在睁眼说瞎话了。

到底是谁睁眼说瞎话啊?水珑乐了,比起‘圣尊’的雅痞君子的作风,她更喜欢他这样在她面前完全没有压抑的多变性子。

在别人眼里极度危险的古怪多变,在水珑眼里却全然是可爱有趣,也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题外话------

大猫瞒得这么精密的原因,其实……除了玩弄夙央,办正事外,最主要还是内心纠结……这纠结什么……跟阿珑说通之后,他就发觉自己想太多了,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不想告诉阿珑!

O(∩_∩)O我淫荡的笑,大猫很聪明,聪明的太多心思了,想多了就纠结了,在感情方面,果然很稚嫩哈~

212 没有底线

夕阳艳丽密布了半边天,让人看得恍神。

水珑走神了一瞬,视线透过长孙荣极看到了西边的天空,心想明天的天气。

她的走神让长孙荣极既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涌起一口气。明明自己就在她的眼前,她竟然还能走神去看别的东西,难不成那几朵云比他更好看?

如果水珑知道长孙荣极这时候的想法,一定会好不给面子的笑出来,说他到底是小气到了何等的程度,竟然连几朵云彩的醋都吃。

“今晚早点睡。”长孙荣极状似不经意的将话题都转移了,同时低头去碰了碰水珑的嘴唇,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