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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浑身都抖得跟筛糠似的,几乎控制不住。她知道冉静平时喜欢耍横,倒是没料到她会如此歇斯底里,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得罪她太狠。

缓了会情绪,她哆嗦着将遮在自己脸上的竹帘掀走。还站着的郝苏桐手臂已经垂下,双眼透过竹帘的缝隙,淡漠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沈青心中一动,“倏”的站起来拉他坐下,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当场焦急的检查起来。

还好瓷瓶碎裂的口子不是很锋利,白色衬衫的袖子上完全没有破损。既感激又内疚的她稍感安心,跟着俯下身动手解开他衬衫的袖扣,一点一点将袖子卷起来。

左臂浅麦色的皮肤上明显肿起,一大圈暗红暗红的颜色,跟肤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沈青看着都疼,都不敢想那一下打在自己头上,会是何种感觉。

郝苏桐的脊背挺得直直的,视线不管往哪个方向瞟,都躲不开沈青近在咫尺的脸。她的发型全乱了,脸上皮肤不是很细腻,但整体非常白皙均匀,鼻子小巧挺翘,就是眼睛有些小显得过于凌厉。

由于距离太近,她的身上那股淡淡的果香味,总是若有若无的钻进他的鼻孔。连带着脑子里,满满都是她冰凉的五指,轻抚过自己手臂的微妙触感。

他想要阻止,但又不舍得让她停下,这种矛盾的感觉对他来说十分新奇。虽然他追了韩眉很多年,可她连手都不让自己碰,哪会主动触碰自己。唯一一次比较亲密的行为,就前天的那次没来得及感觉的‘拥抱’。

外面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郝苏桐余光中瞥见梁凡的脚后跟动了下,惊得赶紧缩回自己的手:“没事,喷点云南白药就好了。”

“家里好像没有,吃完饭一起去买吧?”沈青双手僵在半空,脸颊隐隐有些发热,不自然的坐回自己的椅子。

郝苏桐的心跳有些快:“好。”

骂骂咧咧的邹云昌和还在哭嚎的冉静,很快被警察带去楼下。宋平平唯恐天下不乱,原本进来了,忽然又拖着梁凡跟下去看热闹。

沈青无语的望着尚未停止摆动的竹帘,垂首捧过一只茶杯,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相信梁凡说保密的承诺,也相信宋平平会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的渲染一番。

即使日后宋平平离开融通,冉静背后阴了上司的名声,估计一时半会也洗脱不掉。总公司那边若是有所顾忌,说不定她也会面临被辞退的风险。

“青姐,我拍了好多照片还有视频,明天一定要发到UC上让大家看看冉总出丑的样子。以前她那组的同事跟我说,她一生气就是一副要杀人的架势我还不信,今天总算见识了。”宋平平去而复返,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样不太好吧?”沈青不太赞成。常言道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冉静从来就不是兔子,把她逼急了大家都不好过。想了想她赶紧说:“给她留点面子吧,视频照片什么的就不要发了。”

梁凡跟在她身后进来,见她这样马上递了杯茶过去:“你也真够八卦的。”

“你不八卦你还踹她一脚呢!想想就解气。”宋平平睨他一眼,咕噜灌下去大半杯茶。

梁凡脸有些红,他偷偷的瞄了沈青一下:“我当时不是急了吗!没…没见我哥受伤了啊。”

“咳”郝苏桐故作淡定的清了清嗓子:“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吃饭了?”

鉴于他的语气有些严肃,又带着些不耐烦。宋平平心虚地张了张嘴,自动噤声。身为引起混乱的始作俑者,沈青也尴尬的扯了下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吃饭的间隙,有侍者上来收拾残局,沈青听了一阵放下筷子问梁凡:“警察问没问你为什么踢她?”

梁凡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答:“问了,我说当时太混乱,怕朋友被误伤才出手的。”

“警察还说对方是女人,那一脚踢得太狠了。”宋平平幸灾乐祸的插话。

沈青心里暗爽了一下,又问:“平平你怎么知道他们坐的位置?”

宋平平顿时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今天去公司水房,路过冉总办公室听到她在电话里跟人吵架。听着听着觉得有些像是邹总,于是让梁凡陪我过来看…看戏。”

“她后来说人少了不够热闹,一定要把你叫过来,刚好我哥又给我打电话。”梁凡郁闷的帮着解释。

原来如此…她刚才就在纳闷,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巧。一向无肉不欢的宋平平突然间吃起素菜,还对这里的地形如此熟悉,进门就知道把她往里面带。

二楼的餐区布局跟别处差不多,梁凡所定的位置正对着楼梯口,从楼梯口右拐直走,便是休憩区和洗手间。邹云昌跟冉静的位置,在正对着休憩区的通道尽头右手边,不是事先知道根本不会碰上。

心情复杂的吃完饭,梁凡开车送宋平平回去,郝苏桐自然而然的上了沈青的车。

两人回到家附近的药店,沈青停车下去给他买药。郝苏桐坐在副驾座上,无意识的看着她有些婀娜的身姿。之前没怎么在意,现在仔细一看她的身材还是挺凹凸有致的,要是腰在细一些腿更长些就完美了…

“郝苏桐,药店的医生说那个香港产的舒筋活络油也蛮有效果,你要用哪种?”沈青折回车旁,俯身询问他的意见。

郝苏桐从遐思中拉回思绪,没敢正视她的眼神:“活络油味道太刺鼻,云南白药就好。”

“好。”沈青皱着眉转身回了药店。

到家时还不到8点半,沈青随手把药放到客厅的茶几上,直接进卧室拿衣服准备去洗澡。刚才在静园虽然有惊无险,不过还是吓出了一身汗,黏腻的胳肢窝让她觉得浑身都跟着不舒服。

郝苏桐跟在她后面,换了鞋便径直回房带上睡衣,出来时意外看到也抱着睡衣的沈青。他本能的皱了下眉,说:“我先洗。”

“为什么?”一般这种情况,男人大多都会主动谦让。他的话实实在在的,又让沈青有了新的认识,他属于极少数不谦让的那一类。

郝苏桐站着没动,两道剑眉依然皱在一起:“我讨厌看到地面上落有长发。”

沈青本想说:我还讨厌自己的房子多了个男人呢!考虑到他刚才为救自己而受了伤,于是缓了下语气:“好吧,你先。”

都洗完澡已是一个小时之后。沈青有些郁闷的抱着手提,窝在沙发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浏览招聘信息。郝苏桐洗完澡就回房呆着,谁也没提上药的事。

过了一会,他穿着一件松垮的中长款灰色浴袍,大刺刺的走出来坐到沈青身边,也不说话。沈青余光中瞥见他毛发浓密的腿,差不多整条露在外面,当即不自在的收回目光。

安静几秒,郝苏桐动手拆开气雾剂的包装,开口喊道:“沈青。”

“嗯。”沈青的视线黏在屏幕上,没有抬头。

郝苏桐大大方方的把药递过去:“帮我喷药。”

沈青偏头接过药瓶晃了晃,对着他已变淤青的手臂喷了两下:“好了。”

郝苏桐点点头,后倾身子靠向沙发背,曲着手臂等药水晾干。空气再次沉默下来,他无聊的看了几眼电视,视线落在沈青手提的屏幕上。问:“你要找工作?”

“对。”沈青的答案很敷衍。

“来天顺帮我怎么样?”郝苏桐又问。

沈青从屏幕上抬起头,微微莞尔:“抱歉,我没有打算卖一辈子管材。”

郝苏桐盯着她看了一阵,驴唇不对马嘴的说:“沈青,你身上穿的家居服好丑。”

沈青有些恼火,因为他救了自己而积攒出来的一点好感,登时荡然无存。不过她还是缓缓扭过头,自然而放松的露出笑脸:“我对自己的品味感觉还好。”

“我说的是实话,这衣服一点都不衬你。”郝苏桐讨了个没趣,只好借着伸展手臂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沈青再次笑开,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足足看了10秒钟。结果发现,他完全不懂自己的话有何不对,遂挫败的带着自己的手提,起身回了卧室。

她平头百姓一个,交不起他这大少爷,躲总行吧。

第 22 章

隔天一大早,沈青再次被锅碗瓢盆清脆的叮当声吵醒。

躺在被窝里赖了几分钟,她半睁着眼爬起来,暴躁地晃去浴室洗漱。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突遭陌生男人入侵,无法适应的糟糕情绪加上睡眠不足,令镜中的她看起来颇有怨妇的即视感。

又重又浓的黑眼圈,油亮蜡黄的皮肤,再配上一副无精打采的表情…沈青盯着镜子看了一会,默默拿起洁面乳挤了一点在掌心,闭上眼打圈揉到脸上。

洗漱完回房换了身运动服,她拿上钥匙下楼,一路顺着花园边的小道往里,来到小区中心位置的景观中庭。

此时,太阳才刚刚升起。柔和的光线从高楼的缝隙照过来,透过层层薄雾,暖暖洒在高矮不一盛开着的茶梅树尖。位于中庭圆心的扇形水墙,澄净的水流从高处落下,形成一层几乎透明的小型瀑布,缓缓冲入底下的人工池中,整个水面波光粼粼。

闻着淡淡的花香,沈青享受的站在阳光下,随意舒展四肢。几次深呼吸后,她开始沿着呈圆环状的中庭外围匀速慢跑。几圈下来后背渐渐变潮,额上也出了一层薄汗。

太阳一点点爬高,前来中庭散步晨练的人逐渐增多。三三两两的业主,不时匀速跑过铺设平整的小道。她提起劲又跑了三圈,慢慢停下来走去一旁的蔷薇花廊下压腿。

运动带来的畅快感觉,让她的情绪慢慢恢复平静。做完伸展回来已将近8点,郝苏桐和陈姨都不在。沈青回房拿了睡衣去冲凉,路过餐厅时注意到餐桌上留有一份早餐,煲底下还压着张字条。

她顿了下走过去拿起字条,上面写着:给你留了早餐,我大概10天后回来,这段时间陈姨会一直过来帮忙打扫,早餐、晚饭如果需要,可以请她帮忙。落款后面附有陈姨的电话,以及她每天过来的时间表。

沈青看罢,没什么情绪的放下字条,继续去冲凉。

陈姨的手艺非常棒,她本着不浪费粮食的想法,把留给自己的杂粮粥和凤爪吃了个精光。回房又看了下各个招聘网的信息,没发现有适合自己的职位,想了想再次给叶婉打电话。

谁知叶婉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电话接通即噼里啪啦的说:“我刚要给你打呢,你现在有没有空出来一趟?”

沈青皱眉:“在哪碰头?”

“市妇幼医院。”叶婉的声音瞬间低了下去。

“婉婉,你该不会是有了…”沈青心里一紧。

“不知道呢,我不想让我妈跟程朗知道这事。医生那边我已经约好了,你现在过去等着我大概20分钟后到。”叶婉说完便挂了电话。

沈青拿着手机出了会神,换好衣服心事重重的出了门。

父亲出轨一事,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过重,以致她潜意识里时刻对男人保持戒心。叶婉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程朗的求婚,眼下还可能未婚先孕,她本该送上祝福。只是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个声音提醒自己:叶婉值得更好的男人。

那晚在和记,如果换成别的女人跟程朗在一块,沈青顶多以为是工作应酬。可那个女人是冉静,加上宋平平说的话,她不由的不担心。

程朗高考失利没有复读,而是去了一所普通三本念了个不知所谓的专业。听叶婉说他毕业后在单位一直郁郁不得志,折腾了几年悻悻辞去公务员公职,来到D市进入叶婉爸爸的公司帮忙。

算起来他来D市好像还没满半年,但是叶婉的不开心,却比之前两地分隔时还要明显。感情的事冷暖自知,这个道理谁都懂。沈青虽然怀疑,却也知道没真凭实据的之前,她最好什么都别说。

陪叶婉做完检查,发现只是虚惊一场,两人干脆开车去了影城看上午11点20的《少年Pi》。电影看到一半,叶婉临时有急事另外约了时间提前退场,她则一直看到放映结束才走。

转眼四天过去,重新找工作的事,并不如预期的那般顺利。投出的10多份简历,她直觉十拿九稳的职位,连个回应都没,反而是作为备选的几家单位发来了面试通知。

这种无形的打击,虽不至于抱怨怀才不遇,但也确实让沈青有那么点的心理不适应。给发来通知的单位回完电话,她丢开鼠标,趿着拖鞋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以便让脑子冷静下来。

自郝苏桐走后,她第一天就给陈姨也去了电话,通知她暂时不用过来打扫。派出所那边一直没消息,工作的事又悬而未决,沈青的情绪在无所事事的日子里,逐渐变得焦灼不安。

喝完水回房,手机里不知何时多了条来自D市人才管理中心的短信。内容是上午9点30分在市会展中心西厅,将举行一场中高级人才招聘会。看完发现距离开始的时间已经不多,她带上自己的简历匆忙出门。

入场后挑挑拣拣地谈了几家公司,只有一家当场表态,约她次日上午过去详谈。给对方留好联系方式,沈青一直在会场逛到中午,再次投出数份简历后,放松心情开车回妈妈家吃饭。

外婆的腿伤恢复得不错,就是还不能下地走路。小姨自老太太出院前让她呛了几句,听妈妈说,她这几天消停得连人影都看不到。

洗手帮妈妈把弄好的菜端上餐桌,她回头去将老太太背出来,拿了筷子把蒸好的黄蜂鱼鱼皮挑开,仔细夹出鱼肉放到老太太跟前装菜的小碟子里。

老太太挪了挪屁股坐正身子,拿起给自己准备的毛巾,边擦手边说:“青丫头,我听你妈说楼上老赵家的儿子现在也单着,那孩子条件、年龄什么的配你正好。虽说结过两次婚不过没有小孩,今晚你跟他一起去吃个饭,好好了解了解。”

“外婆,这事不急。”沈青手抖了下,无奈苦笑。老太太说的那人她知道,结过两次婚女友半年一换,年纪比自己大了一轮,这也叫配自己正好?她又不恨嫁。

“怎么不急?过完年你虚岁都30了。老赵家那儿子今年刚40,比你大些会疼人,我看着挺好的。”老太太丢开毛巾,脸色有些不悦。

“妈,青青自己有主意,您不用给她拉郎配。”沈佩雯挂好围裙,走过来坐到老太太身边:“赵叔的儿子跟我一个辈分,跟青青在一起多别扭。”

老太太拿到半空筷子一放,嘟囔道:“有什么好别扭的,嫁不出才别扭。”

“外婆看好的一定很好!快吃鱼吧,等下凉了变腥你恶心我可不管。”沈青笑着把话题岔开,心底却涌起深深的无力感。沈佩雯也着急女儿的婚事,但没想到老太太会胡乱出主意,见女儿脸色不对,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正午阳光热烈,碧空如洗。沈青收拾干净厨房,又帮着妈妈把家里的被褥全拆出来,一件件抱去楼顶晒上。连续放晴了好多天,所以楼顶晒台上挂着的被褥并不多。

都晒上后她歇了一会,拿起一根长约60公分的木方条,按着妈妈交代的步骤,仔细拍打着挂在铁线上棉被。“噗,噗,噗”的声音,一下一下轻轻的响着,好似催眠曲。

此时,与D市相隔不过百公里的A市,天气同样晴朗怡人。

远离市中心的南山脚下,错落有致的建着数座小型庭院。郝苏桐和梁凡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站在门牌号为7号的庭院里,忍受着刺目的阳光暴晒。

距离他们被罚站,至少已经过了5个小时。两人一动不动的站着,细密的汗水顺着发根,缓缓滴向的外套前襟,上面隐约可见汗水蒸发后留下的白色痕迹。

对面几步之遥的主屋客厅,沉静了几分钟又隐约出现争吵声,紧跟着从他们身后传来汽车马达的轰鸣。

“大哥回来了!”梁凡舔舔干裂的嘴唇,明显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郝苏桐偏过头睨了眼台阶下面已经下车的郝苏杨,冷哼:“他回来我们会死得更惨。”

梁凡闻言脊背一凉,脑门上顿时跟泉眼似的冒出好多汗,分不清是吓出来的还是被太阳晒的。

郝苏杨左手插在裤兜里,模样闲散的走到跟前打量他们一阵,扭头推门进了客厅。“妈,我爸呢?”

“和李律师在书房。”薛云清心虚的应了一声,转过头去看小姑子:“敬雅,我们现在不讨论苏桐和阿凡谁对谁错,你等下能不能帮我跟你大哥求情?苏桐那孩子体质不好,再晒下去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郝敬雅抬头往楼梯那望了下,压低嗓音:“嫂子,我哥那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定下的事,谁说情谁倒霉。”

两人的对话隐约传进郝苏杨耳内,他若有所思的挑挑眉,上楼敲开书房的门。爸爸看起来气得不轻,李律师也在一旁唉声叹气。

在门口站了几秒,他走到书桌前拉开张椅子坐下:“你的做法是不是太粗暴了?”

郝敬贤抬起眼皮扫了他一下,“啪”的甩过去一份文件。

郝苏杨波澜不兴等那文件震停了,方慢条斯理的拿起来翻开,逐行往下看。

第 23 章

过了约莫10来分钟,郝苏杨把文件放下,嘴边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很认真的直视着爸爸的眼睛:“这点钱至于发那么大火吗?”

“一点钱?”郝敬贤火大的拍了下桌子:“私自挪用公款,一分钱也是挪用,这种行为绝对不能纵容!”

郝苏杨敛去笑意:“回头我跟财务说下,用我个人的钱帮他补上。你说你身体又不好,跟他计较个什么劲。”

“不计较?刚进入公司就敢挪用公款,我是不是要等他把天顺掏空再计较!”郝敬贤的火气不消反涨。

“那你打算怎么惩罚他?”郝苏杨渐渐压低眉峰:“我记得爷爷立下的家规是:非等钱救命,不得挪用公款;非走投无路,不得随意借钱;有违者从今往后不得介入天顺经营,不得享受天顺分红…”

天顺是家族企业,所以在郝家,正经花钱怎么花都没问题,唯这两样不能碰。不争气的郝苏桐竟然两样全犯,而且还是第一个踩雷。这事由他来提,总比让小姑父知道了说的好,只是看爸爸今天的架势,恐怕不会手下留情。

他别的不担心,就怕妈妈按捺不住跟小姑吵起来,又火上浇油。

说到家规,郝敬贤心里更加冒火。他沉默几秒再次拍桌,尔后一言不发的出了书房。郝苏杨眼底涌起阵阵无奈,回头跟李律师对视一眼,默默跟着往外走。

两人来到楼梯口,李律师忽然停下来,转过身拦住郝苏杨悄声道:“苏杨,我跟你说个事。”

郝苏杨往楼下的方向倾了下身子,看到爸爸已经往客厅大门那边走,遂轻轻点了下头:“李叔你说。”

李律师凑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阵嘀咕。

“这事先别告诉我爸,我想办法托人去处理。”郝苏杨听他说完,剑眉深深的拧到一处,径自下楼。

分公司还没正式挂牌,郝苏桐那臭小子不光挪用公款,还因为贪图安逸,而让人骗了一百万多万。得,他本来还想找机会给说说情。就这德行,被踢出去也是活该。

下到客厅,郝苏杨放缓脚步,朝沙发里的妈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话。薛云清会过意立即抬手往门外指了指。

郝苏杨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表示自己知道,快步出了客厅。

站在院外的三个人表情各异,谁都不吭气,气氛胶着。郝苏杨没辙,只好在门廊下搬了张椅子放到阴凉的地方,硬拽着爸爸坐过去。安抚两句,他慢悠悠的走到梁凡身边:“你二哥拿你的卡刷了几次?共花多少钱。”

梁凡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抬头看着他,又用余光悄悄瞥了下一旁的舅舅,讷讷出声:“三次,只花了一点点钱而已…”

“阿凡,你尽管说实话。要是让我知道你帮他说谎,你们一起滚!”郝敬贤闻言,恨铁不成钢的打断他。

郝苏桐所谓的耸了下肩,接过话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拿他的卡刷三次,一共消费了18万8千。”

“公司账户你私自拿走了多少?”郝苏杨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恨不得让他把刚才的话吞回去。

“12万2千怎么了?”郝苏桐厌烦的避开哥哥的眼神,别过脸望向院里新种下桂花树。爸爸每次都跟大哥j□j白脸,也不嫌烦。

这边郝苏杨还没开口,郝敬贤已经被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暴跳如雷:“私自挪用公款给女人买礼物,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老子告诉你,没有你爷爷没有老子这几十年的打拼,你连个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