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曦转头看他，黑亮的眼珠转了转。“长官，刚才这场比赛，我真的赢了你吗？”
戟羽寒神色平静。“不是你率先达到终点的吗？”
“我问的是真实的。”
“真实就是你先到的终点，你赢了。”戟羽寒按着她脖子，押人上楼。“别老把一些简单的事情想复杂。”
可是，她真的需要确认呀。
言曦抬头瞅着他刚毅的侧脸，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在此后的无数日子里，言曦一直惦记着这事，也想过拉戟羽寒再来次比试，但对方都没答应。而其他战友…其他战友也说不知道，不清楚，还说不是她赢的比赛吗？连杨境也说不清楚。
所以这次的比赛结果真只有戟羽寒本人才知道。
可戟羽寒不打算告诉她，不仅是现在，未来也不会。
言曦怀里心事回宿舍洗了一身尘土，刚换上衣服擦干头发，就听到基地紧急集合的警报声。
按理说言曦现在没正式归队，要有什么紧急情况她也不用参与，不过她还是本能的扔下毛巾，换上军靴蹭蹭下楼。
刚才长官说了，既然回来了，那就是这里的一员，不能将事情置之度外。
言曦用了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好出门，可奇怪的，走廊里楼梯间没有一个战友。
她疑惑无比，压着紧张和不安匆匆往外跑，见他们没在宿舍楼下的操场，就跑去外面大门的操场。
一路奔走的言曦，发现连个站岗的大兵也没有，她所经之处一片冷清，整个基地在急促警报停止后也非常安静。
言曦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如果不是看宿舍楼上战友们晾着还在滴水的作训服，她真以为今天不过是黄粱一梦，或是她这个不信邪的人碰到鬼了。
怀着巨大疑惑与紧张的言曦跑出大楼通道，来到主操场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黄昏下，一个个穿着军常服的百来号大兵整齐列队站在操场上，余阳似为他们渡上了层伟岸肃穆的金光，也拉长了他们高大的影子，而鲜艳的国旗在他们头上飘扬。
这一幕让言曦惊震许久，她回过神，还没平息心里的震憾就匆匆忙忙戴上攥在手里的帽子，有点儿偷偷摸摸的站到队伍最后一排的最后一个位置。
很不巧的，战友们刚好把位置都站满了。看看抬头挺胸目视前方的大兵，见刚刚他们还陪自己一起打闹，现在严肃的连个眼神都不给她，她一个人尴尬的往后退了两步，想单独站一排。
不等她站好，言曦就听到台上有人叫她。
言曦虽然出了名的能闯祸，可这么大的阵式，一看就是为超重量级的人物准备的，她要上去被长官们点名批评，面子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言曦磨磨蹭蹭，想着要拖的久点，长官知道她脾性便放弃叫她了。
但她显然是想错了。
在戟羽寒的再一次低呵中，言曦撒开腿麻遛的跑到队伍前面去。
既然逃不过，那就只能尽可能的乖巧听话，好以此讨长官们的欢心。
言曦在战友们一道道拉长的身影下跑到队伍的最前，粗略看了眼并未发现什么大人物，就揣着颗七上八下的心，在指挥官王雷、副指挥官陈彪、教官杨境、情报委员令希贤以及戟羽寒等人的注视下，挺直腰，崩直背，用无比标准的步伐上台。
言曦到台上啪的站定，敬礼，中气十足的吼：“下士言曦向各位长官报道！”
她也不知道基地发生了什么事，反正场面这么庄严肃穆，她有多大声吼多大声就对了。
戟羽寒看了她两秒，转头向陈彪点头。
陈彪上前一步，面对底下上百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铿锵有力又极具有穿透力的朗声讲：“各位战士们，由于戟少将的个人原因，我很荣幸担任此次的讲话，也很激动，在戟少将的带领下，部队里多了一批可敬可畏的优质人才。你们是新时代里无声的子弹，是和平时期沉默的盾牌，你们的失败或过错、成功或胜利，我们都清楚，却没有多说，因为我们本就是一支无声无息不存在队伍，我们沉默着完成祖国赋予我们的使命。但戟少将离开前留给我们的特殊礼物，我们应该给予她应的奖赏和礼遇。”
陈彪每字都掷地有声，每个字都穿透空气直击他们内心深处。
低下的大兵们站如松，一动不动。眼睛大睁，一眨不眨。
言曦也被副指挥官的话及声音感染，背挺得更加直了。
陈彪同样直视低下的士兵，铿镪顿挫道：“她在零度黑暗中深入敌后，在全城禁毒中一枪为战友们争取宝贵的撤退时间，在战争国度一跳为战友杀出条血路，让她的四位队友安全撤离，却将自己陷于无尽危险之中，这位冲锋陷阵、奋不顾身的士兵，就是台上这位言曦同志！”“她今年刚满十八，是个女孩。”
响亮坚硬的声音在说后面两句时，要轻和了许多。
她才十八岁，还是个女孩。
陈彪和所有人一样，都想不明白她哪里来的那么大勇气，她明明看着那么脆弱，却坚强的叫人费解。
陈彪说完停顿了会儿才接着讲：“经指挥官和0937陆军基地及上级批准，授予她一等功勋，并在今天的各项考核下，晋升部队唯一一名下士同志为少尉，并授予金色胸章。现在有请我们的指挥官为言曦少尉授衔授章…”
后面陈彪还说了什么言曦没听到，她脑袋里嗡嗡的一团乱。听他说的，她怎么就有点不信呢？她哪里这么厉害？
言曦在指挥官王雷替自己换军衔时，很无礼的抬头看他，心里还有点不真实又奇异的想：指挥官脸上有皱纹了，不知道二十年前他在戟世荣面前脱光一衣服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是想把那位将军打一顿呢，还是默默发誓要出人头地？
嗯，打一顿估计他这位刚正不阿的职业军人不会干，至于后者…他已经做到了。他现在是X部队的指挥官，是戟世荣动不动就想整编的对象。
王雷替她换上少尉军衔，见她魂游天外也没说什么。
陈彪见王雷替她换好军衔章，又把勋章及部队金色胸章交给她后，高声问：“言曦少尉，做为第二十三位获得基地金色勋章的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问的不是获得一等功勋章，也不是晋升为少尉的事，而是基地自己颁发的奖章，可见这枚胸章在他们心里的意义有多重。
言曦看着手心里的小勋章，抬头看底下的许进锦等人，莫名的笑起来。“我想说…叶枫林，我比你们都先得到金色小叉叉了！哈哈！”
大兵们：…
金色小叉叉是什么鬼？
而戟羽寒听到她喊出的名字剑眉微皱，看队伍中的叶枫林。
叶枫林望着台上女孩，俊逸的脸上扬起了笑容，满眼的宠溺。
戟羽寒看回台上乐不可支的女孩，把计划提上了日程。她这是当着他的面出轨，要不加以扼制，说不定他养的人真要跟人跑了。
陈彪震愕后又笑着问：“那对于自己升级的事，有何感想呢？”
“我爸爸说我的津贴多，原来是因为我升官了啊，哈哈…”
好吧，初步认定言曦同学暂时性疯了。
基地有史以来最高规格之一的表彰结束，晚上是场盛大的庆祝宴，不仅各种加餐，炊事班的同志还搬来了一箱箱酒。
言曦看着如此“盛世”“豪华”的场面，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们在这里虽说不上艰苦，但又不是过年过节的，突然搞得这么隆重，言曦能不受宠若惊吗？
而且她现在整个人都晕晕的，脚底有点飘。她明明没喝酒啊。
陈劲讲：“言曦，你现在还正常吗？”
言曦冲他笑。“正常啊，怎么了？”
许进锦凑过去勾住她脖子，挨着她脑袋哥两好的讲：“言曦少尉可能是还没缓过来，毕竟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言曦是吧？”
言曦笑嘻嘻的。“是，是你个头！色狼你几天没刷牙了？”
“一个星期吧，前天才赶回来呢。”
言曦一拳揍开他。“妈的，都一个星期没唰牙还敢对着我说话！”
见许进锦被揍，周围没一个人同情他。
言玖把挨打的许进锦踢开，坐到她身边问。“言曦，跟我们说说，获得金色胸章是什么感受吗？”
“可以啊。”言曦点头，拿出指甲大小的胸章。“说真的，我现在其实没什么感觉，可能是太开心了吧，就是觉得它比银色的好看。”
许进锦插进来讲：“那当然，那个是纯银的，这个是纯金的，你说哪个好看？”
陈劲一把将俗气的许进锦拉开。
言曦斜眼瞅着许进锦。“色狼说得也没错，比起银色的，我确实比较喜欢金色。”“但如果能选择，我会义无反顾选择银色的。它太难了，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言曦第一次说出战后的感想。
叶枫林和言晨等人听了都沉默。
那次战役，确实没有人想再经历第二次，尤其是他们把言曦弄丢的事，他们每每想起都彻夜难眠。不过好在她回来了，她安全无恙的回来了。
一下间，言曦获得这份荣誉的欢乐过去，气氛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谢锐城拿着酒过来，见他们都不说话就讲：“嘿，你们怎么了？今天可是言曦晋升的大日子，你们想护着她也别拉着脸啊？”他说着冲后边的大兵喊：“各位兄弟们快来啊，今天我们替言曦拖住了长官，她又刚好今天授勋授衔，言曦少尉怎么着都要陪我们喝两杯啊。”
“对对对，我还没来得及恭喜7呢，不仅得到金色…小叉叉，还连升三级呀！”
“言曦少尉，可以把你的金色小叉叉给我们看一下吗？”
“可以给我摸一下吗？”
“我能亲它一下吗？”
言曦：…
本来想给他们看的言曦，听到后面脸都黑了。“不给不给，你们这群流氓！”
第三十八章 脱衣舞
不给他们看金色小叉叉的言曦，被他们轮着灌了次酒，然后一点不意外的喝多了，跳到桌发酒疯的让他们喊她女王大人。
言曦神情看着很正常的样子，而难得放肆一回的大兵们喝得也有点高，他们听到言曦的话就哈哈大笑，有的很配合的喊她女王大人，并问她有何吩咐。
终于有人叫她女王大人的言曦很兴奋，蹲他面前就讲：“我现在有点渴了，你去给我买瓶可乐来。”
那大兵转头就喊。“去给7买瓶可乐。”
好几个人应着，最后还真有人拿来了可乐。
言曦看到可乐更来劲了，她啪的打开可乐喝了口，指着叶枫林和陈劲两人。“你，你们，给本大王表演个脱衣服瞧瞧。”
叶枫林和陈劲：…
而喝尽兴的大兵起哄。“叶枫林，陈劲，你们跳啊，上去啊，一大老爷们别磨磨蹭蹭。”
言曦听到大兵的话跟着喊：“对啊，别磨磨蹭蹭，进了这里就要讲究效率懂…嗝…懂不懂啊？”
叶枫林看醉得不轻的女孩，想上去把人带走。
没等他这么做，戟羽寒来了。
他刚和王雷谈些事情，谁想回来就见她逼着别人跳脱衣舞。
言曦正玩得起劲，蓦然听到长官叫她，顿时老实下来，磨蹭的转身怯怯的瞅着他。
女孩脸色红润，而眼睛可能是因为喝多了，弥漫着层薄雾。现她可怜兮兮的望着戟羽寒，就像突然称王称霸的小霸王碰着克星般。不对，是小霸王碰上大魔王了。
戟羽寒冲她勾了勾手。在她挪到桌边时就扯住她衣领，一把将人带走。
陈劲看长官把人带走长松口气。刚才他们怎么阻止都没成功，还被她拳头打了，现在长官把她带走，倒不用担心她继续胡闹及为难他们了。陈劲感叹：“这言曦恐怕就长官降得住。”
许进锦淫笑的讲：“是啊，还好长官在，不然你跟精英就要上去跳脱衣舞了。嗷嗷，怎么想想觉得很点激动呢？啊…死陈劲你干嘛打我！”
在他们的打闹中，叶枫林望着戟羽寒和言曦离开的方向，把杯里的酒喝完起身，对他们讲：“你们少喝点，别想着明天长官会给你们放假。”说完便也回了宿舍。
言玖摸下巴看叶枫林，想了想跟上去。“叶枫林，我们聊聊。”
言曦被戟羽寒押回自己宿舍，很积极的讲：“长官，你别生气哈，我马上去写报告，保证今晚把报告交上。”她说着要去开电脑，结果撞到椅子，腿一软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戟羽寒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报告不写了，明天再写。”
“我就差一点了，就差一点了。”言曦很执着，似乎她把报告写完就可以不用挨罚了。
戟羽寒让她坐自己腿上，扣住她手。但她力气很大，铁了心要去开电脑，他便伸手帮她开了。
言曦也不知是醉是醒，见电脑开了便去拿鼠标，很艰难的打开桌面文档，却反反复复的怎么也打不出来字。
戟羽寒握住她乱按键盘的手，抵在她肩膀上讲：“你想写什么，我帮你。”
“帮我？怎么帮我？”言曦眼神迷离，望着他发怔。
戟羽寒撩开她额上的发，看着那道疤讲：“告诉我，悬崖下的树林里发生了什么？”
言曦垂着头，不知是睡着还是沉思，过了许久才口齿不清的讲：“枪战…我们交战了。”
“叶枫林是怎么受的伤？”
沉默了会儿的言曦突然睁大眼睛。“因为我，是因为我！”
“详细说说。”
“许多人，许多人…然后…然后他便扑我身上！。”
戟羽寒把她头按怀里，抚摸她背，贴在她耳边低声讲：“都过去了，任务结束了，叶枫林还活着，他还活着。”
在戟羽寒的安抚下，靠在他怀里的人彻底醉得不醒人世。
戟羽寒见她睡着，脱了她鞋子把人放床上去。
给睫毛湿润的女孩盖上被子，戟羽寒看了她会儿去电脑前，把她快写完的报告看了遍，动手修改了一下，就把文件以邮件的形式发给了王雷。
言曦报告写的很详细，包括她刚才说的都没有隐瞒，这份报告如果让王雷看到，便坐实叶枫林没有如实的书写任务报告，再一个是他当时明明有机会逃走，却选择保护言曦这件事，会让王雷及陈彪他们重新评估他是否还能继续出任务，甚至是否能留在部队。
戟羽寒把它抹掉不是因为叶枫林，是因为言曦还没有放下，即使最后她打晕叶枫林，只身被虏都始终觉得自己欠着他。戟羽寒想除非他们再执行一次任务，否则她会一直惦记着，而他不喜欢她一直想着一个男人，所以叶枫林在这之前不能离开，他得留在部队，等着她归来后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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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戟羽寒把睡过头的女孩叫醒，如同来时一般匆忙的去了机场。
他回来这里本就是为昨天的仪式，把欠她的荣誉还给她，让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人尊敬的。它不是毫无意义，也不是别人一两句话抵毁而抹杀的。
这是件看似平常却十分急迫的事，也是让她彻底摆脱战后创伤最后一道有效的助力，所以他才抛下H市的事带她回来基地。现在事情办完了自然得回去。
想到戟思婷跟黑暗天使的林武千丝万缕的关系，戟羽寒就不由的皱眉，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H市。
林武是不是喜欢戟思婷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两个帮派的争战别牵连她。
戟羽寒看上了飞机还呆怔的女孩。“怎么，舍不得走吗？”
言曦脑袋疼，听到他的话转头看他，很坚强的没有表露半分。“长官，昨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你的一等功下来了，另还从下士晋升军官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是我喝多后…”言曦说着紧皱眉。“糟糕，我的报告还没写完！”
戟羽寒摸她头。“你的报告我见写的差不多了，就替你发给了指挥官。”
言曦长松口，接着又吸气。“长官，你怎么知道我的报告在电脑里？”
“你喝多了除了要跳脱衣舞外，倒还记得报告没写，我挡都挡不住，只好让你开电脑写它。”
言曦惊愕得下巴掉下来。“跳、跳…脱衣舞？”
戟羽寒看她一脸惊慌惨白的样子点头。
“那…那我跳了吗？”
“你说呢？”
言曦一下垮下脸。长官连自己要写报告都挡不住，肯定也没挡住她跳脱衣舞。
戟羽寒在她要撞机之前讲：“这次有我拦着你倒没跳成，下次就不好说了。”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妈呀好惊险！她再也不敢喝酒了，他们拿刀架脖子上都不喝！
戟羽寒满意点头。“头还疼吗？要不舒服就再睡会，到H市了叫你。”
言曦想到酒后的各种糗事，也没脸面对长官，加上头真的疼，便顺着台阶下，拿毯子闷住头就又睡了。
赶最早的班机回到H市，言曦这次没让戟羽寒送，自己打车去了学校。长官这么急着赶回来肯定是有事，她现在生龙活虎的哪用人时时刻刻照顾？
言曦坐上戟羽寒拦下的出租车，顶着还晕乎乎的脑袋傻望着车外的风景。
“姑娘，你是国科大的学生吧？”出租车司机可能是无聊，健谈的讲：“国科大好啊，里面个个都能打，就算是女孩也不怕晚归，胆儿忒大。”
言曦扭头看他。“师傅你这话说的，国科大也有许多专攻文科的女孩子。不过你的担心多余了，现在是法治社会，H市虽然是个二线城市，但安全方面还是做得很到位的。”
“呵，姑娘你是被那里的老师洗脑了吧？这哪有绝对的安全。你是没瞧见，那次Z区的火拼，听说死了好几个人呢。”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看到报道？”
“就前两天。昨晚我跑那边的时候也碰见了，吓得我现在都不敢接那边的单。”
言曦将信将疑。“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起来的吗？”
司机摇头。“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不过听说是黑道火拼，连警察都不敢管。”
“警察可能还在找证据吧。”
“这还有什么证不证据的，人都死好几个了，他们直接带人去抓就行，都是现行的。”
言曦虚应着，没跟他争，否则他又要说自己脑残了。
警察当然是管的，只是每次那些人干架之前又不会告诉他们时间地点，等警察收到消息赶去时，估计连尸体都没留下具。再加上都是道上的，死的也都不是好人，警察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和计划。
言曦大胆测，警察想抓的不是那些动手，而他们背后的老大们。
回到国科大，言曦瞧着学校的校名，想：管它的呢，这些跟她没关系，她只是个学生，现在就是该好好学习的时候。
甩掉刚才听到的事，言曦坐在教室外面，等第二节 课下课。
她坐在走廊边上，听着教室里班主任的讲课声，瞧着万里无云的蓝天，觉得这一切都无比美好。
报告一交，大家的伤都恢复了，她若不是因为学业也可以归队，并且她获得了多项荣誉与勋章，那次战役真的彻底成为了过去式。
言曦想着，下半年去了培训班她要好好学习，虽然她也不想当将军，但多学点知识总是好的，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更好的保护自己及战友们。另外最重要的是找到哥哥。
长官说的不多，每一句都说得很慎重，她相信如果不是他怕自己乱来，他一句也不会告诉她。
那个人是上面的，上面的呀。上面那么多人，权力那么大，而且是在暗处，长官即使背景再大也不好大动作的查。言曦想她去到B市后一定不能惹事，要低调点，最好是长官能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让她也参与进去…
言曦正想着，就看到戟思婷从教室出来，径直朝校门走。
现在这个时候出去，肯定不是长官找她。
言曦想了想，还是跟上去。
若大的操场因为上课时间就那么几个人，戟思婷返头就能看到她，可她似乎很匆忙和着急，一心朝外走，倒真没发现言曦跟着。
言曦不好意思的冲保安打了声招呼，出了校门便看到戟思婷坐上了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