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所熟悉的房间,极其不真实,她如今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

随着房间门被推开,只见玉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走了进来,许是见她醒了,这才蹲下身探了下脑门,见烧已经退下,也稍稍松了口气。

“你没什么大碍,只要静养几日便可。”玉竹说着便要将她扶起来。

陶兮脑袋依旧有些晕,依旧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这间屋子,“我……怎会在王府?”

她们王爷总是这么及时,但如此一来,岂不是惹人非议,况且皇上那里该如何解释?

待药冷了些,玉竹才慢慢将药勺递过去,神情毫无波动,“皇上驾崩了。”

“你说什么?!”陶兮瞬间坐直了身子。

而玉竹依旧没有任何触动的给她喂药,声音平静,“在王爷刚把你带回来,宫里就传出了皇上驾崩的消息,太医确诊是病逝,如今王爷已经进宫,国公府不一定安全,你在这里并无其他人知晓,所以可以放心。”

闻言,陶兮像是受到了不少刺激,整个脑袋都晕了起来,从未想过一切会如此凑巧,但她更未想到,萧臻会不惜违抗自己父皇的旨意也要救自己。

喝了药,陶兮脑袋越发晕沉,却发现易木并未跟着一起进宫,而是在外面与玉竹说着什么,她来到窗前坐下,一直好奇的盯着两人。

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易木很快就看了过来,庭院里并无其他人,他忽然上前几步靠近窗台,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王爷幼时落水留下疾你应该知晓。”

陶兮愣了愣,并未说话,就这么定定的望着他。

“王爷并非自己不小心落水,而是被身边一直伺候的小太监推下去的,查出那小太监是良妃娘娘的人后,皇上勃然大怒,便将良妃娘娘贬为贵人,迁到了偏僻的宫殿里。”

易木说到此事神情透着抹复杂,“那时惠妃娘娘并不受宠,宫里的皇子又多,皇上也并未因此而常来看王爷,而良妃娘娘一直与惠妃娘娘不对付,那时候良妃娘娘受宠,宫里的奴才向来看人下菜,以至于让惠妃娘娘的日子并不好过,太医说,王爷若再迟一瞬救起,就是大罗神仙怕也救不了,皇上向来不喜那些恶毒的女子,故而才勃然大怒将良妃娘娘贬了下去,随着王爷功课在众皇子中越来越拔尖,皇上才渐渐注意到了王爷,连着惠妃娘娘也跟着受宠起来。”

陶兮感觉自己后背有些发凉,易木三言两语述尽了后宫的残酷,对方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她如何能想不到那个推萧臻下水的太监根本就是惠妃的人,为了争宠,让自己儿子命悬一线,难怪两人关系这么不好。

“这几日都是丧期,你且留在这,就算被人发现也无碍,反正皇上也驾崩了。”易木淡淡道。

陶兮听的赶紧往外面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后才松了口气,大家知道就行,怎么说话比她还直接。

“那……皇上有没有留下什么遗旨之类的?”她面上有些好奇。

易木不咸不淡瞥了她眼,又扭过了头,“这不是你该问的。”

陶兮:“……”

不问就不问,她才不想知道!

猛地将窗户关上,她又躺回床上休息,那股窒息感还不时萦绕在心间,就连睡着了也挥之不去,陶兮几次都惊醒了过来。

然后喝了药又接着休息,皇帝驾崩,她们王爷肯定在宫里忙的不可开交,这时候才不会回来。

陶兮又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被绑在木桩上,那粗大的荆条一下又一下轧进她肉里,惠妃就在一旁微笑的看着自己,跟着那一桶盐水突然朝她身上泼来。

霎那间,她整个人突然哆嗦的惊醒过来,盯着那黑漆漆的床幔大口呼吸着,直到腰间忽然多出一只大手,感受到自己正卷缩在一个宽阔的怀里,她眨眨眼,立马仰起脑袋去看身边的人。

捏着她下颌,男人声音醇厚,“整日一惊一乍的。”

☆、吃醋

黑暗中, 男人的轮廓并不清晰,但那教训的语气却是一点也没变, 不同的是, 那只大手却还轻抚着她后背, 像是知道她做了噩梦一样。

低下头翻了个身, 她撇着嘴没有说话, 只是紧紧的抱着面前的被子。

拥着卷缩成一团的女子,萧臻贴在她耳边低声道:“真该让你关在地牢受受刑。”

女子双手抱着一团被子依旧瞪着眼不说话,那张气色不好的小脸上带着点愤懑。

直到手腕突然被人握住,连着她整个人都被翻了个身,脑袋被迫砸在男人硬梆梆的胸膛, 她轻哼一声依旧一言不发。

两指掐着那软乎乎的腮帮子, 男人眸光暗沉,“没良心的东西。”

瞪大眼, 陶兮不禁闷声闷气的道:“王爷不生气了吗?”

低头吻住她唇角, 男人声音暗哑,“是本王的疏忽,这种事定也不会再发生。”

当在地牢看到那个没有声息的女子时, 他的确是怕了,然而面对数万敌军包围时他也未曾惧过。

“可……可王爷……”陶兮无力的躲避着对方的汲取,声音已经带着喘气,“您……先前还掐我……”

差点就把她给掐死了,谁知道下次还会不会这样。

在她柔嫩的小脸上咬了口,男人大手紧紧揽着她后背, 眉峰微动,“本王拿剑都比这轻。”

陶兮:“……”

意思是怪她弱不禁风吗?!

扭过头,她愤愤不平的躲避着对方触碰,只觉得气的胃都在疼,打也打不过,还不准她骂人,可想而知她有多不容易。

直到一道温热的掌心覆上她脖子,耳边响起一道柔和的男声,“很疼?”

他的确没用力,却忽视了小姑娘这娇弱的身子。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陶兮不自觉脸一红,其实也没多疼,只是她很怕对方就这样把自己掐死而已,但如果对方真要把她掐死,怕也用不了一秒钟。

“王爷……怎么不在宫里?”她慢慢扭过头。

轻抚着她后背,萧臻缓缓合上眼,“本王为何要在宫里。”

一群人哭的他头疼。

陶兮愣了下,觉得也是,她也想象不到对方装作很伤心的样子,想必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知想到什么,她忽然抱着对方胳膊爬上去些,抬手轻轻揉压着他额心,阴雨天,这人头疾肯定又犯了。

感受着那轻轻的力道,男人眼帘微抬,长臂一收,瞬间揽进了怀里的人,低头埋在她脖间未再言语。

觉得他一天肯定是累了,陶兮也未在说话,而是老老实实被人抱着睡觉,现在还是王府最安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许是有人在身边的缘由,这一夜陶兮没有再做噩梦,而是醒的特别早,但男人醒的比她更早,等陶兮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温度,而外面的天才刚亮,但对方明显已经走了很久。

皇帝驾崩,可想而知宫里必定是人仰马翻,而且又是这种关键时期,她在王府都觉得紧张,也不知道那老皇帝有没有留下遗旨。

吃了早膳,太医如期而至过来给她把脉,无非就是那几句让她好好休养的话,不过陶兮却想到了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体虚会……难以有孕吗?”她红着脸支支吾吾的道。

而一旁的玉竹却是眉间微蹙,也想起陶兮已经侍寝许久了,但似乎一直都没有动静。

太医闻言却是微微摇头,神色正经,“这倒不会,只是不利于生产而已,但对有孕是没有影响的。”

陶兮发誓,她绝对不是想生孩子,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问题而已!

似乎是猜到了她担忧,太医沉吟片刻才跟着道:“姑娘的身子是没有问题的,王爷体魄极好,肯定也不会有问题,只有多行房事才能增加怀孕的机会。”

“咳咳——”

陶兮瞬间就钻进了被子里,恨不得找条地缝就这么钻进去,她疯了才会想生孩子!

“我送您。”玉竹难得露出一丝淡笑。

太医也微微颔首,继而提着药箱就出了房间。

主院的人无事基本不会出来走动,但多少也知道王爷房里多了个人,却无人有这个胆子敢四处乱传,除非不要命了。

倒是长瑶郡主每日都在屋里坐立不安,每次她去找臻哥哥对方都不在,像是在刻意躲着她一样,好在臻哥哥也没有去赵雪音那。

“郡主,奴婢刚刚听到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丫鬟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

刚换上素服准备进宫,闻言,长瑶郡主坐在梳妆镜前不由冷冷的瞥了眼后面的人,“有话快说。”

一边替她梳发,宫女欲言又止的道:“奴婢听闻昨日有人看到王爷曾抱着一个女子进了王府,好像还直接进了主院,至今有没有出来就不得而知了。”

“什么?!”

长瑶郡主手心一紧,一朵珠花硬生生被她掐成了两半,铜镜中那张姣好的面容显得有些扭曲。

“奴婢……也是听他人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奴婢也不清楚。”丫鬟吓的连忙跪倒在地。

女子?

不知为何长瑶郡主莫名就想起了一个人,霎那间,心中莫名涌起滔天怒火,一定是那个贱婢!

——

清雅安静的房间响起阵阵琴声,一个丫鬟脚步匆匆的进了屋里,只见屋内正坐着一个温婉动人的女子,此刻正轻抚着琴弦,婉转动人。

看到来人,女子才眼帘一抬,“消息放出去了?”

小心合上门,丫鬟笑着点点头,“主子大可放心,以郡主那个愚笨冲动的性子,必定会火急火燎去找那位麻烦,到时候必定又会惹王爷厌弃。”

闻言,赵雪音唇角微勾,指尖一动,琴音忽然轻扬了起来。

“惠妃娘娘让主子以静制动,但王爷一心都在那个贱婢身上,如此一来,您又如何侍寝?”丫鬟神情透着担忧。

依旧轻抚着琴弦,女子神情没有任何波动,“何必着急,由那个郡主先顶着,如今只需让王爷看到我的安静懂事即可,王爷公务繁忙,永远不会喜欢聒噪的女子,时机,总会有的。”

她要的是皇后之位,那个奴婢自有她们的郡主去对付,自己又何必出手。

淅淅沥沥的小雨直到酉时才停下,陶兮也在主院待了一整日,虽然无趣,但外面着实危险,还是在这比较安全。

也不知道她们王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陶兮只看到玉竹端着糕点与茶水往书房方向走,可想而知,对方一定又在书房处理公务。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便接过玉竹的活往书房走,书房在主院的另一头,看起来守卫更森严了,不过陶兮过去时并未有人拦她,但她也未在外面看到易木。

推开房门,只见男人正低头看着一堆堆公文,书桌前的公文可谓是堆积如山,她关上门一边将东西端过去,然后经车熟路的拉了条凳子过来坐下研墨。

屋内寂静无声,良久,男人才眼角一瞥,“身子可好些了?”

皱皱眉,陶兮忍不住轻声嘀咕着道:“我又不是瓷娃娃,哪有那么脆弱。”

天天这样躺着,没病也躺出病了。

“是吗?那还动不动说喊疼?”男人眉峰微动。

闻言,陶兮顿时瞪大眼辩驳起来,“那是因为王爷掐人家脖子,这是一样吗?而且……”

说到这,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顿时小脸一红,这人……这人居然跟她开黄腔!

看着那张涨红的小脸,男人眉峰微动,忽然将人拉入怀里,低头贴在她泛红的耳边道:“无事便去寻玉竹玩,别整日在本王面前乱晃。”

晃的他如何静心处理公务。

听到这人嫌弃自己,陶兮不由扭过头不忿的道:“是啊,王爷最近又新得了两个美人,自然就看不上奴婢的伺候了。”

虽然对方现在不碰,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碰,看刚过世的先帝后宫就知道了!

见人还惦记着这事,萧臻顿时扭过她脑袋,声音低沉,“王府如此多的美人,你为何只看得到那两个?”

“因为她们是侧妃呀!”她又偏过头。

那个长瑶郡主倒还好,只会来明的,但那个赵雪音一看就是深宅中熏陶出来的高手,加上有惠妃做后盾,可想而知杀伤力有多大,她又不是什么宅斗高手,可撑不过几个回合。

“只是侧妃而已,在本王眼中与其他侍妾并无差别。”他目光深沉。

微微蹙眉,陶兮缓缓回过头神情复杂的道:“那……在王爷心中,我与那些侍妾是否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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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旨

陶兮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问这种可笑的问题, 在对方心中,她就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比起那浩瀚广阔的天下根本就不值一提。

望着那个垂下的脑袋, 男人眸光一暗, 大手握住她后脑勺, 声音醇厚, “你既想要出府,这个于你还重要?”

柳眉一皱,陶兮默默低下头想要起身,可腰间的大手却越来越紧,她被迫靠在男人怀里, 莹白的小脸上带着丝复杂。

“就是因为知道对王爷不重要, 奴婢才想要出府。”

平静略带疏离的语气让男人剑眉微动,两指忽然托起她下颌, 目光如炬对上她双眸, “你怎知对本王不重要?”

四目相对,第一次在男人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陶兮眼神又飘忽了起来, 继而又扭过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就算如此,那有一日王爷不喜欢奴婢了,我又没有家世,岂不是任人鱼肉, 还不如出府当个小财主,也不用看人脸色,多自在。”

虽然这个王爷某些时候还是很好的,但若为自由故,什么都可抛!

“这就是你的计划?”萧臻眉峰微动,忽然捏了捏她小脸,“拿着本王的银子去当你的小财主?”

小脸一红,陶兮不自觉低下头没敢再说话,没想到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揉了揉女子纤腰,他冷硬的轮廓略带柔和,“本王说过,上次只是个疏忽,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只要有本王在,就无人能伤到你。”

脑门抵在男人肩头,陶兮偷偷抬眼,盯着那立体的下颌轻声道:“谁知道王爷说话算不算数……”

听着那轻细的声音,萧臻眼帘一垂,突然低头覆上那嫣红的小嘴,五指深陷女子腰间的软肉,像是要将那纤腰折断一半。

“我……我相信……我相信……”陶兮吓得满脸通红的闪躲着。

“王爷,马将军求见。”

屋外忽然传来侍卫的声音,此刻在陶兮耳中是那么动听,都说忠言逆耳,果然,现在连句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萧臻皱皱眉,半响还是松开了怀里的人,然后眼睁睁看着对方迈着小碎步出了房间,只能端过旁边的茶盏抿了一大口。

出了书房,也不理会那个马将军异样的眼神,陶兮很快就溜了回去,她本以为对方肯定忙的不可开交,是没有空做什么的,现在想来还是她太天真,她们王爷精力旺盛的超乎想象。

本想去玉竹那里看看她存放的珠宝,不过玉竹没找到,倒是听到院口那里传来不小的争执声,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在主院闹事,陶兮便偷偷摸着墙角溜了过去,果然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拦本郡主!”长瑶郡主满脸怒意的瞪着两个侍卫。

后者们依旧面无表情的伸出剑拦住她的去路,连语气也是硬邦邦的,“没有王爷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还请吴侧妃谅解。”

侧妃这两个字像是刺激到了她,长瑶郡主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侍卫脸上,清脆的响声格外刺耳,陶兮都听的脸色微变,这脾气……她还是第一次见。

“狗奴才,等本郡主告诉王爷后,定要砍了你们的脑袋!然后再大卸八块!”

冷哼一声,长瑶郡主顿时气冲冲的带着人离开,那两个侍卫依旧面无表情的守在院口,眼都不眨一下。

等人走远后,陶兮才敢出来走近那两个侍卫,跟着拿着两张银票递给他们,“辛苦了,去买酒喝吧。”

见此,那两个侍卫倒是笑着接了过来,毕竟同在主院当差这么久,他们多多少少都与陶兮打过交道,也知道对方向来大方,反正他们这也不算收受贿赂。

回到屋里吃了些糕点,很快就要吃晚膳了,毋庸置疑,她们王爷肯定是在书房里随便吃点,这种时候正是风口浪尖,陶兮也没有过去打扰他,吃了晚膳就沐浴歇息了。

夜凉如水,黑暗笼罩着整个京城,微弱的月色给大地蒙上一丝莹光,凉风习习,街道四处还依稀可见不断巡过的禁军,百姓们也早早熄了烛火,十里长街寂静的只余呼啸的晚风。

殊王府却还亮着不小光亮,书房中烛火妖娆摆动着身姿,直到一抹纸角逐渐靠近,瞬间点燃一束火光,所有灰烬都落入一杯茶盏里,继而浇入绿油油的盆栽中。

“王爷,戚亲王如何说?”侍从神色肃穆。

慢悠悠净了手,殊王一边拿着锦帕擦拭着水渍,一边来到书桌前坐下,面上带着点晦涩,“六皇叔也不敢保证如今虎符是否还在宫里,父皇驾崩,谁也不知他是否早就将虎符私下给了三哥,此番绝不可冒险。”

闻言,侍从却凝重的道:“但如今王爷掌握了京中不少人马,再过几日便要宣读遗旨了,若是什么也不做,岂不是白白将皇位拱手让人。”

“名不正言不顺,本王就算拿下京城又如何,母后向来都偏袒三哥,本王根本就不占任何优势。”

殊王五指一紧,幽幽的道:“况且你以为我那三哥真能什么都没准备?城外军机营可都是他的人,马武和李子明也是跟了他多年的亲信,如今却什么动静也没有,无非就是想做出一副没有防备的样子而已,然后等本王一动,才好将本王的人一网打尽,本王绝不会中他的圈套,一个皇位罢了,就算如今让他坐了又如何,来日方长,谁胜谁败还未可知!”

他这个三哥看上去一丝不苟,实则心眼比谁都多,大家幼时都在学功课,对方就想着去边关随军,不就是为了收拢人脉,就算没有虎符,以对方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威信,那些人是听虎符的还是听他这三哥的还真不好说。

“那……谁也不知先帝留下的遗旨写了什么,万一将您贬到偏远的封地可如何是好?”侍从忧心忡忡的道。

把玩着一根狼毫,殊王随意的瞥了他眼,“偏远不好吗?只有这样本王才能休养生息做足准备。”

——

在王府待了几日,陶兮也几乎都没有再看到她们王爷,因为对方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只有半夜才能看到人,不过可想而知这种时候自然不能懈怠,陶兮都日益跟着紧张起来。

本以为是一场腥风血雨,然而却出乎她意料,直到先帝出殡,她也没有听到什么大事发生,风平浪静的出奇,好像其他皇子都无心皇位一样,丝丝动静都没有。

直到发现主院其他人都兴高采烈的在那里打扫庭院,比起往日可要勤奋多了,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地上连颗灰都要捡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因,她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秘密,陶兮立马就召来雨心询问,因为她实在是没有找到玉竹。

“陶兮你就要当娘娘了!”雨心激动的整个人都处在兴奋中。

陶兮皱皱眉,坐在窗前往外面看了看,发现其他人还陷入在喜悦难以自拔,连地上的碎石都要摆的整整齐齐。

“今日先皇出殡后,皇后娘娘与南亲王便宣读了遗旨,果然是让咱们王爷继位,其他皇子都赐了封地,也无人敢不从,所以说咱们王爷可谓是众望所归,而且王爷这么宠你,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个妃位的,你再早点生个皇子,还不压那个郡主一头!”雨心显得比她还高兴。