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如墨走后不久,不管陌染怎么拷问,紫就是紧闭着牙齿死都不肯开口。

好奇怪啊…陌染竟然变成了两个…

楚清抚了抚额头,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眼前黑影闪烁,她呆呆盯着光晕中的身影,犹豫着喃喃开口:“陌染…”

“属下在。”

楚清缓缓向他走去,步伐轻浮,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

她怎么了?

陌染回头,见楚清的神色有微许异样,目光涣散着盯着他,走路更是摇摇摆摆地有些不稳。他满脸惊骇,见楚清的唇边,缓缓地流淌出来一缕

殷红的鲜血。

“王爷,你怎么了?”陌染丢下正在拷问中的紫,连忙朝楚清走来,就见她的身子如催眠般缓缓地倒了下去。

“王爷!”陌染一把抱起楚清,急急地朝门外走去。

原本倒在地上装痛的紫痴痴地笑了一会后,呢喃道:“好机会。”

只见她的骨骼咔嚓咔嚓奏响着,绳子从她的手腕,脚裸处滑落,而她的身子缩小到了13,15岁左右的少女,她揉了揉手腕和脚腕,满是不满道:“真是一群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寸寸骨裂般的疼痛算什么,她从小学习缩骨功,早就适应了这种疼痛。对她来说这个药只不过是给她瘙痒罢了。最毒的就是一个时辰后全身溃疡和腐烂,她可不容许有人对她美美的皮肤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得快点找青治疗!

少女用手在脸部柔了几下,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然后她再怀里又掏出了一张人皮面具,仔细地沿着脸贴上。

左如墨,这个名字她记住了!

会点毒算什么,等老娘驱了毒,再来好好地调/教调/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过度,有点无聊,字数也少,大家见谅T T

昨天删删写写到了晚上12点才硬是挤出来的,结果今天一看还是觉得无聊加不满意…于是现在才放出,虽然我觉得改了等于没改OJL…

PS:一开始调/教被口口了,成了“会点毒算什么,等老娘驱了毒,再来好好地□□你!”→我顿时想歪了>////<

昨天码字码得太卡太无聊了,于是给自己换了一张封面,这是大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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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试药 ...

“为什么王爷还不醒来,你的药到底有没有用?!”陌染一把抓起左如墨的衣领,急迫地说道:“她都已经昏迷三天了!”

“不可能,村民们服了药都好得七七八八…为何只有王爷还不见起色。”左如墨呢喃着,满脸的不可置信。

“喂,你们别吵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聂云在一旁劝架着。

他们身旁的床上躺着一个面容煞白的女子,嘴唇微紫,额际渗透出滴滴汗珠,整个人呼吸急促,眼睛肿胀。

“啊…”

他们被女子断断续续地痛苦呻吟转回了注意力。陌染急急地跑到床前,轻声在楚清耳边唤道:“王爷,王爷…”

楚清一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一手紧紧地拽着被子辗转着,口中不断地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肿胀的眼睛紧闭着,仍然昏迷无意识着。

左如墨独立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楚清痛苦的神情,神色满是忧虑和哀愁。

“王爷可去过什么地方?这已经不是一场普通的瘟疫了,经过几个月的演化,早已变异。若是不了解染病的源头,根本很难根治。就像村长的孙子,染上病后又经历了一场洪水,导致瘟疫病情加重。又像东村的有户人家在外捕捉到了病疫的动物,因误食了染上瘟疫的动物而感染上。还有…”

“动物?”陌染猛然醒悟,“王爷去过元村,曾被被那里巨大的老鼠给咬伤过。”

“瘟疫多数因水和空气传播,人因为洪涝而饥荒甚至死亡或者染病。最初,元村的瘟疫就是如此,但元村被烧毁后,烧毁的尸体吸引着动物们啃食,导致部分动物直接死亡,有些变异。这个村子的人们有些因饥荒吃树皮,吃野草,捕猎动物,有些因洪涝而染病。而王爷去过元村,月夜下正是老鼠猖狂的时间。老鼠的变异,也造成了瘟疫的变异,王爷所感染的有可能是鼠疫。“

“能治好吗?”陌染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得亲自去一次元村。”

左如墨走上前,站在楚清的床前,眼神飘忽不定,然后抚了抚楚清在睡梦中还微皱的眉头,叹息了一声。

“王爷总是能惹上各种各样的麻烦啊…若是我没来,你有几条命能陪…”

“王爷,你醒了?”耳边迷迷糊糊地似乎有谁在和她说话,她恩了一声,却发现喉咙肿痛着,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只好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喉咙。

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左如墨,他的声音有些怪怪的,不知怎么的,她有点不放心,可是眼睛肿胀到几乎难以睁开,她微微睁开一条细小的眼缝,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捂住了双眼。

“王爷的病还没有好,不易睁开眼睛。”

不似刚清醒有些犯迷糊,现在的她清醒的很,

41、试药 ...

耳朵异常敏锐,左如墨的声音果然很奇怪,不似往日清丽动听,声音暗沉还伴有着丝丝沙哑。

似乎察觉到了楚清的疑惑,左如墨扯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虽然楚清看不见,她却能感觉到他似乎在淡笑着,如同往日一般暖人心的浅笑。

“王爷,我最近有些累,所以声音暗哑了点,过几天就没事了。”

那你为什么把布蒙在我的眼睛上。我的眼睛怎么了吗?

发不出声音,楚清想用动作示意着,却发现全身酸痛无力,抬起手都困难无比。

不是普通的昏倒吗?

染病了,瘟疫吗?

“王爷染上了鼠疫。王爷还记得在元村被老鼠咬过的事情吗,就是那个时候感染上的。眼睛因发病而肿胀,现在不宜睁开。”他顿了顿,补充道:“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声音暗哑却意外的让人安心,但楚清总敏锐地感觉到他似乎隐瞒了什么。

“王爷先喝口水,休息吧。”

楚清喝了一口水后,顿时思维又迷糊了起来,似乎有谁踏着步子进了门。

“还是找不到方法吗?”是陌染的声音。

“恩。给王爷服下了一颗由天山雪莲制出的药,只能拖时间,但不能治本。”

什么意思?楚清迷迷糊糊地想。

难道这个病连左如墨都没有办法?他刚刚只是为了安慰她才说放心的?

其实她快要死了吗?

她还来不及听清他们悄声说些什么,已经渐渐陷入了沉睡。

“王爷刚才醒来过一次…”左如墨用一只手抓起在桌子上咀嚼着食物的黑色老鼠,血红的眼眸和他黑色暗沉的眼眸直直地对上,静静地看着老鼠挣扎扭动,用爪子抓他,用牙齿啃咬他的手,血迹斑斑。

“你在干什么?!”陌染上前把他的手抓起,黑色的眼眸怒气冲冲。“这老鼠不是有毒的吗?你是不是疯了?!”老鼠得到了解脱后掉落在了桌子上,挣扎地翻了一个身,连食物也不要了,就要溜走。这时,左如墨抿着嘴,手一扬,一排银针飞去,老鼠挣扎了几下呜咽了过去。

“有种草是这种鼠的天敌,草中含有毒素,通常就生长在这种老鼠的身边,能瞬间毒死这类鼠。可是这种草长得太像杂草而亦被人忽略,甚至有另一种草与之相似,若熬错了药,只会加重病情。”

“王爷已经染病多日,病已经从脚部感染至全身。再不抓紧治疗,丧命是迟早的事…”

左如墨对着自己的左手臂封了几处,边说边喘息着:“而且毒素的量若控制不好,少了,时间拖沓不起,多了,虽然解了鼠疫却也把命搭上去了。”

“你不想王爷有事吧…”左如墨淡漠地抬起双眸,仿佛自己此时做的事情没

什么大不了的。“这样做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他能做的只有以身犯险,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亲自为楚清试药。

陌染沉默了一会,道:“我去门外守着。不会让人来打扰的。”

左如墨笑了笑,脸色已微微发白,“好,一定会还你个毫发无伤的王爷的。”

他把元村找到的几类青草分成几堆捣成碎泥后放进不同的药炉,然后放了一些碎药进去熬药。黑烟升起,火光四射,他被熏得低声咳嗽了起来。

左如墨来到床边,面颊微微有些羞红,他把昏迷着的楚清扶起,眼神飘忽着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轻声道:“王爷,抱歉了。”然后把楚清翻了一个面,缓缓地脱下了她的衣服,一块玉顺势滑落到了地上。

左如墨觉得自己的手在轻微颤抖着。他想,大概是毒发作了吧…

他双手各握一排银针,在楚清背后的几处大穴上扎针。

王爷,请一定要支撑到我找到解药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我绝对不是故意让如墨情深一把的T T

今日我努力二更!

42

42、过往 ...

“罪臣林太医求陛下赐死。”

冰冷的地上,一个头发半百的男子跪在地上,头低垂着,一心赴死。

自一年来,楚王第一昏厥后,林太医便成了楚王的专用御医,精心熬制药汤为了让盛名的君主早日康复。可陛下吃了他的药,身体不但转好,几年来反而越发虚弱,时常咳嗽,今日更是在上朝时晕倒。

而他却找不到陛□体抱恙的原因。昨日的那场晕厥,今日陛下的脉络越来越奇怪,这一连串事故让这个大楚的第一御医一夜白头。

“陛下,求饶林太医一死。”远处一个穿着朝袍的青年疾步走来,恭敬道:“求陛下三思。林太医一直尽忠职守,绝不会做在汤药中下慢性毒的事。陛下的病来得蹊跷,微臣认为…”

“聂峥,朕也不是分不清楚是非的人,你们下去吧…”病榻上的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随后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笑意道:“清儿,你可以出来了。躲在床底下干什么呢?”

“母后又差遣了一堆大宫女来教导儿臣规矩,甚至在儿臣闺房里放慢了一堆大楚美男子的画像。儿臣惶恐不已,只得躲到父皇的寝宫来寻求安静。”

楚清从床底下爬出,她有些担心地望着病榻脸色异常苍白的男子,然后低着头,轻声道:“儿臣不是有意偷听的…”

“全部都听到了?”楚宜低声咳了几声,望着手心咳出的血,又见楚清没有察觉,便淡淡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最近国事劳累罢了。这件事就别告诉你母后,别让她担心了。”

“是。”楚清恭敬地回答,然后上前如往日一般撒撒娇,说些宫内和宫外的琐事。

“清儿,若是有意中人,父皇就帮你许了吧。”沉默了半响,楚宜突然出声道,“清儿也不小了。”

“父皇为何变得和母后一样了?!”楚清撅着嘴,不满道:“我才不想那么早就结婚呢!父皇,不打扰你休息了。儿臣先告退了。”楚清气呼呼地拂袖离开。

待楚清走后,楚宜嘴角的笑容渐渐收回,脸上尽显忧虑和惆怅。

若他不在了,清儿没有夫家保护,该如何在这个暗潮汹涌的楚国立足呢…

天空暗沉着,大雨滂沱。

楚清在大雨下急速奔波,突然踩到一个石子,身体猛地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摔进水塘,被一个怀抱紧紧拥住。

“公主…”陌染扶住她不断颤抖的身子,声音温柔间杂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楚清像将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着陌染的衣袖,声音彷徨而无措。“陌染,父皇病危了,又吐血又昏迷,我得赶过去不可。别顾着礼仪教条了,带我过去,用轻功带我过去!”

“父皇不是说一场

42、过往 ...

小病们嘛…就算林太医解决不了,御林园那么多太医就一点法子也没有吗?!”

父皇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何跪在门口的太医们一个个面如土色,神情恍惚,在听到她的压着怒气的询问时一个个在门口不停地磕头,额头都渗出了斑斑血迹,砰砰声不绝于耳,惹得她越发心烦。

她的袖子被人拉了拉,只见楚容一副刚刚睡醒迷糊的摸样,他用着嫩嫩的嗓音柔柔地询问着:“皇姐,他们怎么了?父皇怎么了?”楚容明显是睡觉时被人拖醒的,一副完全迷茫的神情。

父皇的病直到今日都一直瞒着母后,瞒着阿容,若不是今晚父皇咳血不止被母后发现,或许…或许一切都晚了…

母后从房内出来,她的袖子湿润了大片,但对她说话时,嘴角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带着柔柔的笑意。应该是不想让他们担心吧…

母后伸出手,拂过她紧皱的眉头,道:“清儿,父皇有话要跟你说。”

寝宫内,满室浓浓的药味和让人难受的血腥味。

“清儿,父皇时日不久了…父皇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和容儿。”楚清上前握住楚宜的手,听着他的话,止不住地摇头反对着:“骗人,父皇说过这是小病的…”

楚宜摇了摇头,打断了楚清的话,继续道:“容儿还小,国家大事他还懵懂无知,踏错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父皇一直知道你从小聪慧,但让你照顾容儿也是不可能的,你总归是个女儿家,以后迟早是要嫁人的。父皇若是能活到清儿嫁人就好了…咳咳…”

“不,父皇一定不会有事的,父皇一定会活到那天。父皇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怎么会突然一病不起,一定是哪里搞错了,父皇只不过是太过劳累了…”

“清儿。”楚宜突然扬起声音打断她满是慌张的碎碎念,“父皇中的是蛊。”

“蛊!…怎么会这样!”楚清惊讶地喃喃着。“蛊虫之术是只有燕国之人才会的异术啊!”

“所以朕怀疑是燕国,可燕国之人有怎么能接近朕并伺机下毒呢…能找到机会并能对朕心怀不轨的只有朕的皇弟晋王了。”

“阿容是太子,虽小,但有必要与楚国共存亡。但清儿你不一样,你是女子,作为父皇唯一的血脉偷偷溜出宫活下去吧…”

“不!楚国有难,清儿怎么能独自离开。”楚清坚决道,眼泪不可抑制般的流淌着。

楚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知晓楚清说一不二的倔脾气。

“楚国现在的情形原比你想的复杂。皇弟心怀不轨父皇早就知晓,若不是看在唯一弟弟的份上,他还活不到现在。

赵王一直心心念念着大楚这块宝地,虽然有赵国三皇子季黎在楚国做质子,但他说

到底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朕一死,赵国一定想方设法地破坏违约,甚至可能不惜代价让季黎作弃子。

燕国的野心最大。虽然一切都是猜测,若这次下蛊的事真是燕国在背后推波助澜,大楚亡国之日不远已。”

“父皇,清儿是女子。但有谁说过女子就不如男了!父皇也知我从小便与其他女子不同。我不喜欢读女戒,不喜欢皇宫里的条条框框,我…”

“父皇就是知你与众不同,从小不喜宫中的束缚,整日总是计划着如何逃出宫玩。父皇希望你快乐,才想放你出去的。”

出去了,她就是自由身了。

但从她穿来这个世界从婴儿做起时,她便知道,自己这条命是多捡来的。

为了改正上一世她的错,害父亲含恨离终,看着母亲抱着冰冷的阿容伤心至死,她才重生的,不是吗?

她怎么舍得离开这个爱她和她也爱的地方呢!

“请父皇封儿臣为女王爷,让儿臣站在阿容的身前为他挡去一切灾难。儿臣愿意不惜一切保卫大楚。”楚清跪在楚宜的床前,眼睛因哭泣而带着血红,声音更是哽咽着,但她的态度坚决。自出生以来,她第一次对人跪下。

既然不能用柔弱女子的身份,用公主的身份,那就抛弃这些…

“荒唐!你是个女子,怎么能成为王爷!以后又有谁愿意娶你!”楚宜气急,说话期间不断地咳着血。

“是不是只要清儿便强大了,就能成为王爷了,就能保护阿容和母后了?”

楚清跪在床前,身体挺得笔直,态度坚决。

“父皇,清儿不想一无所有,不想苟且偷生。父皇,母后,阿容甚至是大楚,才是清儿想要保护的人。”

这一世,她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重要的人在自己眼前离世…

“清儿会变强,变强到让所有人都无法伤害自己,变强到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她重重地朝楚宜磕了几个头,头直碰冰冷的地板。“求父皇成全。”

“也罢…”楚宜退让了一步,“若你能成为天机老人的徒弟,学了自保之术,父皇就特赦你为王爷。但你要知道一旦你成为了王爷,以后要经历的路比你想象中还要艰难。”他撇过头,似乎不再想看到楚清了,实则是不想让女儿看见自己落泪,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下去吧,叫容儿来。”

楚清走出了房门,虽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但通红的双目还是没有隐瞒到任何人,她哑着声音向楚容道:“父皇找你。”

后来,苦苦找到天机老人后,楚清才知道,父皇并没有想要让她成为女王爷,只是想用天机老人的名义吓退她,让她放弃。

楚清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被白色的纱布包扎着

,只露出了两个眼睛能看清四周。一个黑影突然上前,她眯着眼仔细观察,见陌染双目布满了血丝,在她醒来的瞬间,神情是不能抑制的激动与幸喜。“公主,你总算醒来了。下次请不要再一个人拼命了。”

楚清沙哑着声音询问着:“这是哪儿?”

她被人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