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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正好也在准备出去透气,听她这么说当即不假思索的欣然应允。出行的目的地和酒店都是叶晚定的,她自己只管带着护照和信用卡。临行前她将封装好的资料,用冉静的名字从邮局挂号,寄了一份去区公安局经侦大队。

他们既然做了初一,就别怪她做十五。

陪着叶晚在马尔代夫疯了两天,下午在海边游泳时沈青的手机有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接通才知道是宋平平。她说总公司人事变动提前,任命冉静正式担任分公司总经理,还说现在公司里人人自危。

挂了电话,沈青仰头望向与海面相连的碧蓝色天空,无声笑开。邹云昌你赢了,可惜胜利的果实不会太长久。

“一脸阴测测的,你在笑什么?”叶晚把刚买来的饮料递过去,懒痒痒的在歪到躺椅上。

收回视线,沈青咬着吸管使劲吸了一口饮料:“没,过两天就要回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你和程朗的事?”

“他跟我求婚了。”叶婉口气淡淡的。

沈青没形象的大笑起来:“然后呢?你是把他骂哭了还是掐晕了才答应的?”

叶婉起身坐直,神色落寞的望着海面:“我没答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对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回学校教书,或者开个古琴班?你的古琴造诣那么高,就这样荒废了很可惜。”

“无端端的提这个干嘛?”沈青怔了怔,下意识的去抚摸自己的左手手腕。

那年自杀没死成,后来又闹了两次导致伤口发炎,这些年她的左手一直使不上力。虽然后来还是考上音乐学院,可她选了别的专业,已经10几年没碰过自己的古琴。

叶婉扭回头,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不提古琴,那你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好让任家乔断了对你的念想?”

“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她要是不提,沈青差点不记得自己的生活中还有这号人。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他下个月调回音乐学院任古典音乐系副教授。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给你电话号码。”叶婉神情落寞的笑了下,起身朝着大海走去。

想见吗?她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沈青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双手枕在脑后躺好,思绪飘回大洋另一边的某个地方。

此时已是黄昏的D市,街道旁淡淡的橙色灯光,与天边的浅色红霞相映成趣。在她买下的那套房子里,却莫名闯入两个陌生人。

“哥,这是青姐的新买的房子!你确定舅妈没搞错?”梁凡打开房门,一眼看到摆在入户玄关上的照片。

他知道沈青住在这个小区,也知道她住几号楼,但是从来没有上来过。

身上长满红胞的郝苏桐闻言也楞了:“我妈不可能搞错,她信上说一个月前知道我要被丢过来,所以提前给我买的房子。我也是收到钥匙才知道这事。”

“可这真的是青姐的房子,你看这些照片。还有她买房子时,还请了我去吃饭。”梁凡站在玄关那不敢迈步。

郝苏桐郁闷地挠了挠胳膊,径自越过他走到客厅的沙发那坐下,蹙着眉给妈妈打电话。

第 15 章

梁凡在玄关那纠结了一会,弯腰打开鞋柜找了双没开封的拖鞋换上,也进了客厅。

郝苏桐歪在沙发上一手拿手机,另一只手不停的在身上挠来挠去,脸色黑沉沉的。梁凡过来时他往旁边挪了下,烦躁的等着妈妈翻看合同。

少顷,电话那头依稀响起妈妈心虚的声音:“合同没有问题,当时那个卖房子的说她的房产证丢了,补办的还没下来,我就先让她写了份证明顺便拿走钥匙。”

“我爸知道你买房给我的事吗?”郝苏桐无力的揉着眉心。

“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实在不行我另外再给你买一套,你去看好了给我说。”薛云清说完又关切的问儿子:“你身上起的包痒不痒?要是很严重最好去抽血检查下,现在的酒店卫生真糟糕。”

郝苏桐刚想说话,爸爸的怒骂声忽然传进耳内:“买什么买?多大个人了还这么娇气!办公室住一住又死不了,老子当年睡车间地板,他大哥刚毕业出差,哪次不是住20块一晚的破旅店,我们怎么没他那毛病。”

“妈,你把买房的合同寄过来,别的事我自己处理。”郝苏桐把手机拿远,两道剑眉深深蹙在一起,说完当即挂断。

妈妈给他买房的事竟然被爸爸知晓,郝苏桐几乎已经可以预见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会过得有多艰难。要是还让他知道房子没买到,又白白丢了一百来万…想着他的后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扭头问梁凡,沈青买房时有没有拿到房本。

梁凡迟疑了一会,说沈青两周前还在到处找房东,应该是没有拿回房本。郝苏桐沉吟几秒,忽然起身去打开卧室的门,面色凝重的伸头往里看。

这一间应该沈青的房间,浅蓝色壁纸搭配着白色铁艺床,整体色调很清新宁静。只是堆积成山的玩偶和漫画、杂志,凌乱的铺在床上;不知是干净还是脏的衣服,一件叠着一件挂满了衣架,跟沈青平时干练的形象完全联系不上。

梁凡还在思索怎么跟沈青说这事,抬头见他不声不响的开始参观房间,忍不住好奇也起身跟过去看。

郝苏桐见他过来,下意识的将房门关上,迅速晃去另外一间。这一间稍微小一点点,不过有个小阳台,采光非常好。往里走了几步,他注意到房里的书架上,摆满了成套的漫画和一些古琴演奏的曲谱和乐理文献。

“梁凡,沈青大学学什么专业的?”郝苏桐抽出一本漫画翻了翻,回头问刚进来的梁凡。

梁凡还在奇怪他刚才的举动,闻言瞥了下他手中的漫画,答:“好像是歌剧与艺术管理系,怎么了?”

“随便问问。对了,你一会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拿到房本,要是也没有的话我就住下了。”郝苏桐似乎被漫画的内容吸引住,唇畔隐约露出笑意。

“要打你自己打。”梁凡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两个单身的孤男寡女住一起,谁知道会不会日久生情。沈青嘴巴上说要结婚,他又不傻岂会听不出那是拒绝自己的话。

“不打也行,把你的信用卡给我,我要去凯萨住总统套房。”郝苏桐合上漫画放回去,淡定的背着手踱去客厅。

梁凡不满哼了下:“凭什么?”

郝苏桐得意洋洋的回过头:“就凭你是我老弟。”

梁凡郁闷的嘟囔着,径自往玄关的方向走去:“我饿了。”

郝苏桐见状立即跟过去,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样能在一天之内搬进来,顺便把客厅的沙发换掉。那沙发太硬了,等到了深冬坐起来一定很冷。

对了,墙上的碎花墙纸也要换包括窗帘,他讨厌无处不在的碎花。最好还要请个钟点工把房子打扫一遍,再弄个空气净化器…

梁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沈青和苏小圆已经回了客房,双双躺在床上敷面膜。梁凡听她声音有气无力的,以为她还在为工作的事伤脑筋,随即安慰道:“青姐,你的事我听宋平平说了,你别想那么多。”

“我没有…”沈青莞尔,随手拿下面膜纸,起身去了客房外面的阳台:“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头的梁凡侧眸,无语的瞥了下已经进入疯子状态的郝苏桐,答:“我想问下,你买的那套房子拿到房本没有?”

“还没呢,怎么了?”沈青有些愣怔,没头没脑的梁凡问这个干嘛。

梁凡迟疑了下,正好瞥见表哥扭过头来,马上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什么,我表哥要买房,想问你那家中介靠不靠谱。”

沈青听他说完,淡淡笑开:“D市中介那么多,又有你陪着看,还怕找不到靠谱的呀?”

“我…我知道了,谢谢你青姐。”梁凡丢下句话,不自在的挂断电话。

郝苏桐那个土豪要买房?沈青摇头失笑,转身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叶婉斜过眼角,一脸八卦的问:“你男神?”

“男神经病,你好没?好了下楼去找点吃的,我好饿。”其实她们才吃过晚饭没多久,沈青这么说只是想出去吹吹风。

来了马尔代夫之后,叶婉表面上看着玩的很开心,可她知道那都是装出来的。沈青想不明白,男朋友求婚不是该高兴吗,怎么到了她这就弄得跟失恋似的。

叶婉起身把脸上的面膜纸拿开,样子非常认真的端详她几秒,轻轻点头:“好吧,我陪你下去。”

沈青朝她露出一朵大大的笑容,立即去找衣服换。

清凉的晚风从海面上吹过来,温柔拂过面颊,给人以放松、惬意的感受。两人从酒店出来,牵着手漫无目的的往海滩走去。走了一会,叶婉推说累了,就近找了张长椅坐下。沈青笑着调侃两句,直接将话题引到她的男友身上。

见她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叶婉无奈的笑了下,慢声细语的说起两人的故事。

沈青安静的靠在她的肩头,记忆一下子回到了12岁那年,她们一起在古琴考级班上课的日子。那时比她们年长一些的程朗跟任家乔上的是钢琴班,由于两个教室相邻,课后大家常在走廊里一起闲聊休息。

叶婉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是看着特别乖、又特别的安静,总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班里有个新来的女孩非常横,就是那种你碰她一下,她能还你几巴掌的主。

有次上课跟平常一样,老师要求背谱背词,那女孩被抽中结果背不出来,叶婉看不下去就好心提醒了一下。谁知这一句提醒,导致她休息时被那女孩揪住头发,又踢又踹的往死里打。

同班的其他女孩吓得哇哇大哭,谁也不敢上前去救人。沈青记得自己那时也是完全吓傻了,只会抱住那女孩的腰叫她住手。倒是隔壁刚练完琴的程朗和任家乔听见哭声,瞬间冲出来将合力人拉开。

程朗当时还跟那女孩对打来着,吓坏了的叶婉瘫在任家乔怀里瑟瑟发抖。

事后古琴老师把那女孩劝退,叶婉受了刺激,就此听课后来连考级都没去。两年后沈青和她一起上了高中,再次遇到程朗和任家乔,才知道他们是同校高三的学生。

也是从那时起,叶婉跟程朗开始了长达10多年的纠缠。两人分分合合无数次,双方家长和她这个看客都看累了,他们还在乐此不疲的折腾。

“沈青,你说我跟程朗是不是缘分天定?”叶婉说完仰起头,目光幽幽的望着璀璨的星空。

沈青从回忆里抽回神,温柔的笑了:“你觉得是便是,我就是好奇你干嘛不答应他的求婚?”

叶婉不置可否是笑了下,忽然问:“你还记得那个打我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吗?”

“没印象,她好像才上过三次课而已,还总迟到。”沈青甩甩头,印象里她只记得那张,稚嫩但极其狰狞的脸。

“程朗最近遇到她了,还跟她聊得很开心。”叶婉的语气像似在讨论别人的事,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不打不相识,多好的借口。”

“所以,你拒绝他的求婚?”沈青心中一动。

叶婉轻轻的摇了下头,拉着她的手起身往回走。沈青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脑子里没来由的想起爸爸出轨前的样子,胸口霎时变得窒闷无比。

一天后,徜徉在碧水蓝天间的沈青,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外婆下楼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小腿腿骨骨折。她吓得马上定了机票,和叶婉一起草草结束行程返回国内。

转机回到D市,她跟叶婉在机场分手后直接去了医院。外婆的腿已经打上石膏,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妈妈的精神很差,沈青不用问也知道,小姨肯定没有来医院帮忙照顾。

劝走妈妈后,她看了下时间,立即上网查询自己的挂号信是否送达。三天前就送达了?沈青看着网页上显示的结果,转头注册了一个新的邮箱,将加密U盘里的资料,附上冉静的身份证复印件,往总公司高层的邮箱里挨个发送。

这段时间在国外,她为了不连累自己原来的下属,只接过宋平平的一个电话。余下的时间都是通过微博小号,暗中关注程静的一举一动。

他们比想象中的要沉得住气,居然到现在都没搞庆功宴,难道是在等自己精心给他们准备的‘贺礼’?沈青关闭窗口,嘲弄的挑了挑眉。

第 16 章

在医院呆到傍晚,妈妈熬好了骨头汤送过来,沈青也饿索性开了饭盒自己先吃。

趁着老太太没醒,妈妈悄悄跟她抱怨。小姨软磨硬泡的,从老太太手里又拿走了几千块。这两天老太太摔伤住院了,他们夫妇装不知情、装忙不来看就罢了,连个电话都没有。

沈青听了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外婆疼小姨在小区里那是出了名的。别看妈妈时不时跟自己唠叨,她真要为了这事跟小姨吵,没准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妈妈。

小姨鬼精鬼精的一个人,心里比谁都清楚,不管她怎么作怎么闹,外婆跟妈妈最多也就是嘴上上说说。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该帮的该给的一样都不会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可惜要换了自己在妈妈的那个位置,哭了还想要糖,简直是做梦。即使当面给了,背后也会加倍要回来。所以很多时候沈青常常自我怀疑,自己阴暗的性格,到底遗传自谁。

想到那个出轨前公认的老好人,好父亲、好丈夫,她抬眼望向给外婆擦身的妈妈,心里没来由的觉得难过。

“沈青,这里可真难找。”中午才分手的叶婉,提着大包小包,抱怨着走进病房。见沈青妈妈也在,马上笑着打招呼:“沈阿姨好。”

“是婉婉啊,快过来坐。”沈佩雯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客气的笑笑。

沈青被她吓了一跳,放下饭盒起身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不是说了不用过来吗?”

叶婉累得直喘气,闻言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听你的话以后朋友都不要做了,我来看外婆又不是看你。对了,我爸给弄了点草药,等外婆出院你就给她包上,据说治骨伤非常好。”

“什么草药?”沈青放下东西,回头给她搬了张凳子过去。

叶婉难为情的笑了:“我没问,不过我爸受伤那年,就是包这玩意好的。”

沈青笑着摇摇头,把装草药的袋子打开,问她怎么用。叶婉起身过去取出一张又长又厚的叶子,在她胳膊上比划着讲解。

两人又说又笑,不料竟吵醒了老太太。她睁开眼看了一会,哼哼唧唧的招呼沈青:“青丫头,你手里的那个东西可是好宝贝,如今市里都很少有人种了。”

听她这么一说,沈佩雯也好奇的看了下那张长长的叶子,跟着加入讨论。聊了一阵,沈青困得不行,跟妈妈说了下,带上行李叫叶婉送自己回家。

“不回D市啊?”车子驶出医院,叶婉好奇的问。

沈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老太太腿不方便,上个厕所都得我妈背进背出。反正我现在也是无业游民一个,先把她照顾好再说吧。”

叶婉无语的撇了下嘴:“就这么被融通辞退,你甘心哪?”

“不甘心又怎么样?拿个炸药包把办公室炸了,还是半夜静悄悄的吊死在邹云昌家门前?”沈青没什么情绪的自嘲。

叶婉叹了叹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小到大,沈青做任何事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根本不用她瞎操心。这次看她被辞退自己还挺愤慨,她却没点难过的样子。

妈妈家离医院不远,车子走了没几分钟就来到楼下,沈青谢过叶婉上楼随便冲了下澡,定好闹钟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夜里11点,她疲惫的爬起来换好衣服,打车去医院换妈妈回来休息。

外婆睡觉时的呼噜声很大,沈青趴在床沿上,好不容易半睡半醒的捱到天亮。去洗脸时,有个陌生的固话号码打进她的手机。对方自称是D市平沙派出所的干警,说融通分公司办公室于两周前失窃,需要她配合调查。

她盯着号码看了半天,忽然忆起之前梁凡走人时说邹云昌报案的事,立即镇定的说自己已被辞退,不知办公室失窃。对方问了下她现所在的地址,便直接扣了话筒。

沈青拿着手机,脑子瞬间完全清醒过来。邹云昌的用意太明显了,他肯定是借着被辞退的事,故意在警方面前将自己列为怀疑对象。他倒是不笨,不过目前暂时不知丢了什么东西,她只能静观其变。

平复好慌乱的情绪,她转头给梁凡打过去。梁凡听到这个消息却安慰她说没事,并提到他也刚刚接完派出所的电话。

看来邹云昌针对的人不止自己一个。仔细把那天的事回想了一遍,警方找她的同时又找梁凡,说明当天的监控,有可能拍到他们进入办公楼的画面。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应该是嫌疑人的身份了,基本不会电话通知。

胡乱分析了一会,沈青下意识的给宋平平打过去,想从她口中听听公司那边的消息。还好,她也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情势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当初邹云昌报案后派出所并不重视,否则也不会隔了那么久才着手调查。

自己如果想洗清嫌疑,最好是能有个人给她做不在场证明。郝苏桐…他那天正好和自己在一起。现在的问题是,他是否愿意帮忙作证还是个未知数。

犹豫半晌,沈青抱着一线希望,翻出郝苏桐的号码打了过去。幸好那天午饭时她没把话说绝,不然这会哭都来不及。正想着电话提示接通,她尽量缓和语气,说:“郝苏桐,你好我是沈青。”

“是…是你啊…”这头的郝苏桐一听到沈青的名字,立即心虚地爬出被窝。暗想自己昨晚才搬进来,她怎么这么快就收到消息。

沈青哪里知道他就在自己的房子里住着,她想了下直接说:“是这样的,融通的办公室之前失窃,现在警方将我列为怀疑对象,你能不能帮我做个证明?”

“证明?呃…”郝苏桐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好,狐疑的问:“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月的4号,就我们在建材城遇到的那天。”沈青站在窗边,一脸凝重的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心里暗暗祈祷他不要拒绝。

原来梁凡没告密,她还不知道自己搬进来。郝苏桐吁出一口气,心情顿时变得异常轻松:“小问题,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把自己的律师借给你。”

沈青迅速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你有律师?”

郝苏桐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天顺的律师。”

沈青淡淡的笑了下:“先谢谢你,有事我会直接跟你联系。”

郝苏桐也笑了:“行。”

通话结束,沈青看看时间才早上7点半,顿时烦躁的在房里踱来踱去。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8点刚过,一老一少两名警察突然出现在病房,态度倨傲的请沈青跟他们走一趟。

沈青十分冷静的将他们请到病房外,解释说自己要在这里守着外婆。同时委婉表示,老人年纪大受不得刺激,希望他们能网开一面,有需要了解的情况可以直接在医院谈。

两位警察中年纪稍大的那位,听完她的话随手从包里拿出纸笔,招呼她去走廊尽头的吸烟区谈。

三个人刚在休息椅坐下,那位老警察立马很严肃的说:“关于你的家庭情况,我们都提前了解过。请问11月4号当天你去了哪里,见过哪些人,做了些什么。”

沈青在他们没来之前已经打好腹稿,不过仍然装作需要回忆的样子,把那天的事慢慢复述了一遍。讲完,她顺便将丢在包里的票据拿出来,大方呈给他们。

年轻的警察拿着票据看了看,问道:“你刚才说那天还遇到个熟人,他能为你作证吗?”

“应该能,这是他的号码,你们可以直接跟他联系。”沈青手心潮潮的,把郝苏桐的号码翻出来念给他听。

老警察这时斜过眼角,瞥了眼她手里的手机,直接拿走自己翻了起来。

沈青吓得胸口怦怦直跳,但还是佯装镇定的问道:“警察大哥,我能问下办公室丢了什么东西吗?”

“报案的人说丢了一份重要的文件,价值不好说。”小警察嘴快。

老警察意味不明的咳了下,将沈青的手机送还,之后当着她的面给郝苏桐打电话。沈青表面上很淡定的听着,只是心里却再一次暗暗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