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瑶郡主脸色一变,未曾想他居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气氛忽然变得凝重起来,视线一转,祁王立马打起了和场,“都是本王的失误,怎能关郡主的事。”

“长瑶你可是又闯祸了?”

随着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只见不远处行来一行人,走近后,那个殊王倒是颇有趣味的扫过几人一眼。

“爹!”

长瑶郡主立马跺跺脚走过去拉住自己父亲胳膊,一脸委屈的样子,像是要哭了一般,“刚刚我在习箭,只是方向不准而已,那个易木就凶人家,娘亲都未曾这样教训过女儿!”

说着,当真眼睛红了一圈,一边偷偷瞄着那边的男人,似乎在期盼对方会替她做主。

萧臻扫了眼地上那只箭,当下目光一沉,踱步来至陶兮身前,面上带着冷意,安南王却突然道:“小女顽劣,王爷莫放在心上。”

他何尝看不出自己女儿做了什么,生气之余又有些不成器,一个丫鬟就让她乱了阵脚,日后遇到其他人怎么办!

男人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微微颔首,“下次再与吴叔浊酒一杯。”

话落,人便径直离去,安南王想说什么,最后也只能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可想而知王爷必定是动怒了,就这样子如何斗得过那赵家嫡女。

长瑶郡主紧紧握着拳头,看陶兮的背影透着股不甘,从未想过臻哥哥会因为一个贱婢与她生气,哪怕从小到大她也未曾受过这个气,就算不当这个王妃,她也要折磨死那个贱婢!

上了马车,陶兮见男人靠在那假寐,也没有出声打扰,一想到那个郡主就十分愤怒,现在她不能报仇,不代表一辈子都找不到机会!

“怎么不告状。”

突然的声音响起在耳边,陶兮愣了下,面对伸过来的大手也顺势靠了过去,脑门抵在男人身前轻声道:“下人的命是最不值钱的,就算郡主想打杀了奴婢,在他人眼中也是正常不过的事。”

话落,她突然感觉腰间一紧,下颌忽然被人抬起来,骤然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除开本王,没人能动你。”

四目相对,陶兮心间一动,很快又低下头闭着眼不说话,她若是相信了对方的话,那才叫做离死不远了。

一个目标是皇位的男人眼中只有权势,她不过是对方广泛兴趣中的一点水花,激不起任何涟漪。

回到王府,为了表达刚刚的救命之情,陶兮特意给了易木一百两作为答谢,虽然对方总是对她没个好话,但关键时候还是很讲义气的。

可等她回到主院,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许是看到她回来了,才一窝蜂散开。

没过多久,雨心就来到她房间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还特意把门给关上了。

“怎么了?”她不解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来到她对面坐下,雨心依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还是支支吾吾的道:“先前有人发现听雨轩的云侍妾……与府中一名侍卫私通,两人……还紧紧抱在一起却被秋萍撞了个正着。”

闻言,陶兮不由猛地抬头,“不可能!”

云侍妾一向不争不抢,而且她能感觉出对方心里有别人,怎么可能和一个侍卫私通!

那个秋萍居然还在那里蹦哒,倒是她疏忽了这人!待会就让周管家把人处置了!

“可这事听说云侍妾自己都承认了,可那侍卫非说是他强迫云侍妾的,两人都在把罪往自己身上揽,若是没有情谊又怎会如此?”

雨心说完又多看了她眼,“虽然你以前在听雨轩待过,可毕竟已经离开这么久了,想必王爷应该不会怪罪你的,但那个紫珠铁定是要被活活打死的,这种丑闻周管家是不会让传出去的。”

话落,陶兮不禁脸色一变,这种事周管家最多就与萧臻说一声,然后就直接处决了。

骤然起身,她猛地往屋外走去,她得想了解一下事情经过才行,云侍妾对她不错,本身拮据,还颇为照顾原主,若是被冤枉的,她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不过还不等她出主院,就看到周管家从远处走来,想必又是找他们王爷禀报事情,陶兮立马上前将人拦住。

看到他周管家也不惊讶,自然知道她在听雨轩待过,但这一次他并没有纵容,语气不容置疑,“这事你就算找王爷也没有用,府中出了这种丑闻,那两人是定然要处死的,不然府中颜面何存。”

身为王府的管家,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丑闻影响王府名誉!

左右环视一圈,陶兮眉间一皱,神情格外认真,“我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真相而已,免得出现冤假错案,不然对王府也不好不是吗?”

闻言,周管家那张布满细纹的老脸上也出现了抹愤怒,“那二人已经承认自幼青梅竹马,奸夫是特意从苏州过来寻云侍妾的,因为有些功夫便拖关系进了王府当差,实则是为了好实施两人的苟且之事!”

陶兮脸色微变,一时间也没有再出声,周管家不可能拿话诓她,更不可能去冤枉一个侍妾,可能……这个男子正是云侍妾心里的那个人也不一定。

“那个叫紫珠的丫鬟也得打死,知情不报乃是大罪,此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说着,周管家便沉着脸从她身边经过,想必也气坏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现这种事,就是他的失职。

陶兮只能看着对方进了屋子,一个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默默叹口气,与王府的声誉相比,她根本就微不足道。

她知道云侍妾是没得救了,毕竟这可是大罪,但紫珠……

不知坐了多久,等周管家从里面出来时她也不敢去询问结果,只能眼看着对方离去。

可是凡事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结果,哪怕是打个几十大板也总比没命强,她不能就这样看着紫珠去死,反正说一下也不会怎么样,要是试都不试她以后肯定会愧疚。

余光扫过玉竹刚好端着茶水点心过来,她立马就走了过去,还未开口,对方便顺其自然的把东西递给她,像是猜到她要进去一样。

“问心无愧即可。”玉竹转身离去。

顿了顿,陶兮低着头一步一步进了屋子,男人并没有在书房处理公务,而是在看一本古朴的兵书,就算听到脚步声也未抬头。

陶兮小心将茶水点心放下,看着那边的人几番欲言又止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不知为何突然有种退缩的念头,毕竟放在宫里那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鬼鬼祟祟做什么。”男人也不看她。

手一抖,她慢慢端着一杯茶放在书桌上,然后又来到身后麻利的给他捶着肩,眼神闪烁,“奴婢这不是怕打扰王爷吗?”

感受着小姑娘突然的殷勤,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不带任何情绪,“本王怎不知你竟这般懂事?”

☆、认祖归宗

在他脑后比了个拳头, 很快陶兮又乖巧的替人捏肩,一边认真道:“奴婢虽然不如玉竹姐姐能干, 但一直都在努力学习呀。”

说着, 她眼珠一转, 忽然低下头凑近男人耳边, 学着那郡主的语气把声音放嗲, “而且……玉竹姐姐可不一定能一直伺候王爷……”

随着一缕清香的靠近,男人眼帘一抬,突然反手将人拽入怀中,两指掐着那软乎乎的腮帮子,“大白日的勾引本王?”

感受到那只往下游离的大手, 陶兮不自觉红了脸, 可反正早就卖身了。也不差这一回,只要能救回紫珠就行。

眨眨眼, 她忽然伸手抱住男人脖子, 脑袋埋在他怀里轻声道:“奴婢本就是王爷的人,何来勾引之说?”

话落,她明显感受到那只大手一顿, 就这么轻飘飘的钻进了她繁琐的衣裳里,连着耳边男人灼热的气息也喷洒在她颈边。

低着头咬了口她脖颈,听着女子轻轻的抽气声,萧臻眸光暗沉的拍了下她腰,眉间微蹙,“说吧。”

无事献勤勤, 可不是这小姑娘的性子。

小脸越来越红,陶兮感觉自己的节操早就稀碎了,当下也是低着头轻声呢喃起来,“奴婢……想求王爷一件事。”

“嗯?”

男人已经将人抵在桌边,大手肆意游离在那他念念不忘的美好上。

紧紧咬着下唇,陶兮红着脸深支支吾吾的开口道:“刚刚……周管家说的……那件事……有个丫鬟与奴婢交好,所以奴婢想求王爷放她一马。”

“赶出王府或者打板子也行,只求王爷能饶她一条命。”说到这,她脸已经红的滴血。

闻言,男人依旧肆意妄为的掠夺着,也知道她只要有事才会如此热情,居然还来勾引自己,看来昨夜还未好好满足她。

“是吗?”

他眼中早已翻滚起骇人的风暴,送上门的怎么会轻易放过,当即便掐着小姑娘腰抵在桌边,继而低头覆上那抹嫣红的小嘴,肆意占有。

“本王要听你的声音。”他喉咙一滚,

陶兮微睁着眼,从未如此羞耻过。

易木正欲进屋禀报要事,可刚进门就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当下也想到了什么,不禁有些尴尬的转过身,可实在是事情太过紧急,他只能站在帘子后出声道:“王爷,刚刚底下的人围剿了一个红花教的窝点,还抓到了两名骨干人员,如今已经押入地牢了,您可要——”

猛地脸上一疼,易木下意识退后几步,发现从他脸上掉下一只沾着墨水的狼毫,他不由抬手抹了下脸上的痕迹,有些委屈的快步出了屋子,顺便把门关上。

王爷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如今光天白日居然……

陶兮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直到外面夜色降临,一切才悄然结束,等沐浴后,也不想再去伺候她们王爷用膳,干脆回到了自己房间睡觉,她的腰差点就要断了。

可想而知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她,白日宣淫,她以后哪来的脸面对玉竹呀!

不过好在次日她去找紫珠时,却被周管家告知,对方已经放出了府,可见她昨天的牺牲还是有用的。

周华心情很复杂,难以置信王爷会这般纵容这个陶兮,本来他正要将人乱棍打死,结果玉竹突然过来告诉他,王爷让放这个叫紫珠的出府,可想而知,定是这小丫头去吹了枕边风。

昨天好像听易木说过找到了红花教的人,所以陶兮一整日也未曾看到她们王爷,之后几日对方也是早出晚归,并未让她去伺候,最多也就让她陪着吃顿饭而已,但很快就又不见了。

陶兮觉得对方肯定是去了府中那个神秘的地牢,不过这种机密之事她并未去打听,凡事都有个度,这也不是她该知道的东西。

那个长瑶郡主倒是来过一次,但却扑了个空,是玉竹应付她的,对方在玉竹面前又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似乎知道玉竹对她没有威胁。

但陶兮从未想过,会在王府看到原主的爹娘!

这一日她们王爷并未出府,陶兮还想着要不要过去伺候,却突然被通知王爷找她。

可等她一进屋子,就看到了两个原主记忆中的人物,熟悉又陌生,她当场就懵了。

“兮儿!”

穿着布杉鬓角花白的妇人眼眶一红,突然上前两步拉住她双臂,眼泪直流,“为娘……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眼前的女子模样比以往要长开不少,小脸也不再蜡黄,一身藕荷色累珠茜裙衬的其身形玲珑有致,模样也越发俏丽,乍一看,张氏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女儿。

可一想到对方如今是王爷的新宠,心里又是止不住的欣喜,天知道当初突然冒出一批人要带走自己和老头子时,可把她给吓坏了,直到后面王爷的人出现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曾想如今还能看到女儿,当真是老天保佑。

陶兮整个人愣在那有些不知所措,从未想过面对这种情景该如何应对,只能一个劲回想记忆中原主面对父母的态度。

“娘……你们怎么会在这?”她挤了半天也挤不出一滴泪,只能低下头紧紧抱住面前的妇人。

见此,一旁那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人也是上前拍拍她肩,比起自家老婆子,他要镇定许多,男人家对大事总是敏锐的,从被人带走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却也知道女儿必定是有了麻烦。

萧臻坐在上首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只是眼神多了点了深意,一旁还站着个穿着灰色长杉的中年男子,见父女一时间还在叙旧,只能轻咳了几声。

“六小姐,老奴是国公府的管家,此番是老爷来接您认祖归宗的。”

受到的刺激太大,陶兮瞬间一脸呆滞的站在那,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神闪烁了下,张氏忽然拉住她手,认真道:“其实……有件事为娘一直瞒着你,当初……你其实是为娘在河边捡来的,这些年一直未曾告诉过你,却不想……你如今还能认祖归宗。”

陶兮:“!!!”

本来也不是原主,是不是亲生的陶兮也没有太大触动,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和国公府扯上关系?!

“那一日老爷看到六小姐便觉得亲切,回去后更是有所察觉,便去派人去调查姑娘身世,一番打探才知六小姐并非陶家人,仔细调查后发现姑娘生母是淮河名妓柳弯弯,那年老爷本欲将怀有身孕的她接回府,奈何先帝突然驾崩,此事便就耽搁了,未曾想那柳弯弯以为是老爷不想要她,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六小姐便顺着河流被陶夫人捡到,给柳弯弯接生的稳婆说六小姐腰间有一块胎记,不知是否属实?”

望着那个极其严肃的国公府管家,陶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可能的,记忆中原主是被村里的老稳婆接生的,对方还经常过来找原主母亲闲话家常,而且还有很多人都是看着原主出生的,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名妓的女儿,但是她腰有块胎记对方怎么会知道?!

萧臻端起茶盏默默抿了一口,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没有任何波动。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张氏赶紧对她使了个眼色。

见此,那国公府管家突然上前笑道:“恭喜六小姐认祖归宗,如今老爷格外想念您,还请您收拾一下东西与老奴回府。”

刺激太大,陶兮也暂且不理会事情的真假,突然上前几步来到男人身边,“王爷……”

眼帘一抬,萧臻目光淡淡的扫过那个管家,“本王便把人给你了。”

像是受不住对方眼中的压迫,后者连忙低下头恭声道:“王爷放心,老爷必定会待六小姐如掌上明珠一般的。”

说着,便识趣的先行退下,张氏两人也被玉竹带出了屋子,一时间屋里便只剩下了两人。

陶兮有太多疑问,可还不等她开口,人就被对方拉进怀里坐下,男人低头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小白眼狼,莫要让本王发现你有其他心思。”

陶兮:“……”

“可是……奴婢觉得此事另有蹊跷。”她面上全是疑惑,总觉得这事疑点重重。

捏着她下颌,萧臻眉峰微动,“你觉得呢?”

四目相对,陶兮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小嘴不由微微张开,一脸惊诧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揉了把她的腰,男人神情严谨,“好好待着,等本王来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王爷知道她腰有胎记呀[正经脸]

☆、嫡出小姐

从屋里出来后, 陶兮怀着一颗复杂震惊的心情回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主要是她那些宝贝没人看着不安全, 思来想去, 她还是带了一千两在身上, 然后把其他的金银珠宝搬进了玉竹房间, 要说世界上谁不会贪财,那肯定就是玉竹了。

不过卖身契陶兮可是随身带在身上,走时玉竹还递给了她一张纸,陶兮没仔细看就收在了怀里,跟着就和那个国公府的管家上了马车。

而原主的爹娘则不知去了那, 不用想肯定也知道又被她们王爷的人带走了, 对方无时无刻都在拿住她软肋,而且是拿捏的死死的。

陶兮总算明白对方会这么痛快的给自己卖身契了, 因为迟早都会没用, 毕竟她现在是国公府的“六小姐”,而不是再是臻王府的丫鬟。

“六小姐,到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 陶兮深呼吸一口,还是撩开帘子慢条斯理的走了下去,然后保持着微笑的冲那个管家微微颔首,一副斯文有礼的与对方进了偌大的宅门。

其实她从未想过萧臻会给自己安排另一个身份,觉得最多也只是个侍妾而已,毕竟皇室规矩森严, 可如今这一番操作她就是傻子也明白对方要做什么,心头更多的却是震惊,震惊到她如今还没有想明白对方为何要这样做。

世家门槛向来高,莫名安插一个“私生女”进去,可想而知得花费多少功夫,而且其中还包括那些古板的族亲,必定极其麻烦。

“六小姐,老爷与夫人都在大堂等您过去拜见,您也莫要怕,夫人很和蔼的。”管家提点了一句。

闻言,陶兮微微点头,国公府很大,但守卫比起王府要少许多,反而下人要多上一些,顶着一路那些好奇的视线来到大堂,等人进去通报后,不多时管家才出来让她进去。

一进屋,只见整个大堂满满当当都坐满了人,上首坐着的正是上次见过的穆国公,此时对方面上满是一副慈爱之情,要是不知情陶兮怕真要以为自己是对方女儿了。

而穆国公旁边则坐着一个气度雍和的中年女子,想必就是如今的国公夫人,两旁应该都是些姨娘之类的,人数之多足以窥见一个世家大族的昌盛。

“倒真是个标志水灵的小姑娘,快过来让我瞧瞧。”国公夫人忽然笑着招招手。

陶兮低着头上前几步,继而手腕忽然被人亲热的握住,只见那国公夫人正一脸关爱的看着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这些年流落在外想必吃了不少苦吧?”

陶兮又轻轻摇头,并未说话。

一看就知道这国公夫人也知晓真相,不然哪有一个主母对一个外室生的女儿如此热情的,所以说这些高门世家里的人都是演技派。

就像她们王爷一样,不管高不高兴不喜欢沉着一张脸吓唬人,周管家和易木都经常被吓到,也是为难他们了。

“是我这个做爹的亏欠了你,明日便让你上宗碟拜祭祖宗,日后起便是国公府的人了,为父必定会好好补偿你的。”穆国公一脸认真的道。

霎那间,下面那些坐着的姨娘都是面面相觑,心中全是嫉恨,一个外室生的女儿而已,直接接进府养着便是,又不是嫡女,还如此大张旗鼓的通知全府,那个柳弯弯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让老爷如此念念不忘。

“谢父亲。”陶兮有些别扭的屈声行了一礼。

就在这时,国公夫人忽然拉住她胳膊,一脸心疼的看向旁边的穆国公,“老爷,这丫头自幼便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如今娘亲也不在,平日想必也不方便,所以我想将兮儿记在名下,平日也好照料她。”

什么!!!

这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记在大夫人名下,那岂不是就是嫡女了,大夫人这是脑子进水了不成?!!

“言之有理,就按你说的办。”穆国公眯着眼顺势道。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陶兮自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心中满是惊诧,她原以为自己只是个庶出身份,从未想到她们王爷给她安排的是一个嫡出身份,这穆国公居然也肯?

“老爷,恕妾身多嘴一句,六小姐流落在外的确可怜,只是……怎么说生母也只是个青楼女子而已,记在大夫人膝下……怕是于礼不合吧?”一个三十出头的貌美姨娘忽然道。

霎那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了起来,“是啊,而且族长他们怕也不会赞成此举。”

一向水火不容的众人纷纷都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实在是此事太过荒唐,那大夫人必定是疯癫了,平日里对她们管教颇多敲打不断,如今居然失心疯般要收一个外室生的女儿在膝下,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穆国公脸色也逐渐沉了下来,目光一扫底下顿时噤若寒蝉。

“说够了?”

他猛地一掌拍在桌上,“平日就知道嚼舌根,如今还管到老夫头上来了,全都回去闭门思过一月,谁若是让对兮儿不敬,都送去庄子过年。”

话落,骤然起身负手离去,其他人也吓得头也不敢抬,听到老爷刚刚那番话,她们那还敢有什么意见,就是心里的嫉恨越发浓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国公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群不长眼的东西,全都送走最好,免得碍眼。

陶兮还沉浸在她们王爷大手笔的震惊里,只是顺势被带到她住的院子,里面早就候着不少丫鬟,看到她过来都老老实实的唤了一声六小姐。

院子很大,布置也很温馨,房间光线通气都十分好,摆设颇为清雅,陶兮没有任何触动,而是坐在那呆呆的望着窗外发呆,没有人会做亏本生意,可想而知她们王爷必定打点了不少才给她安排了这个身份,只是……为什么会是嫡女呢?

“六小姐,这些都是老爷夫人送来的,您可要看看?”

蓝衣丫鬟指挥着人把衣裳首饰放在了桌上,心想这六小姐流落在外,必定没有见过这么多好东西,待会肯定会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