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成锐站在大院前,一身熨烫似崭新的军装,贴服的包裹着他矫健的身躯,在余阳的折射下,军装上的金属徽章发出浅黄的光芒。

代表军人荣誉的帽徽、扛起960万平方公里的两个大校肩章(注:准将是个提名,他所配带的还是大校衔。)、胸前代表陆军的金属标志,这身军装就像是为他定制般,将靳成锐的凌厉、刚毅、庄严、沉稳体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乔望着他仿佛能扛起一切的挺直脊梁,开门下车,走到他身边主动请缨。“听说你们接人的时候要用抢的?我去帮你们。”

靳成锐点头,昂首阔步走进熟悉的大院,向院里出来看他们、祝福他们的老人和邻居微微颔首,就迈着有力的步伐迅速上楼。

他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女孩,这心情就像刚入伍时渴望摸真枪实弹一样强烈。

不过似乎有些出乎他意料,他进行的不怎么顺利。

“靳大少,你带这两个虾兵蟹将就想把我妹妹娶走,你是瞧不起人还是太自大了?”杨健站在大门口拦住他们,眼神不屑的打量他们,口气猖狂。

刚刚发完红包的乔和庄秦:…

很好,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乔猛的冲过去抱住他腰就往旁边推,一点不顾身上的高级西装和身份,死死抱住他就大喊:“快进去!”

在杨健和乔扭打起来时,秦成锐没有会停顿,他大步走进屋里正要上楼,但在看到赵传奇后停了下来。

赵传奇看了眼被乔迅猛一招压制住的杨健,扫了眼庄氏的现任董事长,望着一身戎装的靳成锐,誓言的讲:“靳成锐,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会放弃,如果你什么时候对她不好了,我会随时带她离开这里。”他说到做到,条约对他来说只是几个字。

靳成锐犀利的看着他,冷沉的讲:“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说完便大步上楼。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赵传说立即招呼琳达和贝司抵住门。

杨光抱住长裙下床,想长官你可以粗鲁点不用温柔。

而门外,靳成锐望着像贵公子的庄秦,陈述的讲:“你是伴郎,该轮到你上场了。”

“你让我撞门?”庄秦扬眉。“我觉得这件事你来做更适合些。”

“别跟我说你没打过人。”

庄秦看到他胸前属于新郎的礼花,伸手握住门柄往里推。他试了几次,告诉他结果。“反锁了。”

“我来我来!”在靳成锐开口前,把杨健解决掉的乔飞速冲上来,抱住手臂就狠狠朝门撞去。

乔之前是海豹六队的长官,身手可是拔尖的好,这破门而入他们知道非常多的门道和方法,所以这道家用门,被他撞两下就撞开了。

里面桌子椅子哗哗一响,他跟入室抢劫似的冲进便扔红包,大喊发钱啦。

琳达和贝司被他粗鲁的推倒,看到他们已经进来了便不管那么多,直接捡起红包来。

赵传说鄙视她们两个,大张手臂想喊你们谁敢上前一步就弄死他时,看到进来的庄秦时唰的往外跑。

庄秦挡住她路,两招擒拿术将她按墙上,动作不输专业特警。

赵传说在接到请帖时明确表示要当伴娘,不然他们别想好好结婚。靳成锐同意了,但为能顺利接到女孩,他联系了久未联系的同学庄秦,庄秦是赵传说的老板,平时他们两的关系就是狼和兔子,这正是靳成锐为什么找庄秦做伴郎的主要原因。

看到反差性的一幕,本来提着裙子还想往外冲的杨光傻眼了,然后看到站在自己面前长官,才唰的放下捞在手里的裙罢,有些慌张的望着他。

长官今天好帅!

靳成锐在赵传说被她的克星制服后,看到里面的杨光顿了下,接着直接抱起她就走。

当抱着为自己穿上婚纱的女孩,靳成锐想他不仅是拥抱着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孩,还抱着一束阳光,从此以后这束能够给予他希望与光亮的阳光便属于他。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如小猫似的揣揣不安,她在证明她医术时的坚决,她在谢尔盖·亚当那里时大胆说要亲吻他的勇敢…

他记得所有的时刻,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可又无比的庆幸,在这一天他看到她穿着自己挑选的婚纱,一脸惊喜、期待又同样揣揣不安的看着自己,像是她一直都在等待这一刻。

他没有让她久等,掩饰什么的抱起变得相当安顺的女孩下楼。

乔看到抱起新娘就走的靳,匆匆追上去把垂在地上的长裙拉起来,刚想讲靳你太着急了,他还没有看清新娘子呢,可在看到他眼里浮现百年难得一见的湿意后,怔在原地。

乔无以言表,心绪烦乱,站在楼上看着下去的那对新人,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幸福。

“阁下,婚礼还没有结束,你得继续在前面开车。”庄秦押着蔫了下来的赵传说,叫呆怔在走廊的尊贵客人。

乔惊醒,和他们匆匆下楼回到第一辆车子,稳当的在前在带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可不希望把它搞咂了,不然靳一定会让他游回美国。

杨光抱住长官的脖子,在出去的时候母亲出来送她。

看到母亲,杨光总算可以稀里哗啦的哭出来了。

好一阵的叮嘱和不舍,在母女都掉了不少眼泪后,靳成锐把杨光放车里,也把杨母请上车。

杨父在照顾那些老战友,所以在这里的时候只有杨母及一大帮邻居来送杨光,不过最后杨母还是要去婚礼现场的,只是不能坐靳成锐的这辆车,因为琳达要为她补妆。

杨光抽抽搭搭好会儿终于停止,想到最重要时刻还没有来,便擦干眼泪让琳达动手。

她不能给杨家和靳家丢脸,更不能出什么叉子。

迎婚车开出一段路后停了下来。

杨光看向长官。

靳成锐问前面的乔是怎么回事。

乔看着一群学生稀稀拉拉的过马路,说了句没事,等他们过去就又起程。

杨光在琳达给自己补完妆后,在等绿灯的时候对她说:“琳达,你能去后面陪陪我母亲吗?她现在一定很伤心。”

这借口有点牵强,因为琳达不是个会陪老人家聊天的小棉袄,但她还是答应了。他们这对新人要独处,她还能在这里当电灯泡不成。

靳成锐等琳达出去,看向眼珠乱转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的杨光,镇定的讲:“这里都有路控,我已经跟交通局勾通过,他们会注意这一带的情况。”

靳成锐不想在婚礼上看到枪,可动用的关系及人员可不少,谁想在这么大的场合上翻出点花浪,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前面带头的乔,他发誓他从没有开过这么专注的车,虽然他知道两国民情可能不一样,却还是担心会有人出来捣乱,所以他格外的小心,并且把这当成是一次任务。

可他防火防暴,却没防住大中国的人流。

现在是五点整,距离良辰吉时还有六十分钟,而这个时候也正是朝九晚五人士的下班时间,顿时路上人多车多,各种塞车。

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乔急得想骂娘。“靳,你们这里的交通真该整顿整顿。”

“人口多,以为像你们那里,十几公里看不到人烟?”靳成锐习惯了,没有着急,因为多算的时间,一定能让他们在六点钟之前去到酒店。

乔没法反驳,瞪着前面的长龙,想要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几分钟后,车队开始慢慢挪动,然后又停下来。

这下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许多人下车往前看。

乔也跟着下车,跑到前面拨开人群,看到他们都在围着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的司机已经急得下了车,他拿着手机急切的喊:“是120吗?你们快派辆救护车来王府大道,这里有个孕妇要生了!对!快一点!”

车里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在尖叫,那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

乔看着也帮不上忙,干脆往回走把这事告诉他们。“可能需要多等会儿,不过反正都过不去。”

这里离酒店已经没有多远了,甚至再过去一点都能看到酒店大楼,如果到五点半还通不了路,他们可以下车走路过去。

杨光伸头看外面拥挤的车流,频繁看时间。

他们停下来有五分钟了,那个孕妇的痛呼声远远传来,而紧急通道也被堵着,救护车即使到了也进不来。

靳成锐看她坐立不安,勾住她下巴将她脑袋转过来。

杨光一扭头看到刻意打扮越加帅气的长官,小心脏砰砰的跳起来。

对视她纯澈眼睛的靳成锐,有些宠溺的讲:“想去就去吧。”

“可是…”结婚见血不吉利。

“这是我们重要的一天,却是别人平常的一天,而这一天对那个妇人和孩子同样重要。”

“嗯!”杨光重重点头,拿出早准备好的小包,把婚纱脱掉换上白色连衣裙。换完后,她对不动声色挑眉的长官讲:“意外总是无处不在,不管是人为还是碰巧,有所准备总是好的。”说完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对她的谨慎,靳成锐想这是个好习惯,但是太累。他想让她在基地外的生活过得无忧无虑,和以前杨家小姐一样,可是似乎总不能如愿。他也打开车门,跟在她后面。

杨光七拐八拐绕过车子跑到人群外大喊:“请让一证,我是医生,请让一让!”

听到她的喊叫,围观的群众迅速让出路,还七手八脚的跟她说明情况。

杨光一个劲的往里冲,看到大开的车门里痛不欲生的孕妇,和她身下淌出的羊水。

杨光摸了摸她肚子急切讲:“你们谁帮我把她抬出来?孩子的头到了宫门口,等不及去医院了!”

“快快,大家快把车子往旁边移一点!”

“我车上有宝贝盖的毛毯,我去拿过来!”

“太阳快要落山,我们快点把孕妇抬出来!”

在这个艰难的时刻,陌生的路人都十分友爱,他们相互帮助相互奉献,在这一点上,中方的情操要比某些国家要好很多。

除了一些车主,迎亲队伍的司机也都下来帮忙,因为他们不仅是男人,还都是军人。

孕女很快被转移到宽敞的车外,杨光接过一位车主好心提供的外套盖在孕女下身,便对她讲:“女士,我有六年的医生经验,现在迫不得已我要在这里为你接生,请你相信我。”

已疼得满头大汗,叫得撕心裂肺的孕妇,紧握住她手喘息的点头。

得到她的同意,杨光用瓶装水洗了手,让她屈膝分开腿,告诉她如何用力。

路人看她镇定的讲述要点,一边急得要死,有些人看到后面的婚车,在想谁家结婚这么倒霉,碰到这事。

杨光什么都没想,心无杂念,在看到孩子的头着冠时提醒孕妇。“每次子宫收缩时候你用力十次,不要乱,相信我,眼睛看着天上的云,深吸口气闭在喉咙里,慢慢的用力往下压。”

孕妇听到她冷静镇定的话后,按照她的步骤做,在每次宫缩前深吸气。

这是位年青的妈妈,她敢于去尝试,也容易接受事物,又可能是肚子里的孩子让她不得不如此。

总之在她的配合下,进行的还算顺利。

杨光看到小孩的头部出来,立即用手轻轻托住他脑袋,同时鼓励妇人,让她把小孩自然的分娩出来。

杨光没有剪断脐带,小心的检查孩子,用衣服把他鼻中的黏液擦干净,保证他呼吸畅通,便用路人提供的干净毛毯把小孩包住,放在他妈妈的腹部上。

而躺在妈妈身上的小家伙动了一下,接着哇的响亮哭起来。

他哭了,旁边的人却笑了,连同他的母亲。

看到脸红红的皱成一团的小家伙,杨光长吁口气坐到地上。

这是她接生的第一个小孩,如果放在以前她可能不敢这么做,因为会有顾虑,怕失败要背负一条生命的罪责,而刚才她只想着如何能让孕妇顺利生下孩子。

在这时,前面的道路终于疏通,救护车开了进来,把妇人和孩子迅速的抬上车。

众人在救护车远去,才想起感谢那个医生,可他们转头就没看到人,只见那阵容庞大豪华的婚车从左侧的通道开过。

但是人没看到,这不防碍他们的谈论。

“那个医生好像很小啊,这么小就有这么份胆识,绝对是个人物。”

“你们有没有看到她的妆容?她的发型和那皇冠有点像是新娘耶。”

“不可能吧,新娘子哪会来见血,多不吉利。”

“这个不好说,他们是医生,救起人来可不管初一还是十五。”

“行了行都走吧,别堵住马路…”

靳成锐在大家都看着妇人和孩子时,把懵掉的杨光带走,坐进车里让乔继续前进,就接过李诚递来的毛巾把她手上的血擦干,同时让琳达做好准备,进行今天的第三次补妆。

杨光手上和裙子上都沾了血,他们在临近的宾馆里做了清洗。

而现在,距离婚礼只有二十五分钟。

贝司把微有些凌乱的发型重新打理好,就帮她把婚纱重新穿上。

当杨光洗了手穿好婚纱,琳达的妆还没有补完,只能上车再接着补。

再次重新起启的婚车,这次加快了速度,绕过错综复杂的马路,朝前面不远的酒店开去。

当婚车停到酒店大门的最后一刻,琳达也做完最后一道工序,把口红收起来就讲:“你们可以下车了。”

伴娘和伴郎已经在车外等着他们,附近围观的市民伸长脖子想看新娘子长什么样,记者更是蜂拥而上,快门声咔嚓咔嚓的响个不停。

李诚在收到首长的示意后,下车替他们开门。

靳成锐看向女孩,向他伸出手。

看着眼前宽厚、有力、修长的大手,杨光似听不见其它的声音,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有眼前的长官是真实的。她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拳,抬头看到他深邃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的黑色眼睛,没再犹豫,把手放到他的手里。

在保镖挡住凑上前的记者、在伴郎伴娘的等待、在市民的期待下,靳成锐紧握着杨光的手下车。

站在酒店前,穿着军常服的韩冬看到他们,向后转身,对呈两列背对背站着的厉剑他们有力嘶吼:“向后转!向中看齐!”

厉剑、徐骅、刘猛虎、陈航、高博和晨曦唰的转过身,他们左手握着军刺,目光如炬的望着对面的战友,一脸的庄严肃穆,那气势,那军姿,瞬间成了一道漂亮的风景线。

随着韩冬的一句:“军刀拱门!”六人唰的同一时间拔出军刀。

杨光只听到“锵”的一声,那清亮的出鞘声,真是非常的好听。

看到熟悉的战友,看到在灯光下折射出光芒的军刀拱门,杨光笑起来,和长官一起走上阶梯,微低头在鲜花飞落下穿过拱门。

杨光挽着长官的手,看着军刀拱门前方的父亲,这一刻她没有哭泣,她在想:以后不管是什么路,她都会同长官走下去,而长官也会是一样,所以父亲你不用担心我,脱离你们的羽翼,我一样能翱翔。

韩冬在他们过去后低吼:

“收剑!”

“向后转!”

“解散!”

进到酒店大门,靳成锐暂时把杨光交给了杨父,他和伴郎走了另一边。

杨光扭头望着他们走远,抱住父亲傻笑的讲:“爸爸,妈妈也到了哟。”

在杨光他们一大家子上电梯时,靳成锐和庄秦还有乔已到了宴会现场。

现在距离婚礼正式开始,还有五分钟。

虽然有点匆忙,但好在一切都在掌握中。

萧川看到匆匆走进来的靳成锐,对旁边的夏玲讲:“玲,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

“好。”夏玲今天的行头可不低,黑色的晚礼服,配上闪亮的钻石,可以说是明艳动人,给萧川赚足了面子。

萧川虚应着别人的赞美,和她走到边上的沙发,坐下来就独自喝着香槟,脸上商业的笑也淡了许多。

“川,你是累了吗?”看他似乎精神不太好,夏玲关心的问。

萧川摇头。“我没事,可能只是有点饿。”

“我帮你去拿点甜品。”现在他可是自己的金主,当然得伺候好了。夏玲说完就走向长桌,拿着一个小纸碟开始选吃的。

在她拿第二块的时候,婚礼便开始了,主持人开始在台上说话,同时也响起了结婚曲。

夏玲抬头,看到围满人的舞台上,走上一个穿着婚纱的耀眼女孩。

看着她背影,和舞台中间的靳成锐,夏玲愤怒的捏断了塑料小勺,勺子上的蛋糕沾了她一手。看到手上的蛋糕她更气愤,走向垃圾桶就把手里的东西发泄似的扔进去。

可是这样做并没什么用,只会让别人看笑话罢了。她强装镇定,在转身时看到旁边花瓶里的东西时顿住了。

这个大花瓶子只有半米高,里面插着含苞待放的梅枝,有几朵盛开的花朵还散发出阵阵清香。

萧川见她注意到花瓶,在服务生那里换掉空掉的酒杯,重新端起酒杯走进人群。

杨光一进来就注意到这里大多的花全部被梅花取代,可还未等她来得及走近,就被父亲带到了舞台前,在看到司仪在说大段祝词和上面的长官时,才想到:啊,原来这才是开始。

看到走向新郎的新娘,底下的人纷纷赞美,不断有人向杨家和靳家二老说恭喜,连杨健也收到相熟朋友的祝福。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等他们下来亲自对他们说?”杨健一只手肘撑在桌上,望着台上的妹妹走向另个男人,心里微微有些涩意。他“照顾”了十几年的妹妹,就这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这种感觉真他妈太不爽了。

赵传奇同样心情低落,喝着闷酒讲:“健哥,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客套话而已。”

“谁要跟他们客套了,好像来庆祝我妹妹离家出走了一样。”

“她是出嫁。”赵传奇无奈。不过他知道杨健就是这性格,不然以前杨光也不会跟他不对头。

杨光在父亲不舍的叮咛下,捧着鲜花上台,她一步步走近前面这个将要共渡一生的男人,直到站到他面前,看着他刚毅的俊容,在司仪说交换戒指,她才敢确认这是真的。

从开始到现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而她甚至是在写请帖的时候才知道具体时间。戒指、婚纱都是他替自己选好,场地及伴娘都是他在安排,这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她一直在想,这可能是她做的一个梦,只是梦镜有点长,过于真实。

看到台上相互交换戒指的新人,夏玲眼里暴发出强烈的憎恶。如果不是因为她,和靳成锐结婚的就会是她,而如果有靳家的帮助,她们夏家就不会垮台,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夏玲双目赤红,她拿起花瓶里的手枪瞄准那个女人,在她还没扣上板机,就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夺去。

她被两个穿着西装的士兵带走,陆龙拿着枪扫视宴会中的人,看一个人往这边看后,把枪扔给陆朔。“去好好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