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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刚送来些进贡的水果,赫连夜本来是想拿来给江渔渔吃,结果一进院子,就透过窗户看到她忙进忙出地在打包行李。

这小丫头要走,还是不告而别?

漂亮的妖孽脸不淡定地黑了几分,好不容易他们两个的感情有了进展,他也好不容易解决了吃醋的事情——还只是解决了一半,这小丫头到最后也没交代她为什么总会想起她表哥。

可他的心刚放下来一点,这小丫头就打算溜?

提在手里的果篮往回一收,赫连夜决定“没收”要送她吃的水果。

当然,他的“惩罚”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至于现在…他要回去收拾行李去。

这小丫头想离开他?没门!

收拾好了零食,江渔渔撑着下巴,无聊地坐在桌边,犹豫着程丝妍的身上怎么好像秘密不少。

正想着,“砰砰砰”,外面突然有敲门声响起。

这可奇了,大概是程丝妍特地要求过,别说是敲门,就连她这座小院,都没人进来过,府里有人找她,都是离得老远地喊她一声。

来人是谁?

好奇地起身开门,江渔渔十分意外地看到了太子“小陈子”那张脸。

有趣的是,赫连辰现在也是一脸震惊,好像很意外会在这里看到她。

现在江渔渔已经打听出了太子的大名是赫连辰,不过今天还是叫他小陈子,因为这位东宫太子爷,现在又是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乍一看像是落魄的小混混模样。

跟往常的造型不太一样的,是他今天左手里拿了很小的一块蛋挞,右手则抱着只毛绒绒的小白狗。

小白狗好像不怎么有精神,懒洋洋地趴在赫连辰手臂上,露出半截小舌头,呼呼直喘。

太子真是个神人(1)

可是察觉到江渔渔打量的视线,黑色的小鼻子抽动了两下,那双赝本眯着的小豆眼突地睁开,防备地看了江渔渔一眼之后,毫不犹豫地伸出粉粉的小舌头,灵活地一卷,把赫连辰手下最后一小块蛋挞吞下了肚。

做完这一连串“剧烈”运动,它放心了,又趴了回去,重新打起了吨。

“…”江渔渔默默地无语着。

她的吃货属性…被这小白狗一眼就看透了?可她长了张会抢它食物的脸吗?

她第一次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在她跟小白狗“深情对望”的时候,赫连辰也终于结束了发呆,却还是震惊地看了她几眼,突然说,“你等等。”

说完他就掠身离开这小院,朝尚书府大门奔去。

没一会儿,他就看着更迷茫地回来了,跟江渔渔说,“这是尚书府,程大人家啊。”

江渔渔听得微微抽气,“恍然大悟”道,“这里的主人,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这下赫连辰更糊涂了,“这里的主人是谁?”

“程大人。”

“…”赫连辰嘴角抽搐了半天,突然用比她更诚恳的声音说,“小水鬼,我觉得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我们还是不要继续讨论。”

江渔渔也慎重地考虑了一会儿,点头说,“也好。”

“…”看到她那张一本正经的小脸,赫连辰抽了抽嘴角,“小水鬼,我发现我想打你一顿。”

“然后捏?”江渔渔一脸纯良地眨眨眼。

“然后?哪有什么然后,你看少爷我像是斤斤计较的人吗?我告诉你,咱们第一次见面你诓了我两个鸡腿的事,我都记得不太牢了!”

“…那您老真是个大度的人。”江渔渔由衷地“赞叹”。

赫连辰不满地白她一眼,“不是说了吗,别总拿别人说我的老话夸我,想点新鲜的词出来!”

“那您老真是个大肚子的人。”江渔渔很听话地立即换了新词。

“…”咧了半天嘴,赫连辰服了,“这个话题还是太深奥了,咱们再换…”

回身去关了院门,他奇怪地打量了一圈四周,“小水鬼,你怎么又跑到程大人家里来了?”

“你不是来找我的?”江渔渔还觉得奇怪呢。

可一问起这个,赫连辰就不满了,“昨晚你跑哪儿去了?忘了跟我在后山的约定?”

呃…江渔渔刚反应过来,从昨天来到尚书府开始,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彻底把赫连辰给忘了。

“唉,少爷我这么风流倜傥,你也能忘得了。”赫连辰遗憾地连连摇头,似乎在为她的智商惋惜。

江渔渔抽了抽嘴角,其实也很为他的神经惋惜。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冷得不像活人,因为周身散发的冷厉气息太骇人,靠近他的生物都本能地察觉到危险,根本就不敢随便出声的太子爷?

那这人…精神分裂得很彻底啊…

这么想着,江渔渔又觉得他很值得“景仰”了。

“你昨天没出现,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赫连辰说得半真半假,其实昨天晚上,他还真的有点担心。

太子真是个神人(2)

这小水鬼说话和做事都无良又嚣张,半点都不像小丫鬟该有的忍气吞声模样,也不知道在靖王府混得怎么样,要是一个不小心,惹到了哪个厉害的管事,可能都被拉去打上一顿板子。

所以今天上午刚一忙完,他就拿了“寻人利器”跑出来找她。

“寻人…利器?”江渔渔指了指那只还懒洋洋地趴着的小白狗。

“你可别小瞧它,这小家伙可灵了,别的它什么都不管,可哪里有吃的,可从来都没闻错过!”

江渔渔很深沉地一点头,“明白,看来你已经看出来了,哪里有好吃的,哪里就有我英伟不凡的身影。”所以才用这个办法来找人。

赫连辰露出一脸生不如死的纠结,“小水鬼,你这么说话,是想雷死我吗?”

江渔渔也纠结了,“可我是在模仿你的风格。”

一愣之后,赫连辰叹气一声,“果然,不管我怎么极力回避,我那无法掩饰的光彩还是又征服了一个崇拜者。”

“…”

“你不懂,”赫连辰遗憾地摇头,“我即使如此说话也能依然帅气迷人,可你们做不到这点,是因为…我是我,而你们不是我。”

“…”为了让自己能冷静,不要把人掐死,江渔渔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位太子爷从小过的是什么压抑的日子,人前人后能分裂得这么厉害…

“你,懂了吗?”

“懂了。”江渔渔立即诚恳点头,“就是我们的脸加在一起都没你大的意思。”

“…小水鬼,你说话一向都这么犀利吗?”

江渔渔想了想,“不是,但是妈妈说对于惦记自己梅酒的坏蛋,就是要狠狠打击他!”

赫连辰怒了,“你早就知道我故意恶心你,就是想趁你吐去的时候偷走你的梅酒?”太过分了!早说啊,他就不这么费功夫恶心人了!

程大人家的梅酒是京城一绝,因为出品量少,每年他也只能拿到一小坛,所以刚才看到屋里的桌上放着一小盅,立即就馋了。

赫连辰也不是第一次栽在江渔渔手上了,怒了半分钟,也就淡定了。

之后他就发现光顾着瞎扯,重点他还是没问出来,“你还没说呢,你怎么跑来程大人家了?”

而且看这院子,明显就是给主子住的,可他进来之前就查探过了,这里只有一个能喘气的人。

看样子,他是真的不认识程丝妍这张脸。

反正现在回家认了亲,她的身份迟早也要揭晓,为了报刚才差点被他雷死的“仇”,她决定吓一吓他。

“这是我家啊,我当然住在这里。”

果然,赫连辰的嘴角抽了抽,隐隐感觉不妙,“你…家?你是谁…不对不对。”

程大人家子女众多,说了叫什么他也认不全,还不如问…“你在家中排行第几?”

江渔渔十分乖巧地坐在石凳上,两个甜甜的小梨涡让她那张笑仰起来的小脸看起来愈发纯良无害。

看着紧张的赫连辰,她心情十分好地告诉他,“九,我是程家九小姐。”

收工,群么么,明天见

太子真是个神人(3)

哐当!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了个正着,赫连辰整张脸震惊得快要扭曲,连笑起来总是飞扬着的俊眉都好像塌了下来。

“九、九…”有那么几分钟,他看江渔渔的表情都像是在看妖魔鬼怪,好像她额头上突然长了角似的。

“…九小姐?”挣扎了半天,他终于把这几个字全说出来,不过语言系统明显暂时失灵,只会重复这几个字了,“九小姐?九?九?小姐?”

一边念叨,手一边无意识地收紧,连带得抓疼了他手臂上的小白狗的毛。

小白狗怒了,嗷,欺负我不会喊疼啊!

小狗牙一呲,“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咬到了他手上。

疼痛也没让赫连辰清醒,他机械地举起自己带着狗牙印的手,凑到眼前,看了足足有二十秒,才说,“九小姐?”

江渔渔在一边像看戏似的,一直端着下巴,也不“打扰”他犯傻,就一直安静围观。

不过说起来,这位古怪的太子犯傻时,也比抽风时看着正常多了…

就这么呆了十多分钟,赫连辰突然像觉醒了似的,猛地站起身,“九小姐?!程府九千金程丝妍?!”

“对啊,”江渔渔很无辜地眨眨眼,“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哈…这个…少爷我渊博,有学问啊!哈、哈、哈!”赫连辰干笑了几声,突然沉下表情,“我突然想起,在来的路上看到一个落水少年,我先去把他救起来。”

“…”这个借口找的…

太子在宫里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死,是因为他轻功很快逃得及时吗?江渔渔看着骤然就没了人影的身边,默默地无语着。

还不到半分钟,赫连辰就深沉了一张脸回来。

不过这回他不是抽风,而是真的深沉…

江渔渔现在才明白,所谓的“太子的气息冷得骇人”是什么意思。

这种感觉跟她的外星表哥还不一样,他们说怕表哥他老人家,其实更准确地说,那种心理是畏惧和崇拜。

不管他们怎么天花乱坠地把表哥形容得可怕,他们都知道,表哥不会随便伤人,因为强大到他老人家这种程度,是不会“纡尊降贵”地跟他们这些普通地球人计较的…

可太子不一样。

他的气息,就真的只有一个“冷”字可以形容。

冷,冷到极致,而那冷,是从自己心里散发出来的。

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太可怕,他的靠近,能让再迟钝的感官都能意识到危险的存在,那种打从心底渗出的恐惧,会透过浑身血液,冰寒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他的可怕,在于对身边所有事物的漠然无视,不是自大,而是真的完全不放在眼里。

即便是须臾间结束数百条生命,他的心中,恐怕也不会泛起半丝波澜。

割断一个人的喉咙,和收割一根麦子,有什么不同?

手起、刀落,有东西就此断裂,仅此而已。

没有任何不同。

那冷漠到让人心胆生寒的双眼,清清楚楚地透露着这样的信息——生命在他眼中,没有任何意义。

太子真是个神人(4)

江渔渔真的完全愣住了。

她远远地看过一次逛街中的太子,还在山洞中遇到过一次想杀他的太子,可第一次是根本没见到正脸,第二次是情况紧急,她根本无暇去观察什么,所以这是第一次,她看到太子传说中的那个模样。

跟那个吊儿郎当、爱吃爱笑、时常抽风的“小陈子”半点关联都没有的模样。

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变脸变得这么彻底,可是确确实实,这是长这么大,除了表哥之外,第一个让她感到害怕的人。

下意识地,江渔渔就又忘了眼天。

江渔渔,你要冷静,你四岁时就挺得过表哥大人的一句“渔渔”,所以这世上没有你迈不过去的坎,没有你应付不了的妖魔鬼怪。

这样一想,她冷静了很多,心里的恐惧慢慢散去。

不得不说,这是生平第一次,想到表哥能让她觉得温暖祥和…

还没收回视线的时候,她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杀气。

赫连辰想杀她?

当然,在他消失半分钟,又突然以“太子”的形象回来时,她就想到了这一点。

可是原因呢?

因为她既是他的准太子妃,又曾经在靖王府长时间停留过,身份可疑;况且她在宫外与他的相识,也很有可能是有预谋的,他不想放一个心机颇深的女人在身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身份特殊,偏偏又见过他私底下的另一个形象,不管那是他的真性情还是抽风之下伪装出来的性格,她知道的都太多了。

三点罗列,理由充分,也不充分。

身前男人的气息,让她甚至没法指责他是个杀人狂,因为就像她之前说的,生命在这男人眼中,没有任何意义,杀与不杀,向来都不是他会犹豫考虑的问题。

这里不是靖王府,没有赫连夜在身边,再加上程丝妍的底细明显十分可疑,她处处小心,保命的毒药,她身上不知放了多少。

最重要的,是一个可以发射暗器的小机关,她在现代绝对用不着这东西,可是古人不一样,这些高手轻功卓绝,移动的速度,远非她这个不懂轻功的人可以揣测的。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照搬了武侠小说中的创意,做了一个放在胸口处的机关,只要轻轻触动,就能瞬间发射出九九八十一根银针。

针上她淬了毒,能让人暂时肢体僵硬,武功全失。

这个机关很好用,她暗地里试验过无数次,没出现任何纰漏,现在只要手指轻轻一勾,这散发着可怕气息的太子就会立即倒在地上。

可她却没急着动,她在等。

赫连辰也没动。

漠然得不见半丝情绪的眼,现在就落在她微仰的小脸上。

这样的角度,有点像他第一次看见她时。

那时她泡在湖里,脸色青白,四肢徒劳地挣动着,可是早就冻僵的手脚无法帮她完成划水的动作,就差那么几步而已,她就可以游到岸边,可那几步,是生与死的距离,她永远都无法跨越。

太子真是个神人(5)

当时他就站在岸边,高高在上,无动于衷地看着那张由青变紫,越来越没什么活人气的脸。

她快死了,即便是现在拉上来,也救不活。

她马上就会死,一定会死。当时他这样想。

所以他出手了,为了心底一个不想对任何人说的秘密,他把人“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