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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干痒的嗓子,此时更加炙热难耐。一股无法遏制的热烈冲动,瞬间在脑子里轰然炸开。生理上的自然反应,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来势汹汹。

强烈的视觉冲击,令郝苏桐险些控制不住兽念。挺尸似的躺着不动,他平复好情绪,也不管是否会弄醒她,骤然倏然抽出自己的手臂。沈青双眼紧闭,嘴里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呓语,翻过身去继续酣睡。

全身自由之后,郝苏桐狼狈不堪的挪动身子,放轻动作从床沿滑了下去。胡乱拿起丢在床尾的椅子上的睡袍,他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昏头昏脑的走向洗手间。

沈青怎么会睡到自己床上?他关了门,不想还好,这一想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全是那对勾深浑圆的雪白。要命!郝苏桐低咒一声,迅速掬了把凉水洗脸,好让自己的头脑更清醒。

走神中,节奏明快的手机铃一声声响起,跟着耳畔传来沈青的说话声。竖着耳朵听了几句,郝苏桐心头微颤,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悄然在心底滋生。

“郝苏桐,你完事了赶紧出来,我要用。”沈青的声音闷闷的在门外响起。

郝苏桐干咳一下,垂着脑袋拉开门:“昨晚…谢谢你。”

“去量j□j温,要是还没退烧,自己拿药吃。”沈青瞥见他衣冠不整的模样,白皙秀气的脸上,瞬间浮起一抹绯红。

“我…我昨晚没对你做过什么吧?”郝苏桐片开身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

沈青脸上火辣辣的,楞了楞,恼羞成怒的应道:“没有!”

郝苏桐暗自庆幸地捻了捻眉心,在洗手间门外兀自站了一会,脚步虚浮的回了房。虽只是受凉感冒,等他彻底退烧痊愈,已是四天之后。

生病期间,沈青只在他醒来那天给做了早餐和午饭,余下的时间干脆住回她妈妈家。郝苏桐独自面对一室清冷,那种众叛亲离的感觉,愈发强烈起来。

这天,阴霾许久的天气难得放晴,天空蓝得好似水洗过一般干净。郝苏桐病了一场,加上心里不痛快,整个人都蔫蔫的提不起劲。

吃完早餐回房,视线扫过书桌上,梁凡送来的有关韩眉的调查结果。他顿了顿,转身去客厅取来一把剪刀,倒出文件袋里的照片一张张剪成碎片,丢进垃圾桶。

整个过程漫长而压抑。一些久远而模糊的画面,如同一部无声的老旧电影,不断在郝苏桐脑中闪过。只是不管画面如何切换,他和韩眉的距离至始至终不曾改变。

“段总,这个事我再仔细考虑下,过一个小时我给你回电话。”耳边忽而传来沈青的声音。

她回来了…郝苏桐从回忆中抽离,手忙脚乱的将垃圾桶踢进床底,同时飞快的将洒落地板的碎片也踢进去。弄完他站起身四下看了看,佯装镇定的拉开房门:“沈青。”

沈青抬眼望过去,随意摆摆手接着讲电话:“先这样好吧,我过一会联系您。”

郝苏桐尴尬的站着,千言万语汇集心头,嘴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你…病好了?”沈青坐到沙发上,低头翻开手里的资料。

“好多了,谢谢你。”郝苏桐笑了笑,也坐进沙发。

沈青淡淡的勾了下唇,继续专注的看着资料。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郝苏桐手足无措的倾身靠向沙发背,清俊惨白的脸上,若有若无的浮起一丝失落。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工作?”看罢资料,沈青偏过头客气的笑了笑。

郝苏桐自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他怔忪半晌,声音细若蚊吟:“我尽快。”

“哦,上次酒会和泰的于总给我介绍了个客户。对方是春光旅行社的段总,想在春节前去霖州搞给活动,推销他们新近推出的短途民俗游。”沈青清了清嗓子:“景点展览为期20天,费用6万,同时可以从报名的团费里抽成3%。你有没有兴趣?”

“他付全款还是分期付?”听到有钱赚,郝苏桐顿时精神抖擞两眼放光。

沈青看着他的样子,不自觉的弯了眉眼:“全款,抽成部分要等开团结束以后才能拿。我算过成本,大概每天能有800-1000的纯收入。”

“你想接吗?”郝苏桐剑眉蹙起。

沈青眼底的笑意渐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不太想接,不过这个民俗游的前景不错。一家三口1500可以玩四天三夜,根据民俗村的安排,每10个家庭为一个团的话,每个村每天可以接待10个团左右。”

“接,关于推销的流程我来想办法。”郝苏桐飞快的在脑子计算起来。除夕前一周开团,年初七收尾,半个月的时间至少能接100个团。

沈青没什么信心的摇了下头,苦笑:“我们只有一周的筹备期,段总前后找了10多家广告策划公司,人家都不愿意接这个活,我们两个连经验都没有,怎么接。”

郝苏桐闻言立即冷静下来。7天的筹备期,如果在露天搞活动,他们不止要和霖州当地的城管部门协调,还要考虑场地的人流量。除此之外,还得事先和当地的旅游局通气。

一项一项的大小事务,凭着他们两个半瓢水经验都无的人,一时半会恐怕真的做不来。想到这郝苏桐心里隐隐打起退堂鼓。

沈青见他默不作声,也跟着陷入沉思。元旦收假之后,她抓紧时间又是跑人才市场,又是上网浏览招聘网站,仍然没能找到一份完全合意的工作。

回融通是不可能的。虽然昨晚跟何悦去吃饭时,她一再劝说。

第 43 章

时间在肃静的气氛中悄然流逝。

沈青重新看了一遍资料,随手递给了郝苏桐,起身回房给叶婉去电话。听完事情的大概,叶婉的意见是这种活耗费人力过多,时间太长,不值得接。想想也是,20天的展期她和郝苏桐必须留在霖州,光是吃住就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全面考虑之后,她定下心放弃这个单子。和叶婉的通话刚结束,春光的段总却打了进来。沈青习惯性堆起笑脸,简洁明了的表明态度。

可电话那头的段和详却急得不行,一边解释自己碰到的难处,一边央求她接单。两人在电话里谈了10来分钟,最后段和详退了一步。提出晚上一起吃个饭仔细面谈,如果实在谈不拢,他再另外寻找愿意接手的广告公司。

沈青爽快应承,同时在心里迅速构思,让他无法反驳的拒绝理由。打完电话出来,郝苏桐还在仔细看资料,她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说:“段总来电话约晚上面谈,这个单子我决定不接。”

“为什么?”郝苏桐的视线还留在资料上。

沈青喝了口水润喉:“关于成本的计算我太想当然,首先两个人去霖州20天,吃住就是个很大的问题。另外展览期间的宣传,光是我们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即便是请学生兼职,一天下来的费用也很庞大,场地、城管方面怎么协调这也很重要。”

郝苏桐信心十足:“城管、吃住都不是问题,请学生兼职一天按每人每天80算,请五个就够了。至于场地和宣传方式,这些也不算上是问题。”

沈青见他不像开玩笑,转而认真的跟他商讨,怎么解决刚才自己提到的大问题,包括一些小细节,比如宣传的条幅还没设计、宣传册子没有、影像资料和图片资料也没有等等。

听她如数家珍的一个接一个抛出疑问,郝苏桐恍惚意识到自己粗心,7天的筹备期根本不够用。大的问题对他来说不算是问题,可小细节却是整个展览的关键所在。

空气再次变得静默,正好沈青的手机又有电话进来,她丢下独自沉思的郝苏桐再次回房。打进来的号码十分陌生,关上房门,她迟疑着滑开接听键:“您好。”

这头任家乔温和的笑了下:“沈青,我是任家乔。中午方便出来吃个饭吗?”

任家乔怎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沈青沉吟一会,答:“我有些忙。”

“没事,你在哪我过去等你忙完。”任家乔好脾气的笑着,左手修长的五指下意识的敲着桌面。

“那你定个地方,我过一会就忙完了。”沈青无奈,心想有些事早些说清楚,也省得耽误彼此的时间。

任家乔敲击桌面的手顿了下:“听我姐说静园的素菜不错,我到地方了,在二楼3号雅间等你。”

沈青苦笑,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柔和下来:“好吧,我尽快赶过去。”

在衣柜里另外找了件外套换上,沈青路过客厅和郝苏桐知会一下,拿起车钥匙匆匆下楼。路上她又给叶婉打过去,谁知叶婉说自己被程朗堵在家里,已经报了警但没法脱身。

怏怏不乐的收起手机,半个小时后沈青在静园门外停好车子,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找到三号雅间,她站在外面拉了下竹帘上的铃铛。

任家乔起身热情的掀开帘子请她进来,并拉开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入座。沈青大大方方的笑了下,视线掠过他拉开的椅子,刻意坐到另外一张椅子上和他保持着距离。

礼貌寒暄之后,又随意聊了下过去的事,话题莫名打住。两人的表情干干的,都很局促。

虽是多年旧识,可他们之间的交集少得屈指可数。并且沈青一直都是听叶婉转述,任家乔对自己如何念念不忘,实际从未亲身感受。是以忽然间这么面对面的坐着,她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

安静许久,任家乔温润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不疾不徐的说了微博和QQ的事,顺带自嘲了一把。说自己从未遇到过一个人社交工具,会是另外一个人假冒。

沈青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个,索性接过话头问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被骗了?”

任家乔笑容温暖:“没有过这种感觉,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

“你问…”沈青看着他认真谦和的模样,实在不忍拒绝。

“我想正式开始追你,可以吗?”任家乔说完,白皙干净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那次碰面之后,他发现自己关注的微博就再没登录过,很多年前加上的QQ好友,头像也一直是灰色的。唯独被妥善保存的情书,一直安静的陪在他左右。

这段时间,他忙着整理布置自己的宿舍,又冷静的考虑了一周。心里笃定她之所以提微博的事,其实是变相的拒绝自己。一别10多年,他能够和她重新相遇已是不易,委实不甘心就此放弃。何况现在大家男未婚女未嫁,不试试怎么知道不适合在一起。

安静良久,沈青自震惊中回过神,不行两个字在舌尖上转了半天,到底没吐出来。任家乔见她半天不回话,腼腆的笑了下:“你可以拒绝的,我没事。”

“为什么是我?”沈青心底滑过一丝异样。按说像他这种气质忧郁,又是从事艺术教育工作的男人,一定不乏异性青睐。尤其上次在音乐学院所见,那些女生看他的目光不要太热烈。

“因为你是沈青。”任家乔不自在的笑笑,假借给她斟茶以掩饰自己的无措。其实他想过,万一真的又被拒绝,他也铁了心的要追她。

意外的答案让沈青有些怔忪。她以为会听见他说,因为喜欢你这样或者那样,那她完全可以轻松化解。她素来不喜欢敷衍,但是今天竟然有种狠不下心的愧疚感,迟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任家乔望着缓缓拧紧的眉,嗫嚅半天说:“你可以慢慢考虑…”

沈青点点头,双手握着茶杯走神。经过叶婉数年如一日的洗脑,任家乔给她的印象就是秉性纯良,对感情忠贞不二,性格谦和有点小倔。粗俗点说,就是在感情上完全一根筋。

过去那些漫长的岁月里,他有无数次机会坦诚心迹,甚至和她碰面。但他没有那样做,而是选择呆在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守候着。

如果任家乔是别人的男友,沈青估计还会羡慕一下那个女孩,换成自己她只觉恶寒。她没恋爱过,所以也不懂既然喜欢一个人,正好对方也单身的情况下,干嘛不直接挑明去追,反而选择自虐式的暗恋。

沉默中,他们点的菜品依次端上桌。两人净过手,互相给对方一个笑脸,斯文有礼的齐齐举筷。饭至半饱,沈青借口去洗手间,拿着手机优雅走出雅间。

叶婉那破事也不知解决没有。她在心里叨念着,边走边给叶婉去电话。路过休憩区,两道熟悉的嗓音,猝不及防的传入耳内。

“你要想请她帮忙,直接开价买不就得了。春光的民俗游刚立项,筹备工作都没展开,完全没必要提前宣传。”

“我们之前有些过节,硬来她肯定不会帮忙。你说我这事马上就开庭了,能不急吗。”

这两把声音沈青一点都不陌生,一个是出门前刚联系过的段总,另外一个是和泰的于总。真够巧的,段总在电话里一个劲的央求帮忙,听刚才那话的意思,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宣传。

怪不得给的资料会如此多错漏。沈青暗暗吸了口气,放轻脚步藏到屏风后面的洗手间门口,并当机立断的结束拨出,同时将手机的声音模式改成会议。

过了大概两分钟,屏风后方的段、于两人交谈声停下,紧跟着出了休憩区相携下楼。

沈青闪身进入女厕,赶紧给郝苏桐打过去。虽然他嘴巴上没说,但她很清楚自己走后,他一定会上网找和民俗游有关的资料,兴许还可能联系在霖州当地的熟人。

“春光的事不靠谱,你先别忙着写草案。”电话接通,沈青没头没脑的说着。

“我仔细看过资料,想法和你差不多。”郝苏桐抬头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大哥,唇畔隐约挂着一抹笑意。

沈青听他这么说顿时放心:“那回去再说吧,再见。”

郝苏桐兀自颔首:“再见。”

郝苏杨直等到他把手机放回桌面,才狐疑开口:“找到事做了?”

“还好,不过这次的单子有些问题,可能不会接。”郝苏桐抿了口咖啡,脑袋慢慢垂下去:“这几天谢谢你。”

“亲兄弟说这个,你被人打糊涂了?”郝苏杨敲敲桌面,眸光渐冷:“陈肖的事我会替你出头,爸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我真的需要你尽快回来帮我。”

“天顺出什么事了?”郝苏桐吓了一跳。

郝苏杨搅拌着咖啡,淡淡的将目光移到窗外:“没出事。”

郝苏桐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几秒,默了。

第 44 章

从咖啡馆出来,时间已是下午3点。

郝苏桐裹紧身上的外套,信步往回走。身边的行人来来往往,金黄色的阳光暖暖洒在脸上,舒坦又惬意。进入回家必经的商业步行街,他放慢脚步欣赏着橱窗里的各色商品、装饰,心情竟是从未有过的平和。

就在刚才,他又一次拒绝了大哥递过来的副卡。郝家从爷爷开始就一直经商,他耳濡目染多少也知道些规矩、忌讳。爸爸的惩罚看似不近人情,实则已经在最大限度的保证他的利益。

这次生病之后,郝苏桐想清楚了许多事,也发现了自己身上诸多毛病。为了臆想中的美好初恋,他荒唐了十余年,若不是这次越界恐怕还将继续荒唐下去。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一些东西,所幸他明白得不是太晚。因此对于陈肖的捉弄,他心里并无太多的愤愤之情。毕竟跟自己当年所做比起来,对方的手法简直小儿科。

过了商业步行街再往前就是鹤北路,穿过鹤北路东头的农贸市场,离家也就不远了。郝苏桐翻了翻外套口袋里的零钱,走去街口的报亭买了包口香糖。

撕开包装,他拿了一块含进嘴里。转过身功夫,宋平平垂着脑袋,脚步迟缓的从眼前走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刚刚哭过。

郝苏桐跟她不是太熟,也没准备上前跟她打招呼。只是刚迈开脚步,宋平平却停下来回头往这边走。为免自己失礼,他犹豫着打了个招呼:“小宋?”

宋平平一直垂着头,似乎没听到他在说话。直到险些撞上,才慌乱不堪的抬起头:“对不起…呃,郝二哥是你啊。”

“出了什么事?”由于两人的距离较近,郝苏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宋平平注意到他的动作,汲了汲鼻子也往后退开,口气疏离:“没,我今天带隐形搞得眼睛不舒服。”

“那我先忙去了。”郝苏桐笑笑,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宋平平点头走进报亭,买了包纸巾,眼泪却愈来愈汹涌止都止不住。升职之后她的业绩依然不怎么理想,原来同组的同事也渐渐孤立她,甚至没人听从她的安排。

刚才上班,她晚到几分钟,意外听见原来同组的同事在议论,说当初沈青被辞就是自己在背后搞的鬼。她百口莫辩又气不过,便将一名同事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说了几句,不想竟被群起攻之。

她承认自己资历不够,也知道以自己的能力难以服众。所以上任的这段时间,她处处小心谨慎,甚至学着沈青出事的方式,不论哪个同事请假她都不为难。

只是不管她如何放低姿态,那些同事总是横竖看她不顺眼。激烈的争执中,冉静手下那组有人替她说了句话,不料情势忽然演变成两组人对掐。

她吼了几声没人理,新来的代理总经理又迟迟不出面。无奈她只好佯装要去拜访客户,独自从公司落荒而逃,却意外在街上偶遇郝苏桐。

也是因为升职,梁凡自那次通话后就没主动联系过,电话打过去更是爱答不理的。升职又不是她主观要求,凭什么谁都针对她。

越想心里越委屈,她干脆坐到马路牙子上发呆。不远处的郝苏桐脚步顿住,跟着缓缓转过身回走。他本不想多事,但丢下宋平平一个女孩子,在路上哭得稀里哗啦的确实不妥。

郝苏桐走到她身后,俯身招呼:“小宋?”

“郝二哥…”宋平平“嚯”的站起来,手忙脚乱的拍着衣服上的灰尘。

郝苏桐皱了皱眉:“难过就回去睡一觉,一个女孩子在街上哭,很容易招来不坏好意的人。”

宋平平听他这么说哭得更加厉害。郝苏桐头疼不已,拉着她去拦了辆出租,亲自把她摁进车里,记好车牌才放心的继续往回走。

到家时已是4点多快5点,沈青还没回来。郝苏桐去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眼,想起中午那会沈青走时,说晚上段总请客,遂出了厨房去客厅看电视。

春光的活其实不是不能接,只是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沈青既然说不,也许还有别的理由也不一定。心不在焉的看了一会,郝苏桐想起还没给高永回电话,赶紧调小电视音量拿起手机给他打过去。

高永的父亲原是A市税务局的副局,自几年前调任霖州,如今已成为霖州的一把手。高永硕士毕业,跟随着父亲的脚步,也从了政,年初刚升任霖州旅游局副局。所以他若是去霖州那边,吃饭、住宿、甚至和城管协调等等,完全不是问题。

电话接通,两人哈拉几句这事情基本就说清了。不过高永却说,霖州旅游局联合各大旅行社,也搞了个类似于民俗游的项目,目前正在紧急征寻策划伙伴。

郝苏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没问价格便答应次日去霖州见他面谈。正事聊完,他揣起手机回房把电脑抱出来,继续中午未完成的营销草案。

夕阳一点点西沉,偌大的华光寺静谧又幽深。大殿后方的山林小径上,沈青脚步轻轻的走在任家乔身旁,听他用略带蛊惑的嗓音,缓缓讲述这座百年老寺的烽火历史,以及他记忆中的自己少女时的模样。

蜿蜒平坦的小径一直伸向前山的大殿。两人闲散随意的漫着步,任家乔不时会偏过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浅笑吟吟,那画面真是又养眼又幸福满溢。

偶尔,归巢的倦鸟掠过树枝,扑棱翅膀的声音也会令他们吓一跳。每每此时,沈青总会故作镇定,淡淡的笑看他无措模样。悠闲地穿过山林,两人最终走到正殿的台阶下方。

沈青抬手看了下表,仰头打量对面的任家乔,发自内心的笑出来:“谢谢你的午饭,还有精彩绝伦的华光寺秘史。”

“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任家乔笑着背对夕阳,金黄色的光线层层叠叠的从身后洒过来,温暖映照着他清俊的容颜。

“任家乔,我觉得我们真的不适合做恋人。如果不介意,我希望能多个朋友。”沈青有些失神的敛去笑意,表情诚挚。

任家乔笑着摇了下头:“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有开车过来。”沈青避开他的视线,垂眸盯住自己的脚尖:“那个让你第一次去上钢琴课就心动不已的人,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