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丫鬟一步步走近,女人摇着团扇,一双丹凤眼凌厉了扫了她眼,突然嘴角一勾,“你如今是主院的人,我自然不会对你如何,不过我院中最近还缺了个粗使丫鬟,我瞧那紫珠就不错,”

“主子们看上那贱婢是她的福气,她感激都还来不及呢。”一旁的丫鬟立马笑着附和起来。

手心微紧,陶兮没有多言,微微福身就要离去。

“主子都未让你走,你居然敢如此大胆!”那个丫鬟突然一声厉喝。

陶兮深呼吸一口,突然回过神恭敬的低下头,“不知吴主子还有何吩咐?”

周围其他做事的奴才们都不敢多看一眼,深怕殃及到自己身上,却也没想到这吴侍妾居然敢动王爷身边的人。

看着眼前的女子,吴侍妾眼神一厉,抬手捏着她下颌冷声道:“狗就是狗,别以为进了主院就有多了不起,贱婢永远只是个贱婢!”

一听到这贱婢成了王爷身边的大丫鬟,她气的早膳都没怎么用,恨不得将这贱婢挫骨扬灰,可转念一想,就算王爷临幸她又如何,看那个李侍妾的下场就知道了。

被捏的有些疼,陶兮皱皱眉,突然一把推开她手,不卑不亢的直视对方双眸,“吴主子说得对,狗就是狗,就好像山鸡永远是山鸡,如何也飞不上枝头!”

她是奴婢,对方也不过是个妾,说来也是个高级点的奴婢而已。

话落,吴侍妾脸色大变,没想到她居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气的当下就一巴掌扇了过去,清脆的响声那么刺耳。

而就在小道另一头正走来几道身影,吴侍妾侍妾的丫鬟大惊失色的扯了扯她衣袖,跟着就连忙跪倒在地,“奴婢叩见王爷,叩见祁王殿下。”

本来还想教训一下这贱婢,骤然听到丫鬟的声音,吴侍妾吓的魂都要飞走了,视线一转,只见不远处正迎面走来几道身影,待看到为首的男子时,她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哪还有先前的高傲。

脸上还带着股火辣辣的痛感,陶兮还是随着众人一同跪下行礼,只是手心攥的极紧。

祁王比萧臻小几岁,一袭白袍看上去颇有点翩翩公子的味道,看到这一幕,倒是笑了声,“吴琼这丫头性子还是如此泼辣,居然还和一个丫鬟动手,难怪三哥不喜欢。”

吴侍妾是祁王送来的,易木在后面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妾身……只是……只是一时气愤,先前的确是冲动了些,平日里妾身绝不是这样的,只是这个奴才太可恼,居然敢顶撞妾身!”吴侍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整个身子都在抖,显然没想到王爷会出现。

周围做事的奴才们也都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

萧臻一眼就看到了陶兮脸上那个鲜明的巴掌引,指尖微动,依旧神色如常的看向旁边的人,“一个丫鬟而已。”

吴侍妾松口气,对呀,贱婢始终都是贱婢。

祁王看了眼那个被打的小丫鬟,倒是有几分姿色,当下也来了些兴趣。

踱步间,萧臻居高临下的看着吴侍妾,目光微冷,“可她是本王的丫鬟。”

☆、处置

脸色一变,吴侍妾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继而神色又变得无比惶恐,立马抬起头一脸哀求的看向男人,“妾身……妾身只是与陶兮姑娘开个玩笑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闻讯赶来的周管家也是心头一跳,王爷鲜少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更何况这吴侍妾的还是祁王殿下的人,他不禁多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陶兮,易侍卫说王爷把这小丫头调到身边是放长线钓大鱼,引出她后面的人,可他瞧着似乎有些不对。

眼神一凝,祁王忽然笑着上前几步,“三哥莫要生气,不懂事的人处置便是,改明我再给你送几个柔顺懂事的过来。”

呼吸一窒,吴侍妾吓得神魂俱失,显然没想到祁王殿下居然会放弃自己,连忙跪着上前抓住萧臻衣袍,小脸梨花带雨起来,“王爷恕罪,妾身再也不敢了!”

萧臻并未看她,本就是恰巧路过,当即神情如常的直接迈步离去,吴侍妾一个没抓稳骤然扑倒在地,珠花歪了一头。

祁王也没有去管她,跟上去时不禁多看了眼那边的陶兮,她记得三哥身边的丫鬟是那个叫思思的才对,何时又换了个标志的小美人?

不过倒是有点意思,他还没见过三哥替谁出头过。

“王爷恕罪!妾身知错了!王爷——”

不顾吴侍妾还在那凄惨的叫喊着,周管家立马挥手招侍卫上前把人拖走,显然这种事已经经车熟路,有些心比天高的人同样愚蠢至极,落得这个下场也怨不得谁。

“不……你们这群狗奴才快放开我……”骤然被侍卫抓住胳膊,吴侍妾开始疯狂的挣扎起来,哪还有先前高高在上的模样,但很快就被一个侍卫手刀打晕拖了下去。

周围的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直到周管家一个眼神扫过来,才吓得赶紧一窝蜂散去。

陶兮抬手摸了下火辣辣的侧脸,不过她却觉得很划算,那王爷肯定觉得打了自己也是拂了他的脸面,她对对方的凶残程度又多了分认识,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人命的确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待会我让人给你送些活血止痛的药,吴侍妾不懂事,你可莫要学她,安心做好你本分内的事就好。”周管家走上前看着她道。

陶兮低下头,“谢周管家,奴婢一定会伺候好王爷的。”

说着,前者就下去处理吴侍妾的事,唯有陶兮一人捂着脸往那边的方向看了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周管家那话里有话。

脸上依旧疼痛难忍,巴掌印格外鲜明,陶兮最后还拿了个热鸡蛋来敷,王爷和祁王在书房那边并不需要她的伺候,反倒是主院其他人对她越发热乎起来。

知道她们都是误会了,陶兮也很无可奈何,不过一个中午,她就收到了许多“孝敬”,她当然全都一一笑纳,身为一个未来一年半都没有月银的人,她以后可就只能靠着这些油水过日子了。

“陶兮姐,我刚听说吴侍妾的尸体被送了出去,可惨了!”雨心一副唏嘘的抖了抖。

一边用热鸡蛋揉着脸,陶兮坐在树下,闻言倒没有多大触动,她现在对人命已经看淡了,而且她又不是圣母,不是吴侍妾死就是她被弄死,她绝不会去同情对方。

“不过这也是她活该,明知道你是王爷的人,居然还敢如此嚣张,这不是不把王爷放在眼里嘛!”一个丫鬟道。

一群人都在打扫着庭院,陶兮就坐在大树下看着她们打扫,这当大丫鬟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难怪这么多人都想升官,哪像以前累死累活还吃不饱,现在却闲得发慌。

“可不是嘛,就算是祁王殿下送来的又如何,府中每年被处置的侍妾还少吗?哪个没几分来头,一个侍妾就这样嚣张,又不是王妃!”

许是为了讨好陶兮,一个个开始疯狂说起了吴侍妾的不堪,不过声音压的极低,显然也不敢太放肆。

“诶,我听说皇上好像要给王爷选王妃了,似乎是赵尚书家的嫡女,那赵家嫡女听说为人温柔又随和,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压住府中这帮侍妾。”一个人小声道。

陶兮坐在那继续用鸡蛋揉着脸,眼神不自觉飘向书房那边的方向,虽然老皇帝有十八个皇子,不过听说真正冒出来的却没几个,这个臻王就是其中的大热门,十五岁就带领一万将士剿了西北那一带出了名的匪患,十六就出宫封王建府,之后更是各种奇功不断,在百姓和朝中口碑都是极好的,当然,得除开他那瘆人的重口味爱好。

他生母是惠妃,而惠妃还有个九皇子,封号高王,但这个高王根本无心朝政,每天吃喝玩乐跟个纨绔子弟一样,两兄弟关系十分好,而这个祁王则是贵妃的儿子,平日里倒没有看出别的野心,但实际谁也不知道。

而最大对手还是德妃之子殊王,对方这些年也拉拢了不少人心,实际陶兮也不清楚,这些都是她们这些小人物的揣测,其实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臻王会对自己这么宽松,他明显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可对自己只有一些不轻不重的责罚,还突然把自己调到身边。

不是她阴谋论,而是她不相信对方会看上自己,如果真看上了,就不是把她调到身边当丫鬟了,对方要真有这个想法自己就是条砧板上的鱼,横竖都是死,他这样做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才对。

“陶兮。”

头一抬,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易木,陶兮不自觉有些心虚,她可没有偷懒,分明是书房那边不能靠近,她怎么去伺候王爷?

扫了眼她还未消肿的脸颊,易木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丢给她,“方煜给的。”

话落,他眼中还有些无可奈何,那就是个色迷心窍的东西,还让他从中牵线搭桥,活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也不怕这是个细作。

接过那个小瓶子,陶兮彻底愣在了那,她好像和那个方副统领也就见过一次?

其他做事的丫鬟都偷偷望着这边,以为那是王爷赏的,越发对陶兮嫉妒起来。

完成了任务易木直接转身离去,却正巧看到院外进来的人,当下神色就恭敬了起来,王爷今日不是要去一趟刑部吗?

☆、赏赐

看到来人,院内的人瞬间跪了一地,又害怕刚刚的话被王爷听见,一个个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王爷今日可要去一趟刑部?”易木上前问道。

萧臻瞥了他眼,“你倒是闲的很。”

神色微变,易木低着头跟在后头,不自觉瞄了眼后面陶兮,突然声音一正:“是方煜让属下给的!”

他这可不能算是出卖兄弟!谁叫那色迷心窍的东西活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方煜?

萧臻眸光一动,径直进了内屋,外面的人顿时松了口气,一个个连忙噤声不止,打扫完庭院就赶紧退了下去。

陶兮想着要不要跟着进去伺候,可很快里面的人就换了身常服走了出来,走时还往她这边看了一眼,陶兮莫名心底有些发毛,也没敢跟上去,不多时就听见了对方出府的消息。

周管家和方煜给的药膏都很有效,不过陶兮省着都不敢用,这年头穷人根本就生不起病,她当然得把这些好东西都留着,万一以后连盒药都买不起怎么办。

可更让她不可思议的是那个方副统领,如果她没有猜错,对方该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

虽然对方各方面条件都是无可挑剔,身为臻王府侍卫副统领,前途可谓是无可限量,如果只是为了活命,陶兮当然觉得嫁给对方是条完美的出路,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

可是这个世界三妻四妾是常态,她与对方不过只是一面之缘,什么一见钟情大多都是见色起意,万一以后对方遇到个比自己更好看的,那她可真要成为一个深宅怨妇。

所以陶兮是绝对不可能轻易的被别人这点殷勤给迷惑的,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有钱才是最靠谱的,等以后出府,要是手头宽松她还能自己去开个小铺子谋生,而且……她对那个方副统领也没有太大感觉。

到了戌时她们那个王爷才回府,跟着又在书房忙上半天,等回主院时夜已经很深了,今晚是下弦月,月光格外皎洁。

“王爷可要召人侍寝?”玉竹跟进了里屋。

陶兮与其他几个丫鬟就站在门口并未进去,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只能呆呆的望着今晚的夜景,如果她今晚去偷梓蓝草会被发现吗?

再偷一次就可以拿出去卖钱了,二十两呀!可是如果被发现的话,她不敢保证这个王爷会不会继续视而不见,还是把她当吴侍妾那样处置?

不多时,玉竹就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眼陶兮,“进去伺候王爷就寝吧。”

陶兮:“!!!”

咽了下喉咙,她还是和另外两个丫鬟一同进入内屋,屋里的摆设并不多,可每一样绝对是价值连城,这就叫低调的奢华,陶兮也不敢乱瞄,虽然她知道这时自己的分内事,可这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第一次生平伺候男人脱衣服……

屋内烛火通明,男人正解下腰间的玉牌,陶兮和另外两人连忙上去伺候,另外两人拉着衣袖,她则紧张的伸手去解对方的腰带,许是靠的太近,她还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沉木香,不自觉耳廓一红。

烛火下,腰带上精细的花纹越发清晰,她努力控制着呼吸,一边快速解下腰带搭在衣架上。

萧臻伸着手任由丫鬟解下外袍,目光却落在那双微颤的小手上,女子紧紧抿着唇,挺翘的羽睫微颤,脸上那个巴掌印消散了许多,但仍然有个若隐若现的痕迹在上面,在白皙的肌肤上略显突兀。

“既然如今是本王的人,就莫要如此窝窝囊囊的。”

愣了愣,陶兮瞬间对上一双不容置疑的黑眸,她手一抖,赶紧点点头,“奴婢以后一定不会给王爷丢脸的。”

果然她今天是丢了对方的脸,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对方可是吴侍妾,她只是一个丫鬟,不过有了对方这句话,是不是代表她以后可以不用看人脸色了?

其他两个丫鬟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在王爷身边当差,不管听到什么都要跟没听到一样,所以她们才能活到现在。

待褪下衣物后,陶兮也不敢多看,只能低着头退后两步,“奴婢告退。”

话落,还未等她转身,这时上空突然一个黑影朝她这边落下,陶兮连忙一把接住,触手是一个光滑冰凉的小瓶子,一看上面那复杂的纹路就知道值不少钱。

她抬头看了看不远处身上只剩下寝衣的男人,跟着连忙躬身,“谢王爷赏赐!”

说完,她赶紧抱着小瓶子出了内屋,跟着又麻溜往自己屋子方向走,等回到房间时她才发现这也是瓶药膏,不过明显这瓶和周管家他们给的不是一个档次,光看这瓶子的质量就知道了,保守估计这瓶子起码能值十两!

霎那间,陶兮那被扣了一年半月银的怨气瞬间消散一空!

可没等她高兴太早,陶兮就在瓶底发现了一个宫印,说明这个东西是宫里产的,一般当铺是不敢收的!

就跟被当头泼了盆冷水一样,陶兮的心拔凉拔凉的,但很快她又安慰自己要看开,有总比没有好,怎么说这也是个宝贝,留着总有用处。

事实证明好东西就是不一样,用了这个小瓶子里的药膏后,第二天陶兮脸上的巴掌印几乎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趁上朝期间,她又去听雨轩看了下紫珠,后者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基本可以下地行走,就是做事有些不方便,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过府中是不可能给他们这些丫鬟找大夫的,再说她们也没钱看病。

回到主院时,虽然知道那个王爷肯定在书房,不过她还是得去看看,免得被人抓住小辫子,别看其他人对她那么热情,可要是等她出事时,怕是每个都要上来踩一脚。

但回到主院后虽然没有看到她们王爷,但庭院的石桌旁却坐着个蓝袍男子,模样清俊,这时还一直扯着玉竹嬉皮笑脸的说着什么。

“陶兮姐你可算回来了。”雨心端着一些糕点茶水凑近她身边,冲庭院的方向努努嘴,“那是高王殿下,与王爷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平日里总是会过来寻王爷,不过王爷如今还未下朝,你待会要小心才行,听说这位爷可难伺候了。“

闻言,陶兮只是顿了下,跟着就接过她手中的糕点走了过去。

“玉竹你为什么总是板着个脸,难不成是不高兴看到本王?”男子眉梢一挑,又欲伸手去抓她胳膊。

后者立马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奴婢不敢。”

玉竹模样并不出众,但自有一番气质,此刻那僵硬的笑容却让男子眉间一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你这分明就是在敷衍本王。”

陶兮也没见玉竹笑过,她每日都在忙主院各种事,像书房这种地方只有她能进去打扫,可见臻王有多信任她,而自己更像是做给别人看的表面功夫,她也想过,说不定她们王爷只是单纯想把那个思思调走,而自己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看到陶兮过来,玉竹也没有再说什么,立马就转身退了下去。

“诶!本王还没让你走呢!”

萧岩叫了几声,跟着又不满的哼了起来,“改明就让三哥把你赐给我!”

说着,他一边抬手去端面前的茶盏,却见桌上突然多了几盘糕点,只见一旁多了个模样标志水灵的小丫鬟,他瞬间眼前一亮,他可记得三哥身边一直都是思思在伺候。

“你叫什么?”他轻抚着茶盖,一边兴趣盎然紧盯着面前的人。

放下糕点,陶兮退后几步,微微福身,“奴婢姓陶,单名一个兮,如若王爷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见人要走,萧岩立马脸色一沉,“本王都未曾让你退下,你好大的胆子!”

他清俊的轮廓上全是怒色,没想到对方说发脾气就发脾气,难怪说不好伺候,不过陶兮还是立马躬身道:“王爷恕罪,奴婢并没有其他意思。”

“本王看你就是以下犯上!待会便让三哥砍了你脑袋!”他说着还凌厉的瞪了她眼。

陶兮脸色微变,可就在这时,对面的人突然又露出一抹笑意,“这样,本王与你玩个游戏,你若是赢了,本王就不计较了,不过你若是输了的话……”

说着,萧岩突然伸出两只握紧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道:“你猜那颗葡萄在我哪只手里?”

陶兮:“……”

男子大约二十左右,清俊的面容有股少年意气风发的味道,此刻面上哪还有怒意,倒只剩下一副玩闹的神情。

她顿了顿,突然抬手指了下左边这只,萧岩瞬间嘴角一勾,却只听女子道:“不是这个。”

他眼神微变,不禁认真扫了眼对面这个模样不大的小丫鬟,他缓缓松开左边这只手,果然里面空无一物。

笑了下,他只好举起另外一只拳头,“你是说在这里?”

陶兮唇角一抿,双眸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笑,“在不在王爷应该清楚。”

桌上葡萄位置一颗也没少,她还没傻到这种地步。

眼神一顿,萧岩渐渐收敛了些玩世不恭的笑意,随着右手一松,只见里面依旧是空无一物。

“眼神不错,看你模样也还行,要不我待会让三哥把你给我做侍妾?”他吊儿郎当的丢起一颗葡萄在嘴里,这小丫鬟的确比那个思思有意思的多。

陶兮正欲说什么,却突然话锋一转,“王爷刚刚不是还说要纳了玉竹姐姐?”

咬着葡萄,萧岩瞧了她眼,突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怎么,你吃醋了?我怎么可能会看上玉竹那个木头脸,笑起来难看屏蔽的关键字,简直比我三哥笑起来还难看。”

庭院内寂静无声,像是察觉到什么,正在丢着葡萄的人突然回过头,却只见他口中的木头脸正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空中的葡萄突然砸在了头顶,待看到不知何时过来的萧臻时,他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僵硬了起来,“三……三哥……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偷看

陶兮忍住那股幸灾乐祸,低着头就要退下,谁知胳膊突然被人一把拽住,只见那个高王正一脸愤怒的瞪着她,“你这小丫鬟鬼心眼怎么那么多!”

说着,还一本正经的起身跳到萧臻身后,“三哥我可没有说你坏话,都是这臭丫头骗人,你快让人打她几十大板!”

玉竹看了眼陶兮,后者立马躬身退了下去,走时还偷偷瞄了眼她们王爷,对方似乎是刚下朝,还未换上常服,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高王。

“诶,你这臭丫头走什么,本王让你走了吗?!”高王眉梢一挑,立马冲面前的人道:“三哥你看到了吧……这种……奴……奴才……”

不敢对上男人视线,萧岩立马扭过头默默闭上了嘴。

“今日功课都完成了?”萧臻目光直视着他。

后者瞬间脸色一变,呜呼哀哉的坐在石桌旁抖了抖双肩,“我又不是三哥,齐老头分明就是在针对我,蒙着眼睛怎么可能射中三百米外的靶心,结果这老头还去母妃那里告状,害的我这段日子累死累活的,母妃也不知道是不是疯了,我要是有那么厉害,早就揍死那齐老头了!”

说到这,他又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道:“我今日可不是白过来的,先前我还听到母妃说要给你再挑几个漂亮的丫鬟过来,不过三哥要是不喜欢大可全都给我,还有刚刚那个小丫鬟我瞧着也挺水灵的。”

萧臻瞥了他眼,突然抬手不轻不重搭在他肩上,后者瞬间肩头一矮,脸色铁青,“三……三哥……”

目光灼灼的扫了眼他单薄的身子,男人眉间一皱,“日后我会让齐进加重你的功课。”

“三哥……”萧岩揉着肩头,幽怨的视线则跟着对方进了里屋。

他今日就不该过来的,哪是他没用,分明是三哥力气太大了!

离庭院远了些后,雨心就立马凑过来问道:“怎么样,那高王殿下没为难你吧?”

陶兮微微摇头,还回头看了眼后面的方向,都说皇室中没有亲情,可她看着这两兄弟关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那高王虽然喜欢吓人,可应该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拉住雨心走到一旁小声问道:“之前那个思思跟了王爷多久?”

说到这,雨心立马左右环视一圈,这才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满打满算也有两年了,因为她是惠妃娘娘赐下来的,就连玉竹姐姐也不敢多管她,平日里她也不和我们说话,如今她正在周管家手下做事呢,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些,这个思思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陶兮看了她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刚来主院不知道,我也不好说太多,反正连玉竹姐也不敢惹她,不过你如今有王爷做靠山自然什么也不用怕。”雨心挤眉弄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